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忘了过去的一切,想给她快乐的未来。
“真无聊,我要去草药院里看看我的草药了。”她坐在屋里整整三个时辰了,想来这贵客也不会去她的草药院里的。她打了个哈欠,顺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丝绸素衣。就拿了一把小铲子走进了自己的草药院。
刚在花厅和好友夜千寻闲聊时,有人找他,他们就先出来透透气了。“圣上,我们住这里你尽管放心。”
“沐泽不是说好了,在外不许喊我皇上的吗?又忘了。住哪里由你说了算。”圣上大约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模样,一身的绫罗绸衫,手上拿着一把扇子,扇子上坠着一块玉石。两人大概是被这院里的景色给迷住了,不知不觉的就走进了她的草药院里。
“喂,你们别踩着我的草药。”云儿正在翻土,看到有人踩到了才种下去不久的草药,不由着急的出声提醒道。
“对不起姑娘,我们不是有意的。”一人气度优雅,身上有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他说话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知道你们不是有意的,可是你们干嘛还不赶紧离开,我这里种满了草药,你们脚底下又踩着了。”云儿的脸色越加的难看,红唇微微一撇,似乎想要发怒的样子却好像又在努力隐忍着。只是依旧低着头用小铲子,慢慢的细心的翻土。
“姑娘请问你可曾去过京城?”沐泽看到她耳朵上的那只蝴蝶,忽然问道。
“沐泽,舍妹一直住在漠北,这几个月才随我们兄弟到江南来小住,不曾去过京城。”夜千寻疾步走过来,脚步有些慌乱。高大的身躯半挡在云儿的面前。
沐泽和皇帝天凌互使了个眼色,不动生色的转身跟着夜千寻朝着客房而去。
作者题外话:这就是传说中,怎么死也死不掉的女主
【似曾相识】
“大哥,那个叫沐泽的云儿好像在京城见过。”云儿坐在绣里看医书,灯光忽忽悠悠的把她清瘦的影子拉得更长。
“你可能认错了。”夜千寻眼底有抹慌张一闪而过,他心底有太多的复杂情绪隐忍着。
“大哥我只是听声音,没看他们。咦,对了,你不用陪那两位贵客吗?”灯影下,云儿的黑亮的眼神中无端的多了几分神采。令他的心忽的一震,赶紧收回了眼神。
“他们有事不用陪。云儿,你不是去寺庙上香吗?明天大哥陪你去。”夜千寻用探询的目光看着灯影下绝色的容颜。他一直怕人觊觎云儿的美貌,所以不想让人见到她,可是今天竟然让沐泽和那个贵客见到了她,他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的。
已是初夏,天空碧朗清澈。一袭的白衫,衬着她袅袅婷婷的身形,愈加的如仙子一般出尘。
夜千寻是宠着她的,她上香,他就在庙外静静的看着她。她累了他亲自为她端来茶水,吹凉了让她喝。
“大哥你喜欢雪姐姐吗?”不知道为何她想起了漠北山中的雪姐姐,雪姐姐说这几天就要来他们的观风山庄。她心里隐隐的有着期望。
“云儿,你希望我喜欢雪姐姐吗?”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又把问题还给了她。
“大哥其实雪姐姐真的很好。”她知道自己不能逼他,他用情之深,她不是不知道。他一直隐藏着,她也只是配合他。她不要自己再动情,不要自己再动心。似乎她的心早已死去抑或不是死去,而是被禁锢在了某个不能开启的地方。
“雪梅”他心底微微一动,他对雪梅从没有那样的感情。而对云儿他愿意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送给她,他甘心情愿的为她做任何事,哪怕要他的命他都愿意舍去。而对雪梅,除了朋友间的友谊,似乎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了。
“走,我们回去。”他叹了口气,垂下眼睛。云儿是否永远不会喜欢上自己,或是她是喜欢他的,只是不会爱他。
夜色深沉,天穹深处繁星密布,今晚是个很美的夜。“小姐你的头发真美。珑儿真喜欢帮你束发。”丫鬟珑儿就是那天在船上的唠叨姑娘。
“珑儿,如果你见到雪姐姐来,一定不要提头发的事知道吗?”她忽然想起了雪姐姐那一头的白发,那么绝美的一个人儿,不知何故却有着一头的银发,虽然很美,但是她却不敢去触碰她头发的禁忌。
“嗯,珑儿记住了。”丫鬟点了点头。
作者题外话:银
【雪梅公主】
月的银辉照在了白纱下那张绝丽的脸上。而床前站着一个颀长优雅的身影“你究竟是不是我妹妹?”男人修长白净的手指,撩起她耳边的发髻,看着那只蝴蝶。怔怔的喃喃自语。
“哥,这么晚了你一定要找云儿吗?也许她早已睡了。”门口传来夜家兄弟的对话。他
身影快速的一动,隐入了厚重的帐后。
“可是现在雪梅昏迷不醒的,如果不把云儿喊醒了,明天雪梅出了什么事,云儿不是更会责怪我们。”暗夜中一盏灯笼晃悠的光影,慢慢的接近了门口。
“雪姐姐,到底谁伤了雪姐姐?”她被夜家兄弟喊醒后,洗手为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扎着银针。
“不知道。雪梅她为何要下山,难道她是为了寻人?”夜千寻焦虑的目光定在床上那张苍白的脸上,心里波涛汹涌。没有感觉吗?为何看到她昏迷不醒,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慌乱。半夜把云儿喊醒了,他不是舍不得云儿的吗?一般云儿只要睡着了他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搅的,可是今天自己却破例了。
“雪姐姐没什么事?你们尽管放心。”扎下几针后,她收起了银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夜千寻。
“云儿,跟我去京城。”一头银发的雪梅,醒来后听到那把碧海琴后,心里便一直念念不忘的想要拿到手。
“雪姐姐,你真的那么喜欢那把琴?”她游移的问道,心里想着那把琴,其实本来早就属于自己了,可是那卑鄙的韩烈昕却没有兑现承诺把琴给她。还让自己在阴曹地府走了一圈。不知道为何想着自己把血一滴滴滴入那碗中,她忽然感到后怕和恐惧。如果不是大哥带着雪梅姐姐给的续命膏,那么她现在是否早已不在人世了。
“云儿,那把琴本该是我的……。”雪梅把她的身世告诉了她。
“你是公主。”云儿睁大了眼睛,“为什么,你放弃了这样高贵的身份?”
“云儿,自由才是最重要的,尊贵的身份又如何,我就像一只被关在金丝笼中的鸟儿,每日里除了心里向往着外面的精彩。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子反目,兄弟相斗。后宫佳丽互相陷害。我厌了。”
“可你是当今圣上的姐姐。”她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怎样的去安慰她。
“公主早已死了,现在的雪梅只是一个大夫。”雪梅的嘴唇动了动,把眼睛投向了外面。外面是自由的,十年了,十年了她不曾嫁人,不曾刻意的去想念宫里任何的人,甚至是自己的母妃。
作者题外话:
【当今圣上】
“皇姐,你不觉得自己自私吗?你母妃十年来,日日夜夜想念你,你却躲避在外。”一道含着威严的声音,穿透了人的灵魂似的,震撼着屋里的几个人。
“天寒。”雪梅忽的脸色发白,把眼光投向了门口优雅淡定的男人。
“多谢皇姐还记得朕。朕该让人把你绑回皇宫呢,还是你自己回去?”傅天寒背着手,优雅的一步步逼近了床上脸色异常苍白的人。
“你想做什么?”云儿忽的站起来伸手拦在了傅天寒的跟前。他是怎么寻到这里的,这里是她的闺房,除了大哥二哥和珑儿没有人来过。
傅天寒知道她的想法,只是嘴角擒着淡淡的笑,“你知道你这个雪姐姐,当年是逃婚而走,差点害得傅家王朝因她而颠覆。”他的笑,温柔却别有深意,有种森然之感。
云儿感到自己好无力,为何直视他的笑眼,她会感到自己那么渺小和卑微。难道是他尊贵的身份造成的压迫感。
“就算是逃婚,都已经过了十年了,况且傅家王朝现在不是依旧很好。你难道连自己的皇姐都不愿放过。”她在心里说,何止很好简直是国泰民安,国富民强。
“你让我感到很熟悉。”忽然他伸手一拉,拉下了她脸上的轻纱。“好美。”他差点忘了呼吸,眼前的女子怎会生的这般的清灵。两痕秋水眸光,波光潋滟堪堪一眼就仿佛跌了进去。嫣红樱桃小口,虽然生气的紧紧抿着,却令人冲动的忍不住想要上前亲吻。
“你,你。”她气得差点上前不顾一切的掐死他,眼神中尽是道不出的恼恨。
“美人朕见多了,故作神秘。”他把纱巾随手一扔,扔在了她清如云烟的脸上。
“阿嚏,阿嚏。”她不停的打着喷嚏,口水喷到了他脸上。他皱了皱眉头,拿出丝巾为她擦试鼻涕。
“你为何不早说,你的纱巾是为了……。”他看着可怜的她不停的打喷嚏,不停的流泪,淡淡的笑了笑,忽然感到她不光美的惊人更是可爱的过份。
“圣上,云儿她过敏。云儿药呢,我不是给你压制的药丸了。”雪梅有些生气了,想起云儿离开时,她再三叮咛她一定要吃那药丸的。
“药丸,没了。”云儿轻声的嘀咕了一句,眼神赶紧避开了雪姐姐责怪的眼睛。她把那些护心肺的药合着她的血,解韩烈昕夫人的毒了。
雪梅叹了口气,这药只要一停,这过敏反倒会比原来更重。
“过敏。”傅天寒微微眯了下眸子,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难怪她要一直覆着白纱,那天在草药院里,也是怕过敏。要不是对她存着好奇之心,他今天怎能见到失踪十年的皇姐。
“云儿跟我回去,我已经十年没回皇宫了。”雪梅恢复了公主的身份。一袭华贵的宽袖凤衣,尊贵无比。银色的白发高高的挽在了头顶,发髻旁别着一朵纯金的牡丹花。她的手紧紧的握着云儿的小手,语气里有着恳求,只是一双凤眸,不时地偷偷窥视一眼夜千寻。
“不了,雪姐姐我跟大哥回漠北的。”她回眸看了一眼夜千寻,他默默的站立在一边,眼神极其不自然。
“大哥,告诉我,你其实舍不得雪姐姐走的是不是?”云儿拉着夜千寻走到一边悄声问到。
“她是皇族的身份。”夜千寻嗫嚅着,这时才明白,自己心底其实对雪梅更在乎一些。只是难以启齿。虽自己身份也尊贵无比,但比起皇族却还是差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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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似水】
沧海桑田,情字最是伤人。风起云涌,多少往事不堪回首。风轻霞叠,船上白衣素衫女子,双目凝水,顾盼间风情无限。覆面的轻纱在风中轻轻吹动,隐约可以看见她鼻息下微微的吸气。
她侧耳凝听着中舱传来的隐隐箫声,婉婉转转,清幽渗心,箫声似有道不尽的情意,说不尽的温柔缠绵。朝霞微醺中,她面如白玉,眼如烟波,眸光波动中流转出无尽的光彩。恍惚间,似踏水而来的仙子,清绝而缥缈。
傅天寒吹着箫,越来越接近她。晨曦金光下的女子,披上了朝霞金色的缕衣。只静静的凝视着她,心中就不知翻腾了多少的情愫。
“没想到你吹箫,吹得这么好听。”她忽然拉下了覆面的轻纱,粉妆素颜上那清淡的笑容如同烟波浩淼中的一道亮彩,堪堪惑了他帝王的心。
“你真像一个人。”他微抬朗目,清澈的眸子中,有种近乎痴迷的光彩慢慢散开。
“像谁?”她把轻纱拿在了手上,微扬的明眸中似有一道戏谑的光。
“像一个救我的人。”他放下手中的碧玉长箫,敛起眸中的一丝黯淡,回了她一个清朗的淡笑。
天空一轮红日升入半空,金色的光线下,一对俊男俏女俨然一道绝美的风景,令人不忍移开片刻。
“救你的人。”她低喃手指下意识的缠绕着轻薄的纱巾。他伤成那样还记得自己,该说他记忆实在太好,还是说他对她记忆深刻。
记得那天晚上月色迷蒙,天穹上星辰稀疏。原本想早点睡觉的她却意外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他,他在昏迷时一定要她去找个人,而她竟然真的去找了人。后来才知道被救的人是当今的圣上。
现在想想自己其实也是误打误撞,并不想要什么回报。所以她也不想去点破,只是有一点她觉得很奇怪,那个沐泽小王爷明明早知道自己是女子,而且估计他也知道自己就是救过圣上的人,为何他至今不提。
船行半月终于回到了皇城,还没靠岸就见大批的官员跪在两侧恭迎当今圣上的归来。场面蔚为壮观,两边旌旗猎猎,人山人海的。
傅天寒坐上华丽的金色龙撵,回头看了一眼轻纱下那双烟水迷蒙的眼,忽然到“跟我回宫。”他言语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朗目中隐藏着急切的渴望。
“圣上,你让云儿姑娘进宫会让人说闲话的。”沐泽跟上前一步,用身子半挡住云儿的身子。
“算了,让她留在你们忠王府。对了,怎么没见到烈昕?”他朝四处看了一眼,浓眉微微皱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悦。
“听说公主就要生了,大概怕出事,就没有出来迎接圣驾。”沐泽轻言到。其实这次去江南本该韩烈昕陪皇帝去的,只是听说他一直没从丧妹之痛中走出来,所以他才自荐陪皇帝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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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骜之色】
“小姐,公主来看你了。”忠王府的丫鬟玲珑,笑着为面前的素衣美人梳理着长发。
缠绕着连理枝的华丽铜镜里映出一张清艳的容颜,未曾点妆的素颜依旧美得令人不敢仰视。她伸手捋了一下长发,眉心微微展开,如深夜盛开的昙花,堪堪一眼,仿佛就能吸了人的灵魂一般。
忠王府人工湖边的六角琉璃亭子间,坐着一袭华服曳地的女子。她银色的云鬓微耸,典雅高贵,有着皇家的尊贵。“云儿叩见公主殿下。”见到公主,她朝前盈盈一礼。
“云儿,我不许你多礼,我还是你的雪姐姐。”她伸手搀扶起云儿微倾的身子,脸上有着微微的恼怒之色。
“云儿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喊雪姐姐公主殿下了。”敛起了眼中淡淡的戏谑,忽然抿嘴轻笑道。“雪姐姐,我那傻大哥,难道不曾再去见你?”
“谁理他了,就知道做生意,难道你们夜家堡除了他就没有旁人了。”雪梅忽然小女儿似的跺了跺脚,显然是在生夜千寻的气。
“雪姐姐,你知道我大哥在哪里是不是?”轻纱下看不到她唇边的笑,但是那双眼睛里却流露着从未有过的调皮之色。
“我不和你谈他,我是想邀你参加今年的赛马比赛的。我已经十年没见到赛马了。”她忽然叹了口气,敛了下宽广的衣袖,金色的凤凰在阳光下,似要展翅高飞。
“雪姐姐,你知道我不喜欢那种人多烦心的事。”云儿微微一怔后,水眸深处闪过淡淡的水光,那一片潋滟水色,如风飘过,了无痕迹。
“就算陪我,十年前皇妹皇弟都还小,现在都长成大人了,可我离开了十年和他们似乎已经不再熟悉。
深宫中难免寂寞,她不忍再拒绝。“看你。雪姐姐,云儿从不曾见你流过泪,今儿个怎么流泪了,大哥知道了一定会责怪云儿了。”云儿轻笑着,从袖中拿出丝巾为她擦去泪珠。“我怕了你,答应了你总行了。”复她又叹了口气道。
七月的赛马大赛在一望无际的清碧草原上举办。天空万里无云,草地茫茫碧色,皇族的人,从皇子到公主来了不下几百号人。云儿陪着雪梅,静静地坐在搭好的凉棚下观望着那无尽的绿。
忽然一匹黝黑的快马,疾驰而来。马上端坐着一位飘逸出尘的男子。男子双目狭长,鼻梁俊挺,唇红齿白,只是那薄唇轻抿中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和桀骜之色。眼光中,光影浮动似藏着说不出的,道不尽的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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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不改色】
“你回来做何。”来人收了缰绳跨下马匹,的眼神越过云儿看向雪梅。口气是说不出的傲慢无礼。
“天胤。”雪梅怔怔的看着俊逸如斯的邪魅男子,似乎有些无措。
“亏你还记得天胤,可曾去见过母妃了。”傅天胤甩开银色的戎装,冷冷哼了一声后,居高临下的斜睨了一眼,坐在地上白衣素衫的云儿。
听他那蛮横的口气,云儿微怔,抬眼看向雪梅,却与他的眼神在空中接触。他眼波流动中似有讶异之色,却瞬间掩饰了过去。
“天胤,母妃我去看过了,她的身子怎会那么差?”雪梅叹了口气,微微倾着身子,端了杯凉茶递给傅天胤。柔声说道。
“要不是你,母妃身子怎会那么差。亏你还想着回来。”忽然他恨恨的把茶杯朝草地上摔了过去。人忽的站立了起来,整理了一下戎装,头也不回的朝着前面的赛场走去。
云儿愣愣的看着那只被扔在草地上的白玉茶杯,看着它慢慢的滚下山坡。心里却始终猜不透,雪姐姐为何这样忍气吞声,难怪她不喜欢皇宫,皇宫里的人都那么的怪异。从她见过的圣上还有三王爷天启到现在这位不知道又是哪位王爷,一个个都仿佛雪姐姐欠了他们多少债没还似的。
谁也没想到第一天赛马才开始,胤清王爷就受了伤。怪异的是他不许任何的御医替他诊治。
“都给本王滚出去。”他的声音里隐约压抑着痛楚,却还是把那些御医赶出了帐篷。还没到帐门口两人就听到了帐里传出来的一阵阵咆哮声。
“天胤,让皇姐看看如何?”雪梅带着云儿走进了他的帐篷,入眼的是满帐篷摔的零乱的东西。胤清王爷端坐在小案旁,白净的手上捏着一盏飘着氤氲热气的茶水。
听到声音,他转过了头。“来看笑话的吗?”一饮而尽手中那杯尚还冒着热气的茶,他冷言到。
“皇姐是大夫。”雪梅似乎早已料到胤清王爷的脾气,面不改色的移动着碎步来到了他跟前。
“皇姐又如何,你令我失去了所爱,还有资格让我叫你皇姐吗?”天胤的脾气忽然就冒了上来,
作者题外话:爱你们很爱~~大爱~~
【立她为后】
“雪姐姐,他不要你管,你为何非要去管?”云儿看着他手臂上染红的袍子,轻纱后的唇微微煽动的说道。
“她也是大夫?”忽然傅天胤手指,指着云儿神情复杂的问道。他没想到皇姐身边的那个侍女竟然嗓音甘冽如泉,美妙得仿如天籁。
“云儿精通医理。医术不逊于皇姐。”雪梅一愣后,避开了傅天胤复杂的眸光。
“那就让她来为我治疗。”他略显苍白的脸上,荡着说不出的妖媚。那妖媚中似藏着道不尽的意味。
云儿轻纱下的红唇嚅动了一下,本想着自己该怎样的拒绝。却接收到了雪梅恳求的眸光,令她的心忽的一软。
“好。”她默然的点了下头,卷起宽袖,裸露出凝脂藕腕。纤纤素手,撩起他右手的袍子,手臂上鲜血淋漓,微皱了一下眉头,拿起桌上白瓷瓶中的酒恣意的倒在他的手臂上为他消毒杀菌。
他左手端茶,呼吸沉稳,任由她为他清理伤口,上药包扎。偶尔若有所思的回眸深凝她一眼,淡淡眼眸里隐藏着复杂的情绪。
“漓儿。”他忽然轻声道。手上青筋暴叠,紧紧捏着的白玉酒杯里醇香的琥珀色酒,微微的溢出,撒落在了朱红的案几上。
“王爷,伤口已处理好了。药,云儿也帮你上了。”云儿拿起桌上的丝巾,擦干了手上的药膏。随即转身准备离去。她实在不懂他的情绪,也不想明白他眼中那莫名的痛苦到底是为何而来。
他忽然伸手,她一个踉跄跌入了他的怀里。“你想做什么?”云儿眉头微微凝着,心中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他用受伤的手,捏着她精致的下巴,让她的眼睛与他对视。
“王爷,这样似乎有损你尊贵的身份。”云儿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尽力保持身子的平衡。
“皇弟,你这是做什么。”帐篷的帘子被人掀开,耀眼的光线,照得人的眼睛几乎睁不开来。
“皇兄,皇弟只是跟这位姑娘开个玩笑。”他有些悻悻然的放开了云儿的下巴,大手却依旧留连在她的腰际。
“开玩笑,她不是皇弟可以开玩笑的女子。”傅天寒忽然一伸手,拉过了云儿。眼神中似有一股怒意在燃烧。朗朗的俊目虽然背着光,却依然让人感到了一股彻心的寒意。
“皇兄,莫非想立她为后?”傅天胤忽然站了起来,邪魅的眼神挑衅的看着面前的圣上。
“有何不可?”傅天寒眼底似有微澜一晃,淡笑浅声到。
“只要皇兄一日未立她为后,我便一日有机会夺得她,皇兄最好看紧了,我想要的女人,是不会轻易松手的。”傅天胤眼神狂妄的逼视着眼前儒雅如斯的圣上。这皇位本该是他的,现在却落在了傅天寒的手上,他怎会甘心。这权迟早要夺到手,眼前的女子就是一根导火索,让他更加的下定了决心罢了。
作者题外话:爱你们~~~~大家一起加油
【寝室禁地】
八月的天,秋高气爽,湛蓝的天空,飘浮着几缕淡淡的流云。忠王府花园里,白衣素衫的女子,似有一丝恼意的站立在那里。她眉心微颦,红唇紧抿。手上的医书似看不看的拿着。
“玲珑,老王爷的病是不是又加重了?”花园对面走过来两个女子,一个水袖清展温柔宜人,脸上却意外的笼着淡淡的忧虑。跟在她身后的是一袭绿衫的王府丫鬟玲珑。
“是啊!安玉公主,这几天慕容老爷子刚去了西南,流云大夫好像夫人就要临盆一时也过不来。我们家小王爷又去了漠北,这王府除了管事请的几个庸医没一个顶用的。”玲珑叹了口气,用丝巾擦试了一下额头微微渗出的汗水,有些气馁的说道。
“安玉公主。”云儿终于想了起来,那个皇宫中见过一面的安玉。
“不是听胤王爷说,圣上把大皇姐的一个徒弟放在你们王府了吗?据说也是个不错的大夫呢,为何不请她为老王爷看看。”安玉轻声问道,莲步却未有丝毫的停顿。
“那姑娘,小王爷说不要轻易劳动她,怕她累着……可我们老王爷似乎神志越来越不清了,老认错了人,日日看着王妃的画像……唉!”两人的声音越走越近,云儿本想避开,忽然听到老王爷因思念王妃而病的,心里不禁生出几许怜悯。
“玲珑姑娘请留步。”眼看着两人就要从飘着香气的紫藤架下走过,云儿不禁微微提高了嗓音喊到。
“云儿姑娘有何事?”听到声音,两人都停了步伐,扭头等着她。
“你们这是去老王爷那里吗?我和你们一起去为王爷瞧瞧。来这里打搅了这么久,都没感谢主人呢。”她浅浅淡笑,风轻云淡,缥缈如仙的仿似仙人一般。可眉眼中隐藏着一份真实的温暖。
“姑娘,奴婢正要带安玉公主过去呢。如姑娘愿意自当求之不得。”
安玉不曾开口,只是温婉浅笑,用一双纯净温柔的眸子看着她。她施礼后默默跟着。
紫荆花香,淡淡飘散,一路三人慢步而行。
老王爷站立在沉香木的书桌前,挥笔画着什么。虽然不时的咳嗽,精神却出奇的好。
“王爷,安玉公主前来看您了。”玲珑站在门外,却不敢越雷池一步,这王府上谁都知道王爷的书房和寝室是禁地,没有他的命令连书房的门都不允许任何人跨入。
“安玉。你们先进来,在花厅等我。”老王爷咳嗽了几声问道。一双昏暗的眸子深情的凝视着书桌上如洛河仙子般的女子,画像上的女子,黛眉如远山,水眸含着无限柔情。身在缥缈的云雾中,欲离去的样子。
“倾城,我该为沐泽娶妻了,等沐泽娶了妻子,我就可以来伴你了。”他深情地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画像上女子的眉目。
作者题外话:求安慰,,,,,,各种求安慰,最近受挫了~~~~~求安慰中
【倾城画像】
书房外的花厅,四周墙壁上挂满了一个女子的画像。云儿环视四周,墙上的女子是那么的熟悉,仿佛仿佛就是她自己。她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覆面的轻纱。
“倾城。”老王爷跨出书房,进到花厅时。眼光落在靠近门口的云儿身上,忽然惊呼出口。一双昏暗的眼睛里,顿时布满了泪水。他颤抖着嘴唇,似乎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云儿面对老王爷,竟然有中说不出的熟悉感觉,这种感觉在她心底从不曾有过。仿佛亲人,是骨肉相连的至亲之人。她忽然怀疑自己的身份了,为何这些画像还有这个王爷会给自己这种感觉。
“倾城,天哪,我的倾城,你终于回来了。”他昏花的老眼里,热泪盈盈,根本顾不得自己在几个小辈跟前失态了。
“云儿姑娘,对不起,老王爷一直会认错人的,你别介意。”玲珑刚从外面进来,看到老王爷又开始发癫,忽然有些后悔了。
“王爷,我叫云儿,不叫倾城。”云儿站立起来,伸手扶住了王爷颤抖的手,顺便为他把着脉搏。他的脉象有些紊乱,该是长期心理忧郁而造成的后果。其实也不用开什么药,只要适当的开些滋补身体的药,再多陪陪他说说话,他的心结解开了病也就自然不药而愈了。把过脉后,她心里竟然稍稍松了口气。
“不管你是云儿也好是倾城也好,只要你回来了。我再也不放你走了。”老王爷紧紧地抓着云儿的手,似乎真怕自己一松手她就走了。
“爹,她不会走得,而且她永远也不会离开我们的。”随着一道温润的声音,一袭绸缎锦衣飘进了花厅。
“你还在想我是不是在骗我爹爹是不是?”天色已黑,天穹上布满了繁星。九曲回廊处,琉璃灯光幽幽透着灼亮的光彩。沐泽早已换上一袭家里穿的便服,白色便服衬托得他更加的俊逸雅致。那细致的眉眼和她分明有几分相似。只是她不信,她不信她有如此的好命。
“我知道,你是为了安慰王爷。”琉璃灯下的她,白衣素衫轻飘。声音里分明带了几丝疏离和冷漠。
“鸾家的女儿耳垂上都有一只小小的蝴蝶,这蝴蝶是任何人无法仿制的。因为这蝴蝶是一个血咒。我娘亲就是鸾家唯一的女儿。只要有鸾家血统的女子生下的女孩,必然耳垂上会有这只蝴蝶。我不管你信于不信,你都是鸾家的女子,沐家的郡主。”他的声音温润如玉。一直在她耳边回响,“信与不信,你都是鸾家的女子,沐家的郡主。”
她是郡主,她不敢想更不敢去奢望。从小她就是一个奴,一个和仆佣一起生活的奴,现在的尊贵身份,她从没有奢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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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似人生】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九月的天气越加的凉爽,老王爷的病,却在她的调理下,慢慢的愈全。不再开口闭口喊她倾城,他似乎知道她是他的女儿云儿,虽然每每一开口还会喊错,但也纠正的极快。
这一日云儿和老王爷坐在亭子里对弈。“王爷请下子。”手捻着黑子,云儿一双水漾的眸子里,定定的盯着老王爷手上的白子。
“你怎么还不下。”看他久久不落子,云儿有些不悦,竟然咬起了嘴唇来。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她不得不确信,自己和王爷的关系,也许真如沐泽所说是父女天性。
“丫头,爹爹输了。你这次要什么?”老王爷摸着胡须朗朗笑了起来,把白子放在了棋盘上。他没想到云儿这丫头,果然如倾城一样的聪慧,任何事一点就通。这下棋也是,那天只是无聊教了她,谁知道她到是让他这个棋王下不来台了。每次他一输,她就有要求,要不是要他自己乖乖喝药,就是放她半天去书房百~万\小!说。
“我呆会儿还是要去百~万\小!说。”云儿忽然笑出了声来,她从没感到这样的幸福。心头的解似乎慢慢在解开,常常不由自主地就笑了。
“咦,泽儿,你现在不是应该上朝的吗?怎么这么早就下朝了?”看到儿子沐泽有些恍惚的走过紫荆花廊,老王爷不禁拦住了他。
“翌晨公主暴病。这下烈昕恐怕更难过了。”沐泽叹了口气。
云儿莫名的手一抖,抱着的医书就那样掉在了脚面上。翌晨公主,不就是韩烈昕的夫人吗?她记得她中毒,为了解她肚子里孩子的毒,她几乎流尽最后一滴血。
天空不知道何时下起了雨,秋雨绵绵中夹杂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手撑在描金的窗格上,她俯身看着下的花园。人工湖面上雨雾茫茫,花园里百花凋谢。秋风一阵阵送来,寒到了骨子里。
“人生如梦,人生如梦。”她轻声呢喃。听说公主暴病而亡,她心里竟然有丝怜悯。怜悯他吗?她摇了摇头,就算他们不是兄妹,她也永远不想再见他了。那样的男人是否有心,是否有爱。如果有爱那么这次他真的会伤心欲绝。如果无爱,他又自由了。他不该得到怜悯。
“小姐,胤清王爷求见。”沉重的描金大门被玲珑缓缓推开。
“胤清王爷。”云儿一愣,心中有丝戒备。她记得那天的情形,如果不是圣上,不知他会有什么过激动作。不知是秋风还是因胤清王爷的到来,令她莫名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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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魅誓言】
“难道两个多月未见面,竟然连本王都不认识了。”傅天胤狂妄的一脚踏进了书房。他邪魅的眼神落在窗前的女子脸上。今天她脸上未曾覆面纱。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庞就那样跌入了他的眼中。“漓儿。”接触到她冷漠疏离的眼神,他控制不住的低喃出声。那样疏离冷漠和漓儿如出一撤。
“胤清王爷似乎越礼了。”云儿往后倒退了数步,眼神警惕的看着他。
一声王爷令他回过了神,他低低一笑,妖媚无比。云儿微微一愣,迷惑于一个堂堂的男子怎有这样的笑。虽然他王爷的身份尊贵无比,但现在毕竟在忠王府上。他怎能如此的毫无顾忌,难道他知道沐泽不在王府。
“我只是来看看你,你何必紧张。”他靠近了她,她无处可退。一伸手他把她捆在了他的胸膛前。
“王爷想做什么,难道没有王法了。”她唇角轻抿,斜飞的云鬓下一双轻灵的眸子盛满了怒意,一双纤纤素手抵在了他胸膛前,似是终于忍不住指责到。
“王法又如何。”他撇了撇嘴,似乎在逗弄她。一双邪魅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她的怒容。一只手稍稍抬起,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眉心。慢慢的由眉心转到如蝶翼一般的眼睫,再往下就碰到了她那双淡漠的眸子。那眸子里盈满了水意,波澜处烟雨朦胧。漓儿的眸子也和她一眼的冷漠淡然,就是这双眸子深深吸住了他的灵魂。他不会再把她推入别人的怀抱,不会再让她离开自己。
“王爷自重。”云儿撇开了脸,他细滑的手指,却落在了她凝脂般的玉颈上。
“漓儿,你从不曾这样对我疾言厉色过。”他叹了口气,放下了手。又轻轻地帮她把被风吹乱的长发捋到了耳后。“如果我执意要你,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是我的。只是漓儿我不想强迫你。”他凑上自己冰冷的唇,在吓呆的云儿脸上轻吻了一下。一旋身倏然走出了书房。
看着书房门被紧紧关上,她的身子靠着墙壁慢慢的滑落在地。他太可怕了,他明知道她不叫漓儿却还是纠缠不清,简直太可怕了。
“小姐,你没事?”玲珑看到胤清王爷嘴角带笑离开,惶恐不安的推开了门。一眼就看到了跌坐在地上的云儿。
“玲珑我没事,今儿个的事,不准告诉任何人。”想到沐泽和王爷,她不得不强打精神提醒玲珑。
“奴婢知道。”玲珑确实有着玲珑之心,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事聪明人是不会告诉主子的。
【风平浪静】
十月丹桂飘香,皇城里表面平静无波,但是有心人却发现了风雨欲来的飘摇。
“将军,皇上让你进宫有紧急事务商议。”韩同敲门进入。
“备轿。”他整理了一下锦衣玉袍,起身朝外走去。外界传言公主暴病而亡,那是他和翌晨为了避人耳目的障眼法罢了。他从不曾爱过公主,公主的孩子也不是他的。只是为了顾全公主的面子和皇家的面子,才对外称公主暴亡罢了。
“将军,属下……。”韩同面有愧色,张嘴欲言。一张俊逸的脸微微有些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