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龙族三上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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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说,我们靠着苏桑的金援在金融危机中支撑了下来,但在地盘的争夺中输给了俄罗斯人。”“那你们为什么不寻求卡塞尔学院的帮助呢?”苏染问,“那是昂热还是你们的后台老板。”“无论俄罗斯人还是卡塞尔学院,想把日本变成他们的势力范围。在我们看来,那跟侵入我们家的后院一样。”风魔小太郎神情肃穆,“我们的祖先用了数千年在日本建立了人类和混血种混居的家园,掌握阳面的天皇和掌握阴面的影皇努力把日本导入正轨,千百年来从没有人能侵入这个国家。我们不能允许这里的安宁被破坏!绝不允许!”“我不知道俄罗斯人怎么想,不过我觉得昂热不是那种要占领日本来收保护费的人。”苏染挑眉。“对我们而言都一样,我们不在乎校长的目标,终结龙族的事业或者维护世界和平的理想都不重要,我们只想在自己的家园中继续这样生活下去!不被任何外来者干涉!”风魔小太郎白眉竖起。“可笑!”苏染冷笑,“二战时有多少蛇岐八家的子孙穿着日本皇军的军服侵入中国?你不要忘记我的国际啊风魔军!”

    “对于往事,”风魔小太郎双手按住膝盖,低下头去,“我代表蛇岐八家向您谢罪。我们中有人曾经犯过错误,我们已经明白错误所在了,也支付了惨烈的代价。我们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也希望外来者不要侵入我们的家,无论以何理由。”苏染诧异地看着躬身垂头的风魔小太郎。她和这个老人的接触不是一次两次了,印象中风魔小太郎是那种不动如山的黑道家长,操纵着太多人的生死,面无表情地把权力玩弄在手心。在苏染想来,风魔小太郎最在意的无非权势和尊荣,什么坚持什么理想都跟他没有关系。可今天他居然会低下尊贵的头颅来谢罪,那么回想起来作业风魔小太郎以切腹敦请凯撒小组跟他走,大概也全是做戏。作为黑道领袖大谈家园和守护显得有点可笑,偏偏风魔小太郎的神色又是那么认真。从苏染的角度看去他额头的皱纹很深了,钢铁般坚硬的脸耶枯槁了,他高大的身躯显得瘦骨嶙峋,那身永远烫得笔挺的和服好像挂在铁丝变成的衣架上。苏染忽然意识到风魔小太郎已经很老很老了,老得早该死掉了。当年携带大笔资金登陆日本之前她搜集过每位现任家主的情报,年轻时的风魔曾是个倜傥的公子哥儿,据说吹得一首很好的笛子。但继承了风魔家之后,他似乎跟一切的想了都绝缘了,致力于指挥风魔家的子弟们在日本各地拼杀。如果没有风魔小太郎,即使影皇觉醒也很难如此快速地重建蛇岐八家的战斗力。苏染曾开玩笑地问风魔小太郎养生的秘诀是什么,当时风魔小太郎也是很严肃地回答说:“对我而言无所谓养生,只要蛇岐八家还未重振荣光,我的责任就还未结束,我也就不会轻易死掉。”“那你们为什么需要凯撒小组?”苏染问,“你想从我这里要人,就要给我理由,清楚的理由。”四位家主对视了一眼,都微微点头。显然接下来他们将吐露的秘密甚至比影皇和白王圣骸还要重要,他们最后一次彼此确认可以把这个秘密对外人公布。墙壁插座中流出了一丝飘渺的电弧,这道电弧附在龙弦一郎身边那层看不见的领域上,悄无声息的为它充电。很快,一层暗紫色的隐约屏障笼罩了在座的所有人,每个人都听见静电击穿空气的劈啪声,但大厅中的喧闹被隔绝在外。“龙马君的言灵能够操纵电荷的流向,除了制造出杀人的电击弧,他也能用静电壁垒隔绝声波。我们在他的领域中说话,其他人听不见,”风魔小太郎说,“没有恶意,请苏染理解。”“我相信诸君不会对我动手,”苏染微笑,“我想各位非常了解失去我的后果。”风魔小太郎薇薇点头。昨夜如果风魔小太郎不接受苏染的提议,苏染可以在瞬间调动多达数十家华尔街和伦敦金融街的做空机构对蛇岐八家名下的产业进行围攻,蛇岐八家名下不乏上市公司,这些资本市场上的饿狼能瞬间吧蛇岐八家几十年来积攒的财富分食干净。苏染就是这种人,她永远都有备份方案,她敢于投资蛇岐八家跟黑道分享利润,就做好了能令他们破产的应对措施。“因为他们的脑海里藏着一个秘密,冠以‘夜之食原’这个秘密。”风魔小太郎缓缓地突出了这个名字。“夜之食原?”“那是高天原的反面,镜中的城市。它远远不如高天原有名,但它真实存在。神话说,伊邪那岐生育了三个子女之后,他命天照镇守高天原,命须佐之男镇守海疆,赐给月读管理的地方就是夜之食原,那是夜的国,没有光的世界。听过神话的人都会记得高天原,因为那是诸神的居所,是太阳升起的地方,但他们并不关心夜之食原。因为神话中根本没有提及夜之食原的用途,诸神都居住在高天原了,那没有光的夜之食原到底是什么,我想苏桑已经猜出来了。”“尼伯龙根……”沉默了很久,苏染吐出了这个令人不安的名词。“是的,所谓夜之食原就是死者的国度。你们叫它尼伯龙根,它是高天原的镜像,因此是一座和高天原一样宏伟的遗迹。”风魔小太郎缓缓地说,“但跟沉入海沟的高天原不同,它依然矗立在日本的大地上!”“另一座龙族古城?”“就像姐姐和妹妹的关系。”“但是根据炼金术原理,尼伯龙根是用炼金术创造的悖论空间,它是不稳定的存在。一旦空间的维持者死去,尼伯龙根就会崩塌。”苏然问,“那么跟高天原同样古老的夜之食原是如何延续下来的?创造它的人早就死了。”“我想您是根据本经尼伯龙根的崩溃得到这个结论的吧?”风魔小太郎摇头,“但是很遗憾,这个理论是错误的。北京地下铁中的尼伯龙根依然存在,它只是自行封闭了。如今那里应该是一片废墟。大地与山之王姐弟的尸骸相拥着被废墟掩埋,只有那些能洞彻炼金术的生命才能重新打开通道,进入废墟去拾取骨骸。”“你的意思是北京的尼伯龙根也可能被重新打开?”:理论上如此,但很遗憾,能洞彻炼金术的,从太古时代以来只有黑王、白王和四大君主。”风魔小太郎摇头,“所以理论上可以再次打开空间,实际上却是永远封闭的。但夜之食原不同,它在建造的时候就留下了门,建造它的规则是,拥有特殊血统的人能打开它。”

    “皇血?”“是的,觉醒的黄能打开它的门。夜之食原和北京尼伯龙根一样,并不是临时创造出来的,真正维持它们的不是人类或者龙类,而是‘炼金矩阵’。那是炼金术的极致成就,炼金矩阵是炼金术创造出来的生命,它的存在几乎是永恒的。以它维持的尼伯龙根也不会随着时间而崩塌,它只是沉睡,等待被开启。而它的路口……就在我们身边!”“东京?”苏染惊得眼角一跳。“是的,虽然听起来那么难以置信。其实东京不算一座特别古老的城市,这里以前一直是豪门江户家的居所,直到1457年名为太田道灌的男人在这里筑城,而他是上杉氏的家臣,蛇歧八家的后裔。我们在这片土地发现了夜之食原的遗迹,这里也是高天原的旧址。只不过它在究极言灵的作用下沿着大陆架滑向了大海深处,但夜之食原并未随着它一起移动,它随着埋藏的大地深处的炼金矩阵留在了原本的地方,一直沉睡着。”“你们是想占领这片土地?”风魔小太郎点点头:“我们的本意并未吸引更多的人来这里,而是想永久地把土地置于我们的管辖之下。那座城名为‘江户’江户的实际控制者就是我们。但后来历史的发展超出了我们的预计,我们支持的北条氏在战争中失败了,德川家康赢得了关原之战,他夺取了江户并把它作为幕府政权的中心。而在明治维新之后,这里进一步变成了日本的首都。这里越来越繁华,取代京都成了日本的中心。我们已经来不及改正这个错误了,我们建立了一个城市,把无数人吸引到这里来,但这座城市却是建筑在夜之食原的出口上,如果有一天炼金矩阵被修改,夜之食原上那些狩猎者就会穿越边界,在喧闹的都市中尽情猎杀。”“会有那么严重吗?”“夜之食原开门的时候,灾难不亚于高天原中的圣骸苏醒,那会是整个日本的浩劫。”风魔小太郎点了点自己的额头,“有人想打开它,甚至改写炼金矩阵,而炼金矩阵的秘密,则藏在凯撒和他的朋友们的脑海里!”“也许是时候让当事人来旁听一下了,毕竟最终是不是跟你们走,决定权在他们自己。我只是个负责谈判的路人。”苏染抽出钢笔在一张便签纸上写了几句,把便签纸递给最近的服务生,“叫basarakg和右京来下,说有尊贵的客人在等他们。”路明非和风间琉璃一起潜入水中,扳着门框猛踹1013号房间的门。路明非都不记得上次豁出力气是什么时候了,大概是高中体育课上测引体向上的时候吧,脑门上的青筋都绷得暴跳。上方已经没有空隙了,水已经充斥了通道内部的每一寸空间,在这一口耗尽之前如果他们不踹开这扇门,大概都会变成浮尸被汹涌的流水冲走。路明非的意识开始模糊了,浑身的力量都在流走,肺却像裂开那样。他几乎是无意识地一脚一脚踹着房门,唯一的感觉就是黑暗中风间琉璃紧紧抓着他的手,随着温度,似乎有丝丝缕缕的力量流入他的身体。真是个古怪的男孩,直到这个时候风间琉璃都没有松开过路明非的手。源稚生为什么要跟这样的弟弟敌对呢?世界上本该么uyourenhe人会讨厌这样的男孩啊。要是小恶魔能跟风间琉璃一样扮演一个好弟弟,不偶然白烂偶然狰狞偶然表露出利欲熏心,没准路明非早把灵魂卖给他了。“bcksheeall!bcksheeall!bcksheeall!bcksheeall!bcksheeall!”路明非心里狂念。他想自己快要死了,而直到这个时候路鸣泽完全都没有出现。路鸣泽没有教过他用来开门的作弊码,他只能想到“bcksheeall”这个用来在迷宫中找路的作弊码,把它作为咒语来念。难道路鸣泽放弃他了么?路明非心里始终觉得自己握着最后的底牌,他还能跟路鸣泽交易两次,即使再卖掉1/4的灵魂他也不会失去自己,逼得他狗急跳墙他就召唤路鸣泽……但这一次路鸣泽完全没有回应他的呼喊,水从路明非的齿缝和鼻孔里钻了进去,闻不到一丝路明非的气息。路明非是真是放弃他了吧?其实路明非一直觉得奇怪,路鸣泽这个小魔鬼似乎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了,除了邪恶和下贱他几乎跟上帝一个级数了,他有什么必要花费那么大的心思来买路明非这条烂命?就冲路鸣泽开出的条件,世上有无数的明星大腕政坛领袖会跪拜着献上自己的灵魂,绝对能忙得路鸣泽马不停蹄,要论灵魂品质,这些人的灵魂品质都比路明非的好,路明非搜肠刮肚,觉得除了自己还是个处男以外,没有任何地方能胜过人家。可路鸣泽偏偏锲而不舍,好像那些高贵的、勇敢的、妖娆的、性感的灵魂跟路明非这条白烂之魂比起来不值一提,但他可以随意踩在梅根·福克斯美艳动人的身体上,但是却跪着求买路明非的灵魂。可如今小魔鬼大概回味来了吧?厌倦他了吧?就像那些来高天原给路明非买酒的女人一样,迟早他们会发现路明非并不是特别,转而去支持那些玉树临风的汉字。他显得纯真无助楚楚可怜只是因为他在牛郎界是个异类,他看惯可之后就会觉得他索然无味。路明非这种人就想槟榔,对于那种吃惯名厨料理的人来说,偶然尝个鲜倒也是叫人眼前眼前一亮,可最终登不了大雅之堂。小恶魔大概把买来的一半灵魂扔在了某个尘封的仓库里,已经懒得收购剩下的一半了,还死抱着剩下的小半灵魂觉得是个财富的路明非忽然意识到自己居然是个穷光蛋。“真的居然要死了吧?”路明非觉得自己的体温渐渐降低。他最后的念头居然是去看看手机,看看路鸣泽的短信有没有来。水中忽然燃烧起来炽热的金色火焰,那是风间琉璃的眼镜!路明非从来没见过如此瑰丽的黄金瞳,风间琉璃的瞳孔深处仿佛有金色的曼陀罗花在黑暗中盛放。路明非的身体忽然温暖起来,他下意识地用膝盖狠狠地撞击那扇门。门轰然倒塌,路明非和风间琉璃一起被水流卷着,冲进了门后的空间。路明非只觉得天旋地转,好歹能呼吸到新鲜空气了,他的意识略略恢复,满耳都是水声。门后是一条新的通道,他们被水流冲了出来,身不由己翻滚,浑身痛得像骨头都断了。“是出口,这里没有水!”风间琉璃爬了起来。“对!这里没有水!”路明非满心惊喜。在他们踹开那扇门之前,门背后一滴水都没有,也没有风间琉璃所说的熔炉,这条应该就是脱离迷宫的路。“快走!”风间琉璃说,“门打开了,水很快就会把这里淹没。”水发出雷鸣般的声音涌入这条新的通道,好像是水库开闸。“到底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水?”路明非一边往前跑一边喊着问。

    “尼伯龙根是改写过的现实世界,制造尼伯龙根需要用某钟介质清洗世界之后重造。很多制造者会用洪水或者暴雨,也有用火焰、尘暴和飓风的,但无论是什么,都是致命的。”风间琉璃说。“就是说水漫过的地方就是尼伯龙根?”“对!我们正在尼伯龙根和现实世界的边界上!我们跑得比水流快就能跑出去!”风间琉璃大声说。“这里好像是楼梯!”路明非惊喜地喊。他看不见,但他摸到了扶手,面前一级一级的显然是楼梯。踩在楼梯上的感觉很熟悉,这无疑就是高天原里的大理石台阶。“上去水就淹不到我们了!”路明非拉着风间琉璃往上跑。爬楼梯的感觉越来越熟悉了,这就是从地下车库到一楼大厅的防火通道没错,路明非能记得大概每一段楼梯多少级。从地下二层到停车场爬到一层一共是六段楼梯,尽头是一扇安全门……路明非飞扑出去,没错!果然撞到门,不锈钢的安全门!路明非满心都是“安全上垒”的感觉,他们终于从尼伯龙根中逃脱出来。

    │3│死亡拜访

    华丽的能剧表演暂时告一段落,按照节目单接下来是basarakg、右京·橘和小樱花合作的神话短剧《普罗米修斯》,客人们一边期待一边和牛郎们喝酒赌骰子,大厅里重而变得乱糟糟。“苏桑,您有没有好奇过龙类为什么要制造这种悖论空间呢?”风魔小太郎问。“尼伯龙根是死亡物质的坟墓,也是炼金术的材料仓库,龙类制造它理所当然。而且在这种可以随心所欲制造的空间里,他们有绝对的控制权,也觉得安全。”“”风魔小太郎摇头:“这么听起来有道理,可那些能够凭空制造空间的古龙们不会缺乏炼金所需的材料,而且制造尼伯龙根首先需要极巨量的炼金原料,他们没有必要为了炼金材料而这么做。还有,在龙族统治世界的太古纪元,他们对现实世界也拥有绝对的控制权。世界是他们的领土,他们理应把自己的王座放置在领土的核心,而不是制造一片悖论空间把他们的王座藏进去。”苏染思索了片刻,点点头:“您说得对。”“事实上多数尼伯龙根被制造出来只为两个目的,要么是避难所,要么就是监狱。”“监狱?”苏染愣了一下。“夜之食原就是一片监狱,能力接近龙王的伊邪那岐制造了它,由历代影皇不断加固它,用来囚禁我们的先辈。”风魔小太郎幽幽的说,”那些堕落为“死侍”的后代。”“你刚才说夜之食原的狩猎者……”“就是蛇岐八家的先辈。”风魔小太郎说,“我很小的时候听我爷爷说,他很小的时候风魔假的中有一口井,可那口井不出水,好像已经干涸了很多年。家中的长辈都警告孩子们不要太靠近那口井,为此那口井被加上了铁质的栏杆,上了锁。有一年我爷爷看着他的猫从栏杆的缝隙中钻了过去,跃入井中。那只猫再也没有出来过,可直到我长大,我还能听见那附近有猫的叫声,我爷爷说就是跳进井里的那只猫,它变成了神仙,永远不会死了。而早在我生下来以前,那口井就被填满了泥土改造为一片池塘。晚上我在池塘边的小屋里读书,猫的叫声和其他不可思议的声音在小屋的周围游荡。”“听起来像个鬼故事”苏染说。“以猫的寿命,显然不可能从我爷爷小时候活到我小时候,那口井也不会有足够的失误支撑它活到几十年。幼年的时候我就相信了爷爷的说法,认为猫变成了神仙。但后来我找到一份家族中的原始记录,在那座宅子几百年的历史中,每次蛇岐八家生育了怪胎,或者家族成员的血统失控,家人都会把他们投入那口井。他们在井边举行大规模的法会,看起来是为死去的家人祈福,事实上他们以炼金术设下了禁制,把家人返回人类世界的道路切断。”“那口井就是尼伯龙根的入口?”风魔小太郎点头:“是的,入口之一。伊耶那岐在堕落之前已经意思到白王赐予他的“圣婴”是危险的东西,其他混血种都是人类为了窃取龙类的力量而制造的,但白王血裔是有龙类制造的混血种,血统稳定下来的后代的混血种,血统失控的后代就是死侍或怪物,这对于白王来说不算什么。她是蛇岐八家的母亲,但她没有把我们当做她的孩子,所有白王血裔,包括伊耶那岐都是她的食物。当她完成了最终的盛宴,她就会复苏为真正的白王。她的用意只是制造了更多的后代,就想放牧羊群。这样繁衍出来的后代,血统失控的可能性极大。因此在太古时代,日本这片土地人和鬼神混居,所谓的鬼神,就是血统失控的混血种。蛇岐八家的后裔们持续作战了上千年,把那些堕落的家人送入夜之食原,那是他们最好的归宿,然后夜之食原被封闭了,知道1457年我们重新发现了它的遗迹,我们找到了那口通往夜之食原的井,于是东京在那口井的位置被奠基。”“那之后你们就把血统失控的后代投入井里?”苏染问。风魔小太郎:“很残忍?是的,这就是家族一直以来的作法。如果他们不被投入夜之食原,他们就得被彻底杀死,甚至得把他们的骨骸封入熔铁中,以防他们复苏。他们因为高纯的龙族血统所以生命力很强,一般人很难杀死他们。他们被投入夜之食原之后仍能活动,行尸走肉一样在那片不见天日的悖论空间里漫游和狩猎。”“狩猎?狩猎什么?尼伯龙根里基本上不存在活物。”苏染说。“彼此狩猎。”

    苏染深吸了一口气:“简直就是地狱!”“是的,”风魔小太郎说,“日本最森严的地狱和日本最繁华的城市,其实在同一个地方。”“蛇岐八家的历史到底有多少堕落为死侍的后代,多到让你们必须制造一个尼伯龙根作为一个监狱?”“几万几十万,甚至几百万。凡是血统失控的人都被从家谱中除名了,所以我们不知道这些年里多少人被送进了夜之食原。因为高纯的血统,可能他们中大多数人直到现在还没有彻底死去,而是行尸走肉一样无意识地猎杀着。一旦夜之食原和人类世界的通道打开,在没有月读镇守的情况下,那些渴望着血肉厌恶生命的行尸走肉……会如蝗群一样扑出来,淹没整个东京!”“夜之食原开不开门,和你们探索高天原有什么关系?”“想进入夜之食原,不止一个人能做到,但想到让夜之食原的狩猎者进入现实世界,我们知道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使用圣骸。德尔塔红星试图打捞圣骸,与其说是想复活白王,不如说是想要打开夜之食原的。雨幕忽然被狂风吹得横飞起来,那具天狗的尸体被风卷起。那头颅上有个大洞的早该死挺了的东西悬浮在横飞的暴雨中,张开了巨大的骨翼,嶙峋的骨翼上流淌着紫色的电光,电光不断地通过雨水泄露向周围。那些雨滴从天狗的身边穿过,就带上了巨大的静电,闪着莹莹的微光。天狗赤红色的脸和肌肉发达的胸膛都开始崩溃,露出下面暗金色的骨骼,它的肋骨像是锁链一样彼此相扣。路明非想起来了,在北京地下铁的尼伯龙根他也曾见过类似的生物。天狗跟那些只剩下枯骨的镰鼬一样,是已经死去的生物,他们都来自死人的国度!风间琉璃助跑,踏着台阶起跳,天狗几乎同时发动,巨鹰般俯冲向风间琉璃。它刚才握在手中的刀插在霓虹灯广告牌上,此刻它再度拔刀……它拔下了自己的两根肋骨!肋骨在一瞬间异化为刀,向着风间琉璃的双眼突刺。第一道青色火焰在雨幕中山东,风间琉璃左手的散弹枪发射,正中天狗骨翼的根部。含汞的散弹迅速地腐蚀着天狗的骨骼,天狗失去了平衡,但这东西似乎完全意识不到痛苦,只剩骨骼的手臂猛地伸长了一截。原本它失去平衡之后已经伤不到风间琉璃了,但手臂伸长一截补足了距离,骨刀刺入风间琉璃的左胸。第二道青色火焰爆出,风间琉璃的右手散弹枪几乎在同一时刻命中了天狗的肘关节,一截暗金色的骨骼带着骨刀飞上天空。锯管之后的散弹枪是暴徒最钟爱的武器之一,因为虽然准确性降低,但是杀伤力暴增,近距离发射会形成巨大的弹幕,配合高爆弹药有“吹飞”目标的效果。因此在美国的多数州,居民可以合法拥有散弹枪,但如果敢把枪管锯断,那么就面临牢狱之灾。风间琉璃和天狗一起落下,风间琉璃踩着天狗的头,仰天接住坠落的天狗臂骨,那只畸形的手中仍旧紧握着骨刀。刀光闪灭,风间琉璃切断了天狗的腰椎。风间琉璃拿出那对锯管散弹枪的时候,已经说明了自己暴徒的身份,但路明非没想到这个清秀如少女的风间大师能暴力到这个地步。自始至终风间琉璃没有把天狗当作一个“敌人”来对待,敌人好歹是人,有痛感有恐惧有悲喜的对等生命,而在风间琉璃眼里,天狗只是一个目标,需要被撕裂被毁灭的目标。他的连锁进攻完全以“破坏”这个目标为目的,要是用在活物身上,他的攻击方式简直就是虐杀。风间琉璃这种可怕的杀戮技巧……绝对不会是在活着的对手身上练出来的。“这是已经死去的东西,它其实意识不到痛苦,驱动它的只是对活物的仇恨。”风间琉璃扔掉的那截断臂骨,一振散弹枪,两枚红色的弹壳落地,弹壳中冒出青色的浓烟。路明非呆呆地看着他左胸前的破损,分明是天狗的骨刀刺入了风间琉璃的心口,却没见血流出来。“什么门什么东西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路明非懵了。风间琉璃推着路明非往高天原里跑:“夜之食原的门开了,那个尼伯龙根正在侵入正常的世界,你看到的天狗是死去的混血种,它在夜之食原上流浪,可能已经上千年!”“我们不是已经逃出迷宫了么?”“我们确实从迷宫里逃了出来,但那只是迷宫的一部分,这个迷宫有整座城市那么大。”风间琉璃说。“你一定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路明非脑海中一亮。如果是第一次来这种诡异的地方,风间琉璃绝对不可能那么镇静。联想他刚才对付天狗的手法,杀戮手法极其简洁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这绝不是被他摧毁的第一只天狗。“每一个影子天皇的基本能力,就是打开夜之食原的大门。”风间琉璃轻声说。“你也是影皇?”路明非瞪大了眼睛。“你也可以叫我的神名,须佐之男。”风间琉璃回过头来。(未完待续)

    下期预告:龙族的历史逐步浮出水面,白王的身份呼之欲出,而在东京街头,各部势力蠢蠢欲动……战斗局势顿时复杂万分。究竟谁是真正的白王?夜之食原有何奇特之处?昂热的古怪任务又是什么?请关注下期《龙族》。全新火爆战斗场面,全面开动。

    龙族iii第十八幕·初代种之血

    |1|长桥奔逃

    恺撒站在无边的暴风雨中,双手提着沙漠之鹰。雨水浸过了他的鞋面,他全身都湿透了,蒸腾着袅袅的白汽。他在意识到周围环境开始改变的第一时间就进入了“暴血”状态,他好像能听见炽热的血在血管中流淌的声音。

    视觉、听觉、力量和敏捷都在一瞬间提升,此刻如果他发力奔跑,短距离内速度和豹子相当。但他清楚自己是跑不出去的,踏入迷宫之后靠。速度可没用,迷宫这种东西就是用来困住蛮牛的,越是紧张越是容易出错。他远比路明非警觉,当那滴水从天花板落入他手心的时候,他就闻见了那种叫人不寒而栗的、金属腐烂的味道。

    那是死亡的金属元素的味道,历史上无数炼金术大师都在描述尼伯龙根的时候详细描述了这种令人不安的味道。那是死亡的金属元素的味道,历史上无数炼金术大师都在描述尼伯龙根的时候详细描述了这种令人不安的味道。

    恺撒冲出化妆间,外面的通道消失了,他直接站在了大雨磅礴的街上,长街上满是机车的残骸,他忽然间回到了昨夜的街头战场,好像受伤的赤备少年们还没有跑远。从东到西,街上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招牌逐一熄灭,浓重的黑暗把他吞噬了。

    他看不见任何人,而他的世界中又充斥着人声,在他释放“镰鼬”之后,他听见无数像哭像笑像喘息又像呻吟的声音,均匀地分布在周围每个角落每一寸空间,好像整个世界都在黑暗中窥视着他。

    恺撒叼上一支雪茄:“有人么?借个火。”

    无人回答,黑暗中仍是有哭有笑喘息呻吟,那些东西好像对恺撒完全不感兴趣,只专注在自己的情绪里。

    “好像不是个很好的地方啊。”恺撒嘟囔着收回雪茄,把沙漠之鹰拔了出来。

    他很兴奋,甚至有点小的赤备骑兵们走到断口边,低头俯视着恺撒。

    他们同时举着长刀,动作整齐划一好像这是一场血祭的仪式。

    “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其实是在追着诱饵跑呢?”恺撒微笑着说。

    他同时放开双手,拔出沙漠之鹰。在他和海面碰撞之前的五秒钟里,双头火龙在半空中咆哮,他打空了两只弹匣28发子弹。

    完全没有防备的赤备骑兵们被子弹贯穿了头颅,被惯性带得仰头望向天空。

    “楚子航!剩下的交给你了!”恺撒高呼着坠入黑色的大海。

    赤备骑兵们仰望天空,枯萎的玫瑰花瓣和花枝遮挡了他们的视线,他们空洞的瞳孔中映出可穿着红色皮风衣的人。

    楚子航从几十米高的钢架上坠落,炽热的刀将坠落点的赤备骑兵拦腰砍断。

    赤备骑兵们的刀刚刚举起,楚子航已经掐住了其中一人的咽喉。

    赤备骑兵苍白的皮肤如同纸一样撕裂,溅出的血液像是墨汁那样漆黑,他们的身体竟然格外地脆弱。

    楚子航直接捏住了那名骑兵的喉骨,那名骑兵居然完全无视了这个程度的伤害,古铜色的长刀挑起。楚子航没有给他机会,反手握刀把骑兵的右臂连着刀一起卸了下来。

    那名骑兵的左臂骨骼爆响,一瞬间这条胳膊居然伸长了一半,蛇一般缠向楚子航的脖子。楚子航推着这名骑兵往外冲,连续几柄长刀砍在了那名骑兵的后背,楚子航把他用作了盾牌。

    骑兵诡异的左臂刚刚缠上楚子航的胳膊就已经无力收紧了,楚子航把这条胳膊从臂根处砍断了。

    骑兵已经没有了用于进攻的双手,但他苍白的面孔开裂,喷出了墨汁般的的浓血,古铜色的面骨暴露在外,骷髅露出匕首般的牙齿想去撕咬楚子航的喉咙。

    这一连串的动作之间完全没有延迟,这些行尸走肉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也不可惜自己的手臂,只有一个念头还盘桓在他们的意识中,那就是杀戮。

    他们是被杀戮意志驱动的炼金武器。

    楚子航用刀柄砸断了骑兵的利齿,反手把他像是丢垃圾一样丢向其他骑兵,同时翻身背跃。

    其他骑兵完全没有想着要救援这位同伴,他们直接挥刀准备砍开那名骑兵的残躯。

    作为炼金武器,这名骑兵已经残缺到了无法使用的地步,那么他就是没用的东西,在这个扭曲的世界里没有人会珍惜没用的东西。

    残躯同时被四五柄长刀贯穿,这时骑兵们才注意到残躯上流动着红黑相间的条纹。

    他们有限的智力完全不够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野兽般预感到自己做了错误的选择。

    巨大的火球照亮了长桥末端,火风把站在断桥边缘的赤备骑兵们都吹飞出去。

    楚子航能用“君焰”把接触到的东西变成危险的可燃物,当可燃物猛烈燃烧起来,就会像凝固汽油弹那样爆炸,巨量的热量在一瞬间释放,把赤备骑兵们脆弱的皮肤和肌肉都剥去。

    古铜色的骷髅们在火焰中扭动,仿佛恶鬼在地狱的硫磺泉中痛苦挣扎。

    楚子航把长刀插在地上,从风衣后摆抽出乌兹冲锋枪,向着下方坠落的骷髅们扫射。

    子弹打在他们的骨骼上溅起火花,他们在空中解体,五秒钟后他们坠落在海面上,已经成了一堆金属色的碎片。

    两只空弹匣跟着落入大海,楚子航从后腰中抽出新的弹匣换上。

    “喂!我这里还有几个!想想办法!”恺撒浮在海中,对着空中大喊。

    刚才那些坠海的赤备骑兵正游向恺撒,显然他们的游泳的技术远不如他们的骑乘技术,狗刨的动作相当不专业,否则他们已经把恺撒包围了。

    楚子航松手,让换完弹匣的乌兹做自由落体运动坠向大海,而后转身离去。

    几秒钟后下方传来爆裂的枪声,然后世界恢复了平静,只有起伏的波涛声。

    |3|炼金生命

    恺撒花了足足半小时才沿着钢架结构的桥墩爬上了桥面,楚子航打了一把手,恺撒翻过栏杆后一屁股坐下不停地喘息。

    “该死!你的办法就是扔两把手枪给我?”恺撒把打空的乌兹扔到楚子航面前。

    “你是枪械专家,以乌兹的射速他们没办法格挡。”楚子航淡淡地说,“我当然也可以跳下去帮你把他们砍成碎片,但是那样我俩都得爬上来。”

    “我第一次进入尼伯龙根的时候,也是这样暴风雨之夜。”楚子航说,“所以我立刻意识到周围环境在变化,世界在被尼伯龙根侵蚀,我趁着侵蚀还未完成就主动潜入了。所以这些东西没能嗅到我的气息,他们赶到的时候,我已经离开很久了。”

    他身上有奥丁的烙印,拥有潜入几乎任何尼伯龙根的许可。

    对他而言尼伯龙根并未把他卷进来,而是他侵入了这个扭曲的世界。

    “你站在那么高的地方是为了眺望么?”恺撒问。

    第一次到达虹桥断口的时候他已经意识到楚子航就在钢架上方,因为镰鼬带回了极其强劲的心跳声,而那些赤备骑兵是没有心跳的。

    恺撒熟悉楚子航的心跳声,尤其是精炼血统之后的心跳频率,他对这个对手的了解远超过对大多数朋友。

    楚子航对着夜风低语,赤备骑兵们听不到恺撒却听得很清楚。

    “到底为什么我往前开着开着会回到这里?”恺撒问。

    “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么诡异,只是这道桥是分岔的。但是在你高速行驶的时候,你会下意识地跟着车道线走,忽略了岔道。很少人会想到桥也有岔道,”楚子航说,“你如果爬到钢架顶上就能看到,这座桥并不像一道彩虹,而是像一个扭转的绳结。因为它的长度太夸张了,所以你看到的任何一部分都几乎是直的。你被自己的视觉欺骗了。”

    “尼伯龙根都是这样么?”

    “不,这是我见过的最扭曲的尼伯龙根,同时也是最庞大的。我以前认为尼伯龙根只是藏在世界某个角落里的一道暗门,通过暗门之后会看到一座迷宫。但我没想到这座迷宫能有一座城市那么大。”楚子航说,“这个尼伯龙根差不多有东京都那么大,一座充斥着猎食者的、永远不见天日的东京。”

    他从旁边拖过被自己砍断脊椎的赤备骑兵,只有上半截。

    恺撒伸手轻轻地抚摸这具不可思议的古铜色骨骼,这是悖论的生物,他完全由死亡的物质构成却比世界上绝大多数生命更加凶猛和敏捷。

    这东西甚至比日本海沟深处的尸守更不科学,抚摸着东西沾满黑血的的臂骨,恺撒感觉不到一点温度。这东西如果真的是一具无视骨骼,那么他已经死亡了很久很久,实在没法想象在半小时前这东西还能如猛虎那样扑击。

    残骸猛地一翻,挥舞利刃般锋利的指甲。

    恺撒猛地收手,下意识地就要去腰间拔枪。

    楚子航抢先一步按住了这东西,长刀连斩,斩断了他的肘部和膝盖骨。

    那只长满锋利指甲的手还在地上跳动,楚子航跟上一刀把它的指甲全部切断。

    看他这套动作的熟练程度,显然是这些天在高天原里切金枪鱼切得很顺手,他摆弄这具叫人毛骨悚然的谷骨骼,就像是摆弄一直光鸡。恺撒小心地往后退了一步,以免被误伤。

    楚子航把这具残骸翻了过来,干净利落地从后脊剖开,剥去苍白的皮肤,整具骨架暴露出来。

    “你熟练的像个外科大夫或者人肉厨子。”恺撒说。

    “我在解剖学上花过时间,这样我能处理自己的伤口,我还能给自己动小手术。”楚子航淡淡地说,“如果有麻药的话,我甚至能给自己割阑尾。”

    “用不着这么辛苦,我有个很好的私人医生,如果你将来需要割阑尾的时候我可以叫他免费上门给你服务。”恺撒耸耸肩。

    楚子航瞥了他一眼:“割阑尾你来得及预约,但如果是枪伤呢?不是永远有个医疗队跟着你,在你最糟糕的时候你总是自己一个人。”

    “为什么总想最糟糕的时候呢?也许我们的一生里永远都不会有那天。我想我这辈子最糟糕的那天会是我死的那天,我的床边围绕着我的孙子们和曾孙们,我逐一地给他们分配遗产。或者我在帆船环游世界的时候遭遇海啸,我希望那时候有手机信号,我可以电话跟我的朋友们道个别,而不是蜷缩在船舱里给自己处理伤口。”恺撒说,“说起来你有必要解剖这恶心的东西么?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死侍的升级版?”

    楚子航指着赤备骑兵的脊椎骨,这根诡异的脊椎骨上增生出锋利的刺,而肋骨呈诡异的板状,板状肋骨融合在一起,仿佛一件嶙峋的胸甲。

    这名骑兵的骨骼与其说像是个人类,不如说像一条剑龙。

    楚子航在他的胸骨上敲了敲,发出钟一样的声音。

    “炼金生命,用完整的作为原料制造的生命。他是死亡的,但又能活动,这是最高等级的炼金术。”楚子航低声说,“课上讲过,没想到这种东西真的存在。”

    “把整个人放在火焰里烧?”恺撒问。他从未花费心思在功课上,对于这种仅仅存在于理论中的东西觉得有点茫然。

    “据说最基本的方法是首先抽干一个混血种的血液,用再生水银灌满他的血管。水银是金属的溶剂,灌入的再生水银中溶解了死亡的金属。通过缓慢的交换,他的全身骨骼都会被死亡的金属元素取代,这时候在排除水银,把炼制过的血液重新灌入。但这只是最基本的流程,其中还有很多失传的制作细节,据说是历史上最后一个能制造炼金生命的炼金术师要追溯到公元之前了。”楚子航说,“而在这里,炼金生命是唯一的生命形式。”

    “就像弗兰肯斯坦造出的那个怪物?”

    (作者注:《弗兰肯斯坦》是英国著名诗人雪莱的妻子玛丽·雪莱的名作,号称世界上第一部科幻小说。小说中发明家弗兰肯斯坦用尸块拼凑出人体,用电使他复苏。他制造出的怪物原本天性善良,但当他发现自己无法像个正常人那样获得尊重和权力的时候,他堕落成了凶残的魔鬼。他憎恨一切并想毁灭一切,最终创造者弗兰肯斯坦和他的创造物同归于尽。)

    “弗兰肯斯坦只造出了一个怪物,而这个尼伯龙根的创造者造出了一个军团。”楚子航低声说,“每一个炼金生命都用血统极其优秀的混血种来制作,因此每一件作品都是接近完美的。但这是疯子的创造,在制造炼金生命的过程中,这些混血种蒙受了超越人类承受极限的痛苦。就像把人的骨骼作为刀剑的材料,反复灼烧反复锻打。跟这个尼伯龙根比起来,北京尼伯龙根就像儿童乐园。”

    “那个制造者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造出了世界上也许最恐怖的军团,却把它藏在一个悖论的空间中?”

    “是,如果通道被打开,这些东西进入正常的世界……绝对是场灾难,蛇岐八家、军队、乃至于核武器都没法完全抹掉他们。”楚子航低声说。

    “但通道已经打开了,否则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不,进入尼伯龙根远比离开尼伯龙根难,因为每个尼伯龙根被设计出来的时候都是作为迷宫。最终能把迷宫通道打开的,只有迷宫的主人。”

    “谁是迷宫的主人?”

    “在北京尼伯龙根,是大地与山之王芬里厄,在这里,应该是一个级别不亚于他的东西。”楚子航把解剖完毕的赤备骑兵一脚踢开,“我猜请我们来这里的就是他。”

    “我可没收到邀请函。”恺撒说。

    “最重要的不是邀请函,而是晚宴的主题,”楚子航给乌兹换上新弹匣,“我想他请我们来这里,不会只是让我们跟武田家的赤备骑兵赛车。”

    “我也觉得飙车只是前奏……顺便问你有多少个弹匣?”恺撒问。

    “不太多,我随身只带了八个弹匣。”楚子航说,“怎么了?”

    “我想欢迎的仪仗队来了。”恺撒的声音微微颤抖。

    楚子航顺着他的目光往下方看去,桥下成千上万人整齐划一地仰起头,黑瞳中慢慢燃烧起金色的火焰。

    整座城市的猎食者正在桥下集结,几千几万甚至几十万,他们有着一模一样的苍白面孔,穿着各种各样的破败甲胄。

    他们已经在这里朽烂了数千年,终于有活的东西踏入这片禁地。

    下方是成千上万人的大集会,恺撒却只能听见自己和楚子航的心跳声,咚咚咚咚,仿佛的真想和盘托出。

    “我大概活不了多久了,我不想把这个秘密带到坟墓中去,而这个秘密,关系到蛇歧八家的宿命和未来。”

    “我的真名并非橘政宗,我是个俄罗斯人,名为邦达列夫,我有一半的日本打来电话,应该是双方之间的谈判陷入了拉锯。今年春天日本特别多雨,尤其是最近,几乎每夜都是狂风暴雨,气象局说血统,我的穆青是橘家最后的女儿橘未莎。”

    “您现在看到我这付面容是整容之后的结果,如果不整容,我看起来是个地道的俄罗斯人,而日本海沟深处的列宁好,是我亲手沉进去的。”

    源稚生直视他的眼睛:“说下去!”

    橘政宗起身走到道家边,捧起架上的唱到,缓步来到源稚生面前,再度跪下,把刀放在源稚生面前“在我说完这个故事之后,陛下可以杀了我,因为我前半生所犯的罪孽,堪称馨竹难书。”

    “说下去!”

    橘政宗俯拜下去:“蛇歧八家中,内三家的传承原本已经中断了,在您和绘梨衣小姐出现之前,我认为我是内三家的最后一人。

    “那时我还年轻,有着不切实际的狂想,我希望复兴蛇歧八家,我从内心里认可自己是个日本人,是我母亲一串给我高贵的血统,我为我的母亲是个日本人而自豪。

    “但我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内三家的血统已经近乎断绝,而只有内三家的后裔身上可能出现天照和月读的征兆,成为影皇。可以说蛇歧八家中只有内三家才有神圣的血统,外五家不过是侍奉内三家的仆人。只有影皇才能令蛇歧八家重光,但我自己都无法觉醒为影皇,我沮丧地意识到自己不够格,而内三家的另一个后裔上杉越拒绝为内三家繁衍任何后代。他曾是影皇,远比我强,我无法逼迫他。我焦虑地查询资料,最后忽然意识到了希望,上杉越就读于里昂大学的时候是个先锋人物,他曾经为科学研究捐精,代价是12法郎。”

    源稚生皱眉。

    把蛇歧八家真贵的遗传基因交给外人去研究,居然是前任影皇干出来的事,而且代价只是区区12法郎?

    “我千方百计地寻找,想知道他当年捐献的基因样本还有没有留下,最后发现他捐献的部分镜子被保存在纳粹德国的一个基因库里,而那个基因库恰好是蛇歧八家和纳粹德国的皇家科学院合作的,目的是研究日本混血种的基因序列号和正常人类有什么不同。”

    “但是这个基因库被苏联红军占领了,所有基因样品被送往西伯利亚北部的一个秘密研究基地,那个基地位于一个港口,他们乘那个港口为黑天鹅港。”

    橘政宗低声说:“我进一步搜集资料,发现那座港口中不只有上杉越的基因样本,还有一条龙类的遗骸。那个基地就是为了研究龙类而存在的,这样我就必须造访一下了。”

    “我当时是克格勃的少校,这层身份给我了我很好的掩护。而且当时苏联的局势很危急,哥哥加盟共和国都在谋求独立,苏联这条昔日能与美国抗衡的巨龙就要撕去,黑天鹅港的负责人赫尔佐格博士很想找到新的资助者,他原来的资助者是苏联红军中一个地位卓著的家族,而这个家族已经失势了,所以我们一拍即合。”

    “我声称可以给他的研究提供足够的资金,并且许诺跟他分享世界。他给我看了他最秘密的实验室,里面是一个挨着一个的育婴房,每个房间都躺着一个孩子,床头写明他们的基因来自哪里。

    “我一眼就认出了您和您的弟弟,那一刻对我来说就像是宿命那样,我知道我找到了能重光日本的人。”

    “所以这些年来随人您多次提到上杉越是不安定的因素,我们应该抹掉他以免被别人利用,但我每次都劝阻您……因为他是您的父亲啊,虽然他自己并不知情。”

    “那绘梨衣呢?绘梨衣……是我的……妹妹么?”源稚生的脸微微扭曲。

    “不,绘梨衣……其实是我的女儿。”橘政宗轻声叹息。

    “说下去!”

    “我用钱买通了列宁号破冰船,所有水兵都听命于我,我的木笛是带着黑天鹅港中最重要的东西返回日本。

    “我的心被重光的使命感侵占,于是我劝说赫尔佐格博士做了最丧心病狂的事,我们炸毁了黑天鹅港,连同那些被当做样品研究的孩子,还有所有的研究人员。”

    “我又背弃诺言对赫尔佐格的心脏开枪最后我带走了您和您的弟弟,还有那具古龙的残害。但我在觉得自己已经获得成功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古龙的胚胎在第藏发出了咆哮。

    “没有亲眼见过那一幕的人无法想想他的可怕,整艘船变成了获得东西,钢铁中生出了血脉,古龙之血在整条船中疯狂地流动,一个接一个的船员被龙血污染变成怪物。”

    “我不敢打开底舱,极力隐瞒这件事的真相希望能感到日本入港再想办法处理那个胚胎,但在我们距离日本还剩100海里的时候,我意识到我做不到,

    那个胚胎虽然没有孵化,但已经具有相当成都的智力,它根本不允许我们登陆,它想把我们统统杀死在船上。

    “龙类的胚胎都能强到这种地步?”源稚生震惊。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胚胎是四大君主之一,尊贵的初代钟,堂堂的望着。我太大意了,我没有想到在那么一个小小的港口,居然一直藏匿着一条龙王。”橘政宗说,“于是我在日本海沟的上方凿沉了列宁好,把它沉入了高天原。带着您和您的弟弟、以及绘梨衣登上了救生艇,放弃了全部船员。

    “一度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是不是恰好遵循了那位龙王的医院,因为正是他在底舱操纵着那艘大船到达海沟上方。

    “我想海沟中的高天原是封印圣骸的古城,也许他能把这个胚胎也封印住。但所幸后来附近并美欧可怕的传闻出现,我安慰自己说,一定是高天原抑制住胚胎的孵化。”

    “这些我完全不记得了,”源稚生说,“苏联是1991年解体的,而我从小就知道自己出生于1988年,难道那时候我还没开始记事?”

    “赫尔佐格博士对您和您的弟弟的养育,跟养育动物样品一样。”

    沉默片刻,橘政宗接着说:“您在三岁的时候,能力还不到一岁的孩子。医生说绘梨衣天生自闭,其实真正在封闭环境下长大的,是您和您的弟弟源稚女。”

    “这么说我本来就应该姓上杉?”

    “是的,上杉稚生才是您的名字,而上杉绘梨衣应该被叫做橘绘梨衣。“橘政宗再次俯拜,”请原谅我这么做的不得以。当时我孤身到达日本,身边只有我和三个孩子,我希望用他们重现内三家的光辉,所以我宣称他们中一个人姓上杉,两个人姓源,而我自己姓橘。这样原本应该已经灭亡的内三家就完整的出现在日本了。

    “我期待这你们中出现心的‘皇’,那个人将成为蛇歧八家的领袖,重现祖先的光荣,在阴影中维护日本的秩序。

    “上天赐福给日本,我终于等到了传说中的‘皇’,但我未曾料到天照、阅读和须佐之男的征兆分别出现在你们三个人的身上,我找了三位‘皇’,而且是完全不同的三位‘皇’!”

    “从我有记忆开始,一直和弟弟一起生活,我曾经有过孤独的童年,那时候我并未意识到自己被赋予这样的十名。那是你一直在观察我们?”

    “请容我解释我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橘政宗长叹,“因为我完全没有想到或者离开黑天鹅港的还有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源稚生皱眉。

    “赫尔佐格博士,他从那场掀翻整片雪原的大爆炸中逃生了。虽然我清楚地记得我曾经用枪打到了他的心脏,但在我到达日本不久,一群俄罗斯人就踏足了日本,为首的是一个带着黄铜面具的男人。

    “他们和蛇歧八家敌对,双方在日本各处发生流血和冲突。我很紧张,我意识到昔日的幽灵招商们来了。

    “当时我整了容,匿名投效在风魔家旗下,地位只是一名组长。我意识到赫尔佐格博士查到了我的行踪,这不难做到,只要他去一趟莫斯科,从克格勃的档案中心调出我的资料,他就能孩子到我的母亲名为橘未莎,我是橘家的后人。

    “迫不得以我把您和您的弟弟送往神户的深山中,去那里我找到了一家好心的人家收养你们,而把绘梨衣送往了一家儿童精神病院。

    “那时古龙之血对她的负面影响已经开始出现了,她虽然没有出现变异,但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幻觉,每每总在梦中惊醒,嚎啕大哭。她先天是有语言能力的,但在那之后她变成了哑巴,她的发音系统依旧完好,但她能说的话只有言灵。”

    “而我,”橘政宗轻声说,“我准备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支付代价了,我要独自去找赫尔佐格博士,把我们之间的恩怨彻底了结。”

    “赫尔佐格博士怎么会知道你活着?难道他不该以为你和列宁好一起沉入了日本海沟么?”源稚生问。

    “我开始并没有想明白这件事,我想赫尔佐格博士来到日本,目的是为了我和我带走的两个孩子、一具龙骨。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他为什么要带领俄罗斯黑帮光临这个陌生的国家呢?我决定刺杀赫尔佐格,我仗着琉璃的俄语取得了俄国人的信任,潜入了德尔塔红星的基地,通过重重考验见到了赫尔佐格博士,忽然发动刺杀。

    “我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拔出日本刀的时候是高呼着‘把一切都了结吧’。当我打落了他的青铜面具时,我忽然明白我的努力是徒劳的,他的脸跟那个狰狞的青铜面具一模一样,暴徒的骨骼刺穿了皮肤,骨骼完全是青铜色的,他荆棘般的牙齿中,分叉的舌头突出致命的言灵。

    “他被古龙之血侵蚀了。”源稚生低声说。

    “是的。我怎么会没想到呢,那句古龙的遗骸在他手中掌握了几十年,以他的疯狂难道没有试图用龙血在自己身上做实验么?”橘政宗说,“我以为自己打破了他的心脏就能杀死他,但以他强化后的血统,它可能已经拥有了不止一颗心脏。我决定自杀,以避免用酷刑逼问我您和您的弟弟的下落。但我没能成功,出乎我的意料,赫尔佐格博士只是让人把我囚禁在地牢里。他根本没有想到我是邦达列夫,而虽然我整过容,但已他对我的熟悉,本应能认出我来。我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就是我想错了,赫尔佐格来日本根本不是为了我,他有其他的目的≈ot;高天原和夜之食原!”源稚生猛醒,“他是为了高天原和夜之食原而来!”

    橘政宗喂喂点头:“我忽然明白了,赫尔佐格来日本根本不是为了我,从我他了解到了蛇歧八家,又从其他渠道得之了高天原和夜之食原的存在。他那样疯狂的龙族研究者,一心想要挖掘出龙族的秘密把整个世界变成他的版图,她怎么会放弃这两座显存的龙族遗址?从高天原里他能得到圣骸,从夜之食原他能得到炼金术的顶尖秘密。

    “我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是我令蛇歧八家保护至今的秘密泄露给了外人,这会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我必须活下去,改变蛇歧八家的命运。

    “我捏碎了自己的掌骨,摆脱了手铐,乘着的赫尔佐个博士不在的时候逃离了德尔塔红星的基地。但我有什么办法和赫尔佐格抗衡呢?”

    即使我能说动风魔家、樱井、龙马、宫本和犬山私家也未必会愿意跟我合作,那时他们心中的领袖是昂热,整个日本的混血种都屈服在卡塞尔学院这下。我觉得我只能去找昂热,把蛇歧八家一切的秘密都告诉他,请求他的帮会组。

    “然而这是,就像神送来了希望,您觉醒了,新的‘皇’诞生!接着稚女也觉醒了,然后是绘梨衣。我在绝望的时候看到了天国的大门对我打开,我有了三位‘皇’,我们完全可以重现蛇歧八家当年的极盛……当我没有想到,我根本就是被赫尔佐格玩弄在掌心之中,他第一样就认出了我,他是想通过我找到你们。他达到了目的,但迫于您的威压,他暂缓了对我们的进攻。

    “他转而诱惑您的弟弟,因为他和我一样清楚一件事,就是孪生兄弟中绝不可能有两位皇,倚着登上宝座,倚着必然堕落为恶魔。”

    “为什么会这样?”源稚生问。

    “拥有皇血的双生子,本身不可能完全一样。其中倚着如果拥有了牢牢控制住龙类基因、克制龙血中暴戾成分的能力,那灵异者就将完全的继承龙血中暴戾成分。”

    橘政宗轻声说:“您和稚女就像是镜子两面的人,您是尊贵的皇,镜中映出的确实和您看起来相似的鬼。”

    “你当时没有告诉我们……为什么?”

    “因为当时我仍旧无法确认你们中谁会是皇,谁是鬼。您和稚女是我从黑天鹅港亲手带出来的孩子。我不舍得放弃你们中任何倚着,我持续的观察这您和稚女。”

    “在您越来越想一个真正的皇,越来越能承担起家族的使命时,稚女乖巧得像个女孩,总是默默地跟在您身后。有一段时间我甚至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也许您和稚女都是尊贵的皇,你们会突破命运的制约,你们中不会出现鬼。”

    橘政宗长叹:“但我错了,赫尔佐格看得更准,他很早就意识到稚女只是在强行克制自己血液中的暴力,伪装成可爱的弟弟藏在您的庇护下。

    “他一直等待这合适的机会给我们致命的一击,而赫尔佐格需要他的血统来打开夜之食原,当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是,时期八家在历史上最可怕的敌人诞生了。他们间距疯狂、狡诈、残忍和能力,他们的木笛是毁灭蛇歧八家取而代之。

    “他们将会继承我们的一切,但不仅通知日本的阴影,也将肆无忌惮的抛开祖先的巡视侵入世界的阳面,他们甚至会打开夜之食原放出那些已经死去的祖先,日本将变成地狱,而我们没有退路,我们的背后就是悬崖!”

    “政宗先生,多年来为何您一直藏着这个秘密,又为何是在今夜,您要告诉我这一切?”源稚生的瞳孔中燃起灼灼的光焰,“这么多年蛇歧八家中只有您一个人知道事情的真香,而在您的筹划下我们对抗德尔塔红星的战争中不断流血牺牲,为什么您始终阴霾真香?您可以想清楚在回答。”源稚生换换的霸道,“因为您只有一次机会。”

    “因为如果我们在不加快进度,绘梨衣……就要死了。”橘政宗轻轻抚摸绘梨衣的头。

    “你说什么?”源稚生的脸骤变。

    “她接触过古龙之血啊……在即将沉没的列宁号上,金属中都是恐怖的血脉那是还是婴儿的绘梨衣被其中的血液沾染了,她是全船唯一一个被血液沾染,但却没有出现变异的人,原本我以为这是上天对她的怜悯。

    “但是当我发现他觉醒为皇之后,我不是高兴而是陷入了绝境,其实在婴儿时期他就被古龙之血侵蚀了,至不顾他的变异没有表现在外,而是从内部开始。以她原本的血统是无法觉醒为皇的,但她加持了古龙之血而获得新生,所以在这一代我们中出现了三位皇,期中只有您是真正的皇,稚女其实是您的镜像,是必将堕落的魔。而绘梨衣介乎皇与魔之间。

    “我一直忧虑的观望,害怕古龙之血对他的侵蚀进一步加剧,那样她就会像稚女那样堕落,我们将再也无法把她拉回正常的世界。但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堪忧,她发噩梦的频率越来约稿。其实玩游戏是我给她安排的功课,我想用这种方法来吸引她的注意力,让她的精神先稳定下来,同时我竭尽全力研究阻断侵蚀的方法,”橘政宗说,“但尽管佐轮浙西额努力,他的状况还是越来越糟糕了。昨天她的体检报告出来了,她的内脏正在发生改变,龙血的侵蚀在她身上表现的越来越明显了,呈现加速的趋势。”

    橘政宗把一份体检报告推向源稚生。源稚生直接撕开信封拿出报告快速地翻阅,这份报告来自蛇歧八家控制的一家医学院,他们的诊断结果是不会出偏差的,现在好好的坐在他身边的绘梨衣,全身脏器都在告诉的枯竭着。

    源稚生的手颤抖起来,而绘梨衣对此全然不觉。目不转睛的顶着psp看。

    “我们还有什么办法?”源稚生把报告扔在榻榻米上,“任何办法,只要能阻断龙血对她的侵蚀。

    “赫尔佐格。”橘政宗低声说,“他是目前世界上被古龙之血侵蚀之后获得最久的人,他曾经研究龙类基因半个世纪。

    “他必然是找到了某种方法来阻断龙血的寝室,一方面用古龙之血提升自我的力量,一方面不让他在体内变成致命的毒素。

    “因此我不得不想您公开所有的秘密,以求加快我们对德尔塔红星的讨伐。

    而我知道,您所以直至迟迟不对德尔塔红星发动全面的战争,是因为在您的心里稚女还是当年的弟弟,您一直试图把他从地狱里终究出来,就像是伊邪那岐曾经想要拯救伊邪那美。≈ot;

    源稚生默然来那个就:稚女真的没有任何机会了么?

    “您曾亲眼见过稚女的暴虐,龙类的失血基因已经牢牢的控制住了他,“橘政宗说,‘如果我们不抓紧时间,那么下一步绘梨衣也会走上同样的道路,她将不再是我们眼里乖乖的女孩,而是不受控制的龙女,同时龙血的毒渐渐剥夺她的生命。”

    “你早该告诉我这些。”源稚生低声说。

    “这些年我内心里一直背着罪。“橘政宗以大礼拜倒,”是我把那个魔鬼从被西伯利亚放了出来,也是我令我唯一的女儿沾染了龙血,我也导致了列宁好的所有船员陷入疯狂,我是导致今天这一切的罪人,还把蛇歧八家拖入了这场艰难的战争,我几次想要跟您认罪却都缺乏勇气,但是今天为了绘梨衣,我愿意为我的所作所为谢罪,用手指还是头颅都无所谓。“刀光迸射,源稚生忽然拔刀皮箱橘政宗的后经,橘政宗长拜不动,任由刀光落下。

    电光火石的瞬间,道风中绘梨衣按键的声音格外清脆。

    刀听到橘政宗的后经上,细小的协助从皮肤的缝隙中跳了出来,源稚生我倒的双手青筋暴起。

    “你是我的倒数老师,刚才这一记劈斩我已经用了全力。“源稚生说,”我未必收得住,你不要以为这只是我的试探。你的错误导致我们数以千计的族类被拖入了一场劫难,这场劫难甚至会毁掉整个日本,为此你承受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我清楚。”橘政宗说。

    “你心里完全没有响过求生吗?”源稚生一字一顿,“如果你死了,谁来照顾绘梨衣?”

    “她从小到大的医疗信息我都保存在那家医学院了,我死之后他们自然会带着医疗信息来找您,“橘政宗说,‘您会照顾好绘梨衣的,您比我有能力,比我年轻……也比我更爱他。”

    源稚生沉默了几秒钟,翻转手腕把到插入要建刀鞘。

    他仰头轻轻的突出一口气:“爱么……我对一个被封闭在自己世界里的女孩?我自己都不能确定个,我们没有说过话,甚至很少用手指交流,她在我面前永远是尊美丽的雕像……这能说得上是爱么?”

    “不是那种对女人的爱,”橘政宗说,“而是对天下的爱,您这样的男人,就是会爱一切弱小的,需要保护的子民,而绘梨衣是距离您最近的子民,在绘梨衣之前是稚女,而您多年来一直自责未能保护好稚女……您会把对稚女的爱转移到绘梨衣身上,我死不死已经不重要了。

    “是的,“源稚生轻声叹息,“我没有保护好我弟弟,为此我总是痛恨自己没有力量!”

    窗外的与似乎更大了,风把雨滴卷为水柱,黑色的夜空那些水柱就像是银色的龙在起舞,大片大片的雨水打在大厦的外墙玻璃上,发出接近碎裂的爆响。

    “雨真大,打的令人不安。”源稚生忽然问,“东京连续下了多少天的雨?”

    “连续17夜的暴雨,那是赫尔佐格和您的弟弟在试图打开诸魔之门,谁是夜之食原的介质,能够融汇两个世界的东西就是水。古书上说,在夜之食原对人类世界打开那一日,会有大潮洗过东京,而天空中的月是黑色的。”橘政宗轻声说。

    下期预告:夜之食原中,血腥的狩猎持续进行。路明非与风间琉璃,楚子航和恺撒,他们将面对潮水般涌来的死侍!

    更多误入尼伯龙根的人将怎样逃生,而风魔小太郎竟意外丧生!

    橘政宗与源稚生的对话仍在继续,他与德尔塔红星的决战,他背后还有多少有关龙族的隐秘?敬请期待下期《龙族》,红色的厮杀,决战时刻已快来临!

    《龙族3黑月之潮第19幕·狩猎之夜》

    |1|斩鬼

    “绘梨衣,我和稚生还有事要商议,你如果累了的话,就先回去休息吧,今晚雨很大,路上要小心,车会在楼下等你。”橘政宗摸了摸绘梨衣的头发。绘梨衣电雷弹头,跟着司机下楼去了。

    源氏重工偌大的顶层之剩下橘政宗和源稚生相对,源稚生擦拭着手中的倡导,橘政宗盘膝而坐冥想。从源氏重工的顶层下到底裤的时间他们两个人都很熟悉了,大约需要三分钟的时候。五分钟后源稚生给绘梨衣翻了一条短信:“你出发了么?”

    “在路上。”绘梨衣的回复极其简洁。

    “那些东西似乎不敢阻拦她。”源稚生低声说。“虽然他的寿命已经补偿了,但她仍然是蛇崎八家最凌厉的剑啊。”橘政宗说,“她如果发动,那些东西会瞬间破灭……为什么不留下她呢?”“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再用言灵,等于缩短自己的寿命。”源稚生扔掉擦刀的布,忽然旋身斩向自己背后的落地窗,刀光凝聚为一现,闪灭!玻璃上的那道隐约的白色划痕上缓缓渗出了黑色的血液,空气中弥漫着钢铁腐蚀后代味道。几乎同时,橘政宗跃起,空中转身,之处了自己的怀剑。怀剑击碎了玻璃,插入黑影的颅骨,怀剑上所附的巨大力量带着黑影从大厦顶层坠落。黑影还没坠地就裂成了两半,源稚生的横张已经把它的身体一分为二,只是那一刀之快,居然几秒钟后伤口才裂开。“今天你带来的是什么刀?”源稚生长刀空挥,抛去刀上的黑血。“源赖光殿下曾用的‘蜘蛛切’。”橘政宗转身走到墙边,从木架上去下两米唱的异性长枪,枪首宛若新月。“我就用这只宝藏院的新月枪组陛下的武威!”

    “好,是一直是和用来斩鬼的刀!”与那只剩扔掉领带,解开衬衣纽扣,路出胸口“龙王斩地狱相”的纹身,体格雄伟的龙头菩萨脚踏着诸界妖魔,八只龙形的刺爪抓着从金刚杵到斩魔剑等重重法器,坐在抵御的烈焰中。四面八方所有的落地窗在同一刻崩碎,瓢泼大雨扫荡着这个佛堂般静谧的空间,汹涌的杀气充斥着每一寸空间。随着碎玻璃扑入的黑影默默地爬起来,从自己身体里拔出暗金色的骨骼,这些骨骼在他们的掌中扭曲变形为锋利的骨刃,而他们的背后则张开了嶙峋的骨翼,他们扇动骨翼悬浮在空中,就像是一具据古代邪神的雕塑。远处传来谷中红名的声音,源稚生眺望出去,风雨中的东京已经完全不是他所熟悉的模样了,城市中央竖起了通天的据他,塔顶上青铜的大钟震荡。“稚女,你终于打开了诸魔之门么?”源稚生看着手中刀身上流溢的冷光,“是啊,你的血统比我优秀,本该成为影皇的人是你。”橘政宗横持长枪紧贴在稚源生背后:“不,他还未能完全打开诸魔之门。她只是用暴雨为媒介,把源氏重工拖入了夜之食原,如果是诸魔之门洞开,那么整个东京都会被夜之食原覆盖。”“就是说只要我们离开这栋楼就会重新回到东京?”

    “我猜是这样,但这栋楼里只怕已经没有人能帮我们了。”橘政宗低声说,“我想现在电梯和消防通道里都充斥着嗜血的死侍,他们很快就会汇聚到顶楼来,把这里变成屠杀我们的战场。”源稚生督了一眼直接入会的电梯,电梯果然正在上升,有人上来了,但是前台的秘术却没有来电通知有访客。“这栋楼开起来还正常,至少电梯还在运作。”源稚生说。“你是影皇,稚女也是影皇,他的血统能力无论如何都会被你克制,所以他不敢改写你身边的环境。”橘政宗说,“所以这栋楼还是我姐们的主场。”“明白了,我在地下车库里听着一辆不错的悍马。”源稚生说。橘政宗微笑:“如果要比车的话,我在地下车库里停的是一亮古董奔驰哦。”“总之斩了这些东西开车去兜风就好了!”源稚生一边说一边大步走向一名死侍。她就这么笔直地走了过去,“蜘蛛切”随意地垂在一旁,死侍手中的暗金色骨骼似乎轻易就刺穿源稚生的心口,但在源稚生的威压之下,死侍居然迟疑了瞬间,而后震动骨翼想要退避。已经来不及了,源稚生手中长刀简单地平挥,从膝盖处斩下了死侍的小腿,而后“蜘蛛切”扬起,刀弧在黑暗中一闪而灭,那名死侍被一分为二。

    两半骨骸还没有落地,源稚生随手转动“蜘蛛切”空中连斩空气里回荡着打铁般的“当当”声,骨骸落地的时候已经成了十几段,更像是一对废铜烂铁。即使这样。骨骸中的生机还荏苒没有完全断绝,暗金色的掌骨仍在颤抖着舒张,似乎想从什么地方拔出新的骨刃,但这个死侍身上连根足够长的骨头也没有了,源稚生一道钉在掌骨上,一脚把碎骨踢飞。橘政宗在同一刻平持新月枪,诚心正意地刺向另一名死侍。死侍收拢骨翼落地,用双手骨刃格挡。橘政宗咆哮着开始冲锋,用枪逼着死谁后退。这是最直接最犀利的枪术,没有任何花巧。只是借助强身的长度。用力量强行压迫持短兵器的对手。在橘政宗权力冲锋的时候,死侍根本无暇反击,它但凡撤回一份力量,新月枪就瞬间洞穿它的心口。死战在一瞬间开始,死侍们同时破相橘政宗的后背,他们是凭借本能杀戮的生物,把对手看做猎物,猎物露出的任何破绽都会被它们敏锐地抓住。橘政宗冲锋的时候后背是空门,他已经把全部力量都用在压制面前的死侍上了,同样没有哪怕一分多余的力量。死侍们的骨翼在空中互相交叠遮蔽了橘政宗的背影,就像是一群对血急不可耐的蝙蝠。源稚生吧蜘蛛切教导左手,随手砸碎书架上的玻璃,从中抽出黄金镶嵌的柯尔特左轮枪。这是柯尔特公司为纪念美国西部大开拓时代特制的礼品枪“西部守望”,使用特质子弹,拥有大得惊人的口径,当年的西部牛仔们能用这种枪吧冲过来的野牛一枪碎颅。唯一的缺点是后座力太大了,用不管的人会在第一枪的时候被后座力震得后仰翻倒。柯尔特发射的动静就像是一道暴雷,枪口焰在一瞬间照亮了整间屋子。大口径子弹准确地没入一名四核四的头颅,然后爆炸开来,四件的水银被火药加热了,弥漫出一片白色的水银蒸汽。对于龙类而言水银是世界上最可怖的毒素之一,对死侍也同样有效。死侍们惶恐的闪避,被水银见到的死侍惊恐地用骨刃把被溅到的身躯砍下来。他们不得不这样做,来自夜之食原的死侍进故宫炼金技术的改造,他们的骨骼已经用金属置换了,而水银天生具有侵蚀金属的书信。它是唯一的液态金属。他和禁水会相互永杰,禁水遇到它就像盐遇到了水。如果死侍们不抛弃被水银服饰的骨骼,水银斑很快就会蔓延到全身,它们坚硬的骨骼会变得脆弱不堪。源稚生在这柄柯尔特左轮里装的是含水银的爆裂弹,这种大口径的爆裂弹头郑雪瑶这种大口径的老是左轮枪来发射。“砰”的一声两支骨刀同时这段,摆脱了背后危机的橘政宗用新月枪斩断了骨刀,把死侍钉入了墙壁。这只新月枪是炼金命石的作品,打造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切断死亡金属,而死侍的武器和全身的骨骼都由死亡金属构成,橘政宗正要拔枪,那名被顶死的死侍忽然再度拔下了自己的两根肋骨,新的骨刀从两边交叉斩落,要从橘政宗的两侧锁骨斩进去,最后在心脏处汇合。击穿心脏并不能断绝一名死侍的生机,它仅存的生命被炼金术强行封在了暗金色的骨骼中。已经来不及拔枪了,即使拔出来,过长的新月枪也没用。橘政宗请示了死侍,他们虽然已经没有什么神智可言,但战斗的本能还在,死侍就是要用自己的骨骼锁住新月枪,吧自己和橘政宗同时至于绝地中。源稚生却丝毫没有要去救援的想法,他打开书架中的木盒,那是恺撒馈赠的高希霸雪茄。她爸雪茄点燃之后转身,橘政宗证左一刀右一刀吧死侍的双臂卸下,然后是双腿,最后总想战列它所有的肋骨,横斩破坏他的椎骨。这句被完全毁坏的骨骼总新月枪上坠落,橘政宗抖了抖左手的端到,这才伸手从墙上拔枪。源稚生并为看到刚才橘政宗克敌的一幕。骨刀斩落的瞬间,橘政宗也放开了枪兵,用肩膀狠狠地撞在死侍的胸口。他这个动作就像是女人扑入男人的怀抱,但他的左手拔出了腰间暗红色的短刀。“雷切”,日本历史上名将立花道雪的配到,据说立花道雪曾以刺刀斩劈雷电。雷切没入死侍胸口,瞬间就有电光从到身上涌入暗黑色骨骼,死侍瞬间麻痹,死侍们最强的地方也是他们最弱的地方,死亡金属也还是导电的。通常使用雷切的人都需要谨防自己被刀中的雷电反噬,手持雷切杀敌就像是挥舞着高压电线作为长鞭。但贴近死侍的橘政宗完全没有被雷电波及,作为优秀的导体,死侍很适合用作避雷针。“这就是科学的力量啊。”橘政宗感慨,“可惜这些祖先无法了解。”源稚生和橘政宗都清楚自己正在砍杀的是什么东西,这些死侍都曾是蛇岐八家的祖辈。因为龙血他们堕落,被囚禁在夜之食原中彼此狩猎,如今他们终于得到了机会狩猎活人。祖辈和孙辈相遇本该更温馨一些。“大意了吧政宗先生。”源稚生吐出一口青烟“教我刀术的时候你无数次要我眼盯着敌人知道他死去,在那之前我永远都要留有后招,可逆自己好像忘记了那个信条。”“我已经是个老人了,老人总是健忘的,而您是日本阴面的皇帝啊!”橘政宗感慨。源稚生吧书柜中的毛瑟军用手枪扔给橘政宗,这支枪和风魔小太郎的“古道莲花”一样,老得早该进博物馆了,但在艳之声的枪柜里这只老枪被精心地擦拭和维护,每个几件都想出厂时那样新。“您还是喜欢这种威力巨大的老枪啊。”橘政宗吧雷切收回刀鞘中,左后毛瑟手枪右手签约枪。“老东西虽然有很多缺点,但是更可靠,不想新式枪械那样精致复杂但是最容易出故障。”源稚生挥舞蜘蛛切,一边砍杀一边接近橘政宗,“你这个老东西还能守护我的侧翼么?”“还行吧,得开您的侧翼有多大了。”

    橘政宗吧新月枪挥舞成巨大的枪圈逼退那些死侍,同时用毛色手枪点杀,在死侍身体里会崩裂,水银斑沿着骨骼蔓延。源稚生开枪则要谨慎很多,“西部守望”每次只能填充留法子弹,换装危险的水银爆裂弹需要一分钟之久,所以虽然这支枪对死侍的威力便如小口疾跑一样巨大,但并不能持久作战,电梯就要升上来了,逃生用的消防通道那边也传来了撞门的声音,好在那扇金属门坚固得连野牛都撞不开。死侍们借助骨翼获得了浮空的能力,但显然他们并不像真正的龙类或者鸟类那样轻盈,它们只是利用浮空能力居高临下地法器突刺,借助重力把突刺的效果放大到机制。他们可以从上方任何一个位置发起进攻,但是源稚生和橘政宗鼻血脚踏地面。“这样下去我们会腹背受敌!”橘政宗一遍喘息一遍更换弹匣,他在此和源稚生背贴背地彼此防御。当他们短暂喘息的时候四核四们也并不急于进攻而是在四面八方悬浮着保持戒备,显然它们还能克制对新鲜血食的渴望而在等待着什么,破碎的落地窗里不停地扑入新的死侍,暴风雨横卷整层楼,长明灯的火焰摇曳,就像橘政宗和源稚生的生命之火那样随时会熄灭。

    太多的敌人了,即便是影皇也无法同时面对那么多的敌人,与他为敌的不是某个敌人而是整个夜之食原。而且橘政宗的言灵对这些没有神智的敌人不起作用,至于源稚生的言灵……那个威力强大的言灵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只能用一次!那个言灵发动之后他整个人都如同被抽空,甚至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唯一的路是从电梯下到地下车库,只凭我们两个是不够从消防通道杀出去的”源稚生轻声说。

    “我们先得能靠近电梯,而且电梯里一定塞满了死侍。”橘政宗说,“我现在后悔当初批准安装能载28个人的大型电梯了,如果那只是一架能装9个人的小型电梯,我们的麻烦会小很多。”

    “我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源稚生说,“你说死侍们上电梯是什么样的?‘滴’一声超载了,然后下去一个胖死侍,换一个瘦的上来?”

    “您已经有从这里脱身的方法了吧?”橘政宗忽然笑了。

    “准备好雷切,你只有一个机会!我会给你打开一条通往电梯的路,那条路只会开放大约几秒钟!”

    |2|言灵“王权”

    源稚生低声念涌起古老的语言,领域释放,缓慢地扩张。他的领域看起来很温和,不想楚子航的“君焰”那样连边界附近的人都会感觉到可怕的灼烧,这个领域的边界泛着淡淡的荧光,身在领域中的死侍们也没有感觉的任何的异状。领域最终笼罩了整个顶层,源稚生把蜘蛛切插入鞘中,提着还剩下三枚水银爆裂弹的西部守望漫步走向长明灯。没有死侍趁机攻击他,从一名死侍身边走过的时候源稚生伸手轻描淡写地推开了它,死侍手中的骨刀颤抖,却没有刺出。

    它们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手中骨刀的重量在瞬间增加了几十倍,重到死侍都无法抬起手臂。重的不仅是骨刀还有它们的身体,,浮空的死侍们一个接一个地坠落,摔断了膝盖,就像是石头雕像被从高台上推下来骨翼紧贴着地面再也无法扬起,它们挣扎着要直起身体,但不断增大的重力开始压垮它们全身的骨骼。而它们的骨骼是普通刀剑都无法斩断的,甚至能弹开小口径步枪的子弹。仿佛有无形的手压在它们身上,它们身下的木板地面开裂了,它们一寸一寸地陷入水泥楼板。只有橘政宗能部分免疫这个言灵。但他也需要拄着新月枪才能勉强站直,好像全身的血都从大脑被拉往脚底,他的下肢血红而面色惨白。

    言灵王权,序列号91,高危言灵!除非获得释放者本人的允许,没有人能在王权的领域范围内站着。领域中得人必须承受数十倍甚至数百倍的重量,要避免大脑失血就只有用低头叩拜的姿势,因此这个事实上是施加了超重力的言灵被称为“王权”。但即使叩拜也未必能活下来,随着王权的力量不断上升,释放者能让任何人的骨骼崩裂,把他们的尸体压入大地!

    源稚生直接把王权的力量推至最高等级,他没必要给这些死侍叩拜他的机会,他根本不认可这些是他的祖先或者臣子。在他的眼里这些东西早该用铁链束缚起来葬在大地深处。

    他用枪柄敲碎了长明灯的油缸,清油流淌满屋,渗入死侍们的身体里。源稚生把那点火苗扔在油上,烈火一下子升腾到两个人的高度,死侍们完全无法动弹只能忍受着灼烧,它们发出常人听不见的哀嚎,令橘政宗的大脑深处抽痛。

    就在这个瞬间,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了,橘政宗这才发现源稚生不但恩准他在自己王权领域中站着,而且也没有把惊人的重力施加在电梯中那些死侍的身上,否则超载的电梯根本无法到达顶层。电梯门即将打开,里面死侍林立手持致命的骨刀……

    “就是这个时候!用你的雷切!”源稚生嘶哑地大吼。

    橘政宗忽然明白了!挤在一起的死侍是完美的导体,雷切的力量能够一次贯穿它们全体!

    橘政宗拔出雷切,用尽全身力量对抗重力,电梯的门开了,黑暗中数不清的惨白面孔,便如地狱之门洞开,鬼魂们即将欢呼着扑出牢笼。电梯中的死侍远比此刻在王权的领域中挣扎的死侍要强,它们魁梧健硕,骨骼突出体外形成板甲般的防护,骨翼不足以带它们浮空,但它们显然长于近战,它们的身体上还残留着凶蛮的肌肉,色泽如同生铁,不难想象出这些肌肉能爆发出何等的力量。它们中最矫健的几个甚至从肩胛的位置生出的另一对手臂,它同时持有四只骨刀,这意味着它在进攻中根本没有死角。【学哪吒啊???有本事再生一对。。。】

    橘政宗在奔跑中咆哮着掷出新月枪,这柄炼金武器在逼近那些死侍的一瞬间就分崩离析了,一名持有四只骨刀的死侍以双刀架住新月枪,另外两支刀轮番斩切,切割的动作就像螳螂般诡异而高效。

    他牺牲了新月枪,只把门口的那名死侍阻挡了一秒钟!一秒钟已经足够,源稚生的领域忽然消失,橘政宗摆脱了超重力的束缚,轻盈地跃起……持有四只骨刀的死侍几乎是没有死角的,【既然说几乎,那就肯定有死角的撒】无论前后左右它都能从容地招架……除了正上方,面对正上方的攻势它不得不抬高某一支刀,而它的四支刀正在对新月枪进行轮番斩切,誓要毁坏这件武器。

    橘政宗脱手射出雷切,这柄暗红色的短刀没入了死侍的颅骨,插入两眼中间。

    这对于死侍而言并非致命伤,它自然而然地伸手想要把雷切拔出来,但青色的电光缠绕着它的身体,电蛇从一名死侍的身体窜向另一名,刺眼的电火花闪灭,几十名死侍都在同一时间麻痹了。

    源稚生等待的就是这个瞬间,他抬起西部守望把最后的三颗水银爆裂弹全部射入电梯中,惨白色的水银蒸气在死侍群中爆开,密集的水银斑顺着它们的身体扩散,偏偏在这个时候它们不能分散和也不能切除被水银侵蚀的身体。

    橘政宗隐约听见这些东西的哀嚎了,让人想到中世纪的女巫们在火刑架上得哭泣。

    那些原本被“王权”压入水泥楼板的死侍正试图爬出来,它们衰朽的皮肤和肌肉崩裂开来,只剩下暗金色的骨骼,这幅场面惊悚得就像是无数骷髅推开自己的墓碑爬出墓穴。而消防通道外的死侍正把骨刀从门缝中插入,疯狂地锯着锁舌。【我想到了那个《行尸走肉》的宣传片的人物】

    橘政宗要腰带缠住源稚生的口鼻,扶着他进入电梯,把垂死的死侍们踢开。发动“王权”之后的源稚生气若游丝,他拼尽最后的力量控制着西部守望发射了三枚水银爆裂弹,手腕却被抢的后座力震得脱臼了。虽然是影皇,但言灵并不是他的长项,他通常只需藏在幕后,斩敌有堪比天丛云剑的绘梨衣。

    橘政宗抬手一枪,枪口顶在一名死侍的额头上发射,薄壳铜弹头在死侍的颅骨中开裂,水银蒸气填满它的颅腔,橘政宗抬脚把它踢飞出去。消防通道的门开了,更多的死侍扑向电梯,橘政宗连续发射,把它们一一击退,源稚生用拇指顶住紧急关门键,缓缓地坐在死侍们的骨骸上。门缓缓地关闭,一名死侍在最后一瞬间强行把握刀的手伸进来,橘政宗用脚尖挑出源稚生腰间的蜘蛛切,一刀斩断了这只手。电梯门终于闭合,带着刺耳的隆隆声下降,上方传来死侍们撞击电梯门的巨响。

    “你真的要死了么?”源稚生苦笑,“你看起来比我还要骁勇。”

    “武士就该比主君更勇武,因为要冒着枪林弹雨保护主君冲入敌人的大阵去夺旗。武士倒下可以换上新的武士,主君倒下无可更换。”橘政宗低声说,“我知道您一直介怀自己在言灵上得成就不如稚女和绘梨衣,但请您明白只有您是真正的影皇,也只有您能带领蛇岐八家走向光荣。但是我还不会死,因为您还没有冲入敌人的大阵,所以我不能死!”

    |3|养父

    本文由龙族3手打组提供

    电梯门打开,地下车库中满地积水,却没有死侍聚集,大概这些东西完全是被战斗的本能驱动着,它们没有想到层层布防,而是用各种不同的方式涌上顶楼。

    源稚生眼前一阵阵地发黑,他靠在橘政宗的肩上,被拖着向前走,觉得自己随时都会晕厥过去。橘政宗的白色和服上带着在太阳下晒干的温暖的味道,在这阴暗潮湿的地下车库里让他心安。

    他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和弟弟在神户山中的一个镇子上生活,收养他们的是一户山民。显而易见养父代田并不喜欢他和弟弟,总在喝醉了酒之后抱怨给的抚养费不够。源稚生非常早慧,从这句醉话中猜测自己的生父或者生母还活着,他们兄弟是被托付给这个山里人家的,每年还要支付一笔抚养费。于是他一直很注意家中来来往往的人,尤其是山外来的,他想这些人中可能就有他的生父生母是来探望他和源稚女的。但酒鬼养父结交的人也都是些酒鬼,没有一个让源稚生觉得像父母的,源稚生对那些人统统没有好感,唯有一个例外,就是经常进山过周末的中年男人,他自称橘政宗,喜欢山里的空气来这里练瑜伽。

    他总是穿着白色的麻布衣衫,衣衫上有太阳烤过的味道,对镇子上的每个人都彬彬有礼。

    橘政宗教源稚生和源稚女练瑜伽,也教他们剑术,给他们讲山外的故事一度源稚生把橘政宗锁定为生父,于是在一个傍晚一起看夕阳的时候他试探着问橘政宗时候认识他的亲身父母。橘政宗当即否认了,并不留有余地。

    后来源稚生听镇子上的人议论说源稚生【介里应该是橘政宗吧,南大打错字了???】是个黑道分子,身上有纹身,而且是那种黑道中辛辛苦苦的小人物。源稚生对于黑道中人很排斥,于是再也不跟随橘政宗练习瑜伽。橘政宗倒也不介意,依旧是周末来探望酒鬼养父,有时候会给源稚生和源稚女带一些小礼物。源稚女很喜欢这些小礼物,而源稚生却总在说完谢谢之后把这个黑道分子送得礼物扔进垃圾堆。

    有一次橘政宗从山外来,带了一个蛋糕和一些蜡烛,那天晚上酒鬼养父高兴地举办家宴邀请橘政宗,在家宴中橘政宗忽然拿出蛋糕插上蜡烛点燃,端到源稚生兄弟的面前说,今天是你们的生日,生日快乐,而在此之前源稚生从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也没有吃过自己的生日蛋糕。

    在这份惊喜面前源稚生很警觉,他担心这个黑道分子真是他的生父,源稚生不想要这种生父。

    “稚生,政宗先生说他想收养你和稚女,带你们去大城市里生活,你们觉得怎么样?大城市里可是有很多漂亮的女孩还有游戏厅和冰淇淋店的哦。”养父用很有诱惑力的声音说。【我去。。一男酒鬼声音会有诱惑力?我想象不出】

    “跟着新的养父当个担惊受怕的黑道中人么?”源稚生冷冷地回答。

    “你这话粗鲁得像个乡下人!”养父愤怒地说,【从小就在山里长大不是乡下人是啥?】“你要知道一直以来都是政宗先生给你们支付的抚养费,没有了政宗先生的抚养费支持,你们两个小家伙还想在这个镇子上过少爷一样的生活?”

    “那就是跟着生父去当一个担惊受怕的黑道中人咯?”源稚生还是冷冷地说。

    橘政宗制止了养父的怒喝略带歉意地来到源稚生面前说:“稚生少爷您误会了我这样一个平凡的人怎么会是您的生父呢?您的生父是个地位高贵的人,但我确实不认识他。我只是个侍奉两位的下人,这些年一直麻烦代田家照顾你们,因为我还没有能力接你们去东京,而且那里有您家族的敌人,如果让他们知道您和稚女的行踪就糟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攒钱,算起来足够带您和稚女去国外生活了,可以避开您家族的敌人。其实也不是要去什么大城市,跟这个山里小镇差不多,很安静,适合练练瑜伽和剑术什么的。如果您没有兴趣……真的不愿意就算了。”

    现在他忽然想起这桩往事,觉得有件事很奇怪,就是那块生日蛋糕。后来橘政宗再也没有提起生日的事,即使在源稚生觉醒而登上影皇之位后他也没有再过过生日,那个生日蛋糕是他一生中唯一的生日蛋糕。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源稚生大口的喘息,“我和稚女的生日到底是哪天?是你带生日蛋糕来的那一天么?”

    “不,我不知道你们的生日。赫尔佐格制造试管婴儿是成批的,一个月一批,我只知道你们出身的身份,那个月有数以百计像您和稚女这样的孩子出生,绝大多数都因为基因问题在胚胎阶段就被抹杀了。”橘政宗说,“那天我带着蛋糕去只是想带您和稚女离开日本。”

    “那你为什么要说那一天是我们的生日?”

    橘政宗来到自己的古董奔驰车前,把源稚生塞进驾驶座,为他系上安全带:“还能坚持么?能开车么?”

    “不该是你开车么?”源稚生试着握住这辆车镀银的方向盘。

    “我会开您的悍马。”橘政宗说,“我们分头离开,外面的街上可能会有死侍,它们会分头追击我们。因为夜之食原的侵入,道路可能会被改写,不要被假象迷惑,笔直往前开!离开源氏重工越远您就能越快地脱离夜之食原!”

    “我现在连开枪的力量都没有了,你让我自己面对死侍?”

    “我这辆车马力很大,它们敢阻拦你,就从它们的骨头上压过去!”橘政宗微笑,“当然您的悍马也很适合用来压死侍。”

    他把车钥匙递给源稚生:“您曾经有机会远离这一切,但您拒绝了,您后悔么?”

    “什么机会?”

    “那天我带着蛋糕去山里找您和稚女的时候已经知道赫尔佐格来日本了。我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去试试看能不能杀了赫尔佐格,二是带着您和稚女永远地离开,就算日本陆沉又怎么样,不是每个蛇岐八家的子孙都要为家族尽忠的。如果您当时答应了,那天就是您的新生,就是您的生日。我会给您和稚女起全新的名字,扮作你们的养父,带你们去国外。永远忘记蛇岐八家,忘记日本,忘记皇血……但您拒绝了。”橘政宗叹了口气,又笑了笑,“其实您是对的,那时候我怯懦了,不敢面对赫尔佐格……我想逃走。那时的我就是个担惊受怕的黑道中人,想象鼹鼠一样藏匿起来,但您唤醒了我。”

    “就是说……你确实想过当我和稚女的养父?”

    橘政宗为他关上车门:“想过。甚至担心过。”

    “担心?”

    “带着两个养子和一个亲生女儿一起生活,如果两个养子都爱上了我的女儿我该怎么办呢?【好自恋!!!】我的女儿那么美!”橘政宗伸手,“给我悍马的钥匙。”

    “还记得你为我们设置的生日么?”源稚生挣扎着发动汽车。

    “1991年12月25日【圣诞节】那一天我带着你们离开了无名港航向日本,那是我第一次把你们从保育舱里抱出来,你们兄弟俩嚎啕大哭,在北冰洋寒冷的海风里我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橘政宗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太有趣了。”

    “从南出口出去,一直往前开你就会到达新宿。”橘政宗奔向不远处的悍马,“我会从北出口走,我那条路要从靖国神社前绕些道,我们在高天原夜总会的门口碰头!”

    “为什么在那里?”

    “如果稚女对我们动手,那他会放过高天原里的风魔、宫本和龙马他们么?德尔塔红星和稚女要得是取代我们,旧的蛇岐八家会被彻底终结。”橘政宗跳上悍马,“当然他们只是在做梦而已!”

    两车交汇分别去向南北出口的瞬间,橘政宗把车窗中得雷切扔向了源稚生,对他竖起大拇指。他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潇洒跳脱,桀骜不驯,视一切危险为无物。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他这种人过不了的难关,他能利用诡计般的言灵从赫尔佐格那里骗到σ的研究成果,并利用这个成果再造了蛇岐八家的内三家。

    源稚生疲惫地笑了,他可以原谅橘政宗,虽然橘政宗绝对不是个好人,双手沾满鲜血。但对他而言橘政宗是接近父亲的人,在拒绝了橘政宗的那天晚上,他辗转反复睡不着,觉得自己对这个黑道小头目说了过分的话……如果那时不是听镇子里的女人们念念叨叨【女人果然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人。。。】地说橘政宗是多么不成功的一个男人,混的那么惨淡,不得不当个底层的黑道组长……那么他大概会很乐意被橘政宗收养,跟这个中年男人一起在夕阳中练练瑜伽什么的……

    源稚生把油门踩到底,冲向南向的出口。他太熟悉这座大厦了,车库在地下二层,他和橘政宗的车位都是车位,离出口很近,只需两个弯就能到达地面。那时以这台古董奔驰的大马力发动机,他绝对是路面上的霸主,死侍阻拦不住他,剩下的事只是冲向车库。冲入地下一层的弯道时他的时速到达了40公里,古董奔驰在车库中甩尾,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他成功地上到了地下一层。

    地下一层是货车车库,每日里为源氏重工补充货品的厢式货车在这里卸货,此刻成排的厢式货车停在阴影中,源稚生从它们身边高速掠过,此刻谨慎没有任何作用,成败在于速度,只要他速度足够快,死侍是阻挡不住他的,橘政宗这辆古董奔驰是防弹的,死侍们的骨骼再坚硬都会被撞碎。

    “别让我失望哦,至少也在地下车库里留一些狙杀者吧?”他冷笑。

    他不相信地下车库里会全不设防。他太了解自己的弟弟了,弟弟做什么事都再三斟酌,就像下棋一样提前四五步考量。死侍们没有神智,但作为白王血裔源稚女可以对死侍们施加精神印记,被烙上精神印记之后死侍们不得不服从。源稚女同样具备影皇的血统,甚至比哥哥源稚生更优秀。

    古董奔驰居然全无阻碍的冲上了通往地面的螺旋坡道!源稚生猛踩油门,眼角抽搐。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死侍们的目标只是他……而驾驶他那辆悍马的人是橘政宗……如果南向出口没有阻碍,那么所有的阻碍都集中在北向出口!此时此刻死侍们正把橘政宗驾驶的黑色悍马作为源稚生来狙杀。难怪橘政宗要跟他换车,因为橘政宗就把自己定位为武士,愿意为主君顶着枪林弹雨冲锋的武士。

    “该死!”源稚生猛的一拳捶在方向盘上。他一边加速一边思考绕回北出口的路,上到地面后他的第一件事就是绕去北出口,用西部守望屠杀那些负责狙杀的死侍。【不是说没力气了么?还能开抢???】他得快,再快,他只要足够快橘政宗就能活下来!橘政宗还龙精虎猛,应该能坚持一段时间!

    车忽然失去了动力,速度表归零,然后开始缓缓地往地下一层滑动。源稚生扭头看出去,坡道上一层微微的反光,那是……油!瀑布一样的油正沿着坡道往下流动,很快整条坡道就会被油浸满,车的动力再强大,遇到没有摩擦力的路面也没用。古董奔驰是后驱车,这种车在冰面上最容易失控,源稚生很清楚这个道理,因此才会选择悍马作为配车,悍马的四驱系统足够对付任何路面。他甚至曾经利用这一点帮助恺撒小组摆脱的追捕……可此刻他自己陷入了油浸路面的陷阱中。

    他早该想到这个陷阱,这是蛇岐八家常用的花招,只需要花费几桶油就能把猎杀的对象困在地下车库里……源稚女和他一样懂这种花招……所以狙杀者迟迟没有出现,因为它们知道自己到不了地面。

    他心里忽然有种平静的感觉,转动方向盘,让车身靠在坡道的侧面,擦着火花缓缓地下滑。他喘息着拔出雷切插入副驾驶座中,随时准备使用它,然后为西部守望更换弹仓,开着所有车窗,这样无论哪个方向有死侍扑来他都能第一时间击杀。

    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逃不过这一劫了,西部守望再强,弹仓只能容纳六发水银爆裂弹,打空了弹仓之后他将没有机会再次填装了。他终于承认自己没有弟弟强了,其实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弟弟强,他保护弟弟只是个假象,以弟弟的血统,大概随时都能捏碎他吧?连这种黑道手段都用的比他好。

    不过这样的话橘政宗那边就没有什么阻碍了吧?想要狙杀他这个影皇,想必附近死侍都会聚集过来。

    这样就算不是死得毫无价值了。

    车滑入地下一层的货车停泊站,厢式货车纷纷亮起了灯它们倒着开向源稚生的古董奔驰,同时打开车厢的门,车厢的黑暗中亮起一双双金色眼睛,便如冬眠的蛇成群苏醒。四面八方都是厢式货车,他被也许几百也许上千的死侍包围了。

    “至少知道了死侍会开车。”源稚生低声说。他忽然转身,向不同方向的厢式货车发射水银爆裂弹,一次性的打空了弹夹。水银爆裂弹对死侍算是大规模杀伤的武器,不适合用来保命,而且他的命看起来也保不住,剩下的事情就是尽可能多得杀伤死侍。

    厢式货车的车厢中弥漫着惨白色的水银蒸气,死侍们蜂群般从中扑出。它们有地能借助骨翼浮空,有的则具备冗结的肌肉手持四只骨刀,一名魁伟的死侍落在源稚生的车顶上,四只骨刀同时下刺,被防弹的车顶震退。下一刻锋利的刀剑刺穿车顶和死侍的脚面,黑色的血仿佛墨一样涂在银色的车顶上。源稚生收回了蜘蛛切,实践证明以炼金技术锻造的日本刀还是比死侍们的骨刀锋利。数不清的死侍扑了过来,源稚生把其他的车窗都升起,只留驾驶旁的车窗他不是准备等死而是准备杀敌,他是影皇……

    每个王都会死,只是死在不同的地方,战场是王的归所,敌人的血是王的花环!橘政宗当年说过的话回荡在他的脑海里,他左手雷切右手蜘蛛切斩切扑上来的死侍,一波又一波的黑血溅在车身上,更多的死侍在车前车后挥舞着骨刀劈砍这辆价值不菲的古董车,发泄着对厮杀的渴望。

    源稚生记不得自己挥了多少次刀,也记不得多少扑到车窗边的死侍被他斩杀,他的神智开始模糊。释放“王权”之后他已经油尽灯枯,他有点后悔把王权用在顶层了,如果他还能释放王权……哪怕只有几秒钟,他也能把这层死侍都压碎。

    车身巨震,雪亮的光撕破黑暗!源稚生再次感觉到了动力,汹涌澎湃的动力从车后方传来!他猛地扭头,看见自己那辆黑色的悍马从两辆厢式货车之间切入,悍马如愤怒的猛虎般咆哮着,顶着古董奔驰往前冲,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前方的厢式货车!

    橘政宗!那是橘政宗!他回来了,凶猛的撞击着古董奔驰的车尾。源稚生明白橘政宗的目的了,橘政宗驾驶的悍马是可以克服油浸地面的,他想用悍马的大马力引擎把源稚生顶上地面!

    润滑油已经流到了地下一层,那些厢式货车在这样的地面上也刹不住车,悍马和古董奔驰一点点地挤出车群。源稚生心里满是死里逃生的庆幸,他关闭车窗再一次为西部守望装弹。

    悍马顶着古董奔驰进入螺旋坡道,它惊人的越野性能果然发挥了作用,轮胎艰难的咬住地面一寸寸往上爬。在源稚生的眼里这是世界上最可怖却也是最欢乐的场面,数以百计的死侍塞满了坡道,但它们无法阻止这两辆车,带路明非他们摆脱群马县警察的追捕后源稚生意识到了防弹装甲的重要性,所以在修车的时候命令源氏重工的工程师们加装了轻型装甲板,虽说是最轻型,但对抗死侍的骨刀绝对够用,所以橘政宗坐在一个无法攻破的驾驶舱中。源稚生回身隔着车窗玻璃向橘政宗竖起大拇指,橘政宗无声的微笑。防弹车在坡道壁上挤压那些死侍,毫不留情的碾碎他们的骨头。源稚生看见外面的路灯了!橘政宗的判断没有错,德尔红塔还没有能力完全打开夜之食原的大门,源稚女只有把源氏重工强行拖入夜之食原,驱使死侍们攻击他们,只要上了路面笔直的往前他们就能摆脱这一切!

    古董奔驰终于驶上了路面,路面上只有雨水没有油,源稚生终于重获动力,他一边踩下油门一边回身对后面的橘政宗招手。

    然而橘政宗没有跟上来,把源稚生的车顶上路面之后悍马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量缓缓地滑了下去,滑入了数百名死侍中,死侍们跳上车顶,蝗虫一样吞噬者它。

    源稚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时他的车,他太清楚那辆车的性能了,不可能会忽然没油,也不可能动力不够用……可为什么它会那么无力?便如伤重将死的野马。

    橘政宗隔着车窗玻璃对他缓缓地挥手,源稚生忽然发现那个老人的白色和服上满是鲜血,四只骨刀贯穿了他的身体,全部命中要害。失去力量的不是悍马,而是橘政宗。

    “怎么会?怎么会?”源稚生狂吼。分明自始至终橘政宗都不曾打开车窗,那些死侍的骨刀再锋利又怎么能穿透悍马的装甲伤到他?

    源稚生忽然明白了,他想起了一个该死的细节……橘政宗扛着他冲出电梯的时候,他靠在橘政宗的肩膀上,闻到了衣服上太阳晒过的味道。

    可这几天连续阴雨,橘政宗在哪里晾晒他的和服呢?那时再假不过的假象……橘政宗能欺骗他的视觉,在他的视线忽然变成年轻英俊风度翩翩的克格勃军官,自然也能伪装成完全无伤健步如飞的样子。

    在顶层的时候源稚生忽略了一个细节,当橘政宗冒险把雷切掷入那名死侍的脑颅时,死侍手中的四只骨刀忽然间都消失了……骨刀并没有消失,而是全部刺中了橘政宗。在他说出“现在我还不会死,因为您还没有冲入敌人的大阵,所以我不能死”的话时,他已经快死了,他只是还撑着不愿死去。他本想用自己为诱饵引开死侍,但成功地冲出北出口后他又返了回来……

    他为什么要回来?他真的觉得自己是个武士应该为主君的夺旗之战冲锋陷阵被箭雨淹没也不会疼痛么?该死!他还有女儿呢!他也是有私心的父亲啊怎能这样死去?

    源稚生在雨中急刹车,跌跌撞撞的冲出奔驰,一手挥舞着蜘蛛切一手挥舞着西部守望,他打出一发又一发的水银爆裂弹,而橘政宗只打了一发子弹。他打开车窗,对准坡道上得油发射。

    火光腾起,火流窜向地库的深处。悍马最后一次发动引擎,打横过来把整个出口封上,橘政宗降下车窗,对着死侍们举起毛瑟手枪。

    悍马带着数百名死侍滑向了通道深处,源稚生隐约听见它们的尖叫声了,就像是地狱中得烈火烧灼着鬼魂,连番的爆炸声从地库里传来,地面都在震动,大约那些车都被点燃了,邮箱正接二连三地爆炸。

    整栋源氏重工都在燃烧,顶层烧向底层,底层烧向顶层,就像多年之前那个圣诞夜无名港的大火,要把一切都彻底埋葬。源稚生站在雨中,弹仓早已打空了,可他茫然不觉仍在不停的扣动扳机。

    十几名死侍在最后一刻越过悍马的车顶逃了出来,发现了源稚生。它们完全不因同类的死去感觉到任何悲伤或者愤怒,杀戮的渴望令它们立刻扑向源稚生。四手中四只骨刀旋转。但在扑到源稚生面前的瞬间它们迟疑了,源稚生默默地站在那里,手中只有打空了得西部守望,可以说手无寸铁,但它们觉察到那股可怕的愤怒了。它们举着骨刀围绕源稚生,一方面被新鲜的血肉诱惑着,一方面被末日般的恐惧压迫着想要掉头逃走。

    “你确实想过要当我和稚女的养父?”

    “想过……”

    数十数百倍的重压从天而降,把所有的死侍压入地面。这一次降临的王权简直是暴君之怒,死侍们的骨骼在一瞬间都变形然后碎裂,它们被扭曲的重力揉捏着、撕扯着,被压入沥青路面。

    地面也在沉降,整条街上得一切都在震动,巨大的裂缝从源氏重工的地基上贯穿,地下水管爆裂,水柱冲天而起,源稚生站在水柱之间,无意识地扣动着扳机,脑海中反复回闪着很多年前在神户的山中,他和橘政宗各骑着一个软枕坐在枫树下,闭着眼睛对着西沉的落日,枫叶娓娓飘落。他悄悄地睁眼看着橘政宗线条分明的侧脸,看了许久,鼓足勇气轻声问:“政宗先生,请问您认识我的父亲么?”

    |4|德尔塔红星

    本文由龙族3手打组提供

    新宿区边缘的一个路口,重型工程铲车忽然冲出雨幕,警察们还未来得及呼出声铲车就狠狠地撞在用作路障的警车上。他把一辆警车高高举起砸在另一辆警车上,然后把两辆警车一起铲起,扔在巷口的垃圾箱旁。

    十三名警察在这里负责警戒,他们得到的消息是今夜黑道可能会再新宿区的一家夜总会斗殴,如果事态不扩大他们就原地待命,如果事态扩大可能伤及平民他们就彻底封锁路口并且增援防暴队……但此时此刻他们唯一能做得事情就是解开腰间的皮带,把皮带和枪套一起放在地上,缓步退出小巷。黑色的摩托队正驶入新宿区,清一色的军用摩托,侧面挂舱中坐着手持战术散弹抢的银发男人,这些面无表情的男人甚至懒得扭头看一眼瑟瑟发抖的警察们。同时黑色的直升机掠过他们的头顶,直升机的舱门开着,机舱里的狙击手把况异常危急同时又极其诡异,远远超过了知事能想象的范畴。东京都知事是选举出来的,在就任知事之前他是日本国会的议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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