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杂碎

杂碎第10部分阅读

    的舔了左边舔右边,就差中间了。一世英明被毁于一旦。我的一张脸像是刚刚洗过的一样。我突然闻到了一股的臭味。是大黄的口臭。这时我头皮像是被撕开了的感觉,怔住了。冷冷的,麻麻的,好像有一股千万伏的交流电穿过身体融入大地。这龟儿子不会是刚刚在厕所吃过了吧?

    我不管不顾它的亲热,甩开膀子扇它的狗脸。它意识到我来了真的,就识时务的钻到车棚下,居然还瞪着一双莫名其妙的狗眼无辜的望着我。它想要我给它一个解释。我当然要给它一个解释。我抄起晒粮用的木掀狠狠拍在了它的腰上,正中身体中心。我像是一个合格的酷吏在对它进行无道的腰斩。大黄吃痛,“嗷”叫了一声。它站起身,想要窜出我的视线。它知道要等我冷静了以后才可像从前一样围着我摇头晃脑,装傻卖萌。它跑起来刚要跃起,借此躲过我的第二棒。但它没能如愿,后腿刚离开地面便跌落下来。原来刚刚的一棒使它的腰受了伤。此乃天赐良机,我必须抓住机会给它点颜色,指不定它分钟后就会活蹦乱跳,逃之夭夭了。我将木掀举过头顶,稳住手腕,大臂小臂同时发力,重重砸在它的头上。木掀前面的木板碎了。可这次它没叫,也没有动。它的头依然倔强的挺着,看样子我这一下痛击连根狗毛都没整顺溜。我真的气晕了。我攥着手里的棒子,一阵猛砸。既然你的狗头硬,我就砸你的腰杆子。比一比到底是你的腰杆子硬还是我的棒子硬。我已经不去考虑真刀真枪的是否能战胜它。我只知道它从小到大被我呼来唤去,一直没弗逆过我。它的腰随着我的节奏慢慢坍塌了下来,身体也没了平时的硬挺,看上去软绵绵的,像一具无骨的玩偶。

    老妈从门外哼着《山路十八弯》走进了院里。她看了看站着的我和眼看站不住的“豆豆”(大黄的小名),她丢下手里的东西,从背后抱住我的腰,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棒子。她蹲下身子抬起豆豆的头,我这才意识到它不知何时已低下了头。豆豆的嘴角一片殷红,血从它看似凶恶的犬齿缝里不紧不慢的流,流在地上汇成了蚂蚁眼中的大江大河。它没看老妈,依旧睁着眼睛看着我。它的眼里充斥着无法理解的哀怨,眼巴巴的等待着我的解释。它几滴透明的眼泪滴在了自己的血泊汪洋里,顺着血流爬到了我的脚下。老妈夺过我手里的凶器,闷头就砸。砸在了我该砸的头上。我嗷哧一声鬼叫,后退到她暂时不能企及的距离。老妈捋捋豆豆脖子上柔软的毛,像是疼爱自己儿子一样心疼的安慰它。身为老妈亲儿子,我嫉妒眼下的豆豆。我强辩事情的原委,以争老妈的理解。她就像我不能理解豆豆一样,抡起木棒砸向我的屁股。这让我有种身为人子却不如一条狗的感觉。

    后来,豆豆瘸了,腰被我定了型就再也没有挺起来过。直到它死,它都没再舔过我。

    不是害怕,是我不喜欢。

    等老妈火气下来,我问她去哪了。我回来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冷冷清清,难免心里有气。豆豆还不识趣的招惹我,我手下才没了分寸。从始至终我把豆豆当成一条畜牲,这才是我下狠手的根本原因。陈浩南糟蹋我女朋友,偷柏林叔老婆,我尚且没敢废了他。豆豆不过是喜出望外的无心之过,我却毫无一丝怜悯的毁了它。不知今日迟来的忏悔能否抚慰豆豆的在天之灵。如果它能听的见,我多么希望今晚它能摇头晃脑的走进我的梦里。因为在豆豆死之前,我没有得到它的宽恕。

    老妈说她去澡堂了。我看着她尚未干透的头发,心想正可以打探一下风声。我直截了当的问老妈:“大头在不在?我明天上学骑车路过他那,正好有事。”

    老妈警惕的盯着我的眼睛说道:“你找他能有什么事?不能再想歪歪肠子了。听见没有?”

    “不是我找他,是他找我有事!我说你能不能不把你儿子当成一颗定时炸弹?你就只管把心放肚子里,相信你儿子。你不是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吗,这我都记得。每次她心生不安,我都要滔滔不绝解释好多,而且必须引用一两句她教育过我的话。

    “这句话在你身上要加上一句,“人若犯我,我也不犯人”。你这孩子太野,什么都敢胡来。你知不知道,你只要一出门,你妈我的心就跟着悬起来了。生怕你把别人祸害了。你让你妈我都出了名了,十里八村就属我儿子名气响,不光响还臭,加起来就是个响屁。””老妈又开始了满腹牢马蚤。在她看来,我这个儿子的存在就是个多余,是个甩不开的包袱。

    “到底大头在不在澡堂啊?他明天真的有事找我。”我有点不耐烦的问道。

    “挺怪的啊。我在澡堂门口撞见他了。他不在屋里卖票,却在马路牙子上蹲着。手里还握着一把镢头,脸上没点血色,像是等什么人决斗。不知道是谁这么不长眼,惹了这头倔驴。”老妈还在回忆里猜想其中的蹊跷。她刚说完,然后盯着我假装清纯的眼睛像是如梦方醒一般,黑着脸言之凿凿的吼道:“你怎么招这头凶神了?全村人都知道他是个二百五,你惹他干嘛!”

    “你可真会联想。我没惹他,我惹他干嘛?你就别整天神神叨叨,胡思乱想了。真的没事!我就是身上脏了,打算明天去他那洗洗。你赶快做饭吧,就别多虑了。我饿得前胸贴着后脊梁骨。”我装作不屑与之为伍的说道。

    “那好。改天人家找家里来别说我是你妈!”她像以前一样,每次我东窗事发之前她总是说一些恩断义绝的话。说完老妈便扎进厨房,哼着古老的曲调埋头于养活我的工作。

    第二天一大早,我蹬上“宝马”,在村口护城河和一头碰头。我俩各自心怀鬼胎,慢悠悠的开向“华清池”。我称呼大头老狗一点也不亏心。他像是闻到了我俩的味。我俩还未发现敌情,就只看到一个身影从薄雾中飞奔而来。我分不清来者的眉眼,但他手里的镢头暴露了他的身份。我大吼一声“跑!”几乎同时,我一声紧急刹车,两手前后抬起车身,调转了方向。尽管这个过程时间很短,但打仗往往讲究兵贵神速,况且我还要重新启动。再者他的两条短腿像是上了发条,只一眨眼的功夫他便像天降雄狮堵住了我俩的去路。进退维谷,退无可退。我俩索性把车子躺在马路上,准备一场生死战。大头阴险之极的嘿嘿一笑,底气十足的叫嚣道“跑啊!再跑啊!”。他跃跃欲试着舞动手里的那杆撅头,像是在威吓我俩。

    “别闹了!大头。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今天我们化干戈为玉帛。今日你肯尽释前嫌它日我们兄弟二人定当以德报怨。”我卖弄起金庸武侠里的江湖豪气,义正言辞的说道。

    “你他娘的!今天不是你们俩死就是我亡。”他好似胜券在握的说道,“这样也行!你们俩每人叫我三声爸爸,我立马放你俩走。

    上帝似乎看不惯我干坏事。之前戏弄陈浩南的卑劣手段如今原封不动的又还给了我。我一直把自己视为上帝的儿子,尽管它从未袒护过我。今时今日,我不得不怀疑我是它亲生的吗?为何每次报应总来的匆匆忙忙?有些人沽名钓誉到头来竟然蜚声内外,有些人贪赃枉法却步步高升,有些人几十年丧尽天良最终安享一生。上帝是公平的!上帝是公平的吗?

    至少对我是公平的。

    第32章毒计可施

    我俩已经先礼后兵,既然不给活路,那只有先下手为强了。我悄悄斜眼给了一头一个进攻的暗示。他早已受够了折磨,一个箭步欺身向前,两只鹰爪一样的枯手死死锁住大头手中的镢头。尽管一头年龄落后于大头,可是手上力量丝毫不逊于他。就在两人难分难解的争抢中,我漂移到了大头身后。照准他腰间一记重锤。他像“豆豆”一样,腰间一软,一个趔趄扑在了一头肩上。但他的手依然紧攥着镢头。大头深深地明白,只要一松手,武器落在我们的手里,那他只有待宰的份了。吃了我的偷袭,他算是明白了一人难敌四手的道理。他或许是想摆脱一头的纠缠,或者更想找我报腰间之仇。总之,他变得凶残起来。我本打算就这样游走在大头的周身,分散他的注意力并借机暗中狠狠偷袭。正当我刚刚敲定如意算盘,在青天白日下我听到一声来自幽冥地府的尖叫。我狐疑地走向一直背对着我的大头,清楚地看到大头嘴里叼着一撮毛。一头受不住这拔毛之痛,松了手,抱头鼠窜。一边狼嚎,一边揉搓自己的鬓角。原来大头借着我那一拳的冲劲趴在了一头的耳旁,趁其不备,生生咬住一头鬓角,扯下一撮解恨的杂毛。大头手握那柄镢头,嘴里叼着毛,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里,像一尊不可一世的恶佛煞星。我站在他的气场里,没了思绪,不知是束手待毙还是背水一战。“胆大的怕不要命的”,我豁出去了,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伸出脖子,啐了口唾沫抹了抹双手,狠辣的大叫道:“往这砸!砸不烂我脑袋你跟我姓!我数到三啊!”

    “一,,,二,,,,三,,,,,,”我像个嗜血的赌徒用自己的小命在做最后的博弈。

    正中了我胆敢疯狂叫嚣的猜想,大头就是一颗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他撩起的镢头上不去也下不来,僵在半空中。我反手抓住他的手腕,趁其不知如何是好之机,一把夺过。大头丢了镢头,幡然醒悟。但此时的他两手空空,像是折了翅的鸡,再也扑腾不起来。我恶狠狠的在他屁股上砸了一棍,他吃痛之后向前大跳了一步。一头看我已经力挽狂澜,转危为安。他便忘了刚才的狼狈,趾高气昂的缓缓走到大头的面前,抬腿就是一脚。不管他是身体的韧性不够还是故意阴损为之。反正那一脚没有正中下怀,中了大头的子孙带。大头佝偻着身子,两只手捂住不知碎了没有的卵蛋发出一声嘶天裂地的吼叫。我俩面面相觑,不知世间怎会有此等苦痛。是真的还是假的?不管真的假的,碎还是没碎,但我的心被他震碎了。冬日七点的早晨,不知附近有多少还在热炕中的人们会被这石破天惊的惨叫激起悚然毛骨。

    一头常骂我妇人之仁。他说的没错,我就是做不到斩尽杀绝。目睹一头冷汗直流的额头呼呼冒着热气,嘴里呲呲抽着冷气。我的心软了,像一颗滚石突然化身棉花糖。我把镢头扔进路旁水沟里,上前扶起他,连声抱歉。他一言不发,只是咬着牙从齿缝间抽取冷空气。我知道他认栽了,可如此奇耻大辱他焉能不记恨。我不想和他再继续无休无止的缠斗,况且大头的为人也算得上有仇必报,敢做敢为。这一点和我俩很是相投。为避免他不识好歹,卷土重来,于是我计上心来。

    “大头,不打了。以后也不打了。从今往后,我俩认你这个哥。你看怎么样?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我和一头也是打出来的兄弟。”我好言相劝道。

    “不行!今天我不死,明日就给你俩一人挖一坟坑。”我看大头疼得眼泪都下来了,可还是不识时务,不依不饶。他的犟驴脾气果真名不虚传。

    “既然如此,一头,再给大头哥的裆上来个五六七八脚。”我朝一头努努嘴,假正经的说道。

    “算了!算了!我服了。我真心实意的服了。今天我认了。你俩走吧。”大头心有不甘的说道。

    “大头哥!兄弟们给你赔理道歉。”说着,我和一头一致默契的给大头深深鞠了一躬,那姿势标准的像是拜望死去多年的朋友。“为表诚意,我俩愿助你和秀芬能够好在一起。”

    “你说什么?我和秀芬怎么了?什么叫好在一起?”大头瞬间焕发青春活力,不能理解的追问道。“倘若我和秀芬能有一天可以单独待在一起,你俩就是我哥。我的亲哥。我的亲亲哥。”

    这个色鬼已被精虫噬脑,不可理喻。“我的意思呢,如果计划成功,你很有可能俘获她的芳心。到时候,你是狼她是肉,她还不任你啃。说不定你俩还有可能凤友鸾交,比翼齐飞。”

    “什么计划?你快说吧。我的亲哥!你想把我憋死啊。”大头身上完全没有了被打的迹象,此时他的脸白里透着红,像一道春光照着一张荒滛的脸。

    我如此这般附在他耳上讲了自己的阴谋。谁知他不知感恩戴德,竟回了我一句臭不要脸。随后我们仨卑鄙的笑了。

    无月无星的夜晚。晚自习还是一样的没劲,玩玩闹闹,不知不觉又到了放学回家的点。走出教室,我抬头观察星象,油墨漆黑的天提示我今天可是难得的黄道吉日。我把自己一套用封建玄学粉饰之后的预言学说一股脑讲给了一头。他一贯的深信不疑,对我言听计从。没等到我发号施令,他便好似对我下一步的安排了如指掌。我还没说一个字,他已奔向大头的“华清池”。

    一头就是这么乖。

    我按照事先定好的计划在人群中搜索秀芬的屁股。放学铃响之后的五分钟,人流太密集,好像每个人都不愿在校园多待一秒钟,每个被挤变形的脸上都洋溢着逃离的喜悦。我要拖住秀芬回家的步伐,为大头赶来争取时间,首先我要在人群中找到她的身影。千篇一律的人头毫无特点,而秀芬浑圆陡峭的屁股和包裹屁股的破洞牛仔是她一贯鲜亮耀眼的特色。还有一个自身的原因就是一直以来我有从下往上打量一个人的习惯。人群中,我往来穿梭,各种屁股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瘦的,肥的,瘪的,圆的,正常的或不正常的,偶尔还能捕捉到一樽想要摩拳擦掌的冲动。茫茫人海,没有线索踪迹,我越找越是心急。不过每到这时,上帝往往都会给我开一个好头,让我有一种被上天垂怜的感觉。这一次应了那句美妙的古诗,“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糟践我的鼻子。”

    我俩站到了一起。妈的,我快要窒息了。一具千年浮尸也不会如此难闻。这种在文字下苍白无力的味道一点也不含蓄,不温和。首先是刺鼻,而后没有过度,没有舒缓,直刺心肺,一种肺要炸掉的痛。说句狠一点的,我宁愿朝朝暮暮吃屁,也不愿日日夜夜闻她。秀芬不想单独对抗人群的拥挤,所以叫我过来保护她。但为今日大计着想,我忍了她的味。我左拆右挡披荆斩棘,她小鸟依人尾随身后。她躲在我的臂弯里轻松的突出重围。走出拥挤的人潮,她瞬间换了嘴脸。刚才的楚楚可怜全是她妈的演戏,以此博取我的不忍心。幸好我们俩各怀鬼胎,否则岂不被这马蚤姑娘给玩了一回。她想就此甩掉我,于是就不冷不热的说道:“今天还要多谢你。行了,不要再跟着我了,我要回家了。”妈的,卸磨杀驴,翻脸不认人啊。

    时间刚刚好。我正不知以何借口继续拖延她呢,一头风尘仆仆的狂奔而来。他面无表情的瞄了秀芬一眼,然后向我点了点头。我知他又一次出色的完成了任务,不由心头大喜。事不宜迟,我像个好心人一样叮嘱秀芬路上注意安全,然后各奔东西。

    事实上,我和一头没走几步就掉了头。我俩叫上藏在附近的大头一起尾随秀芬躲进了校门口的场地。这片场地隶属西城村,以前是一块秋收打场的地方,后来收割机大行其道,现在它就像没了用武之地的英雄,被荒废了下来。平日里这片场地就零星堆放几垛柴草,显得空空荡荡。成丨人冷落了它,但我们这些青年男女可不会浪费这块风水宝地。白天课间休息的时候,有的同学来这瞎逛,有的约会,有的甚至在这干架。我和一头也经常来这,一般我们会选择在中午第二堂课结束之后。因为这中间的休息时间长,除去第八套广播体操耗费的十分钟,我们还有二十分钟的自由时间。小卖部里嬉皮笑脸的找大姨佘两根大鸡香烟,一路吹云吐雾的溜达到这片打麦场。把已经烧到过滤嘴的烟头试着弹在柴禾堆里,再从裤裆里掏出自己的“水龙头”把它浇熄。然后飘飘然晕晕乎的去上课。这片被我们恩赐过无数次的土地承载了很多人可忆起的青葱岁月。当然,在这里,白日有白日的娱乐,晚上也有晚上的消遣。晚自习过后,这里就变成了一个你追我赶的欢乐场。

    占有这片土地的西城村,原本并不存在这里。听二奶奶讲过,西城人的祖上是逃难避荒漂泊来这里的。后来时间久了,安定了,归乡之心也就淡了。这里也就成了他们的第二故乡。尽管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一百多年,但西城人仍然还保留着祖传的口音和性格。他们从骨子里渗出一种原始的野性,带着彪悍和张狂。

    还是回归到当下。西城人的后代没有弄丢老祖宗的本性。他们继承并发扬了先辈们的野性,而且上升到了无视道德和法律的地步。晚上,在这片本该安宁的场地里,是他们这群狗杂碎制造了一阵阵的喧哗与马蚤动。这块场是好多人晚自习回家的必经之路。放学铃成了这群乌合之众的集结号。只要铃声一响,他们就埋伏到草垛中,等待路过的姑娘。他们的脑袋里没了脑浆,全是。都是乡下的女生,没见过世面,一个个都很惧怕这种太过生猛的艳遇。但他们相信团结就是力量,所以每次回家都是成群。即便是如此,西城人更是大着狗胆一锅端。他们的天性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和释放。他们就像饥饿数日的孩子需要补给。于是他们不管不顾的扑倒一个又一个女生,有些既贪心又能力强者更是左拥右抱。黑夜掩护下,他们基本上每次都可乘兴而来望风而去。可能是搂搂抱抱不能解渴,有些败类不免无理智的扒人家裤子摸人家胸。小姑娘哪受得了这种销魂蚀骨的刺激,拼了命的号。有时我站在远处都禁不住摸摸自己的嗓子,那叫声真能把一根肉嗓子震劈了。

    这时候,学校领导开始出动了。他们每个人都手拿一把手电筒,专扫柴和垛。看到有人影从光柱中闪过,他们就像例行公事一般对着早已跑远的人影呼喝一通。老师的修养在这时就体现出来了,即使是呼喝,那也是彬彬有礼掺着谆谆教导。不像我们这些山野匹夫,一张嘴就污染了对方的父母亲朋。但在校园里老师可不是这副姿态,一个未完成作业或者一次不及格都会让他们指着我们的鼻子骂。后来我才明白为什么在应当出手保护自己学生的关键时刻他们选择隐藏自己的凶残。其实他们是怕被打。本来有些在这里读书的男生已经对这里的老师积怨已久,老师们也心知肚明,因此不敢太过造次。有一次,我听说小茹老师被人拖进了柴草堆,还把她的胸罩给薅了下来。第二天一大早,胸罩挂在学校大门的顶端迎风飘扬。黄铯风暴越刮越烈,学校里一直束手无策。一个月下来,一个人也没逮到。西城兔崽子们更是无法无天,把这里的黑夜搞的比白天还要活力四射。

    今天,我和一头就是要秀芬钻进我俩给她精心编织的网里。秀芬一直不怕男人占她便宜,一双九阴白骨爪我和一头已经身有体会。她每次都打这回家,你每次都能听到她周围飘来罪有应得的惨叫。这次我给大头安排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英雄无可厚非,大头的角色。救美需要坏蛋,坏蛋花落谁家让我犯了难。还剩下我和一头两个了解剧情的演员。考虑到秀芬下手无情,我还是将此重任推给了一头。一头自然也是惧怕她的魔爪,头揺起来像拨浪鼓,死也不肯答应。我只说下次给他和沈雯雯也来这么一场如出一辙的戏。一头便色胆包天的默许了。

    一头之前已领教了秀芬的毒辣,他不敢与其正面交锋。于是他借着夜色掩护,小心翼翼的从背后靠近。又是一步之遥的距离,一头出手了。他稳稳的死死的抓住了秀芬的两条胳膊。他的手像一把管钳咬住了秀芬徒劳无功的胳膊。女人再怎么强悍也是女人。只要控制住秀芬六亲不认的爪子,单就力量上的比拼,她无论如何也不是一头的对手。一头从背后拦腰将她抱起,秀芬的两条胳膊被牢牢锁在身体的两侧。其他女人在这时早已大喊大叫,哭爹叫娘。秀芬不像这些其他女人,她嘴上没说一句,只是一个劲的想法挣脱束缚。她想着只要自己挣脱色狼的怀抱,就有能力将对方活活挠死。可她不知的是一头早已对她的手段了如指掌。她想翻身比登天还难。

    一头抱着她像抱着自家撒娇的娘子一般,走向了距离最近的一堆草垛。他抱着她齐齐倒在了软活的草堆里。秀芬害怕了,两行泪顺着脸颊滴在了一头的手背上。接着就哇哇哭了起来。一头可不管这位悍妇是真的委屈还是装腔作势的瞎哼哼,一把拉开了她的校服拉链。想起今日照镜子时依然历历在目的抓痕,一头更是粗鲁的将自己的大手捂在了秀芬柔软的胸膛。我在外围终于迎来了秀芬的杀猪叫。她的这声尖叫就像一颗信号弹提醒我剧情已经上演到了高嘲。我拍了拍蹲在我左手边的大头。大头早就等急了,唯恐秀芬不反抗,又唯恐一头霸王硬上弓得了逞。他略显臃肿的身体此刻竟然像个闪电侠,极速冲进了草垛。可大头这一扑结果却换来秀芬更加震彻山谷的鬼叫~

    第33章春天里

    大头原以为今夜会成全自己的春宵,可现在却平白无故的伤痕累累。他是真的为她疯了。他一腔子火需要发泄,于是抓起地上半块砖头追向了一头。一头听到身后追来的脚步声便停住了。他以为戏已经散场,正要和大头交待一下准备回家。一头半张着刚要说话的嘴,却被大头迎上的板砖给封了口。血立马从他的嘴角和鼻孔流淌出来。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小雨它拍打着水花。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小砖把一头拍开了花。一头还想要大头一个谢谢,结果等来一嘴鲜血。一头也火了。此刻,两个人像两只凶猛的斗鸡,你一拳我一脚往来厮杀。我走近两人身边,一手抓住一个,把已经抱在一起的两人扯开。

    “打什么?要打明天打。现在大头快回去安慰秀芬。今晚必须把她拿下,不然你俩的血白流了。一头和我去“华清池”泡泡。去去这一身的血和晦气。”我大声吩咐道。

    大头和秀芬结婚那天,我们围坐在一桌旧事重提。据大头酒后交待,那晚大头追回去之后,秀芬满怀深情连连道歉。大头顺势用自己的嘴堵住了秀芬拙于言辞但巧于深吻的嘴。大头稍稍用力秀芬就半推半就躺在了刚才倒下的地方。大头仰躺在原本一头的地方。在只有他们俩人的场里足足待了两个小时,干的事只有一万个省略号。据秀芬借着酒劲交待,自打大头偷看她洗澡那一次,她就认准了这个喜欢看她身体的男人。可她不知道,我们都喜欢看她的身体。而大头喜欢的也不止她一个女人的身体。

    大头和秀芬结婚那年我读大一。秀芬初中毕业就跟了大头,她华丽转身,成了“华清池”的老板娘。“华清池”时至今日依然浓烟滚滚。每次春节回家,我都会再约上一头去免费泡澡,还是柏林叔亲手推拿。自打他俩好事成双,我和一头成了这里的至尊,和他爹一样待遇。终身免费。每次进出“华清池”,我的鼻子总能嗅出秀芬香水的味道,还是不减当年那样浓烈。我读大三那年,他们的儿子小宝出世,现在我和一头是小宝的干爹。只要我一回家,当晚我们仨就要聚在一起,在路边烧烤摊醉酒到凌晨。老妈弄不明白,我也分析不出,为何我和他们的关系在某种意义上已经超越自己的亲哥哥。我想,是缘分,是青春年少,更是不能解释的情谊。

    寒冬已过,春回大地。转眼三年即逝。春日的校园里生机勃勃,苜蓿草铺满整个校园。月季、牡丹、郁丁香抵不住春的诱惑悄悄长出新叶。校园里的学生也被春日唤醒,一个个热情洋溢,躁动不安。在这烂漫春季,一切都被赋予生命,到处莺莺燕燕,欢声不断。唯独一个地方安静的像幽灵魔窟。一楼教学楼里的活人都如行尸走肉一般安静的机械的活动着。他表情木讷,徐徐翻着课本。她戴着高度近视眼镜,睁着死鱼眼冥想一道百转迂回的数学题。他唾沫横飞,对着没有感情的政治课本神神叨叨,尽管他循环往复,可我依旧听不清一句可以理解的话。她的桌上书墙筑起,埋身于下,不知是死是活。这一切惨无人道,残酷血腥,暗无天日的生活就是中考备战。每个人像是被下了苗蛊对它死心塌地,唯命是从。

    很不幸,我也是中考大军中不起眼的一员。很幸运,我没变成他们。我还是我,还是那个无视成绩的差等生,还是上课一分钟都不会早到的准时学生,还是整日一副关我鸟事的小死样。春天来了,可我亲爱的同学们却过起了冬日雪藏的生活。我不由心生悲哀,替他们无限无尽的感到悲哀。整天和一群不正常的同学待在一起,我都快成了神经病。这哪是人过的日子,看着每一个神经衰弱的同学犹如强弩之末苦苦支撑,恨不能把书本吞进肚子的景象,我的心真实的难过。但我依然我行我素。我的不入流让他们对我产生了隔阂,我开始与他们变的格格不入。自然而然,我成了一个孤独的人。孤独的玩,孤独的乐。整个环境压的我喘不过气。我一个大声的笑都会招来他们恶狠狠的眼光。“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麟开”。他们是黑云,而我就是光。我照耀着他们,可顶不住他们人多势众,乌云盖顶。慢慢的,我被我的同学们看成了没有前途的异类。我浑身上下的难受,每天趴在课桌上就渴望长出一双翅膀,飞出窗口,逃离这个明争暗斗的教室。

    机会是留给有心人的。阳光灿烂的一天,学校竟然破天荒的决定组织学生踏青春游。地点选在了南山。可不是终南山,也没有活死人墓,更没有小龙女。南山,顾名思义,它不在北面,而且远离村落与人烟。叫它山是往它脸上贴金,它就是一块巴掌大的土丘,几十米高的一块土疙瘩,像极了古时官宦富家人的坟。平时这里一整天连条狗都见不到,俨然一派大自然随意荒凉的样子。南山以南五十米的地方有一座木桥。这座木桥经年累月被风吹日晒,风雨飘摇中看着它似断非断。桥前立了一块生满铁锈的牌子,“禁止机动车穿行”。这一切彰显着这里并非游玩之地。学校老师既然选择了这里,也不是全然糊涂的决定。从学校通往南山的路上,两旁的田野里开满了金黄的油菜花。穿过一个花的海洋又会进去另一个花的海洋。如果说油菜花是黄海,那么后面紧跟的就是红海。在南山脚下,围绕着南山长满了水蜜桃。此时桃花迎着春风得意的笑开了。它们娇艳着轻吐甜甜的气息,让今时今日才体验到它们的人徒生往日的遗憾。它更像一个花环将南山紧紧围绕,让荒疏的南山有了可亲可近之感。

    春游和我们划清了界限。学校规定初三的学生要备战中考,无缘这次外出游玩。我可不甘心,一大早就来了学校。一头这头牲口迷恋上了打街机,像当初的我一样。我以过来人的口吻献身说法,苦苦劝诫他此举实在没有意义,等同玩物丧志。但当局者迷,我劝也没用。臭王八吃了称砣铁了心,根本没来学校,直接骑车去了游戏厅。可触碰校规的事我从来不一个人干,要死一起死,总要扯上一个垫背的。这眼看早读课开始了,我向窗外望去,学弟学妹们都已经开始集合,整装待发了。我如坐针毡,仿佛有一只上帝之手轻轻把我的屁股拖了起来。我悄悄溜出后门,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大军行列。可能是第一次参加如此大规模的外出活动,兴奋的学生早已不受控制。整个广场上人头攒动,叽叽喳喳像个早市。在他们无意喧嚣的掩护下,我很是轻松便蒙混过关。走出校门后,整个队伍在巡逻老师的训斥下排成了两列,浩浩荡荡,绵延数百米。这次春游的领队是五位老师,他们跑前跑后忙的像三孙子。队伍太长,他们是顾头顾不上屁股,急得嗷嗷直叫。学生们倚仗人多势众,更是一句话也不听。有些气人的学生是你要他向东他偏向西。刚开始队伍还像一条曲折的蛇,没坚持五分钟,整条蛇像是被乱刀剁过一样,一段段,一截截。

    第34章一群狗不如一条狗

    自从那次我打了大黄,它就废掉了。没人带它看医生,这里也没有会治疗它的医生。猫啊,狗啊,它们得了病唯一的寄托就是上帝。它们必须听天由命的活着,因为农村人的神经都很大条,对非同类的生灵都有着铁石心肠的冷漠。在我的印象中还清清楚楚的记着一件事。如果这件事摊开在今天,简直况且平凡的家庭是不会给一条看门狗花钱的。但大黄在我不理智的毒手下坚强的挺了过来。可是它瘦了,而且还在一直瘦,皱皮包着硬骨头。它走起路来很让我揪心,每次它朝我走来我都尽量避开它的眼睛。它走路的姿势是一副难以描写的画面,就是一个出色的画家都很难抓住它行走时的动作要领。它每走一步都要拖一下左腿,我看不清它的左腿到底触没触到地面,可能就像蜻蜓点水一样忍痛支撑了一下。在那件事后,我才发现它的左腿也被我打断了。最令我良心不安的是它的腰塌了,并且失去了一条公狗对母狗的热情。它七个月大的时候,周围大街小巷的母狗它随便骑。而今天,它从不走出大门一步,而且基本上都是趴着,就连吃饭也是趴着。本来直直的身子就被我硬生生砸弯了,伴着一瘸一拐的造型让陌生人怀疑它是条狗的真实性。它已经没了狗的g情,狗的欢实,狗的凶狠,但它独有的忠诚让我一生念念不忘。

    老妈听到我的破锣嗓子,站在堂屋门前厉声问道:“怎么不在学校上课?逃学是吧。逃学你也别往家里跑啊。你不是找打吗?”说完撩起扫院子的扫帚朝我扑来。这个妈妈真的不拿自己儿子当好人啊。也不知她为何就像天生和我有仇,老爱对我使用暴力。记的有一次,我有意无意中听她说过,说我要是个闺女多好啊。这让我的心多少有些梗塞。有时她对我不至于此的殴打让我赌气的认定她后悔生养了我。

    “先别急着下手!您听我说句话再打,不行吗?”我显出一副事出有因的样子,稍有底气的说道,“今天学校组织春游。集体去南山玩。我不是想到大黄了吗,从我打了它,它就一直不和我亲,也不出去溜达了。我想带它一块去南山转转,想着它会跟我和好。也算给它赔礼道歉。”

    没想到我一番煞有介事的表演竟然令老妈对我刮目相看。她仔细盯住我看了好几秒,然后似乎带着一些将信将疑把我看定了。其实我也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撒谎,春游是真的,去南山也是真的,我想带着大黄也是真的。只是这次活动没有我也是真的,但我没说。因为我选择性的交待了,而且所说的都是实话,因此我很自然,老妈也自然不得不信。

    唤起大黄,我俩并排行走在春风吹来的大路上。我的心情无比畅快。只是大黄只知闷声的走,亦步亦趋,一瘸一拐,没有怨言,也没有高兴。我没有被它的无动于衷扫了兴,我像一只刚刚破茧的蝴蝶看到的一切都令我兴奋。许是压抑太久的缘故。我这儿拔棵草,那儿摘朵花,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日上三竿之时到了南山下。途径学校大门的时候,我得意的望了一眼我的同班同学。看着他们伏在桌子上疲倦的背影,我只在心里默念了两个字,活该。“莫思身外无尽事,只尽生前有限杯。”我为自己逃出樊笼而高兴,为能享受春之美景而高兴。话说回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们这群书呆子看着是挺可怜,可我不恨他们,我也没有恨别人的理由,我只为自己活的像自己而窃喜。

    学校门口的小卖部里,我看到大姨正在整理东西。于是我领着大黄钻了进去。“姨啊,忙呢?给我拿两根烟。明天给你钱。”我很是不拿自己当外人的说道。

    “拿钱。没钱就别抽了。小屁孩子一个,裤裆里的毛还没长全乎就装大人抽烟。都给你记着呢,三根五根的欠,已经两盒了。明天把钱还上再说。”她一点情面也不讲,对我横眉冷对。

    枉我左一句大姨右一句大姨的叫,她可真是翻脸不认人。“行吧!不佘就不佘。我走还不行嘛。”我没了脾气,委曲求全的说道。我转身欲走出“有你没我”。我低头看着大黄,谁知迎面来了一个急性子,她直接就扑在了我的怀里。我向来是来者不拒,?br/>免费小说下载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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