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好丈夫目录(家庭教师HR 同人)

好丈夫目录(家庭教师HR 同人)第6部分阅读

    她的心是属于我的。)

    山本想或许自己已经把人类的劣根性体现的淋漓尽致。乘虚而入之后还向所有人宣布了铃奈是自己的东西,让铃奈没有后路可退。

    (但是我不想放手。也不会放手。)

    山本不在意外面的同伴们听到了些什么,也不在意会不会有人把妻子的可爱的声音记在脑海里不肯忘记。舍得舍得,有舍才能得。舍弃了许多东西,对于甚至连自我的世界都放弃了泰半的山本来说,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比把铃奈留在身边更重要的事了。

    (哪怕有一天变成“曾经拥有过她”的人也无所谓。)一旦握入掌中便没有再放开的理由。明知被囚禁在鸟笼中的夜莺会死,山本也还是会继续用金丝笼关住自己唯一牵挂的那只夜莺。就算夜莺因此而死,就算夜莺尸身腐朽,就算夜莺已回归大地,山本都不会再打开这个笼子。

    “我爱你,”亲吻着晕厥过去的妻子,山本轻声的在铃奈的耳边呢喃。

    “我爱你,”

    “一直都,爱着你。”

    对你来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唯一一个深爱着的人呢?比这个世界上其他的男男女女都更吸引着你的,想要在他身旁、即使他永远不会发现你对他怀有如此感情的存在。

    ——北条铃奈有。

    十年前,铃奈总是望着云雀的背影向前跑着,然而无论怎么努力,铃奈始终无法追上那个过于坚定的背影。失望、自卑、自我嫌恶,每次在铃奈觉得自己快要没有办法前进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个人笑着朝铃奈伸出手来,那就是后辈的山本武。

    八年前,考虑了许久后还是拒绝了迪诺,自认没有能承受成为彭格列门外顾问的考验,但仍想让骸自由的铃奈几乎把自己的神经绷紧到了快断裂的极致。那个时候,只有竹寿司、只有竹寿司里山本武泡的那一杯热茶让铃奈觉得什么都不用思考,什么都不用烦恼,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五年前,被里包恩认可成为能与其站在同一个位置上的人,铃奈发现自己的一生或许再也无法和黑手党的世界划清界限。毅然的和家人断绝了关系,主动离开了日本再也没有和家人们联系。不是没有过恐惧,不是没有过不安,不是没有过忧虑,支撑着铃奈一路走来的除了同伴们,还有无形中给了铃奈最大限度轻松感的山本武。在每次快要被现实压垮,丧失自己我以前,铃奈开始有意识的去见山本武,去见那个让她感觉能自由呼吸的人。

    三年前,迫于不可推卸的责任,铃奈接受了彭格列门外顾问一职。在和同伴们处理完内乱之后铃奈不顾众人的反对隐退,成了负责彭格列后勤内部事务的秘书。铃奈知道自己是懦弱的——被埋伏的狙击手一枪击中左胸的那一瞬间,铃奈突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畏惧着死亡,如此的害怕无法再看见一个人的脸。

    幸或不幸,铃奈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意,察觉到了自己对山本抱有怎样的感情。想再喝一杯山本亲手泡的热茶,想再吃一次竹寿司的寿司,还想再听一次山本那爽朗的笑声。

    于是一年半后的夜晚,有家不能回的铃奈顺着一路盛开的樱花,到了并盛神社。

    『铃奈前辈,笑一下!』八年前的夏祭,回家换过浴衣的铃奈在傍晚的并盛神社等着说有重要的话对自己的迪诺到来。

    『山本君?!』错愕的铃奈在看到山本的衣着后意识到山本是夏祭的工作人员,迅速的调整心情后,铃奈对着山本的镜头露出了笑容。

    『起~司!』『起司~!』咔嚓一声,于是两个人一起笑了。

    彼时年少,尚不知晓何为情爱,更不可能体会到那种切肤之痛。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同伴,所有的快乐都想和同伴分享,仅此而已。而在包括铃奈在内的每一个人都长大成|人的现在,“同伴”二字已不再是代表着亲近的存在,反倒是像枷锁一样让人无法有所动作。

    (他不会发现的。他不会知道的。)害怕破坏了“同伴”这种关系便会使两人无法相处下去;在山本对自己说话的时候移开视线,尽量避免和山本单独相处,铃奈勉强维持着自己最后的心理防线。

    夜樱之下,铃奈没有预料到自己会这样无声的流出眼泪,正如同铃奈没有预料到能遇到山本一样。

    拒绝的话说不出口,无法拒绝山本邀约的铃奈喝醉了。被酒精蚕食着理智,铃奈茫然的想着就这么把所有堆积在心里的话都说出口

    “……那个啊,”努力使心跳不要加速,铃奈开口。“说出来不要笑我啊。”

    “嗯。”

    “我有喜欢的人哦。”

    隐晦的告白。铃奈却是预感到了结果。

    “嗯。”

    如同在听着任何一个同伴的牢马蚤与抱怨那样,山本平静的如包容一切的大海。也就是在这片深海之中,铃奈放弃了所有的希望。

    “……但是啊,无论我再怎么单恋都没有用的。”铃奈知道这是徒劳的告白,“因为他并不会像我喜欢上他那样,喜欢我。”

    “啊……为什么,我会喜欢上他呢?”

    “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为……什么……呢?”

    很想大叫“我喜欢的人就是你啊!山本武!”,可叫不出的铃奈只是反复问着自己也回答不了的问题。无法阻止自己感情上那个脆弱的缺口被眼泪冲垮,铃奈真是觉得自己丢脸到想死的地步。

    “那就结束。那样的悲恋。”

    不是因为对上了山本的黑眸与笑容,铃奈会以为这些山本武说出的话都是幻听。

    “和我结婚,铃奈。”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说呢?)连交往都不敢想象,更遑论结婚。即使是在被山本拥抱的时候,铃奈也不明白山本这么说的理由。

    “忘掉。呐,忘掉。”

    大汗淋漓的缠绵着,铃奈听着山本的低语,浑身战栗。

    (这个人,是想让我忘掉我喜欢的人才抱我的。)铃奈想山本对自己提出结婚不过是出于同情。(他在同情一个失恋的女人。)

    “抱歉……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如果我知道的话——”

    “我会对你负责任的。”

    “……”这样的对话使铃奈难堪,想歇斯底里尖叫“不要同情我!不要对我负责任!!”的铃奈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选择了沉默。

    善良、温柔,体贴;山本全部的优点都变成了尖锐的刀刺进铃奈的身体里,接着一刀一刀的往里推进。铃奈爱上的这个人就是这么让人痛彻心扉、恨的咬牙切齿。

    婚礼的第二天,独自一个人在大床上醒来的铃奈用被单把自己裹住,忍着身体上不断传来的酸痛,走向了有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是厨房。

    “早安,你醒了吗?”回头看到铃奈的山本爽朗的笑着,表情愉快的颠簸着锅里的炒饭。

    “早、早安……”一刹那以为自己回到了十年前,铃奈睁大了眼睛。

    关了炉子,朝后一倾身体的山本轻吻了一下铃奈的脸颊,“你穿这样我会以为你是在诱惑我的,亲爱的。”

    在山本爽朗的笑声中,瞬间红了脸的铃奈被山本按到了餐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啊——”

    面对着送到自己嘴边,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炒饭,铃奈最终还是迟疑的张开了嘴,“啊……”

    半勺炒饭稳稳地被送进了铃奈的嘴里。看着山本的笑颜,脸上越发烧烫的铃奈机械的咀嚼着、吞咽。

    (是我……弄错了?)和记忆中的山本一样,纯净如水没有一丝阴霾的山本让铃奈再度坠入深海,只不过这一次铃奈没有窒息的感觉。

    像所有的新婚丈夫那样对妻子呵护备至,从每天早晨的早安吻开始,到以晚安吻结束的夜晚,山本总是让铃奈的心满满的充塞着幸福。一起出门工作,一起购物做饭,一起依偎缠绵,像相恋多年的恋人那样,铃奈有很多时候会忘记自己和山本是从未交往过的。

    没有什么蜜月旅行。身为彭格列的守护者之一、第十代首领的左手与负责后勤的少数秘书之一,山本和铃奈都各有工作要处理。再加上两人的婚姻是没什么计划性的突发事件,要把工作给其他人分担几乎是不可能的。

    回到意大利一周,像平时一样有条不紊处理完工作的铃奈被狱寺单独约了出来。

    “你们究竟是多没有计划性啊?”没好气的说着,酒里拿着半杯加冰威士忌的狱寺叹了一声,“婚礼突然到让我们连送你们什么结婚贺礼都不知道。”

    “……对不起,”无法向狱寺解释自己和山本不是故意瞒着同伴们的。苦笑着浅啜一口龙舌兰,铃奈不可能告诉狱寺自己和山本的婚姻是两人一夜之间做出的决定,更不可能告诉狱寺山本与自己结婚的原因是山本在同情自己,“这杯算我请。”

    “哼,这算是道歉吗?”一手持杯,侧头看向铃奈的狱寺嘴角浮起一丝浅笑。与铃奈一起把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从酒保那里再拿过一杯加冰威士忌的狱寺朝铃奈扬了扬杯子,“那这一杯我请,当作庆祝你们结婚。”

    “谢谢。”与狱寺略一碰杯,怀着复杂情绪的铃奈微笑着垂下了眼。

    “evviv”

    (干杯)

    一个笑容便能胜过千言万语,说出同一句话的铃奈和狱寺像是咬合完美的齿轮。相互协助、相互支持,多年来的默契渗入骨血灵魂之中,那是同伴之间扯不断的羁绊。

    “……”站在酒的店门之前,还没有推开拉门的山本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半小时前,去接铃奈回家的山本被巴吉尔告知十分钟前看到铃奈和狱寺先离开了。大概能猜到狱寺与铃奈会去哪里的山本此刻只希望自己从来没有猜对过。

    (她和狱寺在一起。她和我们共同的朋友在一起。)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的介意铃奈和别人独处的场面,山本也对自己的独占欲感到不解。

    (以前不总是这样的吗?)山本笑了。(不,应该说我和她独处的比任何人都少才对。)

    山本武和北条铃奈成为夫妻是凑巧“轮到”山本武而已。那种场景之下,换了其他对她有意思的男人,她大概也不会拒绝。

    (对,只是凑巧。凑巧我先对她说了那样的话。)一方面为自己早他人一步而庆幸,另一方面又让不甘染黑了思绪,离开的山本想着晚上为铃奈做她喜欢的荞麦面好了。

    完全没有察觉到山本来过,酒里狱寺把一个纸盒放在了铃奈的面前,“抱歉,只有这种东西。给你们的新婚贺礼。”

    本想说“没有贺礼也不要紧”的铃奈在看到纸盒里放着的东西时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那是一张用水晶相框框起的照片,是九年前还是中学生的众人的照片。照片里山本比着v形的手势笑着爽朗,而山本身旁璀璨笑着的铃奈也是同样的v形手势。

    “只有你们两个才会用这种老土的动作,”轻拍铃奈的肩,狱寺对已然红了眼眶的铃奈道:“再一次恭喜你,恭喜你们结婚了。”

    “……谢谢,狱寺君。”知道狱寺是明白自己对山本的单恋,替自己能和最爱的人结婚感到高兴;铃奈想狱寺是不会知道山本和自己结婚的理由仅是同情而已的。

    可是,铃奈不知道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和山本、铃奈相处了十年,一同成长,共同努力,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狱寺能把铃奈和山本之间的关系看得更为清楚。

    (白痴的棒球笨蛋也就算了,为什么连这个人也这么迟钝呢?)狱寺不会善良到帮情敌把真心告诉自己喜欢的人,新婚贺礼已经是出血大放送。

    “那我就先走了。”留下铃奈先一步离开,狱寺心道某个独占欲太强的人是自己不想惹的。

    和面、揉面,把面团做成柔滑的细面。细心的根据火候时间把食材放到锅里熬成汤汁,同时把嫩葱一片片的切开,放到旁边待用。

    (她喜欢吃柔软的七割。)要从面开始制作整盘的荞麦面并不容易,但山本知道在这个城市里、在意大利这个国家、在这个地球上只有自己才能完美的掌握铃奈的口味。

    (她喜欢加柴鱼片。)想象着妻子高兴的表情,镇定下来的山本勉强把铃奈与狱寺在一起的背影从自己的脑海中抹除。

    (她没有错。)

    想对妻子更加的温柔,想对妻子更加的体贴,想要妻子忘了那个深爱着的人,想要妻子不再痛苦,想要妻子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妻子。山本一直都这么希望着。

    (不这样她就不会在我的身边了。因为)

    山本的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本来就是我在单恋着她。)

    (本来就是我在单恋着他。)

    独自一个人又喝了许多,回到家的时候,铃奈的步伐已经有些不稳。

    “欢迎回来。”“我……回来了。”

    脑袋里像装了一团浆糊,抬头看向为自己开门的山本,什么也无法思考的铃奈呆呆的凝视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人是,我的丈夫。)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扶住了有些站不稳的铃奈,山本明知故问:“喝酒了?”

    没有回答山本,铃奈乖巧的像只黏人的猫咪一样窝进了山本的怀中。

    “呐,”

    “嗯?”

    “抱我。”

    铃奈缓缓闭上了眼。

    “……好。”

    山本笑着抬起了妻子的脸,在上面烙下一个轻柔的吻。

    (来不及说啊,荞麦面的事。)

    好意送不出去是因为是时间错了吗?还是时机错了呢?山本不知道。山本只知道自己唯一该做的事就是满足妻子的愿望。

    一直到山本的父亲确认去世一周后,山本和铃奈都持续着普通新婚夫妻的生活。

    臂膀中的妻子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哭叫声,雪白的肌肤上染上红晕,纤细的肩头不断的颤动着;看上去那么柔弱。

    (柔软、甜美的花朵一样。)怎么样也无法餍足,持续的榨出更多的蜜汁,山本清楚的知道妻子的声音已开始沙哑。

    (又去和狱寺见面了呢。)同狱寺在一起笑着的铃奈在注意到山本的到来以后,脸上的表情就变了。变得惶恐、变得不安,变得像在惧怕什么。

    (对了,她上午也是和云雀在一起?)

    『对不起,突然找恭弥商量这种事。』

    『无所谓。』

    (她叫他“恭弥”。)山本早就察觉到了妻子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一直等着铃奈告诉自己她在烦恼些什么的山本不想点破妻子。

    (嫉妒。对,我是在嫉妒啊。)

    双手被皮带紧缚在头顶之上,被从背后压在墙上的铃奈无力的哭泣着。而对于这种景象的罪魁祸首山本来说,这是比媚|药更强力的兴奋剂。

    最初在一起的满足感已经没有了,随之而来的是空虚和丧失感。如同掌中的细沙一般,越是抓紧就会溜走的越快;山本知道成为铃奈枷锁的自己已经不再是为了保护铃奈不受伤害。

    (我只是,)

    青丝散乱,手腕被皮带磨出的脱皮,深一记浅一记的红痕像是开在雪地上的花朵。比起海妖的歌声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妩媚呻|吟掺杂了痛意。

    (想要禁锢她而已。)

    下午两点,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走道上不断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不需要忍耐,叫出来。”

    强硬的向前,故意的缓慢的推进,山本咬在了妻子的背上,“这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不是吗?”

    (快点,)

    做着明知是铃奈极为厌恶的事,山本这才发现自己在这种状况下也能保持着笑容。

    (快点。)

    山本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声音。

    “喂,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傍晚,狱寺一边翻看着铃奈送来的文书一边问着。

    “有吗?”轻声问着,站在狱寺办工作面前的铃奈像要掩饰什么一样不自然的笑着。

    把视线从文书上移开,上前两步靠近了铃奈的狱寺在一番打量后确定的道:“有。”

    以顺头发的动作避开狱寺的视线,铃奈显然不想在这件事上面多谈,“可能是最近比较忙。”

    “……”猜到了铃奈闭口不谈的的原因多半是和山本有关,狱寺知道夫妻间的事是自己不能插手的。没有办法给予铃奈什么帮助,狱寺能做的不过是微笑着对铃奈说一句:“你这家伙,要好好吃饭啊。”

    “铃奈每天都有好好的吃饭,”

    逆光的身影出现在了狱寺办公室的门口,狱寺敏感的察觉到了铃奈的情绪变化。

    “每天我都会把她喂的饱饱的。”

    “每一顿都是,”山本对着狱寺爽朗而笑,话却是在问铃奈:“对不对,铃奈?”

    “是的、没有……错。”瑟瑟发抖的身躯转向了山本,铃奈挤出一个怎么看都很勉强的笑容,“武……”

    (快点,)

    “呐,你看。狱寺,我说的没错。”走上前去揽住妻子的腰,山本对狱寺笑道:“那我们先回去了。”

    (快点。)

    “我不能让铃奈饿到啊。”

    杀意与敌意像是锐利的刀刃迎面劈来。虽不过是短短的一刹那,狱寺还是注意到了。

    (棒球笨蛋那家伙已经到了连面对同伴都无法控制情绪的地步了吗?)

    “……”沉默的目送山本和铃奈离开,狱寺深深地皱起了眉。

    (不对,应该说……)

    要是不是同伴而是敌人的话,山本武又会做何反应?

    (山本武还是那个棒球笨蛋么?)

    懊恼的将文书一叠的扔到桌子上,狱寺点了根烟放到了自己的唇上。

    (实在不行的话,就只有强硬的介入了?)

    原以为只要再多给两个人一些时间,山本再怎么迟钝都能察觉到铃奈的心意,铃奈也能了解到自己并非单恋。然而现在狱寺已经开始怀疑光靠山本和铃奈两人是否就能解开彼此的心结。

    从普通的独占欲到明显偏离了正道的执着,是人都能看出山本武身体里积蓄着一种狂气。

    (只是为了把她留在身边吗?)多么可笑。如果不是因为爱着山本武,又怎么可能会有女人像铃奈一样逆来顺受的待在偏执的山本身边?

    “蠢货。”

    望着空中袅袅飘浮着的烟雾,狱寺独自一个人喃喃出声。

    “要是她爱的不是你这个棒球笨蛋,我早就不会让她在你的身边了。”

    爱的不够是一种背叛,爱的太深是一种束缚。究竟要投入多少感情才能不亵渎了“爱”之一字,这个世界上或许没有人能说得清。

    “究竟是要蠢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啊,山本武。”

    纪念日的场合狱寺隼人篇

    ()要说这个世界上最讨人厌的情侣有哪些种类的话,那一定有以下几种:一是大声喧哗、吵到旁人也没有自觉的情侣。二是为了两个人粘在一起就给周围的人添麻烦的情侣。三是无意识的到处秀恩爱,闪瞎他人狗眼、让他人羡慕嫉妒恨的情侣。

    是的,这个世界上的情侣很多,而眼前这对情侣、狱寺隼人和北条铃奈如果要被分类的话,这两个人一定会被归到最令人讨厌的第三类情侣之中——虽然这两个人已经是黑手党世界里声名卓著的可怕夫妻档。

    没错,就像现在这样。能把深冬当作仲夏,每走到一个地方就会引起公愤的某对老夫老妻又开始了他们的日常“功课”。

    “我去一下,马上回来。”带着自信的笑容,狱寺在妻子的唇上烙上一个轻吻。

    “嗯。路上小心。”微笑着回应,铃奈自然的回吻着狱寺。两个人一边轻笑一边不断相互亲吻。

    “今天还是一样啊……铃奈前辈和狱寺。”距离狱寺和铃奈不到十米的泽田纲吉完全不敢回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内心的最终防御区域就被某对持续放射着天然lovelove光线的夫妻突破,接着自己整个人从双眼的部分都在璀璨的光辉之中化为微尘。

    “啊哈哈哈~两个人今天也很恩爱的样子。难怪有人说,”黑眸中没有笑意,爽朗笑着像是随时准备捅谁一刀的山本武替众人说出了心里话:“毫无自觉的地方正是最可恨的地方啊。”

    “啊哈哈……”干笑两声,原本是跟在铃奈身后的巴吉尔现在和纲吉等人站在一起,不时被不远处某对夫妻身上散发出来的粉红色桃心砸到脑袋。

    十分钟前,作为彭格列门外顾问的铃奈与巴吉尔一同回到彭格列总部,正巧遇上了在山本与狱寺陪同下准备出发去和其他几个黑手党家族进行联合会议的纲吉。接着在狱寺喊了声“十代目我离开一下”,铃奈对巴吉尔说“请等我一下”后,某对一打照面就天雷勾动地火的夫妻把其他人当瞎子晾一边、自己亲亲热热去了。当然,以上纯属旁观者的直观感想,当事人夫妻认为他们不过是最低限度的亲昵了一下。

    (要是十年前的铃奈前辈和狱寺看到现在的场面,一定会暴走抓狂?)想到十年前的狱寺和铃奈,纲吉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某对正打的火热的夫妻。(啊眼睛好痛……!)只是一秒便被那灿烂的夫妻爱之光刺痛了眼睛,迅速收回目光的纲吉苦笑着叹了口气。

    ——十年前,北条铃奈和狱寺隼人的邂逅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差劲不过的相遇。讨厌铃奈的狱寺和不知道该怎么和狱寺相处的铃奈,撇除里包恩推波助澜的外界因素和狱寺不接受铃奈的内部因素不说,十年前的铃奈和狱寺甚至还在并盛中学的体育馆里决斗过。

    谁又能想得到像这样的两个人如今会变成这样如胶似漆的夫妻呢?只怕是造物主也要感慨一下人类真是种神奇的生物。

    “狱寺,时间差不多了,再不过去小鬼他们会生气的。”以闪亮的爽朗笑容制造出绝对领域以对抗对单身者打击效果最大化的夫妻爱之光,山本出声提醒告别了十分钟还没告别完的某对夫妻,“铃奈,西蒙家族的人在来的路上了?不去做准备可以吗?”

    “啊……”“啊……”某对夫妻的反应出奇的一致,两个人在“啊”了一声之后分别看向了与自己同行的人。

    “那我出门了!”“路上小心,隼人。”重复着不知重复了几遍的话,再交换上一个吻,铃奈和狱寺这才分开。

    “抱歉!久等了,十代目!”长腿一抬没几步就回到纲吉的身边,狱寺明显心情大好。

    “没有的事……”和铃奈分开后的狱寺依然让纲吉有种刺眼的感觉;示意狱寺不用道歉,纲吉在心中重新估量夫妻爱之光余韵的攻击值。

    “对不起,巴吉尔君。我一不小心就又和隼人……对不起,我们很烦人?”“没关系的,铃奈大人。”

    与来到自己身旁的巴吉尔说着话,铃奈忽然想起了自己还忘了对狱寺交待上两句重要的话。

    “隼人,”目测距离十五米,与狱寺相隔二十步的铃奈略略提高了声音,“沙拉酱没有了,你去买的时候能为我带一瓶千岛酱回来吗?还有家里的暖气似乎有点问题,可以帮我处理一下吗?”

    “啊啊,知道了。”随意的应了一声,狱寺同纲吉等人坐上了等在门口的车子。

    “还真是富有生活气息的黑手党对话啊,狱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山本打趣了与纲吉同坐在后座上的狱寺一句。

    “哼,羡慕你这家伙?”闻言,狱寺得意似的哼道:“像你这种一辈子娶不到老婆的人尽管羡慕去好了!!”

    “……”爽朗的笑容像是面具一样固定在了山本的脸上,见状的纲吉连忙打圆场:“嘛嘛,在是听上去很可怕的黑手党以前,我们先是要吃饭要喝水的一般人啊。”

    “啊哈哈~那倒也是。”

    在山本再度爽朗而笑的时候,另一方面,铃奈和巴吉尔已走进了彭格列的总部。

    “今天的行程排得这么紧凑,明天的时间又那么紧张,铃奈大人不要紧?”关心的看向脸色不太好的铃奈,巴吉尔有些担心的问:“要不要休息一下?”

    “谢谢,巴吉尔君,不过我不要紧的。”十分感谢巴吉尔的好意,但铃奈也有自己绝不让步的原因,“我想尽量在这几天多处理的事情,把下周五晚上、连同周六、周日的时间都空出来。”

    “啊,”一点即通,明白了铃奈一定要挪出时间的理由,巴吉尔不再试图劝说铃奈去休息,“原来是这样。对铃奈大人来说十分重要的那个日子马上就要到了呢。”

    “嗯~!”绽开幸福的笑颜,铃奈如同十五、六岁的女孩那样羞涩而甜蜜的笑着,“马上就要到了,那个日子。”

    “为了铃奈大人能顺利的得到集中的休息机会,在下会竭尽所能帮忙的!”把令铃奈的事当作自己的事,巴吉尔早已把同属于cedef的铃奈当作了家人。

    不再推辞巴吉尔的好意,铃奈抿唇而笑,“谢谢,巴吉尔君。”

    倒计时开始,距离“那个日子”还有十天。

    “天气又变冷了一些啊。”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同加藤居里伴随在古里炎真身后的铃木艾德海蒂问道:“炎真,冷吗?”

    “……不冷,”在有雪花飘落下来的寒风中瑟缩了一下,炎真侧头看向了身旁的铃奈,“你还好?”

    眉心纠结在一起,炎真眼中的铃奈显得太过于苍白。这使炎真无法不去关心铃奈的身体状况。

    “我没事。”微笑着回答,铃奈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气色有多糟糕。

    “……”把脖子上带着自己体温的围巾取下戴到了铃奈的脖子上,以眼神阻止了欲言又止的艾德海蒂,炎真轻声道:“这个给你。”

    “炎真君……”

    对铃奈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炎真退后一步向铃奈告别:“改天见。”

    “嗯,改天见。”来不及拒绝炎真的好意,面对炎真的背影,铃奈挥了挥手。

    (回家,我也是真的有些撑不住了。)铃奈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要处理的事情堆的像山一样,偏偏每一件事情又都那么重要、那么花时间。能交给其他人分担的部分相当的有限,更何况铃奈不是那种喜欢给别人强加负担的人。

    (隼人不知道回去了没有?)迫不及待的想快点见到丈夫,被他抱在怀中,用他的体温充电,铃奈快步回到办公室收拾了可以带回家看的文件以后向着自家而去。

    打开门,铃奈看到家里一片漆黑。狱寺还没有回来,这种认知让铃奈的心沉了下去。

    疲劳被加倍放大。什么也不想做,连饭也不想吃、灯也不想开的铃奈恹恹的瘫坐在了沙发上。

    (不行,不吃点东西会撑不住的。)理智提醒着铃奈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自己不能倒下,为了十天后的“那个日子。

    (还有隼人明早的早饭。)想到自己明天一早就要到东区去参加会议,铃奈决定做点什么当自己的晚餐和狱寺的晚餐。

    起身来到厨房拉开冰箱,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的铃奈微愣了一下后便关上了冰箱门。

    (前天我确实告诉过隼人我昨天没时间去买东西,要他帮我买一下的。)

    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就对丈夫发脾气,铃奈试图安慰自己。

    (……隼人的工作也很忙,况且我也没有把购物清单给他。他会忘记我的话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反正我也不觉得饿。)

    打到暖气公司的电话无人接听,想来是因为暖气公司的人已经下班了。没有暖气可用,披了条披肩的铃奈在沙发上看文件看到睡着。

    睡梦中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飘了起来,铃奈努力睁开了眼睛,“唔……”

    “醒了吗?”察觉到铃奈醒了的狱寺把铃奈放到了卧室的大床之上。

    “唔……?”感觉到狱寺的西服口袋里有什么东西硬硬的敲到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铃奈开口问道:“隼人,你兜里装了什么?”

    “这个啊,”从兜里掏出一盒糖果,狱寺像孩子一样笑了起来,“这个是十代目喜欢的薄荷糖。原以为已经停止贩售了,没想到在那个店里还有卖的。”

    “隼人还真的是记得纲君喜欢的每一件东西啊。”从十年前就知道狱寺重视纲吉的程度远超过其他人。习惯了狱寺心中总是纲吉的事排在第一位,把重视纲吉当作是狱寺重要个性的一部分来爱着狱寺的铃奈对此没有意见。

    (但就算是这样,隼人也不曾忽略我。)综合排名第二位就够了,铃奈有自信狱寺是爱着自己的。

    “隼人,沙拉酱和千岛酱放好了吗?”“啊……”

    没想到自己的话会换来如此反应的铃奈略微睁大了还有些迷蒙的眼。

    “我忘记了。”没有半点的掩饰,狱寺道。

    “……这样啊。”虽然有点小小的失望,但铃奈并不生气,轻咬了狱寺的鼻头一下作为惩罚,铃奈对狱寺微笑,“明天可要记住了。”

    在妻子的唇上反击了一下,狱寺笑答:“好。”

    与同伴们共同走过十年的岁月,从最初就知道狱寺心中最重要的人是纲吉的铃奈从来没有试过去和狱寺心中的纲吉相提并论。

    (现在这样,已经很幸福了。)

    环抱着狱寺的颈项,身上的寒意被狱寺的体温驱走。铃奈迷蒙的半睁着眼,发出了没有实际意义的喃喃。

    (能这样拥抱隼人,我很幸福。)

    不断的将发热的身躯重叠在一起,感觉着对方的存在;张开双臂以笑容传达爱着对方的心情,铃奈不后悔自己作出的选择。

    (即使我知道这是我身为“女性”,才能得到的幸福。)奉献出全部的身心,接纳着狂风怒涛的袭击;铃奈有时候真的很希望就这么被深红的火焰灼烧至粉身碎骨。

    『好像啊。』『很像呢。』

    『纲吉和铃奈真的不是一般的像啊。』

    不止一个人对铃奈说过这样的话。最初铃奈自己也是全力否定,渐渐地铃奈停止了辩驳。最终,铃奈开始带着笑容、沉默的看着这么说的人。

    『你们真的很像。啊啊,不是说外表上的相似哦。』

    在铃奈和纲吉成为高中生后某一天,放学后看着铃奈教纲吉写作业的迪诺不经意间说出了心里话。

    『迪诺、先生……?』

    『难怪狱寺那家伙很喜欢你们两个了。』

    随意的就把“喜欢”二字说出口,咧嘴而笑的迪诺并不知道自己的话会对铃奈造成多大的影响。

    (啊,原来是这样……)

    那一瞬,铃奈似乎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狱寺对自己那么排斥?那是因为狱寺隼人讨厌有人代替纲吉,狱寺隼人下意识的厌恶所有可能会对纲吉的地位产生影响的人。

    为什么后来狱寺又接受了自己呢?那是因为狱寺隼人在北条铃奈的身上看到了最想珍惜也是最重要的泽田纲吉的影子,且狱寺隼人的潜意识中已经明白了北条铃奈不是有用到可以撼动纲吉地位的人。

    悲伤吗?不。

    难过吗?否。

    铃奈甚至为自己的发现感到安心——这样,北条铃奈就不会被自己偷偷喜欢的那个人赶出他们的那个圈子了。

    (认为是“女性”的自己占有绝对的优势,我还真是……肤浅啊。)

    黑手党?战斗?那些事怎么都好。就算世界明天毁灭了也无所谓。只要能在喜欢的人身边的话。

    (还要肤浅到什么程度呢?我。)

    铃奈都忍不住唾弃自己的想法。

    (不过除此以外,我还有什么好能在乎的?)

    父母不知去向,因为坚持要和是黑手党纲吉等人来往,铃奈也逐渐疏远了真由美。虽然此后真由美加入了巴利安,成为了彭格列的一员。

    “隼人……隼人……!”喊着对方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把对方留在自己的身边。

    “铃奈……!”听着对方喊出自己的名字,像是在反复确认被他拥抱的人是自己。

    唾弃唾弃唾弃。

    不断唾弃着这样的自己。铃奈感觉自己穿上永远了脱不掉的红舞鞋,在死亡或砍掉双脚之前都必须顺着某种既定的轨迹不断的旋转舞蹈下去;只为了一直让深爱的人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

    (但是我是知道的。)

    没有人可以跳一辈子的舞,迟早狱寺都会发现他真正在看着的人是泽田纲吉。他被北条铃奈吸引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能从北条铃奈身上看到泽田纲吉的影子。

    (因为我正好是女性。)正好铃奈和纲吉有着相似的地方。

    (正好在接近隼人的女性里,我最像纲君。)除了北条铃奈以外不会再有纲吉一般的女性来接近狱寺了。

    胜利的感觉?没有。

    心理上的优越感?平心而论,有。

    铃奈对自己下了结论。

    (我果然是肤浅的人。)

    “于是你这样就原谅他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