骨血在叫嚣着,步风尘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些东西,要显露出来了。这样的感悟稍纵即逝,却还是被步风尘捉到了。
日子就这样过了下去。变化发生在个深冬的清晨。
当玄月再次将步风尘踹下山崖的时候,很久不见有人飞上来。自从步风尘修复好筋脉之后,每次被踹下去,他总能自己飞上来。
可是今天,玄月等了步风尘很久,步风尘还是没有飞上来。
道金光倏忽从崖底升起,笼罩了整个流云峰,玄月定睛看,也有些呆愣。他看见,条巨大的金蛇从崖底缓缓升起,怪异的是,他的背后,长着两个长长的翅膀。
此情此景,正是,腾蛇乘雾。
66玄月,你是孙猴子请来的逗比么?墨锦妤
(六十六。玄月,你是孙猴子请来的逗比么?
袁不破和沈慕白感受到空气里涌动着的异样。不是灵力的波动,而是属于洪荒的古老气息。
那是深冬的清晨,袁不破拥着沈慕白,浅浅的阖上眼睛。当那种熟悉中又有些陌生的气息传来的时候,连向惯于赖床的沈慕白都骤然睁开了眼睛。
沈慕白翻身坐起,锦被滑落,露出白玉也似大片胸膛。周身的痕迹已然消弥,只剩下左胸|乳|首上方的寸许之地,有片浅浅的绯红,横生出旖旎的风情。
却是被袁不破按住了肩膀。袁不破的手指白皙却冰凉,按在沈慕白□的皮肤上,况下,袁男神退而求其次的结果。
沈慕白更不知道,他家男神收着条完整的九尾狐皮,那是九尾狐族最巨大也最优美的条,铺陈开来,足足能覆盖整张床。
在不久的将来,沈慕白被袁不破压倒在床上,胸前是微凉的唇齿,身后抵着柔软的皮毛的时候,愚蠢的宅男才知道,为什么他家男神那么喜欢这些毛茸茸的东西。
袁不破慢条斯理的为沈慕白穿上白色的长袍,修长的手指理着沈慕白腰间的绸带,袁不破将那朵许多年前送给沈慕白的墨玉莲花系在了沈慕白腰间。
那朵莲花因为多年的摩挲而越发温润油亮,系住它的绳结并不精致,却自有种古朴大气的味道。绳结亦然出自袁不破之手,这朵莲花沈慕白几乎不曾离身。
袁不破见沈慕白有些忧心步风尘,两人并没有唤婢女进来侍候洗漱,而是扔了个避尘诀,就匆匆赶往步风尘每日上上下下的悬崖。
而流云峰的另角,几经周折,死皮赖脸赖进大小姐房间佛戡个却并无痛苦。玄月急急跑上前去,将步风尘扶起来,并让他靠在旁边的棵古松上靠着。安置好小师弟,玄月才跑回两位师父面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师尊,师弟他是”玄月脸上紧张兮
(兮的样子,平素团肉的脸也绷了起来。原本说话就乱颤的肥肉也不再乱颤。
袁不破没有说话。倒是沈慕白好心回答了下“无事,你师弟他正在接受血脉传承。”
玄月闻言神色并没有丝毫异样。异兽血脉并不是什么不传之秘,虽然没有大肆宣扬,但是在顶尖的修真门派也总能耳闻二。个别门派每次都要在民间搜罗有异兽血脉的弟子,期盼他们能大放异彩,光耀门派。
可惜,并不是每个拥有异兽血脉的人,都能够觉醒血脉之中的力量的。而且,在三百年前,有个身负毕方血脉的金丹修士在本门派渡劫,天降的命劫将整个门派都燃成了灰烬,师门上下几乎无人幸免。从此之后,修仙界对寻找这些拥有异兽血脉的孩子的狂热才渐渐褪去。
而在听到沈慕白的回答之后,玄月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慢慢放松了下来,抬起带着五个肉坑坑的手抹了抹头顶不存在的汗,玄月有些“虚弱”的也靠在了旁边的老树上。
在玄月触及到袁不破冰冷的眼神的时候,浑身个大好,连带着对几个徒弟也不再那么严苛起来,但是,此刻,被袁不破冰冷的眼神扫,玄月马上站直了身体。
对沈慕白躬身拜,也不知怎么,玄月就说道“多谢师母解惑。”
我靠,道长,你是孙猴子派来的逗比吧?
师母你妹啊,老纸是汉纸你懂不懂!你到底懂不懂!!!
好累,感觉再也不会爱了。
沈慕白听见明晃晃的“师母”两个字,呆愣了片刻,反应过来的时候,玄月已经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埋在地里了。
玄月是他们的徒弟。但是,沈慕白做不到像袁不破样,红颜枯骨,抛却皮相。简单说,就是,让个看起来都能做自己爷爷的老人家在自己面前可怜兮兮的请罪,沈慕白表示,臣妾做不到啊
抿了抿嘴角,沈慕白索性偏过头去,不作理会。倒是袁不破弯了弯嘴角,眼神里都是戏谑。袁男神表示,师母神马的,不要太美好
很快掩饰好眼底的笑意,袁不破伸出只手,扣住沈慕白的手腕。对玄月扬了扬下巴,指着靠在树边的步风尘“照顾好你师弟,等他醒了你们起回去。”言罢,就拉着沈慕白,倏忽不见了踪影。
对于袁不破的话,玄月自然是百分之百奉行的。此刻他不知道,异兽的记忆传承,多则天,少则几个时辰,全看异兽想要让子孙知道多少。
而很不巧,袁不破曾经的那位故人腾蛇,是个话痨。
当步风尘三天三夜之后醒来,看见的,就是他的师兄在悬崖顶的烈风之中,无法泪流满面
67满城尽带黄金甲。
(六十二。满城尽带黄金甲。
步风尘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棵老树上。这他倒是没有太过惊奇。相处日短的时候,他就隐隐感觉到,袁不破虽然救了他,但是对他却并不热心。而在接受了腾蛇的记忆传承之后,他更是明白,袁不破帮助他,收他为徒,不过是和先祖有旧,不得不为而已。
所以,被抛弃下来没有人管神马的,步风尘早就有心里准备了。
让他意外的是,他的便宜师兄玄月正站在他不远处的地方,泫然欲泣的看着他。步风尘被玄月炽热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不由摸了摸鼻子。
“师兄,有事?”
玄月瘪了瘪嘴,冲着步风尘狠狠眨了眨眼睛,本就是丰满的五官挤在了起,白色的眉毛随风飘扬。
害怕玄月下刻说出什么“你无情无耻无理取闹”之类的话,步风尘连忙上前步,扯住玄月的衣袖“风尘长日未醒,劳烦师兄照料。而如今风尘已无大碍,师兄还是与风尘道回转吧。”
玄月听到步风尘这么说,更是悲伤至极,几乎是“哇”的声就嚎哭出来“你怎么才醒啊才醒啊才醒啊,知不知道流云峰昨天谁来了么?是食修吉光啊,你不知道他做道菜香三年啊你师兄我盼了十年了,整整十年了看得到吃不到,呜呜呜呜呜呜”
我怎么有个这样的师兄⊙︿⊙
步风尘悄悄的松开扯住玄月袖子的手,目光向四处瞟了瞟,没错,他在考虑扔下这个智商让人捉急的师兄,自己个人回袁不破寝宫的可能性。
敏锐的捕捉到这个新鲜出炉的小师弟的“恶意”,玄月果断的抄起拂尘,将步风尘的脚踝卷住。
“小师弟别着急走啊,帮师兄把禁制解开呗”玄月本就圆润的脸上堆起祥和的笑,冲着步风尘指了指自己的脚下。玄月的脚下衣襟凝结了厚厚的层冰,霜白的冰内,隐隐有符文流转。步风尘仔细看,不禁倒吸口凉气。
他对阵法也有所涉猎,冻住玄月脚踝的冰尺寸不大,内里却是异常精妙的阵法。若是将这个阵法扩大开来,作为修仙门派的护山大阵,也是可以的。并且,以玄月的修为,若想要困住他,必然是瞬息完成。
能够在瞬息之间,完成这样繁复阵法的人,除了袁不破,步风尘不作第二人想。至于沈慕白,完成血脉转化之后,在步风尘眼里,红颜皆是枯骨,皮相对于他来说没有丝毫意义,异兽倚靠气息和灵魂分辨旁人。而沈慕白的灵魂和袁不破的灵魂别无二致,所以,在步风尘眼里,他们就是个人。
看着步风尘对着自己脚下的冰块反复研究,玄月微微讪,拽起步风尘低下的身子,从怀中掏出块晶莹剔透的水晶。“师弟若是对阵法感兴趣,不妨拿着它研究,这里有师父布下的几种阵法,解开之后可以自行恢复,并且产生新的变幻。”
那块水晶大概有成年男子的巴掌大小,略微扁平,步风尘输入段灵气,水晶里开始泛起盈盈金光,最终凝成个清晰而微缩的阵法图案。
“谢过师兄。”步风尘将水晶收入自己体内。腾蛇吞吐云雾,体内自然有储物空间,这是比储物袋更为稳妥便捷的方式。
玄月见怪不怪的看着步风尘抬手拍,水晶便没入他的左肩,指着脚下的寒冰对步风尘说道“师弟如今修为应该不能以常法论,体内灵力和为兄应有不同。这阵法说来解开也容易,师弟且将段灵力输入,不拘输在何处,这阵法也就破了。”
言罢,玄月有些哭笑不得“师兄方才失礼,师弟莫怪。”言罢,又是副仙风道骨,宗门长老的样子。
步风尘已经无力吐槽,默默输入段灵力,玄月脚下的冰瞬间化成流水,滴不剩的渗入玄月的鞋子。
玄月瘪了瘪嘴,欲哭无泪。
两个人飞回袁不破寝宫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入夜。玄月捧着颗受伤的小心灵回到了自己位于山脚下的住处。流云峰专属于袁不破,山顶修葺了他的寝宫。玄字辈的四个人分别在山顶上住过段时日,只不过,那已经是两百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们不过是垂髫小儿。
步风尘却是住在袁不破寝宫的空房间里的。因为他渡劫不久,血脉即将觉醒,袁不破将他放得近些,也好防止些意外事故的发生。
所以,师兄弟二人在流云峰的山脚下分道扬镳,人直行,人乘云直上。
玄月进入自己房间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丝不同。他感觉到,他的房间有人。那人的气息他太过熟悉,所以也并没有多紧张。何况,修为到了玄月这个境界,固然不可掉以轻心,但是若是日日神经衰弱样警惕提防,人生也未免太过乏味。乏味得,找不到继续下去的理由。
毕竟,在玄字辈的四人中,玄天最执着与求证大道,而玄月,却最注重于享受生活,活在当下。
说不上谁更幸福些,只是,都无愧于心便好。
让玄月完全兴奋起来的,是他问道了种样的香气。那是只属于食物的香气。温暖,质朴,却也动人。美食是不能够辜负的事情,玄月停顿了下脚步,深深吸了口气。籍由这些逸散的香气,细细品味。都不必看,他就能够闻出来,食修吉光的手艺,暗藏着俗世的真意,凶猛的袭击着他的感官。
门,倏忽被打开了。双有些粗糙,但是非常有力的手将他拉入门中。
“想吃就进来,在外面闻什么。”大概是入了夜的原因,玄天并没有束冠,而是将头有些斑白的头发随意束起,整个人却依旧仿佛是柄剑样,冷硬,却浩气长存。他的面容已经不年轻了,眼里也是历尽凡尘的沧桑,可是,他的手依旧那么暖。和许多年前,牵着玄月进入青云宗的时候样的暖。
玄月嘿嘿笑,抓起桌上的筷子,最先夹了块红烧肉,感觉到唇齿间粘稠温暖的肉汁,品味软糯咸甜的肉块,玄月才感觉自己真正活过来。
玄天看着小师弟哼唧哼唧的吃着他特意留出的菜,向冷硬的嘴角也微微勾起。是了,他叫玄月小师弟,无论后来,他家师尊再有多少弟子,眼前这个全然没有吃相的,却都是他的小师弟。
“以后别乱说话,跟着师兄,跟好了吧。”玄天揉了揉玄月的头顶。玄月的眉发皆白,脸却红润得很,不见丝老态。鹤发童颜,说的就是这样的人。
玄月夹那道松鼠鱼的手顿住了。飞扬的眉眼转瞬冷凝下来,在菜上翻飞的筷子被放在了桌上。玄月下意识的抽了抽鼻子“求证大道,岂能有情。”
玄天的呼吸急促了。求证大道,岂能有情。这是很多年前,他对玄月说过的话,那个时候,玄月正是当年,而他却已经历尽尘世,看尽悲欢了。时光对修真者别有垂怜,可是,却也是场残酷的事情。
玄月几乎是他手带大,情谊说是师兄弟,实则与父子无异。玄天很多次临水自视,虽然修炼功法的原因,他似乎老得
(很慢,可是,到底是老了。怎么能用张衰老的容颜,去接受个孩子年轻而且新鲜的爱呢?所以,他说,求证大道,不能有情。
可是如今,他觉得,可以了。玄月也不年轻了,个六十岁的老头和个五十岁的老头,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的。所以玄天觉得,可以了。
“如若友情,三千大道可破,可得大造化。”那年玄天也是修为尚浅,看不破红颜白骨这说,也参不透,到底什么是真正的道。而如今,他能够看破了参透了,玄月却已经和他疏远了。玄天无声苦笑,自作自受,如此而已。
玄月的眼泪忽然大滴大滴的掉下来,不是吓唬步风尘样的哭,而是真正的嚎哭。“你早干嘛去了啊,咱们都是老头子了,你才来扯这些!早干嘛去了啊!”
玄天抚过玄月全白的头发,将人抱在怀里无声的哄。
沈慕白仰躺在袁不破腿上,袁不破手里捏着个小酒杯,饮而尽。将唇齿间的酒液渡到沈慕白嘴里。酒香在两个人的唇齿间游弋,清冽醉人。
沈慕白主动环住袁不破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袁不破眼角划过丝笑意,顺从的张开嘴,任由沈慕白的舌头在自己嘴里攻城掠地。甚至,袁不破的手还轻轻拖着沈慕白的脖颈,让他更为省力。
吻终了,沈慕白躺回袁不破腿上,用手指勾着他的衣带,轻声说“帮帮那两个倒霉孩子?”方才玄月房间的幕,已经被袁不破塑出来的水镜如实的呈现出来。袁不破对徒弟们的隐私没什么兴趣,两个人全当狗血八点档看了。
袁不破扣住腰间作乱的手,另只手抚过沈慕白颜色潋滟的唇,轻笑出声“慈母多败儿,慕白是打定主意要当慈母了。”
沈慕白抿了抿嘴角,还是自由的那只手划过袁不破的腰间,顺势而下,沿着那道危险的缝隙勾勒着“也许是慈父?”
袁不破挑了挑眉,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舒展开身体,任由沈慕白施为。谁在上谁在下,又有什么好争的呢,那个人是自己的,仅仅是自己的,这就足够了。
沈慕白抽出放在袁不破腰间的手,被男神扑倒什么的,还可以接受。扑倒男神神马的,求放过啊
许或袁男神会读心术,总之,那夜,蠢萌的宅男就顺理成章的扑倒了。
而第二天早上,玄月的房间传出声惊叫,而玄天的房间也出现了镜子碎裂的声音。两个急匆匆奔出院子的人相视无语。夜之间返老还童,都变成二十多岁的青年神马的,真是要吓尿了。
末了,是玄天先开了口“现在可以了么?小师弟?”
玄月的两条宽面条泪还在空中飘舞,脸却已经红透了。
68刷刷剧情,谈谈情。
(六十九。刷刷剧情,谈谈情。
日子就这样晃晃悠悠的过了下去,转眼,已经临近初夏。沈慕白从来都是惧热的,流云峰的气候对于他来说,正是适宜。
枕黑小姑娘找到了新的玩意。她惊讶的发现,每当她早上起来,随意向旁边闹,小爪子的缝隙里就会夹杂许多白毛。猫咪没有只不喜欢毛茸茸的。所以,每天早上起来,枕黑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和爪缝里的白毛毛玩上会儿。
那些毛很长,颜色也是雪白,但是却十分轻盈柔软,小姑娘个不小心,这些毛毛就会飞到空气中,再也抓不回来不说,还会弄得她鼻子很痒。这个时候,小姑娘打个小喷嚏,葡萄大的眼睛里含着泪花,却也不恼。再次在那个总是把她圈在怀里的小伙伴身上扯下把毛,小姑娘还能玩上许久。
佛勘在发现,这些掉落的白毛不影响自己人形原身的美观之后,也就随她去了。小姑娘如此单纯美好,如果能够哄着她开心,把她放在手心里,看着她长大,佛勘自然是愿意的。
只是,枕黑还是不开心的。她家的这个雪白雪白的小伙伴,自从春天开始,就直昏昏沉沉的,成日醒来的时间很少,几乎都没有怎么陪她玩了。幸而,枕黑并不是那种刁蛮的没长良心的小姑娘,在看到佛勘实在困得厉害的时候,会乖乖的窝在他怀里陪他睡会儿。如果醒来的时候实在无聊,还会悄悄的走出去找自家蠢萌的主人起愉快的玩耍。
虽然后妈什么的,小心肝总是怕怕的,但是蠢萌的主人会保护人家的枕黑默默在心里握拳,无比相信她家粑粑。
佛勘自己心里无比清楚,他不是困,而是费力压制修为。在没有找到渡劫的万全之策之前,他是万万不能提升修为的。所以,每天压制修为,就成了他最为费力的功课。关乎生死,他并不敢掉以轻心。
思及此,佛勘只能无声苦笑。从前的他,拼的不过是念不平。天道对待洪荒太不公道,他总想着,非要跳出天道的束缚,安然觉醒饕餮血脉,做给天道看看。因为他在血脉的传承中,就已经知道,或许弱小的洪荒异种还有线生机,然而,那些足矣和天地对抗的洪荒遗血,天道好不容易让他们在世间消弥,散入轮回之中,就绝对不可能再给他们重见天日的机会。
苍天不公,大道无情。
佛勘永远是笑着的,派佛门弟子,得道高僧的样子。可是,他心中的愤懑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偏要与天斗争,偏要饕餮的血脉觉醒在这九州大路上。苍天弃他,他便无惧苍天。神佛阻他,他便屠尽这漫天神佛。
许或佛勘连佛祖都能够骗得过。佛祖哪里知道,这个看似最为虔诚,佛法也最为精深的弟子,却是天生反骨,绝物可能妥协。
可是,如今,由不得他热血。情爱之事无常,在此之前,佛勘毫无经验可循。他只是知道,他的小姑娘幼小可怜,最适合辈子生活在他的保护之下。他在爱,哪怕那人混沌未开,哪怕自己命悬线。
所以,佛勘只能慎之又慎。他不怕死,但是,他怕他死了之后,他喜欢那个小姑娘的事情,没有人再会告诉她。他怕,未来的某天,小姑娘灵智全开,甚至化身为人,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有了完美的未来。可是,生命中却再也没有丝毫的与他有关的影子。
佛勘并不害怕他中途殒命,小姑娘无人照料。他深信,沈慕白会把枕黑照顾得很好。但是,佛勘心里也清楚,旦有机会,沈慕白甚至会把自己驱逐出小姑娘的生命,更无论在他殒命之后,讲他的事情说给枕黑听。
若枕黑之于袁不破,恰如继子女之于续弦,再是厌恶,也是无可奈何。那么佛勘之于沈慕白,却绝对是觊觎自家天真无邪的小姑娘的大变态,恨不得处之而后快,哪能有丝毫的恻隐。
所以,佛勘只能够靠自己。
步风尘的情况到时趋于稳定,命劫已过,血脉已开。哪怕是他按部就班的修行,不出百年,便可以重归洪荒旧址。洪荒旧址对于袁不破来说,只是无稽之谈,痴人说梦。但是对于步风尘,或许是祖祖辈辈的梦想。
为了梦想努力,无可厚非。
沈慕白对于步风尘还是略微上心的,时常指点他修行。然而作为个《仙弦》的读者,对于男女主角感情发展路线,沈慕白还是保持着好奇的。
虽然他已经知道了结果,甚至清楚某些男女主角情路上的细节,但是,从文字中体悟和能够亲眼看见,到底是不同的。袁不破的水镜充分满足了沈慕白的好奇心,两个人时常从袁不破私人的酒窖里摸出坛子酒,兴致好的时候,沈慕白还会下厨煮上些毛豆,炒上些花生米,两个人边围观,边消遣。
对于沈慕白的厨艺,大概就只是把东西弄熟的程度。毕竟,是不能指望个成天吃方便满的宅男煮出桌满汉全席的。而没有生存需要之后,袁不破对口腹之欲越发苛求,就是冬天的时候来的那个食修,煮出来的东西他也没有动口。
然而,对沈慕白做出来的小菜,袁不破还是赏脸的。他将沈慕白看做另个自己,那么人对待自己,总是分外宽容。
映梳和步风尘的感情日渐亲厚,个最为现实的事情,也就摆在了他们面前。映梳没有灵根,连修行都做不到,更不用说适应洪荒浓稠得近乎液体的灵气。
虽然映梳自幼在袁不破身边长大,受到袁不破外溢的灵力的滋养,容颜不改,也适应较为浓稠得灵气。但是,对于洪荒来说,这太勉强了,如果非要在洪荒旧址定居,不出三日,映梳必定暴亡。
这个问题生生折磨着步风尘,沈慕白觉得看着万能的主角愁眉苦脸的样子,甚是有趣。也就坏心的决定,晚些告诉他解决的办法。
若是沈慕白将流云峰上的情事当做八卦看待。那么游臧游君之间的纠缠,无疑是丰富了沈慕白的晚间娱乐活动。
游君每日躲着游臧,游臧干脆生米煮成熟饭,迷晕了游君,将他扒光了推到在床上。沈慕白看到这幕的时候,口酒喷了出去,目不转睛的盯着水镜里的举动。
袁不破扫了眼赤1裸的游君,危险的靠近沈慕白。温热的鼻息喷在耳后,沈慕白居然毫无所惧。等到沈慕白哑然的发现,游臧舔1硬了游君之后,自己不管不顾的坐下去的时候,只觉得天旋地转,个不留神,就被袁不破扣住了腰。
当沈慕白坐在袁不破紧实的腰腹,臀1缝蹭着炙热的坚硬的时候,沈慕白才欲哭无泪的明白,什么事玩火自焚。
水镜被袁不破挥手打破,碎落在地上,化成水痕,转眼又被蒸发干净,却恰好为房间中增添几分清凉。然而湿润清凉的水汽拯救不了沈慕白,当他被掐着腰,在袁不破身上起起伏伏的时候,大滴的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偶尔有几滴滴在袁不破薄而锋利的唇畔,就会被袁不破吮进口中。
至于第二天早上,游君挣脱束缚之后会如何,沈慕白只能遗憾
(的表示,他没有力气围观后续报导了。
大概是那晚沈慕白不知轻重的看了游君的身子,袁不破做的特别凶狠。饶是如今沈慕白的体力今非昔比,也照样被他做到下不得床。
靠在软枕上,沈慕白的脸上丝表情也无。然而,却在袁不破转身为他端粥的时候,浅浅的扬了扬嘴角。吃醋的男神很萌什么的,他才不知道呢
日子就这样忽然沉静了下来。直到,玄月和玄天归来。
两个人忽然返老还童,虽然这种事情在修真界也不算稀奇,但是作为青云宗的长老,容貌的变化总容易带来恶意的揣测。两人左右合计,索性化名外出云游。讲宗门大大小小的事物全都退给其他两位师弟师兄。
“度蜜月。”
在安抚另外两位炸毛了的徒弟的时候,沈慕白甩出这样的句话。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你们两个也在起了,你们两个也可以去云游,权当度蜜月。玄辰和玄云对视了眼对方的老脸,干呕下,最终作罢。
玄天师兄和玄月师弟口味真心重。玄辰和玄云在心里默契的吐槽。
玄月和玄天归来的时候,脸上带了几分喜色,却也意外的有些沉重。他们从东方而来,东方连日紫气盘桓,必有异宝出世。玄月和玄天为了凑个热闹,自然也去围观了下。打听了番才知,是幻灵草发芽了。
幻灵草可以塑造灵根,对于般修士无用,对于妖兽和没有灵根的凡人却是天下至宝。凡人有了幻灵草如何如何自不必细说,妖兽有了幻灵草,便可以和人修样,度正常的雷劫。妖兽脉得天独厚,修行日千里,非人类所能及。若躲过天劫,得道成仙易如反掌。
如此就可以窥见,幻灵草周围的战斗有多惨烈。
小师弟的事情玄月和玄天有所耳闻,幻灵草正好可以解步风尘的燃眉之急。然而两人不敢托大,火速奔回师门,找袁不破和沈慕白商议。
当玄天玄月讲到幻灵草的时候,沈慕白就已经眼前亮。他知道,剧情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浮云,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袁不破状似漫不经心的听着徒弟们的讲述,并且将沈慕白的缕头发掬在掌心把玩。他低头垂目,没有人看得出来他眼底的神色。
末了,袁不破轻轻拢了拢沈慕白的肩“慕白想去?”
沈慕白愣了下,心念几转,最终,轻轻的眨了眨眼睛。
袁不破声轻笑,修长的之间绕起沈慕白鬓角的缕头发,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下。并不在意周围强装着见怪不怪的目光,袁不破拍了拍沈慕白的头。
“那,我们便去吧。”
不日。众人起身,路东行。和原著中不同,原著中只有袁不破和步风尘两人的队伍,扩充得有些庞大,枕黑佛勘,玄天玄月,甚至映梳本人,都踏上了向东而行的道路。
69卧槽,男神你这是要黑化的节奏啊
(七十。卧槽,男神你这是要黑化的节奏啊
幻灵草长在东方。然而具体的地界,却并没有名字,而是片荒无人烟的山林。
袁不破向不喜欢仙家法器,在他看来,这些所谓的仙级法器,不过是部分修为较高的人类制作出来的东西,强自套上个“上仙”的称号,也不过是后人趋炎附势罢了。所以,袁不破不喜如此。
就如同,袁不破的强大,是内在的强大,而毫不依托于外物。袁不破更喜欢倚靠自身御风而行,而不是,依托所谓法器。
缩地成寸,驾雾腾云,不过是点小技巧而已。就是毫无灵气的映梳,被步风尘拥在怀里,也丝毫不曾耽误行程。而其他人,自然不在话下。
按说幻灵草生长的地方,众人不过几息就可以到。但是袁不破略计算,估摸着幻灵草大抵还有三个多月才能够完全成熟,故而,袁不破和沈慕白飞得并不迅疾。
袁不破仿佛嫌弃人多碍事,简单的嘱咐了玄天玄月几句,便拉着沈慕白消失在众人眼前。沈慕白甚至还来得及捞起他家闺女,就被袁不破半是哄骗半是强迫的带走了。
枕黑窝在佛戡的手心,抬起琉璃样的大眼睛瞥了沈慕白眼,便又翻了个身,四脚朝天的躺着,蜷缩着短小的爪子,睡出个小鼻涕泡。蠢萌的粑粑总被恶毒的后母突然带走什么的,小姑娘淡定的表示,她已经习惯了。
佛戡伸出根手指戳破小姑娘的小鼻涕泡,却还不忘马上用这只手替小姑娘挡住些许微风。如今,他手中托着小姑娘,坐在朵祥云之上。因为他飞得不快,所以过往的风也并不迅疾。但是佛戡还是怕小姑娘受凉,所以总是将她合拢在宽厚的掌心,妥帖收藏。
如今,小姑娘已经不太讨厌佛戡人形的样子。这还得多亏了佛戡不厌其烦的诱哄,和各种各样味道鲜美的小鱼干。小姑娘并不吃整个的生鱼,但是对生鱼片还是喜欢的。佛戡总是捕捉雪山脚下的寒泉里的白鱼,细心的片成片片,捻在手心里,喂小姑娘吃。
开始小姑娘还算是意志坚定,但是逐渐也就拜倒在白鱼的美味之下。冷水鱼生长极慢,像是流云峰山脚下的这种肉质丰厚,可以用来做生鱼片的就更是难得。沈慕白向是不赞同自家闺女吃这种生冷的东西的,所以小姑娘基本吃不到。
佛戡和沈慕白不同。他最了解异兽,是作为其中员的那种了解,而不是从书本上,见闻里,甚至是臆想中去了解。所以,他更加清楚的知道,什么对枕黑是好的,什么是枕黑可以做的,什么是她不能做的。
虽然这样说,蠢萌或许会不高兴,但是不得不承认,佛戡是比沈慕白更为了解小姑娘的存在。两个男人从不同的角度,将小姑娘放在心里不同的位置,说不上谁高谁低,也没有输赢之分。两种感情都是珍贵的存在,个横亘了小姑娘来时的路。另个,却要陪她走完很远很远的未来。
沈慕白和佛戡,在枕黑幼小的生命力,留下了绵长而浓重的色彩。有的时候,得到两个人之中的种情感就已经是幸运,而小姑娘仿佛被特别优待,得到了全部。
袁不破其实没有带沈慕白做什么特别的事情,他只是带沈慕白来到片竹林。竹林边缘设下了结界,若非设下结界的灵力和沈慕白同根同源,恐怕他也不会发觉。
袁不破手指轻抚,打开了这层结界。然后,沈慕白看见了座渐渐显露出来的小庐。袁不破拉着沈慕白进入那座小庐。屋内的布置极为简单,仅仅是张竹床,桌,两把椅子而已。
桌子上摆着两个杯子,就是随意的斩断了节竹节,略加打磨之后的产物。沈慕白坐在椅子上,指尖摩挲这杯子被细心磨平的杯口,大略可以明白,这是他家男神的杰作。
男神,你闹木贤惠,你妈妈造么?
每天都想化身痴汉,跪舔我家男神百遍啊百遍。
我家男神的存在,果然是为了不给其他男人活路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慕白欢乐的刷起了屏。袁不破静静看了他会儿,忽然浮现出丝笑意。心灵相通什么的,不要太美好。其实偶尔窥视下他家小金蛋的内心世界,也挺有意思的。
袁不破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沈慕白的头顶,转身走了出去。
沈慕白有些茫然的看着袁不破动作,终于按捺不住,也跟着袁不破走了出去。袁不破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还是伸出只手,拉起了沈慕白。他握着沈慕白的手,无论从过去,还是未来,都没有真正的放开过。
不是所谓的放风筝理论,那种,无论他飞多高,都必须在他给的天空下飞翔的霸道,袁不破之于沈慕白,从来都是放任自流。沈慕白拥有绝对的自由,随时可以转身离开。但是,他会步步的跟上。沈慕白的世界,必须烙印下袁不破的痕迹,无论昨日还是未来,永远都不能够湮灭。
其实,这也是霸道与占有,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