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花吃了饭后就向表哥询问起房租的事来,午生告诉她只要她把房门钥是交给他就是了,其它的事不用她来操心。小花想来这租房子的钱大多是表哥付了,最后这两个月的结算就不应让他再出,于是就从背包里拿出钥匙和五百元钱来交给他说:“这是门钥匙和后两个月的租金,麻烦你给他了。”
午生见了,露出不高兴的表情来说:“你有点癫咧!这房租我早就付了的。”
小花见又欠他一个人情,不好意思地说:“我总是用你的钱,怎么填起你这个情哟!”
午生挪凳在她身边坐下手抚着她的头说:“傻丫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若要说填情我更亏欠了你哩!”
小花侧身望着他,她知道表哥话中的意思。这时她的脸上羞涩得绯红了起来,她的思绪也回到了俩人曾经拥有的从前。午生这时望着表妹如盛开了的花朵的脸上,心中不由涌起了那种需求,这种需求面对她是一时是无法克制的。他一双含情的眼睛乞求般地望着表妹,而小花那久违的心中也象久旱的禾稻一样渴望着甘霖。因为他(她)俩已不是一次这样拥有过那种生活,无言中已相互有了默契,于是俩人就激|情地搂抱了一起。
午生想要的是实际的生活,便搂着她进入了卧房。这时小花的第一个条件反射便深知表哥要行房事了。她没有拒绝他,这时也根本没有勇气去拒绝。她没有反抗,她根本无心去反抗,因为这也是她所需要的。一个成熟的女人煎熬中有了这一刻却没有男人那么性急,她反而在炽热的情感中冷静了下来,这时她娇气地推开他说:“累了半天了,身上汗淋淋的,都去洗一洗!”
午生听她这么说也不再是那么情急,认为都洗过澡后不但讲究了卫生,也更增添情趣,于是也松手默认了。
小花进入了卫生间里打开了淋浴器洗起了凉水澡来。因为莫老伯夫妻俩走的时候连肥皂粉、香皂、毛巾等什物都带回去了,她不得不用手满身搓了搓。在她泌先罢走出门来的时候,见厨房的案台上有瓶差不多见底了的“洗洁精”,便走了前去拿来压了几滴往身上快速地涂抹着、搓洗着。这个方法也真管用,洗过后身上反而流溢出了别有的余香来。
小花进卫生间洗澡去了,而午生没有那么着急。他先是从皮包里的小瓶里倒出一粒“药丸”来含在口里,然后随手在桌上拿着小花喝剩了的矿泉水吞咽了下去。
不久,小花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他眼见她一身湿漉漉的样子,好象真正地会意了什么叫“美女出浴”。他双眼在不住地搜寻着她全身上的每一个部位,也在欣偿着她的“”。小花毫不忌讳地站在他的面前,惭愧地对他说:“澡堂里除了有冷水,什么都没有!”午生听她这么说,便想起自己的车上有块新毛巾没用就要去拿。小花阻止着说:“别去拿了,我有块枕巾在衣柜里拿出来用!”午生自然求之不得。
午生浴后进入卧房,这时见小花正赤身地侧躺在床上,这种躺着的姿势在他看来是那么的迷人。用艺术的眼光来看是“精品造姿”;用se情的眼光来看是“马蚤首弄姿”。
小花见表哥洗了澡出来也是水淋淋的,便从床上爬将起来用自已擦过身子的枕巾温柔地给他擦拭起来。有道是: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但也可以反过来说:女人的一半是男人;这是相辅相成、相互平等的,也可以说是“互补”,也可以说是相互依赖而生存着。她多年没有这样亲近地看过和抚摸过大男人的“”了,此刻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可值得看的东西。也许是身体里的“荷尔蒙”起了反应,她对他的下身更是细腻和轻柔。被她撩起来的午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把小花轻轻地按倒在床上随即进入了前戏动作。
不久,午生热血、激|情难耐,也许是吞下的“药丸”起了作用。原来,他先前吞了一粒男人房事用的“药丸”。他知道表妹已经离婚了,其用意是让久没见男人味的表妹更加快乐。这时的小花已被调得“欲仙欲醉,欲生欲死”一般,她恨不得立即吞下表哥雄纠纠的“玉杵”,求得实在的快乐和享受。
一切都在进行中。午生喘着粗气,小花在不住地“呻吟”。这时她的心里极是“愉悦”、感觉也极是快乐,一秒也没停过脸上的微笑,她在激|情地配合着。她记得一个外国诗人的一首诗上有:“有心寻玉杵,端只在人间”的诗句,把这句话融入到这种场合来再也合适不过了。说实在的,这种愉悦的生活只能人间才有,天上是没有的,若说天上也有,那也只是个传说。
小花软棉棉地躺倒在床上,身上的汗水浸湿了床单。午生更是无力地歪倒在床上,头晕晕的一身的骨节象散了架。小花疼爱地望着表哥,心中在品味着他的“粗鲁”和“雄劲”。这种粗鲁和雄劲让她记挂在了心里,也许此生将默记在心永远也不会忘记。但她又想到了以后的日子里,何日才能再相聚一起?何日才能再度鹊巢?
她流着泪,流着难舍的泪。因为他是有妇之夫,这样的日子只能靠机遇才能获得。
第二十九章田洞歌声(二)
()小花到城里退租住房,本想退了房后回到蛋鸡场的,因午后与表哥温存过后身子显得十分疲惫,却沉睡到下午五时了才醒来。
她睡眼惺松地在床上坐了会,这才想起她表哥不知什么时候已起床了。正迟疑间,这时客厅里有翻动纸张的声音,猜想着表哥还在这屋里没走。她下床站立打了一个“吹欠”后,双手捶打着酸胀的腰部走出房门来,只见午生正伏在吃饭桌上在写着什么?这让她的心里有种言不出的爱意和惊喜。她原本是想下午回去的,蛋鸡场的一摊子事的随时都不能离人的,她走近午生身边说:“哥,你怎么不提早叫我呢?我要回到蛋鸡场干活的呢!”午生这时正忙着写材料全然没有理会她,只是说:“哦!多睡会也不错嘛!”
小花从背包里拿出了“牛角梳”来边梳着头发边着急地说:“蛋鸡场的事多着呢!我怎能忍心在城里闲着呢?”
是啊!做人要诚实相处,不能心生欺骗和隐瞒。午生思想着,而后说:“若是你真需要立即赶回,我就送你回去!”
小花不想太多地麻烦午生,只能今晚在城里住下了,再说她也想到学校去看莫舒。于是她就用手机拨打了小林的手机号码,不一会儿手机里就传出了小林的声音,小花很是歉意地对他说:“我这里的事还没办完,有可能明天上午才能回去了!”小林回了话,告诉她把事情办完了再回来,不然两起三到更耽误时间。午生这时突然对她的蛋鸡场感兴趣了,他停笔问了起来:“你们的蛋鸡场收益怎么样?”小花说:“还算可以!”
午生问她有没有信心单独办一个蛋鸡场?小花说:“不行!”他略会又问她可不可以扩大产业?她告诉他说:“正在打算这样干。”他听了后高兴地说:“我当你的顾问,借给你三十万元无息款,但是你要单独办。你可以养野鸡、野猪、家狗这类动物,这类动类产销很好,现在很多宾馆就需要这些!”
小花犹豫着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考虑考虑再说。
现在晚上秋风凉了,小花担心莫舒晚上还盖着单薄的被套会受凉。她想到在最初租了房后午生送过她的新被套还没用,就从衣橱柜里拿了出来。接着,套了床也是午生送给她的“踏花被”准备送到学校去给莫舒。
午生开着车把小花送到了市一中校园,约半小时后她找到了莫舒。母子俩有段时间没相见了,互相要说的话也多了些。在谈话中小花得知玉林已不象先前那样按时打生活款给莫舒了,就一次性给了他一千元,说是难得有时间进城来就先给了。莫舒知道他妈手里虽然有点钱,但是现在孤身一人也多有不便,便劝说如有合适的就找个伴。此时小花望着还年少的儿子今日说出这种话来,她的泪眼模糊了。
久日没下雨了的秋天,大地显出一片干燥。今日小花在家洗了从城里拿回来的床上用品后,就用塑料桶装着挑着,来到了离家也不算远的田洞里的“莫家桥”下一个周边全是卵石的低洼处的清涧里去漂洗。以前她如要洗涮是在门口很近的樟树下的大塘里的,因这塘里只有能养鱼的水了,若要洗大件只能到这里。这里因为有上下几处井泉,水是常有的而且非常清澈。小花赤脚挽裤地下水洗着,好象自已在这清澈的小溪涧里如小女孩般地戏嬉着,她的心情也由此舒畅了起来。她姑娘时是最爱唱歌的,此时此景忍不住地唱道:
太阳出来了喂,爬上了那个山坡哟!
天上那个彩云呀!映呀么映霞光。
小妹妹的那个哟儿站在那门口哟在眺望,
亲亲的那个哥哥哟,你现在在何方?
蝴蝶呀双起舞,
鸟儿呀俩成双,
我的那个哥哥哟呵,
何时来到我身旁,
依呀依哟嗨,
依呀么依哟嗨!
我的那个哥哥哟,
何时来到我身旁?
唱罢,她又余兴未尽地轻轻地吟唱着。张支书这时到莫家组一户村民家处理纠纷问题正好路过这座桥上,听了这如鸟儿婉啭般的歌声便立下了脚步来,他静心地听着,怕一丝丝响动惊动了她会突然中止。他第一次听她唱歌,而且是一首即兴自创的歌曲。那天生音质,使人听了是那么的悦耳;那从低音到高音、节拍有度的唱法使人听了感觉是那么的动听。他这时好象置身在一部电影里或者是一本故事书里一样:在一条清澈的溪流旁,一个美丽的姑娘一边戏水一边唱着动听的歌曲。她全然不知我站在桥上在如醉如痴地听着。张支书正在构思着他的创意时,在田间劳作的谭玉姣突然大声地喊了起来:“小花,怎么不唱了?”
“是呀!还蛮好听的咧!”高淑云在上流正在舀水浇蔬菜也附合着说。
小花抬起头来正要回话,张支书先开了口赞美地说:“不错!真的不错!这是你自已的作品?”
她在桥下突然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着实吓了一跳。她受惊之余见是本村的张支书在桥上说话,很不好意思地说:“说什么好听和不错罗,只是随便唱着玩的!”小花这时候已漂洗完了,就挑着上了堤来到桥上。
张支书见她走到了桥上,又说:“没想到你还有这点能耐,以后镇里有‘群众文艺汇演’我就给你报个名。”
小花听了后直摇头说:“不行,不行!张支书,这是我随意唱的,别逗我了!”
他却并不放过似地说:“说准了!你要自编一首来自农村的歌来,要天天唱,人越多越唱,要唱得滚瓜烂熟,到时不但不怯场还能充分地表现了你的艺术出来。”
“龙小花的歌唱得好,还是即兴发挥的咧!”这在组民们中暗传,后来又传到了其他的组里。此后,只要她有空余时间村民们就要她先唱上一曲。她有时也愿意唱,说是练练胆,但她最喜欢唱《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这一首歌曲。
有谚云:“立冬晴,养穷人。”恰在这一天天上下起了雨来,一阵风儿吹过,这气温较前日就低下了好几度来。下午小花和凤姣俩人在清除新砌成的养殖场的垃圾,在劳动中没有感觉到气温低了多少,仍还穿着单衣忙碌着。
“嫂子,凤姣!”正当小花和凤姣俩人抬着一根木料向外走时,小玉的一声喊让她俩吃了一惊。
小花和凤姣放下了木料,小花一脸疑问的样子问道“小玉,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不啦,你以为我象你呀,我还给你带了个人回来呢!”小玉一脸的兴奋走进新建的养殖场笑眯眯地说。
“谁呀,看你高兴成这个样子,不会是一个小白脸!”凤姣打趣地说。
“是一张老脸回来了!”韦德林打着一把雨伞边向新的养殖场走来一边说。
“啊,德林也回来了,你俩几时回来的?”小花更是惊喜地迎了上去问。
德林走进新养殖场的场内,就把在深圳的事前后说了一通。最后说:“我和小桥俩人回来了,都不想在深圳打工了。原来的厂地已经被规划了,现只留下了玉林在处理最后一点事情。不过,他也不想回来!”
小花听他说玉林不想回了,严肃地说:“他妈妈病了好几天了,以前不回有我照顾他的父母,现在我俩已不是夫妻了,我只能去探望,若论照顾我可不够格,也没有那么下贱。他现在还是老样子的话,俩位老人一年更老一年,如生起大病来了或者什么的,还有谁来及时照顾?”
德林一脸无奈地说:“都是魏艳这妖精害的,她要玉林在深圳打工过日子,不愿回这山窝窝里咧!”
小花对玉林这种行为虽然无奈,但也日后无助,想起他家那不想道义又自私的行径来也不想助。
话说小桥回到了家后,他的母亲先是一阵高兴转脸又愁闷了起来。小桥以为母亲又是为他的腿而伤心,就暂避开了她的视线,等以后几天见习惯了就不再看着难过了。
可贺婶并不是看着他的腿而感到伤心,而是他如今回来了,不知儿媳春兰还是否回来。她见德林有意避开她,以为他也知道了春兰的不守妇道,于是问:“你回来了,春兰知道吗?”
德林一边整理简单的行李一边说:“她的手机停机起码半年了,我问了姐姐和岳父母,他(她)们也说不知道,过两天我到岳父母那里找她!”
她这时觉得自已不傻的儿子现在太傻了!心里在暗说:真是眼不见心不乱呀!
第三十章商谋发展路(一)
()农历九月初八这天,“张二龙支书结婚了,是明天的日子!”这个消息在全村的每个组里传言着。刚回家没几天的德林知道了这事后,他想到:二龙虽然比他和小桥在年龄上要少五六岁,从前在家时和他俩也玩不到一起。但现在他是村党支部书记了,如要在村干出点事来,有很多事必须得求他。吃了中饭后,他便去小桥家商量着同去贺喜一下的事。
到了小桥家,是小桥的母亲贺婶出门招呼他的。她见是和儿子相处了十余年的德林来了,就非常欣喜地把他请进了屋里。德林见很多年没回来了,今日初次登门就提了三十个鸡蛋外加两百元钱来孝敬她。贺婶见年轻的人讲礼性,便乐呵呵地笑纳着,但嘴里却不住地回礼说:“来了就来了,还拿什么东西和钱来罗!”德林当然说了是应该的。
俩人经过了十多分钟的一问一答,德林便急着问:“小桥不在家吗?”
这一问,贺婶的脸上由晴转了阴,她说:“你们这些人在外打什么工罗!要打工的话就干脆小俩口一起去,要么就每年回来打下照面罗!”接着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德林见贺婶话里有话,只是有种难言的苦衷没有说出来,就问:“婶娘有什么话就直,你绕弯子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贺婶知道他和小桥亲如兄弟,便不隐瞒地对他说:“要说出来也确实是出了王家的丑。这个不牢毛的儿媳从广东回来后,又到外面两三年了没回来过一次。后来才知道,难怪她在外面和老板偷情了!前两个月他姐姐和姐夫去找过她,发现她还和老板在一起呢!托都托不回呢!你说这到了什么程度?”气罢,她又说:“小桥已去找她去了,估计这一两天不回来!”
德林听罢一时无语,但他相信贺婶这话说的是真的。因为他和小桥在广东时,曾有半年多的时间俩人没有再联系过。他记得当初小桥拨打春兰的手机已关机,后来再拨打依然如此。虽然小桥为此担心过,也在电话中询问过两家人但都说不知实情。当时因路途遥远一时又无法回来,小桥也只好搁置着没再提起这事。
德林向贺婶说了一通不痛不痒的宽心话后又说:“我是今天来附带看看他的,也是想和他谈谈今后的打算。即然他不在家,那我就等他回来了再来!”其实他想说张支书结婚了是想约小桥一起去贺喜的,他今不在家就不便再说了。
一个时辰后,德林说要走了,贺婶礼节性地要留他吃晚饭。他知道这是农村人挂在嘴上的客气话,但也不得不回礼道谢。尔后,在临走时又招呼了贺婶说如果小桥回来了告诉他一声。贺婶怕小桥如果劝不回春兰会生意外,现听他这样说还求之不得呢!她忙点头答应了。
九月初九这一天,按吉祥的谐音说法是“久久”,是“永久”的意思,把它和“祥发”连在一起,就成了“久久祥发”吉祥语。这中国的文字是深有学问的。拆字可以算“八字”,这拆字算卦者可以把它说得头头是道,让你深信无疑。还有把“招财进宝”和“鸾凤和鸣”等四个字可写成一体的,即好看又吉祥且喻意深刻。这中文字还可分“形声字”和“象声字”等,总的来说很深奥。如有人把这中文彻底弄懂弄通,莫说外国人就是中国人都没得一个人。话说这一天虽然是数字吉祥,可按时辰:子、丑、辰、卯和甲、乙、丙、丁来算是否相克相冲,就不是那么吉祥了。可现代年轻人大多不信那一套了,说早已是夫妻般地同居了,结婚只是一种形式罢了。
张二龙就是这一天在家设结婚酒宴的,按照风俗来说就是结婚的日子。现在农村人结婚时“接亲”很简单,远的用车接,近的也就走过来就行了。若说在八十年代初期前,那当地人结婚可热闹了。男女双方得要媒人说媒,(没用媒人双方谈好的也得定一个,谓之“媒妁之言”。)然后相亲、访当、换庚、择日、过门、拜堂、闹房、回门等成套仪式。这说媒者是男女双方相托撮合的人,如经媒人牵线搭桥,男女有意就相见一面,谓之“相亲”。相亲时双方都同意了,女方就要求“访当”,这“访当”一事,女方家的至亲都要到男方家来看地方条件和家庭条件。如“访当”满意了,就“换庚”,这“换庚”是将男女的生辰八字写于红纸内,由媒人转交对方,如“合庚”顺利,则互送信物,称已“定庚”。这以后,男方要送衣布毛线,女方要送布鞋、袜底、鞋垫、毛衣。这“择日”是由男方定的,但必须要早前几个月,以便女方有时间做嫁妆,这时男方得送彩礼了。日子一到女方就得过门,头一天晚上女方的亲戚都到了,这一晚的上半夜谓之“哭嫁”。在下半夜男方要“接亲”走了,在走之前闺房门口有一童男玉女守住,谓之“拦轿门”。走时鞭炮得要花得让女方的亲人满意才放行。这时的一路上的“接亲”人排列很有个规矩:一灯笼、二火把、三姑娘、四嫂嫂、五媒人、六相公(新郎)、第七才是新娘、第八是送亲的人了,第九是吹鼓手,吹鼓手后面又是灯笼和火把。这灯笼和火把喻意“照前照后”也就是说将来“光前裕后”的意思。到男方家也有个时间界限的,一般不超过早上八点。八点后就举行“拜堂仪式,这“拜堂”仪式可复杂了,“礼宾”先先之乎者也念一大通后才进入“拜堂”。夫妻拜了堂后再转入拜宾客,这时宾客得要拿“拜钱”。到了晚上就要“闹房”了,这“闹房”仪式是本村人决定的,但大多是年轻小伙子。这时候新郎家要准备烟、酒、糖果、茶水。这时候闹房人可任意嬉戏新娘,新郎则不能生气和干涉。第二天新娘必须得起大早,要生水、煮饭开始做家务。这“回门”也可说是“三朝回门”,这天新郎要陪着新娘回娘家,意即女儿嫁出去从此是客了。
张二龙的婚礼办得比较简单,称之为“破旧立新”。在早上七点半两辆面的车就把新娘子接到了家,一阵鞭炮过后,礼宾先生即要举行“结婚典礼”。这礼宾先生是本村的退休教师莫荣华老人,他今年已七十余岁,在当地若要按旧式的礼仪办红、白喜事,只有他首屈一指了。一是他的毛笔字写得好,二是只有他会写对联。他今天给二龙主持婚礼却没能按照老习俗举办,因为二龙已招呼了他不要搞得太繁琐了。在报“婚礼开始”后,即鸣炮、奏乐,接着是主持人讲话。莫老师则轻车熟路地说了起来:“二龙今年二十八岁了属晚婚。新郎不仅外表长得英俊潇洒,而且很忠厚诚实、为人和善、乐于助人,自担任村支书以来,不仅工作上认真负责、任劳任怨,而且吃苦耐劳、敢于探索、敢于开拓创新。是一位出众的好青年。新娘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具有东方女性的内在美,不仅温柔贤淑、勤劳持家,而且心灵纯洁、品质高贵。不仅能当家理财、而且手巧能干。她是一位好妻子、好儿媳,也是我们村的好榜样他(她)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好伴侣。
行罢“拜客礼”新郎、新娘就入了“洞房”。这新房门上的一副对联使德林看了个两三遍,也笑了个六七回。这对联的上联是:洞口两寸深,原是王孙根基地;下联是:床上五尺宽,作为夫妻操演场。这横批可是见多了的“鸾凤和鸣”了。
吃过了中饭,路远的客人和急着要有事的客人就陆陆续续地回去了,鸣谢和送客的鞭炮响了一阵又一阵。德林因为有事想和二龙商谈就坐着没能早走。
忙了一阵的二龙这时感觉也轻松了许多。在他走出门来与还没走的客人聊天时,忽见德林坐在屋门口的枣树下抽着烟,就微笑着迎了上去。二龙先是敬了他一支烟,俩人又互相说了些客气话后,德林惭愧地说:“小桥今日没来,他是去找春兰去了。”
二龙听他提起了小桥的事来心里有了些担忧,他说:“这事我早先有些耳闻,因不好插手这件事也没再去过问。这样!过两天我们一同去找找他!”
这也正合德林的心意,他告诉二龙如果小桥回来了就来通知他。二龙也想向外面闯荡了十余年的村里人求经问路,自然很高兴地答应了。
第三十章商谋发展路(二)
()小桥回家只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下午便到其姐姐家问讯妻子春兰的消息去了。
小英初见几年没有回来的弟弟很是高兴,晚饭后话语中转而又是愁苦起来。小桥见姐姐和自己相见后的情形与母亲如出一辙,心里就打起了疙瘩来。他问:“姐姐,你讲句实话,你和妈妈有事瞒着我!”小英见弟弟问起了藏在心中的话,想不说也不行了。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的,迟早也得要有个结果,但说出实话来又怕弟弟受不了这个打击,于是愧疚又带着安慰似地说:“都是我不好,春兰回来后平时我没抽空和她聊聊。也许是她觉得在家太闷了,在家没一个月就到吉阳县城打工了。不久前村里人对我说她在外出了笑话,我和姐夫去找过她,有点象有那么回事。不过只在表面上见了,还没根没据。”
小英虽没说透底,小桥也猜出了个不离十来。但他也不想创根问底,依然神态自如地问:“听说她不想回来了!”
她听弟弟这样问,也只好如实地回答说:“是的,我和姐夫都劝过她!”
小桥要小英带他去亲自面见她,并说要劝她回来。小英也想要他去把她接回来终究是有个家,她立马就答应了下来,并说要姐夫大毛也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大毛心疼内弟。心想就这么一个内弟还成了残疾人,现又连个不生娃的老婆也在外面乌七八糟乱搞了,也实在是太可怜了!他妻子要他陪弟弟去城里一趟,他毫不忧豫地也答应了下来。
这天一大早,大毛考虑到小桥走路腿脚不便就先起了床到一个组民家叫了一辆三轮货摩托来。这位摩托车主感情好,他直接把小桥和小英俩夫妻送到了“永零”城里。小桥下了车说要付车费,可他再三推辞着不肯收,说是反正要到城里装货回去的只是顺带了一程。小桥道了谢后就和姐姐、姐夫乘上了去“吉阳”县城的中巴车。
他(她)们三人到了“吉阳”已是中午时分,大毛提意先不急着吃中饭,首先到了“怡情山庄”再说。小桥和小英也有此意,也就点头同意了。
小桥叫了辆的士车在“怡情山庄”的“栋”下下了车。小英来过这里她指着一单元二对小桥说:“有人说这屋有可能是春兰住过的。”小桥沉思了会说:“她如果出轨肯定不会再住这里了,也许会租住到了别处。”大毛想来也是,就要求他俩姐弟到下面的“小炒店”吃了饭再来。
三人在小炒店差不多要吃完饭的时候,周舟到这店里来要老板炒三盘菜来。老板说:“小周老板,你叔叔又和情妇麻烦你啦!”
周舟生气地说:“啥玩艺!王春兰硬是个马蚤包赖上了我叔。今日我婶婶来了她只好住到了租住房去,我叔要我打饭给她送去。”
小桥听了这话后,心里忐忑不安起来。大毛见他开始有了情绪就示意他别急,并轻声说:“我们跟踪他,抓她个实打实看还有什么话说。”
可他不愿见到伤心的一幕,于是说:“如真抓着了,那不是更难堪了吗?有可能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
大毛和小英听他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一切只好听从他的安排。
三人尾随着周舟来到了“c栋”的一单元。他怕三人会引起周舟的注意,就分开来观察动静。这时周舟就在一一套房间的防盗门上按响了门铃,不久,门开了,只听屋内有个男人站在门口说了两句让小桥三人听不懂的话后,周舟走了。
因小桥不想做没把握的事,就要求他姐姐姐夫安心地蹲在门远处的地方等着屋内人出来。约一个小时后,里面的男人出来了,后来春兰也出来了。这时小桥见了气血上涌,醋意大发了起来,恨得牙齿咬得“格格”直响。他刚想大发作,只见春兰和那个男人说了一句话后又返了回来。
小桥的举动被小英制止了,她说:“这样一搅和春兰准会被吓跑,到时就再难找了。”
春兰返身回屋,那男人也越走越远了。小桥见时机成熟就到她的住房门上按起了门铃来,不多时门就开了。春兰开了门见门口站着小桥和姐姐姐夫,吃惊得就要关门。这时已经晚了,大毛已把手拦住了这门,他见春兰要关上,略一用力反把门全部打开了。
小桥这时反倒平静了许多,他说:“其他的我没看见也没听见,今日我是来接你回去的。”大毛要进屋,他拉住了他然后说:“人家的屋里没经她同意别乱闯!”
被惊得没魂似的春兰这时清醒了过来,她强装笑容地说:“这是我租的屋,进来坐!”
小桥见有请便拄着拐杖急速地进了屋,他首先走到还打开门的卧室门口仔细地观察起来:空调还在开着,里面的温度大约二十八度。一张席梦思床上,一床“踏花被”半边打开着,床单绉巴巴的象是人已在床上睡过。一筒卷筒纸放在“踏花被”上,好象证明它已被人使用过。小桥见了,心里拔凉拔凉的,人也几乎要晕倒。小英是时刻注意到他的,赶紧上前搀护到他在客厅的凳上坐了下来。
这时春兰神态自若地站在小客厅里双手交叉着在胸前,她知道今日是无法狡辫下去的,就干脆准备静听骂声。谁知并非如此,只听小桥不恼不怒地问:“跟不跟我回去?”
她思索了一会后侧眼望着窗外说:“没想好!”
小桥听了这话,两眼望着穿着打扮大不如从前的春兰恨不得上去一个耳光,但他忍住了,只是又问:“是去是留,或者离婚,总得有句话嘛!”
春兰听他说到了“离婚”上,她反而移动身子在凳上坐了下来,她欲言又止地说:“干脆我们俩人离婚!”
小桥没想到自已的原谅讨来了这样一句话,他霍地站起来双手扶在桌子上愤怒地说:“你简直无耻!你以为我不知你的所作所为吗?想着你在家也无奈,我只是忍了、认了,只望你今后改过!”
春兰见日夜思念的丈夫说出此话来,情感中已眼泪汪汪了。她是爱小桥的,也希望日后能白头到老。但如今已有愧于他,又不能为他添个一男半女而使他家断了香火。她要破罐子破碎,不愿让心爱的人有过多的忧伤。于是她仍坚定地说:“你不离反正我也不回‘莫家冲’了!”
小桥是不愿离婚的,想起新婚后的甜密和曾经的信誓旦旦,那旧情确实难忘。他知道她不象有些女人那样太放任自已,也许只是生活上的一种无奈和牵受。他再一次劝导地说:“我不计较你的现在,只求你将来能好好生活,我是乐意接你回去的!”
可春兰好似没听懂似的一再咬定要“离婚”,如不“离婚”她将远走他乡今生再难相见。这时小桥懵了,他见她如此肯定,乞求又有何用?
经过协商,春兰决定在“离婚”时补偿小桥五万元,说是夫妻债。小桥想来这些年她没跟着自已享福,反而忍受各种磨难,不慎大哭了起来。春兰见状,也“哇”地一声上前搂着小桥失声痛哭。
在场的大毛和小英此时无语,但眼泪已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小桥回到家已是第四天了,他不想让自已的母亲再过孤独的日子,只是第三天的晚上在姐姐家住宿了一晚上。德林知道他回到家时已是隔天了,他相邀张二龙支书来到他家,小桥自然很是高兴。德林嘴直,他见小桥没接春兰回来便问:“你老婆呢?”小桥也毫无遮拦地说:“她要甩了我了!”后来二龙又问了他的一些情况,但考虑到是两厢情愿的事也不好再说什么。
小桥很想得开,说:“离了就离了!”于是又笑脸面对两位说:“我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你们想在村里干点事出来!”二龙见他问,也就直言不讳地说:“是的,只是今天我们不便说了!”小桥听他这么讲,反而不高兴了起来,他说:“我在你们的眼里就是那么脆弱的男人?”
二龙想:既然要商谋在村里干点事为村民们带个头,早谈晚谈也是谈,于是就问:“你俩说说看,针对当地的现状,干点什么好呢?”
“农民只能靠种、养殖业,莫非还能办个大工厂出来?”小桥不屑地说。
“是啊,我们这里办养殖可是个得天独厚的了。”德林跟着说。
“干什么呢?”二龙马蚤着头又问。
小桥冲口说:“养野猪、养野鸡、养菜狗、养水蛭、养毒蛇、养菜牛等多的是路子,关键是你干不干?”
二龙说:“不干还来找你商量?”
小桥也来了兴趣,说:“养猪我们这里荒山荒地多的是,租上十多二十亩荒山荒地建座大型养殖场。猪喜欢吃水生浮萍、水浮莲、水葫芦、水花生以及农作物的叶和藤、苜蓿、苕子等。这类饲料青绿多汁、营养丰富、易于消化。再买台或两台粉碎机加工农民不再需要的花生藤、红薯藤、秕谷、黄豆秸秆拌上适当的鱼骨粉和食盐等,就是很好的饲料,如果还有酒糟更好。”稍后他又说:“现在有很多人养起了野鸡来,养野鸡也不是很复杂,跟养家鸡差不多。它的饲料是天然谷物、野菜青草、各种昆虫。这野鸡目前销量很不错,它肉质细嫩鲜美、野味浓、基本不含胆固醇,是高蛋白质、低脂肪的野味食品,城里人和干部就是喜欢吃,待客是算珍稀动物了。目前我们县还没有一家。”
德林说养猪可以,养野鸡大了就乱飞了。小桥笑了笑说:“这你不懂了!那得到上面布网的!”
二龙听得入了迷,他说可以干,马上就干!德林和小桥也同意试一试。有些兴奋的二龙打断他们的话说:“不准试,我们要办成功,要有收益!”他俩相视了一会,笑了笑说:“其我们一回来就想大干一场的了,只是不知干什么好?”
第三十一章三个男人的合作(一)
()这是一个冬天的下午,虽然太阳当空照但还是有些凉意。春兰回来了,她是开着一辆黑色的“雪佛莱”小轿车回来的。她把车停在了家门口,邻里的大人们知道了都羡慕地走出家来眼观,一些不懂事的孩子见了,也禁不住地跑来围着小轿车打转转摸来摸去,嘴里也在不住地发出“哇!好有钱呃!是新的耶!”的感叹声。
她打开了车的后箱盖,从里提出了大包小包吃的和用的来,贺婶跟着乐滋滋地接了提回到堂屋里放在吃饭桌上。小桥站靠在屋的大门框上两眼只是看着,心里没有显现出丁点高兴的样子来。
春兰从一个小纸包装袋里拿出一条蓝软“芙蓉王”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