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莫家村的留守女人

莫家村的留守女人第17部分阅读

    微笑地对小桥说:“小桥,我给你带来一条烟!”接着又左一声“妈”右一声“妈”地从另一包精制的尼龙袋里拿出了两套冬天穿的罩衣和一双真皮鞋子来要贺婶试试。贺婶惊喜地拿着衣服到卧房里试穿去了,春兰见小桥无动于衷的样子便上前责问道:“你有病呀?”小桥见她这样问,于是没正眼地说:“病得不好,在心上。”她知道小桥说的意思,就亲热地哄着他搀扶到堂屋的凳上坐下。因为小桥心里有忧结就拒绝着说:“我还没有到不能走动的地步,也不敢劳驾你这大美人!”春兰听了后“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她一边搀扶着她一边说:“这“情”要放在心里,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在行动上是很分明的。”小桥没听出她的意思,只是顺从地坐了下来。

    这天晚餐是春兰亲自下的厨。不一会餐桌上摆有她买回的卤肉、清炖猪肚、酸椒鲜牛肉、酱板鸭、还有两碗新鲜蔬菜。春兰一样一点地夹着放在贺婶的碗里,她叫“妈”多吃点。贺婶象过年、节一样地快乐吃着,只是小桥心里在惴恻着这个晚餐将意味着什么。他为了不使母亲看出自已的不愉快来,只好强装着陪下了这个晚餐。

    晚上,皎洁的月光让人们感到是那么的心情舒坦。小桥和春兰俩人澡后就端坐在屋檐口谈论着几年来各自的打工生涯。近九时,贺婶几次催促着他(她)俩早点休息了,春兰觉得也?了,便扶着小桥进入了属于他(她)俩的卧房。

    在柔和的灯光下,春兰在一件一件地脱掉了外衣和内衣,最后竟然一丝不挂地立在小桥面前。小桥此时见了久违的女人心跳在加速,一种占有欲油然而生。有道是:“久别如新婚。”这种感觉他真正的开始体验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虽说今晚月光姣美,可眼前的妻子更是姣美。她那一头的盘发飘散下来如春风随柳;洁白的肌肤有如久居宫中的娇娥出浴;丰满的胸部好象比新婚时更加挺拔。他着迷了,虽然不止十次或百次爬过这座山、开垦过这块地,但今日觉得很是陌生。他再也无法抗拒自身的冲动,便快速地脱下了身上的遮拦物。

    他象“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快地完事了,春兰说要今晚期待着他出色的下一次。他无眠了,妻子的温柔使他面对曾有负于自已的女人,再也没有勇气回避。他痴情地抚摸着她亲热地问:“你不会真的要离开我?”可春兰不想坏了这个夜晚的心情,只是沉默着不肯作答。

    春兰故使娇媚让小桥尽享了一个女人的施舍。第二天早上,贺婶早已弄好了早餐不得不要叫起他(她)俩。春兰起床后,见外面的阳光已射进了窗来,知道时间真的不早了,于是对小桥说:“起来!妈叫我们吃饭了!”

    小桥只觉得头晕晕的,起了后又躺了下去。春兰见状笑着说:“将来你有了新女人,会更疲劳呢!”

    他虽然躺着不起人却是醒着的,听春兰说出了这样的话来又连想到她在“吉阳”说过的话,脑海里三百六十度地转想着:真是“人怕落荡,铁怕落炉”呀!她变了,在灯红酒绿的城里混变了,看样子昨晚已是最后一次的“夫妻联欢晚会”。“云彩经不起风吹,朝霞经不住日晒”,她没有恒固不变的婚姻和牢不可破的家庭观念,她既然有了这样的心,迟早也会走这步棋的。

    小桥起床洗漱了后端起春兰给他盛好的饭吃起来,他余光中感觉到这时春兰在不停地看着他。说实在的,昨日春兰的归来是要与小桥离婚的,并且要他今天就去办理手续。她是爱小桥的,这不是水性杨花的作派,她要实践自已暗下的“承诺”,只有忍痛割爱,才能让出这个位置来。

    饭后,春兰把小桥叫到了车内,在开出两百余米远时停了下来。突然,她扑在小桥怀里大声痛哭。小桥被这举动吓得不知所措,只是在问:“你这是怎么了?”

    春兰还是哭着说:“我是深爱着你的,的确是舍不得你的,但我还是要和你离婚。”

    其实小桥也深爱着她,不愿让她有任何痛苦。他听了这使他心乱的哭声和要求后,痛心地回答着说:“就依你!”

    她怕日久自已的意志被俩人的感情磨破,就从他身上抬起头来说:“今天就去办理手续!”

    小桥没想到她这么急,虽然他已有了准备的心理,但此时听了这话也使他愤怒了起来。他用力推开还伏在他身上的春兰,讽刺地说:“真是男人不要脸还过得去,女人若不要起脸来是最丑陋的。”

    她忍受着屈辱,但她不想把自已的心里话说出来。但是,她也不能独自背着这个包袱,她要在离婚后让他再理解和原谅前妻的一番苦心。

    结婚自愿,离婚自由。小桥和春兰瞒着双方的家人离婚了,这事村里任何人都不知道。不久日,小桥收到了春兰邮寄来的一封长信,字里行间诉说着多年来的爱和思念,也说出了为了他幸福的将来忍心选择了离开。她要他原谅这一手操作的布局,也是因为爱才不让心爱的人有任何隐痛的方式。她在信未还写了两行粗大的要注意的事,她说在床上的枕头底下的垫被下有张存折已打进了五万元的现金,密码是他的六位数字生日号码,并说以后别找她,住地己搬迁。

    他没想到春兰为了他能有个后代竟然使出了这一招来。他哭了,也骂了,也怨了。为什么就不能再行“试管婴儿”手术呢?或者带养一个孩子也行呀!将来的社会条件好了,就是不生育也没关系呀!他愈想愈痛,也愈是产生对她的思念之情。

    他想写封回信,可她没留下地址来。她在信封上的寄信人一栏上留下的是“内详”二字,这让小桥很是费心。

    冬季的农村农田的活是少有的,二龙和德林想着创建养殖场的事,俩人又来到了小桥家。因为小桥腿残不便出门,这时正在家中看关于养殖业的书藉,他见他俩人来了忙起身让坐。德林听村民说春兰已开着小轿车回来了,现却只见他一人在家,便开口问:“你老婆呢?”他低着头说:“她将来是别人的后妈了!”这言下之意不就是离了吗?二龙气愤地说:“天底下就这类人最坏!”小桥说这不能怪她,说她是为了他将来好,就把事情的原原本本和盘托出了。他俩人听了后,反觉得她是世上少有的女人,是个好女人!小桥则后悔出外打工耽误了生育还丢了一条腿又败了一个家,心中不由悲酸得伏案抽泣了起来。

    二龙他俩人原本是想来共同商量开办养殖场的事的,突遇如此境界有话也不好提了,只好说些宽心话安慰着小桥郁闷的心。小桥知道他俩今日来的目的并不是劝自已,但他也知道如果自已不说出这件事来他俩也不知道。于是说:“一茬了一茬,这事就算过去了,想死、悔死也只有害了自已。!你们是不是想马上干了。”

    德林怕他情绪不好没兴趣商谈,直摇着头反说没事,只是来随便聊聊。二龙却不是这样想,他劝他今后找点事做,这样就淡化了思念之情而后就自然了。

    有道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德林不想去怨天忧人,一切都顺及自然;也不愿自行消沉下去,得要努力去创造自已的财富。他俩人的到来,给了他的勇气和支撑点;他俩的信心也给了他一个创造的平台和决心。他见俩人顾及自已的情绪不提此事,便首先提出了合办“养殖场”的事来,他建议先采点建“场地”,而后再购买回野鸡的“稚鸡苗”和野猪的“野猪种”。小桥放了开头炮,二龙和德林也没了先前的拘束,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各自出谋划策。

    经过共同协商,二龙和德林进山采点,然后再与村民协商付给租金。他们把养殖场的名称也定好了,定称“莫家村特种养殖基地”。三人确定了合作关系后,也作了初步分工。德林自知在体力劳动上不能与他俩相提并论,就打算在资金上多垫出一些。

    第三十一章三个男人的合作(二)

    ()时间就是金钱,效益就是生命;办过厂的德林、小桥和当过四年多的支书的二龙雷厉风行般地按计划进行了。村民们知道他们也要在村里合作办个“养殖场”而且是特种养殖业,个个夸奖他们是“英才聚会”,将来定发大财。

    别人说别人的,我干我的事,三人没把过早的褒奖放在心里。现在还是“打草鞋缠密头早着哩!”是骡子是马得要拉出来遛遛才知道呢!

    这天的天气有点干冷,如果下点毛毛细雨会结上冰来。二龙和德林选场址步行到下莫组的“莫家山”坡下看了看,又在岭脚组的“后山”和“牛背岭”山脚下看了看,觉得都不太理想。他们在选址上是很有要求的,关键是要辽阔,因为有了好的环境,才能为稳定的立足打下基础。

    二龙和德林没有选好合适的建场地址就找小桥一起再商量。小桥是有心计的人,虽然多年不在家现在也不便出外探看,但在远处看有些山脚下虽然已建了房子,建场的山地还是有的。他的意思要把场地建造在村民们十年以上不使用还能扩展的山地上。凭借当年年少时放牛和玩耍时的记忆,他认为“莫家山”与“端岭上”交界的山脚下最好。一是此地有一农业学大寨时大队小学的“农场”起码有五亩地宽,两边也较平坦;二是离周边组不远也不近便于管理。二龙听了后直拍着脑门说:“那里确实不错,我怎么没想到呢?”德林也认为狠好,于是这地就成为了首选。

    原大队小学校的“农场”和周边山坡是属下莫组和老屋组的。当下确定了这地为选址,当天下午三人便急着下组找权属人。说来也巧,这个地方归属三户所有人,一是下莫组的莫荣梅和莫荣松,二是新屋组的张运禄,他三人都是年长之人,年龄最大的是莫荣梅老汉已七十四岁,莫荣松和张运禄俩位也六十七八岁了。这其中莫荣松和张运禄是村里的老党员,话一提到要租建“养殖场”就二话不说应承了下来。莫荣梅生有四女一男,女儿已早嫁儿子已住进了城里,家里的山地空着也是可惜,也没讨价还价答应了愿意出租。小桥怕他们夜晚枕头垫高了会想出鬼点子来,就要与他们商量签订合同。

    莫荣梅三人虽然自己同意出租,但还是有点怕儿子媳妇们有意见不答应立时签。二龙也想趋热打铁,就要了他们儿子的手机号码来一一联系。经过再一次协商,他们也认为是件有意义的事,都同意自已的父亲可以代表签订“出租合同”。

    第二天上午他们进行了山地丈量。在签订合同时,二龙说要请大家一起吃个团结饭,一是好在一起方便签合同,二来表示点谢意。

    二龙付了钱,晚餐是在莫荣松家吃的。因他儿子在县城搞房屋装修去了,现只有老伴、儿媳和一个小孙女在家。这时的一桌人都不喜欢喝酒,很快就吃完了饭。为了赶早把事情办好大家好休息,张运禄就提出来把“合同”尽早协商签了。莫荣松见大家都是本村人也不要太过硬就建议简单些,只要说明了租用面积、租金和年限就行了。小桥巴不得如此宽容,很快就把合同写成了。经出租方看罢“山地租凭合同”都表示同意,随即都一一签了字并按了手模。

    二龙他们共计租用山地面积三十亩,租期暂为十五年,每亩每年租金四十元,年用年付。出租方在合同中让出了这样一步:如中途租凭方失利不再租用出租方同意退出。但甲方(出租方)中途不得变更,必须年满十五年甲方(出租方)才可提出要求。

    二龙三人很是高兴,说这是三位老人给了很大的支持和宽容了。莫荣梅三人则说,你们给村里人带头创业作样板,这点支持也不算什么。其实,村里有些老年人巴不得年轻人在家里干出点名堂来,年轻人的大量外出己使他(她)们在生产、生活上有些力不从身而且有些孤单和寂寞。他们是想利用小桥和德林在外办厂十多年,重新又回家创业的举动来吸引其他外出的人们。二龙和他们签订了合同后,莫荣梅老伯再三“叮嘱”他们要搞出个样子来,要充分地证明家乡的土地也会生产“黄金”,要让一个个年轻人回乡发展,特别激励二龙说:“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你是村支书又是年轻人,切实要带出个好样头来!”

    老人的一席话,让二龙这个村支书听了,觉得任重而道远。

    山地确定了,二龙他们三人商量先行着手砌好四周的围墙。这砌围墙的事德林找到了小林,要小林帮忙找砌工师傅,因他新建过“养殖场。小林存过砌墙师傅的手机联系号码,一拨通就有了回音,经过通话协商,师傅答复先来看看现象再议。

    砌围墙的师傅第二天早上就来到了小林家,小林把他带到了德林的家里先做了个初步的协商。后来德林把他带到工地去丈量了总长度,回来后结合三米高的围墙算出了总的平方面积。德林说要甩干全包给他,师傅认为是吃不了亏的事就高兴地答应了。这价钱的事德林是一巧不通的,就打电话叫来了二龙。可二龙对这事也并不懂,但又怕说出来被师傅蒙了,就先开价说:“基脚用大砌灌浆,三米高,内外用水泥砂浆粉面,二十万元让你包了算了!”

    “什么?二十万元你想砌个什么墙?”师傅不高兴地说。

    “24墙!”德林说。

    “哈,24墙?24墙一个平方要128块红砖!”师傅认真了起来。

    二龙示意德林出外俩人又故算了一下后,二龙回屋又对师傅说:“就二十万成交,干不干?”实际上他并没谱,只是俩人的粗算。

    师傅知道他俩不懂这行,就耐心地跟他俩预算了起来:“一块砖的尺寸是24011553,围墙的总体积是8003024,水泥做简单的算法是基本上350块砖一包,河砂1000块14方,人工是一个平方16个工日。还有抹灰的水泥、河砂、石灰等的费用。我给你一个中间价,136块钱一平方按实结算怎么样?”

    他俩人考虑到没时间去管理,德林问:“你说要多少钱?”

    “二十一万,少了免谈!”师傅吸着烟说。

    因心急要尽快把事情办好,德林打通了小桥的电话经求了一下意见又与二龙商量了一下后,只得同意了。

    下午就签订了合同,限期四个月内完工,否则每超十天扣除承包资金两万,以此类推。

    场地已暂不管它了,二龙、德林和小桥就决定立即进行人员培训和建场设计等事情。还是德林做了个安排,因小桥残疾在行动上不便,就去学习养殖野猪技术,因人手不够就派二龙的妻子张华去学习养殖野鸡技术,自己和二龙出外参观人家的养殖场的设计。

    话说玉林自愿留在广东的电子厂负责扫尾结束后,经结算还可每人分得八千元。这年年关将近,玉林向魏艳说要回家过年,顺便把余款带回给德林和小桥。可魏艳听了这话后,大骂他“猪脑袋。”玉林不知何意,便讨个究竟。她说:“他们不问了,你还充什么直佬!有钱不会用呀?再说我们生孩子正要奶粉钱呢!”玉林说这样不好,都是十多年的兄弟了,小桥为了赚钱还致残了呢!可她不听这些,说小桥腿残是天命,命运早安排了的,与挣钱无关。

    玉林生气了,说她是广场上的铜像没心没肺的。可魏艳却说是为了俩人和肚子里的宝宝争钱,反倒被说了个不是,也很是来火。于是俩人一来一往、数前数后、扯南拉北、翻老底子数新帐地舌来唇往了一通后,玉林有些心烦了,晚饭都没吃就上床躺着。

    魏艳象个战场上的凯旋者一样,自个吃罢饭后也上了床的另一头睡了下来。这时玉林根本没睡着,见魏艳吃了饭也上床睡下了,就说:“我今年是得要回家过年的,你愿意回去的话就跟我走,不愿意的话就回你自已家!”

    魏艳先是没理会,可后来忍不住说:“你回你的,我玩我的!你前脚一走,我后脚就上医院打胎,反正我已看穿了你这种男人了。”

    她这句话可把玉林被镇住了。他是怕她的,他怕她说得出也做得出。可魏艳也把准了玉林的“老虎舵”,稍有不从或让她不满意就一哭、二闹、三打、四走来应付。虽然俩人还没办理《结婚证》手续,可魏艳并不着急。玉林见魏艳在婚姻上是一紧、二松的态势,不知道她那葫芦里究竟是卖的啥药。

    第三十二章萌动的心(一)

    ()“初一崽,初二郎,初三、初四拜姑娘”这年的春节与往年一样,到了初一就得走亲访友了。小花这年的除夕是和德林、小林一蔸家合在一起吃的年夜晚。在初一的早上,她提了袋礼盒、两百元红包到莫荣立老伯家拜了年,后来就叫上了莫舒跟了她去外公外婆家拜年去。

    小花到了娘家,这时已有了些客人,但来都是姑表亲戚。一年中她除了在春节中与他(她)们能够相聚一起外,平时是很难相遇的,这时好象有很多话要聊。小孩子们早已玩新奇的去了,几个大人就围着个炭盆坐下,她大姑姑和二姑姑知道小花已经是离过婚的人了,因初一是说“吉利”话的,就没有谈扯到家庭,话题自然谈论到家里的小孩和当年各自的农业生产上。女人是有话藏不住的,话说多了是有走漏嘴的时候,说着说着,她二姑姑就问起了小花来:“你现带着莫舒生活还过得去?”

    “现在鸡蛋生意还可以,养他当然有余咯!”小花笑着说。

    “你趋年轻还是再找个人家过日子!岁月不饶人哟!”她二姑姑觉得一个女人过日子不容易,就劝着说。

    “我没把生活看得淡,有合适的我会主动勾引的!”小花撒娇似地靠着她二姑的肩上笑着说。

    “这丫头,三十多岁了还是和做姑娘时一样,‘嘻嘻哈哈’的”她大姑姑见小花靠在姑姑身上孩子似的娇样疼爱地说。

    这一句话使她的思想上产生了涟漪。如是还是姑娘时代多好啊!可世界上并没有后悔的药可吃,也没有能让时光倒流的神仙施法让她重新回到那个时代。那姑娘时代的无忧无虑,心中的遐想如野马一样放纵奔腾。记得那年二十岁时,对生活刚有了另一种追求,月老就把红线的一头系在丁她的右手上,而那一头则系在了很是喜欢的莫玉林的左手上。她羞涩中带着欢喜,欢喜中也有些恐惧。欢喜的是这人也象秧苗一样,经过了移栽就再也不是秧苗了,从此后就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以自己的能力开花、结果、获得收获。恐惧的是面对生活就象一张空白纸,怎样用画笔去描绘出绚丽多彩的蓝图来,还真不知如何着手好。自婚后有了爱情的结晶,窘迫的生活使夫妻俩不得不举纲张网。可玉林出外打工的设想曾使她一度期盼生活有个好的结果,没想到婚姻就此夭折,她的生活反遭到了重创。哎!不信命也得信命啊!

    “坐了,坐了!小花还当客呢!”小花的妈妈从厨房端了碗“四合菜”出来说。

    “你不看呀,她在想事呢!”她大姑笑着说。

    “她晓得想事好了哟,只怕晓不得想事哟!”她妈妈把一碗菜放在桌上,然后对小花说:“叫姑姑和老表们坐起了!”

    她性格很内向的哥哥这时也从厨房里端了一碗“腊鸭子”肉出来听了后,忿忿地说:“她早听了我的话好了咧,不嫁给那种人,哪有这种苦吃?”

    “莫说了,初一尽不忌讳,你又不是神仙会算?”小花翘着嘴不高兴地说。

    饭后,她二姑在临走前拉过她单独谈了一些话,这话的主题还是她今后的生活问题。她二姑今年四十七八了,是从少就带过她的,是看着她长大的。如今她的婚姻上遭遇了离异,很是怜惜地说:“小花,姑姑帮你访个合适的,让那玉林也喝一喝‘永零老醋’是什么滋味!”

    小花从少就听二姑的话,这时听她说要帮找个对象,就半开着玩笑地说:“姑啊!你不要给我找个老家伙让我去相亲哦!”

    “傻丫头,姑姑要卖你当钱用呀?”她二姑也开玩笑似地拍打了她一下屁股说。

    小花在娘家走了两天亲戚初四就回到了“莫家”,莫舒怕母亲一人太孤单也随着回来了。

    初五这天比前几天气温要低些,天上还下起了小雨,这给春节带来了些许愁闷。小桥在家什么亲戚都没走,只是静坐在家看着电视打发日子。时近正午,雨还在下着,屋檐口在“嘀嗒!嘀嗒!”地往下滴着雨滴,偶尔一阵风吹来,树枝发出“沙沙”的响声。因两扇大门打开冷风侵入,小桥起身想去关半边。到了大门口眼见雨雾蒙蒙的山峦田野,感觉是那么的寂寥。他就势靠在门框上望着一丘丘农田,哀叹着自已己是残废人了,不能再以农田作伴,内心很是凄凉。农民以农为本呀!现已无缘再耕作,以后何去何从得要拿出一定的本事来才能维持自已,才能赡养母亲。正郁闷间,不远处响起了汽车的“马达”声音。他无意地挪步走到屋檐下向进村的路口望着,这时见一辆红色小轿车正向他家的路上驶来。

    他正猜测间轿车已朝这方开来,几声“喇叭”声响过己由远而近。他没心情观望这事,也不想知道这是谁家的亲戚来了,就回转屋来看电视。村里现在没有“有线电视”可看,是他父亲过世后,他的姐夫怕母亲一人在家寂寞,特地花了三百元买了一个“卫星接收器”收看电视。这时他正欲坐下看时,电视上打起了治疗“性病”的广告来,只好重又调了一个台,却在打着治疗“阳萎”的广告。他“嘟哝”着:“啥玩艺!”于是生气地又调了另一个台,这个台却在打着“丰||乳|”广告。他骂人了,心烦得拿着拐杖戳着地上“咚咚”响。

    “干吗生气呀?你在和谁生气呀?”这时春兰提着个大包从大门口进来说。

    小桥木呆了。一双眼睛似庙里的菩萨一样只盯不眨,整个身子也象被定身了似的一动不动。春兰一脸的笑容走进屋来,一放下包就走到他面前俯下身来亲了口他的前额打趣说:“前夫哥,你不欢迎啊!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也曾同床共枕过。我可不忘旧情,今日来看妈和你来了!”

    “不不不是那意思,我是受惊了!”小桥笑着说。

    春兰看到家里很冷清,心情再好也降下了许多。她沉重地问:“妈呢?”

    小桥说:“到舅舅家拜年去了!”接着又问:“你的车呢?怎么今天又开了红色的车了?”

    她生气地说:“还好意思说这话,路口被挖了一条壕沟了咧!”稍后又说:“车是我好友的,就停在壕沟边的禾坪里。”

    她走进曾经是自已的卧室。床还是那张床,桌还是那张桌,变了的只是显得零乱些。床上的被褥没有叠,象堆了一堆粪堆一样掀翻着堆在一起;枕边一本本书散乱地放着,象从书包里倒出来似的;梳妆台上的灰尘象是涂了一层灰漆一样的明摆着。她问:“小桥,你没在家住呀!”

    他说:“我这个样子还能走哪当?”

    “那这屋里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还是新年咧!”春兰边整理床铺边说。

    “古有曰:家中没女人处处不如意嘛!”他笑着说。

    她帮搞了一通卫生,接着准备好了中餐,俩人相对着吃了后,春兰说:“初八我开车来接你,我们把那证办了拿回来。”

    小桥一脸的苦相说:“别人的老调重弹可欣赏,你这老调怎么使我听了伤心啊!”

    她用手指轻戳了他一下脑袋说:“去你的,难道你还没有心里准备?”

    春兰收拾好碗筷洗涮了后与小桥一本正经地谈起了各自以后的打算。她知道小桥要在村里与德林和二龙办“特种养殖”,就鼓励地说:“路是人走出来的,生意的路是闯出来的,你干!如果以后生活上有困难,只要我有,就会你有,只怕你有了家室,老婆不胡乱猜疑就是了。”

    “哪里的话,我己终身不再娶了!”小桥做认真状。其实他说出这话来自觉好笑。

    “你莫蠢,还有妈等着抱孙子呢?古人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要可惜了我的一番苦心,你一定要给我续娶一个来!”春兰争执着,也哀求似地说。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已经下午四时。这时天上还是有雨要下的样子,春兰说要走了,小桥要留她说明天早走也不妨。她知道他如饿奶的孩子好那口,就劝着说:“这生活就象一眼井泉,今日淘干了明日又会溢的,算了,忍一忍淡忘了自然会不想那事了!”

    小桥叹了一口气说:“男人不比女人哩!”

    她见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就走近他身边说:“亲一亲!”

    他好象饿狗见到了屎坨坨一样,就坐在堂屋的凳上兴奋地亲吻着,手在乱抓乱摸。春兰也在配合着,一双冰凉的手到了胸口和下部也由着了他。约过了半小时,她再也不愿意耽误时间了。

    春兰走了,他想送一送可天上的雨点阻挠着,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她渐去渐远。春兰太漂亮了,只可惜是只“木鸡婆”,如果能给我生个一男半女多好啊!有根绳子系了她也不会和我离婚了。他这样想了着,后来听见了汽车发动的声音和按动的“喇叭”声才醒转神来回到家里。

    “娘的,看来不讨个老婆是不成了。”他走进卧室脱掉了已是湿了一大片的内裤。那时他太兴奋了,见春兰要走已是极欲到了顶峰的他,恨不能把地绑在家里。后又见她送身前来,那饥饿的心里好似捞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虽然隔衣如隔鞋马蚤痒,但时间久了也能带来一丝快意。

    他重又回到了寂寞的空间,想起春兰告诉她初八就要到县民政局去拿《离婚证》,一种忿忿的很意涌上心来。“什么女人,即远又近的。老子初九就相一个来,气死你娘的。”他这样想着,但又想转来:一个残疾人谁又能看得上呢?

    第三十二章萌动的心(二)

    ()这天是新年初七,已时至初春的天上这时还不见晴。冷冷寒风并时不时地下起小雨或者中雨,给出路的人们带来了繁琐和不便。

    这天天还没见得亮,赖在床上睡着的小花被枕头下的手机的来电铃声惊醒了。她懒洋洋地拿出了手机接了,听是她二姑打来的,忙笑着问:“你大清早的来马蚤扰什么呀!”

    她二姑也逗笑着说:“我是担心你晚上不好睡,给你找了个暖脚的。今天见一见行不行?”

    小花知道二姑给她介绍起对象来了,这才认真地考虑起来。她二姑见她久不回音,又问:“喂!你听不清楚吗?”

    “听清楚啦!你这不是太突然了嘛!也得给我一个思想准备不是?”她思索着说。

    “这个男人今年四十五了,也是离了婚的。他是一个房子装修的包工头,在城里有房又有车,看起来是挺有钱的!”她二姑越说越兴奋。

    “钱有何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房子何用,在生只用五尺宽,死了还用不了五尺。”小花不屑地说。

    “呸!乌鸦嘴,你就是嘴硬!有钱能使鬼推磨,你怕钱多了烫手呀?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她二姑较真地又说:“这样!今天我带他到你那儿去!”

    “不!不要来。莫舒看到了会有情绪的!再说我没时间出去。”小花阻止地说。

    小花在她二姑的一再要求下只好同意见面,并答应了就在村口见面。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真不愿意这次相亲。没男人时想男人,这时听说有男人要会面了心里反而不安起来。都说女人是最怀旧的,这话还真是的,她的眼前浮起一幕幕与玉林恋爱的经过和洞房花烛夜的缠绵情话,挥之即来,总难相忘。这时她遇到了这一决择,好象进入了另一个天地、另一种生活一样。她想:与另一个男人生活,将意味着与“莫家”彻底无缘了。

    约不到两个时辰,小花还没干完蛋鸡场的活,她二姑就找到了她。不用说明来意,她知道她己把来相亲的男人带来了,于是说:“等等!我还没干完活呢!”

    “快点哦,不要让人家久等了!”她二姑心急地看着她慢捡着鸡蛋。

    “有情可等一万年,无情哪怕一呼应!那么着急干什么?”她仍然干着她的事。

    说归说,但心里还是记挂着的。她向凤姣说姑姑来了要回家一趟,有可能要些时辰才回来。凤姣点头后,她就跟着二姑走了出去。

    到了村里的公路上,见一辆已是很旧的“桑塔纳”轿车停在路边。她二姑忙上前敲了敲车门,车内人听见了响声就把门打开来。

    “郭老板,这就是我侄女小花。”她二姑见了他后介绍着说。

    郭老板本来在车内还没看清小花的真容,听了后只是应了一声:“好,外面冷,到车内坐!”

    我可没那么贱,嫁不出了呀!小花见他那傲样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可她二姑早己拉开了车门钻了进去,还一个劲地喊着:“快进来呀!郭老板叫你进车里来说!”

    她还是站在外面不动,只是说:“我闻不得汽油味!”

    郭老板见她不肯上车,就摇下了车窗玻璃伸出了头来想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哎呀呀!山沟里真的出凤凰耶!三四十岁的女人竟然还有如此的风姿,如果再着意打扮一下,还真迷死人哩!

    只见他快速地下了驾驶室,笑容可掬地走到小花面前说:“你好!”并伸出一只粗大的手就要和她握手。

    “对不起,我的手上有鸡屎!”小花略晃了晃手拒绝着说。

    “哦,这就是‘勤劳’的象征嘛!”他见小花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又拒绝了和他握手,只好自打起了圆场来。

    她二姑见他(她)俩已在车外聊上了也只好下了车。但又怕自已是局外人干扰了他(她)俩的谈话,干脆就谎称要“小便”走得离车百十米外的地方。

    小花是过来人,没有了姑娘时的羞涩,更没有那故作姿态。这时是在相亲,就按相亲的要求进行,于是说:“我是离婚的,有个儿子己十五岁了,是判给我的。”其实,莫舒并没判给她,她只是作为“托油瓶”试探地说。

    郭老板并没在乎地说:“这个年龄人没小孩就不正常了,这说明我们是正常人。我的儿子比你儿子还大呢!”

    她二姑又走了过来,为了他(她)俩能更好地沟通和加深印象,使出了一个馊主意来,说:“哎呀!新年新水的应该到屋里坐嘛!”然后,转头对小花说:“今天我可来了哦,虽然说:‘接客接到初七八,洗了搪子倒了塔’,但我只要有口饭吃就行了。”

    小花无奈,在正月里接都还来不及,怎好拒绝呢?只好微笑着说:“哪里话,我并没有说再见呀!”

    因公路并没通到小花家,车子只如停在了樟树边“大塘”的那头。他(她)们步行到了小花家后,小花先叫郭老板坐一坐,然后就叫姑姑帮忙做厨房里的事。

    “多久没在家吃饭了?”她二姑见厨房里冷火闭气的,不禁问了起来。

    “基本上没在家吃过。”小花说。

    小花从谷仓里拿出些“桔子”来放到堂屋的桌上叫郭老板吃,然后拿出了瓜子、花生和糖来。

    春节的菜是有的,虽然不多,但小花也能取出样荤菜来。经过俩姑侄的麻利动作,一桌简单的菜很快就做好了。

    三人错方相坐。因小花和她二姑不喝酒,一壶酒只好一杯接一杯地斟进了郭老板的酒杯里。约过了个把时辰,她俩人用半杯酒慢慢陪着、聊着,一壶酒已见底了。

    “郭老板,你要开车的,还能喝吗?”她二姑两眼盯着他问。

    “没事,平时可喝两瓶五十度的‘二锅头’呢!”郭老板手指夹着一支烟送到嘴唇叼着说。

    “这么能喝!”她二姑眼望了一下小花后对他说。

    来者是客,小花又从酒瓶里倒了约一斤酒到壶里,很快又被他喝干了。她示意了一下二姑,她二姑会意后,对他说:“别喝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吃饭了!”

    郭老板看了一眼小花说:“老婆,我保证不再喝了!”说完,举起双手来表示投降。

    他喝了酒不再吃饭了,小花和她二姑就草草地吃了一碗就准备收桌。

    她二姑在忙着收拾,叫小花和他谈谈。

    他己有些醉意,耷拉着脑袋坐在桌旁。小花看了看他:身体微胖,头顶已有些秃,从脸上后皱纹看己在五十岁上下的年纪。个子算中等,也就在一米七三左右。穿着还一般,从看得见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