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元宝
当然,这一回曹永乐女郎真没冤枉人,这些人是真要捉他们。收藏本站┏m.read8.net┛
“怎么回事?”来人听到曹永乐的控诉,刚刚这里也确实是有人在打架,见着曹恒这样一个小女郎的样子,那头却一群五大粗的汉子,十分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曹永乐指着曾家的人道:“他们,就是他们,姓曾的,昨天我和兄长刚把他们告了,今天他们不仅派人来跟踪我们,见着我们就又要捉我们的。”
把事情结合起来告诉前来的将军,显然是坑不死曾家的人誓不罢休的节奏。
倒是齐司深一听曹永乐那么一说话,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果然不愧是曹恒生的,坑起人来一点都不会手下留情。
倒是那位将军听着回头看了曾家那些人,目光不善地问道:“曾家是不是无法无天了?”
“将军,岂是如此。”一看城防来了,他那是一开始打着将曹恒他们给拿下带走的,确实也是不将朝廷律法放在眼里,但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把话说出来。
大魏的律法有多严,大魏的人又有多守法,从一个个敢欺压百姓都没好下场就知道了。
无论私底下他们有多凶狠,至少明面上他们是不会让自己叫朝廷捉住把柄的。
“打架不是你们,一群人打一个孩子不是你们?”将军挑着眉头压根不吃他那一套地继续追问,曹永乐听得那叫一个高兴。
“将军,他们家可坏了,昨天他儿子想害我,故意把马鞍弄坏了,害得我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我们昨天得了县令的同意,让我们帮忙查清曾会手里到底沾了多少人命,你看我们还没查呢,他们就想把我们兄妹捉起来了。”
实话实话,绝对没有一丝造假,曹永乐指着曾家那群人,“你看你看,这么多的人打我们两个,要不是这位郎君相救,将军来了也见不到我们。”
齐司深那么一个存在感极强的人谁还能忽视了,曹永乐提起来,那位将军算是有点见识的,轻声地问道:“这位剑客是?”
“齐司深。”名字是给人叫的,尤其看起来曹永乐不打算暴露自己身份,那么,他如果想把曹永乐拐了,不,是收为弟子,也该帮一把曹永乐才是。
将军自然是知道齐司深的,一听忙作一揖,“原来是齐盟主,幸会幸会。”
朝廷与江湖,随着齐司深这些年出力,还是整得挺不错的,也让朝廷对江湖的隔阂没那么深了,对待江湖的人,朝廷中人也当敬则敬。
曾家的人一听齐司深报名都傻了,谁还能不知道这位齐盟主与曹恒的交情,大魏侠客曹恒都放心地全交了他来管,可见对此人信任,偏偏他们刚刚不知死活得罪了这一号人物。
仗势欺人的人,也最怕别人仗势欺他,曾家这样的人本事小,心眼却挺多。
“齐盟主,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齐盟主原谅。”曾会之父曾清赶紧上前来与齐司深赔罪。
“哟,我这挨了他们打的人没见他们赔罪,倒是一听齐郎君的名号,上赶着赔罪了,欺软怕硬的小人。这就是曾家,这就是所谓的士族?”曹永乐在一边皮笑肉不笑的出言讽刺。
齐司深立刻配合道:“所以,我并不接受你的道歉。”
曾清听着曹永乐的话那是狠狠地剐了曹永乐一眼,没想到刘司深竟然配合无比地吐露了一句,逗得曹永乐笑出声来,“正是正是,以为自己不是个东西,也拿了旁人以为同样不是个东西。”
……曹衍听到这儿轻轻咳了一声,曹永乐毫不客气地问道:“二兄你咳什么,我说错了?”
曹衍直接不吭声,曹永乐哪里会说错什么,要说错也只能是他们说错是吧!
默默在心里吐了那么一句,齐司深道:“无故打人,城防军还等什么?”
那位将军立刻扬声地道:“你们这些人,全都给我走一趟。”
这是要往衙门里送的意思,曹永乐在这个时候上前道:“将军,还请将军做个见证,我们兄妹要在扬州住一段日子,若是有一日,我们兄妹在扬州出了事,一准是他们做的,我们家人若是寻来,还请将军一定要告诉我们家人。”
不是以为他们兄妹是无根无底的人,所以就往死欺负他们。曹永乐这么一说,果断是把曾家想在扬州对他们动手的心思给拍死。
曹永乐心里清楚着,他们改名换姓的来到扬州,这些人一定会去查他们兄妹的来历,查便让他们查,越是查不出来,想必越是叫他们惊心,也就越发不敢轻举妄动。
再有今日曹永乐丢出这一句,无论将来他们兄妹会不会落在曾家的手里,他们也不敢轻易取他们的性命。只要小命还在,旁的什么阴谋诡计也不需放在心上。
齐司深在一旁听得实在没能忍住地皱起了眉头,曹恒到底把这两兄妹丢到这里是要做什么,她就不怕他们出什么事?
想那么地想着,又看了曹衍一眼,刚刚他可是看到了这位从屋顶上爬下来,看曹衍的筋骨,绝对比不上曹永乐。
然后,曹衍就那么收获了一个枚嫌弃的眼神,想到齐司深刚刚在的位置,剑法高强的人耳聪目明,一定已经看到他适才躲在屋檐错落之处,让曹永乐对付曾家那么多的人。
不知怎么的,心有些虚,莫名的就虚上了!
明明先前对上曹永乐他还照样说得义正辞严,压根不觉得自己那么做有什么不对的,偏偏却在齐司深这样的目光下,叫曹衍生平第一次觉得抬不起头。
可怜的齐司深也没有意识到,今天这一个眼神给自己带来了多少的难关,最可怜的是被折腾得半死,他还不知竟然就只因为这么一个眼神。
“行,女郎放心,我会记住的。”从军的人几乎都是贫苦人家出身,从小到大不知吃了多少被人欺压的苦头。
曾家,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可惜的是没能找到什么确凿的证据,要不然他一定第一个送他们进大牢。
“走。”将军是真将曹永乐说的话放在心上,曹永乐见他要押着曾家的人走了,与之作一揖,谢过。
将军是个粗人,却叫曹永乐这么一本正经的动作逗得笑出声来,也学着作一揖,虽说有些不伦不类,曹永乐却露出了笑容,大魏的将士们都是这般的可爱。
曾家的人都被带走了,连着使呼人打人的曾家郎君曾清也不例外,临走前,曾清看着曹永乐的眼神怎么都透着不善,曹永乐明白,他们的梁子是越结越大了。
曹永乐对于他那凶狠的眼神却是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结得越来越大就越来越大呗,反正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打算饶过曾家,要是经过这事,能逼得曾家的人出手,那该是有多好!
曾清本来是要吓人的,结果反倒是被曹永乐那么一笑给吓得不轻,这女郎莫不是傻了?
哪怕曾家的人全都傻完了曹永乐也绝对不会傻。
曾家的人总算是走光了,曹永乐回过头冲到曹衍的面前,齐司深问道:“你们兄妹二人怎么会来的扬州。”
“齐盟主说差了,我们不仅是兄妹二人,而是三人。不过我们兄长已经进了水军,就剩我们两个在外头。”曹永乐倒是挺信得过齐司深的,把他们的情况与齐司深说得明白。
曹衍借着曹永乐的身形遮掩扯了曹永乐一记,曹永乐以眼神询问了他们,曹衍目光饱含深意地地回了她一眼,曹永乐直接回了一个不能体会的表情。
齐司深道:“你们怎么跟曾家的人对上了?”
没有看到他们兄妹二人的眼神交锋,齐司深只是在想,看起来他们不愿透露身份,否则就曾家人刚刚见到他便点头哈腰的样子,若是知道他们是大魏的公主和皇子,不定要如何恭维他们,偏偏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提过,莫不是又是女帝陛下要做什么?
其实曹恒和曹盼比起来还是十分安分的,至少不会三不五时的想要为难自家的孩子。
不过齐司深是见过曹盼是怎么折腾的曹恒的,不免担心这女帝陛下年纪上来了,是不是也学了先帝那般。
“他们呐,他们可恶极了。”曹永乐既然没有体会到曹衍眼神的意思,刚刚齐司深救了他们哎,当然,曹永乐也有别的打算,果断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与齐司深说得一清二楚,齐司深听完……
“陛下未免也太狠了。”幽幽一句感慨,一到扬州只给人兄妹三人留下一顿饭钱,连住的客栈的钱都没有,忒心狠了点。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曹衍接口说了一句,算是帮着曹恒说话了,没想到引得齐司深一声冷哼,“这不叫吃苦,这叫逼人入绝境。”
说得一点都没错,曹恒就是要逼得他们入绝境,就是要让他们在绝境中生下来。
曹永乐道:“人只有在绝境中才能成长得最快,反应也会最好。我觉得挺好的。”
控诉女帝陛下的齐司深听着曹衍曹永乐话里是丁点怪曹恒的意思都没有,敢情他成恶人了。
也不知道曹家这两代女帝到底是怎么把孩子教成这样的,不管吃多少的苦头,就没见他们埋怨过一句,怎么想都让人觉得邪门。
“齐盟主,能不能帮我们个忙?”曹永乐眉开眼笑,眼睛发亮地冲着齐司深说了一句。
齐司深本来在心里直犯嘀咕,一听曹永乐的话一顿,回过头毫不犹豫地道:“什么忙?”
“曾家的事,你能不能让人查个清楚?”曹永乐果断地将目的说破。
齐司深一下子明白了曹永乐的意思,“你们不是要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在绝境成长?”
“就算要吃苦,就算要在绝境中成长,也没有说不能借用他人之势。齐盟主,你想收我当徒弟是吗?”曹永乐笑眯眯地道破齐司深之所以会出现,会救他们的根本原因,别以为人家小就什么都不懂,曹永乐懂的东西,多着。
“大魏的公主,我就算想也不能轻易收。”
齐司深就算心里的主意被曹永乐看出来了,也不代表人家二话不说就叫曹永乐给拿捏住了。
曹永乐挥着小手道:“齐家早年数一数二的剑客是齐沧若齐郎君,再然后就是齐盟主,我猜齐家现在一定没有一个让齐盟主满意的人,一个愿意让齐盟主倾心教导的人。”
哪怕曹永乐只是与齐司深初见而已,不等于齐家的情况她不知道,曹家与齐家约定,洛阳宫里派来的齐家的剑客,还有曹恒若有似无的透露,曹永乐心里有数。
“你……”齐司深被说对了情况,半天答不上来。
“收徒而已,真正的剑客心里的想法是怎么把剑术传承下去,有没有名份的并不重要,如齐沧若前辈,如我的皇祖母,再如齐盟主。”曹永乐说到这里,齐司深更沉默了。
“好,我会让人帮你们查找曹家的线索,只能是线索,剩下的要你们自己去查。”过了许久,左右衡量完了,齐司深终究还是松了口。
“多谢齐盟主。”曹衍和曹永乐现在差的是什么?正是线索。万事起头难,有了线索他们就能顺着往下查,查到什么就是什么。
岂不知曹衍在齐司深的背后给了他一记鄙视的眼神,这人是不是傻,难道看不出来曹永乐在套他?
齐司深想着他要收个徒弟,怎么就没想曹永乐也是很想学他的剑法?
傻,真是傻,亏得这还是一个当盟主的人,被人卖了还得帮人算钱的样,没眼看了。
曹永乐这回那是看到了曹衍的眼神,警告的一记眼神甩了过去,似是在提醒曹衍别把事情说破了,否则饶不了他。
曹衍一想也是,得利的是他们,要没有齐司深这样的傻瓜那还怎么会有他们占便宜的机会。
“另外,齐盟主能不能再借我点钱?”曹永乐占了人家一个大便宜还不够,再接再厉要把眼下的困境给解决。
齐司深想到他们兄妹都是没钱的主儿,从怀里掏了掏,很快掏出一荷包的钱来,刚想说什么话来着,曹永乐已经抢了过去,一把捉在手里,高高兴兴地道谢,“多谢齐盟主,放心,我将来会连本带利地还给你的。”
……那可是他身上唯一的一袋钱,齐司深伸手想说明的,可惜的是曹永乐已经拿着荷包显得十分高兴地问道:“齐盟主总不会地告诉我说,这是你身上唯一的荷包,你没钱了吧。你这样小气,会收不到合心意的徒弟的。”
……齐司深皱起了眉头,事实说出去了都不行?
“齐盟主,你要快点把证据给我们送来哦,曾家的人是什么样子你也看到了,我们要是不小心死在了他们手里,不是每回我们都能这样的好运气能碰到像齐盟主这样的高手救命的。
齐司深一听二话不说,“明日我会让人把东西送来。”
线索嘛,凭手下那些人的本事,总不至于那么难。
“那我们明日还是在这里见面,我等齐盟主的好消息。”曹永乐的笑容依然灿烂,再没有给齐司深说话的机会,挥着手叫上曹衍,走啦!
齐司深同时在想,不仅要让手下的人催着把曾家查个一清二楚,就连钱也得给他送一些才行。自从跟曹恒赚了不少钱之后,再没有差过钱的齐司深在事隔多年后,败曹永乐所赐,成了身无分文的剑客。
“你明知道这是他仅有的钱。”走远了,曹衍忆着齐司深那抹眼神,不愿意看出来了齐司深的窘迫而帮忙,离开之后曹衍倒是更好奇曹永乐这突然起来的玩心。
“我就想看看剑客没钱之后会怎么样。”曹永乐就是故意的,只为了看齐司深的笑话。
“你以为他是我们这样没根没基的人,哪怕现在没钱,一个转身出去之后,多了去的人给他送钱。”曹衍指出他们之间的差距,曹永乐一下萎了,“对哦,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收获曹衍一记白眼,曹永乐却又丢开了,“看不到便看不到吧,有了这些钱,我们的困境就解决了,这总是一件值得我们高兴的事吧,二兄。”
“第一件事是先回军营,再住上一晚,明天把曾家的线索拿到了,把曾家的人送进去,我们再好好住我们的房子。”他们到扬州是租了房的人,虽然那房子是小了点,他们也是有家的人。
况且比起在军营洗一堆的碗只换得一个温饱,必须得是在外头才能挣到钱,养活他们自己。
“哈哈哈,二兄,从小到大你都是胸有成竹的,我可是第一次见到你对一件事这么不喜欢。”曹永乐背着走,看着曹衍摇头晃脑地说着,曹衍不客气地怼了一句,“别说得好像你很乐意似的。”
曹永乐很坦诚地承认,“我也不乐意,我可是早就跟你说过,别当作没听见我说话。”
再次惹得曹衍一瞪,曹永乐一个转身,与一人撞在了一起,曹永乐站得稳稳的,倒是那人被他给撞倒了。
“哎,你怎么走路的。”曹永乐一顿,刚想把人扶起来的,没想到倒在地上的人已经埋怨起曹永乐。
那么一个十五岁模样的女郎,哼哼地着曹永乐,“看把我给撞的。”
曹永乐是怎么走路她当然知道,面对这指责道:“你自己来撞的我反而倒打一耙。还有,把我的钱还我。”
开玩笑,这人的手是很快不错,那也不代表曹永乐发觉不了身上少了那么重的一袋钱。
“你,你,你说什么。”女郎原是趾高气扬的,叫曹永乐说破就显得心虚了,人一心虚立刻就下意识想跑,曹永乐直接抽出了鞭子将人给牢牢地缠住,让女郎想跑也跑不了,同时将人拉了过来,掏出女郎刚刚从她身上抢来的荷包,那是她才从齐司深的身上拿来的。
“行啊,小偷是吧,偷到我手头上了,走,送你去见官。”曹永乐二说不话地表示要将人带去见官,女郎吓得连忙地道:“女郎,女郎饶命,我,我这是第一次,第一次。”
“第一次,这么熟练的动作你说第一次,你是当我傻子吧。”曹永乐一点不听女郎说话,反而指出这人说的话是多不可信。
“你,你一个女郎,怎么那么心狠。”女郎想要挣开曹永乐的鞭子,结果使出吃奶的劲也没能挣开。
“二兄把她的嘴给塞了。”曹永乐才不耐烦听这人叫骂,果断让曹衍帮忙把她的嘴给塞了。
“要堵你堵。”二皇子殿下拒绝做这么没品的的事。
“不堵也行,钱我不分你。”曹永乐晃了晃手里的荷包,那都是钱,钱!
有钱的人说话就是这么硬气的,曹衍……
算了,自家的妹妹需要搭把手,那就搭呗,有品没品的有什么关系。
“拿你的帕子来。”曹衍朝曹永乐伸手,曹永乐将荷包揣进怀里,立刻将自己身上的帕子抽出来。
说是帕子也就是张白色的帕子,没有任何的标记,丢了也无妨。
曹衍跟那女郎差不多高,从曹永乐手里接过帕子,立刻塞进了女郎的嘴里。曹永乐听不到叫骂高兴了,押着人继续往前走。
没想到这才刚走不久,一群不大不小的孩子冲了出来将他们的道给拦住,叫嚷地道:“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们牡丹姐姐。”
“牡丹。”曹永乐和曹衍听到女郎的名字竟然是牡丹,皆惊得目瞪口呆。
“对,那就是我们牡丹姐姐,赶紧放开我们牡丹姐姐。”颐指气使的朝着曹永乐和曹衍说话,曹衍呵呵了几声,“知道你们的牡丹姐姐做了什么吗?”
“不管我们姐姐做了什么,你们都赶紧把她放开,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为首的男孩威胁地撂话。
“最好都让开。”虽然说曹衍的武力值不怎么样,要对付这么一群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让不让,你快放开我们姐姐,快放开。”大声地叫唤,让他们兄妹把人给放了。
“唆!”的一声,曹永乐直接化鞭为剑,剑就架在那位名唤牡丹的女郎脖子,“听话的就让开,否则我马上对她动手。”
冷洌地架着女郎,曹永乐没有一丝要手下留情的意思。
一群孩子一看曹永乐亮剑都吓得后退了数步,再听到曹永乐放话,他们都一下子停住了,拿不定主意曹永乐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曹永乐在这个时候拿开堵着牡丹嘴巴的帕子,轻声道:“不说点什么?”
“你,你不要乱来。”牡丹脖子上架着剑,那是真害怕,颤颤地侧着头,小心翼翼地冲着曹永乐说话。
“你们不乱来,我自然了不会乱来。”曹永乐很肯定地告诉他们。虽说牡丹偷了她的钱,但罪不至死,曹永乐只想送她去见官,可是这些人敢拦着不让她把人送到官府里去,她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牡丹还是怕死的,虽然偷钱送到官府是要挨罚,那也不至于丢了性命,万一真把曹永乐给惹急了,她能感觉到剑身的冰冷,曹永乐绝对不是吓唬人的。
曹永乐看到牡丹在害怕,那些孩子同样也在害怕,冷声地道:“让开。”
剑在牡丹的脖子上,牡丹尤其的怕曹永乐抖上一抖,故而连忙地道:“你们都乖,快让开啊,有什么事,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说,刀剑无眼,别挡住他们的路,都听话哈。”
苦口波心地劝着,只巴望这一个个的都赶紧的让开,千万别惹恼了曹永乐。
“牡丹姐姐。”孩子们低声唤一句,却不得不让出一条道来,再也不敢拦在他们的面前。
曹衍注意地看了这些孩子,要说他们的穿着也不算太差,只是他们这么齐整的举动,很耐人寻味。
虽然孩子们不敢再拦路,不过却跟在他们的后头,一步不离,看得曹衍和曹永乐都沉思了。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跟着,都回家去。他们,他们就是送我去见官而已,会没事的。”牡丹注意到曹永乐往后看的神情,也小心翼翼地转了转脖子,冲着那些孩子催促。
“牡丹姐姐。”齐声声地叫唤,带着哭腔。
“快回去,快回去哈,你们再跟着,看他们都要把我的脖子给抹下来了,脖子不在了,那是真得死了,所以你们听话,快点走,走远一点,不要乱跑哈。”
曹衍和曹永乐注意到孩子的群中有人在动,曹永乐扬声地道:“我不知道你们的动作究竟有多快,但是相信我,你们绝对快不过我的剑。”
曹永乐与牡丹的距离那么近,随时都可以抹过牡丹的脖子,在这样的时间下他们想要冲也来,冲到曹永乐的面前救牡丹,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不管你们和她是什么关系,有什么感情,作奸犯科偷盗都不是你们的借口。人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我不轻判她是什么样的下场,而是交给大魏的律令去判,你们最好也是这样。”曹永乐并没有说其他什么话,只是将各自的立场说清楚,也让他们都别轻举妄动,否则出事的人就是牡丹,这个他们都不想要她死的人。
“把剑收起来。”人群中的孩子眼看曹永乐在警告他们,手里的剑轻轻划过牡丹的脖子,溢出了血丝,连忙出声阻止,生怕曹永光真一剑割下去。
“那就走远一点。”曹永乐再次重申,同时手里的剑也使上了力气,惊得他们立刻地摆手,“我们走,我们走。”
说走这一次是真的要将孩子们都叫散了,只剩下零星的几个,曹永乐和曹衍却不敢放松,警惕四下,曹衍道:“走大道,不能走小巷。”
扬州他们就算花了功夫了解过,也绝对比不上这些从小在扬州长大的孩子,走小巷吃亏的是他们,倒不如走大道。
曹永乐秒懂,同时收了剑,再次将牡丹给缠住,牡丹虽然被吓得不轻,看到曹永乐这兵器收放自由也甚是感叹,“你这还是兵器吗?简直就是机关。”
“原本就是机关之术。”这东西历经墨家两代人一道弄出来的,材质正所谓万里挑一,后来再想找到这样的宝物,至少现在是没能找着。
才说着,一把刀朝着曹永乐绑着牡丹的鞭子迎头砍了下来,这就是从小巷子里跑出来的,原以为一条鞭子而已,一砍就能砍断了,没是到刀都缺一道口了,鞭子还是缠得牡丹紧紧的,最重要的是,手都麻了!
“好玩吗?”这么从巷子里出来的人是一个郎君,脸黑得看不清楚脸,想着出其不意,攻无不备把鞭子砍断,这样一来他们就把牡丹救出来了。
万万没想到,这看着是鞭子,实际人家那不是一般的鞭子,刀都砍不断。
“你们,你们这是什么鞭子?”刀都砍不断的鞭子,这得是见鬼了?
“想知道,偏不告诉你们。”说话曹永乐猛得抽回了鞭子,再朝着那位郎君身上甩出去,打在他的胸口上,直接将人抽了出去。
“小由。”牡丹被猛抽了缠着鞭子,整个人那是在打转,转啊转的,转得她要昏了。
好不容易站稳了,结果看到想救她的人叫曹永乐甩了出去,牡丹立刻想再去救人的,不料还没冲出去,再次叫曹永乐的剑架在了脖子上。
“想救人呐,好啊,你们来一个我打一个,不过,她也别想好过。”曹永乐剑指牡丹,说实在话,曹永乐的心情不太好,一个小偷,想偷她的钱,她要把人送官,想救她的人是一个又一个的冒出来,原因她不清楚,也不打算弄个清楚。
但是作为一个受害人,无论这个人有多少的苦衷和迫不得己,偷钱就是偷钱,曹永乐仅仅只是想着把人送到官府,至于官府如何裁决是官府的事,她无意过问。
“永乐。”曹衍这个当哥哥的还是能看出来曹永乐的不高兴的,轻声唤了一句。
“我讨厌他们做错事了却反而像是我做错事一样。”曹永乐拧紧了眉头把自己的不高兴说出来。
“那当他们不存在,就算律法不外乎人情,要不要讲这份情在你,绝没有受他们胁迫的道理。”曹衍明白曹永乐的心思,曹永乐做的并没有错,而想救牡丹的人或是也有属于他们的理由,但是,也绝不足以让曹永乐改变主意。
“一如你能发现牡丹偷了你荷包的事,如果牡丹跑了,我们找不回荷包只能认了,如今他们想救她,那就看谁更有本事。”曹衍这是要挑起曹永乐的斗志,将她心中的那股火给转移了。
“对,各凭本事,看他们厉害,还是我厉害。”曹永乐目光灼灼,对接来事情充满了期待。
“你们两个是疯子?”牡丹听着兄妹俩的谈话,禁不住觉得害怕,怕是真的很怕的。
曹永乐果断将刚刚的帕子塞进牡丹的嘴里,牡丹……
“走!”曹永乐又将剑变回了鞭子,冷声地催促牡丹往前走。
牡丹除了听话还能怎么办,她是万万没有想到,两个看起来养尊处忧的人竟然这样的厉害,她还以为这样的小郎君小娘子,偷他们的钱易如反掌,不想却踢到铁板。
牡丹暗里是泪流满面,现在是老老实实往前走,曹衍在前面带路,看地图的人是他,方向,他是大概记得清楚,来的路上怎么说也是走了一段路县衙与军营方向虽然不同,总有点路是一样的。
可是走上大道之前,还有不少的小巷子,每到一处曹衍也聪明,先一步让曹衍探风,没人才让曹永乐绑着牡丹前走开。
这叫暗地里想准备什么的人都没什么动手就叫曹衍发现了,根本来不及付之行动。
“这两个人好厉害,捉了牡丹姐姐也就算了,连救人都不让我们救。可恶,实在是太可恶。”
曹衍先去探了路,叫他们想要埋伏是不成了,眼看着他们是越走越远,离得他们的地盘也越发的远,牡丹真要叫他们送到了县衙,就算不死也是要被罚的。
“不管了,就在最后那条巷子,我们全都攻出去,手上的家伙都准备起来。”一群孩子也是努力不懈,非救牡丹不可,既然前面的机会都错过了,那就等最后一个机会。
“对,拼了!”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拼上一拼。
水,沙子,石子,扫帚,棍子……
一群孩子拿的依然是前面他们围堵曹永乐他们的时候拿的东西,前去探风的孩子走了过来,与他们眨了眼睛便跑开,然后躲在他们都能看到的地方与他们数数,听到一字,直接将手里的东西给扔了出去,结果……
“哈哈哈。”沙子水还有石头扔出去,被曹永乐放在前面的牡丹是直接受下了这样的灾难。
“牡丹姐姐。”看清这前头的人竟然不是曹衍而是牡丹时,这些孩子都傻了,心急如焚的叫唤。
牡丹这会儿万分庆幸曹永乐堵了她的嘴,要不是叫她给堵了嘴,这会儿她得一嘴的泥,
想到快到这最后一条巷子的时候,曹衍突然与曹永乐道:“一直没能使坏,他们也看到了我是探路的人,眼看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你说他们先把我给处理了,最好能拿了我当人质,再想救人是不是容易多?”
曹永乐道:“这倒也好办,让她去前在不就知道了。”
……牡丹听着他们你言我语,改顺序也就在他们扔东西出来的前一秒,哪怕她看到自家的小弟在数字,嘴叫人堵了,她也喊不出让人停手的话来,小弟想让旁人受的罪,牡丹自己受了。
“牡丹姐姐!”一群孩子都那么哭喊着,那叫一个心疼的。曹永乐笑完了,剑是再次架在牡丹的脖子,“别动别动,千万别乱动。”
真的,这些孩子从小到大就没遇着过像曹永乐这样棘手的人,牡丹此时此刻是真悔自己怎么就眼瞎的觉得曹永乐看起来天真无邪的,钱最是好偷,结果,打脸!
“你,你别伤着我们牡丹姐姐。”曹永乐这会儿的心情在看到牡丹的惨状后那是好多了,点点头显得是十分的高兴,“我没伤她,明明是你们伤的她,怎么赖我头上了。”
“你,你……”一群孩子叫曹永乐那么捅心地说出真相,真是哭了,在这个时候,一群衙役走来,远远地喊道:“你们这群无法无天的孩子,真以为你们都还小我们就不敢把你们关进大牢。”
“哟,这怎么回事?”发愁而来的衙役们,走近看清情况了,一身泥的牡丹,再有曹永乐架在牡丹脖子上的剑,闹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曹永乐道:“这位叫牡丹的女郎想偷我的钱,我把人捉了想送到县衙,这些孩子非不让,还想把人从我手里救出来。本来她这些东西是要泼我们兄妹身上,不想泼错了人。”
一阵忍不住的笑声,牡丹这个时候的样子真不是一般的惨,浑身上下看不出人样来。
“几位大哥,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上。”昨天曹衍与曹永乐去县衙告的状,衙役们大至他们都认出来了,今日再见,一个个作一揖算是打了招呼。
“啊,竟然是夏郎君与夏女郎。”曹衍与他们打招呼,他们也想起来曹衍两人了。
“听刚刚诸位意思,这些孩子犯事不是一两回了,这是怎么回事?”曹衍含笑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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