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想休息一会。过于疲劳的人儿,一静就会睡,不到十分钟她就睡着了。
车上己有十来个人,汽车响起了机器的马达声,售票员在逐个地卖票。熟睡的小玉被售票员喊醒,她睁着睡眼不知怎么回事地看着她。
“买票!”售票员撕下车票递给她说。
她接了票抬头问:“多少?”
“你不识字呀?十五元”售票员不耐烦地说。
她从裤兜里掏出钱来付了后,伸手欲把票放进旅行包,一看没有了,她这时急得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没影儿。问了车上的人,都说没见着。
旅行包被盗了,里面除自己的衣服外,还有给丈夫编织了两年的毛衣,还有自已的身份证和两张一百的现金。她抽泣了起来。
到了枣木镇,她记得要找张家巷了。迷茫间,售票员急下车喊住了她,问:“你是来找事做的?要去哪里?还有钱吗?”
小玉愁闷地点了点头,说:“是的,要去张家巷,我身上只有四十多块了。”
售票员从裤兜里掏出一张五十的人民币塞进她的口袋里,说:“出门不容易,这点钱虽少,但也可以吃顿饭。”
她感激得不知如何说好,只是低下头来连声说:“谢谢!谢谢你的帮助。”
天色已暗,小玉再也没精力寻找丈夫,先是到小炒店吃了饭,找了家小旅店住了下来。
小旅店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待客很热情周到。他旅店不大,这时只住下六、七个客人。他带她进澡堂洗了澡后,打开电视让她看起来。
不一会,老板娘来了,小玉礼貌地下床让坐。
老板娘笑容可鞠地问长问短,她得知她是找丈夫来的,又丢了钱,便语无伦次地说:“妹仔呀!做人不易呀!这老远来辛苦呀!现又不知丈夫在哪里?身上没分钱不行呀!”她见小玉默不做声的愁苦样,低声地问:“想不想晚上做点事赚些钱?”
她不知老板娘要她做什么事,只是两眼望着她。
“同意了?”老板娘笑着问。
她也笑着说:“是干什么呀?天已经晚了。”
“合适呀!就是晚上干的事!”老板娘神秘地说。
小玉听了后,知道这不是正经事,脸刷地红到了耳根。想发脾气,人又独在他乡。只得装糊涂地说:“我笨手笨脚的,干不好事。”
哪知,老板娘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说:“尤物,这就是正点。”
小玉哪知这些含意,只是傻傻地看着她一花开似的笑脸。
老板娘临走时丢下一句话来:“到时我叫你。”小玉象梦中一样清醒过来,如果来人了怎么办?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岂能躲得过别人的魔爪?
第九章三人小炒店(一)
()小玉越想越敏感到自已好象已经进入了魔窟,也越想越觉得每秒钟都会对自已不利。她决定有必要离开这里。
这个旅社是老式经过了全面装修的,一共上下四层。每层的梯间两边各有两个单间房,房间前是直通过道,过道的南端每层有间洗漱间,阳台装有防盗网和玻璃推拉窗。
小玉是住在四南端第一个房间,她觉得若要逃出去如把握了时间也不是很难。于是,她悄悄地打开房门探头向两边看了看,见外面没有什么动静,便走出门来急速地向下偷偷逃去。
在接近一时,忽然看见老板娘在大门口正和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在比手划脚地争论着什么,她老公这时也在服务台边站着打电话。她心想这时是无法走脱了!正当要返身上再想主意时,隐约听老板娘的老公在电话里对人说:“很正点呐!人家是乡下来的!”她在电视里听说过这“正点”是什么意思,想起来肉都起了鸡皮疙瘩。心想:这下遭了!原来自已误入了黑店,如果再留在这里,不知会出现什么后果。
她刚要上想个万全之策的时候,老板娘和老男人也“的咚,的咚”上来,她怕被她发现了就难走脱了,情急之下躲进了二的卫生间里。估计他(她)们己到了四的时候,她快速地冲出卫生间。因怕被逮住了就更遭糕,这时吓得没魂似地下了一后就朝门外跑去。等女老板的老公发现了叫出俩个青年男子出来的时候,她早已跑得没影了。
她庆幸自己刚才的胆量,但又不知今晚要在何处安身,如果再遇到这样的黑店,恐怕没有了这样的机会逃脱了。她估摸着身上的现金大概住一晚旅社没问题,就一路边走边东张西望地找了起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当她左右为难的时候,路遭一个在自家门口散步的老太太,她见她慌里慌张的样子就信口叫住了她。小玉见又有一个更老的女人主动向她打招呼,心里已是七上八下起来。她怕自已刚出虎口又要入狼窝,就假装没听见不再理会她。正当她象躲瘟神一样地要躲开她的时候,她又亲热地叫了她,并说:“姑娘,看样子你是从旅店里逃出来的。别怕,我保护你!”小玉见她不象是开黑店的人就立住了脚步。她见她不象再要走的样子,就问起了小玉的情况。但她得知小玉是因寻夫时,然后说:“以前我们这里是个小镇,现在这里到处开发了才成了一个城市。前面是几家黑店专靠“”赚钱的,不过你不同意也不强迫,我见过好几个从那边逃过来的女人。这样!我又做件善事,我儿女都不在身边,今晚就住在我家!”小玉谢绝了她的好意,并一再要求找家安全的旅社住下来。可老太太严肃地说:“你身上已没有多少钱,住一晚又得花钱,以后怎么去找丈夫?”小玉见老太太很真诚又说得实在,答应了后,便亲热地陪着她到了她家。
老太太家住在一座房的二,一百多平方面积只有俩老伴住。俩位老人年龄已各满八十岁了,但是都很精神。他们的儿女都在外当干部,一月才回两、三次。小玉洗了澡后,老太太拿出了女儿穿过的衣服给她换,被安排她在儿女回家时睡的卧室里休息。因她还是怕出意外,就把房门关了后打了反锁。第二天早上她起得比较晚,也许是旅途和寻亲太辛苦了,但她住进了这样一个舒适得象宾馆的家里,这一夜睡得很安逸。她整理好了床铺后,一开房门已见俩位老人已端坐在客厅,她低头不好意思地说:“我昨天太辛苦了,所以醒得晚。”俩位老人笑眯眯地说:“我们知道你辛苦才不忍心叫你的,去洗把脸过来吃早餐。”
小玉洗漱完吃过了早餐。这早餐是老太太特意打电话叫来的牛奶、面包、油条、馒头。他们见小玉是农村人才多叫了两样,说是让她吃饱些不易饿。
小玉说要走了,老太太便问她从哪找?她说是张家巷一个“三人小炒店。”因见她要急着寻夫,俩位老人不便再留。老太太见她独身一女人在外不便,就起身说帮她问问这条街有没有车到张家巷。
在这热心老太太的帮助下,顺路搭上了一位邻居去张家巷的轿车,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小玉因为晕车,慢慢地下了车,强笑着挥手说了声:“谢谢了!”突然头晕脑胀心里难受起来,胃部也不安起来,一个劲地只想往上反。
她急速找到一个较偏的地方,急不可待地“哇”地吐了起来,早上所有吃的看样子也没留住了。这时感觉舒服了些,但是精神上差了许多,脸的颜色更是腊黄腊黄的。
到了张家巷就不怕找不到208号!小玉心里这样想。
这时她聪明了起来,走在街道上见了年长的人就问,他的意思是年长的人大多是本地人,地方熟悉些,人也可靠些。
正当她两眼左观右看时,一不注意碰着了一个很时髦的女郎,差点要把她碰倒在地。女郎惊愕间,见是一个土里土气的女人碰撞了自已,挥手不分鼻子眼睛“啪”地扇了一个很响亮的耳光,并凶巴巴地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连老娘都敢撞?”
人在异乡,又是一个独身女人,哪里有敢顶嘴的勇气。她捂着已发红的脸,火辣辣生疼的脸,只是低三下四地道款赔不是。
时髦女郎余怒未消地走了,小玉的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这时也有很多人围观。遣责声,叹息声,看热闹的“依呀!”声,象口技演员的艺技一样,瞬间随着人群的分散消声而去。
这时玉林买菜路过这里,见有一大群人集拢在一起,便也凑起热闹来。因为围的人多,没有看清究竟干什么?为了赶时间,他无心再往下看,返身欲走时,见人巳分散,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乡下女人捂着半边脸呆立在路中。
好眼熟,玉林感到奇怪起来:世上竟有如此象样的人!
玉林已站在这里呆看着,好象看到了天外飞来物一样好奇。
轿车来了,见小玉站在路中,喇叭按得使人心烦。她如梦中醒来一样,跑离路中,来到玉林身边。这时,玉林看清了,一双眼睛睁大了好几倍。这不是小玉吗?小玉什么时候到深圳来了?
不可能的,小玉哪能到这里来,人有相象嘛!转身欲走。这时,小玉也看到了他,这不是玉林哥吗?这不就是开小炒店正提着菜的玉林吗?她兴奋得忘记了刚发生的事,用家乡话朝他喊了一声:“玉林哥!”玉林听了猛然回头,一种从未有过的激动朝她走去。在异乡多年不见再相遇,忘记了一切顾虑,都高兴地相拥在一起,紧紧地搂抱着,亲吻着。
须臾间,俩人都好象想起了什么,各自脸也红了起来。玉林看着眼前的小玉,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他提了放在脚边的一蓝菜,说:“走!我们开的店就在前面没多远。”
有道是:“‘他乡遇故人’是一桩喜事,”这话真说到了点子上。玉林的话水子连珠炮似地问个不停,问父母的身体如何?妻子小花最近怎样?莫舒长得可好?家乡有了什么变化?小玉也没有了疲倦感,一一都把知道的说了个透底。
第九章三人小炒店(二)
()小玉只顾跟着走着说着,全然没有了当初那样的用心寻找的神情。正当她要问话的当儿,玉林己不声不响悄悄转身走进了一间门面里去了。她没有留意这一点,更没有想到这是他特意安排要让夫妻俩一个意外的惊喜。她朝门面里看了看,这是一个餐店。门面不宽但很深,厅里约有一百个平方的面积,摆有十二张条形餐桌,两边各六张。这时己有四桌共十个人不知是吃早餐还是中餐。
玉林进了店,急着要德林出外一趟,告诉他外面有个年轻漂亮的女子要见他。他先是以为开玩笑,后来见他是认真的态度,就放下手中的活出来相见。
小玉见玉林进去没再出来,就站在店门口等着。这时见一个再也熟悉不过的人走了出来,她的心“怦怦”急跳了起来。就不就是要找的丈夫德林吗?莫非是相象的人?或者是眼花了?
德林还没走出门外,见门口立着一个年轻的女人,正欲要猜想是不是要见面的人,突然被眼前的人惊呆了,她怎么这么象自己的妻子?莫非是玉林估意作弄人?让我当场出丑?
两人眼对眼望着,一个是寻夫的,一个是要见的女人。这时他和她认出了对方,同时叫起了对方的名字,在得到确认后,俩人激动地紧抱在一起,店里的顾客一个个目光落在了俩人身上,玉林在他们夫妻俩身后,拍着巴掌“哈哈”地乐了起来。
小玉责怪起玉林作弄自已,玉林则责问她眼睛为什么不管事?他告诉她门面上有块招牌“三人小炒店。”她自知没想到这一点,低下头来自个抿着嘴傻笑着。
夫妻虽然久未相聚,但为了应付店里的生意,没有再多说什么话。德林把妻子安排到上卧室里休息后,便匆忙下忙了起来。
这卧室很宽敞足有四十个平方的面积,里面有两张床,一张宽床是“席梦思”的,一是是可折叠的竹床;一张条桌上放有一台电脑;还有两组简易的衣橱。房间里很干净整洁,给人一种进来后很是舒心的感觉。
因初到陌生地,即感到新鲜而又有些寂寞,这时的小玉虽然路途有些劳顿,却难以静下心来休息。有电脑她不会玩,想百~万\小!说报根本没有。她坐在竹床上细细地思念着几日没见的家乡,家乡虽然还很落后,但哪里有再也熟悉不过的山山水水。思念着自已的亲生父母,更思念那公公婆婆。现在自已远在他乡,不知俩位老人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累。想着想着鼻子又酸楚了起来。
思念得越深心里愈是疲惫。她侧身躺下真想休息一会,但头靠上枕头的时候,觉得下面有一宽厚的硬物。她伸手摸出来一看,是一本很精致的笔记本。出于好奇,就粗略翻看了一遍。
这本笔记本约二百页的纸张,里面己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好象是日记,已整剩一张空白。字迹写得很秀气,也很工整,没发现有涂改的迹象,看来是很认真的。
她知道偷看日记是不道德的,把它又放回了原处。
人无聊起来有时是难耐的。因无法睡着,她忍不住又把它摸了出来。她想看看里面究竟记载着什么?她希望是丈夫记下了他(她)俩的爱情的思念与甜密;记下了他(她)俩的现在与将来的打算;也希望是记下了这几年来他们的收支情况。
顺手打开了第一页,看到的是一笔好看的美术字:身残志坚,我走过的路程。下面是一行签名:王小桥。再下一条是日期。第二页就是日记,时间是去年的十二月的一天,星期五,阴天。内容是:”时至正冬,家乡有可能比这里冷一些,过不了多久就是春节了。我的父母和妻子多么希望一家人能高兴地团圆在一起,过个欢乐愉快的节日。可是我不行了,还得用一个圆滑的骗辞哄骗我的家人。因为我的腿已经残疾了,有时还在生疼,这样哪敢回去见家人和家乡父老!”看罢,使她惊讶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天哪!难怪在这里这么多年,因为这个原因!
小玉的脸色有由红转白,两眼已发直。想到一个平时活泼开朗,又跳又笑的小伙子转眼间一条腿就没了;想到了他们出外打拼的不易;想到他们为什么不回家的衷;想到他们压抑在内心的多少个思念之情;不由心里悲凉起来。
她希望这是写作小说积累素材。可是,一个女人细心的本能迫使她要真切地见见小桥。要看看这个与丈夫从小玩到大的伙伴。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她径直地走进伙房,这时的德林正忙于炒菜,小桥左胳膊夹着拐杖,正走向一个水盆。他然后坐在一条矮木凳上埋头洗起碗来,左脚的裤脚平膝关节上包扎着,显得很空荡。这不是个明显的残废人吗?她希望这不是真的,是一个梦境。她摇晃了一下头,又不住地拍打着自己的前额,再看看时,眼前的确是小桥。她咽泣地喊了一声:“小桥!”小桥“应声”抬头见是小玉喊他,忙起身擦手,撑着拐杖,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过去。
他边走边不好意思地说:“嫂子,我早就知道你来了,我失礼了。”
小玉快速地跑到大洗碗盆边,坐在小凳上,说:“你一边坐着去,我来洗碗、洗菜,什么事也不要你干。”她一边麻利地干起活来,一边用衣袖擦眼泪,可此时的泪水己经抹也抹不住了,只在慢慢地流。
夜,时针已指向十时。德林和玉林把店里的事料理完后,到卫生间洗了澡便上准备休息。这时小玉正坐在电脑桌边看电视连续剧,玉林、小桥正收集床上的东西。德林知道他俩人要搬床到店里的客厅里去睡,便立即去动手搬起来。
他们合租这个小店时,只租了一间卧室合睡,这样便于照顾小桥。原本玉林和德林睡大床的,为了照顾夫妻俩玉林和小桥要睡竹床。德林和小玉争不过他们,只好让他俩去睡竹床。玉林没让小桥去搬,要他陪小花聊聊天,他只好坐在“席梦思”床上,也看起连续剧来。
小玉无心再看,问起小桥这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这时小桥唉声叹气地数说过去,怎么腿残的,后又是德林他俩为了照顾他怎么合伙开小炒店的,最后说生意尚可,勉强过得去。
小桥也问及了他父母和妻子春兰的情况,她告诉他父母身体很好,春兰在她娘家一家大医院做清洁工,父母和妻子很是想念他。他听了后抹了一下泪眼,说他腿不方便,又没赚到钱,等装了假肢再回去。
俩人又说到了双方夫妻上面来。小玉说了这次来的目的,小桥因为妻子是不孕症,摇了摇头说:“我这两年是没法生养小孩的,主要是没钱。”她说大家先帮他,他笑了笑说:“这得征得春兰同意才行,现在我残了,不知她有没有想法。”她责备他隐瞒事实是不对的,把这事应该告诉她,她不象别的女人哪么无情无义,她要他有条件叫春兰过来,顺便在这里把“试管婴儿”手术做了。
他用手搔了搔头,情绪激动地说:“是啊,都已七年了,也亏了她的,可家里的老年人总得要人照顾呀!”
她说:“又不是长期在这里,生了孩子就回去。不过,这个小店不能容下这些人了。”
他听了这话,望着她不解地问:“怎么?你想独自开店?”
她笑着说:“不是,我们把春兰接来,再开家大点的。”
玉林他们早把下面的竹床铺好了,德林上了就叫小桥去睡,小玉见小桥一拐一拐地下,心疼地说:“这不是个办法,德林,以后我们还是在外租间房子,总不能叫小桥受这个磨呀!”
德林说:“可以呀!我明天就找。”
小桥鼓着眼睛听着,最后没好气地说:“狗屁!钱多呀?以后我睡下面了,根本就不用上来了,莫非还上来看完你们做事才下去呀?”
三人同时都笑了起来。
小桥下去了,玉林陪着小玉洗了澡后已近半夜一点。因俩人都有些睡意了,换出老太太送给她的衣服,放进桶里只有明天再洗。
夫妻久别重逢胜似新婚,都有少有的快意。绵绵不断的情话悦耳又称心。数不尽的相思之苦,在这一刻已无影无踪。
第十章春兰回娘家(一)
()这天是正月初三,春兰的假日已到,大清早的屋里还需亮灯就起了床。洗漱后就向还没起床的公公婆婆道别。贺大婶不知儿媳今天就要赶去上班,忙招呼她等一会有事要商量。她听了后就答应等着,重又回到了自已的卧房。常言道:“女人是最多情的。”这一返使她对自已的新房别有了一种触动。先是环顾了一下曾自己亲手布置的新房,彩带还依然挂着,虽然变了些色度,但还是那么新鲜;窗户上的红“双喜”字依然是那么醒目;一张宽大的“席梦思”床上被褥叠得很是整齐;绣着金黄|色“美满幸福”的红色双人枕,更是勾起往日温馨与甜蜜;她置身于曾经欢悦得的空间,每一个细节是那么的让人难以忘记。丈夫临走的那一夜,情爱的话语言犹在耳,那翻云覆雨的缠绵情景犹存。七年来丈夫一直不归,这冷清和孤单不由感到辛酸和无奈。自已也想过去深圳与丈夫团聚,因为了照顾公公婆婆,为了让他(她)感到一个家的温暖,而留了下来。可那独守空房缺少爱抚的滋味,实在让人心烦意乱。但想到因自已没有生育能力,丈夫为了赚够手术费而长年在外打拼,也就没有了太多的怨恨,反倒有些可怜起他来。
“春兰,春兰啊!”贺大婶从厨房里提出藕煤炉放在堂屋里,又挪来两条凳来。见儿媳在自已房里,就喊了起来。
这一声好似掐断了自来水一样,思想的源泉突然中止。她应了一声:“哎!”立即返身走出了门外。
“来,坐这里,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贺大婶示意她坐下,又用火钳通了通炉孔的煤灰后说。
她顺意地坐了下来。贺大婶面对面坐着,认真地说:“春兰呀!这些年也是多亏你了,每个月你都要回来照看我们,我们俩老是晓得的,大家也都在夸你!小桥这么多年不回来,光是听信上说,我们不知道实情。你去深圳!俩个人在一起我们也放心些!”
她思索了一会,说:“妈!这件事我不是没想过,我不能去,我去了谁来照顾你二老?虽然我没帮家里什么忙,但常回来看看也让小桥在外放心。”
贺大婶听了觉得也在理,但这夫妻常年分居的日子,算什么日子哟!年纪轻轻的一个是守活寡,一个是鳏居的。自已是过来人,晓得这个年龄段的难为情,便生气地说:“我俩老东西不要你们管了!你这叫什么日子哟!你不去就叫他回来!”接着又说:“你想要我们七老八十才看到孙子呀!莫说我正月里说丑话,我们能不能活到那个岁数哟!”
贺大婶“叹”起气来,春兰看在眼里也难在心里。是啊!为人都有这道坎,生儿育女传宗接代,这才是天伦之乐!眼见同龄人都有了,能够“喊口”了,自已还没那“瓜子”米!怎不使老人耽忧。可婆婆忘了,自已是个有生育缺陷的人。她为了婆婆能放宽心,说:“妈!我不能拉小桥的后腿呀!他们是“桃源三兄弟”,我能拆开他们吗?小桥不回来,也许有难处,万事开头难嘛!再说,我在医院做事挺好的。生小孩的事,我和小桥先通通气商量一下!”
天外正下着毛毛雨时夹着小雪,伴带着微微北风,这样的天气已持续七、八天了。春兰背着装有许多现金的小包,打着雨伞,走在泥泞的乡间小路上,因为怕滑倒,心悸不敢走快了。贺大婶边送边聊着有好一段路了,她叫婆婆快回去,月底再回家看望二老。贺大婶心疼儿媳,叮嘱她:早晚要注意安全城里太乱;该吃就吃不要饿出“胃病”来;该穿就穿不要太寒碜;雨天带雨伞,晴天带阳伞;家里没事就少回来。”她都一一点头答应着。
走在山坡的路上,前面就是荆刺丛生的小径。当年送丈夫时就在这里分别的,这一别就是整七年。她站在这里回头看了看眼前的村庄。整个村庄被阴雨蒙蒙笼罩着,杂乱无章的房子简陋而低矮。历经了二十年的改革开放,没有变化什么!有部分会经营的人,己经住进了城市,留在农村的老房子早已门可落雀了,且杂草丛生,给村里添加败落的迹象。她不想再看也不愿再看,只希望出外谋生者能够有番作为,有本事、有能力地回来改变家乡这个面貌。
小径两旁荆刺夹着路面,雨伞和衣服时不时被挂着。费了好些时才走出这山路,衣裤和鞋子被湿了很多。风还在吹,雨还在下,她低头不快不慢地走着。
一路上很少遇到行人,遇到的也一个都不认识,默默无语地独自行走着。
到了镇本地停车场,时间才过八点,已有第一趟中巴车开走了,相差只有几分钟。她后悔没有再走快一点,才没乘上那趟车。
看来下一趟车需要等一段时间。刚行路的劳累使她很想找个地方坐坐,可整个停车场除停有二辆货车、二辆轿车外,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坐坐歇息的。心里在“嘀咕”着,有人缺德偷走了原有的长木凳。
这停车场原是小乡的中心,形长方形,有半边原是老中学的蓝球场,不过现在已是损有痕迹了。四边村民赶道子就是在这里,已经成行几十年了。
她有点饿了,看见一家“米粉店”关着门的,这也许是正在过春节没有生意。她见有几家商店开着门的,想买罐“八宝粥”吃。随意走进了一家店里,自顾看货架上还有不有好吃的食品。正当她喊坐在柜收银台里面一个年轻的胖女店主拿罐“八宝粥”的时候,女店主突然站起来两眼望着她惊喜地喊着:“姐姐!你是姐姐!新年好!新年快乐!新年发财!”并不住地作揖。
她想:“真是莫名其妙,什么时候我就成了她姐姐?真是“神经”有毛病!”她没答理她,只顾要她快拿“八宝粥”来。
女店主还是欣喜地笑着,说:“姐!进来烤火!你身上湿了!”
她也笑了笑,说:“谢谢了!我要赶车呢!”
女店主走出柜门,热情地拉着她就要进去,说:“吃什么“八宝粥”咯!进来吃面,刚煮的。”
面对不认识的人怎么能随便呢?这也许是她的新年礼貌?她推辞着说:“不了,怎么好意思呢?我有一罐粥就行了。”
“哎!客气啥!我是张小丽!我已回来三年多了!”女店主见她没认出自己来,抱怨地笑着说。
“噢!小丽!我认不出你来了,你胖了。”春兰高兴地握着她的手说。
这时小丽热情地拉着她进了收银台里,边吃面边聊了起来。
这个店面是她自已的,上面还有两层房,地面面积120个平方。经营着:五金、副食、鞋子和衣服,还有一些农业上需要的物品。可谓是“小百货铺。”
小丽说在农村有这么一间“小商店”可以了,一年可赚四万多元。春兰很是羡慕她,说她(他)们夫妻在一块儿很幸福,不象她俩夫妻常年分开。
时间过了近一个小时,第二趟车来了。她急着要走,小丽要她等一会,忙从卧室里拿出一个“红包”来塞进她的衣兜里,说是几年前欠的。她想起了前四年救她时垫付的一千元:那是距今已四年多了,是快立秋时天气格外热的一天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她站在街道停车点雨棚下乘“三路车”要去市二医院上班,这时还有四个人也要乘车,其中一个打扮很时髦的女孩子蹲在地上,双手压着小腹痛苦地“呻吟”着。她事先没有在意,只盼着车来了早乘早上班。这时,时髦姑娘大声地“唉哟”起来,她出于怜悯心急忙前去问询,谁知她已晕倒在地,脸色苍白。
她见围观者没有一人帮助,急忙到旁边的公用电话亭打市二医院的急救电话。不一会急救车来了,把她送进了医院抢救室。
经医院诊断:系宫外孕并已输卵管破裂大出血。需立即手术。
因不知这时髦姑娘的地址和姓名,又没有亲人在身边,医院副主任医师兰婷找到了春兰,要她立即交两千元住院手术费。她说了事情的经过,说并不认识这个姑娘。兰副主任医师走时最后一句话让她很为难起来:“如果不马上交钱,医院就不能做手术。”这怎么办?这事本不关自已半点闲事,可是这两千元可救一条人命;也因没有这两千元送掉一条生命;她这时也急了起来。
先救人要紧!钱的问题再想办法。
经过她与医院主刀医师和有关人协商,同意先交一千元住院费。她把身上整有的六百元掏出来再外借了四百元揍齐交了。
手术后,姑娘醒了。在病室里春兰陪了她,也问及了一些要知道的情况,知道她是本县洪家镇人,姓张名叫小丽,今年十八岁。第二天清早她赶到车站把信息传给了她的家人。
第三天下午又送吃的给她的时候,她见她母亲已来了。以后也偷偷地看过她两次,见她很好就再也没来看过她。
小丽病好后就要出院了,确找不到她的救命恩人,医院里的人说也不认识她。她哪里知道,春兰根本不在这栋做事,何况又没留下姓名!
想到这里,春兰哪里肯要这早已忘记的钱,她一再拒绝。小丽见她不要急得要哭起来,她见状只好接收了。
她刚上了中巴车,小丽的丈夫郑乐乐回来了,他知道妻子的“恩人”来过,并且还没走!就从货柜上提下两件礼盒,同妻子急速赶到车上找到她,恳求她收了这送给长辈的薄礼。
她推辞不过只好又收了,郑乐乐感恩的话又说了一箩筐。车“马响”响了,小丽夫妻俩才不舍地告别。
中巴车开走了,郑乐乐夫妻俩站在原地挥手道别,眼含热泪重复着说:“恩人哪!她是个世上少有的恩人!”
第十章春兰回娘家(二)
()到了永零城里已是上午十点钟了,下了车又要乘车到“吉阳”。春兰先进车站看最早是几点的车,但得知要到十二点半才有一趟。于是把“礼品”盒寄放在车站,在周边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外面实在冷,树上已结了冰,小雪还在下着,微风吹过,直叫人打寒颤。由于坐了一个钟头的车,身上感到没有一点暖气,就站在背风的地方。
街道上的行人比平时稀少了许多,往来的车辆也比平时少了。她觉得没趣,就不想再走,看到车站进口边有家报刊亭,就去买份报纸看。在返身离报刊亭不远时,迎面碰上一个看上去不到二十六岁,高大帅气的小伙子热情地和她打着招呼。在她疑虑地望着他的同时,他已笑脸来到面前,伸出一双手来就要握手。她没反应地说:“我不认识你呀!”小伙子有板有眼地说:“你健忘啦!我是你爱人的远房亲戚呀!你结婚那年我和你喝过酒,还谈过话呢!”她想了很久,始终想不起同丈夫在那与他相聚过。但出于礼貌就和他搭讪起来。他在问话中知道他丈夫已出外打工多年了,今天是独个回“吉阳,”现在离上车还有两个多时辰时,便客气地请他到他的店里休息休息!说里面有空调可以暖和暖和身子。她想来也是,就答应着跟了他去。
该店就在车站旁原来的电影院,她随他进去后见正放着投影。里面有十条长凳,约可坐四、五十个人,现己有十多个看客。小伙子把她安排好坐位,自己就在邻位坐了下来。
初进投影厅没有注意看什么影片,坐下来再静心看时,才知道是不堪入目的滛秽片,看见那画面上的男女全裸镜头,羞得低下头来不敢仰视,只说要走。谁知她已被堵在里面,不能再出去。小伙子笑嘻嘻地强按她坐下后,说:“哎呀!嫂子是结过婚的人了,还怕看这个?看了不要钱,这里又暖和,何乐而不为?”
她心里想着外面天冷,这里坐坐也无妨,就打消了要走的念头。然后疑问起来:“你不是说店嘛!怎么就成了投影厅?你一直干这行呀?不怕文化局和公安局抓你吗?”
小伙子附在她耳边说:“都三年啦!我舅舅在市里当大官。”
她羡慕地说:“朝廷有官好办事噢!为什么不干点别的?”
投影的画面男女的在激烈地交锋,女人欢悦的尖叫声使她不自觉地抬头偷看。这只有听说过,却从未看过的黄|色影片,让她有一种没有过的新鲜感。小伙子在侧目注视着她,知道她已经接受了,就不动声色地让她再看下去。其实,他是骗财又骗色兼扒的老手,自在车站偶然看见她单身进站时,就有了用心。他看她寄物后出外闲逛,而后又要返回来,心里就想着法子要占有这个漂亮的少妇。他假装认识她的样子,想法把她骗到了不属于他的投影厅来。
一个已婚的女人,知道男女之欢的乐趣,这乐趣却已多年没有再拥有过。经这么一挑逗全身有了马蚤动的感觉,脸上泛起了红晕一身在发热。小伙子发现已到了火候,一只手悄悄地放在了她敏感的部位。她感觉到了这一点,可这并不是她希望的,敏捷地挪开了他的手,文明地用双眼警告了他。略一会,他又巧用簧舌在她耳边调戏起来,她的沉默让他有了勇气,突然把她搂进怀里非礼起来。这种久违的,在本已火烧火燎的心中,已经无力拒绝这种实际行动了,心理防线也到了崩溃的边沿。他俩抱成一团疯狂地亲吻着,这的,小伙子来了个欲擒故纵,停下了动作,要让她自投罗网。
谁知她反而没有了以前的那种状态,站起来就要出去。小伙子就动起了心思,打起了别的主意来,一本正经地说:“表嫂!现在上车还早,先到我办公室坐下!”她本已不想再看这脏东西,巴不得要走,就跟着他走到旁边一间房门口。
小伙子说去拿钥匙,她就站着等着。约两分钟时间他拿来钥匙开了门,一把把她拉进了房间。她遭到了他粗鲁行为,本己有反感,又看见这里只有一张床,根本不是办公室,心里清醒了,知道遇到了滛贼。心想:“决不能被这男子玷污了。”
小伙子随手关上门后,j猾地说:“嫂子你就在床上将就着坐!凳和桌子刚被搬到另一个房里了。”
春兰本想愤怒呵斥他一顿,但想到在这里如果激怒了他反而更遭,便平心气和地问;“你究竟是谁?你把我骗到这里想干什么?”
小伙子知道已遇到了对手,便厚颜无耻地说:“我是有名的“老猫”,专吃“鲫鱼”的,你这条“鲫鱼”太让我眼馋了。”说罢就强行要行那事。这一举动使她愤怒了,抬手就重重地掴了她一个耳光,并警告他说:“你再上前一步,我就“喊”人了。”谁知他更是张狂地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