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是最後一次上去了吧。我想。
大家可都知道我们是因为在上面才逃过一劫的，再这样下去或许就会有越来越多人认为凭什麽自己不能上去。要不然就是憎恨皇族对这不平等待遇感到不平之类的。
所以，守灵仪式过了之後我趁著每个人累到随便一躺就睡著时，便悄悄地拿起工具。
我注视著火光摇摆不定，将一个个的身影扭曲印在尖锐的岩上，转头过去黑影映入眼帘，伫立於倒下人群之中就只剩下我。没有五官的它似乎无言的诉说些什麽。
淡淡的闭上双眼，伸手熄掉营火，世界顿时不再有任何身影。
蹑手蹑脚走过去，我凭著印象跨过人群，为了不惊扰到熟睡的众人，先是远离营地才攀爬。要诀我一直牢牢记住心理，千万别垫脚尖、重心放在脚跟上、支撑身体至少要三肢。深呼吸了下，断了一劫绳子将身後的头发束上去，开始办事。
冥冥黑暗之中，果然还是有些难度。但却不知道为什麽这样让我心底异常平静。比起白天┅┅这样的宁静更让我安心。
远处山谷传来一声狼嚎，接著一声又一声此起彼落著。黑暗的居民，我简直像是他们的一份子。
最後一步，我拔下用来保障自己就算失足摔落也能挂在崖上的刀刃，双脚用力一蹬，触摸到了土地後便大喘起来。远目著众多夜行性动物开始行动的森林，毫无畏惧的踏进去。
只要接触过一次就可以记得对方的属性比例，那就是魔妖的感知功力。但毕竟我也不是魔妖也不可能这麽神，只好大概筛选。好在魔物都会某属性偏高，就如同我们五大族的人都会有一部分偏高。
过没有多久，我找到了。但到不如说，她根本没有要隐藏的打算。
「你来了呢。」
琥珀色的双眼闪烁著，她摇摆著四肢上前，修长的腿底下火焰熊熊燃烧著，但底下的植物却没有因此烧焦。长长的三个尾巴在空中摇摆不定，上头的火焰十分令人无法转移目光。
到现在我才发现，她的眼睛颜色并非我印象中的金褐色，我撇过头去摸著树上的苔皮，淡淡的问著∶「火狐她过得好吗？」
结果还是没能问出真正想问的。
「火狐？这是她名字吗？」
「我想是吧。为什麽这麽问？」
她不安的甩动尾巴、交缠，一苹耳朵转向後面∶「我们这区域的族里没有叫做这个名字的。她成年了吗？」
我耸耸肩，摊开双手。
「她会变形了吗？」
「会。怎麽了吗？」
我不断观察她的肢体语言，与人类不同的是任何个动物都会将情绪都会以肢体动作表现出来，尽管它们都没发现事情。但┅┅太多了，太难懂了。
「那麽我能笃定族里没有这个狐。会变形表示成年，我们直到成年才会拥有自己的名字。」
这个时候的我并没有发现这代表了什麽，只是挥挥手撇开这个不论，迳自询问∶「那麽奶呢？奶叫什麽名字？」
似乎问到这个问题就非常开心，细微火花随著风漂了过来，在微眯起的双眼中有个女子宛如舞蹈於火焰中，没有任何衣物遮体，我也随之阖上眼。
刹那，再度张开眼睛是因为一双强而有力的手钳住我脖子，倾身靠在耳边低语的是∶「我成年了，最近狐族总算要办成年礼，我终於拥有名字了，作为第一次你就成为我的宿主如何？」
这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了吧！！！
我极力挣脱，当然狐族的力气我早就见识过，撇过头也只是强制拉回来逼迫注视那闪烁不定的双眼，此时想到的可不是诱惑什麽的——
我将会成为她的嘴下亡灵。
「你┅┅咳咳、不是说有主的就不能动手┅┅咳。」
空气┅┅
四肢本能地抓爬，任何东西都好！最後能够摸到的也只有身後的树。
「你的主根本不存在┅┅况且她不在你身边，有什麽关系？反正，宿主迟早会吃掉的┅┅不如让我现在吃！」
无力挣扎，直到手瘫软地垂在下面後才想到我应该怎麽做，哈┅┅反应慢可真是会害死人。火焰在我们中间炸开，她迅速地弹开，我则遭到波及。
光芒一熄灭，重新燃起的五柱火焰快步上前，竖立於彼此之间的是我手中那把剑。
「对不起！真得对不起！我┅┅未能控制住人化的样子直接将本性露出来了，对不起┅┅这样的我哪有资格得到自己的名字┅┅怎麽会这样┅┅那些都不是我本意啊┅┅」
听奶在狗屁。
我冷哼一声，不等她说完，迳自转身快步离开，留下身後的淡淡声音∶「等等┅┅不要走┅┅对不起┅┅」
刚刚的事情根本来不及消化，也懒得去思考，只知道比起愤怒，恐惧其实占的比例比较高。脚下的速度渐缓，剧烈跳动的心充斥著耳边，分不清楚究竟是累还是紧张。
想想我连要不要原谅她的答案都没给。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自嘲的看著点点繁星笑了一会，乾笑、口乾舌燥，最後嘶声消失於空气之中，摸向烧伤的脸部及手部，踉跄退了几步，靠在树上缓缓落下，噗叽一声似乎压死了什麽虫，我丝毫没动力去看。
曲起的双膝将脸掩住，就这样静坐了许。
稍微冷静下来之後才发现原来夜晚并不是想像中的宁静。
啊、啊，好吵喔。
我轻抬头，瞪著前方，虽然夜视力并没有恢复到可以看清究竟是哪个无脑走路大声到用听的就能够便认出来的程度，但，就如同以上我那超长叙述一样，听就知道了。而且还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看来┅┅是被包围了呢。
「你不认为┅┅这麽多人离开队伍不会被发现吗？」
不管对方是谁，这种数量绝对是来者不善。
「红发红眼，战火之子的注册商标┅┅您难道不觉得这实在太过於符合您的称号呢？」
研判是正後方，但仍然看不见任何一个人。我顺著树干起身，下意识地单手摆放在剑上。就算我再如何讨人厌也不至於在荒郊野外围殴曝尸吧？
碍於刚刚的事情，我现在冷静到不知什麽叫作紧张，也只有屏息等待。不久，再度传来一句话∶「呵┅┅请不要会错意，我们并没有要杀人灭口的意思。」
我嗤笑一声，冷言冷语的说∶「请拿出证明来。至少露个面给点诚意如何？」
语毕，我不等他有反应率先下手为强，一道火墙在更外层将我们关在里面形成一个圈，回身过去，那对金色的双眸让我心跳日漏跳一拍。那是┅┅一直以来默默观察我的人┅┅也是——
「知道我是谁吗？」他不疾不徐地说著，从容不迫的姿态看得出他胸有成竹的把握。
我撇过头，火焰似乎也跟著心情渐渐沉淀的我消逝，淡淡回答∶「奎因，皇家骑士第一分队队长。是┅┅拉瑟的老师。」
我并没有正式见过这个人，但一直听到拉瑟老师来老师去的，再加上他昨天问的对象，稍微推论一下就出来了。更不用提他是怎麽知道我消失到哪里。
我斜眼偷偷地打量他，这家伙真的有三十？怎麽一副二十出头的模样啊┅┅
「我们打算叛变，身为战火之子的你加入我们的话那麽成功机率将会大幅提升。如何？这对你没有坏处吧？」
听到这番话我迅速地抬头，傻了一会，思绪完全乱成一团，见著对方还是挂著虚伪的笑容让我逐渐剥开迷雾┅┅接著换我冷笑。
可找到你了，国王的走狗。
「这种话你觉得能信吗？」我不甘示弱迎上去，「要是我效忠於国王的话，你这番话难道不怕我回报上头吗？」
国王你又再玩什麽把戏了？都已经发灵誓了难道还嫌不够吗？
面对这个问题，他好像排练好几次过似的笑了出来∶「这个可能性我们已经排除了，早已派人调查许久。」
我哑口了一会儿，退了几步将他的身影档在背後，这才缓缓的吐出一个字「不。」
「别这麽快下定论，我会给你考虑的时间。」
就算想说好也不可能吧┅┅我呆愣地远目著他们离去的身影，回神过自己居然又重复刚刚逃出来的动作一次了。
「哈哈┅┅哈。」我重捶树身，「——该死的。」
※※※※※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後，究竟经过了多少天我也不晓得了，随著时间推移，旁边的崖壁早就不是能够上去的高度，但，就因为那句话害得我不是很好过，总是觉得身旁总有一双老鹰看著猎物般的双眼，勾的我直打寒颤。
况且，物资开始减少，我们早就开始实施饮食控制。较资深的恐怕早已习惯这种状况，而展现出军人的气概，低阶的则渐渐无法控制脾气。
为了刻意避开他，我常走在最前方。
为什麽自从来了之後什麽都事事不顺啊！我还要忍受多久！
简直是要验证我这句话一般，不远处一个陌生骑士挤开人群朝著我这方向跑来。果然事情正一个个接上来，这可真是太棒了啊！这正是我想要的啊！
「你！！有没有看见一个比我高一点、身上的阶级条纹是紫 、带著帽子就像没有头发一样的男子？」
我疑惑的看他一眼，摇了摇头。来了之後我可都没有去注意谁谁谁长什麽样子。
得到我答案似乎还不够的样子，他继续追问∶「是没看到还是没有这个人？」
这两者差在哪？我耸耸肩回答∶「没看到┅┅你在做什麽？」
他一步一步上前，几乎跟我只差三十公分的距离才停下来，脸色徒然大变，立刻改口∶「战火之子大人┅┅没事了，刚刚的就请当作没听到！」
这人近视这麽严重吗┅┅
正以为小插曲就这麽结束时，显然我大错特错，也只安静了三分钟，刚刚的人再度冲回来委婉的说∶「不好意思，大人。这麽冒昧的打扰您。但是我刚刚不断询问每个人他的下落但却没有人知道┅┅也只剩下後方的┅┅可以请你帮我┅┅」
「不。」
我当机立断的回答。这里可不是自愿要回答这样的，全部都是那该死的灵誓的错。见他一脸错愕、停下了脚步遗留在後，我连忙补上一句∶「要问你自己去问。」
「真的吗！！我可以吗！呜呼太好了！」他硬是抓著我逆向回跑，招惹得不少人的白眼。
「还在想说为什麽你这几天都走前面┅┅原来是有了个感情很好的小跟班了？」
我瞪了拉瑟一眼，用只有你知我知的暗示说，语气里充满了嘲讽意味∶「三王子殿下。他有事要问。」
接著我就放任他们自己去解决，时不时收到拉瑟哀怨的眼神，我取笑般的看回去。
「我奉奎因大人命令前来向您传话，在明晚必得到答案。否则强行拖拉。」
冷不防地身後传来严谨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我冷哼一声，身後的传令兵默默离开。还真是没想到好不容易我退回後方就马上要跟我谈判了。
「哎┅┅你没事带个人过来干麻搞得我好累┅┅咦，那个人是谁？」
「奎因的部下。」
「他找你干麻？总算要认识你了！？啊对喔！我都没有向你介绍过我的老师耶！要不要趁现在？反正後面那小子也要问东西啊？┅┅喂喂脸色别又变啊？老师他保养得超好不看会後悔，走吧～」
根本来不及拒绝，我也看到那新手骑士一脸雀跃的模样，现在是怎样？嫌行军太过无聊一定要找个乐子吗？像个军人一样安静得按著队伍走会怎麽样吗！看看他们多麽有整齐而我们乱成这样！
「老师——！趁机为您介绍一下┅┅」
我撇过头看向深不见底的谷底，心情简直掉落到那边去，他们说了什麽我完全无法吸收。接著无聊地瞪著前面马车假装突然对里面装了些什麽很感兴趣。
「呵呵，很在意吗？」爱莲娜注意到我的视线，轻声笑道。
「是还好┅┅只是很好奇为什麽要用铁柜装著。」
「也许里面装的是精灵┅┅？它们很美，总是很多人会抓住它们当作供品┅┅」
我斜眼看到爱莲娜杞人忧天的神情，叹了口气∶「担心的话就别这麽想啊？也许是被我们抓来的战奴或人质，还给水族罢了？」
「咦！！可是我们都走几天了？他们都不用吃东西吗？会饿死的吧？还是其实有人知道有给他们吃？」
「┅┅应该也不会是啦。还有很多种稀有的物品可以送啊。」
越说越让我真的好奇了，拉瑟一声呼喊将我拉回现实。
「你还发什麽愣？快跟老师握手啊！」他轻声说。
看著与我们并肩行走的奎因带著笑容，朝向我这伸出右手，出自於礼貌手套早已拿掉，我迟疑的久到璋狼再次撞我一下，这才握回去。
「初次见面您好，久仰大名。」
「啊、啊，初次见面呢┅┅」我不甘示弱迎上他双眼，也只有他才能听出我的涵义，「不知您究竟从三王子殿下那听到多少关於我的事情呢？」我灿烂的笑著，手劲加大。
「大概就跟您听到关於我的事情一样多吧！」他任凭我将他的手掐得又红又肿，神色丝毫没有因此暗下来，继续说著∶「不知道关於明晚的事情，您考虑得如何？」
他没变，我肯定变了。真该死！不管怎麽说怎麽可以在他们面前提到这件事？为什麽我无法像他一样处变不惊！
笑容僵住，什麽时候放下他的手我都不知道，气氛顿时下降了好几度∶「不管几次，我都会拒绝你。」
「快别这麽说啊。拉瑟、爱莲娜，帮我多劝劝他吧。他会告诉你们的。」
什麽啊！我咬牙切齿瞪著他。不可能说的！根本就是非常把握我绝对会用谎言混过去！然而他立刻转移话题∶「那位黑 骑士有什麽事？」
我下意识地放慢脚步，落後在最後方，沉重的步伐一声声撞击我内心，而爱莲娜与拉瑟对於刚刚的事情好奇到完全没注意到我的变化。
没关系，这才对。我调适好一下心情，加快速度走过去迎接那两双好奇的眼睛。趁他们还没问之前自己先是打断他们∶「他邀请我明晚去检查贡品。」
才一说出口，就觉得我怎麽会完全没考虑到接下来的结果就撒这个谎！眼看拉瑟准备返回去找奎因理论，我立刻拉住他∶「等等，你好歹也要给你的老师一点面子吧？」
「什麽检查啊！分明就是偷看，他既然都要我们劝你去了那表示他根本不在乎我们知不知道啊？我也要去看！」他注意到爱莲那散发出哀怨的光波，立刻改口∶「我们也要去！」
「既然他没有邀请你一定有他的理由。不怕你们知道的原因是因为他一定会阻止你们啊？就算你去跟他说他也不会让你们跟，对吧？」我揉了揉太阳穴，继续寻找说词说服他们∶「甚至，我先带你们去也会被驳回。」
拉瑟咧嘴给我个大大笑容，在这里居然就听懂了，重重的拍我的肩一下、两下说∶「真是好哥们。我中意你！可惜我没有继承王位的权利，不然还真想要你这个直属骑士啊！」
「你明明知道我没有拿盾┅┅」
他不耐烦的挥挥手∶「世凌哪有分职业？又没有考阶级问题，谁管你要干麻啊？就算你是拿剑的魔法师也不会有人叫啦。」
「都拿剑了还魔法师┅┅」我轻笑著，「话说回来，直属骑士不见得国王才有吧，意愿还是得看我本人吧？」
突然间我看见拉瑟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嗯。就算你愿意，别人可不会认同这件事。」
我疑惑的撇过头，爱莲娜也跟著她哥哥一样，有些许落魄，我立刻想到他们两个在皇族内几乎是被孤立的，拉瑟与二王子差了将近八岁，也或许是这个原因，但其内部真正问题我从来都没有去多问，也好在他们并非孤独一人┅┅
不过┅┅不管怎麽说两位都是王室成员，为什麽国王会派他们来？明明知道很危险？
「今晚。」拉瑟没头没脑的突然迸出这一句打破沉默。
「啊？」
「今晚带我们去检查！」他痞痞的笑著。
我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想到奎因从前方传来声音∶「记得要看好战火之子要求他一定要赴约喔。你们的行动我就会睁一苹眼闭一苹眼。」
我重拍额头，手掌慢慢著顺著脸滑下。
与此同时，也看见黑 骑士有点精神恍惚的离开他们。
※※※※※
趁著半夜，我望眼看去注视著打著地铺直接睡在一团的大夥们，比起第一天，但白天连连赶路现在却没有累的一倒就睡也很奇怪吧——这时能醒著的人，大概也只有我们这些精力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人吧。
我回头过去朝著他们勾勾手指，准备蹑手蹑脚的跨过人群，贡品放在正中间，那是最安全的位置，但对我们而言如果要偷看还真是有点难度。
我并没有理会身後那两人是否有跟上，迳自快速走动，眼角馀光之下，居然还有个人没有睡，顿时我停了下来，发现他是谁之後变个方向朝他前进。
「不累吗？还在想你朋友在哪？」
那位黑 骑士认真的观察火光，整个灵魂像似被卷入进去一样，直到我再重复一次之後他才突然回神∶「谁？什麽朋友？」
我皱了皱眉∶「你今早问我的那位紫 骑士？你不是在找他？」
「┅┅我有吗。」
我沉默了一会，认真地打量他，看不出来是因为什麽特别原因而说谎，简直就像本来就是这回事。但，如果那个人也是突然凭空消失好像应该是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情。我可不认为除了我们还有人会失踪到上方去。
更不用提我们和旁边的断崖近乎成垂直，高度也不是人能够爬的上去的。
我叹了一口气，拍拍他肩膀硬是将剩下的光明给驱散，轻声说∶「你太累了，快睡吧。」
这样我才好办事。
「喂！我看不见了啦！」
拉瑟的气音出现在我旁边，我指了指顶上没有星星的夜空，一轮明月将地面染成一片深蓝，再比了比双眼，暗示著习惯後就会很明亮。
拉瑟耸耸肩，不想等待的他率先折回去，正准备跟上他的同时，一苹强而有力的手牵制住我，他说∶「战火之子大人┅┅请您多注意一下骑士长。」
我没有回头，更没有点头，前进了几步後才暗自冷笑著∶「啊啊，不用你说我也会注意┅┅」
追上了他们之後赫然发现两位在马车不远处停下，正当要开口询问时放眼望去後立刻重拍了额头一下，因为要守护供品而轮流看守，大概是太累了才会想出这种办法┅┅他们怎麽有办法挤在一团睡到完全连走路的空隙都没有啊！
「战火之子大人您先请！」拉瑟轻声说道，故作绅士做出邀请的动作。
我送他一双白眼，他连忙补充∶「我们可是王室成员喔！这种事情不能被人作为坏榜样啊！」
「怎麽，难道战火之子就可以？」
我和他对视许久，看到存心想用眼神杀死我的爱莲娜软了下来，举手投降说∶「是是，我敬爱的凯多维殿下。吾愿意听您命令。」
总比听国王命令好太多。更别提二王子，他几乎是顺著国王的意。
「对了，如果很精彩在叫我们，只是个普通货物就别说了。」
我头也不回挥手示意，看著前方心凉了一半，到的时候也不知在心里骂了多少脏字，他们居然还没醒过来可见累的程度。
几匹马儿在我走靠近时抽动耳朵并张开双眼，在月光照射之下显得明亮，我赶紧拍拍它安抚一下，接著就是办正事了。
抓著边缘一脚蹬了上去，握住唯一开口的把手，深呼几口气後，立刻拉开。
应该不是错觉吧，虽然还没看清楚里面是什麽，我下意识连忙地关了回去了，而比我还敏感的马全部醒了过来，不安地躁动或嘶吼著。
害怕著被发现的心情使我的心跳加速，双手被汗水湿润，深呼吸了几下，至少要在没人醒来时躲进去，再次打开，我迅速地滑落进去，咚的一声在金属中格外震耳。
我咕噜一声吞了口口水，角落传来东西移动的 声，真的不会是精灵吧？然而月光只有照著我，看的不是很清楚。为了想再看明白点，我放轻脚步往前移动著。刹那，头上的唯一出口将亮光锁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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