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莫家村的留守女人

莫家村的留守女人第10部分阅读

    联主席。他女儿住在外婆家,现在己上初中了。饭后,他和她已有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现在也没有了什么羞涩,不用说做了想做的事。他要上班了,衣服都没穿齐就从橱柜里拿了床新踏花被和床单,两个枕头,说这是送给小花的礼物。

    午生用车把她送到了租住房,在她要下车时给了她五百元钱,要她到商店买些厨房需要的东西。他调转车头走了,便提着踏花被和床单进了租住房。她麻利地整理好床铺后,觉得比结婚时的新房还漂亮。她把屋内清洁了一遍后,高兴地来回欣赏了好几趟。

    时间已在下午三点半,她想起了厨房里的配置来。看了后才知道,现除了有块砧板一把刀外,什么都没有。她在附近的店里买了一个高压锅、一个铁锅几个碗和一打筷子来,这时已是下午五点了。她正在愁思到那里买来煤和藕煤炉来时,她表哥午生开车来了,一下车就到了她的出租房。她跟他说还缺少煤和煤炉,他笑她太跟不上形势了,现在应用电气化,最低用液化气了。说完,他就开车出去给她买了一套来。

    她在门口一个小炒店吃了餐快餐,已是晚上八点多了。街道上已有很多散步的人,或者个;或者是一对情侣;或者是独步的。文化宫门口的小广场上,有几个唱“卡拉ok”的小场子,听说唱一首歌要二元钱。还有卖旧书刊的;摆气球靶场的;摆小孩钓玩具的;还有男女一群跳舞的。甚是热闹。

    城里人真幸福,农村是没法可比的,过去这样,现在更是这样。真是天壤之别呀!

    第十七章小花进城(三)

    ()进了租住房,第一天住这样的房子有点睡不着,外面唱“卡拉ok”歌的人唱起的声音似“嚎”似的,不但五音不全,而且难听死了。车喇叭声和汽车机械的“轰鸣”声连续不断,更是震得脑袋都发晕。她想:如果在家早就睡着了,还是农村清静。她因无法再睡,就起床打开了电视想消磨这个夜晚。可打开了电视后,除了屏幕上有个倒着的“福”字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图像。她乱调了一通后还是原样,这才知道城里人看电视也要钱的,这是没开通了所以无节目。

    第二天大清早,她就到河东码头农贸市场购买了卖蛋用的箩筐和笸箩。上午,又到中路街进购了五箱鸡蛋、五箱鸭蛋、两箱鹌鹑蛋和几件皮蛋、咸鸭蛋,叫板车师傅拉了回来,共计进了一千一百元钱货回来。她把这些都记在了一个早准备了的本子上,以便盘算每天的亏盈情况。

    她下午回家了,她给公公婆婆带了些皮蛋和咸鸭蛋尝尝。第二天上午她在公公婆婆家吃了早早饭后,就挑着几十斤大米和一只鸡到镇里搭车进了城。这时到了租住房还不到上午十点半,就从菜市场买了几斤猪肥肉炼了油,又从超市买了些生活上的日用品来算是一个家。

    中饭后,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小花这时感到实在是有些困倦了,就倒在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待醒来,已是夜幕降临了。

    她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看显字号码是午生表哥打来的,便接听了起来。

    午生关心地问:“适应吗?”

    她心烦地说:“晚上吵死人了!”

    他笑了笑,说:“以后习惯了就不觉得吵了。”接着他又说:“要我陪你吗?”

    她听了后心里很是紧张。虽然这屋里只住着她一人,虽然俩人有过似夫妻之事,但听了这话还是羞涩得脸上烫烫的、红红的。常言道:“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如果稍有不慎被人发现了,对他家对我家都是不好。我们是近亲呀!哪能受得起家庭的伤害呢!她稍想了会后,连忙说:“不了,我已上床睡了。”

    他觉得好笑,怎么这么早就睡了?但还是说:“你硬是思想简单呀!看看电视再睡也可以嘛!”

    她听他提到了看电视,便生气地说:“屁电视,一个大“福”字!”

    午生本来和小花是没有别的话可谈的,用午生的话说:俩人不在一条线上。这也本是实在,一个是城里的干部,一个是农村的农民,谈起来总是半句多些。

    午生本来是想晚上看看表妹小花是怎样摆设“租住房”的,这时听她说已睡了,就没兴趣再聊,只是说了句“晚安!”就挂机了。

    这天她起得很早,吃完了自已煮的面条后天才大亮。她挑着早已准备好了的一担蛋到了菜市场去试卖,这里已有好些人来卖货了。她选了一个适当的位置放了下来,不久就被一个卖蔬菜的大咧咧地挤走了。她把蛋又挪到另一个地方,又被另一个人推着一板车蔬菜大叫着要她走开。她心不服气了,认为她们欺负生人。但初次进城做生意,总不能和人家争吵起来,就平和地说:“我在那里已经被赶到这里来了,你怎么又要赶我走?”她生硬地说:“这是我拿钱买来的!”她听了后没再作声,她知道城里市场和农村道子上是不一样的。她只好挑着蛋到了另一个空位放了下来。

    还没卖一个蛋,就被管理市场的人查问了。她不知道这个市场是被承包了的,在这里卖得要每个月交二百元才能有个固定卖蛋位置。因摊位费太多,一时交不起,她只能把蛋挑到市场口子上去卖。箩筐还没放稳,又来了收费的了,说是市场管理费。这个费是要交的,只是交多交少,农村道子上也要收的。

    市场进出门口也属于承包范围。他见她还在他的市场上卖,就来了脾气,用脚在箩筐上踢了几脚,并大喝着要她挑走。她没办法,只得在街道上游卖。这游卖也不得安身呀!城管的看见在街道上卖了,被赶得更急,稍慢一点就说要没收了她的。她被赶得只好在小巷里吆喝着叫卖。

    一天下来太辛苦了,在街道上卖,被城管的追赶了好几次,并被警告:如第二次被发现要全部没收。她算了一天的帐,结果纯收入只挣了十五元。这哪行啊!除去房租(午生己付)、水费电费还有吃的,一毛钱都没剩下,这还是没交摊位费的收入呀!看来这碗饭不好吃。这使她的情绪很低落,但己处于这种地步又怎么办呢?但又想来,或许是初次做生意还不懂巧门!后她又改变了一个销售方式,买来了两个竹蓝子挑着到处卖。这个方法很好,人家问她是什么蛋?她说是鸡蛋!人家说不用你讲就晓得是鸡蛋!问的是土鸡蛋还是洋鸡蛋?她说我又不是做生意的,哪来洋鸡蛋?如此说,还真有些效果,人家本来不想买的买了,打算买少些的多买了。可后来不行了,城区就屁股宽,天天见着她满巷转,就不相信了。

    她把进的货卖完后,没再进货了。在一个星期五的下午,她到市一中学校找到了儿子,并把他带到了租住房。她的目的是告诉他,以后有事可以在城里找到娘了。可是莫舒住了一晚后,说这里不习惯,还是学校里好些。

    小花回到家里把两亩水稻收割完,没再插晚稻。在家双抢十天后,又回到了城里。她不想再做游荡生意了,就到菜市场闲逛想找个好的摊位。这时,一个卖蛋的知道她想买个蛋摊位,就主动上前告诉她,说自己有个蛋摊位愿意原价转让。

    她因为要回农村照顾重病的丈夫,不能再卖蛋了,她就接过了还有四个月租期的摊位。这种销售方式自然要舒服些,起码不一天老被城管追得到处走动了。这样卖了两天,算来有三十多元钱一天,觉得还很不错的。

    有天她从一张旧报纸上看到一则“关于蛋的药用价值”,就把它抄了下来。中午饭后,她抽出了点时间,在对门的打字复印店里把内容打了出来,并过了塑。

    她用四张八开纸上面印上四种蛋不同的内容:

    鸡蛋:味甘,性平。滋阴润燥,养血安胎。可用于热病烦闷、燥咳、目赤、咽痛、胎动不安、产后口喝及下痢等症。

    鸭蛋:味甘,性平。清肺滋阴。适用于肺热咳嗽、咽喉疼痛、风火牙痛、泄泻等症。

    松花蛋(皮蛋):味甘,性凉。清热明目,平肝。适用于双目红赤、高血压。

    鹌鹑蛋:味甘,性温。补五脏、益中气、消水肿、强筋骨、耐寒暑。可调小儿疳积。

    她把这四张过了塑的“每种蛋的药用介绍”挂在装蛋的箩筐上。这个方法很不错,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实效。邻摊位的卖主见销售量总比不上她,于是也仿效着。大家都一样了,也没了新奇。

    春兰知道自已老大不少了,再次自已省吃俭用也有了一些积蓄,就到了广东寻找到了小桥的小厂。村里的村支两委班子已换了,现在是张二龙当了支书,他年纪不大,是全镇年龄最少的,今年27岁,高中毕业后两年成|人高考中,在“省科技学院”读过三年大专。村民对他的期望很高,都希望他能有所作为。

    这年农村“税费”己改革,乱收费、乱摊派已不再存在,这对于农民来说是一大幸事。张支书一上任就在村委会上和党员、组长会上宣读了文件,并很有信心地要在任期内改变村里的面貌。大家的热情很高,都说村里要有个这样的“火车头”。

    第十八章张支书招商(一)

    ()张二龙当上了村党支部书记后,可说是:初生牛犊。己有两年的党龄的他,虽在家劳动得少,可对于农村工作还是有信心的。因还没有结婚,也还没谈女朋友,出入家门也很是自由。多少天来,他走遍了全村十三个小组了解情况,把在外地打工的和在外工作的男女人员的信息,都密密麻麻地记在了日记本上。而后又独自坐在家里翻阅起从外借来的和从新华书店购买回来的各类政策性文件和资料。在家静静地阅读了两天。他在党的十六届四中全会《中央关于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的决定》一文中做了重要标记: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必须坚持把党的思想理论建设放在首位。大力弘扬理论联系实际的学风,增强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的能力。提高全党的理论思维和战略思维水平。他细细地分析着、领悟其中的含意。又在《建立健全教育、制度、监督并重的惩治和预防体系实施纲要》的通知中也用重点标号划上了一些重要的内容,特别是新形势下反腐倡廉工作。

    他把村里的现有情况做了一个初步的总结。认为贫穷的根本原因在于自己没能把握好正确方向,以及村支两委和党员的带头作用没有充分表现。昔日的大寨能够在穷山恶水上造出良田来,是大家拧成一股绳的精神用双肩和双手苦干出来的。虽然那种精神不再提了,但按当时来说是一种可贵的精神。但后来郭凤莲不又回到了大寨吗?她又率领起了大寨的人们重振“大寨的精神”,又重建了一个新的大寨风貌。我们为什么不行呢?是消息闭塞、思想封闭的保守状态所致;是没有哪种敢闯敢干的精神所致;是没有牺牲和奉献精神所致!

    他把村里当前要做的工作列出了好几条。村级硬化道路摆在了首要位置。若要富,先修路。只要道路方便了,才能赢得时间创造效益。这修路的事己提出好几年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搁置下来,但这也不能怪前任村两委班子。一是上面没批准。这村级公路的硬化是每年都在镇里提了的,报告也打了几次,可就是这节骨眼上截着难办。二是有些村民群众的确也没有认识到位,在“集资”的收集上是一道坎一道坎的难收。村干部和积极拥护参与的党员,嘴巴都磨破了好几层皮,工作做得让人都象讨要似的。第二件事是荒山出租的后期问题。虽然已签订了合同,因开发进展较缓慢,到这时老板还没按要求付齐合同规定的租金,村民闹的也是使人头痛,隔几天就有人来反映。穷村缺的就是那几个钱呐!第三件事是出外找门路。鲁迅有句话:“山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路是人走出来的,生意买卖是人做出来的。有很多千万富翁最初也只有一百现金或一千元现金起家的。村里不是到处是山吗?可不可以靠山吃山呢?山里有一古老的大溶洞,当年日本鬼子侵华时不就躲过百十人吗?还有象“锰”一样的矿砂石,也可拿去检验一下。也许这些山是金山、银山。目前村里就是缺少了启动资金,如果村里条件好就可以自行开发。他这时想依靠外力,也许这外力会给村里提供很好的条件,不是有句名言说:好风凭借力,方能送尔上青云嘛!这条路要试一试,厚着脸皮、硬着头皮也要向上面打打报告请求一批资金。以前经常听说人家村里有大官的,在省、市不就拨下来过几十万修村级道路和修建桥梁吗?我就要他个三十万或二十万就可以了。

    想到了就要干!这是他的决心。他带上自已打工挣下的四万元钱,背着包袱雨伞出外联系人去了。他先带上象“锰”一样的矿砂到省里检验,而后等待结果。又从北京、上海、江苏拜访了能够与本村或本镇挂得了边的人,恳求他(她)们能够给予帮助,让他们的村里走出困境,求他(她)们能给他村一个借力,让政策的这股东风把村吹上青云。由于他的毅力和诚恳,有些高级干部或者大型企业的老总直接或间接地接待了他。他为了把事情办得完美些,走时给他(她)们留下了村简介和自已的联系方式。有些人见他年纪轻轻的有这份胆量和工作的态度,虽然没有得到及时地给予答复,但也没得到肯定的拒绝。

    他这种行为家里人不理解了,骂他这个见不得烈日的幼苗官,白花了讨老婆用的二万多元。他父母说自已吃了几十年的饭,从没见过这么蠢的村干部。村民们也不理解,有的以为他想出名、出风头;有的认为他是花的村里的钱只不过自已先垫付;有的人认为也许是拿着村里上面下拨的灾减、社减的钱出外耍风流。他的这个所谓的“招商之行”甚至被个别村民告到了镇政府。他早料到了这一着,全然不把这些当回事,他依然按计划工作着。

    镇政府接到了《关于村支书张二龙用公款旅游的举报信》一事后,立即派出了纪检干部调查核实。但经过调查后得知:张二龙出外省是实,共花费两万元也是属实,但都用的是私款。张二龙坦然对待这个举报,他认为这是正义的行动,只是村民不知道这是他的私款。镇干部后来也问过他如待对待这事?张二龙说:“干事不能婆婆妈妈,只要是能行得通的,或者有线希望的,我都想试一试。人总不能看人家的脸色来干事,也许他们后来认为对了,就全力来支持。”

    为了加快工作进程,缩短不必要的工作时间,他对修村级硬化公路还没交“集资”款的户下了个狠招。他没日没夜地一一去做工作,对赖皮的户采取以毒攻毒,不交就不走,用他的话说:你赖我更赖。并限定他们有钱现交,没钱去借,借不到打半个月的欠条。这招还真灵,谁都顾面子,有的当时就交了,有的第二天就交清,有的借了来也要交清。这不但没讨人反对,反而都拥护了他,讨得了村民的喜欢。都说:“这才象个村干部的样!”

    小花在县城做的蛋生意也是很辛苦儿!别人中午有人送饭吃,她确干瞪眼,得要自己动手搞饭吃。虽然一天卖蛋的钱,比平时在家要胜一些。确实太辛苦了,有些难以支持。心里早已打起了退堂鼓来。

    这天早上她没有去卖蛋了,再说也没再进货了,本已醒了的,也懒得再起床。她思谋着这样的生活,感觉很是糟糕,无乐无趣的,很象混日子。但想到年小的儿子在离家很远的镇中读书很是不便,总得要隔三茬五要大人去看一看费工又费力。她便想到了公公和婆婆,他(她)老人家年岁大了,不应该还干那“面朝黄土背朝天”农活了,应让他(她)来给孙子作伴。虽然莫舒已寄宿在学校,惹在城里寄宿,有大人在城里陪着,也让他感到家就在眼前,不感到寂寞,好认真学习。

    她回到家里与公公婆婆商量了一下,开始还不是很愿意,认为都年纪大了,不想再在外面过日子。经一番解释和劝说,最后答应了下来。当晚,小花打了个电话给丈夫,把这事跟他说了,他很赞同,并答应每月寄给父母和儿子一千元伙食费。她虽然气恼丈夫近两年从未私下寄过钱给她,但对父母的慷慨也没有丁点儿吃醋,也高兴地同意了。

    不久,莫老伯和老伴进了城,小花回到了农村。她把这件事也告诉了表哥午生,午生赞同了她这个决定,认为单身只影做生意是有很多不便。

    第十八章张支书招商(二)

    ()张二龙走出家乡,向在外地工作或经商的有名人士求助和讨教村里如何发展,并把村里现有状况作了一番介绍还留下了资料来,真的有了动静。这天,他正组织邻近几个组的党员和小组长讨论后山脚的山塘改建成小型水库的事宜的时候,忽闻屋外不远处响起几声小轿车的“喇叭”声。因为“岭脚”这个组没有在外当官的人,也没有在外当大老板的人,所以这汽车“喇叭”声很引起人们的注意。他以为镇干部下村来了,就走出堂屋观看。不久,一辆黑色的轿车内有俩个中年男子来到了他家,说是要找支书张二龙。二龙听了后,热情地把他俩请进了屋里,然后对他俩说:“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吗?”他俩见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的小伙子当村支书,心里就产生了几分疑忌?虽然现代的干部实行年轻化,总体来说还是有很多人是有勇无谋、办事不牢的!此前,他们的车一进村的时候,就感觉到这个村里的全貌是平常得再也不能平常了。这里虽然有山,确没有山特有的风貌;这里虽然有水,确没有象样的山溪,也没有水渠和大型的水库;这里虽说是老村庄,确没有历史文化古迹。他们在意识上早就觉得不必要来这里,现又见与毛头小伙打交道,更是七上八下。后来,他俩商量即然来了,再深入地看一看、问一问也无妨。

    他俩先自我做了介绍,一个说是姓王,一个说是姓吴,是贵州人,是搞游乐园开发项目的。他们说是在网络上看到了:湘南永零县双江镇莫家村概况,知道该村要招商旅游开发,是慕名而来的。二龙听了后,高兴地请他俩进屋里坐,斟茶、递烟十分热情。他俩还没等二龙坐下,姓王的就开门见山地问:“我俩看了电脑上的山和山溶洞的图片后,是想来投资开发的。你在网络上发布的信息与村里的现状大相径庭呀?”二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有发网络信息呀!但他这时聪明起来,知道是受拜访者安的好心想出的点子。便说:“没错,是真的!欢迎你也来考察项目!”

    姓王的听了,疑问着说:“早前还有人来过?”

    二龙话中的“也”字是口误的,他见姓王的在这个“也”字上较真,干脆就来了个将错就错。于是点头说:“是啊!不过我们还没达成协议!”其实这也算是他的激将法,因为他们先前根本就没来过人想投资开发项目。他是想增加竞争力。

    他有些不相信,会有人在这里立什么项目搞开发?他不禁又疑问:“你说山好水美,清澈的溪水一路欢歌地流淌着。在哪?”

    二龙这时傻了,张开嘴巴实在说不出话来了。村里是一无河水二无溪水呀!他心里责怪起发帖的人在歪曲事实,在添油加醋!

    “溶岩洞呢?不会也是虚构的?”姓王的见二龙不说话了,便紧问起来。

    这时,二龙觉得也不那么太丢脸了,微笑地回答着说:“这是真的,就在这后山脚下!”

    他俩决定去看一看。二龙立即叫开会的党员和组长,拿着镰刀和锄头赶快把溶洞前修条路出来。这溶洞是属于十一组的地方,因为多年来没有人家再砍柴烧了,洞口早已荆刺丛生,看不到洞口了。

    他俩是来找财路的,自然耐心非常好。近两个小时了,才看到洞口。

    这溶洞生成在高山大的低洼处,这座山究竟多高谁也说不准。有的说二百多米高,有的说三百多米高。这洞口是一个天然的拱门型,高约一米五,宽约两米。两旁各有一柱天生的高矮不很相称的石柱,形似两尊雕像。他俩见了,产生了兴趣。这真是天生一个好造型呀!便要进去看一看。

    二龙立即到十一组的村民家,借来了几支手电筒和电瓶灯,还有两支蜡烛,也找来了俩个较熟悉洞里情况的村民带路。

    进洞约十米,这里面显得很宽敞了,起码有四米高,宽有一百亠二十个平方面积。三方有四个进口,有的大得有屋里的大门大,有的只有半条小门大。他们先选择了洞口大的溶洞,九个人排成两米一个的距离,慢慢地的向前探看着。约前进了二十米深,里面更宽敞了,简直是个中型会议室,约有三百个平方面积。里面石岩浆有的倒挂,有的直立,形状各异。洞里有很大的水声,有的村民早就退出了,他们害怕里面躲有蟒蛇,还有瘴气。二龙见电瓶的强光,在里面也显得灰暗起来,也有些害怕。唏哗哗的水声,更使他如临魔洞,不禁毛发倒竖,更感到恐怖起来。王、吴俩人倒胆大偷得牛,打着手电光在四处照看着。如果里面没有湿泥,可能还要再往里看。

    他们从这个洞里出来后,又在另一个大些的洞田进去了。这个洞口进去前要窄一些,但四周很光滑。约进去二十米深时,里面也有一块宽地,约有一百个平方面积,且地面光滑平整。虽然有点湿气,但比大洞里要显得干爽多了。

    “这里面以前有人进来过!”姓吴的说。

    二龙听后感到很奇怪,谁会没事跑到这阴森森的洞里来找刺激?他不相信地说:“不会!谁会有这个胆量?”

    姓吴的叫他到了跟前,手电光照着用三块石头架起的灶,灶上还有一个透迹斑斑的铁锅说:“看样子己有几十年了!”

    二龙这才想起来,这里原来村民躲日本鬼子时来过。便说:“以前村民们躲日本兵和伪兵,专扎在这里的。”

    他们又一阵探看,姓吴的突然惊叫了起来,“哎呀!这是怎么一回事?”说完就拉过姓王的也看看。姓王的被他一惊一乍的本也感到奇怪,被他拉过一看,也被吓着了。二龙和另俩个在洞边呆着的村民更是被吓得连滚带爬没魂似地跑出了洞外。

    原来,洞里一个地势较高的平整地方,有一堆已变黑的稻草,稻草上有几床已腐烂发霉的破棉被,棉被的两头各有一具人头骸骨。

    二龙到派出所报了案。经干警分析这是一具几十年前的尸体,并发现在尸体旁放有一支“三八步枪”,两支德阳造“手枪”,还有几枚手榴弹。又经群众调查,都说周边没有人失踪过。倒是村里几位七十岁以上的人反映说:“在一九四一年冬,我们这里有一队十几个人的自卫军,队长叫董志,是外乡人。我们村里有三个人参加了自卫军。一个叫韦竹清,因夜行被毒蛇咬伤死了。一个叫李智,后来参了军,在战场上死了。只有一个莫心于,后来总没听说他的消息。当时他和队长关系很好,也许是他俩人死在了洞里!”

    后经法医鉴定,两具骸骨确实身受过枪伤。一个高一点的伤着了头部,额上还有个子弹击着的洞。一个矮个子胸部被子弹击看了,己断了两根肋骨。看来,他俩当时是很坚强的,只因伤势过重才病死洞里了。

    王、吴俩个老板原意是想在这里建游乐园“漂流”项目的。发现这里十分缺水,就感到为难了。他俩很欣赏这个溶洞,觉得很有发掘价值,如再添加红色背景,更是具有潜力。但他们说不善于搞这行。

    从前只知道山脚下有个溶洞,确从没进去看过。经过这次一看,才发现别有洞天。二龙要决意找到开发主人,要让它向世人敞开,让大家都知道“莫家村”。在后来的日子里,他考虑了很多,也初想了几套方案,因村里的经济几乎为零,而不得不放弃。

    第十九章合办蛋鸡场(一)

    ()寂静的小山村,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和鸡鸣。春兰坐在卧房的梳妆台旁,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下来,那哭泣声更使人听了心酸又苦闷。

    镇计划生育技术服务所技术员小高和小蒋询问了她一些基本情况后,耐心地做着安慰工作。原来前四个月,春兰在广东计划生育不孕不育研究所做了“试管婴儿”手术不满三个月时,有一次晾晒衣服因个子不够高,站在一条小凳上不慎踩偏,人和凳一起倒了下来,第二天就有些不适了。她夫妻俩感到事态严重,就赶到了附近医院,经妇产科医生检查,又做了个“b超”,确定已流产了。治疗一周后,又休息了十来天,自已便单独回了家。

    她不心疼那三、四万元钱,而是心疼那盼望了多年后孩子呀!如今过早地在孕育中夭折,让人怎能忘却过去的兴奋。

    她的婆婆贺婶初听到这个不幸的事,也眼泪汪汪、精神不振了好一阵。但又想到这是命运中注定的,也想得开了。她劝着儿媳说:“这次不行不是还有机会吗?别过于伤心了,会伤着自已的身体的!”春兰听了婆婆的宽心话,反而伤心得更厉害。她心想:自结婚多年来,同龄人的孩子有的读初中了,最少的已上了小学,婆婆虽然嘴上没说,心里是想得慌的。

    小高收了她的《一孩生育证》后,亲热地说:“春兰姐,你在家休养好后,还是再去做次手术!这“生育证”要办延期我就带走了,过几日我再送来给你。”小蒋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她,说:“这是两百元钱,钱虽少,也是镇计生办的一点心意,你拿着!”

    春兰止住了哭声,抬起一双浮肿的双眼,感激地说:“谢谢你们来看了我,但这钱我决不能要。”

    小高诚恳地说:“春兰姐,这是镇政府给你的探望费,是镇财政的钱!”

    她俩要走了,她婆婆要留下她们吃了中饭再走,手里正抓着一只鸡。春兰也起身拉住她俩。小高说这是不行的,再说还要和村专干有事要商量。贺婶见留不住,就从蛋坛子里拿出几十个鸡蛋来送给她俩,说是土鸡蛋难买到,虽然不多,但也是心意。她俩尽力推辞着,小蒋说:“阿姨,这不行呀!有口水喝,我们已很谢谢你们了!我们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

    小花知道春兰回来了,也来探望了她。她想着丈夫的无情和在农村生活的艰辛,就向春兰问起丈夫的情况来。春兰告诉她,现在他们三个人租了一个小厂,效益还可以。她听了后,心里有些不平衡起来:按理说,应该接我和孩子一起过日子了呀!我这样过容易吗?父母可以到姐姐家去呀!赡养费我们出不就行了!多少年来她默默承受着心理压力,娘家人也多次问起过夫妻之间的事情,都被她瞒过了。心里想:也许丈夫在负气,也许要照顾双亲和孩子。可多年的孤寂,一个青春年少的女子,转眼已步入中年。

    她多次试用了鲁迅笔下的“阿q”的精神胜利法:孩子的生活费和双亲的赡养费,不由自已负责也好,自已反显得自在些!

    镇政府罗副书记来了,还带来了半斤豆腐干和一斤猪肉,小花微笑地收了下来放到厨房的砧板上。俩人偷偷地亲热了一番后,他说要走了,说是要到支书家去,她不好留住,只得让他去了。

    阵阵风儿吹过,禾稻象海里的波浪一起一伏。小花走出门外,目送着给过自已一丝丝温暖的男人的背影。又看了看还没有多少变迁的山村,叹息着返了回来。

    夜,静悄悄的,明亮的月光从树梢上穿过,地上斑剥点点。小花独坐在卧室的梳妆台前,想着心思。

    “甜密密,你”,手机响起了邓丽君那甜美丽歌声。这是玉林从深圳打来的,她高兴地接了。谁知,他只告诉了她这个月儿子的生活费已打在卡里了,再也没说一句私房话和多余的话就挂机了。这哪象个夫妻呀!她的心凉了个透。

    丈夫的“冷对待”方式,让小花很是心烦意乱。她恨丈夫的无情,更恨当初为了生话,让他远在外乡打工,也恨自已的惰弱无能而感到悲哀。但想到孩子渐渐长大了,也想到自已将来的生活,一夜的无眠,一夜的忧思,那擦干了还流的泪水,使小花想起了看过的一首《无题》诗:

    天文学家量雨水,

    水文学家量河水。

    泪水呢!

    谁来量一量呢?

    文学家,

    你来量一量!

    太阳出来老高,小花醒来时觉得有点饿了。刚起床,头有点晕,不得不又躺上了床。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上午十点多了,略休息了会,硬撑着身子爬了起来。洗漱完后,踏拉着鞋在院内做了简单的运动后,感觉好了许多。

    她炒了碗蛋炒饭,在大门口坐下吃了起来。这时,小林一手提着水果,一手提着猪肉。他妻子乔凤姣紧跟着他的后面,从围墙门口走了进来。

    “嫂子!你这么早吃饭了,要到哪里去呀?”小林带着笑容迎上去说。

    小花不好意思地站起来说:“什么这么早!我这是吃早饭呢?”

    他看着小花正在吃的饭碗说:“哎呀!你过的是什么社会呀?一碗冷饭,两点酸辣椒!”

    “过来!”小林招了招手,示意妻子上前接过手里提着的猪肉,然后又说:“嫂子呀!别吃啦!今天中午我俩就在你家打牙祭了。”

    “什么风把你俩给吹来了?”她微笑地对他夫妻俩说,然后进屋让他(她)俩在堂屋里坐下。

    三个人没有喝酒,不一会儿饭就吃完了。小林要小花坐下来,说:“今天我和你商量个事,玉林哥不在家,孩子上学又不需你管,我想请你出山最合适不过了。”

    “什么事呀?”小花望了望凤姣,不解地问。

    “你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小林摆了摆手,继续说:“我想办个蛋鸡养殖场。你、我还有小玉三人合伙办。场地我也选好了,就是我家和小玉家。”

    小花听了后,兴奋地说;“哎呀!我这几日也想着干点事,就是不知干点啥?”转而又问:“小玉那里行得通么?”

    他说:“小玉嫂子那里我已商量过了,她就是看你干不干?”

    她在高兴之余,突然就变了脸色,自已那里能有钱办场?如要办好,至少每人得垫资一万多两万?自已那来那么多钱?再说这穷乡僻壤,鸟都不生蛋的地方,还能办出蛋鸡养殖场?然后愁眉苦脑地说:“我不能参加了,我拿不出钱来。”

    小林见她犹豫不决,有点气的样子,拍着胸脯说:“嫂子莫怕,没钱就向外借点,借不到我先垫。这个行当目前不错,亏了你的钱我赔给你。我和凤姣在外地学习过这门技术。我们先办小一点,等后来有发展前途了,再办大一些。”说完就站了起来,在堂屋里踱来踱去地盘算着需要多少钱,什么时候开始实施。

    她听他说得这么恳切,就点头答应了。

    半个月后,小林和小玉把自已住的屋空了出来,墙内也都粉刷一新,并进行了全面消毒处理。后又请来木工师傅做了许多鸡架,买回了一些养殖用的器物,养起了四只小狗来。又过了半个月,小林夫妻俩从外地运回八百只蛋鸡种,六百只鹌鹑鸡。这在当地是件新鲜事儿,有的说是好事,给大家带了个创业的好头。但大多数人见了后,摇头晃脑的,说他干了个蠢事,将来会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好的丑的都不听他们的,继续干他的事。不久后村里把这事上报到镇里,镇里的“通讯员”把这件事夸大了一点,又作为新闻上了市报。韦小林在当地出名了,大家见了他都叫“韦老板”了。

    镇里干部和村全村的村干部,又在他的“蛋鸡养殖场”开了个现场会。会议的主题是:回乡青年创业的样榜会。其目的是号召和动员外地学有所成的青年,也回来办厂或办场。镇里给小林的养殖场挂了个牌“兴隆蛋鸡场”。派出所后来也把这里作为了“重点保护单位”,挂了块黄灿灿的牌子。

    第十九章合办蛋鸡场(二)

    ()玉林他们的“湘中电子玩具厂”,经自己的创新和伍老板的指点效益还不错。现已由原来的十三个工人,发展到了三十二个。这些招收的工人中,大多是贫困地区的女孩子,有的还是大学毕业生。

    小桥和德林看自己办的厂有规模了,应该把妻少接来,也该过个夫妻团圆的日子了。玉林因还记恨妻子,要求他们现在不要急,以要她们需要在家照顾老年人和带养小孩方便些为由,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