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我明白她的意思,但我不是那个意思。
天黑的时候,我们偷偷溜回我在b市一中的房子。
刚关上门,她就躺在沙发上,嚷嚷道:“好舒服,真是想死这房子了!”
“嘘,小声点,楼下有人!”我忙提醒她。
“怕个毛!我现在又不是b市一中的学生!”她仍然满不在乎。
我好奇怪,走过去,按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你怎么也说起了脏话?”
“她白了我一眼:”你现在才知道啊?放开我,我要找吃的!“
她开始翻箱倒柜起来,可惜这次走得匆忙,没有买多少食品等待她,幸好冰箱里还有一些菜,我们联袂上演,做出了五菜一汤,也算比较丰盛了。我们敞开肚皮,胡吃海喝。最后撑得站不起来,坐在餐桌边,大眼瞪小眼。
“元无雨,你这个大坏蛋!“她突然恶狠狠地说。
“我怎么成了大坏蛋?”我知道她又找茬了。
“你存心想让我长胖,弄出这么多高脂肪食品。”
“你长胖我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哇,譬如说譬如说。。。。。。”她欲言又止。
“譬如说什么哇?”我问。
“譬如说,你压在上面更舒服。”
天哪,这是人话吗?
“你越来越下流了。”
“还不是你教的?”她反唇相讥。
“我现在又不是你的老师。”我申辩道。
“反正都是你的错!”
唉,她永远都是对的。
第二天,我们觉得憋在屋里没有意思,就出来“放风”。
先是逛商场。不过我还是有一丝胆怯―――怕看见熟人哪!她说,怕个毛,我们又不是小孩子!我想也是,她满了19岁了;我自己呢,就不说了吧。
越怕鬼,还真容易遇见鬼。这次遇见鬼的代价是我必须赔王记发一副眼镜,好在他的镜架不是水晶的,只是不锈钢的,我只赔了镜片,不到100块钱。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和朝烟手挽手去逛xx商厦的服装城,我想给她买一件秋装,她也赏脸同意了。所以我们兴致勃勃地顺着自动扶梯上了三楼。三楼的入口出有处理服装甩卖,一堆一堆的,有的还是“品牌”服装,当然周围圈着很多人在挑选,其中就有我们久违的王记发老师。当时他正戴着他那800度的眼镜,弯着腰蹶着屁股细心地挑选着,只见他看一件,扔一件,口里还在咕哝着什么。我和朝烟偷偷地笑。我们并不急着离开,因为这人是个大瞎子,更何况,战事那么吃紧,他哪有功夫管身后呢!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大概是那些陈货时间搁长了,上霉了。我们的王记发老师在这种环境里长时间作业,免不了要打喷嚏的。他突然回头,眼睛眨了眨,眼看要喷出来了。我和朝烟趁机要跑,谁知他没有喷出来,张嘴道:“这不是无雨吗?啊,还有你!”大概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有使劲地摇了摇头。悲剧就发生了―――他的眼镜掉在地上,镜片碎了。
后来,我被被迫付了100元“保密费”给他买镜片。那是朝烟走了之后,他上门来索走的。
朝烟并不怯他,还喊了声:“王老师好!”
“好好好。”王记发一边蹲下去摸眼镜一边应道。
我们帮他拾取了空空如也的镜框。他戴上了,惊讶道:“怎么还是看不见?”
我们忍不住笑了。
“唉,我的镜片呢?”他终于发现了。
“你们放假了?”他看着模糊的朝烟,问道。
“是啊!你买衣服呀?给师娘买的吧?”朝烟嬉笑着说。
“随便看看,随便看看。其他人有联系吗?”
“有几个人有联系。学校里变了没有?”说完这话,朝烟偷偷看了我一眼,伸了伸舌头。
“还是老样子。多回去看看嘛!你们玩吧,我走了。”他还用他那没有神采的眼睛看了我一眼。
我们哈哈大笑起来。
我给她买了一件浅黄|色的夹克,和她的气质蛮般配的,她也很高兴。
不过,我们决定不再逛大街了,想去小巷走一走。
其实,真正的生活是属于那些背街的小巷里的人们的。尽管大街上熙熙攘攘,灯红酒绿,时尚之风刮过一阵又一阵,但这些地方仍保持着宁静与古朴。小孩子在门前,坐一只小马扎,伏在方凳上做功课;主妇们穿了寻常的衣服,也不必浓妆淡抹的,在门口一边择菜一边拉家常;老人们多围在一起下棋,不过看棋的倒是下棋的若干倍;还有一些出力气活的男人,难得休息几天,凑在一块严肃地讨论着台湾海峡的局势;还有一些卖菜的,挑着箩筐,喊道:“白菜要啵,萝卜要啵,胡萝卜要啵――――”此时,必有几个老婆子拢了来,看货色,讨论价钱;也有扛着板凳的汉子,边敲菜刀边用京剧一般的腔调喊:“磨剪刀,铲菜刀―――”不过,这时多有一主妇出来与之理论:“磨剪刀的,为何上次磨的菜刀没用几个月就钝了?”汉子笑嘻嘻的接了刀,看看,大声道:“我说嫂子,你是不是用它剁骨头?这刀怎么能剁骨头呢?再磨一下吧,只收一块钱,一块钱!”呵呵,人家没有讨回公道,反被他做去生意了。
我和朝烟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这一切,觉得秋天的小巷里,生活的氛围好浓好浓。
我们走到一个剃头铺,朝烟停了下来,看看我的头发,郑重其事地说:“你理个发吧?”
我莫名其妙:“我?理发?”
“对,就在这里理发。”
“为什么要我在这里理发?”
“因为,这里干净。”
呵呵,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怕发廊里的姑娘摸我的头发!
“好吧!”我作出视死如归的样子。
“理发理发,请问谁是理发的?”朝烟卖力的叫道。
“来了来了,”人堆里的一个老头喊道,“马上就来―――将军!”
“将不死的,”一个声音道,“人家正要抽你的车吃呢!”
“好,刘麻子,这棋让你赢了。下次再来。”老头依依不舍地站了起来。
“胡光腚,话可不能这样说,什么叫让我赢?有本事再来!”刘麻子不服气。
一个看棋的道:“人家要做生意呢。来,我们来一盘。”
战争便停止了,大家又围拢了,下棋的下棋,看棋的看棋,各得其乐。
理发老头过来了,我们看着他的样子都乐了:一颗闪闪发光大脑袋,估计也是刚剃的,贼两贼亮的,不知出自哪位高人之手?
他看了看我,似乎很疑惑。我明白他的意思:那有我这个年龄的人到这里理发?他的顾客多是50岁以上的小巷居民。
“你理发?”
“是啊!”朝烟代我答了。
我老老实实地坐在木头椅子上,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
“啪啪啪”,老头一边在那油腻发亮的荡刀布上荡刀,一边问:“你怎么想到我这里理发呢?”
“听说你是理了几十年的老师傅啊!”朝烟奉承道。
“谁说的?我是退休后没有事做,才跟我的亲家学这个的。
我一惊,nnd,今天死定了。
朝烟也吃了一惊,脸都变色了。
幸亏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来接我来接。”不由分说,她抢过了手机。
“喂,哦,好的好的,我们马上就回,马上就回――――你妈妈说家里的厕所堵住了,脏水都流到客厅了!”
我很高兴她会撒谎,忙脱了那件油光可鉴的围裙,说声“对不起”,拉了朝烟就跑。
老头在背后道:“咳,我那盘棋呀!”
走了百十米,我们慢了下来。我说:“如果不是那个电话,我这脑袋可遭了殃,谁知他会剃出个什么样?”
“哼,还不是我反应快!”
“是是是―――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什么电话?流氓短信!”
我哈哈大笑起来。
快乐总是那么短暂,5号下午,朝烟要回学校了。
她像个孩子,默默地看着我为她准备一切。我为她准备了一大包吃额:水果,饼干,巧克力,还有牛奶。
“路上小心点。”
“知道。”
“到校后,马上打电话。”
“知道。”
“马上降温了,多穿衣服。”
“知道。”
我取下戴了10年的护身符,小心地挂在她的脖子上:“戴上它,时刻戴上它,就如我时刻在你身边。”
她紧紧攥住护身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抱住我:“我真的不想去上学。”
我拍拍她的肩膀:“怎么说傻话?读书最要紧了。过两个星期又回来。到校后,别老是想我,好好读书。”
我拿出一张钞票和一张电话磁卡:“把这个也拿着。”
她迟疑了一下,接了过去。
她又抱住我:“我们必须两个星期才能见一次面吗?”
我点点头:“你不能每个星期都回来。你记住,读书是最重要的。”
“那我天天生活在回家的倒计时里了。”她惆怅地说。
她出门了,我不敢送,只是站在阳台上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宿舍区的尽头,才回到屋里。心里,像被刀子掏空了。
03:09
第三十四节两地情
以后的日子,她基本是两个星期回来一次,只有一次例外。那天在电话里,我无意说自己胃疼得厉害,她当时说晚上要回来;我不同意,因为她去学校才四天。而且,那天也不是周末,她第二天还有课。但是,她那天晚上还是回来了,给我揉了一晚上的肚子,而且破例没有和我亲热。第二天5点钟,她就起床走了,乘早班车赶回学校上课。她在电话里说,她的左手一天都抬不起来―――给我揉了一夜肚子啊!
总之,以后的日子,我们都是在期待中度过的,从她离开我的那一秒钟开始,我们就期待着下次见面的时间。只要约定了的,即使天气不好,她也要如期回来,风雨无阻。到家了,我们一起做饭,一起吃饭。吃饭的时候,她照例把脚放在我的脚背上。她给我将学校里的事,将得最多的是经济法老师,一只从联合王国回来的雌“海归”,衣着时尚,名车代步,用度大方。她说,这个女人就是她的榜样,并说我们将来就要买xx车。
我知道这样的日子也不是无法实现的,但也不容易。我今年最大的痛苦就是司法考试发挥不好,这学期当了班主任,复习的时间太少了。我觉得自己不应该让她失望。所以郁闷了一段时间。
“不要灰心嘛!元老师,”她笑着说,“离我毕业还有几年嘛!”
“如果你毕业了,我还没有通过考试,是不是就。。。。。。”我半真半假地说。
“也不是那样啊!不过,每个人都要奋斗啊!”
还有一个变化,就是她和我欢乐的时候,花样更多了。她说,他们宿舍的同学凑钱租碟机,看韩国的“毛片”。
“真好玩,我们都笑得在床上打滚呢!”她躺在沙发上对我说。
“我看你迟早会变成女流氓!”我笑道。
“这有什么呀?大家又不是小孩子!”她不高兴了。
我这才想道,她真的再不是小孩子了,也该有自己的思想和生活了。
尽管如此,每次离别后的一两个小时,我仍然放心不下她,只有她打电话报了平安,我才能安安心心地工作。我本来要给她买一部手机,她坚决部不要,说是如果父母知道了,不好解释;况且,她只给我打电话,有我买的磁卡,加上宿舍的电话,就可以了。我只好罢了。只是这样让我多承受了好多担心。有几次她出发了几个小时,还没有到家或者到校,我急得团团转,生怕她出了意外。
记得有一次,她出发都四个小时了,还没有打电话来,我差不多要去一趟d大了。我正准备出发,她打电话回来,原来路上出了车祸,她坐得汽车被堵在高速公路上了。我才安了心。
她自己来回奔波,也吃了不少苦。有一次,她回来动情地对我说,上次离开我的时候,刮风下雨,她走得好艰难,也很感动,她在雨中对自己说,一定要和我厮守到老,否则对不起这风雨中的奔波。我听了之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抱住她,任泪水静静地流。心里发誓,要保护她一辈子,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可以说,她不经意的一言一行,都牵连着我的心。有一次,我在电话里听她的声音不对头,便追问是什么回事。她吞吞吐吐地说,没有朋友,和室友的关系也不好;似乎有人对她的优秀很忌妒,孤立她。我听了心如刀绞,因为我体会了一个人走在长长的鱼石路上孤独的滋味。
“那你去交朋友吧!交异性朋友也行。”我哽咽着说,“我害怕你孤独,我希望你快乐。”
我有事觉得自己太自私,太蛮横,让一个妙龄女子在青春四溢的时候,为我独守寂寞。我当时几乎动摇了,要和她分手了。幸好第二天她又打电话回来说,她的心情好了一些,昨天可能是精神过敏。
“不管怎么说,同学之间还是很复杂的,”那次回来之后,我们躺在床上的时候,她对我说,“大家表面上一团和气,其实心里都在斗,都在争,争学生会的干部,争预备党员指标。”
“我知道,大学和社会差不多。不过你还是把精力用在学习上,有真才实学,到哪里都受欢迎。”我劝她。
“你听我说完行不行?”她瞪了我一眼,接着说,“譬如说,上英语口语课,大家就都先找好对象,生怕没有人和自己配合,生怕人家说自己不会交朋友。”
“还有,”她看了我一眼,“你和一个女生好,就不能和另一个女生好,否则她就会不高兴。”
我笑了:“这不像小学生吗?”
“你以为这么简单哪!”她白了我一眼,“你不小心就把人得罪了,到时候评先进谁投你的票?我索性和谁都保持表面上的和气,少操心;多上图书馆和自习室,少回寝室。”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这些问题我真的无法解决。我只知道她遇到了只有她自己能解决的问题。也许,这个过程,就叫成长吧!
后来,她慢慢把学习看得很重要了。
“以后,我就星期六下午回来了,我得把成绩搞上去。”有一次,她出发之前,对我说。
我心里有点酸,但还是赞赏她的理智,说:“好哇,只要见了面就行了,也不一定多要那一天。”
“其实,”她抱着我说,“我知道你希望我天天回来,但我必须学好知识,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说的都对。”
还有,像她这样漂亮又优秀的女生,在大学里肯定是男生追求的对。我有一次开玩笑说:“有没有男生给你写信哪?”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有哇!我在英语角就认识了一个,大三的,黑龙江人,还邀我去看电影呢!”
我酸溜溜地说:“那你就去呗!”
“我才不去呢,他哪里比得上你呀?把你的手机拿来,我还不放心你呢!”
我把手机递了过去。
“我要查电话簿!”
“查吧!”
“那我真查了!”
然后,她开始查了,一个一个号码地问,是南是女,年龄多大,干什么的。在哪里上班,等等。
总之,搞得煞有介事。
后来,我才知道,她们宿舍前天放了盗版的《手机》。
这中间,我也去过几次武汉,主要是陪她玩耍。记得有一次,我们去xx寺玩,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见了每一尊菩萨都要双手合拢,两眼紧闭,口中念念有词,态度十分虔诚。我在一边窃笑。
她愠怒:“有什么好笑的?”
我忙说:“没有笑,没有笑。你刚才在祈求什么啊?”
“不告诉你。”她傲慢地说。
“不告诉,我也知道。”
“讨厌!”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少了一到手续。”我认真地对她说。
“什么手续?”她好奇地问。
我指了指“公德箱”,说:“神仙也是有偿服务的。”
正在这时,两个和尚来开公德箱了。一个戴眼镜的胖大和尚提着一大串钥匙,哗哗响,这说明寺里的“公德箱”很多;一个瘦和尚提着一只足一装得下两头大肥猪的布袋子,跟在后面。出家人也这么贪,我心里说。只见那胖和尚打开“公德箱”,拉出抽屉;那瘦和尚动作夸张地撑开布袋口,让胖和尚往里面倒钱。不过这两个和尚相当失望,因为里面只有几枚硬币和几张毛票。我和朝烟看得清清楚楚。
和尚们走后,我小声对朝烟说:“所以很多人求神是没有用的,因为她们没有支付报酬。”
“你看那。”她指了指菩萨头顶上的金字大匾。我抬头一看:心诚则灵,有求必应。
“傻瓜,那是广告;广告总是最好听的。”
“咱不求神了。”朝烟终于成了无神论者。
我们出了殿往上走,看见一座黑白相间的古塔。
“我要上去,我要上去。”她拉着我的手叫道。
“不是。。。。。。”我想起了“高性”的歇后语。
“可恶!”
当然我是开玩笑的。希望菩萨原谅。呵呵。
我们进了塔,却见楼梯口坐着一个勇壮的和尚,其身材可与鲁智深相媲美。
“交钱!”他摊出一只大手。
“进门时买了票!”朝烟咕哝道。
“每人三块,六块!”和尚的语言简洁有力。
我赶快给了他,怕朝烟和他吵起来。
我们沿着又窄又陡的石梯往上爬。古塔内部刚刚做了粉刷,白得耀眼,许多游人已经迫不及待地署上了自己的大名:“信阳xxx到此一游”,“汉川王爱国到此一游”,“荆门李菊花到此一游”。。。。。。一看日期,有点还是今天写的。
“无聊!”朝烟撇了撇嘴。
“变态!”我补充道。
爬了几层,我们发现每一层都写了这几个字:“吕xx,我爱你!”而且是用红笔写的,很醒目。朝烟和我打赌:“我说最高层也会有!”
既然她说有,我只好说没有了。
朝烟就忘记了疲劳,一鼓作气爬到了塔顶,自然是她赢了,因为在顶层外侧的危险地方,也有这位情圣的墨宝。
“你输了!”她得意地说,“请客!”
废话,即使我赢了,也是我请你吃饭啊。
我们出xx寺,看见一家斋味馆。从房屋位置看,应是xx寺的一个组成部分。
朝烟眼尖,看见立在门口的菜牌,“哇!羊肉火锅,20元,咱们尝尝!”她惊喜道。
我们找个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一份羊肉火锅,一份木耳炒小白菜,一份香菇炒竹笋。
“怪事,斋味馆里也卖羊肉!”我还对此感到困惑。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寺庙也要与时俱进嘛!”朝烟摇头晃脑地说。
羊肉火锅端上来了。
“好多羊肉啊!”看见铁锅里那么多黑色的块状物,朝烟拍手叫好。
我觉得这不像羊肉,夹了一块放进口里,嚼了几下立即吐了出来:“呸呸呸,什么羊肉火锅,都是面疙瘩!上当了!”
朝烟也困惑不已:“和尚也骗人?”
“这是人吃的东西吗?服务员,过来!”我喊道。
一个女孩子过来了。
我用筷子指这面疙瘩道:“这也是羊肉?”
女孩子笑道:“我们这里的羊肉就是这样的。”
我“啪”地扔下筷子不吃了。周围桌上几个慈眉善目的老头不满地看了我们一眼。
我们愤然出了斋味馆。
“都是骗子!”朝烟还在骂。
我只好安慰她:“算了,就算卖个见识―――看家居城去!”
“好啊!”
我们就逛家居城。她对柜子什么的都不感兴趣,只看一样东西―――床!
“一米五的好还是一米八的好?”她郑重其事地和我商量起来。
晕!
“你说呢?”我虚与委蛇。
“一米八的好。”她这么说。我也知道她会这么说。
“为什么?”我明知故问。
“不告诉你。嘻嘻嘻嘻!”
“小流氓!”我低声说。
“大流氓!”她高声说。售货小姐惊愕地望着我。
我们追逐着出了家居城。
03:09
第三十五节特殊检查
“你看,我穿这一身怎么样?”当我怀着激动的心情走进朝烟的闺房时,朝烟得意地对我说道。
我坐在床沿上,只见朝烟横躺着,只穿着胸罩和三角裤。这是一套嫩绿色的新内衣,做工很粗糙,杯罩上还掉着线头。
不过这是一套很有诱惑力的内衣,尤其是那三角裤,三角区是网状的,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黑黑的一片。
“多少钱?”我捏了捏胸罩。
“20块钱,一套,”朝烟翻身起来,抱住我的脖子,“好看不?”
“快脱下,快脱下,都是化纤织的,又不透气;而且还没有洗过吧,怎么就穿了?”我的鼻子里酸酸的。
朝烟噘着嘴巴说:“人家特意买回来,穿给你看的,你却这样说,真扫兴!”
我扶着她光滑的额头说:“好看是好看,但也要注意卫生。你自己摸摸,这料子多差,穿在身上怎么会舒服?而且,这些衣服从工厂到商店,不知经过了多少人的手,上面不知有多少病菌呢!快脱下,快脱下!”
“你帮我脱,你帮我脱。”朝烟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我两个指头一拉一松,挂钩分开了,胸罩掉了下来,露出了她那玉般光洁雪般晶莹的背。
“还有下面,还有下面。”朝烟两只脚在床上蹬个不停。
我又弯腰去脱她的三角裤。
这个朝烟,上了三个月大学后,每次见面,总要弄出些新花样。
三角裤一脱,她就用两手护住那个地方,叫道:“不给你看,不给你看。”
其实她希望自己去抢着看,我知道这一点;如果不用轻微的暴力,她会生气的。我对她的性取向慢慢有了了解,所以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扑了过去,两手去掰她的护住那个等待他蹂躏的地方的手。
“不要不要,流氓流氓。”她边滚边叫。
因为滚动,便露出了玉雕般的结实的双||乳|。我就采取了围魏救赵的策略,伸手去捉她的跳跃着的双||乳|。
果然,她上了当,将手缩回来保护上部,露出了毛茸茸的下部。
我低下头一看,乖乖,水淋淋的,泛着光。天知道,在他到来之前的这段时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用手轻轻碰了一下那个地方,她就大叫起来:“啊————”
我笑道:“别这么夸张,还没有正是开始呢!”
她却把他的手按在那个水汪汪的洞口,生怕我走了似的。
我明显地感到,她现在比以前更需要他了,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过后我坐了起来,靠着墙。她像一只小猫,偎依在我怀里,嘻嘻哈哈的,两只手还不安分地到处乱抓。
我一边捉她的手,一边心疼地说:“哟后千万别买这种水货,穿了会得妇科病。这都怪我,没有给你买内衣,”说着,我伸手从搭在小小床头柜的裤子兜里,拿出钱包,抽出了几张票子,递给他,“呆会儿去买两套内衣,要棉质的。”
她一把打落那票子:“我又不是卖滛的,你在床上给钱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经常这样啊?”
我哭笑不得,悻悻地说:“我也是为你好啊。”
“好个毛!你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啊,我是看这衣服好看,才买回来穿给你看的。一点儿情趣都没有。”
上大学后,她的最大变化是话里有脏字,这“毛”是她的口头禅。不知她在别人面前会不会这样说。
“健康是最要紧的,没有健康,要什么情趣?”我还在嘀嘀咕咕。
“你烦不烦,你以为我是图便宜呀?我真不该穿给你看!你越来越罗嗦,像我的爸爸。”朝烟说完,在我的大腿上拧了一把。
“哎呀,痛死我了,”我推开她的手,在她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两下,“那我就教训教训你这不听话的闺女。”
“rry,rry”朝烟慌忙凑过嘴唇去亲那刚刚被她拧过的地方。
“痒死了,痒死了!”我在床上滚起来。朝烟就骑在我的身上,想压住他,整个身体都压在我的身上。受此刺激,他就用力抱住我。自然而然,两人激|情四溢,又做了一次刚才做过的事情。不过,这次是她在上面。
“我发现,”我喘着气说,“我发现,你的劲儿越来越大了。”
“是吗?这不都是你教的吗?”得到满足的朝烟睁开迷离的双烟,懒洋洋地说。
“我真不该教你做这些事,”我悻悻地说:“现在倒好,你回来折磨我。”
“我现在对你不放心,”她忽然坐了起来,“我怕你又去勾引别的女生。”
我摸着她那手感极佳的ru房,色色地说:“有了你,我还会去勾引谁呀?”
她歪着头:“例如例如……我不说了。”她卖起了乖子。
“例如谁呢?还会有谁有我们这样大的胆量?”我得意洋洋地说。是呀,在整个b市一中,有哪一对师生,敢于像我俩那样,上课时眉来眼去,学生一毕业,两个就躺在一张床上呢?
“石榴青哪!”她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
我的心战栗了一下。这倒不是说明我对石榴青有过什么企图,我只是觉得朝烟越来越成熟了,什么可能都能设想出来。
“你可不能乱说,人家还是个学生呢!”我严肃地说。
“我不是学生吗?”她气愤地掐了我一下。
我痛得眉头跳了一下,解释道:“她是正儿八经的高中生,你呢,是大学生。”
“大学生就可以让你欺负呀?”她又噘着嘴巴说。
“我没有欺负你吧?爱都来不及呢!”我把她抱了起来,吻起了她的||乳|头。
她把我的头推开了:“还说没有欺负呢?想舔就舔,想压就压。我也欺负欺负你吧。”说着说着,她一把抓住了我的xx。
我感到自己的下体宇宙大爆炸那样,在一瞬见极度膨胀,唰地雄起了。
“大了大了。”她蹲在他身边,盯着那个东西欢天喜地地叫道。她这个样子,才是记忆中调皮可爱的朝烟。
我尴尬地看着自己那不知羞耻的家伙,不知说什么才好。
“哟,还抖了一抖,真好玩。”她差点儿在床上欢呼雀跃了,可惜她的单人床太小,仅勉强容两人躺下。
我把按住她,压了上去。
“我来我来。”她兴奋地说。
我可不管这些,直挺挺就刺了进去。我从来没有想这次这样急迫过。
“啊——————”随着我的进入,她长长地叫一声,足有一分钟。
我的征服欲大起,紧紧地抱住她,贴着她,让自己尽可能深地进入。两脚使劲地往墙上蹬,使自己进入得更深,力度更猛。
“啊啊啊啊……我要死了,要死了,你太厉害了,太厉害了。”她喘着气说。
我不答话,盯着她那如盛开的桃花一般的面庞,拼命地用力。
我觉得,前面的两次,仿佛只是这一次的序幕,是前奏,是铺垫,是江南七怪,现在才是主体,是欧阳风。
我这次真做了一回超强硬汉,持续了40多分钟才一泻如注。她的身体随着我剧烈地抖动。
半天,她才睁开眼睛:“啊,性真是一样好东西。”
“是吗?”我眯着眼问。我也有点累。
“唉,我现在放心了。”她喃喃地说。
“放心什么?”我艰难地侧过脸问。
“你这两个星期没有做坏事呀!”她得意地说。
“你你你你……”我不知说什么才好,“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如果你做了坏事,哪有这么大的劲儿呀?我每次回来,要把你喂得饱饱的,你不能碰别的女人。”她摸着我的胸部说。
“原来如此呀,”我笑道:“除了你,我还会对谁有念头呢?”
“石榴青哪!”她又酸酸地说。
“别提她,行不行?”我有些愠怒。
“哟,心疼了,是不是?”她还在嬉皮笑脸。
“我不和你说,”我闭上眼睛道,“我要休息一会儿。”
“不行,陪我说话,”她拨开我的眼皮,“这个星期还有好多事要向元老师回报。”
我疲惫地睁开眼:“说吧。”然后又闭上了。
“不理你了。”她也转过身,拿背对着我。
第三十六节进补
小城。
冬夜,街上行人稀少,冷冷清清。我搂着朝烟,走进街角的小巷里。小巷里比大街热闹多了,小饭馆里飘出阵阵狗肉或羊肉香味,一些口袋很小但酒量很大的人在里面吆五喝六的;当然更有特色的是那一家挨着一家的“休闲屋”或曰“美容美发店”,一律是磨砂玻璃上欲盖弥彰地遮一层薄纱,一律透出暧昧的粉红色邓光,极尽挑逗之能事。
“你进去呀!”每当经过这样的门前时,朝烟总是调皮地推了我一下。
“你少发疯。”
“哼,我不在家的时候,谁知道你逛了多少回?”她边说边笑。
“我宁愿……”我没有说完,有停了下来。
“宁愿什么?”她站住了,死死地盯着我。
“不说了,不说了。你别乱猜好不好?我元无雨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也不会去逛这种地方吧!”
“你说,你到底宁愿什么?”她的眼睛告诉我,如果我不说出来,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尽管现在时冬天。她的狂风骤雨是不受季节限制的。
“我宁远手y!”我终于说了出来。
“恶心恶心,真恶心,这种话也说得出来。”她狠狠地掐了我一下。
“是你逼的呀!不谈这些,谈正事。”
我们的正事是找一处吃饭的地方,用朝烟的话说,就是要“补一补”。“不但是你要补,就是我,也要补一补了——下午,太累了。”她侧脸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仍闪着在床上的那种粉红色的光芒,这只能说明,她还沉浸在下午的放纵之中,或者说,因为身处此地,受了刺激,她现在又有了需求。
我把她拉到身后,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北风,回过头说:“用什么补呢?”
“我们寝室的女生说,狗肉蛮好的。”她一本正经地说。
“你们寝室讨论的问题还蛮广泛的嘛!”我半带嘲弄的口气说。
“虚伪!我们为什么就不能讨论这些呀?还有男生在我们寝室过夜呢!”
我猛地掉过头去,嘴巴张大至了极限,可以同时放进三个鸡蛋:“有男生在你们寝室过夜?他妈的,你让他看了没有?”
“你别紧张啊,不是我睡的那间寝室,是我们隔壁的寝室——你知道我们寝室是教师宿舍改的,三室一厅,住8个人,是xx那间,是她的男朋友,我和大胖这间怎么会让男生进来呢?”
“可是,这样也很危险哪,因为你们8个人公用一个卫生间,这小子还可以占你的便宜呀!”我忧心忡忡地说。
“你放心好了,我会为你守身如玉的。”她边说边从后面紧紧地箍住了我。尽管穿了厚厚的冬衣,我仍感到她的ru房抵在我背上。她的ru房变得如此挺拔,也是我的功劳,暑假里她第一次让我碰那个地方的时候,它还像案板上刚做好的馒头坯子,而现在则像刚出笼的馒头。
我就反卷两臂,紧紧地匝住她。她边喘气边喃喃地叫:“傻瓜,轻点,憋死我了。”
正在这时,我发现一对男女站在身边不动,死死地盯着他们,那样子仿佛是在公共厕所里看见了赵本山蹲在那里。
“看什么看?”我心里骂道,“老子又没有耍流氓!”
“哟,这么亲热啊!”女看客终于发出了惊叹。
随着这一声惊叹,我和朝烟的手在百分之一秒里就松开了。因为,即使那声音是从银河系之外传来的,他们也知道这声音出自谷天晴那只长在鼻子下涂满口红的洞洞。
虽然那次在车站里不期而遇过,但这样赤裸裸的亲热,还是第一次曝光啊!
“你们也回来了?”朝烟装着很镇静的样子。
“是呀,你们逛街哟!”谷天晴边说边拿那雷达一般的眼睛扫我。可惜巷子里光线较暗,她看不见我尴尬的表情。
倒是谷天晴身边的夏多寒有男人的美德,掏出香烟,“元老师,抽一根。”
我本来不抽烟,甚至把抽烟与男人吃瓜子和校长讲话列为“三大不可忍受”。当我以前在b市一中的教师厕所里看见夏多寒和几个男生在狂吸香烟时,总感觉他们是在进行kou交比赛;但在此时此刻,为了解除窘迫,我也像妓女第一次接客那样,半推半就地接过了前学生递过来的玉溪香烟,也装模作样地伸手去口袋里找打火机。
“嘭,”夏多寒早已将打火机凑了过来,那火苗嗤嗤地响。我就叼着烟凑过去,猛吸一口,浓烟涌进口腔,我呛得猛咳起来。
“夏多寒,你怎么也拖元老师下水,把他教坏了,不怕朝烟找你算帐!”
我真想变成一只蚂蚁,找个地缝钻进去。
“咱们男人的事,你就别管了。”夏多寒说起来神气活现,哪像以前在b市一中唯唯诺诺地为谷天晴买饭提水的“奴隶”。
“哎哟,现在管不了啦?”找烟也趁机开起了玩笑,这样可以转移话题呀。
“是呀,管不了啦,你可要管住——元老师,对不起了,我可是实话实说——要管住他呀,你别忘了,还有人在b市一中复读,考上二类大学,不去读,还回母校复读,哼,怕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呀!”
这个谷天晴,去年上课听p3被我逮住了,到现在还记仇,想着法儿挑拨离间哪!
“石榴青?”夏多寒也来了兴趣,口里的烟掉了下来也浑然不觉。
流氓就是流氓,怎么装也还是流氓。我心里暗骂道。
“瞧你那样,那么热心干吗?人家是很漂亮,但轮不上你呀!”谷天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暗骂道:小妖精!
“只要石榴青看得上,我愿意零价格转让。嘻嘻嘻!”朝烟故作幽默地说。
谷天青阴谋没有得逞,只好说:“你们玩吧,我们先走了。你们放心,我会保守秘密的。唉,师生恋,多么浪漫,多么时尚。seeyou!”
他们一走,朝烟就不理我了,一个人在前面走,步子也是不曾有过的快。
我忙追上去,抱住她的肩膀:“怎么了?不该让他们看见了?”
她一甩手:“放开我!”
“到底怎么了?我有没有惹你!”我十二分委屈地说。
“没有惹我?”谢天谢地,她终于停了下来,“没有惹我?我问你,她为什么考上了大学不去念,跑回b市一中复读?”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