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街角后,罗宁赶紧把温格放下来,然后揉了揉自己的双臂。温格没有抱着自己的沉重负担,下来后就四处观望。
她从未如此肯定过这里出现过一个魔法,因为她在旅馆里面已经可以感觉到它的存在。但是当她真正来到这里时,那个魔法似乎有销声匿迹了。她甚至连它消失的方式和消失的痕迹都捕捉不到。一切看起来,就像是这个魔法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一般。她转头看向自己的老师。她自己也开始有点拿不稳这里是否曾经出现过任何的魔法了。
罗宁头往后摆了摆,意思是后面有人也感觉到了这里不对劲。该是这儿出现的魔法,就是在这儿出现。看着罗宁也在看来看去,温格忍不住问道:“老师,那两个游侠又是怎么感觉到这儿的问题的?”
罗宁似乎在观察些什么,语气不免有些敷衍。“这个世界上神奇奥妙的东西并不只魔法一途。那些在生死间混饭吃的游侠们,自然也有着出人一等的对危险的直觉。”温格也跟着环顾四周,然后不禁有些垂头丧气地说:“要是真是这里,为什么我感觉不到。”
罗宁扫视了最后一眼后,低头看着温格说:“咒刃。”
“啊?”罗宁嘴里又一次蹦出一个温格从未见过的词语,让她不禁有些脸红。罗宁揉揉她的头,看着转角处的老墙解释:“咒刃是一种古老而又常见的施法形式。简单地说,就是把魔法赋予到物品上。一开始这种做法是为了将魔法附加到武器上,所以才有了这个名字;当然,随着时代发展,它已经不仅仅出现在武器上了。许多我们日常生活中遇到的魔法物品,都可以视作是咒刃。”
“这么常见的魔法……我怎么没有读到过。”温格低下头小声嘀咕。罗宁开始拄着老人杖环顾四周,但是解释并没有停下。“你不知道这个词也很正常。毕竟在魔法中兴时代开始,咒刃这种施咒手法就已经没落了。现在的魔匠也跟之前的魔匠差的太多,已经没有人能够做出咒刃来了。”
“听起来怎么和灵纹很像?”
“的确灵纹就是最近常使用咒刃这个手法的一批人。但是咒刃并不简单地等于灵纹。咒刃上的魔法必须要维持很长的时间,灵纹在这一点上因为它的易磨损性表现得并不怎样。”罗宁牵起温格,带着她沿着街一直往前走。“但是咒刃只是一种手法,和七咒这些完全可以独立成体系的理论不同。或者可以说,咒刃只是众多魔法现象里的一种而已。话说回来你猜猜哪个体系做出的咒刃最强?”
“炼金?”
“神迹。”
“神迹也能做咒刃?”
“为什么不行呢……”
两师徒随着对话越走越远,一步步离开了刚刚那个恐怖的街角。过了一阵,一把刀子从刚刚罗宁两人驻足的地方垂了下来。但它竟微微发出了些红光,随后那吊着那把菜刀的绳子便曲起来,仿佛章鱼的触手。
刀子深深插进墙中,然后随着一种奇怪地、像是骨头摩擦的声音响起,一个人从那面墙上跳了下来,轻轻着陆。他的眼睛,始终望着罗宁两师徒远去的方向。
“老师,这么晚出来纯粹是为了吃晚饭么?”
“去见一个人。”罗宁说,“你还记得那次在议院门口见到的卫斯特理先生么?”
“哦!”温格听罗宁这么一讲,首先先想起的却是那个大个子管家,心头不免有些忍不住的开心。“但是老师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非得是魔法中兴咒刃才衰落。”
“是魔法中兴后衰落。还有我又不是你的历史老师,我怎么告诉得了你原因。”
走得远了,声音都听不见了。
…
…
普朗克坐在地上喘气,手臂已经酸得挥着会疼了。但是他的眼睛里却闪着比下午练箭时候更加报。起码地,活下来这种事情我们得内部就能够解决掉。既然法布雷斯肯把这孩子漏给我们,也证明着他们也跟我们一样,不满着郑里尔?威廉那种单纯机械的想法。”
“牺牲部分的全能型换来单一功能的强化,这不能说是一种错误的抉择。”米尔萨普说。“只是你不能单纯地就认为轻语队持有的态度与我们相近。充其量我们也只能说法布雷斯不满于威廉的排布而已。”
“这也能算得上个理由吧。”维鲁斯说。“你呢?难道你不是把这个孩子当成是自己的学生么?”
“总比你赶鸭子上架来的要缓和些。”米尔萨普终于笑了。维鲁斯撇撇嘴,指指他的嘴角,说:“我跟你讲上半个月的话也不见得你会笑的比和那小子一下午笑得长久。”为了回应维鲁斯的反击,米尔萨普也撇撇嘴,然后马上收起笑容。
玩笑开完,米尔萨普忽然叹了一口气,说:“这孩子的身上,还真有些像他。”
“他的箭术可没有那么糟。”维鲁斯也叹气,说:“箭术怎么说,也都只是些水磨工夫。真正最大的问题,还是那孩子的出身,还有那个死脑子的蠢蛋。”
维鲁斯管法布雷斯叫呆子,叫布蕾玩情报的小女人,那么还会有谁会是维鲁斯嘴里的蠢蛋?毫无疑问,答案就是定屈刺影的统领,同时也是三队精锐的大统领,兼职统领游侠的,郑里尔?威廉而已。两人似乎都不愿意继续谈这个话题,闲聊两句后又扯回案子上去了。
路灯在罗宁走出旅店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陆续依稀地亮了。小旅馆的灯也挂起,照在这两个游侠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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