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笔”,以掌按在他的灵台|岤上,沉声道:
“金航,现在希望你放聪明点,把太华帮切秘密说出来,本人保证,于七日内恢复你的自由,不然的话,你也知道姓魏的手段!”
金航剑眉挑,冷峻地道;
“姓魏的,你别吹大气了。若正大光明的动手,姓金的未必惧你,现在你要金某说出秘密,还不如早点杀了我,我劝你别作梦了!”
魏宝初面色冷,道:
“金航,既然你不识相,魏某只有叫你停止呼吸!”
金航哈哈笑道:
“我已落在你的手中,杀剐由你,不必多言”
魏宝初又点了他的|岤道,站起来摇摇头道:
“这是意料中事,他是不会吐霹只宇片语的,看来只好让你碰碰运气了!但我不太放心”
岳家宇道:
“前辈自管放心!晚辈自会小心,能留则留,若旦事败,晚辈可以逃走!”
魏宝初肃然道:
“这正是我不放心的原因,年轻人把事情看得太容易如同儿戏!太华帮岂是来去自如的?”
岳家宇道:
“请前辈告诉晚辈有关太华帮中的情形,晚辈决定只身试!”
魏宝初想了阵道:
“好吧,能留则留,若旦不妙,速作逃走之计,老夫就在这松林外幢茅屋中为蓝老哥疗毒等你!至于太华帮中情形,老夫也不详细,你必须见机行事,小心应付!”
岳家宇道:
“可是晚辈太阳|岤上没有肉瘤”
魏宝初道:
“这个好办!我现在就为你做肉瘤”他掏出个小布包,抽出根银针,在金航身上掏出颗鳌鱼刺暗器,以银针针尖在鳌鱼刺上轻轻划,然后刺在岳家宇的太阳|岤上端。岳家宇感到伤处微麻,茫然道;
“魏前辈,这暗器上不是淬有巨毒么?”
魏宝初道:
“不错!但因毒量极微,是以仅能使局部涨肿,七日之内再加疗治,可以复原,这玩艺就象无名肿毒样,若超过七日,就会化脓,那样就是以后治好,也会留下疤痕,所以七日之内,我方必须前往要人,然后再内外夹攻”
岳家宇伸手摸,就这会工夫,右太阳|岤上果然肿起个肉瘤,足有酒杯那么大,不由苦笑下,道:
“前辈,我现在就走了!”
魏宝初肃然道:
“切切记住!若有危险,速来此地!”
岳家宇正要动身,魏宝初微微摇头道:
“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时时小心,任何小地方都要注意!”
岳家宇道:“晚辈记住了”
魏宝初摇摇头道:
“你这样前去能行吗?想想看还忘了什么事?”
岳家宇想了阵,目光突然落在金航身上,道:
“晚辈应该换上他的衣衫,带着他的‘整鱼刺’暗器”
魏宝初点点头道:
“不错!因为此人爱着黑色缎质长衫,你若疏忽这点,可能露出马脚。”
岳家宇不由暗暗佩服,可见江湖经验实在重要,蓝淼刚才吃亏,就输在经验上,他匆匆换上金航的衣衫,揣上他的暗器,再摸摸额上的肉瘤,皱皱眉头道:
“魏前辈,这祥可以了吧?”
魏宝初道:
“你还要切记件事,此人武功与文事都极了得,性情高傲,城府极深”
岳家宇牢记在心,深施礼,道:
“晚辈告别了。”说毕转身疾掠出林,向苍龙岭驰去。
第五十五章
岳家宇全力奔驰,直趋南峰,但到南峰要走捷径,必经苍龙岭,这是华山第四道险径。
此岭乃狭长石脊,南高北下,宽处仅尺余,两面是万仞峭壁极象柄倒置的长剑,所以五岳图上说:五岳如五绝,华则春秋也,严而近于杀,其形如古司寇冠,径右若仰利刃,登者生之机十三,死之机十七,可见其险峻!
下了苍龙岭,已有暗卡,但“独角鳌”目标显明,老远就望清他的袭黑缎长衫和太阳|岤上的肉瘤。所以,岳家宇不必打招呼,那些喽罗老远就行礼恭迎如仪了。
不知过了多少关卡,终于到达南海,而太华帮正在南峰“落雁峰”之上,此峰乃华山最高之处,李白有诗云:呼吸通帝座,搔首问青天。可见此峰之峭拔。
太华帮帮地,设在南峰山腰之上,但山顶上却隐隐有片高大建筑,何人居于峰项,不得而知。
进入帮中,己近三更,只见来来往往之人,多向他抱拳或鞠躬施礼,显然,这些人物在护法之下。
他缓缓而行,细细打量,这里面大极了,在深夜中望去,远处楼台殿阁,半隐于云雾之中,令人顿出飘飘然之感。
突然,迎面走来人,正是“紫曲金钢”柳鹤图,岳家宇吃了惊,但立即又释然于怀,忖道:
“我进入此帮之中,路上关卡重重,没有人认出我是冒充的,柳鹤图自然也不会看出来。”
柳鹤图突然走来抱拳道:
“卑职柳鹤图恭迎护法大驾。”
这老贱让脸诌媚之色,身子微躬,侍立不动。
岳家宇谨记魏宝初之言,傲然踱了过去,嗯了声,道:
“很好”完全是鼻音。
柳鹤图虔容道:
“据说副帮主招集舵主以上人士在聚义厅中议事,护法刚刚回来,何不先回房休息会?”
岳家宇微微哼了声,柳鹤图立即垂下头去。岳家宇沉声道:
“你你的名字是?”
“卑职柳鹤图,柳是柳树的柳,鹤是仙鹤的鹤,图是宏图大展的图。”
岳家宇冷冷地道:
“原来你就是,‘冷面金钢’柳鹤图”
“卑职不敢当此雅号”
岳家宇冷声道:
“本护法此次下山,对武林中事知之甚详,据说你过去是住在个什么岛上?”
“是的”
“本护法听说尊夫人遭人暗算,死得极惨”
“是是的!卑职每忆及此事恨不得——”
“哼!”岳家宇又重重地哼了声,道:
“柳鹤图!”
柳鹤图微微震颤了下,道:
“卑职在!”
“你有什么话要对本护法说么?”
柳鹤图面色微变,呐呐地道:
“卑职没有什么话要说”
岳家宇冷笑声,道:
“关于尊夫人之死,你难道还要瞒下去么!”
柳鹤图悚然抬头,乍见岳家宇目蕴厉芒,立即又垂下头去,呐呐地道:
“护法明察”
岳家宇沉声道:
“如此说来,尊夫人是你杀的罗?”
柳鹤图呐呐地道:
“是是的!卑职以前要投效本帮,曾将此事告诉过贱内,因恐她口风不稳,乃杀之灭口”
“嗯!”岳家宇冷冷地道:
“很好!为了本帮的秘密,理应如此,但你刚才为何不直说出来!”
柳鹤图大出意料,此刻又感到些内疚,道:
“卑职与她毕竟是数十年夫妻,事后想到此事,心中仍感不安”
岳家宇心中骂道:
“老贼,看来你的良心并非全泯”
“过去的事就算了,还想它作甚!你此刻有事没有?”
柳鹤图道:
“卑职奉舵主之命,轮值巡哨。”
岳家宇道:
“好吧!你去吧!”
柳鹤图躬身而退,捏了把冷汗,岳家宇信步走去,也不知道议事厅在何处?更不知道“独眼鳖”的住处在哪里,但他又不便勉强柳鹤图带路。
他信步走去,穿过很多院落,门口两旁有两个巨大石花,高可七,八尺,乃是两朵莲花。
岳家宇心道:
“大概这里就是正副帮主居住之处了,我何不进去看”
他走上石阶,正要跨进大门栏,哪知石花之后突然伸出支肥大的肮脏的腿,向他的右脚绊去。
岳家宇时不由惊,连忙欠起身子,只闻石花之后有人“唔唔呀呀”地道;
“姓金的,你想装蒜是否?我‘鼓叟’耿老二可不是好欺骗的”
说着话,石花后面坐起人,岳家宇愕,暗道:
“这下可糟了!想不到还没有见到副帮主,就遇上个难题!”
但此时此地,只有硬着头皮装到底,他负手踱了几步,耸耸肩道:
“耿老二,姓金的刚回来,你就找麻烦!你是什么意思?”
这人身材极矮,却肥头大耳,大腹便便,其形如鼓,脸络腮胡子,衣衫破堪蔽体。
岳家宇心道:
“是了,此人腹大如鼓,闲而得‘鼓叟’之名,只不知此人躺在这里做什么?”
耿老二肥脸抖擞,顿声道:
“我你姐!老夫托你的事,办了没有?”此人嗓中“呼呼噜噜”,有如风箱,身上散发出阵口酒气和恶臭。
岳家宇不由怔,不知耿老二托金航办什么事?在这情形之下,再聪明也无法回答。
“你姐!你八成忘了!”耿老二是河南人,说话时口中象含着浆糊。
岳家宇急得额上泛出汗星,耸耸肩道:
“忘了!”
“什么?”耿老二大声道:
“你姐!你真的忘了?”
岳家宇哂然道:
“谁说忘了?”
耿老二翻着母猪眼,道:
“既然没有忘,办好了没有?”
岳家宇哼了声,硬着头皮道:
“当然办好了!我现在要去见副座,咱们的私事耽会再谈——”
“你姐!”“鼓叟”粗声道:
“你想抬出副座来唬我是不是?你错了!姓耿的跟随帮主三十多年,形影不离,此番成立本帮,他老人家知道姓耿的这份德性,好吃懒做,四六不成材,就为我找了这个看大门的差事,副帮主个糟老头子——”
他突然打住,自知失言,忿然改口道:
“姓耿的只听帮主指挥,其余的人概不理,副帮主也不敢拔下姓耿的鸡芭当横笛吹!”
岳家宇又是震,心道,
“这家伙简直粗得可以!而且软硬不吃!这下可糟了”
“鼓叟”冷笑道:
“姓金的,我知道你这家伙风流成性,八成穷泡女人,把老夫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岳家宇摊摊手道:
“随你说好了!反正我有急事——”
他趁机掠进入大门,哪知“鼓叟”跃而起,身躯虽然臃肿,动作却十分敏捷,猛扑而上,伸手就抓。
岳家宇诚心想叫他尝点苦头,运起“元罡”,反臂撩,“叭”地声,二人各退了步。
“鼓叟”微微怔,道:
“好小子!这大概是师家的‘出云手’吧!你再接我招——”
语毕掌出,这次似乎出了十成力道,岳家宇想以金航的护法身份。武功绝不在这耿老二之下,此番交手只许胜不许败,立即纳足十成力道,疾切三掌。
“蓬啪”两声,“鼓叟”踉跄退了三大步,衣袖布片纷飞,老脸赤红,岳家宇见好即收,却心生计,冷冷的道:
“既然你输了,这件事七日后再谈!就叫你老鬼焦灼等待七天”
说毕,向内疾掠,穿过第二道月亮门,只闻“鼓叟”在外面“哇哇”大叫,道:
“你姐!除非你小子永远不出来”
岳家宇长长地吁了口气,信步走去,这里是个大院落,正房五间,两厢各三间,院中花竹掩映,香风阵阵,个极大的荷池,水深盈膝,游鱼可数。只见个文士迎面而来,面孔死板,头发斑白,看面貌不过中年头,但白发和佝偻的身子,却证明此人已是五旬以上的年纪。
二人正面走近,岳家宇心中忐忑不已,心想,不知此人是何身份?假若是数大护法之,或者是副帮主,我不打招呼,岂不失礼?
二人越走越近,相距不过丈五六,岳家宇口中念念有词,道:
“昔赵文玉喜剑,剑士夹门西客三千余人,日夜相击于前,死伤者几百人”
这正是篇庄子“说剑”,为嗜试者就必读的深深奥之学。
岳家宇双目平视,对迎面而来之人,故作视而不见,续念道:
“臣之剑,十步人,千里不留行,玉太沩之曰:天下无敌矣,庄子曰:夫为剑者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至”
这时岳家宇已经和来人交臂而过,心想:总算应付过去了!回头看,不由心头震,原来那老人站在五步以外,正凝视着他。
岳家宇暗叫声“不妙!”立即又喃喃念道:
“武者,止戈为武也,上焉者斗智不斗力,身未动而意先至,是为后发而先至。”
他仍然漠视老人的存在,视若未睹,身干晃,左扭身,
右旋步,单撩掌。双缠步,踵三步,三步九转,滴溜溜地
转入正房,穿过正房,又进入重院落。
他长长吁了口气,心道:
“好家伙!不知此人是何身份?我这套障眼法,是否能瞒过他?”
他耸耸肩,心想:酷爱武学之人,有的会废寝忘食,也许这手。
“金护法”声音来自岳家宇身后。
岳家宇悚然转身,只见那老人站在石阶上,脸上仍是毫然表情,冷冷地道:
“见了本座,为何故作未见?”
岳家学暗叫声“糟了!”心想,此人必是副帮主了,立即躬兵道:
“金某最近苦研武功,废寝忘食,失礼之处,尚请副座原谅”
老人点点头道:
“原来如此!不知金护法苦研何种武学?”
岳家宇道:
“卑职自知内力很差。所以先由内功开始,命名为‘翻天劲’。”
老人道:
“老座尚未听说这种内功名称,不知金护法进展如何?”
岳家宇信口胡说,道:
“惭愧得很!卑职苦研半载,只有三四成火侯!”
“金护法,请你展手看看如何?本座也许可以指点你下”
岳家宇心想,好大的口气!但他知道副帮主和护法的身份相差悬殊,难怪他老气横秋,岳家宇躬身道:
“卑职尊命!”
他想,这本是信口胡诌,天知道“翻天劲”是何种鬼名堂,但他不能不装模作样地静气凝神,指着丛修竹道:
“副座,卑职功力尚浅,尚请指正”
他运起“元罡”,单掌微微翻,将八成内力送向丛修竹,但吐即收,垂手侍立。
他相距修竹丈七八,吐劲之处,修竹竟文风未动,老人仍无表情,却望着修竹。
突闻丛修竹“哗哗啪啪”响了阵,竹身爆裂,竹叶和竹屑败了地。
这手内功,十分了得,岳家宇偷偷向副帮主望去,只见他脸上仍无表情,似在想着件大事,心道:
“此人喜怒不形于色,的确难以应付”
突然,副帮主哈哈大笑阵,道:
“很好,很好!金护法进境奇速,日千里,此等成就,连本座也望尘莫及。”
岳家宇躬身道:
“副座取笑了!谁不知副座身怀绝技?武功高不可测,卑职斗胆,要求副座炫露手,以广见闻”
副帮主淡然道:
“也好!余护法裂竹成屑,已属难能可贵的上乘内功,贵在刚柔互用,收发由心,你本想不损及竹根,但是你看”
岳家宇早己看到,竹根己露出泥外,这正是内功尚未出神入化的现象,不由大为赞佩,心道:
“此人果然了得,我可不能大意了!”
岳家宇道:
“卑职刚刚说过,只有三四成火候,务请副座斧正!”
副帮主指着另丛修竹道:
“你看看”他伸出左手,中食二指微舒,就象漫不经心指点菜物样,岳家宇向那修竹望去。只闻“刈刈”之声不绝于耳,那修竹的竹叶,纷纷落地,但竹身却纹风不动。
岳家宇心头震,忖道:
“此人的内功果然玄奥,但此人面孔死板,永无表情,莫非戴着人皮面罩?”
副帮主道:
“金护法也不必气馁,当今高手,能有你这等成就,已是十分不易了!据本座所知,金护法除了武功极佳之外,文事方面,造诣更高叫”
岳家宇躬身道:
“副座过奖了!卑职粗通文墨”
副帮主道:
“你也不必客气,本座员敬重文武双全之人,本座认为,能文而不能武,或能武而不能文,都无法造极登峰,以金护法来说,由于文事甚础很好,自研内功,进境极速,此乃明例,这样吧!本座有个对子,问过很多人,都答不上来,金护法你试试看。”
岳家宇道:
“卑职愚昧,恐受副座失望”
副帮主道:
“你不必太谦了!你且听着:看我非我,我看我,我亦非我。”
岳家宇心中动,忖道:
“莫非他己知道我是冒充的?这个对子上联,似乎妙语双关,暗示我是冒牌货!”
这种对子,并不难对,但必须贴切,不离上联的题意,况且,金航文事底子颇高,若不切题,反而启人疑心。
岳家宇只得硬着头皮,答道;
“装谁象谁,谁装谁,谁就象谁。”
副帮主大声道:
“好极了!金护法果然不凡,本座时兴起,愿意接你的下联,这样才公平”
岳家宇道:
“珠玉在前,卑职不敢献丑了”
副帮主摇摇手道:
“金护法若再客气,那就是虚伪了!这次你出上联吧!本座能否对上,毫无把握呢!”
岳家宇四下望去,目光落在前院荷池之上,立即有了上联,道:
“绿水本无尤,因风皱面。”
副帮主连连点头道:
“好极了,就地取材,文思敏捷,本座可要想想”
他游目四扫,望着华山的岭落雁峰头,立即舞掌朗声道:
“有了”
他吟道:
“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岳家宇大为敬佩,这下联对得工整切题。假若叫他对这下联,自信也办不到。立即躬身道:
“副座满腹珠玑,卑职望尘莫及!”
副帮主似乎也甚感得意,脸上却仍无笑意朗声道:
“金护法,这次又轮本座出上联了!”
岳家宇道:
“这样下去,卑职非出丑不可,还是算了吧!”
副帮主道:
“反正此刻无事,难得遇上文友,何不尽兴!你听着”
他望着荷花吟道,
“云浮水面鱼疑网!”
岳家宇当然不能再从荷池中对下联,抬头仰望夜空,想了会,总想不出妙句来,心中颇为焦急。
突见空中飞过支夜莺,灵机忽动,吟道:
“云浮水面鱼疑网,月挂天边马怕弓。”
“哈”副帮主朗笑阵,道:
“捷才,捷才!金护法文事之高,为本座平生仅见,本座今夜才发现,真是可惜。”
他说着话,走到岳家宇面前,伸手拍着他的肩胛,赞叹不已,正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但岳家宇却下了戒心,心道:
“假若他已看出我是冒充的,猝下辣手,实是防不胜防”
副帮主每掌都拍在他的肩头|岤道之上,但并未贯入内功,虽不至受刺,却不免心惊肉跳。
副帮主道:
“金护法,据说你的暗器,也是武林绝,可否露手让本座仰下?”
岳家宇心中动,忖道:
“他诚心要考我下,这可难办了,我身上虽有金航的暗器但金航发暗器,手法独特,在高手方家之前,岂能投机取巧”
岳家宇道:
“雕虫小技,不登大雅!副座还是饶了我吧!”
副帮主道:
“金护法向豪爽坦直,今天为何如此迂肤?”
岳家宇心道:
“金航为人颇狂,我这样谦虚,与他的身份不合,只是这手实在不能炫露。”
就在这时,突闻竹丛中发出“沙沙”之声,副帮主沉声道:
“哪个?”
只闻竹丛个之人道:
“卑职金航”
岳家宇心头大震,副帮主也震颤了下。侧头看了岳家宇眼。这工夫竹丛中走出人,正是金航,不知怎能脱出“病修罗”魏宝初之手,只见他太阳|岤上角已经不见,满面鲜血,狰狞可怖。
金航指着岳家宇,狠声道:
“副座,这人是冒牌货,切莫让他跑了!不过此人身手颇高!”
副帮主冷冷地道:
“怎能证明你是真的,他是假的?”
金航焦灼地道:
“难道副座连卑职也不认识了!”
这语气带有责备之意,副帮主不以为忤,却转身对岳家宇沉声道:
“金护法,你怎能证有此人是假的,你是真的?”
岳家宇大声道;
“副座,卑职外号‘独鱼鳌’,有角为证,难道这显著的标记也不足为证么?”
副帮主道;
“这话也对,但是,金护法,让我看看你的独角。”
岳家宇大为惊骇,心道;
“这假角乃毒气发作所致,与天生之肉瘤截然不同,如果靠近看,非露出马脚不可。”
哪知就在此刻?门外奔进人,正是“鼓叟”,岳家宇心知弄糟了,假若“鼓叟”也出面证明,自己绝难循形了。
此刻金航在边静观其变,他自己是真的,甚是笃定,眼见“鼓叟”奔来,肃然道:
“老鼓,你总能说句公道话吧?想不到金航无名小卒,也有人冒充!”
“鼓叟”粗声道
“你蛆!老夫岂能不认识你!”
副帮主沉声道;
“耿老二,你看看这两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鼓叟”大步走到岳家宇面前,岳家宇暗提真力戒备,只要他说出是假的,他就下手。
“鼓叟”猪眼翻了阵,说:
“这个不象是假的,我再看看另个”
他走到金航面前,突然掌拍下,金航万没料到“鼓叟”认真成假,弄假成真,要闪已经不及,只得偏头,但“鼓叟”这掌用了全力,只所“蓬”地声,正中肩头,肉碎骨折,立即葬命。
这个意外,出乎任何人预料,尤其是岳家宇,他以为“鼓叟”与金航极熟,即使头上之角不见,也能认得出来,确没料到他会下毒手,但这样来,等于杀人灭口,死无对证,帮了岳家宇个大忙。
然而,副帮主却犯了疑心,厉声道:
“耿老二,你下此毒手,可是以为他是假的么?”
“鼓叟”粗声道:
“八成是假的,不然的话,为何不由大门进来?却越墙而入?”
副帮主哂然道:
“金航好歹是个护法,你凭什么向他下手?”
鼓叟猪眼翻,粗声道:“你姐!这件事用不着你管!”
副帮主冷冷哼,道:
“耿老二,别以为你是帮主的老侍从,既然在本帮主面前,就要听从本座指挥,你这种行为,有杀人灭口的嫌疑!”
“鼓叟”转身就走,道:
“你看着办好了!反正人已经死了”
副帮主大喝声,道:
“站住——”
“鼓叟”根本不睬,晃着肉缸似的身子,已经上了石阶。
副帮主对岳家宇大声道:
“金护法,把他拿下!”
岳家宇弄不清“鼓叟”是何心意?但他为何解了次围,他不能不感极好,假若你赢了,老身送你汗巾及绣鞋,就等于对亡夫不忠,必须马上殉命,事实上也等于陪上命,假若你输了呢?”
老者先是乐,继而怔,道:
“你还能赢?”
老妪淡然道:
“那也说不定!棋盘上瞬息万变,此刻就以为稳操胜算,未勉太天真了些。”
老者拍大腿,大声道:
“你说吧!大概老夫身上,还有你值得要的东西!”
老妪道:
“你若输了,就到落雁峰头,藏珍楼中为我取两样东西”
老者面色大变,良久才失声道:
“你知道那里住着何人?”
老妪低声道:
“老身当然知道,个绝世高手!”
老者冷冷地道:
“你可知道帮主的厉害!”
老妪道: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必须得到那东西!”
老者肃然道:
“你要什么东西?”
老妪以及微的声音道:
“三字经和百家姓!”
老者霍然站起,作势要掀那盘棋,老妪冷冷道:
“‘魔指追魂’任世度,原来是浪得虚名。”
老者气极败坏地道:
“老虔婆,你疯了?落雁峰头之上,连副帮主都未去过,你可以出任何难题,又何必叫老夫前往送死?”
老妪摊摊手,道:
“算了吧!咱们就此打住!算是和棋”
她要收回汗巾,老者抓住她的手,道:
“慢着!这盘棋老夫蠃定了!算和棋未免太便宜你了!”
老妪哂然道;
“这就怪了!刚才是你划的道儿,人家出了题,你不敢去,要收回赌注,你又不甘心!”
老者松了老妪的手,不安地踱着,道:
“未经帮主招唤,擅自闯上峰头者,以本帮酷刑处死,至于那藏珍楼上,机关重重,自不待言,那三个守护的高手,任何个老夫也调理不了”
岳家宇暗暗吃惊,不知“三字经”和“百家姓”是何珍贵之物?但由珍藏之情形看来,似乎又非同小可。
老妪道:
“你昔年对我片痴心,我才出此难题,因为老身虽然嫁给老鬼,后来发现并不爱他,所以汗巾绣鞋作注,乃是”
老者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既然爱我,为何又出此难题?”
老妪道:
“按照你昔年死缠老身时所许下的诺言,即刀斧加身,亦在所不辞,去趟落雁峰头,实在算不了什么!你不去也就算了,本来老身人老珠黄,已不复昔年之姿容,你的诺言当然也要褪色,老身收回赌注,有何不可!”
老者踱了会,似在不断地考虑,突然沉声道:
“你到底要那‘三字经’和‘百家姓’有何用处?”
“绝世秘笈,人人可得,老身为了报仇,除此秘笈上的绝学之外,无法达到目的。”
老者突然冷冷地道:
“好吧!老夫为了证明对你之心不变,即赴汤蹈火,也要为你去趟!”
“唤!世度你太好了”老妪形,总比我熟悉得多,我只要跟着他,也许可以见到帮主,至于‘三字经’和‘百家姓’虽然珍贵,我岳家宇毫无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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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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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雁峰上建了个石堡,堡中矗立着幢高楼,“魔指追魂”任世度到了堡墙之后,四下望了阵,“嗖”地声上了墙头,平伏在墙头上向内望去。
岳家宇隐在块巨石之后,作势准备,只见任世度翻入堡墙之中,他不敢怠慢,唯恐失去联络,立即也上了墙头,伏在墙上向内望去。
好在堡内没有灯光,上弦月已落,堡中十分幽暗。眼见任世度伏身疾掠,奔向那座最高的楼。
乍看起来,此堡之内似无守卫暗卡,但任世度小心翼翼的样子看来,似又处处隐伏危机。
岳家宇暗暗跟着,到了高楼之下,此楼呈八角形,似阁非阁,似亭非亭,巍然矗立,四下不接邻房。
楼门紧闭,楼中死寂片,若要登楼,似乎必须由二三层之楼窗进入不可。
只见任世度四下打量阵,鹤冲天,站在第三层飞檐之上,以金鸡独立之式,变成寒塘鹤发,又贴在楼窗之上。
岳家宇暗暗点头,这“太华帮”中果然藏龙卧虎,此人身手了得,但听他们的语言,此楼之中三个高手,更是了得,任世度冒此大险,盗取“三字经”和“百家姓”,只见他爱那老妪之深之切,但老妪却是蓄意害他。
俗语说,不怕虎生三支口,就怕人怀两样心。真是至理名言,设若任世度确是杀她丈夫的凶手,还则罢了,如果不是他,死得岂不冤枉!
任世衷伸出右手中食二指,在窗板上划了个圆形,就象利刃样,立即显出个圆洞,任世度拿着块圆形木板,钻了进去。
岳家宇掠而上,伏在圆洞之旁,听了会,证明任世度不在窗内附近,也钻了进去。
这是楼内第三层,十分宽敞,四周放置着些大铁箱,上面有巨形钢锁,锁上还有大漆封条,并注明何年何月封的。
岳家宇知道将近五更,时机不多,既然任世度上了第四层,证明那两部秘笈绝不在这些大铁箱之内。
于是他也上了第四层,这第四层上并无机关,但岳家宇却不敢大意,步步为营。只见四周有些大木柜,上面也贴着封条,但仍不见任世度的影子。
但却隐隐听到第五层上,有人正在低声说话,只闻人道:
“驼子,咱们衔命护宝,重责在身,不可多喝,就以壶中之酒为限如何?”
另人道:
“老秃,你也是当今武林顶尖人物,怎地胆小起来了?凡是生人登上此楼,有来无回,你尽管放心喝!”
岳家宇微微哂,心道:
“设若此楼未如你们所说的厉害,‘魔指迫魂’任世度早就被擒了”
他伏在个木柜之旁,转头望去,只见楼上正中地板上,两人席地而坐,中央放着壶酒。
这个锡壶高约尺半,粗逾水桶,估计若装满了,足有二十来斤。
这两人也都是六旬以上年纪,个驼子,顶上头发全秃,闪闪生光,另个是个老和尚,顶上有串戒疤,也是光秃秃的。
此刻和尚抓起锡壶,“嘟嘟”灌了十来口,然后放在驼子面前,但这两人岳家宇都不认识。
驼子抓起来,却仅用两个指头,力道之强,实在惊人,估计这锡壶足有五六十斤,加上壶中之酒,将近百斤,但他毫不吃力,气灌了十来口,余兴犹是未尽。
老和尚把抓过来,说:
“驼子,客气点!你不能个人喝干,现天明还有个多时辰呢”
驼子抹嘴上的酒渍,道:
“老秃,咱们划拳吧!谁赢了谁喝,这样最公平!”
和尚道:“也好!老衲不见得输给你!”
二人伸出拳头,碰了下,正要开始,驼子道:
“慢着,让我想想看”他摇头晃脑阵,然后点点头道:“可以了!开始!”
他喊了声“三星照”!伸出两个指头,和尚呼出“两人好!”却伸了个指头,驼子赢了,大嘴咧,抓起锡壶连灌三大口。
这次和尚也想了下,二人同时喊着“五魁手”,驼子出了四个指头,和尚出了五个指头。
驼子抓起酒壶,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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