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的眼睛,不由得头皮发麻。我回过头看向表姑说:“嗯,现在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我会尽力的,让我和妹妹单独聊一聊,行吗?”
表姑面露难色的说:“行倒是行,但是你表妹现在神智不清,你得多担待点儿……”
表姑父眼眶红肿,强忍着泪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鹤,我真的求你了!你救救我女儿,我把命都给你!”
我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对表姑父说:“您言重了,我一定会尽力的。您和姑姑先回屋待一会吧,我和妹妹聊一聊。”
两人回屋后,我蹲在桌子下,仔细的打量起这个第一次见面的表妹。她身材瘦弱,皮肤白皙,一双眼睛正毫无情感的盯着我。
我向前挪动了几步,蹲在她的面前说到:“你好,表妹。”
表妹没有理我,依旧保持着怪异的微笑,直直的盯着我看。她散着瞳孔,眼神没有聚焦。
我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丝毫没有反应,如同没看见般的静止不动着。我抓住她的手想要将她拉出来,可是却发现她就像是被吸在地面上一样,根本拉不动。
无奈之下,我正欲用针去扎表妹的人中穴,她却突然动了一下。
随着表妹痛苦的哼了一声,眼神里瞬间充满了恐惧。她惊慌失措的用手捂住眼睛,叫我赶紧躲起来。
我拍了拍表妹的背,安抚着她。她浑身冰凉,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我赶紧说到:“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你表哥,你妈妈叫我过来帮你的。”
表妹颤抖着对我说:“我知道……”
我拿过一瓶水,递给她问到:“你渴不渴?喝点水吧?咱们先从桌子下出来再说,好吗?”
表妹用力的摇了摇头,对我说:“你最好也别从桌子下出去,今天太红了。”
我好奇的问:“红?我不太懂……是因为这个你才不敢睁开眼睛的吗?”
表妹说:“嗯,今天太红了会出事的。”
我接着问:“那……是因为这个让你生病的吗?”
表妹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浑身抽搐,放下了捂着眼睛的的手。她眼睑外翻着,瞳孔缩的很小,喉咙里发出了沉闷的讥笑声。
我被她吓了一跳,赶紧用银针扎她的人中穴,可是根本没有作用。我又扎了几针,还是没有作用。情急之下,我掏出了五雷令牌(道教神霄派的法器),可表妹却完全不被这些东西影响,依旧还是那个样子。
在我的认知里,这绝对不可能。即使是我道行不够,法器也应该会有反应的,可是法器在表妹面前完全就是一块破木头,没有丝毫作用。
过了几分钟,表妹又恢复到了惊恐的状态。用手紧紧的捂着眼睛,颤抖不停。
我试探的问了一句:“表妹?”
她点了点头,对我说:“嗯……我感觉现在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我好像要死了。”
我对表妹说:“别那么悲观,你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才好帮你想办法。你为什么这样?红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表妹沉默了半晌,对我说:“电视柜的抽屉里有眼罩,你帮我拿过来,我告诉你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拿过眼罩,递给她。她戴在眼睛上,犹豫着对我说:“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一定要保证不告诉我爸妈。反正我可能也活不久了,想在他们心里留个好印象……”
我点了点头,告诉表妹我可以保证。表妹才终于放下心,将整件事情都讲了出来:“我刚去国外读大学的时候,同学们都嘲笑我的发音,家人又不在身边,所以心里很是孤单。
后来,学校里的一个很高、很帅的白人男孩,告诉我想和我交朋友。我对他也有些好感,所以就私下里和他约会了好几次。他平日里对我很好,也很照顾我,时间长了,我们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情侣。
我们之间无话不谈,除了那件事……每个月的十三号他都一整天联系不上,每次我问他,他都支支吾吾的不肯告诉我。
当时我觉得可能是外国人注重**,所以也就没再多问。直至后来,我发现每次他回来身上都会带着伤……不是那种擦伤,而是刀伤!
我十分担心他,就想要报警。可他却百般阻挠,告诉我都是他自愿的。我当然是不信,就追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被我问的没了办法,就答应下个十三号带我一起去看。
等真到了那天,我却犹豫了。我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会不会有危险。但他一再强调会保护我,而且对我会有好处。
我因为信任他,也因为好奇,就跟他一起去了。那个地方在郊区,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那个奇形怪状的教堂散发着昏暗的光。
我看着那散布阴森氛围的建筑,迟迟不敢进去,是男朋友将我推进去的。
进去后,我看到里面灯光明亮,墙壁上画着耶稣基督的壁画。里面只有几个人,穿着牧师的服装。他们和男朋友用我听不懂的语言交流了几句,然后走在前面给我们带路。
隐约中,我看到那个牧师装扮的人,脖子上有刺青,是一只血红眼球的山羊图案(反基督标志)。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利未记19:28不可为死人用刀划身,也不可在身上刺花纹。我是耶和华。),但也没敢多说话。
那个牧师装扮的人,拉开一道通往地下室的铁门。男朋友向他道了谢后,就拉着我一起进去了。我当时已经很害怕了,告诉男朋友想回家。
可男朋友却死死的拽住我,告诉我都是为了我好。我反抗不过他,也就只好半推半就的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地下室里温度很低,里面几十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围成一个圆圈席地而坐。他们的脸被长袍上的帽子遮得很低,胸前都画着血红色的十字图案。
我向圆圈中间看去,那恐怖的一幕让我浑身僵硬的愣在原地……
圆圈中间,几个人被绑在铁椅上,头部被一种简陋的金属机械固定住。一个衣服上沾满血水的人,正用一把电钻钻其中一个人的头顶。而那个人,丝毫没有痛苦和反抗,反而,脸上浮现着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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