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陡生之变
火,仍在一闪一闪的跳动,夜间树林中只有树木被烧的劈啪之声。但这火却又把众人周边照亮着,那几名少女的脸孔也被火光所映红,美态更胜白天。
“不知少侠有何妙策,又需要我等如何配合?”欧阳灵问道。
解文天想了想,却问道:“对了,三位前辈,今连同神剑山庄在内,共计有几个大派参与此事?”
支循却是摇了摇头,而东方一剑也知道的当然也没有欧阳灵多,只见欧阳灵略为思索了一会,道:“铁剑门为神剑山庄所邀而至,而至於其它门派,则为杨州京华门,广陵的百击门,会稽的一指销魂庄,豫州的铁拳帮及并州的大刀帮。”
解文天与项龙沉思了一会,项龙道:“若果真还有二万多精兵相助,倒也足够了。只是神剑山庄方面……”项龙欲言又止。
除去那几名少女,众人听得心头一跳,东方一剑出神了一会,这才慢慢道:“这倒无妨,观风清仁言行,可看出,神剑山庄对此次之事倒也尽心,皆因风清仁此人野心也着实不少,怕也早有吞并清江帮之心。因为若夺得了瞿塘的航运控制权,那麽南北水运则全由其所控制,试想下,作为子阳城内且也是天下第一的剑庄,怎能看着如此重要之地落入他人之手!”
众人听得点点头。
“只是,此次行动,怕早已被清江帮所动悉!”欧阳灵又叹道。
“这倒无妨,眼下我们仍是商量下对应之策,且尽快行动,否则易被其各个击破。”解文天又道。
众人自也是点头同意,解文天与项龙则是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项文与支循大师却看着项龙与解文天二人,项文道:“莫非两位侄儿已有策略!”
“或可一试,至於能否成功,则仍须看天意。”项龙道。
“项施主功力通玄,只是泪气仍在,望施主能多多行善,以化解泪气为瑞气,好使早日臻乘之境。”支循大师又多看了两眼项龙道。
项龙听後心头一震,道:“晚辈受教了,大师此翻话,项龙定必铭记於心!”
微风吹过,东方曙光又现。
清早的风很凉,凉得又有使人觉得有点冷意。一群英豪集中在神剑山庄正大厅之内。
摆在众人面前的是丰盛的早点。
众人边吃边聊,倒也开心。
然而就在此时,忽听‘逢’然一声巨响,众人只觉心头一震,巨响从大院正门处传来,众人连忙回头看去。
又是‘逢’的一声巨响,神剑山庄那实木所造、重达数百斤大院红门竟似被巨大的撞击力撼动。
众人又觉心头一跳,风清仁心中一惊,急掠而出,随後,各门派之主也飞跃而出,其它人也抢着跟了出来。
再一响,大门竟飞离墙体,直撞入院内。
两扇巨门飞出数丈後方跌落院内地面,杨卢一阵尘土。
众人抬头向大院正门处看去,却见一短须黑衣大汉背负着双手,站立於大门正中央处。
黑衣大汉一步一步,慢慢地步了入院内,向着众人走了过来。
看着地上那厚厚的大门,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此时,神剑山庄的杨总管走上数步,目光紧盯着黑衣大汉,沉声道:“阁下何人,敢在神剑山庄内撒野!”
黑衣大汉一抬头,盯着杨总管,眸中寒芒闪过。
杨总管被这麽一盯,只觉对方目光如剑,刺了过来,心竟是瞬间冷了下来,周身的血液也似要凝结一般。
他就这样一动亦不能动地站立着,眼睁睁地看着黑衣大汉的走近。而黑衣大流每走近一步,他的心才又跳动一下。
神剑山庄庄主风清仁忽觉不妥,於是暴喝了声:“杨总管,退回来。”
杨总管被这一喝,心中一震,却竟是移不开脚步。
“你是何人?”黑衣汉子盯着杨总管冷然道。
杨总管听得此话,却又更似听到来自炼狱中之魔鬼的声音,且令其不得不答道:“杨成,神剑山庄总管。”
黑衣汉子听後,只是冷声道:“很好,很好!”
不仅风清仁听出不妙,就是各门派之主亦听出不妥。
然而,风清仁仍未来得及开声,众人却见眼前黑衣汉子已然化作一缕淡淡的青烟,化开。
只听‘逢’的一声,杨总管已然倒飞跌出,而当其跌落地面时,已是有气出,没气进了。
神剑山庄之人看得又惊又怒,而在场他派之人当然也有愤怒,但却又有没人站出来。
他们都惊惧了!瞬间化为缕缕青烟,简直有若鬼魅!当然,这些门派之主当然不信此人乃鬼魅,他们只知眼前此人武功极高,只不知与解文天相较之,会是谁更胜半筹。
此时,只见支循大师眸中闪过一丝不忍,却没人见到,之後又听他喊了声佛号,接道:“施主为何一出手便要取人之性命?”
解文天看着黑衣人的身法,心中惊叹:大哥果然好手段!
欧阳灵与东方一剑见到此等身法,亦是惊叹道:好快的身手,只看到一缕淡淡的轻烟!亦是好手段,清江帮所需要的也正是此种人。还好此人站在正道一方,否则,江湖则是从此多事!
而其实,项龙所使之身法,在场也仅有支循大师及解文天看得清晰。支循大师在其闪身之瞬意,竟通过意境看到项龙之身形及步伐,而在此种意境内,项龙所有快如电闪之身手,却在支循大师感官之内变得缓慢,包括那击倒扬总管的一掌。
而解文天只能通过双眼看到项龙的出手,远逊於支循大师。
黑衣汉子正是乔装的项龙,此时的他已然一脸凶相。
听到支循大师之话,欧阳灵、东方一剑及解文天俱是一惊,唯陈玲玲低头看着雪豹。若是支循大师因一时之不忍,怕要乱及整个计划,然这计划却是整件事成败之关键。
仍好,支循大师只说了一句,便不再开声。
项龙转眼看了支循一眼,这才冷冷道:“然则大师认为该当如何?我只为私怨而来,若各位有所不满,本人认为也只有以武力方可解决,未知各位以为如何?”
场中没有人出声。
的确,若真是私人恩怨,他们不便插手,更是插不了手。
风清仁却不知何时开罪了一个如此之高手,单从其一出手便知,神剑山庄中根本没人是其对手,如若果真只是私人恩怨,神剑山庄怕也只能求救於支循大师或解文天此人了,否则,怕即使是倾尽神剑山庄之所有高手,对其群而攻之,方能取胜,然而,若真如此,神剑山庄怕也要元气大伤,也不知又要到何时方能恢复。
更何况,时下清江帮之事迫在眉梢,如此实为天赐予神剑山庄崛起之良机,绝不可在此时伤元气,而让其它帮派有机可乘,夺得瞿塘险峡。
只见他上下打量了项龙数眼,却仍是并无此人之印象,但仍是强吞下怒气後一抱拳道:“我乃神剑山庄庄主,不知朋友何人?又与神剑山庄有何恩怨?”
项龙冷眼看着风清仁,风清仁立觉如被虎盯上,浑身一寒,倒退一步。
项龙踏上两步,冷冷而一字一顿道:“我是何人,你不佩知道,你只须知道我是来索债之人便可。”
风清仁听後深吸数口气,平定一下心神,方又道:“所索何债?阁下也该有个说法,若真乃债在神剑山庄,他日,神剑山庄定必登门谢罪,然而,若是阁下弄虚诬陷,神剑山庄亦誓必倾尽人力也要讨回公道。”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
但他说这话之时心却也没底,自自己执掌神剑山庄以来,虽未曾为神剑山庄树立过强敌,但却知自己爱子风心连经常在外惹事,也因此得罪过不少帮派,更知其因色心而残杀过不少人,更甚之便是将他人一家屠尽。然而,如此兽行,却只有风清仁夫妇及常跟随在风心连身边的四位仆人清楚,皆因上术那些人全为不懂武功之平民或是富人。
如今,眼前黑衣汉子或正是那些受害却并不曾死去,且机缘之下,习得一身上乘武学,如今回来索债之人!
想着,风清仁很自然地盯了风心连,风心连忽地一惊,低下了头,不敢正视父亲,更不敢看向项龙,寒意陡然包围着全身。
虽然他看向风心连时是一扫而过,然而,这一切又怎能逃得过项龙那双精芒闪动之眼。
於是,他亦打定主意,转而一脸愤怒地盯着风心连,冰冷道:“不知此人是否是神剑山庄之人?”
风清仁眉头一皱,心中一跳,暗忖:果真是这畜牲所惹之祸,如此高手,如此强敌,又怎是现时神剑山庄所能惹起,实在是该死。
“是,或不是?”项龙沉声喝道。
他声音虽不高,但院内之人竟全听地一清二楚。且听得项龙此话,不仅风心连,就是别派某此弟子,也是陡生惧心。
风清仁一咬牙,正待说话,然而,一把苍老之声飘然而至:“何人竟如此胆大,敢在神剑山庄生事,今日且看在众多武林同道在此,若是阁下能跪下谢罪,神剑山庄放你离去。”
说话间,只见一身披青袍,白发长髯的老人无声息飘落在项龙与风清仁之间,慈眉善目的。
风清仁及风心连一见此人,心中一喜,风清仁急道:“爹,你出关了!”“爷爷!”
老人似是慈祥地看了二人一眼,之後又转脸扫了一眼院内,道:“今日黎明之前便已出关,御剑之术终也有小成。”风清仁父子听得更喜。来人正是上一任庄主风伯洪!
项龙却冷冷地看了此人一眼,道:“你功力虽深,亦练成御剑之术,但仍非我之敌手,滚!”
除支循大师及解文天外,院内众人包括欧阳灵及东方一剑在内,皆倒吸一口凉气:你功力虽深,亦练成御剑之术,但仍非我之敌手,滚!
此人当真如此自大,或真如其所言,风伯洪亦非其敌手!若真是後者,那麽,此人可谓恐怖之极。
欧阳灵及东方一剑当然相信项龙之话,然而风伯却已成就御剑之术,若项龙能胜他,那麽项龙岂非已是大乘之境。於是二人同时看向支循大师。
支循大师却是朝二人点点头,意思再明显不过。
神剑山庄众人听得项龙此话,又惊又怒,而风清仁父子更是怒火欲喷,那目光,似乎欲吞了项龙方心甘。
风伯洪面色变得阴森,眼中精芒闪闪,如剑气,直刺项龙而来。
项龙毫不退让,双眼迎了上去。
二人就此对峙着。
院子一时静了下来,静得针落地亦可闻其声。
阳光并不是火辣的,照射着院内众人,倒形连成一片。
风清仁与风心连额上已出汗,手心手背也是汗。风清仁想过千种出手攻击项龙之法,然而项龙却似无所觉,就这样站着,与眼前之人对峙着。
但风清仁却看到,眼前这黑衣汉子虽是站着,但却是浑然天成的防守兼进攻之势。他手中虽无兵器,但一双手却随时可成为利刃,无论是谁,若此时攻上去,定必难挡其一击,於是,他双脚始终未曾敢踏出半步。
风伯洪忽觉对方锐利的目光有如神兵般,一下子洞穿了自己所有的防御,直刺向自己眉心。
风伯洪不觉倒退出一步,项龙踏上一步。
高手过招,更讲求势与神之结合,势挫则神散,神弱则势难成。
风伯洪自知已败,无论是势或是神皆败。功力深如东方一剑等人也看出了此点,心中震惊无比。
风清仁亦看出了这一点,忽觉全身无一不是冰冷的。
然如今,风伯洪却二者皆输。回想起这些年来,自己专心修剑,时至上月,对御剑之术终有所悟,三天前终有所成,本欲籍此将神剑山庄推上天下至尊,却不曾想到一出关便挫得如此之惨,不禁喉咙一甜,一口鲜几欲喷出。
然而他却将血强吞回去,既然势已败,神亦散,唯有先下手唯强。
於是喝了声:“阁下小心,剑来也。”之後只见其从容地手一伸,从风心连的腰间抽出一柄剑。
那剑一出鞘便是寒光闪闪,剑身柔韧偏薄,一出鞘,剑身带着寒光在闪动,端是一柄宝剑。
再见其手一掷,剑如寒芒,反射着日光,向着项龙射了过去。
风清仁的行动只在电光火石间完成,动作更比行动流水,那些帮派之主同时叫了声‘好’。
支循大师却暗叹一声:这一剑乃因怒而生,带出的自是杀意。
解文天却是暗自冷哼一声。
人在江湖,身难由己,因而江湖人士,习武修身但不修心,然佛门除外。
佛门中人,身心俱修,务求身心神合一,以窥天地之秘,臻大乘之境。
项龙也不见怎麽动,双脚已脱离地面尺许,横掠开去。那身法却又是漂亮潇洒,但却比来剑更快。
绝大部分人根本看不到其身法。
风伯洪右手食中二字一并,心念如电,锁向那飞出之剑。
之後,心念动,二指真气吐出,指向飞剑。随後,其手挥动,那剑竟也如有了生命般,被其气机带动,似任由其指挥。
见项龙横移开去,洪伯仁冷笑一声,手一动,薄在项龙身後竟一个回转,以闪电般的速度射向项龙背心。
且人与剑相距不过五尺,众人看到项龙无法再避,很多人都冷笑一声。东方一剑与欧阳灵亦是大吃一惊。
然而就在此时,却听项龙冷笑一声,身形突然消失,幻化成一缕淡淡的轻烟,剑‘嗖’的一声从轻烟中穿过。
风伯洪瞳孔急缩:如此诡异之身法,当真是人吗?
莫名其妙地,他心生出一种惊惧。
还未待其反应过来,项龙再次出现在,出现在薄剑侧边。
御剑之术,讲求的是速度与气势,以气御剑,亦能以气杀人。
看到项龙避过了一剑,风伯洪倒是一愣。
他反应极快,见项龙一出现在剑的侧边,心知不妙,手腕一转,剑成横劈之势,向着项龙腰间斩了过去。
项龙冷笑一声,身形再次消失。
之後,又如幻化般,再次出现在剑的另一侧。
这两剑,从剑掷出到项龙的两次消失与出现,不过发生於转眼之间,然而却是两剑皆落空,如此一来,风伯洪心神一震,开始心惊。
皆因剑长三尺二,然而剑与项龙之间的距离不过二尺,如此斩劈之速度,风伯洪自认若是自己,定必要被劈成两半,完全没闪避的时间。
只是项龙却做到了。
而当项龙的身形再次出现时,决定不再予风伯洪出剑之机。
手指在剑身上轻轻一弹,剑发出‘嗡’然一响,随即剑身一震,便跌落地面,又断成两截。
看着断剑,洪伯仁一个踉跄,倒退两步,之後连喷两口鲜血,看得出,内伤不轻。
原来,御剑之术,虽说乃是剑术中最高境界,却要心、神与剑的结合,且以精气崔动剑势。
剑势一展,则要收发自如。因而,御剑之术,定要将内功习至造极之境,且达剑心通明之界。
风伯洪内功修为早已是登峰造极,而自败於项羽之手後,便专心於剑,十年如一日,终皇天不负,在其有生之年,窥得御剑之术,本是大喜。
然御剑之术,若被破去,定必使自身心神精气受创,轻者经脉受损,或成废人,重至丧命。
而项龙亦不想取其之性命,因而已是手下留情,然而受此一创,风伯洪浑身经脉亦似要断,痛得冷汗外冒,即使其身体得以恢复,武功也难以发挥出之前的九成。
这一点,风伯洪自知,支循与解文天亦知,支循心中又自暗叹一声,道了声佛号。解文天倒是无所反应。
风伯洪本以为练成御剑之术,便可横行天下,且一雪当日与项羽一战之耻,却不曾想到,一出关,一交手,便被如此重创,心中不禁又惊又怒又痛,一时间,喘不过气来,当场晕倒。
风清仁一见,急将一股内劲送至风伯洪体内,将其慢慢救醒过来。
然而风伯洪一醒来後,又连吐出两口鲜血,之後一下推开风清仁,叫了两声“罢了罢了”便拂袖脚踏踉跄而去。
风清仁与风心连亦不知竟有如此结果,风清仁一脸怒意地盯着风心连看,风心连连连倒退。
杨秀清怎也想不到如会此等事发生,看着慢慢步去的风伯洪,竟也不敢再有言语。
瞬间击败一名已通晓御剑之术的高手,这一幕,可说是看到之人一生也休想挥之得去。
然而项龙此次一举重创风伯洪,却无意中为日後江湖做了一件善事!
项龙再踏前两步。
看着这黑衣短髯大汉,不少人竟不自觉地倒退出三步。然而风清仁却已无路可退,且不能再退。
忽然,支循大师踏前一步,这一步却是非常巧妙,竟一下子把项龙前进之步伐全封死。
支循大师就如一座大山。
项龙无论转向任一个方向,亦难以跨越这座大山。
项龙本要出招,然而支循大师这一站,却成了最佳的攻守之势,至使项龙完全难有出招之机。
但他亦不後退,只看着四周之势。
支循大师同样看着项龙,项龙却如一柄巨大的仙剑,足能把一座大山劈成两半的仙剑,因而也不敢有所松懈。
二人就这样对峙着,未动手,却使他人不敢靠近。
而院内之人,看着二人,竟不自觉地再退出半尺。
解文天看着二人,没有退,半步也没有退,他知道这二人已然在攻守过招。
陈玲玲与雪豹静静地站在解文天身後,支循大师与项龙对峙之气势完全完解文天接下,身後的一人一豹根本不用退。
东方一剑、欧阳灵领着门下弟子退出丈许之外。
忽然,项龙身形一动,幻化成一缕青烟不见了。
支循大师亦动了,但除解文天外,没人能看出他是怎麽动的。
只听‘砰’然一响,从仙女门众人面前丈许处传出,接着尘土扬,仙女门众人再退数步,却已是墙边之下。
众人再看,只见满天尘土之中,支循双脚微分,双手斜向上顶着;另一边,项龙身处半空之中,双掌在前,正好顶着支循大师双掌。
然而这姿势不过仅保持了一个息间。
二人同时吐出掌力。
‘逢’一声,两股强大的劲道相交,二人立分。
地面如被巨石击下,尘土碎石乱飞。
碎石有如激矢,向着各个方向射出。支循大师双掌再动,佛门真气境把不少碎石挡下。
仙女们之人因支循大师在前,无一受伤。
其余门派之人,有些抽兵器不及,当场被击伤,狼狈非常。
而相对於那些所谓之正道高手,这才震惊且呆立当场:以黑衣汉子的身手,自己根本难以挡下一招半式,然而支循却能与之交手,可见支循之武功!原来自己果真自以为高手而已!
项龙一个後翻退出丈许,支循大师亦退一步。
项龙脚一踏实地,即再一点地面,幻影般攻向支循大师。
支循大师身影却不动,也难动,其身後全是仙女门之女子,如何能抵挡如此有若洪水爆发般的劲道。
‘砰砰砰’的数响,二人已相交十来掌,却不能占得对方的丝毫便宜。
而那些观战之人则已再退三步。
眼见支循大师久战不下,且项龙亦是似意在仙女门,於是欧阳灵一咬牙,轻喝一声,一拍背部,‘定音剑’弹出。
欧阳灵一伸手,握住剑柄,剑一挺,直刺项龙。
项龙冷笑一声,看着来剑,也不作闪避,衣袖一拂,一股强大的劲力卷向欧阳灵。
欧阳灵心中一惊,闪避已来不及了,唯有横剑一挡。
那道劲力撞在剑上,‘定音剑’亦被压得略为一弯,欧阳灵急速向後滑出,倒退近丈,背靠着围墙方自停下。
连仙女仙门主亦是一招败落,那些所谓的江湖好手已由震惊改为惊惧。
解文天慢慢地向着仙女门人这边靠了过去。
‘锵’然一响,‘玄冰’出鞘,之後身形一掠,已在支循大师之前,只见其一剑平平刺出,刺向项龙双掌。
项龙咦了一声,看着那一剑,却又看到了这一剑的变化,千变万化。
然而他双掌又怎敢碰上玄冰。
硬是收回掌势,一个後翻飘落於一丈以外。
二人对视着。
解文天头也不回,道:“大师,此处交由在下。”
支循叫了声佛号,道:“如此解施主小心便是。”
解文天凝重地点点头。
又听项龙冷笑一声,只是盯着解文天,身形不动。
解文天亦是不动。
然而,虽是不动,二人浑身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是迫人的。
如融入了天地一般,我就是天,也是地。
而铁剑门门主直至此时,方发觉原来与解文天为敌是极之不智之事,就其一人,怕已能灭了本门。
而此时,无论交手与否,项解二人皆知,只能打成平手,斗便是两败俱伤之局。
项龙仰天一啸,道:“好,很好,既是如此,改日再来访便是。”
说完身形一闪,扑向院外。
“截下此人,此时绝不可让此人逃脱,此人有可能是清江帮之人!”不知谁说了一句。
众人一听,心中一震,大觉有可能。
解文天身形一闪,追了出去。
“大师,雪儿,照看好玲儿!”空中只传来这样一句,但解文天之身影已然消失在院内。
东方一剑一见,亦扑着追了出去,欧阳灵当然不能落後。
然而其余门派之主,有不少亦想追出去一观,却听支循大师道:“各位,小心调虎离山之计。且有解少侠在,我等追出去也是陡然!”
众人一想,也是,这才收回脚步。且他们此时若想再追,也来不及人,三人早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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