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过了一会，墨玉在马车里喊停，说肚子疼，马车停下来后，穿着墨玉衣服的弃儿低着头冲出了马车。
弃儿很快就离开了大队，进了树林里面，沿着小路再进去了一点，又到了一个很空旷的草地，还有一个湖，景色美不胜收。
可惜弃儿没心情看风景，她极目望过去，只见一个影子从远处而来，很快，一个胖妇出现在她面前。
“师傅。”弃儿敛眉，十分尊敬地称呼道。
柳上人冷笑一声，“果然是我的好徒儿，连师傅给的茶也不喝。”
弃儿陪着笑道，“弃儿真不明白，师傅你为何要给徒儿下毒。”
柳上人冷冷道，“你以为那毒是为师下的？”
弃儿愕然，“难道不是？”
“是柳平儿那小贱人下的？”柳上人说道，“你以为她真那么好心，帮为师买茶？她喊那个小丫头过去买茶，是为了方便在我给你装的茶水下毒，等你毒发身亡，就嫁祸于我。”
弃儿愤恨道，“太过分了，到了宫外还想着害我。师傅，那她发现你的易容不？”
柳上人轻哼，“那小贱人满心思都是坏心眼，哪里有机会留意我，不过，若不是那样，她肯定会发现我的。”
弃儿点头，“她太坏了，我一定要教训她。”
“这个不用你动手，为师自然会出手解决她，哼，没想到这次南巡，小皇帝会带上那个小贱人，那小贱人精明得很，你要小心，不要让她发现你的跟为师有联络。”
弃儿低眉，“弃儿知道。”
一个东西突然向她疾飞而来，弃儿本能地反手一接，是一个小锦袋，她愕然地问，“这是什么？”
柳上人微微一笑，“这是五味药，只要你把这些药放在饭菜或者食水里面，那些士兵就会浑身无力，然后你就发出我早前给你的烟火，到时为师就会出现，逼着小皇帝交出帝位。”
弃儿一听，心里咯嘣一声，师傅和浩王爷这招好毒。
柳上人察言观色，她冷道，“弃儿，你不会也像柳平儿那样，想背叛为师吧？”
从来没有效忠过，又哪里说得上背叛，你们当初逼着她进宫，她并没有答应你们什么啊，若是有所愧疚，也在知道了浩王爷的真名那刻开始，所有都烟消云散了。
弃儿笑了笑，“师傅说哪里的话，师傅的养育之恩，弃儿无以为报，一定会对师傅尽忠的。”
她说得忠诚无比，语气也感人肺腑，柳上人专注地望着她的眼神，确定弃儿说的不是假话，这个小徒儿，从小就很怕她，也很听她的话，她是知道的。
柳上人叫她往东，她绝不会往西，刚开始学武的时候，不敢杀人，可是柳上人命令她必须杀一个人回来，小弃儿果然杀了一个人给她看，虽然事后因此晕迷了几天。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多年来，柳上人从来不派她做极危险的任务，若不是柳平儿那小贱人破坏了她全盘计划，她也不会把唯一的乖徒儿安置到小皇帝身边。
良久，柳上人轻哼一声，交待道，“你自己也要小心，平儿固然不好对付，不过小皇帝也很精明，你的一举一动，不能让他起疑，这次计划的成与败，就在你下的药里面了。”
“徒儿会谨遵师傅的话。”弃儿低头抱拳。
弃儿回到马车上，刚和墨玉换回衣服，又让墨玉准备了一碗酸梅汤，正要喝的时候，皇如月睁开双眸了。
“皇上，你醒来了？要不要也喝一碗酸梅汤？”弃儿笑道，喝得十分津津有味。
皇如月伸了个懒腰，向弃儿勾勾手指，声音低沉而有惑人的磁性，“过来。”
弃儿一边喝一边摇头。
“过来！”声音提高了一点。
弃儿看了他一眼，微笑道，“皇上，你到底想怎样呢？”
皇如月颓丧地说，“只是想抱抱你。”
弃儿笑了起来，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差不多要进城了，皇上，墨玉，进来帮皇上梳洗一下。”
墨玉应声进来。
皇如月无可奈何地摇头，任由墨主为他整理衣服和头发。
刚整理好，马车就停下来了，平妃不问自来，弃儿见她眼底的愤恨，淡淡地说，“平妃，都要进城了，你也不用急着换马车吧？”
平妃压抑了一下怒气，满面笑容地说，“臣妾看天色这么晚了，皇上和皇后一定是饿了，所以特别吩咐小秋准备一些糕点，让皇上和皇后试试看的。”
皇如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用了，朕打算进了城住下来后，找家饭馆好好吃上一顿。”
弃儿一听，顿时眉飞色舞，说到吃，她最喜欢了，这一路上坐马车老是晕车，唉，做了皇后，身体也矜贵起来。
以前就算开车开两天一夜也没事，现在呢，若不是有墨玉准备的酸梅汤，她恐怕坚持不下去。
皇如月看着她喜悦的神色，忍不住浅浅地笑了，眼底尽是宠爱的神色。
平妃轻轻咬了一下嘴唇，继而又是笑道，“皇上，你忘记了你不能饿的？这对你身体不好。”
弃儿无所谓地说，“平妃，你看，马车都开始走起来了，也已经进城，皇上就算要饿，也不差那么一会了。”
平妃说，“难为皇上如此宠你，你却一点都不关心皇上的一切。”
弃儿脸皮一僵，这和关心有什么关系？她只是为了皇上好罢了，空着肚子大吃一顿，才是人生乐趣嘛。
皇如月说，“好了，别说了，平妃，朕下了车会吃饭了，你就别太紧张了吧。”
平妃还想说些什么，小喜子在外面小心翼翼地告诉他们，“禀报皇上皇后娘娘，到江南城驿馆，请您们下马车进馆休息吧。”
弃儿好奇地问，“外面很多人迎接皇上吗？”
小喜子道，“是的，皇后。”
弃儿抿唇笑，她瞥了他一眼，“看吧，这样劳师动众，等会吃顿饭也不舒服。”
平妃讽刺说，“皇后娘娘过惯了山野生活，当然觉得辛苦了，南巡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你以为单纯地出宫玩这么简单？”
弃儿暗中做了一个鬼脸，懒得跟平妃说话，据她看电视的经验，南巡也只不过查看一下老百姓的真实情况，过得是什么生活，还有什么天灾等需要皇帝解决的罢了。
可是这样劳师动众，搞得全世界都知道皇帝来了，笨蛋也知道掩盖事实，就算明明里面穿得破破烂烂，外面也要套一件锦衣华服。
弃儿真是不明白，皇如月堂堂一国之君，难道就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弃儿等人跟着带领的官员，只觉得驿馆很富丽堂皇，一点都没有简约朴素的概念。
入了正门后，延伸到正厅的石板路，竟是一种晶莹欲滴的玉山石。正厅屋檐上镶嵌的琉璃瓦与绿宝石，两侧柏树上挂着的流苏和锦缎，更是奢侈得令人发指。
弃儿只想到四个字，财大气粗呀。
偷偷地望了皇如月一眼，只见他抿紧唇，面无表情，眼神一片幽深，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等转了个弯，弃儿离开了大队，她蹑手蹑脚、顺风顺水地走过走道、回廊，穿过三进三厅的前院，正要步入自己居住的后院。
在两院交界处有个布局精巧的小花园，并不大，但是采用了借景的技巧与视线上的错觉，无数假山层次鳞比，透过中间的窟窿，可以看到一副副迥然七彩的画面，好像穿过那些山洞，便能抵达全然不同的世界。
只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从远处一闪而过，弃儿忍不住悄悄跟上去，谁知道跟到了一半，竟然跟丢了，碰上了一直在找她的墨玉。
“娘娘，你哪里去了，皇上命奴婢找你回去开晚膳。”墨玉额上渗着晶莹的汗滴。
估计找她费了不少力气，弃儿摇头道，“我不去了，那么多人坐在一桌子，说客套话说半天，菜都凉了，还吃什么，玉儿，咱们溜出去可好？”
墨玉苦着脸，“姐姐，你不能这样的，你可是堂堂国母，大家都在等着拜见你呢，若是你溜了，置皇上的面子于何处去？”
唉，连个丫头都要给她讲道，弃儿无奈地摆摆手，“好了，我听你的话，行了吧？”
翌日。
弃儿一大早醒来，竟然看见皇如月一身淡蓝布衣服出现在自己的房间，用布条把头发扎了起来，乌黑的头发披在肩上，很是俊美，却又少了往日的华丽，显得更是平易近人了。
弃儿狠狠地一愣，不解地看着他这身打扮，“皇上……”
皇如月皱眉，“叫我月。”
“你这身衣服，哪里找来的？”弃儿好奇地问道，穿得这么朴素，真的很鲜少见。
皇如月浅笑，“你不是说了吗？劳师动众如何视察民情？当然要低调了对吧？”
弃儿尴尬，“我哪有说过这样的话？”
他取笑道，“没有么？不知道是哪个在梦中不停地责骂我，还说我是非不分，说，我怎样是非不分，何时是非不分了？”
呃，竟然有这样的事发生？她竟然说梦话，她还说了什么了？不会连师傅交待的事情也说出来吧？
不过看皇如月的神情，她应该还没有什么都说出来，真是头痛，自己肯定是精神压力太大了，所以才导致说梦话。
这江南城到了，师傅的人马恐怕也到了，离开江南驿馆之时，就是她下毒之时，她一直在想办法怎样化解这场灾难，想得头都痛死了。
“还不快换衣服梳洗一下。”皇如月催促道。
她疑惑，“干什么去？”
皇如月轻叹一声，“难道你不想单独跟我出去逛逛？真想等到平妃起来了，然后来个三人行？”
话音刚落，某人从床上一弹而起，以最迅速的速度梳洗完毕。
江南城不同于帝京，帝京此时已经是秋天气候，天气已经开始凉了起来，可这江南城天气竟然还酷热如夏。
尽管酷热，不过大街上商铺林立，热闹非常，弃儿见着，shoppg因子不禁突然爆发，东看看西摸摸的。
皇如月微笑着，拿着一把没题字的扇子跟在她后面，一点都不嫌麻烦。
“月，你快来看看，到底是这个红宝石手链好看，还是这个翡翠手镯比较清雅。”弃儿看中了两件饰物，忍不住喊皇如月过来，问他意见。
皇如月慢吞吞地走了过来，端详比划了一下，然后才道，“若是喜欢就两个都买下来吧。”
啧啧，好豪爽的语气。
弃儿却不满意了，这购物的乐趣就在于这种对比之下的难舍，那是钱都买不到的兴奋，一下子都买了下来，她还有什么乐趣何言。
板着脸，正要教训一下这个皇帝做普通老百姓的乐趣，一只爪子伸过来，夺走了那条红宝石手链。
弃儿抬眼一看，原来是一个穿着打扮流里流气的二世祖，他身后跟着一大群凶神恶煞，一看就命不长的跟班。
二世祖流里流气地说，“这位小娘子喜欢这条手链吧？本小爷送给你，如何啊？”
皇如月脸色一沉。
弃儿却是哭笑不得，她竟然被一个小白脸在大庭公众之下调戏，若是换了往日，她早就锁她回警局了。
弃儿挑眉，笑得甚是妩媚，“这位小爷，我喜欢的可是整个摊子的饰物，一条手链送给我，没什么值得欢喜的。”
二世祖咧嘴笑，这一笑露出满口黄牙，还有喷出阵阵难闻的污染空气的气体，弃儿忍不住掩着鼻子，这在二世祖看来，这是个欲羞还语的娇艳小娘子啊。
他笑得更得意了，一把推开皇如月，走到她的前面，十分豪爽地对小贩说，“本小爷把这些全都买下来，快包起来给这位小娘子。”
小贩却是面露难色，“这位少爷，这全部饰物也需要不少银子，这个……”
二世祖后面的人嚣叫，把几锭白花花的银子放在小贩面前，“这里，够买下来了吧？”
小贩逐笑颜开，“够了够了。”
他正要把银子收起来，银子被二世祖一把扫到地上，然后邪恶地一脚踢倒小贩，“你眼子没带出来？本小爷买东西什么时候付过钱？”
小贩哭丧着脸说，“小，小爷，这个，你不付钱，小的怎么吃饭啊，小的上有高堂，下有儿子……”
跟班一又是一脚，“那么多废话，咱们虎少看中你的东西，是你的福气，还不快滚？”
二世祖用那把五颜六色的扇子一挑弃儿的下巴，色迷迷地凑近她的脸孔，“小娘子，这样你满意了吧？”
皇如月的脸色更沉了，一把捏住二世祖的肩膀，把他推开来，喝道，“是什么人？竟敢调戏我娘子？”
二世祖打了个眼色，他的跟班马上包围住皇如月，摩拳擦掌，满脸暴戾兴奋，只等二世祖的吩咐，他们就要揍皇上一顿。
弃儿娇笑起来，“这位小爷，你送那么多饰物给奴家，奴家怎样报答你才好呢？”
说着，暗中恶心了一把，恶心死了，等会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恶霸。
虎少？等着做猫姑娘吧。
弃儿厌恶地想，可是脸上依然媚笑娇俏，二世祖看得心痒痒，“小娘子陪本小爷吃顿饭如何？”
弃儿掩着嘴，笑得更灿烂了，“可是，你要问我家相公啊，他不给奴家跟小爷走的。”
二世祖听见，用扇指着被围着的皇如月，“那个丑八怪就是你家相公？”
丑八怪？
皇如月脸色更难看了，“谁是丑八怪？弃儿，快来我身边。”
弃儿很听话地扬风摆柳地走到皇如月身边，然后娇嗲嗲地说，“小爷，你看见了，我家相公脾气多粗暴，对吧？”
二世祖点头，坐在摊档上面，晃着二朗脚，笑嘻嘻地说，“小娘子，你站在一边，本小爷帮你把你那个没用的相公赶走，如何？”
弃儿满眼发光，“真的？你如何赶他走？”
弃儿暗地里向皇如月猛打眼色，他眉头一皱，不以为然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弃儿到底要做什么，不过那七八个小混混，只是平常跟着这个恶少为虎作恶久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二世祖打了个响指，小混混们都冲着皇如月开打起来，皇如月轻松地护着弃儿，避开了几下拳脚。
弃儿在他耳边轻笑，“月，没想到你功夫耍得很漂亮呢，这个恶少竟敢调戏你娘子我，给我好好教训他一番。”
皇如月浅笑，“遵命，娘子，那你到这楼上喝茶，好好看为夫的表演了。”
弃儿摇头，“惨了，那个虎少似乎后台不弱！”
“你夫君我后台更强。”
说着，一个飘逸的旋转腿，几个小混混面青口肿地躺在地上喊了五秒钟痛，复又跳起来，不知死活地又纠缠起来。
弃儿继续摇头，她轻轻地跳上二楼，坐在靠边的位置上，悠哉地喝起茶。
二世祖想跟上去，结果被皇如月拦住了，只见皇如月浅笑地问道，“这位猫公子，到哪去？陪大爷玩上两手吧。”
二世祖横腿过去，皇如月轻松地一弹跳，避开了；突然一勾拳向他袭来，他忍不住想大笑，这样的猫功夫，竟然也想教训他？
他表演了一会，想着弃儿应该看得也厌了，抬眼看她指示，只见弃儿夸张地做了一个横脖子的动作，笑意更深了。
二世祖看他不以为然的神情，不禁怒道，“竟敢小看小爷？你知不知道小爷在江南城是什么人？”
皇如月的唇勾勒成完美的弧度，他闲闲地问，“是什么关我屁事？”这粗话是跟弃儿说来的，说完他觉得很痛快。
果然二世祖被吧，你这样子我太不放心了。”
“大婶？”弃儿不屑地说，“以我天生丽质，貌若天仙的外表，就算是大婶，恐怕也是最养眼的大婶。”
皇如月扇子倏地一收，然后向她脑袋一拍，弃儿没想到他突然出招，一时不备，被打了个正着，不禁摸了摸脑袋，恨恨地说，“你太卑鄙了，别以为你是皇……”
他瞪她一眼，她只好讪讪地接着说，“别以为你是黄家的公子，我就怕了你。”
皇如月不以为然地道，“这问题暂时不讨论，等吃了早点，再决定。”
嗯，这句话才是人说的嘛，弃儿十分同意，这是小二早已上了茶点，一笼鸳鸯包，黄金糕，翡翠汤，还有两碗馄钝面，色泽味道心乎都不错。
皇如月打了一架，肚子早已饿空了，见此，顿时食指大动，弃儿也是能吃的主，两人很快就把桌面上的一扫而空。
吃完后，弃儿忍不住赞道，“这江南城果然是个好地方，就连简单的早点也那么美味，真是可惜，昨晚跟那些官员吃，吃不出特色来，若是试试江南城的特色菜肴就爽呆。”
皇如月也深有同感。
小二见这两人穿着简朴，吃完了东西不结单，还在说了那么多废话，觉得有点不耐烦，于是走了上前说，“客官，盛惠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弃儿诧异，好便宜，虽然她不知道便宜到哪个程度，至少以她本来的预算，要一绽银子呢。
皇如月好笑地又要用扇子拍她，这次她学乖了，很快就躲开。
店小二却以为他们打算吃霸王餐的，故意用武功吓他，这一年中，他看见这样身怀武功，却身无分两的客官太多了，所以面不改色并且再重复了一次，“客官，盛惠一两银子。”
弃儿推了推皇如月，“相公，结单吧。”
皇如月讶异，“娘子，为何你不结单？”说着他掏了掏衣袖，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
店小二开始不耐烦起来，他的身后已经站了几名大汉，看样子，很能打的样子，弃儿不由得嘿嘿干笑，这么大的一家茶馆，还请了那么多保安，难怪生意挺旺的。
她好心地提醒皇如月，“相公，你出门不带银两的？”
皇如月苦笑，“我不知道你那么能买，再加上把仅余的给了刚才那位大哥。”
原来如此，弃儿恍然大悟，然后无辜地问道，“那怎么办？”
皇如月望着她说，“难道娘子你出门不带银两的？”
弃儿嘿嘿干笑，“跟相公你一起，我为何要带？我以为你会带足银两的啊。”
店小二已经忍无可忍，也不想再忍了，他脸色一沉，语气更是凶恶，“你们两个外乡人别装了，一句话，是不是没钱结单？”
两人同时摊开手，很老实地点头，弃儿陪着笑脸道，“我们现在身上是没钱，不过我保证马上回去拿银两给你。”
小二那表情是什么意思，超级鄙视加青光眼？她可是堂堂皇会，那一两银子她也付不起？更加不会走这一两银了的单了。
店小二就是那个意思了，他不但表情表示了，还说出来，“两个客官，你们今日没钱埋单，就只能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了。”
皇如月无奈地笑，“这位小哥，我向你保证，我吃饭虽然从来不埋单——”
呃，弃儿脸色一白，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咩？她连忙陪着笑为皇如月这句有病语的句子解释，“他的意思是，他出门从来不亲自埋单，因为我们出门都是有，呃，保镖，不，家丁的。”
店小二的眼睛更是挑得上额头了，他鼻子喷气，根本不相信她的话，“看你们的衣服，这么寒酸，还好意思说有家丁？我看你家相公给别人当家丁还差不多。”
什么？这样说她的男人？
弃儿怒气渐生，皇如月微笑，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推了推桌上那包饰物，“店小二，你看这这样吧，这包饰物，应该不止一两银子吧？先押在这里，我们拿银两来，然后就赎回来，如何？”
“不行！”店小二断然拒绝，这样的借口他也听得多了，才不会再次上当，有的更离谱地把什么自己名剑压在这里，然后回去拿钱来赎，结果个个都逃之夭夭，所以他学精明了，才不会上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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