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那山、那爱、那份情

正文 80.八十 我因脱掉内裤而无地自容。

    [第1章第一卷]

    第80节八十我因脱掉内裤而无地自容。

    八十我因脱掉内裤而无地自容。

    吉大娘把我推醒,她问:“淑花啊,你做了啥梦?又是喊又是哭的?”

    我的梦被搅断,心里沉甸甸的,睁眼看吉大娘,她盘腿坐在我身边。

    吉大娘给我掖被子,她的手有些颤,不停地动。她觑着的眼睛满是泪,泪水不停地流。

    我觉得奇怪:“大娘,您没睡?”

    “睡不着啊!”吉大娘说:“怕你旅途劳累,就早早吹了灯,我睁着眼看着,竖着耳朵听着,你一阵一阵地说梦话。

    我回忆起梦中的事情,也觉得下身湿漉漉的,怕让吉大娘察觉,我小声问:“大娘,我的梦话里都说了啥?”

    吉大娘不回答,而是问:“淑花啊,你是不是想你福祥哥了?”

    我不好回答这个问题,敷衍说:“现在正是秋收大忙季节,上级又允许捡粮,福祥哥不在家,这会有很大损失。”

    吉大娘又问:“淑花啊,我听说你快结婚了?”

    “是快结婚了。”就是吉大娘不提这个话茬,我也要告诉她:“过了国庆节假日,我们就办理结婚登记手续,然后就住在一起。”

    吉大娘不再说话。

    煤油灯摇曳,吉大娘的脸色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变化,她伸手拽到被旁边的红色内裤,俏俏地塞到我的被窝里

    我明白脱掉内裤是咋回事,不由的一阵脸红。

    吉大娘装作看不见,她问:“你对你的对象满意吗?”

    我偷着把内裤压在身下,对吉大娘说:“还算可以。”

    “唉,那就好啊!”吉大娘说:“找个靠得住的男人,俩人齐心合力,将来的日子差不了。”

    吉大娘总是认为将来的日子会比现在好,搁以前,我还挺爱听,现在,我对这样的空话有了反感,想坐起身,又怕被她看到我裸着下身的丑相,只好躺着问:“大娘,这几年,家里的日子好过吗?”

    “好多了。”吉大娘露出乐观:“特别是今秋,上级不管捡粮,有没啃青,自留地和房前屋后又收了一些粮。我估摸着,明年不用为吃饭发愁了。”

    我提醒吉大娘:“小芬嫂子怀了孕,明年又要多一张嘴吃饭。”

    “不要紧的。”吉大娘说:“你小芬嫂子就是生孩子,也得到明年开春,那时遍地都是野菜,不愁吃的。”

    我明知故问:“总不能让产妇吃野菜吧?”

    “那是不能。”吉大娘瞅着我笑:“你生叶子那阵子,家里比现在困难,没给你补多少营养。现在条件好,咋还能让你小芬嫂子吃野菜呢?我敢说,她吃的鸡蛋要比你坐月子时吃的多。”

    提到我那时坐月子,我对吉大娘感,我一辈子也报答不了啊!”

    吉大娘劝我:“回娘家看望我,应该高兴才对,大娘不喜欢哭天抹泪的。没让你屈着,那是应该的,你是大娘的闺女,叶子是我的亲孙女啊!”

    已经和吉大娘的儿子有了孩子,她还把我当成闺女,我的心又是一阵酸痛。

    我回山里,是看望吉大娘,更有我的叶子啊!还有吉福祥。但是,在吉大娘面前说我想念已经结婚的男人,确实有点张不开嘴,只好说出既温情又伤心的话:“大娘,您为什么不把我当成儿媳呢?”

    吉大娘低下头,泪水掉在她的腿上。

    我检讨自己:“大娘,是不是我不该问这样的话?”

    吉大娘摇着头说:“也许怨我这个老太婆,也许从头到尾都错了!”

    我不懂吉大娘的话。

    吉大娘嘀咕:“难道城里的生活也很苦吗?”

    我不知吉大娘为啥这样问?

    吉大娘把话题扯得很远:“号召知识青年下乡,我们山里人都积极响应,盼望你们到来。农民也有小算盘,都愿意多来女知青。啥原因?你也看到了,山里穷,娶媳妇费劲呗。你们来到紫花沟村,女知青中,大娘最喜欢你,不是因为咱淑花长得秀气,是你和大娘投脾气,并没有非分之念。唉,都是想不到的事啊!哪曾想会出这么大的乱子呢?”

    我知道吉大娘指的“乱子”是我和吉福祥干了那种事,而且怀上孩子。

    吉大娘说:“女知青和乡下的姑娘不一样,差一个层次呢,大娘喜欢你,也就格外疼你,盼你早日回城找个好工作。后来看明白,下乡是响应号召,回城就不那么简单了,又是挖门子又是走路子,好多女知青被大小队干部祸害,真的回了城,还不显咋地,有了好工作,谁也不追问过去的事,就是漏点儿风声,也是一白遮百丑。可怜那些丢了名誉又要在农村扎根的女孩子,那父母是啥心情啊!拿人心比自心,大娘真怕你在农村有个闪失,还让你福祥哥保护你。谁知家里出了鬼,你福祥哥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我向吉大娘解释:“做了丢脸的事,不能怨我福祥哥,是我从心里爱他,到现在,我也这样想。”

    吉大娘流着泪说:“淑花啊,大娘没看错,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姑娘。可你想过没有,是亏的该是谁呢?”

    我不认为自己吃亏,男欢女爱的事情,不可能计较那么细致。

    “唉都是年轻啊,一时冲动,把一生都改变了。”

    不得不承认吉大娘的话有道理,如果我不是在山里怀上孩子,很可能有份好工作,也不至于当个大集体工人,没有门路,想结婚,登不了记,费了老大劲才借个狭小的煤棚子。吉福祥也改变了人生轨迹,如果不是因为我,不是因为有了叶子,他这个出类拔萃的中学生,绝不会找一个精神病人做老婆啊!

    我爱着吉福祥,我要把一切过错都承担下来:“吉大娘,您不要说福祥哥的不是,走到这一步,都怨我,都怨我啊!如果不是我来到紫花沟村,我福祥哥的大队会计职务不会被撸掉,他这样的好青年,会有好多姑娘追求他。”

    吉大娘抹把泪,又点点头,她说:“你在梦里呼唤福祥,我能知道咋回事。”

    我赶忙往一边岔:“我梦到刚进村的情景,最先接触的青年就是福祥哥,他不是知青所称的老倒子,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福祥哥最初样子都印在我的脑海里,我在梦中常见到。”

    吉大娘忍着泪苦笑:“淑花啊,我理解年轻女人的苦处,说啥也没用了。大娘也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咱们的选择都错了?”

    我弄不清吉大娘指的啥。

    吉大娘问我:“你觉得城里还不如山里好吗?”

    我回答不了这个复杂的问题。

    吉大娘说:“淑花啊,如果你回不了城,我会觉得我和福祥都做了孽。可你回了城,我还觉得对不住你啊!”

    我被吉大娘的话所感动,坐起身和吉大娘说话,但发现自己脱掉了内裤,感到在老人家面前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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