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地变得深沉。
红线女紧紧地搂抱着徐东,一种舍不得松手的样子,在夜黑里,她一双深情的眸瞳发出柔性的光,声音是那么富有磁性。
“东,我爱你!如果要我在你和妹妹之间作选择,我宁愿选择你活着!”
徐东知道,此时他们分开行动,两人都会涉险,而徐东是深入虎|岤,因西门卿说不定实力要比他强大,在猛虎口里拔牙,危险性明显要更大。
此刻,红线女为他隐隐地忧戚,他也暗暗地替红线女担心,两人像一对最亲密的爱人一样,有一种生离死别之感。
“傻女人,你就别为我挂心了,保重好你自己,我不会陨落的,我徐东该是涉过多少危险,这狗屁栖凤山庄算个吊?”
他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红线女,“我不会有什么事,你也没事的,不怕!我们都不怕!咹!”
在异乡的深深的夜黑里,红线女抬起胳膊抱住了他的脖子,他的双臂也坚定地扶住她的后背,他弯下头,用自己的嘴探寻她的嘴。
她把他的手捏住,引导他的手去触摸自己的心胸,他的手微微一颤,继而坚定地握住她的||乳|峰,他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坚定,他用坚定在为她打气。
“东,我要,我要……”
她的磁性的声嗓感染着他,给了他力量,还给他一种无比的坚定,她扳着他的肩膀,缓缓地朝后仰倒下去。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像一个神卵之中的两颗蛋黄,也像母腹之中躁动的双胞婴孩,用一根脐带紧紧地连接一起。
在混沌一团的天地之间,夜色如凝脂般柔滑,有万千元素迅速冻结,像鸡蛋清一样包裹着这一对儿女。
半晌,他们才结束了这场恋战,相互扶持着站起,如同一对浴火重生的凤凰,充满了一种神秘的力量。
“好么?”
“好!”
“真的好么?”
“真的好!”
“好你就要记着,能救我二妹你就救,不能救她你就寻求机会让自己脱身,你要知道有我红线女在等你!”
红线女嘤嘤地哭起来,“你的生命不是你一个人的,也有我红线女的一半,没有你徐东,我红线女是万万不能苟活的!”
徐东也激动得一塌糊涂,但他还能管住自己,知道在这个时候他如果心软,女人那一枚本来就柔弱不堪的心,就更是如水中飘萍摇摆不定。
他大声说,“站好!别他妈的婆婆妈妈的了,我徐东死不了,还要干你红线女一千次一万次呢!”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进深深的夜色中,背后传来红线女的叫骂,“徐东,你他妈的混账,告诉我,我在哪儿等你?”
“我有紫府‘天眼’,你就是跟我藏猫猫躲起来,我也会找到你的!”
徐东打开识海搜索,果然见不远处有一个山洞,四只怪兽蹲守在山洞里,八只绿得发亮的兽眼瞪视着夜空。
为了把这四只异兽吸引过来,他用雷火诀中的风灵诀朝洞里连发四个脉冲,犹如四只钢钉钉在四只异兽脑门,四只异兽一齐吼叫起来。
徐东看清这四只异兽形体不大,没想到它们头脑发达,几乎接近于智能型的神兽,它们朝徐东回敬过来四只风刃。
四只风刃打着弧旋,快速旋转着朝徐东推进,它们的劲力比四把旋转的弯刀还要大,徐东紧忙以猴形异功的腾挪招式躲闪。
见徐东躲过风刃,四只异兽撒开铁蹄飞奔过来,披在身上的铁甲像铃铛发出叮铃铃的清脆响声。
四只异兽停住蹄子,在离徐东十来步远的地方呈一字形散开蹲坐着,徐东暗暗叫苦,因为同时朝四个点击发阴阳火,其攻击力必然减弱。
有了!
他心机一动,决定先发出十二气层的功力,把四只异兽移到一处,再接着击发阴阳火,把阴阳火加持到一定段位,将其披在身上的铁甲熔化。
主意已定,他立马按设计的步骤付诸行动。
第一百一十四章板凳仓
四只异兽的样子并不怪异,类犬似狼,只是毛皮格外光滑,像是穿着一匹锦缎,这种异兽有个通用的名称,叫“锦毛兽”。
不过现在徐东看不到它们的皮毛,因为它们披着主人为其专门打造的精钢铠甲。
徐东记得在纯阳宫,冲击第十二气层时遇到了技术上的瓶颈,只能揭开屋瓦,却不能把揭下来的屋瓦按原来的样子盖好。
亏得皇剑师和黑衣老者指点,他才终于突破了这个气层。
皇剑师说,“练气层还要训练眼力,越是眼头精准,集中气力的打击力才越强势,否则气力分散打击力就弱得多。”
黑衣老者道,“发出与先前逆转的气流时,先在气田回旋一下,然后徐缓发力,一求平稳,二求劲道,三求准确到位。”
此刻,两位长者的教诲还在他耳边回响。
他运上一口气,双手十指端端伸直,两掌之间隔着一尺远,平行旋转,这套动作甫一做完,丹田已盈满巨大的气流。
“嗨咗!”
“啪!”的一声巨响,四只异兽被他发自掌心的强大气流掀起,像甩蔫萝卜似的被摔到一堆,“啊呀呀!”从异兽口里齐齐发出尖叫。
徐东没给它们喘息的机会,他抽出腾蛇剑指向堆在一块的异兽,把周身所有元素迅快地转化为阴阳火。
他的起始段位是二段,只听一阵“咝咝”声,一阵炫目的电光盘绕在腾蛇剑的剑身,又“哧溜溜”凝滞在剑尖,变成一个炫目的光点。
随着他把阴阳火加持段位,一道光焰如闪电脱开剑体,撞击在四只异兽的精钢铠甲上,像一副铜牙铁齿啃噬着黑色甲片。
只一刻,四只异兽来不及哼一声,连同它们的护甲全化为赤红的铁水,在地上铺开成一个怪异的血色图案。
一阵“得得”的马蹄声传来,徐东一看,从栖凤山庄涌出二十多马战马,骑在马背上的家丁手举雪亮的弯刀,以一种令人骇然的气势压过来。
“徐东,我把他们引开,你趁这机会潜进西门府,再会了!”
红线女喊了一声,张扬地往外跑,目的是把那些家丁吸引过去,给徐东制造机会。
徐东拿出水土遁牌,念着口诀,在原地钻进地下,再钻出来时已到了西门府的后院。
西门府内是一片宁静,除了几处门楼窗子里有灯光,其他地方都是一片黑暗,好像比外面黑了好多,几乎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徐东打开识海观察院内的境况,把每一处地方都探查一遍,却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之处。
他耐心地展开地毯式搜索,眼光像篦子一样,细密地把每一棵草、每一棵树、每一块砖石都梳理一通,还是没有发现一个疑点。
都说西门府有个关押人的地牢,这地牢在哪儿呢?
徐东正在灰心丧气时,突然在一块砖石上看见三个大字:“板凳仓”。
什么意思?
他咀嚼这三个字,解开了这三个字的意思,“板凳”是代表刑罚、审讯,比如“老虎凳”;而“仓”更明了,是指“牢。
那地方就是地牢,那块砖石就是地牢的标志。
他心下一急,脚底如生风,整个身子都被空气托举了起来,他几乎是飞到了那块砖石前,用手一探摸,就摸到了一个机关。
这是一个十字形按钮,他旋动按钮,那块写有“板凳仓”三个大字的砖石滑开,露出里面的一个圆形门洞。
徐东大着胆子走进门洞,下了十多级台阶到达地牢底层,里面是一个长长的夹道,夹道上阴森森的,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看来他没有找错地儿,这里正是西门卿设私刑的处所。
随着他渐渐来到夹道尽头,一阵粗声粗气的放浪怪笑钻进他的耳朵,那势头好像要刺穿他的耳膜。
他用紫府“天眼”探察,前面是一个大厅,大厅中间放着一张老虎凳,一个被剥光衣衫的女子仰躺在老虎凳上,双手双脚被人用绳子缚住。
这女子相貌清理,嘴脸和眉宇像极了红线女,不用猜就知道,这女子就是绿线女无疑。
审讯这女子的,正是徐东白天见到的西门卿,除西门卿外,另外还有八名粗俗汉子,徐东记得,这些粗俗汉子就是白天穿便衣的打手。
“你说不说,阴阳火第三卷在哪儿?”
被绑在老虎凳上的绿线女咬紧牙关不吱声,她身上有横一道竖一道鞭痕,显然,她已被西门卿审讯多日了。
“你说呀,只要你把阴阳火第三卷交出来,我可以立马放了你!”
“嘿嘿!“西门卿又滛邪地一笑,“如果你看上西门大爷我,我还可以发发善心,收你做一房小妾。”
“呸!”
绿线女口里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直直地射到西门卿的络腮胡子上。
“你该死!”
西门卿恼羞成怒,招呼一旁的八名大汉,“我看她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们一个一个上,给我把她往死里干!”
那些粗俗汉子早就垂涎三尺,此时听得主子下令,一个个解开裤头,争先恐后要在绿线女身上发泄一番。
徐东用牙齿咬着下唇,把下唇都咬出了血,他想冲进去解救绿线女,但想起红线女叮嘱他的话,最终忍住了。
那八个汉子为争谁第一个上,吵得不可开交,甚至还动手打起来。
“你们就这么一点出息吗?为了这个半死不活的女人,还值得窝里斗大打出手?”
西门卿一声断喝,那些汉子立即噤声,不敢在主子面前继续争斗了。
“大瘸子,你先上!”西门卿用手指着一个走路瘸着腿的汉子说,“这女人是你抓到的,你的功劳第一大,理应该你第一个享用她!”
那瘸子连忙给西门卿打躬作揖,“多谢爷不偏不倚断事,瘸子我谢过爷了!”
西门卿并不理他的讨好,“少他妈的啰嗦,要你上你就快上!”
那些暂时没有资格的汉子也在催促他,一个说,“瘸子你快上吧,等你上了我们大家才有戏呢!”
另一个说,“是啊,你快上啊,我他妈的都等不及了,大瘸子,你一心想让小弟我当众跑马还是怎的?”
瘸子在一片催促和浪笑中颤抖着手脱光了衣服,战战兢兢地朝绿线女走近,其余那些家伙都眼睛发亮瞪着他,一个个往肚里吞唾沫。
第一百一十五章鲜血桃花
瘸子虽说拨得了头筹,看上去倒像一只草鸡,他猥琐地往绿线女身上扑过去。
徐东看着绿线女受辱,想不顾一切地往里冲,但他告诫自己:忍!忍!忍!
他一人深入虎|岤,能在暗处最好还是在暗处,他站出来对自己有危险不说,对营救绿线女也造成不利。
瘸子在绿线女身上什么事都没做成,只胡乱地扑腾了两下,就像一只落败的斗鸡一样退下场来。
“死瘸子,你他妈的是不是见花谢?刚才不是挺得瑟吗?现在怎么草鸡了?你他妈的见了娘们腿虚啊?”
“嘎嘎嘎!”
一个汉子拿瘸子开刷,引逗的大厅里爆发粗俗难耐的浪笑。
瘸子干不成自己想干的美事,又被人当众笑话,他不舍得就这么放手,也是想在众人面前找回面子,又连着努力了两把,可这两把都失败了。
剩下的七个人又为谁先谁后而吵闹,西门卿按功劳大小给他们排了序,才算是解决了这一争端。
第二个上的汉子就是笑话瘸子的那人,他长得威武雄壮,看上去极有气势,谁也没想到他也和瘸子一样草了鸡。
第三个汉子更无用,还没靠近绿线女的身子就泄了。
以后上一个就草鸡一个,直到八个人都轮完,没一人能给绿线女破身。
徐东眼见这些汉子草鸡,心想这绿线女也真是奇女子,她一定如苏红所说练了“闭阴功”,不让这些俗人脏了自己身子。
“呀嗬!还真他妈的邪乎了!我就不信这娘们真就练了闭阴功,谁他妈的都给你开不了苞?看来还得你西门大爷吃这个亏!”
西门卿滛笑着,在绿线女脸蛋上摸了一把,又将酒气熏天的嘴凑上去,把舌头伸进绿线女嘴里。
“嘿,这娘们,一口糯米牙长得齐整,不错啊!”
见西门卿这么会酿气氛,那些粗俗汉子也想学着点,一个个不蠕眼珠子地盯着,嘴角也挂出了哈喇子。
“啊!”
西门卿突然一声惨叫,疼得连连摆动脑壳,他的舌头被绿线女给生生地咬掉了半截。
“他……他娘的,反了!”
西门卿暴跳如雷,抽出一把弯刀欲砍绿线女,徐东的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真正到了紧要关头,他想不豁出去都不行了。
正在这时,一名家丁闯进板凳仓,“噔噔噔!”从夹道跑过来,徐东赶忙躲闪,家丁上气不接下气跑进大厅。
“不……不好了,四只锦毛兽被人……给杀死了!”
“啊?是谁他妈的干的?人抓着没有?”
“好像是个女的,也怪,追着追着人就不见了,到现在还没找到!”
徐东心中有数,红线女调虎离山引开那些家丁后,用“置换法”走脱了。
西门卿听了家丁的报告,放下绿线女,带着那八条汉子急急地出了地牢。
“给我搜!就是掘土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搜出来,我要把她熬油点天灯,给我那四头锦毛兽报仇!”
现在,地牢里只剩绿线女一人,徐东紧忙现身,一剑挑断绑住绿线女手脚的绳索,一把将她从老虎凳上扶起来。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绿线女看了徐东一眼,见自己身上一丝不挂,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徐东给她找着了衣衫,递给她,“先别说话,跟我去见你姐红线女!”
“我姐红线女?你是我姐红线女请来救我的?你叫……徐东?”
徐东心想,红线女肯定跟她说起过他,“是的,你快跟我走,迟了就来不及了,等到西门卿返回来,我们就再也无法走脱了!”
连日来被西门卿严刑拷打,绿线女受了很重的伤,徐东笨手笨脚地帮她穿好衣衫,抱着她往地牢外面走。
可刚没走出地牢口,外面就传来脚步声,夹杂着急急的马蹄声,显然,西门府的那些打手和家丁都已返回,徐东是没有救出绿线女的机会了。
西门卿的高门大嗓传过来,“一定是有人劫地牢,快跟着我进地牢守着,别让那娘们被人劫走了,我还要给她开膛破肚找那部秘籍呢!”
绿线女对徐东说,“我走不了啦,你别管我,快自己一个人走!”
“我怎么能扔下你?”
徐东抱着绿线女又退往大厅,他从宝物囊拿出水土遁牌,准备带着绿线女从地牢里土遁出去。
绿线女见了说,“你就别想施法术逃脱了,不要小看这板凳仓,我早就打探出来,它是由五万八千斤钢水浇铸的,没有任何法术能穿破这铜墙铁壁。”
徐东念动灵咒,果然不能土遁,他也急了,连说,“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呀?”
绿线女道,“你放我下来!”
徐东放下了她,她顺势从徐东腰里抽出炫目剑,猛力照着自己腹部戳进,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徐东惊得大张着口。
“你……你……你……你怎么……干如此傻事?”
绿线女嘴角牵出一丝惨淡的笑,这笑伴随着血沫溢出来,显得格外灿烂夺目,叫徐东看了好一阵剧烈地心痛。
“东哥,对不起,我不能再落入西门卿手里了,因为他已知道阴阳火第三卷被我吞入肚子里,我不能让他得到这部秘籍……”
绿线女边说边用手在她剖开的腹腔掏摸,从她脸上滚落豆大的汗粒,“叭叭!”的砸入她涌出的鲜血里,但她的神情看上去是那么坚毅。
徐东猜想,绿线女此刻显现的那股凛然,可能是他徐东不可超越的,不,岂止是不可超越,而是永远不能企及。
“妹妹!”
徐东大叫一声,眼里流出咸腥的泪水,他扶住就要倒下去的绿线女,将他的嘴唇吻向她因失血而渐渐冰凉的嘴唇……
为了减轻绿线女的痛苦,他的手顺着她的手探摸进去,在她已经停止蠕动的肠子里寻找,他尽量表现出镇定,想象是在神兽的肚腹中寻找灵石。
终于,他触摸到了一个硬块,他把那硬块拿在手里,不用猜他就知道这是一只玉戒,而玉戒里就有阴阳火第三卷。
“哥,妹子死不足惜,这是对妹子所托非人的惩罚,妹子的仇就托付给你去报了,妹子在地下保佑你!保佑你!保佑你!……”
绿线女脸上嫣然一笑,这笑容比一朵桃花还要鲜艳,这是世上最好看的桃花,随着她的呼吸停止,这鲜血桃花定格在她脸上。
徐东抱着绿线女流光鲜血的遗体,一步一步朝地牢的出口走去,他每一步都是铿锵有力,带着一种无比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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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玩一把
“嘿嘿嘿!”
西门卿带着人进得板凳仓,就见徐东抱着绿线女朝夹道走来,他一愣,脸上堆出一个表情,因为这表情古怪,徐东无法作出回应。
他把手向前一伸,“拿来!”
徐东装作不知,“什么?”
西门卿说,“阴阳火第三卷,你不也是为这来的吗?你他妈的就别装傻逼了!”
徐东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西门卿说,“兄弟,做人最好还是诚实一点,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你闯进我的地牢来做什么?你总不能说走错了门吧?
徐东说,“就跟你实说了吧,她是我妻子,我是来救她出去的。”
“呀嗬!”西门卿被这天大的谎话逗得笑了起来,“哈哈!你妻子?我真想知道你妻子叫什么?”
徐东说,“红线女,他被你当做绿线女抓了起来,在这里关了十多天了,今晚你还指使你的喽啰了她,她觉得无颜见我,就饮剑自尽了。”
“编造!你他妈的尽管编造!”西门卿朝他身后的人使个眼色,“你们给我搜!把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给我搜一个遍。”
这点西门卿倒是言中了,徐东的确是使用隐匿术把宝物囊藏进毛孔里了,徐东可以藏,但西门卿的手下却不可以搜。
“身上搜遍了,什么东西都没有!”
西门卿听了手下的报告,觉得不可想象,怎么会在徐东身上什么都搜不到呢?他脑子转了一下,又一次朝手下使眼色,要他们在绿线女身上搜。
“把你们的爪子拿开,别脏污了我妻子洁净之躯!”徐东吼了一声,把来搜查绿线女的两个家伙吓一跳。
他斥责西门卿,“你就连死人都不放过么?”
西门卿狡黠地一笑,“我还真连死人都不肯放过!”
他朝他的手下,“你们给我把这女人里里外外搜三遍,我就不相信活人和死人身上都没有,你们给我搜仔细点!”
徐东说,“慢着!你是不是搜过后就放我们走?”
西门卿说,“放你走?你私闯我的山庄还没跟你算账呢!我还不知道你是哪来本事闯进来的,还有,你的同伴杀死我的锦毛兽,还要拿你的命来偿还血债呢!”
徐东在心里叫着苦,他要想脱身走出栖凤山庄,怕一时半刻是不可能的了。
西门卿着意关照他的手下,把绿线女的内脏仔细翻检了一遍,却没有他想找到的东西。
他叫人把徐东五花大绑后丢进地牢,他自己带着人在地牢口死守。
下半夜,徐东就在西门卿的地牢里思谋脱身之法,他真没想到,这两年多他不知履过多少险,多大的风浪都见过,这次却在小沟沟里翻了船。
他想起和红线女分开行动之前,红线女的那一种别离情怀,就想,这红线女还真有那么一点天赋,好像对要发生的事在心里有预感。
天亮后他听见地牢外面有人声,有个女子在和西门卿交涉,他猛一激灵,从声音听出这女子就是红线女。
不用猜就知道,红线女之所以自投罗网,是为了救出他徐东。
很快,西门卿就带着红线女进到地牢,徐东和红线女一对上眼神,两人就迅速地用眼神达成了默契。
红线女对西门卿说,“怎么样,把我关在牢里,放我姐夫出去,你的锦毛兽是我杀死的,与我姐夫无关,要偿命用我绿线女的命来偿!”
徐东暗自吃惊,红线女真和他徐东有一种特殊的心灵对应,她居然把自己和绿线女进行了角色对换,正好配合徐东诳住了西门卿。
西门卿也不是轻信之人,“你拿什么证明你是绿线女?”
“我不想证明我是谁,你爱信则信,不信拉倒,我只想告诉你,我手中有一套功法你会有兴趣。”
听红线女主动提到功法,西门卿眼睛一亮,连他那部络腮胡子也精神起来,“你是说,用阴阳火第三卷来证明你是绿线女?”
红线女爽朗一笑,“你西门大镇长就这么点儿抱负?还真叫我瞧不起!你就没想到有更好的功法?”
“更好的功法?什么功法还好过阴阳火第三卷?”
红线女故作神秘地说,“要是有一部功法能破拆阴阳火呢?这部功法不比阴阳火强?”
西门卿做梦都没想过会有此事,他狂躁得额头冒汗,“我不信会有什么神奇功法能破拆阴阳火,除非你亲眼让我看到。”
红线女说,“西门大镇长,你太紧张了,不如教你手下拿副赌具来,让我先陪你玩一把,然后我们再谈正经事。”
西门卿吩咐手下把白天的那保官唤过来。
只一刻,那保官就带着他吃饭的家什进到地牢。
西门卿催促红线女,“你快说,怎么赌法?”
红线女道,“就拿这老虎凳当赌台,让保官摇骰子,我们两人赌这里面的骰子有多少颗,要是我猜错了……”
西门卿打断她,“为什么是赌颗数不是赌点数?要是你猜错了怎样?”
红线女说,“我对赌博一窍不通怎么赌点数?赌颗数是小孩子都会,要是我猜错了,你连我也关在地牢里,要是我猜对了你放我们走!”
西门卿应承下来,“好,现在就开始吧!”
徐东不知道红线女是坏了哪一根筋,居然有闲心陪西门卿玩儿,他只得静下心看下面的门道。
保官当着红线女的面把两颗骰子放进赌具,象征性地摇了两下就把它扣在老虎凳上,并且装作悠闲地在一旁踱步。
徐东打开紫府“天眼”观察,只见一股细弱的阴阳火钻进赌具,意欲焚毁骰子,几乎与此同时,一把水刀也飘了进来,瞬时把阴阳火浇灭。
“两颗!”
红线女报出赌具内的骰子颗数。
大吃一惊的不只是徐东,还有隔空作法的西门卿,此时他不光是额头有汗,而是浑身大汗淋漓如下着一场汗雨。
保官没发现西门卿的异样,他踌躇满志地去揭盖子,被西门卿给喝住,他朝保官摆摆手说,“我们输了!”
红线女走到徐东身边,看了他怀抱里的绿线女一眼,突然悲痛得不能自持,她伤心了一刻,迅快地抹干眼泪,“我们走!”
“慢着!”
西门卿喝吼一声,招呼手下人横蛮无理地拦在夹道,“你要走人可以,但你必须把这部功法留下!”
红线女从手上脱下一只玉戒递给他,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我猜到你就不会守信!”
徐东明白红线女的意图,她用水系功法换得徐东脱身,他很快就会练出阴阳火十五段,到时他再杀了西门卿不迟。
第一百一十七章半道截杀
红线女坚持要把她二妹的遗体送回于家庄,说她们七姐妹无论谁陨落了都要落叶归根,遗骨要送回故乡与父母葬在一块。
徐东因向闫老虎请的假期已满,不能陪着她护送绿线女的遗体回老家,和她离别后准备回骠骑营复职。
他走出五柳镇,本想用神行术回骠骑营的,却见前面有一座马鞍形的山峰,这山峰不知怎地就引起他的兴趣。
徐东观这山峰呈异象,那两头凸中间凹的马鞍形被紫气环绕,他紧忙爬到一个高度,想尽量接近那一抹慢慢洇开的紫气。
作为一个修士,他对一些常识滚瓜烂熟,人只要吸取天地间的异象之气,对自己练功就会有莫大的帮助。
徐东知道,这一抹紫气必是起自某个隐秘之处,他打开识海搜看,果然见脚下崖壁上,有一个不易为人发现的山洞。
他发现崖首一块凸出的山石上,连一抔土也没看见,却平白无故长出一茎小孩臂粗的紫藤,缘这茎紫藤可攀爬到那山洞里。
就在他专心查看路径时,西门卿带着他那些打手赶上,徐东想施用神行术已来不及。
西门卿骑着一匹高头大黑马,挺着长枪,当头拦下徐东的去路。
紧跟在西门卿后面的,是一个看上去有点病态的后生,骑着一匹也有点病态的灰马,手持一支乌木杆长矛。
徐东不知道,这后生就是背叛绿线女的苏东生,他早已和西门卿同流合污,搅合在了一块干了不少坏事。
西门卿准备在半道截杀徐东以绝后患,等徐东和红线女一走,他就派人把苏东生叫了来,意在两人联手致徐东于死地。
徐东一惊,“怎么样?你不想放过我是吧?这么快就反悔变卦了?你自己吐出的唾沫自己又吞回去了?”
“错!”西门卿把枪一直,正抵住徐东胸前,“不是我西门卿反悔变卦,而是我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你!”
他又恬不知耻地说,“我刚才之所以答应放你,是因为要将那女人的功法弄到手,现在就该你死期到了!”
徐东明白,西门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忌惮红线女,他不知道红线女的水系功法练到什么程度,不敢贸然与红线女对招。
“你这出尔反尔的无耻小人,卑鄙!下流!”
西门卿击掌,“骂得好骂得好,我好久没被人这么骂过了,现在被你骂得舒服,痛快,哈哈!你骂呀?尽管骂呀?你越骂我越是舒服,痛快。”
徐东想省下骂人的气力,对于如此恶徒,你再骂也不顶什么用,还正如他所说舒服,痛快,因为在五柳镇没谁敢公然骂他。
趁西门卿腾出手击掌的空儿,徐东“唰!”地抽出腾蛇剑,与西门卿和苏东生杀斗起来。
腾蛇剑绝对是好剑,但西门卿手中的点钢枪也绝非俗物,它是西门一脉传承百世的宝器,苏东生的蛇矛也是祖传兵刃。
西门氏有一套家传无影枪法,被后世的西门卿继承下来,此刻与徐东杀斗,西门卿的无影枪法显然占了优势。
徐东心里清楚,别说他以一对二,就是单对西门卿也够他喝一壶,因为持短兵器的他,与骑在马上拿长兵器的西门卿比,在气势上就矮了一头。
西门卿枪挑无影,苏东生矛搠有形,徐东虽说剑技非凡,却躲得开明的防不了暗的,被二人步步紧逼,一寸寸被逼至悬崖边上。
徐东已经没有立足之地,当一枪一矛横着朝他扫来,他看准了苏东生的矛头,用胳膊一夹顺势一带,苏东生惨叫一声坠下绝崖。
他自己早做好准备,在下坠的过程中抓住了那茎紫藤,顺溜溜地滑下二十多丈,终于寻着一块突出的巉岩。
徐东一手抓住巉岩,一手抓住紫藤,想歇口气再行下滑接近那个山洞,他看到那山洞离他只有两三丈远。
西门卿毕竟j猾到顶,他并没为这突变慌乱心智,从崖顶往下望,见徐东靠一根紫藤悬吊空中,他一枪把那根紫藤扎断。
徐东一只手顿时失去抓握,不过他头脑异常清醒,攀住巉岩荡了几下,然后一个蜻蜓三点水,准确地弹进那个山洞。
他一屁股坠在洞口,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坠下悬崖,陪苏东生去闯阴曹地府,也如了西门卿那恶贼的愿。
徐东惊魂甫定,一连深吸几口洞内的紫气,从地上站起,一步步走进山洞里面。
他这山洞不大,里面放着一口青铜棺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徐东多少有点失望,觉得不如他想象的那么奇妙。
这口比普通棺材要大的古棺,还是引起了徐东的兴趣,他想,说不定里头有一些仙人遗留的东西。
他急欲撬开棺材盖子,拿剑插进棺盖与棺椁之间的缝儿,稍一使劲,棺盖就“咚!”地弹开,没容他朝里看一眼,一股巨大的吸力把他吸了进去。
徐东尽管多次碰见这种境遇,但还是让他心惊肉跳,血脉贲张,他尽量使自己镇定,认真审度眼下的态势。
棺材里暗无天光,什么都看不清,徐东感觉到他压着了一个人,那人身上还有体温,他伸手一摸,居然摸着了一只人手。
“啊!”
他惊叫一声,想从棺材里爬出来,可是棺盖却盖得死紧,他只有硬着头皮在里面呆着,一双手再也不敢四处乱摸。
奇怪的是,他压着的分明是一个活人,却没听见这人哼一声,甚至没有感到这人有呼吸,因为棺材里的空气没有改变,也没见有缺氧的迹象。
徐东越想越奇怪,这崖壁上的山洞里哪来铜棺?这么大一口棺材,少说也有上千斤,又是怎么被人给移进来的?
不过,疑问归疑问,他毕竟有过辟谷莲花洞的经历,不会傻逼到苛求什么事情都会有个合乎情理的解释。
棺材里突然有了亮光,徐东一看,这亮光发自他手中的腾蛇剑,具体点儿说,是腾蛇剑剑身的七颗星星,那七颗星星向北斗一样发出寒光。
他借助于这北斗寒光一看,压在他身下的居然是一个女人,从那女人的脸部轮廓来看,是一个相貌清丽的美人。
第一百一十八章大越女
不过,这女人相貌与罗陀国女子有区别,她的鼻梁要高几分,眼则要凹一些,显然这女人与罗陀国人不同人种。
但这并不影响这女人是美人坯子,她皮肤细腻白皙,鼻子很端直,眼珠子略微发蓝,长发呈自然卷曲状。
徐东用手背探了一下女人的鼻息,女人的呼吸很细弱,不知是谁把这女人封存在这口铜棺里,封存她的人多半是仇人。
也许是沾染了徐东身上的阳气,这女人哼了一声,悠悠地醒来,因没有解除封签,她眼下动弹不得。
徐东和她打招呼,“你醒来了!”
女人朝徐东一笑,“兄弟,我大越女跟你有缘,你注定是我大越女的救星。”
徐东问,“大越女?这是你的名字吗?”
女人说,“不是我的名字,是我们大越国女人共同的名字。”
徐东一惊,“大越国?你是大越国人?”
他知道大越国在罗陀国的西边,大半个版图都是茫茫沙漠,这是个游牧民族,靠在沙漠里追逐水草牧马牧羊讨生活。
十多年前,罗陀国征服了这个民族,杀死了大越国王,用大越国王的头骨做饮酒器皿,和忘川、大辛国一样,大越国人对罗陀国有仇恨。
徐东问,“你叫什么名字?来罗陀国做什么?又是被谁给封存到这铜棺里?”
女人说,“我们大越国女人没有自己的名字,我们的名字就叫大越女,封存我们的是你们罗陀国的二国师,他的野心是想自己当罗陀国君。”
徐东大吃一惊,这大越女怎么会说出这番话来?这些话是梦呓还是妄语?
他怪怨这女人,“你不能无根无据说这些话!”
女人说,“我可有依据啦!你别插言,听我慢慢说。”
“熊丕十多年前扮成大越王后裔混进大越人里,练习骑射,还盗走了原大越皇宫的魔法秘籍《沙城令》,此外,还骗走我们大越族的八大美女。”
“我就是被他骗走的大越八大美女之一,他自称是大越王后裔,说是要复国,复国之后他是大越王,我们八个大越女就是他的皇后皇妃。”
“起初我们都信了,后来发现他的野心是想当罗陀国王,他是想利用我们练成《沙城令》,因为练这门魔法需要纯正的大越女的经血。”
徐东问,“《沙城令》是一部怎样的魔法?你见过没有?”
“谁也没见过,除了我们八个大越美女,可能听说过的都没有,我们也是听熊丕说的,他说练成《沙城令》后就可以撒土成兵……”
徐东想起那天他在熊丕的道场,看见熊丕练聚沙成塔,这可能是《沙城令》的其中一种魔法,可熊丕怎能让他十七驸马爷看到呢?
还有,熊丕制符箓的颜料里,可能就有这八个纯正血统大越女的chu女经血吧!
大越女继着说,“她怕我们把他的阴谋透露出去,就打造铜棺把我们封存,只在需要取经血时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