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套住花心夫君

第七章 期待爱,即使“老公”不再

    第七章期待爱,即使“老公”不再

    一声豪情万丈的叱咤过后,一抹青绿『色』身影从不远处的树梢上侧卧过身。青绿锦缎布泽光鲜像是件新衣裳,袖口和腰带处系有同等的桃花图样,一身龙腾舞跃。靴子是墨『色』,靴尖端有个小小的银钉

    发丝绾的一丝不苟,朱钗束过头顶,半只折扇状不失俊朗。他手指上那只玉扳指,一直散发着璀璨的绿光。耷拉下独有韵味的单眼皮,眼眸挑两下,俊美如斯的脸上划过一丝的霸气玩味。“本盟主等候多时了,媳『妇』你才来?”他看了看我腿上、脚下淌下的血,不由得心疼地蹙起眉,“受伤了?谁干的,给老子站出来!!!”

    他倏地暴怒,从树梢顶飞落,持一柄精铸宝剑,绿『色』的穗上也是我最爱的桃花瓣状。左手量出盟主令牌,“识相的,快松开我媳『妇』,否则你们全部要人头落地”

    “奉天?”

    “媳『妇』别怕,有你老公在呢!是叫老公吧?”龙奉天纳闷地思索片刻,依稀记得媳『妇』看着他的脸,依稀叫出的是“老公”二字

    “怎么只剩下你?”

    他摇了摇头,剑尖抵向梨西纯,“都是这小子的计谋,找一个你出府被追杀,所有人都追出去了。幸好红莲让我留守,否则老子真被他蒙骗过去了”

    “他们还好?”

    “好,吃好喝好追的也好,不知追哪去了?”

    “你——”

    “我也好,没娶到你之前我不会有事。你的伤”龙奉天看了看我一双玉足,快步抢上前将梨西纯接过来以剑比上,“媳『妇』,你先走,我来垫后。这几个蟊头小贼,还不是我龙奉天的对手”

    “可、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我总觉得,有哪处不对劲。不知是他,亦或是我,有种悲伤在涌动

    “走啦,龙奉天夺武林天下时,什么阵势没见过。不要小看我,你的武功比我还差的远。乖了,去搬救兵!!!”

    “那你小心点。”

    “好”

    “你保证?”

    “我保证!!!”

    我抬脚起脚步,刚欲离开时,龙奉天却单手小心翼翼扯住我袖口,单眼皮半合为合地打起哈欠,“我怕等的太寂寞了,你能不能、亲我一下?”

    “什么?”

    “媳『妇』,吻我一下!”

    我有些尴尬,挣扎着点起了脚尖,他见之,也未为难我,仅是将点在唇角的指挪向额头,“那你亲这儿,总行了吧?”

    我很欢快地亲了他额头一下,才拍拍他肩膀叮嘱,“小心点,我很快回来。不要听他说,别被他骗了,万一有什么不对劲,你只管控制住他便好”

    我叮嘱两句便匆匆离开了,穿过竹林,滑下山坡。此时,身后的龙奉天正以一对十,“小子,你休想碰我媳『妇』一根汗『毛』”

    “龙盟主”

    “啥?”

    “你有西北男子的豪气,肝胆相照的义薄云天。还有,对心爱女子的痴心不悔,我梨西纯很佩服。不过,你还是挡了我的路!”梨西纯的麻劲儿逐渐退去,讥诮睨向龙奉天,“别撑了,你伤到内脏了。”

    “老子身子好的很,不用你小子关心。谁敢追出一步,我要谁的命!”龙奉天边吓唬,边‘啪’将一个不听话的男子一剑劈开,飞溅一身的血,掩不住他肩胛下淌下来的血衣襟里包扎的伤口破裂开,梨西纯一推,他猛地倒退两步,‘噗’一口血喷了出去,洒在一颗苍老树干上

    “你伤的很重,要不要我为你续命?”梨西纯抹下唇角的血渍,残忍地挥出衣袖,咄咄『逼』近龙奉天。而他仅是倚靠树干,挥起长剑,不准任何人靠近下坡路

    “闪开,你还有的活。”

    “你懂爱吗?”龙奉天问他,“小子你懂爱,就不会说出这么蠢的话。十里路,我杀了你多少埋伏,伤成这样能挺过来,你以为我跑龙套的?想碰我媳『妇』,先踩过我的尸体再说,老天爷给你一刻的命,我便保她一刻,下一刻死了,尸体也绊你一交”

    这是第二次被问,“你懂爱吗?”

    梨西纯笑了笑,“原来爱,这么愚蠢!!!”

    在他挥袖间,十几个武林高手飞了过去,和龙奉天打了起来。飞沙走石,林子枝叶全被剑刷秃,他一边护住伤口,一边回眸看向媳『妇』,一边对付这十几头猛兽。嘴角的血越淌越多,撑开的衣衫里,十几道深深浅浅的伤口正同时裂开

    “你会死。”梨西纯拣起一柄剑,儒雅地靠近,“死了,还能爱了?”

    几柄剑同时刺了过来,他只有一把剑,却能抹几个人的脖子?到最后,血溅树干,他的身子缓缓地蹲了下去,苍皮上血迹斑斑

    龙奉天咳了咳,眼前模糊不堪,“你不懂爱”

    “闭嘴!!!”

    “你还不是个完整的男人。”他豪爽地大笑,越笑越呼吸微弱,可倾尽最后一刻,他脑海中想起的,却还是相爷对他说过的话。或许,没有结果。可这过程,他却要走到尽头。哪怕,这一刻是终结,他也无憾

    “那就死吧。”梨西纯将头转过去,闭上眼眸,不再看去。什么是爱?什么是快乐?他不需要!他需要的是恨,毁灭,还有全天下的臣服,他不要兵权,他要的谁也给不起

    “哈哈哈,老子来时,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噗——’

    一声过后,他的身子躺了过去,手却还紧紧抓住他的腿,“我、爱她。”血淌了一地,他用他的身子,绊住了他,哪怕最后一丝力气,他也要说,“我、我爱你、媳『妇』,我、我爱你。”即使没有结果,也没有过程,他只希望,媳『妇』能活着

    天下没有了他,春暖花会开。可没有了媳『妇』,就没有了他牵挂的东西。这般的感觉真好,好象被在乎,被爱。抓住一只靴子,缓缓地闭上了眼,头顶那半只折扇散落,鬓发凌『乱』了一地。袖口的桃花是她最爱,玉扳指牵系的是彼此

    “媳『妇』”

    剑“哐啷”地掉地,武者的剑,便是他的命。这一刻,他心无旁骛,只有希冀。希冀来世,遇到的比其他人早,生的不是他人的脸,爱的不是他人的妻。可以牵住你的手,一起看到老“有你、真好”

    林子的风很大,很空洞。

    簌簌的风过去,只有一片的寂寥。

    几柄剑拔出来,杀手们撤退了。梨西纯缓缓蹲下身,拣起那染血折扇,低喃地问,“这就是爱吗?”

    爱的义无返顾,爱的那么蠢。爱到负伤了,伤了五脏六腑,却要当做无事一般用身子当成最后一道肉墙?即使不被爱,也还那么开心?死了,也这般开心?这便是爱吗,比恨还要强大,第一次觉得,心里头有些悲伤

    “走吧!!!”梨西纯跪倒地上,闭眸深锁片刻,才转身离开林子。待我后脚来时,他早躺在血泊中,安详地睡了

    “奉天?”

    “奉天——”

    “奉天,我来了,你起来呀!”我扶起龙奉天身子,花骨朵迅速为他医治,银针刺进去却也不见效,吞了还命丹后,花骨朵摇了摇头,“对不起青儿,他内脏都碎了,我救不了他。”

    龙奉天缓缓睁开眼眸,撑着看我最后一眼,却豪迈地在笑,“媳『妇』”

    “奉天,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你赶回来了。”他指尖颤抖地抚过我眼角,不准我哭泣,“不要哭,你赶回来了,是我、情愿的。”

    “奉天。”我颤抖捧住他脸,看着他的单眼皮,看着他艰难煽动的睫『毛』。

    “别、别把我当成他”

    “恩,你不是他,我从来没把你当成过他。”

    “我、我爱你”

    “我知道!”

    “我特地换了新衣裳”

    “我喜欢!”

    “你最喜欢的桃花”

    “是。”

    “我还、还梳好了头发”

    “很好看,我再帮你梳上。”

    “来不及了”他身子倾入我怀中,汲取着我的体温颤抖着。口里的血吞出,“叫我一声老公好吗?”

    “老公。”我艰难地叫出,狠狠抱住他,“朵朵,你救他,我求求你救他。我该怎么办,奉天,我怎么办?”

    “别哭。”他笑了,在我怀中笑了,“在你怀中死,真幸福。”他的眼泪缓缓滑了下来,一句未语的话,在断气时也未说出口。

    多想我是他,多想成为你老公。

    可惜,媳『妇』,我永远不是他——

    他的手缓缓地松了开,呼吸在我怀中消逝,身子渐渐地变的冰冷。满林的叶飘向他,刮『乱』了他的新衣裳。拨开凌『乱』的头发,伸手拂合了他那令我曾误以为段炎的单眼皮一寸寸抚过他衣裳上的桃花,用小梳子梳理他柔顺的黑丝,温柔地看着他在我怀中沉睡

    “奉天,你太累了好好的睡吧,我会守在你身边,等你睡下了,我再离开”我拂过他眼睫,嘶哑地低问,“唱一段催眠曲好不好,祖母以前最爱唱的,你听,我唱,让你一路走好。”

    我抽泣着,哽咽地唱去了催眠曲。看着他的脸,握着他冰冷的手,脑海中尽是过往他对我的执著、我的好

    他和我的肉身拜过天地,他为我套上了祖传扳指,他等了我五年,他不停地在我门前徘徊希望我多看他一眼他顶起那么大的鼎钟,只为一个小小的吻为了博我一笑,他耳聋也追随,从龙犄镇到梨深镇,倘若他还在、倘若还有明日,他会伴我到老,即便我心中根本没有过他我只、自私地看着他的脸,缅怀另一个男人

    他是武林盟主,他该有风光的未来,却为我凄凄地躺在树林中惨死!他是那般强势,可对我,他却从未强迫过

    他说:媳『妇』,我等你!

    他说:你是我龙家的媳『妇』,你不认可以,我认了、一认便是一辈子。直到我死了,我也认你

    “傻男人,你这个笨蛋!”

    我唱的曲子抖的泣不成声,双手捂住脸,泪珠噼里啪啦地从指缝中滴答向他。“如果我不较真和梨四斗,我不回书房;如果离开的是我,不是他;如果我早点回来,如果我发现他受了伤;如果我亲了他的唇,不是他的脸,他就不会临死都没有达成心愿。风流,是我杀了他,是我!!!”

    “亲,别难过,他不会怪你。”风流心疼地张开双臂,将我纳入怀中。轻拍我肩胛,低声软语温柔地安抚,“为你死,是他选的路。就像你要活的好好的,也是他选的一样。他不要你的眼泪,不要你的自责和懦弱,他要的、是你挺过来,坚持你的『性』格,永远打不倒地走下去。他要的,是你记住他!记得他的名字,记住他爱你,这就够了!”

    “他是无辜的,他不该死!”偏要我很冷静、我很理智,我很坚强,我是巾帼英雄,可为何,我的眼泪却脆弱的停不下来???

    傍晚后,将龙奉天尸体下葬。我摘下那枚扳指,双手扒着埋进土中。跪倒在墓碑前,久久才回过神

    “奉天,你的仇,我会为你报。”我悄悄地将脸颊贴向那冰冷的墓碑上,看着“我兄龙奉天”五个大字,眼眶便湿润了。“咱爹咱娘,来日我回『潮』洲,会为你侍奉终老。你好好睡吧,我永远、永远都忘不了你,大哥——”

    “娘亲、娘亲”

    “孩子们,还不来拜舅舅?”

    “舅舅,呜”一群小鬼在墓碑前,哭着拜舅舅。我扬起一抹疼惜温柔的笑,悄悄亲吻过冰冷的刻字,以只有我们两个才听的到的声音约定,“大哥,下辈子,你做艾青青,我做龙奉天,让我追你,让我伤心,让我为你流眼泪为你死!我们约好了,下辈子再遇到你,我一定追你满天下的跑”

    我怀抱着小女儿——歆月,缓缓地转身离开那片埋葬他的墓地。缓缓地、右手握拳如铁,犀利的杏眸,冲天幕洒下无数纸钱

    龙奉天死后,我的情绪低落了很久,偶尔想起他时,总觉得我欠他的,找不到一个有力的平衡点。梨府被抄,粮米被焚烧,彻底断了后路。可我家球球轩辕小宝从轩辕运来的粮食倒正到。挖到梨府的水井,有米有水有少许盐

    即使天降灾难,可梨深镇却依旧度过此劫。反而是我,对逃走的梨西纯无法释怀。我恨他,恨之入骨亦不为过。自古无『奸』不商,可『奸』商到他这般丧尽天良,根本枉送『性』命,根本魑魅转世的,却不多不少只有他一个

    我四处探听,可他便如硝烟便散去。即使挖地三尺,亦不再见他。昙花一现的是美丽,可他却只剩于我凄凉的青烟

    我四处搜他,可他却不现身。果真,他若想撤,我逮不到他。可我有预感,我们的交锋不会完,我不罢休,他亦不会罢休。像他这般的混帐,已不止“『奸』”字了若再被我找到,梨西纯,我要活着,而你、会明白“生不如死”四个大字如何写???

    从梨深镇和到『潮』洲,接龙家两老侍奉。我不再微服私访,自命不凡。毕竟有女儿要哺,儿子们也有一番新天地要闯,夫君们相继离开执掌朝政,偶尔回来,偶尔消失来来回回,从没有聚齐的时候

    我专心做起了主『妇』,拎着篮子去集市杀价,买回丝线刺绣做荷包。夜里来香,边伏在轩窗前贴几片黄瓜养颜。

    呼赫和公孙回大草原也有一月了,相爷也该教育完球球了。红莲归朝数日,离洛捎来书信两封。无双画遍天下,而宝宝们也日渐地长大,一切似乎回归了原点。我的家,总是不齐人,可我的夫君们总有身边疼我的。这个走了,那个回来,我便哄着歆月,吃的饱饱的,再解开前襟哺喂宝贝女儿

    她还这般小,嫩的,小手抓我亦抓不住“哦,哦,小月月,将来长大了,一定不能找你哥哥们那样的坏蛋当相公,否则娘亲可白生你了。”我边拟墨做画,边烦忧那几个叛逆的儿女们

    “青青!!!”花骨朵‘啪’一脚踢开门板,在我白软胸前呆怔吞口水足有十秒钟,才红扑扑着脸告之,“出大事了!”

    “找到梨四少下落了?”

    “不是,是,是你的命根子——”

    “青青,你的小命根子们打架呢!”

    听花骨朵那般气喘吁吁,很是吃紧地阐述,我淡定撩上前襟,眉梢上挑,神『色』不惊地反问,“那有何大惊小怪的,他们日日打,见天打,早晨起床打,夜里争被打,连抱妹妹也打成一气,我算管不住了”

    我将歆月放回摇篮,哄了片刻,才转身沏了两杯茶。拍拍花骨朵的肩,叫他喝口茶歇一歇,这里可没他的种,却是苦了他,整日和一群叛逆的小鬼打交道,我都得佩服他异于常人的耐『性』

    “好了,喝口茶润润嗓子,看你跑的大汗淋漓的。凡事看的开,淡定沉着些,不是在战场,也不是对阵『奸』商,这日子过的多好。你有空去帮我看看龙爹和娘,把我亲手做的棉衣送去。眼看冬天要来了,我怕两老冻了才奉养几日,他们便怕叨扰我,找机会再接回来,我答应过奉天”

    见我唠叨这多,花骨朵双手比个‘叉’字,“你当真不去看看?不后悔?真的不后悔?好,你到时别又对朵朵河东狮吼”

    “俗话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女子其次,小人才难伺候。这群小家伙,脱离了爹爹开始造孽了。不过有弊亦有利,有个著名的心理学家说过,不打架的男孩,比会打架的男孩长大雄『性』荷尔蒙分泌多。不经寒彻骨,哪得风霜退?打去吧,别破相便好,总比将来个个跟小丫头似的好”

    “是哪个心理学家?”

    “红红,她研究过心理学”姚红从前可是个打架高手,每次我被欺负,她准对我说这句话,并附加一句:男女平等!!!

    “”花骨朵忍了忍,倏地拉住我衣袖向门外扯,可不想听我唠叨了,快成第二个萧然了“你萧然附身了,还是更年期了?某青青,你好好看看,他们为了一个拣来的小女孩兄弟相残,这很恶劣!”

    “咳咳,什么?”我这方警惕起来,瞥向那打的桃葫一般的战场。中央一个被众星捧月的女娃,正梨花带雨地求助

    小女孩似公主,长的精致美丽,尤其那眼神清澈如蕖,任何谁看了,都想将她裹入怀中悉心地呵护。两个马尾辫,扎的不俗气,可说一身的灵气而她身边阿大,小二,小四,小五真群殴,不知谁打谁,无帮无派『乱』打一气

    小三和小六丫头在拉架,而小七则专心地研究他的新品种独善其身。小八那小崽子是坐山观虎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到小女娃跟前又送手帕又讨“饽饽”,看的我咬牙切齿的

    “敢给我打架?”我双手叉腰,怒喊一声。打架可以,但且不能为了个丫头,伤了兄弟感情一个个的三岁、五岁的,才那么大点,连云儿和球球都没给我早恋,这几头怪兽般的特异功能小子,有没有搞错???“你们给老娘我放眼里了吗?看娘亲来了,还敢打,你们真是肥了胆儿了”

    “娘亲,我是大哥,他们不肯听伯儿的话。”阿大艾伯气呼呼地挥拳头,平日的懂事劲儿不见了

    “娘、娘,你看大哥给打的。”阿二艾仲可怜兮兮地向求助,天生便百毒不侵的小家伙却吃了败仗

    “娘亲,阿大和阿二打叔儿,他们俩争公主,揍我一个人。”阿四叔儿急了,张口便咬,心中有不甘。

    “谁也不要和我抢,谁和我抢我扁谁!”小五季儿最是暴躁,脾气那叫一个“坏”字。往日便嚣张跋扈,此刻拳脚上愈占便宜,我‘啪’敲他小脑壳一下,“看你长那包子样也不怕狗咬,有我在,你还想打谁???”

    可惜,一听小女娃啼哭,几兄弟不分青红皂白便又捏了上,什么“她是我的”“我要娶她”“你去死,我最帅”的话都传了出来我这边纳闷,是我这个做娘亲的太失败,还不若一个小丫头讨好?还是这群『色』小子,真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给我造反了?

    “风流,帮我准备藤条,没有就柳枝。”

    “亲”

    “你也要惹我生气哦?”我眨眨大眼,撒娇般地叫他站我这边。风流奈不住我柔情攻势,便助纣为虐地取了软韧柳枝

    “狼狼,帮我把他们几个裤子扒了。”我顿了顿,一把过来那个冷血的兄弟打架,他却钻空子的坏小八,“把他的也给我拨了,我今儿便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兄弟情深,花儿怎么便这样红?”

    “青”

    “你想求情?那你一起拨了裤子好了,我今儿不信了,我做娘的亲管不了你们了。”我捋起袖子,那身高八尺,健壮倾轧的狼王当即妥协。绿眸和黑眸对了下,吹开嘴边卷发,大手一钳一次两个,纷纷压刑场供我惩戒

    “身为长兄,你最该记得娘亲教过你们,要相亲相爱,绝不可以手足相残。无论何时都要爱护弟弟们,他们伤了,就是你的责任。”我‘啪’‘啪’地打着阿大,柳条打上,雪白什么股上起了一道道红檩子,艾伯不敢吭声,一直咬住牙挺住,小身子撑地,倒很有骨气,不求也不饶,不哭也不闹,不问我为何不公、只打他而不打弟弟们

    看我这般愤怒,阿大那张菱角分明,轮廓立体,从小便容貌出『色』,气质脱俗,极是不一般的小家伙却反而劝我,“娘亲,伯儿知道错了,你打我对,可别伤了身子。”

    “阿大,你记得,不论是谁,都不值得你们兄弟相残。打打闹闹斗斗嘴比试拳脚,偶尔闹小别扭娘不管。可你们这般为了一个女孩,却一口一句去死,可想过娘亲把你们一个个生下来的辛苦?你们一胎六个,我差点难产而死,结果换来的便是这样比水还淡的恩情?”我越打越气,越气越用力大,红颜祸水,从小便开始,我无法管教别人家的女娃过来挑,可我打的起我儿子

    我想他们好好的,在我的庇佑下,幸福快乐地活。想青竹,龙奉天,生命是需珍惜,而非钻牛角尖的。“没有谁值得你们这般对我,娘亲还没死呢,等我死了,你们再争、再夺”

    “娘亲。”阿打咬住牙,什么股被打的红肿,痛也不说痛,却扯住我袖口,“阿大错了,娘,阿大不该不懂事。爹把娘交给我们,让我们孝顺。娘,你别生气了,我再也不敢了”

    “娘,别打哥哥了!”小三和小六跪倒地上,楚楚可怜地求我

    “亲爱的,够了。”风流环住她纤瘦颤抖的肩,让我息怒,怕我动了肝火,又再像龙奉天死后似大病一场

    “青,他们知错了!”狼王和花骨朵也求情,看阿大被打的,心疼的不行。

    “娘亲,要打打我们吧,不要打哥哥。”小二,小四,小五和小八扑抱住阿大,用身子挡住柳条

    “娘,小七替哥哥们,我什么什么皮厚,你打我好啦。”

    看着宝贝们听话,我便泪眼汪汪的感动一记果真是我的儿子们,兄弟本该情深,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松开了柳条,冷冷哼一句,“都起来吧,以后再犯一次,休怪娘无情赶你们出门。”

    “谢谢娘亲”

    “娘和她比,谁重要?”我有些稚气地瞥向那灵气的女娃,宝宝们都不敢怠慢,纷纷指向我。可我知,对她,他们并未放弃。只是不再打架伤感情,而是公平竞争可公平竞争也不成,他们才那么一点点,恋什么恋,只是胡闹罢了!!!

    “小美人,你是谁家的闺女?”我凑到那四五岁女娃身边,为她擦拭掉眼泪。

    “我叫胡梨儿,跟爹爹来这里,可他不见了。我好想爹爹,想回家,阿姨”小姑娘主动扑进我怀中,哭哭啼啼地说他爹爹是玉城的商人,来到『潮』洲做买卖,可惜中途遇到土匪,爹爹滚下山坡生死不明,她被重伤的伙计救了。伙计死后,她无家可归,正好被淘气的宝宝们遇上,被带来我府上

    她梨花带雨地哭着,一口一句爹,娘怀她时不幸难产,爹又下落不明,她才不到五岁孤苦伶仃的。我看她可怜,又想杜绝儿子们惦记,干脆『摸』她小脑袋叮嘱,“从今儿起,梨儿叫我干娘吧。我认下你这闺女,这些都是你哥哥姐姐,我会帮你找爹爹,你就乖乖在府中陪干娘吧!!!”

    “干娘,呜,你人真好。”

    “乖啦。”

    “梨儿会永远孝顺赶娘的,一定。”

    这丫头嘴甜,机灵,很是招人疼。可为何看她像一个人,尤其那清澈却不似单纯的眸子而且“梨”?胡梨儿?是我对“梨”字太敏感,亦或多心了?

    自从认下梨儿那个干女儿,我发现小丫头聪明伶俐,『性』子乖巧,小嘴巴巴甜,会来事,懂讨好,尤其哄你的唇角上翘,整日乐孳孳,比我的亲生女儿还贴心,像个里包外裹的小小花棉袄

    一会儿请我吃糖莲子,一会儿端参汤,一会儿又陪我夜里刺绣,有空看书,抚琴梨儿也拿手,连诗她也通的不少她像个小天才,我真怀疑,她的脑壳是何做的。即便不若小八那般绝顶搞怪,却有种令你心悦诚服的气息有时我倒怀疑,到底这小不点有何不通的,她有何理由不招人疼???

    即便我家亲生女儿,一个暴力成『性』,似个小男人婆,架打的那叫一个“狠”。一个沉郁寡言,一日三句,似哑巴一般。和娘亲比,倒和花草生禽接触多哪有谁这般有心,来不及吃饭,还为我用食盒带来一份?

    还有,看轩窗前那些的梅花,还有腊梅糖,隆冬了,雪未下,可天头却寒的很。只有梨儿摘花给我,我那几个夫君呢?有国事忙的,我不计较。可那几头,最近懒的堪比猪,早期热恋时的浪漫唯美,早化成烟雾飘了剩下的,只有老夫老妻的余温,才从梨深镇回来几个月,对我的万千宠爱呢?

    我嘟嘟嘴,对花空闷。狼王他不懂,朵朵他毒痴,萧然是无心,可丹苏呢,我那最懂我心的丹苏呢???还有轩辕雪陌,那最轻佻浪漫的花男呢?风流呀风流,连你也从爱情蜕变成亲情,对我的热情退却了吗???

    “丹苏,我恨你。”我摘梅花,一瓣一瓣,“风流,我也恨你”我摘了满地的梅花,像个二八年华的小丫头般闹别扭

    对,我是更年期了。可人到三十,哪有不更年的?我是罗嗦了些,可你们不哄我,我偏更唠叨不顺心思都怕了我吧,都不肯对我热情了,那我成什么,老太婆?又不能披铠甲上阵,『奸』商找不到,情却褪『色』了我渴望的永远情棉如火,八成是泡汤了,终究要从义无返顾,变成理所当然

    “我恨你们!!!”我瞥向窗外,一句句嘟哝,“我恨你丹苏,你心粗了。我恨你风流,你不爱我。我恨你狼王,教你你也学不会。我恨你朵朵,制你的毒,看你的病,再不理你们了难不成真要有新男人,才有新不好?”狼王有些纳闷地端倪我,如狼似虎,大抵如此。

    “你才看的出?做人真难,做女人何其难?”

    “好办!”他亦不问我为何心情不好,便长臂一捞,将我扯倒雪地上。然后他身子翻转,保持个爬的姿势,不怕冰冷地四蹄沾地,“不想做人了,跟我做狼。跟我学,爬——”

    “你”

    “蠢!爬,四肢这样,腿这样,什么股厥起来。”

    “呃,我为何要学?”

    “你不是不爱做人了?”狼王把我霸道地架住,『逼』我跟他学“爬”,像当日他跟我学“走路”一样,今个,我却成了他的徒儿,而目标,是学会狼的肢体动作的语言“那做狼,跟我做狼,快跑!”

    我被『逼』着爬来爬去,冻的鼻头通红,趴在雪地中“哈哈”地大笑,“我不做狼,做人,做人,做狼就难了!”

    “狼也能!”

    “哦,那你示范给我看?”

    “臭不要脸——”

    和他学做狼,学的我磨破了罗裙,噌的双手带双脚酸痛,连腰翌日都快直不起来了。嗓子亦哑了,鼻头亦冻红了,不停地打起喷嚏

    敢情狼王他身板好,而我这娇小,一时难消化,今儿发烧了半上午。到饷午,花骨朵才将汤『药』碗端来。“青青,喝『药』了。”

    我窝在被褥中,瑟瑟发抖。只拨开个缝隙,『露』出一只大眼,稍微眨了眨,却靳着鼻如小孩般三推四阻,“现在准烫的很,你先放下,我呆会儿记得喝。”

    “喝『药』啦!”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先放下嘛!”

    此刻,花骨朵倒像个大夫君,而我却成了小娘子。他大手一捞,将我从被中捞出来,将『药』碗强迫递到我双唇边,学作呼赫的口吻,“你再不乖乖喝了,我用嘴哺喂你。我嘴喂不了你,便找针头为你注『射』。恩,喝不喝,不喝我可找狗咬你了。”

    “你、咳咳别以有条狗了不起,我养条母的,看谁咬谁?”我哼了哼,不甘地喝了口苦涩汤『药』,小脸烧的绯红,身子滚烫的甚,有些糊里糊涂了。看他『摸』我额头,纤瘦的身子向我倾轧,一张如仙俊俏的脸,涓涓如画,洗尽铅华,美若尘云,不染片尘,一如往年的诱人

    “烧还没退,你先等着,我给你取些降温的甘『露』来”

    “朵朵!”

    我却不知为何,爱中成熟,而且比常人快几倍。

    而身子,在潜移默化中,却始终维持着,『毛』头小子般的冲动。那年轻气盛的身子,如何抵挡的住眼前可餐秀『色』的吸引???

    看我半『裸』罗衫,锁骨向下到雪肩一览无遗。再见我双腿挣扎,在他腿间摩挲,光滑的感觉,正如罂粟般吸引他,袭入他五脏六腑

    花骨朵忙为我拉紧前襟,挣扎起身,“青青,你再勾引我,朵朵我可是会吃了你。啊,这样吃了你,不管你发烧与否的。”

    “朵朵”我醉眼『迷』离,烧的全然不负责。燎了火,在他身上像野猫般流连,语带轻佻,“你的身子好结实了,让我『摸』『摸』”

    “青”不待他反抗,小手已经偷袭上来。转瞬,他脸一红,一阵火攻上心,差一点把持不住将我压在身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吃干抹净。可他知,我如今的身子,是高烧未愈,再折腾,怕几天几夜起不了床,却是真的

    他忍着,从没有这般懂事地将我打横抱进锦被中。低喘道:“等你好了,朵朵第一个让你看看我变的有多结实,可现在不行。坏妖精,你再趁发烧耍流氓,我以后对你会很流氓,你不准骂我!”

    “唔,好热,你帮我”

    “你要的不是我,是抹布!”花骨朵也极度不甘地将湿抹布敷在我头顶,第一次嫉妒一块破麻痹,因为现在它真的比他更被需要好不容易有个得宠的机会,可惜却是此刻此刻,花骨朵不禁感慨,真是笑也找不到调,哭也找不到调,他注定命里有时终是无,命里无时就强求

    “朵朵。”

    “你再叫,我就吃了你。”

    “那你来吃”

    花骨朵嘴角抽了抽,澄澈的眼眸,早被火填满。不得已,一盆水全浇头顶,淋的雪白衣衫湿哒哒地向下啪嗒下水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那甜腻的娃娃音,似乎是梨儿。越过轩窗,府外来了几个打扮尊贵的陌生人

    胡梨儿好似很热心地将他们带进来,一边安静地敲了敲房门。她笑眯眯地回头瞥了眼,又转过身,眸带一丝诡异的狡黠,“干娘,我是梨儿。有贵客来哦,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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