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娘娘不好当

第26章 :吃醋

    第26章:吃醋

    他不禁微微一笑,道,“昤初,我知道你心里已有了主意,不妨说出来听听?”

    小染笑道:“反正兄弟们都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所以也不在乎对方是什么样的女人。所以,咱们可以每隔一段时间就花钱雇一批青楼女子上山来慰劳他们,让弟兄们败败火。到时,将她们都用黑布蒙住眼睛带上山再放回去,她们收银子办事,自有不怀上孩子的办法,而弟兄们也不致纵欲过度。岂不比强抢民女好多了?”

    闵风唇角的笑,如水晕一般的荡漾开来。他一拍大腿,大笑一声,道:“好,就这么办!昤初,你可真算得上是咱凤凰寨的女谋士了,弟兄们若是知道你这法子是你想出来的,定要对你感恩戴德感了,她一跺脚,瘪瘪嘴道:“小姐,你坏死了,就知道取笑人家,我不跟你说了,我给露珠儿洗尿布去……”说完她一溜烟似的跑了。

    小染忍不住畅快的笑出声来。

    闵义匆匆的推门而进,看到她笑容可掬的样子,再望了望刚刚跑出去的新儿,不由愣愣的道:“三妹,怎么了?你们两个说什么了?怎么看新儿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小染笑眯眯的看着他,道:“来来来,闵义,你来得正好,我有话有跟你说!”你看,连她都开口闭口叫二当家的名字,从来没叫过一声二哥,也难怪新儿会一口一口大疤瘌了。

    闵义一愣:“说什么?”

    小染仍旧一副狼外婆的模样,看得闵义心里有些发慌:“我问你一件事情,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不许说谎哦!”

    闵义笑道:“三妹,你在玩什么把戏?”

    小染拉下脸:“我是说正经的,不是跟你嬉皮笑脸,你严肃点好不好?”

    闵义不明家里的收起笑,他就发觉了,为什么他明明是凤凰寨的二当家,小染只是三当家,但他却莫名的怕她,什么事情都喜欢听她的吩咐呢?唉,真是恼人啊!

    小染认真的看着他,道:“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新儿?”

    闵义一口口水卡在了喉咙里,差点没被呛死。他涨红了一张脸,呐呐的道:“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小染脸色一沉,不悦的道:“你只管回答我便是了,那么多废话干嘛?”

    闵义讪讪的,仿佛鼓足了勇气似的才道:“喜,喜欢……”

    不经意间,小染发现新儿竟然躲在窗棂下偷听,顿时差点笑出声来。这丫头,还说不喜欢闵义,这么在乎人家,还死鸭子嘴硬不承认!于是,她清了清嗓子,故意道:“我没听清楚,你大声点!”

    闵义挠了挠头,壮着胆子道:“我喜欢新儿!”

    “咔嚓”一声,窗棂下有人一脚踩空的声音,随之,一声低低的痛呼声传了进来。

    闵义一观太保守了,看来她得好好的给他们普及普及。

    闵义豁然开朗,“三妹,你说得对,不管怎样,总得试一试,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他兴高采烈的道:“三妹,谢谢你,要不是你的鼓励,我也没有信心!”

    小染挤挤眼,“其实大哥也是很看好你们的哟!”

    “真的?”闵义眼眸一亮。

    “真的。”小染认真点头。

    闵义高兴得合不拢嘴,“我这就去找她表白去!”说着兴冲冲的就往外跑去。

    小染欣慰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乐开了花。如果新儿能有一个好归宿,那她也就放心了。再说这闵义虽然人粗了点,但本质上还是个好人,他一定会好生待新儿的。

    还在思量着,闵义又从门外冲了进来。

    “咦,你怎么又回来了?”

    闵义搔搔头,不好意思的道:“光顾着说私人的事,差点忘了大事了。”

    “大事?什么大事?”小染好奇的道。

    闵义苦着一张脸,道:“三妹,你还是去我房里看看吧,领号码牌的人都闹起来了!”

    “闹起来了?怎么回事?”小染更加好奇。

    闵义道:“咱们不是规定好了,等妓女上山后给他们分批吗?那些个没有轮上的哨兵们颇不服气,集体跑到我房中去闹事去了……”

    小染差点没笑出声来。当初闵风在全员大会上宣布每个月都要花钱雇一批妓女上山来劳军的时候,底下那几百头野狼顿时全都嗷嗷叫了起来,那兴奋的叫声啊,差点没把天给震翻了。后来,经过大家的商议,觉得一下子不可能找到那么多的青楼女子,所以便定了规矩,把野狼们分为两批,这个月是这一批,下个月轮到另外一批,这样一来也不会厚此薄彼,引来大家的不满。尤其是当土匪们得知这个妙招是他们是三当家想出来的时候,更是群情般的嚎叫声,终究按捺不住,便软磨硬施的让新儿去偷窥。而这丫头果然上道,马上便借用洗菜的借口到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后一顿绘声绘色的描述,差点没把小染给笑翻。

    此时听到有人闹事,不觉来了兴趣,于是对闵义笑道:“走,我跟你去瞧瞧。”

    闵义当然高兴,有三妹出马,还会有搞不定的事?更何况这点子就是她想出来的,他相信她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

    两人来到了闵义的房间。准确是说,是一个小小的山洞,平时闵义和胡先生就住在这里。那小楼里只住了闵风和梦如,但据小染这些日子的观察,发现闵风有单独的“房间”,也就是山洞,一般人都不敢去打扰他,而梦如那里,他也是每个月才去那么一两次,只是这段时间因为梦如生了孩子的缘故,所以他才去得勤了一点。估计是为了考虑到兄弟们的感受,所以才少去楼里吧,毕竟,就像马三说的一样,他不能“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啊!

    闵义的房里,(说洞实在是不习惯,还是说房间吧!)洞里洞外聚集了一大堆闹哄哄的人,个个都是神情形,朝闵义做了个“搞定”的手势,闵义会意,忙上前,大声道:“好了好了,大家也都不要吵了,还是散去吧,该干嘛的干嘛去。反正下个月就轮到你们了,你们就暂且委屈一下,憋一憋,憋一憋就好了,啊!”

    小染一听差点没笑出声来。这闵义,实在是太逗了,还憋一憋就好了?

    果然,有人不满了:“二当家,你话说得这么好听,那你憋不憋啊?你要有种,你也跟我们一样,轮到下一次!”

    闵义果然很有种,二话不说就干脆的道:“憋就憋,老子还怕了你们不成?”

    “哈哈!”一时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二当家,你说话算数啊!”

    “当然算数!”在众人的哄笑声中,闵义直着脖子铮铮的道:“老子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不就是憋吗?老子都憋了这么长时间了,不差它一个月!”

    这一次,连偷偷的躲在一边看热闹的新儿也涨红了脸,彻底无语了。

    就这样,山寨中哄闹了一个下午,总算是排定了人员和顺序。闵义继续发号码牌,野狼们拿着自己的号码牌,欢天喜地的走了,没领到号码牌的,也乖乖的去站岗放哨了,小染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回过头,看到那个原来和阿虎一起伺候梦如夫人的叫阿宝的少年站在一旁愣愣的看着领号牌的人,神色中掠过了一丝羡慕,于是,便起了逗弄他的心思:“阿宝,你怎么没去领号码牌啊?”

    阿宝踉跄了一下,然后结结巴巴答道:“我、我很忙,大当家说了,要、要我不得离大嫂左右。”

    小染故意道:“大嫂那儿不是有新儿么?”

    新儿那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凑上前笑道:“小姐,你别听他胡说,他倒是想去领,被二当家喷回来了。二当家说他毛还没长齐,不能领号牌。”

    阿宝的脸瞬时间涨得通红。。小染忍住笑,叹道:“二当家这话可说得不对,新儿她一个远房表弟象你这么大时,弟媳妇都挺着肚子了。”阿宝惊讶道:“不可能,二当家说了,得等我们满了十六才能做男人该做的事情。”小染故作惊讶:“怎么你还没满十六岁吗?”

    阿宝苦恼的皱眉叹气。

    小染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连一旁的新儿也掩嘴咯咯笑了起来。阿宝这才知道自己被三当家给涮了,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跺了跺脚,一溜烟的跑了。

    小染和新儿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新儿捂着嘴:“小姐,你好坏啊!”

    小染斜睨着她,得意的道:“坏吗?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小姐,那第一和第二的是谁?”新儿不耻下问。

    小染偷笑:“当然是还没有出生哪!”

    “噗……”新儿差点没吐血身亡。她翻了翻白眼,“小姐,你谦虚一下会死啊?”

    小染哈哈大笑。

    不远处的山坡上,闵风一脚踏在一块突出来的石头上,手肘支在大腿上,一下一下的把玩着手里的马鞭,一抹玩味的笑容慢慢的在唇边荡漾开来。

    胡先生悄然走到了他的身边,含笑道:“大当家,你觉得三当家这个人怎么样?”

    闵风微微眯起了眼睛,“她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你觉得呢?”也只能这么说了,因为她的一言一行,根本就不受世俗的束缚,她仿佛就不属于这个尘世的一样,就像是个精灵,专门能带给人快乐,她的一颦一笑似乎都很有感染力,让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能不由自主的被她感染,继而,喜欢上她。

    那么,自己也是喜欢上了她吗?他的心不由一抖!

    胡先生听了他的话,笑了笑,看着他,意味深长的道:“大当家,要好好把握啊!这般不同凡响的女子,世上没有第二个呢!”错过了,就过了这村,没那个店了。

    闵风笑笑,没说话。胡先生一语双关,他又何尝不懂?他的视线定格在那个笑得毫不做作笑得眉眼弯弯的女子身上,心底,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荡漾了开来。

    隔山寨很远,便听到一浪又一浪的声音。那是禁欲了很久的凤凰寨的野狼们发出快乐的嚎叫声。空气中似有百花齐放,而其中开得最盛艳的,自然是那一枝枝红杏。

    这一天,注定是风情万千活色生香的一天。

    有了女人的滋润,果然是不一般,风潮过后,凤凰寨的这般土匪们个个都雄赳赳气昂昂,连说话都精气神儿倍足了。看来,男人和女人,真的是谁也离不开谁啊。

    而闵义和新儿,似乎也有了进一步的发展。闵义经小染一指点,很上道,果然逮了个机会去找新儿表白了。不知道他是怎么跟新儿表白的,总之新儿回来的时候脸红红的,眼角眉梢带着无限的风情,完全一副小女儿的娇羞状。

    小染和梦如故意逗她:“小丫头,春天来了?”

    新儿羞得满脸通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染笑道:“行了,就别害羞了。赶快如实招来,二当家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新儿扭扭捏捏的:“小姐,就不说了吧?”

    “要说要说。”梦如这些日子和小染相处以来,也被她感染,变得俏皮八卦起来:“赶紧说说,我和你家小姐都是过来人了,正好可以帮你参谋参谋!”

    新儿眉眼盈盈,“其实,也没什么啦,他就对我说,他喜欢我……”

    “然后呢?”小染饶有兴趣。

    “后来呢?”梦如非常关注。

    看到两个主子都这么关系自己,新儿简直要受宠若惊了,她羞答答的低着头,吭哧吭哧了半天都没好意思说出来。

    小染急死了,“哎呀,你就不能痛快一点吗?”

    梦如也道:“是啊,听得我都抓心挠肝了!你这丫头,还真会吊胃口……”

    新儿扭捏了好久,才羞答答的道:“后来就没有了啊。”

    “啊?”

    “什么?”

    小染和梦如异口同声吼出了声来,“什么叫做后来就没有了?”

    新儿跺脚:“哎呀小姐,没有就是没有了嘛,我一听他那么说,就不好意思了嘛,所以人家都跑回来了嘛……”

    “晕。”小染绝倒,梦如喷笑。“哈哈,新儿,你可真是个活宝!敢情说了半天,你俩啥事儿都没有?”

    新儿睁大眼睛:“能有什么事?”

    小染不死心:“你没跟他说你也喜欢他?”

    新儿噌的脸又红了,“小姐,这种话,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嘛!”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小染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男女相悦本来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太正常不过了。既然都喜欢对方,那干嘛不表白出来啊,这样欲抱琵琶半遮面,累不累啊你们?”

    新儿瞪着大眼睛:“小姐,什么叫做欲抱琵琶半遮面?”

    小染要晕了,“就是说你们既然互相都有那个心思,那就要都告诉对方啊,这样我们才好给你们办喜事啊……”

    新儿大窘,叫道:“小姐,这也太快了吧?”

    “什么叫做太快了?”小染翻白眼:“郎有情妹有意,这是好事一桩啊,干嘛要藏着掖着?好饭不怕晚,好事不怕早,寨子里的兄弟们一定都会为你们祝福的。大嫂你说是不是?”

    “当然啦!”梦如笑道:“不过昤初,你可别太心急了,你看,都吓坏你家新儿丫头了呢?”说着她看了新儿一眼。

    那丫头果然脸红耳赤,好一阵手足无措,诚惶诚恐。

    小染忍不住一笑,道:“好啦,跟你开玩笑呢,不会那么早给你们办喜事的,时候还没到呢。”

    新儿松了口气,随即认真的道:“小姐,新儿说了,这一辈子就跟定你了,如果你想要我成亲,那也得把你自己先嫁出去再说,我一定要看到小姐先幸福,不然新儿宁愿一辈子不嫁,也要守在小姐的身旁的!”

    小染脸上的笑僵住了,感动的情绪铺天盖地的朝她涌来,将她彻底淹没。她怔忡着看着新儿那张执着的脸,突然间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见此情形,梦如在一旁感慨道:“果然是主仆情深!我真是羡慕你们啊!”她温柔的笑着对新儿道:“放心吧,你家主子这么招人喜欢,一定会很快遇到她的心上人,过上幸福的生活的!”

    “嗯。”新儿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新儿那番话的影响,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小染整个人都变得沉默了。有时候,还会默默的望着某一个方向发呆,脸色的表情怔怔的,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而且,闲暇的时候,她总喜欢跑到那块能看得到山下全景的大石头上,环抱着双膝,看着远房层峦起伏的青山,眸光幽怨而又深长。

    这日,她又坐在那块大石头上发呆,已是深秋,山里的秋天似乎来得比外面早一些,秋风都带着些许的凉意,远山枫叶似火,层层叠叠,染红了天际。

    “昤初!”身后有熟悉的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

    小染回过头,看到闵风牵着他那匹通体雪白的骏马站在那儿,依旧是青色的衣衫外面套对襟小马褂,足蹬一双齐膝的高筒漆黑马靴,剑眉朗目,风姿卓然,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利落豪爽,非常有男人气概。

    “大哥?”她起身,朝他走了过去。

    闵风眉眼含笑:“想不想跟我出去放马?”

    “想啊!”小染雀跃,继而又神情暗淡下来:“可是我不会骑马!”

    闵风一扬眉:“有我啊!我可以教你骑马!”

    “真的?”小染眸子一亮,“你真的教我?我可是很笨的!”

    闵风笑道:“看,又自谦了不是?你这么聪明的女子,我就不信你学不会!”他拍了拍马鞍:“来吧,我带你去兜风!”

    “太好了!”小染像刚出笼的小鸟一样的朝他飞奔了过去。寨子里的兄弟们都会骑马,个个都是骑技高超,简直就是可以和马融为一体了,就她不会。每天看着他们在山林间放马纵横,可把她羡慕死了,只是碍于面子,又怕自己学不会被他们笑,所以才没有去向他们请教。如今闵风亲自说教她,怎能不让她欣喜若狂?

    闵风扶着她上了马,然后自己也翻身跃上马背,勒紧了缰绳,朗声叮嘱了一声:“坐稳了哦!”然后一夹马腹,“驾”的一声,马儿扬起蹄子,由慢及快的奔开了去。

    风声从耳边呼呼而过,山路颠簸,小染下意识的抱紧了闵风的腰,男人身子一僵,似乎怔了一下,继而又释然了。她从没骑过马,第一次骑,当然紧张了!

    “大哥。”呼呼的风声中,小染在他耳边喊。

    “什么?”他回过头问。

    “这马叫什么名字?”

    他笑了笑,道:“它啊,叫小白。”

    小白。这名字是俗了点,但迎合马儿的通体雪白,还是挺形象的。

    “大哥,这名字是谁取的?”

    “没人取,我就是这么叫它的。”

    小染皱了皱眉:“太难听了!”小白小白,一点都没有内涵的名字。这么内涵的主人,怎么可以有这么没内涵的马呢?

    闵风抿唇:“那你帮它取个好听的名字吧?”

    小染笑了,“怎么都要我取名啊?大哥,前两次我可是免费,这第三次,要收费了哦!”

    闵风也很配合,“好吧,你收多少?我去弟兄们那儿搜刮一些来给你……”

    “噗”,小染差点没笑喷出来,“不是吧?你还有压榨兄弟的爱好?”

    闵风哈哈大笑,“这不是为博你一笑嘛!”

    一言既出,两个人都一震,似乎都僵住了。小染没说话,手却稍稍的松开了一下闵风的腰。闵风也没说话,只有风儿吹拂过耳边的声音,一时间,尴尬的气氛在两人间弥漫开来。

    稍倾,小染的手又慢慢的重新抱紧了他的腰。“雪团。”她说。

    他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小染大声的在他耳边道:“我说,我给你的马取了个名字叫雪团。”

    “雪团?”他微微一笑,“好,以后我们就叫它雪团了!”说着,他一夹马腹,朗声对马儿道:“雪团,你喜欢你的新名字吗?”

    马儿打了个响鼻,似是在回应他的话。小染和闵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昤初,我带你去一个非常漂亮的地方。”

    “什么地方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咳,还卖关子啊?”

    “是啊,在你面前,我只剩下卖关子了,呵呵!”

    没想到看起来高高在上总像隔着一层膜的闵风,却原来也是这么的诙谐幽默。小染不禁噗嗤一笑,风吹过,笑声飘散,随着飘出去好远。

    不知道绕了多远的路,待马儿慢慢停下来时,小染发现他们来到了一个环境非常优美的地方。这儿四面环山,周围枫叶似火,中间是一片非常宽阔的草地,草地边竟然还有一湖碧水,秋风吹过,水波荡漾,在湖面上荡开层层叠叠的波浪。

    “哇!好美啊!”小染不禁惊叹。

    闵风帅气的跳下马背,微笑着朝她伸出手来:“来,下来看看!”

    “嗯。”她点头,在他的帮助下,跳下了马背。手指相触的刹那,指尖传来的温度似乎带着一股电流,一下子袭击遍了她的全身。她不由自主的抬起头,却见他很快的放开了她的手,瞥开了视线。她心下莫名的失望起来。

    “这湖叫未名湖。”闵风在湖边走着,道:“没事的时候,我常常一个人到湖边来走走,看看风景。”

    小染走过来,笑着道:“你倒是挺有闲情逸致的嘛。怎么发现这个绝妙的地方的?”

    “无意中发现的。”他回过头看她,“很偶然的机会。”

    “寨子里的兄弟们都知道吗?”

    他摇头,淡淡的道:“不忍心他们破坏这么一个好地方。”

    小染点头:“我明白。”如果让那帮野狼们知道有这么一个湖,估计这儿就会成了他们洗澡玩水的地方了,这么一来,这水还能干净得了?这环境,还能清幽雅致得了?

    她蹲下身子,挽起衣袖,洁白如玉的手指划进水里,嬉戏着水波。已是深秋,水很凉,不知怎地,心里突然涌起了伤感。

    “昤初,来,我教你骑马!”闵风忽然上扬起唇角。

    她站起来,疑惑的看他,“就在这里?”

    他笑道:“怎么,你嫌这地方小吗?”

    她忙摇头,“不是。我是怕我们在这儿骑马,会毁坏了这儿的景致!”

    闵风无奈的笑:“丫头,你可真会逮着机会挤兑你大哥啊?”

    “挤兑?”小染不解,忽地想起他刚才说过的怕寨子里的兄弟破坏这儿的风景之类的话,不觉噗嗤一笑,道:“好吧,我就在这儿学!只要你这个师傅够有耐心教我这个笨徒弟!”说着,她调皮的挤了挤眼睛。

    他微微一笑,道:“来吧!”

    事实证明,小染不但不笨,而且,非常有骑马的天赋,雪团也很给她面子,非常配合她,一个下午不到,她就已经学会自己骑马了。“哟嚯——”她高兴得在马背上欢呼起来。“我会骑马啦!我会骑马啦!”

    闵风远远的看着她,唇边浮上了一抹微笑。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笑,充满了宠溺的味道。

    “真不错!”他鼓励的拍起了手掌。

    小染刚学会骑马,瘾大得很,骑在马背上都舍不得下来了。她纵着缰绳,在平地上驰骋着,忘形的叫着,笑着,衣袂飘飘,长发在风中飞舞,像是这山林间的精灵,飘逸得不似人间所有。

    终于,骑累了,这才恋恋不舍的下了马,“大哥,太好玩了!”

    闵风笑道:“好玩下次再来,现在咱们可得回寨子了,你看天都快黑了。”

    小染看了看林梢,可不是?夕阳正西陲,林间踱上了一层金黄,山里的温度也降低了,必须得回去了,不然太晚了路不好走,还容易着凉感冒。

    “嗯,咱们回家!”她重重的点头,声音里偷着一股子满足的味道。

    回家!这两个字在闵风的心里柔柔的一动。他侧过脸看她,余晖中,她巧笑倩兮,眉目宛然,有一种出尘脱俗的美。他忽然间涌上了一层想将她揽入怀中的冲动,但理智还是驱使他控制住了自己。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走,咱们回家。”

    两个人上了马,慢慢的往回走。

    由于学会了骑马,小染心情不是一般的好,一时兴起,不由得在马背上轻声哼起了歌儿来:“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风展红旗映彩霞,saoisao,saodaoruai,愉快的歌声满天飞。歌声飞到北京去,听了心欢喜。夸咱们歌儿唱的好,saoisao,saodaoruai,夸咱们枪法属第一。”

    闵风听得目瞪口呆,这个是什么歌?这是哪儿的调子?怎么还有他听不懂的词汇?不过,听起来还蛮好听的。他笑了笑,道:“昤初,你这唱的是什么歌啊?”

    小染得意的道:“这歌叫《打靶归来》,没听过吧?”

    闵风如实摇头。

    小染嘻嘻一笑,“要不要学啊?我教你,作为你教我骑马的回报,怎么样啊大哥?”

    闵风哈哈哈一笑,“你这丫头还真是个人才,不去做生意实在是太可惜了!”

    小染脸一红,撒娇道:“那你要不要学嘛?你不学我可要去教其他的弟兄学了哦!”一想到整个凤凰寨的土匪全都在训练的时候唱《打靶归来》的画面,她就想笑,到时候,那个场面肯定是滑稽极了。

    闵风笑着回头看她一眼,“我这人五音不全,就不学了,到时候把狼招来了可就惨了,你还是回去教兄弟们唱吧!”

    小染嘟嘴,“那好吧,这可是你自己不学的哦!不是我不愿意教你哦!”说罢她又大声的唱了起来:“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歌声清脆悠扬,回荡起山林间,惊起了一群林间小鸟,扑楞楞的飞向了枝头。

    唱得兴起,小染忽然心血来潮:“大哥,来的时候是你带我的,不如回去的时候我在前面带你吧?”

    闵风一愣:“什么意思?”

    小染调皮的吐吐舌头,“就是我骑马,你坐后面啊!”

    闵风本想说你才刚学会骑马,这样很危险,但看到她那渴盼的眼神,还是不忍心拒绝了。他无奈的笑笑,道:“好吧,那你小心一点!”

    “嗯嗯。”小染高兴得要死,忙和他换了一个位置。肌体接触的刹那,她没主意到闵风的眸中闪过了一抹温柔。

    终于握住缰绳了,好开心呀。小染回头看看闵风有些担忧的表情,忽然调皮的一笑,用力一扬马鞭,双腿一夹马腹,“驾”的一声,马儿嘶鸣一声,飞快的奔驰了去。

    “昤初,慢点,主意安全!”闵风看她胆子这么大,不由担心的喊道。

    “知道啦!”小染嘻嘻一笑,“放心,我骑术很高超的啦!”

    闵风哭笑不得,才学了一个下午,刚把骑马学会,这就叫骑术高超了?小丫头这么好强,这是服了她了!

    “驾”小染开心的扬鞭策马,风儿呼呼的在耳旁吹过,她大声的叫了起来:“呀,好过瘾啊!好刺激啊!我要飞起来啦……”

    闵风不禁摇了摇头,唇边浮上了一抹微笑。

    许是她的欢呼声太过招摇,竟然惊动了林子里的猴子。小染正叫得高兴,突然,前方什么东西“唰”的一下一纵而过,扰乱了她的视线,她一惊,下意识的偏过头,却不料撞上了树上横出来的一个树干。

    “小心!”闵风看得真切,忙出声警示,但小染躲避已是来不及,欢呼声戛然而止,“啊”的一声,她发出了一声尖叫。

    眼看他们就要撞上那截树干,闵风着急的大喊:“快,拉缰绳,勒住马儿……”

    可小染已经被吓傻了,根本就动弹不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闵风无奈,只好一咬牙,猛地抱住她的纤腰,一把将她带离马背,就地一滚。哪知下面就是斜坡,两个人这一滚,就骨碌碌的滚下了山坡,然后,“咚”的一声,重重的撞上了一块大石,两个人都晕了过去。

    小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着,挣扎着起来,才发现闵风死死的把她抱在怀里,自己毫发未伤,而闵风却重重的撞在了一块大石上,双眸紧闭,晕迷未醒。

    “大哥!大哥!”她急切的摇着他的身子,可他却丝毫没有反应。“怎么办?怎么办?这是什么地方?”她急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惶惶然四处张望,却发现他们掉在了一个很小的山谷里,旁边是一汪寒潭,水面上冒着刺骨的寒气,峭壁上还滴答滴答的滴着水。幸亏寒潭边有一块大石头,而他们正好撞上了石头,不然从上面滚落下来,直接就掉进寒潭里去了。这潭水如此冰凉刺骨,恐怕他们没被溺毙,也要被冻死了。

    这凤凰山,怎么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啊?看起来终年没有人至,好像还处于原生态,从未被人发掘过。小染惶恐的看看周围找不到出路的环境,再看看怀里一直昏迷不醒的闵风,心里没来由的涌上了一层恐惧。

    天色已晚,山谷里夜色浓浓,光线暗淡,如果闵风出了什么事,她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大哥,醒醒啊!你快醒来啊!”小染使劲的掐他的人中,拍打他的脸颊,希望他能赶快睁开眼睛。

    可是闵风一点反应都没有。小染一时紧张无措,竟急得嘤嘤的哭泣起来,“大哥,你不能出事啊!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怎么办啊?大哥,求求你,快点醒来吧!呜呜……”

    她着急的抹着眼泪,泪珠一滴一滴的落在了怀里闵风那张苍白的脸上。

    “咳咳……”怀里的人儿终于有了动静,闵风艰难的睁开眼睛,一眼看到泪流满面的小染,不觉虚弱的扯出一个微笑,道:“丫头,你怎么哭了?”

    小染见他醒了,泪落得更凶了:“呜呜,大哥,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呜呜……”

    闵风伸出手,轻柔的替她拂去脸上的泪珠,苦笑道:“傻丫头,怎么可能呢?我的命很大的,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的。乖,别哭了……”

    “嗯。”小染哽咽着点头,全身上下的看了他一圈,“大哥,你没事吧?”

    闵风笑笑摇头:“没事。就是刚才被撞晕了,现在还有点头晕晕的,一会儿就没事了!来,扶我起来。”

    小染赶紧扶他起来,闵风看看四周,皱眉道:“这是哪儿啊?”

    小染瞠目:“连你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闵风苦笑摇头,“还真没来过。”

    小染喃喃的:“这下遭了!天色已晚,我们怎么出去啊?”

    闵风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们四处找找,看有没有出路。若实在不成,就只能沿着这坡攀爬上去了!”

    小染头疼的仰望着刚才他们滚落下来的斜坡,虽说是斜坡,但角度非常直,又非常刁,从上面滚下来倒好滚,可从下面攀爬上去,恐怕就难了。闵风会武功,可能还要好点儿,但小染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爬得上去呢?

    她叹口气:“只能找找有没有其他的出路了!”

    “嗯。”闵风点头,带头去找。

    山谷很小,寒潭边什么都没有,除了三面是峭壁,其他一面就是那陡坡了。谷底因为终年人迹罕至,所以到处都是荆棘遍布,一不小心就能将露在外面的肌肤划破。闵风不时提醒着小染,手里的马鞭又变成了匕首,一边在前面开着路。

    绕过了几丛荆棘,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山洞,小染惊奇的叫了起来:“大哥,那儿有个山洞。”

    闵风看了看,道:“走,过去看看!”

    可是洞口黑糊糊的,谷底又暗淡得可以,小染胆子小,不敢进,她犹豫着道:“大哥,我们还是不要进了吧?都不知道那洞里有什么!”

    闵风看她一眼,笑笑,鼓励道:“没事,有我在,别怕!”

    就这么简短的几个字,仿佛给小染吃了一颗定心丸。她定了定神,点头,“嗯。”

    天色已晚,两个人身上又都没有带火折子,于是,闵风便用了最古老的办法,“摩擦生火”,用两块石头相互用力的摩擦出火花,然后点燃了撕下一幅衣角裹着的松油火把,举着火把,往洞口而去。

    小染跟在他身后,叹了口气,道:“希望这洞那边是出口!”

    其时两个人已走到了洞口,闵风听到她的话,不由笑了笑,安慰道:“一定会有出路的,别着急!”

    突然,小染尖叫了一声,声音极其恐怖。闵风一惊,倏地回过头去,却看见一条通体翠绿的竹叶青蛇盘旋着从灌木丛里游走,而小染,死死的捏住了右手臂,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

    “昤初,你怎么了?”他心里一沉,两步冲到她面前,挪开她握住手臂的地方,果然,那儿有一个被蛇咬过的小口,有少量的鲜血渗透了出来。

    他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倏地抬头,一甩手,袖中的飞镖已如疾风一样飞射了过去,“嗖”的一声,已准确无误的将那条正仓皇逃走的竹叶青蛇牢牢的钉在了灌木树上,气绝身亡。

    小染只觉得一阵头晕恶心,被蛇咬过的地方已剧烈的疼痛起来,并且像是火烧了一样,她感觉到这股火烧的疼痛感已迅速的在全身涌遍开来,不禁痛苦的低低的呻吟出声来。

    “昤初,来,先坐下来。”闵风急急的扶她坐下,然后撕开她的衣袖,露出了被蛇咬过的地方,只见那儿已经红肿了起来,并且已经溃烂,有鲜血慢慢的渗透了出来。

    他眉头一皱,毫不迟疑的,一低头,嘴对着那伤口,用力的吮吸起来。

    小染一惊,“大哥,你……”她没想到他竟然会以身涉险,自己亲口为她吸毒。

    “嘘,别说话!”闵风制止了她,只专心的帮她把毒液吸出来。

    小染的心里被感动塞得满满的,她低头凝望着这个看起来不容易接近的男人,此刻,竟然这么温柔如水的为她吸毒蛇的毒液,眼里不禁泛起了泪花。

    虽然竹叶青蛇咬人时的排毒量小,起毒性以出血性改变为主,中毒者很少死亡。但中毒者还是会有恶心、呕吐、头昏、腹胀痛的症状。部分患者有粘膜出血,吐血、便血,严重的有中毒性休克。所幸刚才这条蛇咬得伤口不是很深,但小染也还是有了头晕呕吐的症状,并且脸色也变得非常痛苦。

    看到闵风一口口的将那黑黑的毒液吸出来吐到一边,她感觉自己好了很多,身体再没那么难受,但全身还是动弹不得。

    终于,闵风吸出来的血液已经变成了新鲜的红色,这才停止吮吸,皱了皱眉,看着小染道:“你等我一下。”然后,他飞快的消失了。

    不多一会儿,手里已攥着一大把药草回来了,他把那些药草放在口里嚼碎了,然后一一涂抹到小染的伤口上。小染只觉得一股清凉的感觉涌遍了全身,原来的那股子灼热火烧的感觉一下子好了很多。

    “大哥,谢谢你!”她感激的道。

    闵风笑笑摇头:“傻丫头,说什么客气话呢?”他一边低头帮她抹草药,一边道:“这竹叶青蛇的毒性不大,但也不能马虎,被咬之后,当务之急是一定要把毒液给吸出来,然后再用半边莲、马齿苋、七叶一枝花、蒲公英各等份捣烂外敷。或上述中药煎水湿敷,每日换药1次就没事了。”他安慰的冲她笑笑,道:“你别担心,不会留下什么隐患的……”

    小染感激的点头,看到他那娴熟的手法,以及这么快就把草药给找到了,不由好奇的道:“你都会分辨这些药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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