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命令这种东西最後会变成精神上的搏斗。然後不断欺骗自己。接著事情原本的真相都被谎言给取代。
是说,就算我不会被判刑,但这种状况还是不要出现比较好吧?更何况,可没人知道事情原委。
而我也好奇了下刚刚火狐看我右手臂什麽,自己卷起袖子後也只有看到那个胎记┅┅怎麽好像有扩大的迹象。
我把它归纳於是视觉疲劳,不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
此时此刻我站剑身上,脚下的利刃则是刺进树的高端,这样的视野将一切一览无遗,不断在林间飞往的鸟,以及远方扎营处,但其实也只能看到一种颜色。
火红和血红。
那空窗期的记忆让我脑补了不少,但怎麽样就是想不到明明我是用烧的,那麽是哪里来的血啊!?不合理!如果要想到一个合理的理由,那也就太过血腥和残忍了吧?!
向下一跃,我轻盈地抓住握把,将之反转半圈,利用自身重量把自己推往至地面,而身後传来巨大的落地声。
应该是个很帅的画面才对,但接著扑来的烟灰让我一阵乱咳。
抬头仰望了下四周,比外头还要快暗下来的林子让我几乎无法分辨方向,刚刚到底是用多少气力去歼灭狐族我是不知道,但至少了解现在连精密的控制火焰将身子烘乾这件事也办不到。
明明事发的瞬间都没有感觉的,可现在还真是身心都疲惫啊┅┅我真是後知後觉呢。
我轻靠树干上,深吸了一口气,感知放了出去,扎营处没有拉瑟和奎因的气息,生死不明的害我很想去问肯定还活著的爱连娜。要是他们都死在我手里┅┅
我撇过头停止思考。
反正,如果要去王城一定会经过那个小村落,到时再偷偷检查。还好天色暗下来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所想像的那样顺利。不知何时军棚旁多了许多人,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可以从他们的架势中看出他们是来增援的。令人怀疑的是明明国王知道只要命令我就能解决一切,为什麽还要派兵?!
唯一庆信的是城门没有人守留。趁著他们注意力摆在还活著的人,我迅速窜出林子并紧靠著墙转头斜看著,屏息聆听。
「谁是这里的负责人?这里发生什麽事了?」
「┅┅奎因队长生死不明,」是爱莲娜的声音,「而我哥哥┅┅回去王宫了。就由我报备。」
我以为爱莲娜只是一介受人呵护的公主罢了,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居然仰望骑在马上的军队都毫无畏惧,说出来的东西也残酷的另人难以置信。
「在你们抵达之前战火之子以达到责任将狐族全数歼灭,但之後却也对人类赶尽杀绝┅┅理由不明。」
理由不明?国王你好歹也要让我说个「他们是叛国贼」之类的话吧?
「理由不明。」他既没有疑惑的语气,仅仅是把这四个字记录下来似的重复一次,「那麽现在他人呢?」
我眯起双眼,他们背著火光,这样看过去几乎是一片黑,在肩上的三条银链显示这个人的身分——链子越少越浅色,地位才越高,这就是骑士阶级的「 」。
他不是那种会被迫发灵誓的职位,除非他自愿。
「走了——我们没有与他对抗的能力。」
银 骑士先是往我这方向一瞥,害得我心惊胆颤地缩回去,直到他再次发声我才敢吐气。
「方向是?」
爱莲娜朝著城门外的莲 森林一指,骑士们面面相觑,微弱的声音在阵仗中响起∶「长官,请下达命令。」
我直觉性的後退,果不其然,带队者的语气中充满了兴高采烈∶「追上去!这可是我们升迁的机会!」
马蹄直击地面的声音此起彼落,灰烬也随著奔驰而卷起一阵烟,也好在他们的双眼几乎被眼前利益给蒙蔽,丝毫没有人在冲出去时往我这边瞧。
我捂著胸口安心的呼出一口气,不用质问就可以听到我想要的答案,这大概是第一次上天眷顾我吧┅┅
「战火之子大人。」
我收回那句话。
不知何时爱莲娜穿过城门转向我这。
「怎麽了?都看到刚才的事情了为什麽还敢靠近我?」我直视她双眼,然而她早就低下头去,「奶可没忘记我刚刚是怎麽样的吧?」
「请您┅┅给我个理由。」她仍然问著,勇气可嘉。
「┅┅因为他们是叛国贼。」虽然我也是。但这已经是我唯一想到能够说出来的理由。
「那麽我呢?」
┅┅好问题。为什麽国王会对自己的女儿刀刃相向!?
「这不重要。让我过去,我哪里都不会去的,我要回去自首。」
闻言,她连忙抬头想要在我脸上找到谎言,接著直接说∶「我和您回去。这样您路上既不会阻挡也不用躲躲藏藏。」
我思考了一下,这似乎是个好主意,也就答应她了。
虽然说回到王宫我要做的事情会对不起拉瑟和爱莲娜,他们两个可是很渴求国王能多看他们一眼的,但接下来可是连看都无法看了。很可惜,两人的幸福以及族群的存亡,我可是很理性的知道哪个该第一顺位。
更何况,国王的手段和阴谋早就淹没我的人性。就连耐心也被磨耗至极。
但,我的所作所为并不会有人了解更不会有人替我欢呼,只会在历史上留下污名。这一切可都是出自於我心甘情愿呢——
我歪过头注视著前方矮我一截的少女,期待在她握拳的双手中看见颤抖的,但却只是坚定的握拳罢了。仅此而已。
爱莲娜带领著我穿过营区,大概是因为留下的人都是伤者和亡者,我们的走动只有引起少许注意而已,而她动作比我还快,边走边熄灭火焰。
最後一道光消逝之前我赶紧瞄了一眼用白布给盖上的亡者,我很想知道我是用什麽方法杀的,但已经没有光亮了。
现场只留下两苹马匹,是运送贡品的那两个,我轻拍马儿跨了上去,同时也惊讶的看爱莲娜熟稔的驾驭另一匹。注意到我的视线她以苦笑报答。
那笑容中似乎还有别的涵义在。
村庄无一处是完整的,稻田也遭到波及只剩下枯黑的稻梗,昔日村民辛苦耕种的景象不复存在。我皱著眉头抿了抿嘴,他们真的死了吗?
哈┅┅可没时间让我感伤了。
不少人聚集在王城外围附近,一直好奇的被毁坏的村庄们,但却也没人敢真正进去,看见我们从中走来,意味著什麽非常明显。
王城几乎像是战斗从未发生过似的热闹,明明我们这附近的村庄都惨遭毁灭。大概是因为他们认为王城是绝对不会被攻陷,所以才有办法这麽心安吧。
地面因刚刚那场雨而湿滑,看热闹的人潮让我们速度慢了下来,还好早就料到这情况的我我把那显眼的侧肩披风留给了火狐,因为那质料和纹路简直成了战火之子的标?。
我尽可能的低下头,这些年来让我了解到红头发并不少见,少见的是我红发又「红眼」。
过於顺利很没有实感,应该是因为爱莲娜为我开路的原因吧?
「嗯┅┅他不是应该在顶楼吗?」
爱莲娜毫不犹豫的将我带到国王房间面前时,我这麽询问著。但我还在思考要怎麽说服她别跟我一起会面。
见她准备伸手敲门时,却深呼了一口气并转身过来,仰望著我说∶「求求您,求求您,拯救我哥哥吧!」
我愣住了。
彻底的愣住了。
她握住自己的左上臂,现在才颤抖,暗下眼神用比刚刚还微弱的声音又重复了一次∶「拜托┅┅救救他┅┅」
什麽跟什麽?这家伙在说什麽?
救他?
为什麽?
爱莲娜从门前退了开来,抿住的嘴和环抱自己的手好像都暗示了她害怕的东西,但是,害怕什麽?
我根本听不懂她的祈求,几乎是瞪大著双眼看著她进去的。
但,到底是我该庆信国王的卧室前有很多柱子吗,总之我一踏进去就下意识的转进暗处,也不得不佩服我的做法。因为——
失踪的獐郎就在国王的面前。
并且——单膝下跪在国王眼前。
这应该是儿子与父亲相见的样子吗?
看国王的桌子摆满了卷轴并起一根根蜡烛,显然在这之前是办公的,而现在则是转身过去静静的听著自己儿子屈膝禀报。禀报著——
「┅┅然後是第三日,他如您命令一般完全无动於衷,而骑士们之间对他的评价开始下滑——接著┅┅」
刚开始听只是无关紧要的报备而已,但随著听下去,我开始紧觉了起来。
「┅┅如您所预料,骑士们选边站,连我也不例外。」
禀报内容中的「他」,居然指的就是我。
为什麽会向国王说这些?身为挚友的他为什麽会出卖我?因为奎因的关系我都快忘记这个重要的事情——队中有个国王的手下在监视著我,而能够把我的事情钜细靡遗的人,难道不就只有跟我亲近的人吗?我居然忘记了!
然而,这些全部都指向一个事实!
推论出这结论时,我整个人起了鸡皮疙瘩,心跳不自觉快了起来。
该死的!拉瑟真的会只因为渴求父爱而出卖我吗?
不对┅┅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是重骑士精神的人。
顿时之间爱莲娜的求助,她那无助的模样突然出现我脑海,而我的眼睛却也因为了解到她讯息中的意涵而睁大!心跳也再也慢不下来了。
砰咚砰咚。
拉瑟他——就是那个国王的走狗。但┅┅却是┅┅
砰咚砰咚砰咚。
如果┅┅只是如果。如果我的推测正确的话,就可以了解到爱莲娜她明明都看见那样的我却仍然没有畏惧。
因为她知道其中理由。
因为她┅┅她的哥哥也是如此。
更不用提,她为什麽从一开始就有种知道那走狗是谁的意味,并且警告我。
但爱莲娜是个祭司,更是个魔法师!不可能不知道救赎的方法是什麽!明知那唯一方法的情况下请求我,难道┅┅不就是┅┅
要我——
砰咚。
替她杀了国王。
我紧抓住胸口,冷汗顺著脸颊滑下。
砰咚砰咚砰咚砰咚。
「吵死人了!给我停下来!」
没想到在心里对自己的喊话居然就顺口溜出来,回神过来自己早就转出角落,国王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而拉瑟头也不回的继续喃喃说著。
没有用的!没有命令他是不可能会停的!
如同傀儡般的模样只是更刺绪,心跳不曾慢下来,但却也转变成一种澎湃!
好啊,既然想要我替他救赎,那麽我就成全奶!
「为什麽、为什麽!」我边走边上前,「他明明是您儿子,您却用要他发灵誓?——用灵誓束缚他!?他难道不是您的亲生骨肉吗!」
「儿子?他是我儿子?」烛光摇曳,国王很诧异,「那贱女人的儿子怎麽会是我的亲生骨肉!┅┅闭嘴,给我滚!」国王一脚踢开屈膝的三王子,眯起双眼站了起来,毫不掩盖他那明显的愤怒情绪。
「他居然没告诉你?真是可笑!原来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世是如此下贱!既然你不知道的话就让我告诉你那小杂种的故事如何?」
突如其来的事实让我无法反应过来,就算听到他如何污辱拉瑟也只能愣愣的听他继续讲。
「他们原本应该是我的骨肉才是!直到妻子快要临终前才告知我他们是她在外面偷生的!哈哈,想不想知道她後来的下场?噢——你不会想知道的!——顺带一提,爱莲娜也是!」
我几乎在国王神情中看见几近歇斯底里的疯狂,只差没有仰天长笑了。我瞥了一眼早就站在他旁边静静等候的拉瑟,完全看不出他到底恢复自我了没。
拉瑟,你的名字就是因为这样而取的吗?我痛苦的闭上双眼。为了暗指了自己的身世?
这样一来,全部都说的通了。为什麽明知那运送贡品的任务中这麽危险,却仍然派自己的儿女┅┅
原来打从一开始,全部都安排好。
在我认识他们时就已经没看过王后了,但一定是很早之前就死了吧?这也就可以理解为什麽拉瑟他┅┅不,三王子殿下他受到的王宫教育明显不足,光看他的用词就知道了。并且渴求国王的认同,也在任务中用那样的神情说自己。
可是为什麽就只有三王子殿下遭到不同的待遇?因为爱莲娜是唯一的公主吗?
不管怎样,已定的事实也无法去改变了,今天我来的目的原本可不是为了这个。
我睁开眼睛直逼著国王,後者轻挑眉等待我的发言。
「这些姑且不论。您在运送的贡品的铁柜内放魔妖吗?并且是皇家骑士。」
在国王尚未从愤怒的情绪恢复之下,这样的内容所遭致的下场可是无法想下的!但在接下来的计画前提之下,我已经不在乎了。
而且,机会只有一次。
在得到答案之前我绝对不让他有机会用命令束缚我!
果不其然,他暴怒的说∶「你胆敢这样指控我!你┅┅」
我根本不等他接下来的内容,硬是用声音压过去∶「回答我!」
或许是被我的口气和胆量给吓到了,惊讶在国王的脸上一闪而过,胸口上下起伏与我对视许久,接著坐回刚刚的位置上继续誊写公文,头也不回的回答∶「不是我。」
我变本加厉说∶「那麽,您总该知道这次魔物的袭击吧?我们可是有派传令兵可回来禀报!」
他深呼一口气,硬是平息情绪後回答∶「知道。不是派兵了吗?」
这麽冷静?我想要说的事情他应该心知肚明!而且毫不在意的态度让我盛怒,这可是比刚刚那样说拉瑟还令人愤怒!这种人可不配我用敬语!
「你命令我杀掉狐族更杀掉了我方,为什麽?你知道奎因他们是叛徒?是叛国贼,准备要反攻你?」
现在可好了,无论你承认与否,只要你转过来我将会把刀刃刺向你身驱——咦?
眼角馀光下我发现拉瑟用几近苦不堪言的神情看著我。他恢复了。
手摆好剑的位置,然而国王这次转过来了,惊讶的表情非常真实∶「奎因是叛徒?我的第一部属是叛徒?你刚刚说了什麽?我命令你?我可没有做那种事情。」
「说谎!怎麽可能没有?」这已经是大胆的指控了,「不然你该如何解释为什麽我会无意识下动手杀人!更不用提是我们的人!」
刹那间我也想到了我对爱莲娜刀刃相向。为什麽?答案很明显了。把知情的人杀掉!反正她也不是国王的亲身骨肉!我硬是压下现在立刻动手的欲望,至少听他如何辩解。
他皱了皱眉低下头,思考了下仍然摇头∶「我才没有命令你。贡品的事情也不知道。你确定你没有忽略什麽事情?」
被他这麽一问,我重新思考,在贡品内部我很清楚的看见了是魔妖,而且是皇家骑士,可是——有什麽东西我忘记了——究竟是什麽——
但,不管那是什麽,现在都不重要了。
因为,我找不到另外可理由可以说服我无意识杀人这件事。
对不起,错就错在你没有积极的否认!就算你有!也没办法改变逼迫我和拉瑟以及奎因等等这些人发灵誓的事实,还有把骑士们的命当做棋子这些事!
爱莲娜,奶的祈求,我现在就兑现!
我眯起双眼,手准备迅速抽出剑来,但国王更快,他发现了并倒吸一口气,眼看我的攻击将会因为他的命令而停下来,但结局却是┅┅
「拉瑟,保护我!」
从腰间闪过的冷光在三王子殿下的胸口中隐没,但利刃可不会因为他的阻挡而让我没刺到真正的目标。一把剑,刹那间夺走两人性命。
那一刻,我绝对忘不了。
血。
飞横而出。
他,口角倘著鲜血。
烛光将我的做的事,露骨地打在墙上。
他,头挨住我肩膀,我徒劳的、缓缓的,转过头,看著他。看著他,那一抹——微笑。
「谢谢你。」
砰咚。
这一次,不是烦人的心跳了。
原先直直穿过两人身驱的剑,掉落——於地,沉重的回响┅┅几乎是对我的宣告。而毫无生气的躯体,也跟著——倒下。和流出来的血融合。。
而因愤怒而加速的心跳,不知怎的通通停了下来,就连时间也宛如停止了一般。逼著我面对这项事实。
愣愣地举起双手,我注视著——本该沾满血的手。
——太乾净了。
明明血溅洒我全身,却唯独双手是乾净的。
我应该要用自己的血染的,可是,突如其来的自由,灵魂的回归,我居然——办不到。
办不到啊!
僵硬的转过头,看著三王子殿下他那毫无生气的脸。
这一次,可没有灵誓使我没有情感。
无论是杀人的手感、心里的哀愁,这可都是——货真价实的。
我自由了。
是真的。
我杀人了。
是真的。
我的挚友——三王子殿下死在我手里。
——是真的。
曾何几时,我站在鲜血的道路上。
那一刻,尖叫代替我的思绪。
可是。
却不是我叫的。
是谁┅┅
「我、我只是想说┅┅声音突然停下来了┅┅就来看看,可是——」
少女先是说明来由,但看见了我这站在两个尸体以及血泊之中,声音弱了下来。
啊、啊,她是谁呢——
究竟我现在的表情是如何呢?我昂首微侧著脸观察著她,少女却直直瞪大著我。
喊叫再次划破天际,不知怎地那三个字居然会从我口中逃跑∶「我杀的。」
是啊┅┅是我杀的呢——哈、哈。
哈。
这次总算轮到我歇斯底里了。我扶著椅子的手把,将五指陷入前额的刘海中长笑,当视线转移到她身上时,她已经拿著一把匕首。
明明双脚都快站不稳了。
「是你杀的。是你杀的┅┅是你杀的!」
原来当人类疯狂时杀人这种勾当论谁都做得出来吗?
可悲的是,在场没有一个人是因为国王的死而难过。
不知怎地我居然非常期待那把匕首可以替我结束这一切,但少女只是双手握著刀颤抖著,斗大的泪水不断滚热她脸庞,嘴理念的指控逐渐化为一缕哀愁的细语。
「求求奶,爱莲娜。杀了我。」
这一次,轮到我祈求。
我的话语让她惊醒了过来,弱小的女子是办不到的┅┅但她却脚下一踩俯身过来,白袍被鲜血渲染出优美的刻痕,我┅┅也会替她点缀吗?
然而,期待却落空了。
爱莲娜冲过来的同时,又一个旋转,只见她的背影。及腰的长发究竟是什麽时候这麽凌乱了?外头一阵骚动,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二王子看见了这一切。
「希尔洛伊。您、您快走┅┅」爱莲娜的声调带点鼻音,「这里让我挡下。」
我注意到爱莲娜不再用任何称谓了,直接称呼我。趁著二王子还在陷入慌乱中,我喃喃∶「为什麽?我杀了三王子殿下┅┅」
「谢谢您,有听到我的请求┅┅」
「为什麽┅┅他可不以不用死的。」
「因为我相信您!快走吧!逃离战火族吧!您该知道的吧?」回头过来的双眸,湖水般的双眸被泪水溅起一道道涟漪,嘴角是一抹月亮般的笑容,「那份自由的喜悦啊——」
一句话,点醒我。
她的笑容并没有一丝逞强,那是最纯真的笑容。
我一咬牙,蹲下身子拾起掉落的剑,并且从三王子殿下卸下王室成员才有资格拥有的项链,头也不回越过爱莲娜、和二王子擦肩而过。
回响在身後的是二王子愤怒的吼叫∶「快来人!把他抓起来!┅┅爱莲娜,奶知道坦护他奶将会有什麽样的後果吗!?」
最後的离别,他们兄妹两人都同样地以笑容报答。
为了不辜负兄妹俩对我的牺牲,我拼死似的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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