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电话来,也不要写信来。”她接着说。
啊,写信?我们还相约写满100封信呢,到她毕业时作为我们的爱情见证,看来它们都免不了烧毁的命运了。可惜呀,我这20封信,熬夜写出的伟大情书。我自己笑话道。
“那么,我永远都见不着你了?”
“即使见了面,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还是不见的好。我对不起你。”
“没有关系。你要照顾好自己,祝你幸福。”我没有说再见就关上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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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我和学生没有故事
第四十一节在爱情风流云散的日子里
第二天,我就搬到校外住了。如果让我一个人住在这屋子里,我会发疯。屋里的任何一件物品,都保留着朝烟的气息,都可以映射出她的音容笑貌。
我在离学校很近的巷子里租了一间房子,二楼,也是单元楼,我只租一间,剩下的,别人也可以租。但是,目前只有我一个人住,很清静,适合我疗伤。
白天里,我尽量让自己忙碌一些,忘记她,忘记我们的过去;只是夜晚特别难熬,因为在万籁俱寂的时候,我不想她是很困难的。
有的夜晚,实在睡不着,就通宵上网,和陌生的人聊天,和陌生的女人打情骂俏。不过,我第二天必定将这个人删掉。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可耻,很可悲,但我找不到更好的解脱方法。我白天里必须是一个坚强的班主任,称职的教师,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属于自己。我能向谁倾诉啊,如果谁能倾听,我愿意一辈子做他的奴隶。我当时是这样想的。我终于明白,享受爱,必须付出几十倍的代价。
有时候,我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或者站在过街天桥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总会神经质地看见几个很朝烟很相似的女孩子,那时我的心狂跳;然而,我知道,那绝对不是我的朝烟。
我常常走进师院去玩,因为在那里,我会感受到类似d大的青春气息,得到些许安慰,然而,那样会收到更多的痛苦。我像酒鬼一样,明知酒精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嗜酒如命。我记得高考刚结束的那段日子,师院还没有放暑假,朝烟常常拉着我到师院去,说是要“提前感受大学生活”,她常常朝自习室里伸进她那俊俏的脸,引发一串串的惊叹,然后她就得意地笑着跑了。有几次,我们在师院里面的简易餐馆里吃饭,叫她点菜,她大声说:“我的xx来了,要加强营养,吃鱼!”结果满屋的学子都对她肃然起敬,我却恨不得找一条缝钻到土里去。
唉,当爱情已成往事的时候,那种平常不经意的事情,映象反而更加深刻了。我还记得,也是去年暑假的一个晚上,我们在师院里闲逛,走到灯光球场的时候,看见还又好多人在打篮球。我一时手痒,也凑了上去。反正篮球也是友谊的桥梁,认识不认识都没有关系,只要会打篮球就行了,所以,不一会儿就和他们混熟了。其中有个家伙还煞有介事地说他认识我,说我是x系x班的,和他的高中同学是一个班的,我也说是的是的。他又问我他同学和那个河南妞怎么样了,上床没有。我胡诌说上了上了,上次那妞到我们寝室来,我们3个人都出来了,在外面上通宵网,把场子让给她们。他立刻扔下篮球,和我热情握手,并代表他的老同学感谢我。我说,没什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朝烟在一边笑得打哆嗦。
出来的时候,她说我是流氓教师。我说,你也不想想,我多年轻,人家还以为我是大学生呢!
她就伸舌头,做恶心状。
唉,回忆这些,简直是自虐。我不能老是回忆回忆了,我得走出过去的影子,有时,我也对自己这样说。但是,做起来太难太难。我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到xx公园玩耍,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们就到看门老头的小屋里歇息。我坐在那里和老头拉家常,朝烟调皮在屋里看这看那。我问老头子,人家一个月给多少钱,他说400块;我说太少了;他说,能吃饭就行了。忽然,话题转到朝烟身上。他说,你的女儿好可爱呀!
我当即气乎乎地走了,朝烟在后面捂着嘴巴笑。
这个老家伙,我要送一副3000度的眼镜给他。我恨恨地说。
更可气的是,朝烟当即笑嘻嘻地叫了一句“老爸”。
唉,这些都是历史了,永远尘封于我的记忆之中。
我租房的巷子离学校很近,有好多学生也在这里租房,所以,常常能看见成群的学生出出进进,然而,我没有想到她也在外面租房住;而且,离我住的地方不到100米。
有一天晚上,大概过了10点钟,我到学生宿舍查了寝,从学校出来时,在巷子里远远看见一个人,很像石榴青。我当时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不相信;但那样子真是和石榴青一摸一样,尤其是走路的姿势,略微前倾。我快步走了上去,在超过她的一刹那,回头看了一眼,天哪,还真是她呢!
她也看见了我,很惊异:“你这么晚到哪里去?”
我不敢说自己在外面租房住,就说:“有学生出去上网了,我去找一找。你这么晚。。。。。。”
“我在这里租房住,寝室里太吵闹。”
说实话,朝烟刚提出分手的那几天,我很想找石榴青聊聊天;我当然不会说朝烟的事,我只想看看石榴青那清纯的脸,得到些许安慰就行。但是,我一直没有看见她;我又不能到她的教室去找。只好默默忍受着。今天晚上,我可以和她聊一聊,但我不能聊,因为太晚了;更重要的是,离高考只有一个月了,我不想给她增添半点压力,半点不快。
所以,我看了看她那月光下光洁的脸,说道:“以后回来早一点,你这样不安全。”
“我们有几个人住在一起,我先回了,她们要10点半才回来。”她看了我一眼。我感到还是和以前那样纯美、清澈。我的心战栗了一下: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当然一切不可以重来的。
“哦,”我尽量显得平和一些,“是这样,不过还是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尽量开口。”
“我知道。你,你也要小心一点,网吧里很乱的。”
我的心一热,说:“不要紧,有几个人呢。他们在前面等我。”
第二天上午,我就看见她在我的办公室前晃了一下,有意无意地朝里面望了一下。我知道她的意思,看我昨晚是否安全回来。我朝她笑了一下,她就拉着另一个女生的手,高高兴兴地走了。我知道,如果我做一个背叛过去的人,也许有机会从她那儿得到补偿;但我不能这样,因为这样对石榴青太不公平,我不能在被一个女孩抛弃之后,再去从她那儿获得慰藉吧!
其实,她的班主任,也知道我和石榴青的关系不错,有一天,这个家伙半真半假地说:“元老师,你有空多做做石榴青的思想工作,她上次模拟考得不理想。”
我当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是骂这个家伙呢,还是答应下来,只好含糊地说:“嗯,嗯,看看吧!”
只是朝烟,真是个厉害人,四月一日之后,她就没有给我打电话;她真是个说话算数的人。有几次,我都拨出了他们宿舍的号码,就是没有勇气按下通话键。我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成绩怎么样,有没有朋友陪她说话。但是,我也在进行一项数学统计,离4月1日已经多少天了。我知道,时间越长,我越有理由让自己不想起她。我甚至害怕她打电话来,因为那样我的计数又得重新开始。所以,我又感谢她没有打电话回来。也许,她和我想的是一样的吧!
我决心用一种形式忘掉过去――虚拟自杀。
有一天傍晚,坐公汽到了郊外,下了公汽,沿着铁路向前走。我边走边想起一个人――海子,想起他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回头看,夕阳正挂在对面的山冈上,照着村落,河流,还有稻田,给一切镀上了金色,辉煌而壮丽。我很想知道,89年海子在山海关自杀的时候,看到的是什么样的景象。
正想着,从远方传来长长的汽笛声,火车来了。
我在铁轨上坐了下来,冷峻地望着越来越近的火车。我想可怜的驾驶员快点很着急,为了不让他紧急刹车,我很快就站了起来。
当火车从我身边隆隆驶过的时候,一些人好奇地看着我――这个人不像有病啊!
目送火车消失在山的尽头,我就沿着铁轨往回走。我对自己说,元无雨,你已经脱胎换骨了,不要老是自怨自艾了。明天,太阳还会准时升起,重要你勤奋,你可以享受到第一缕阳光。
愿这列火车,带去所有关于朝烟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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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节在南京的日子里(之一)
莎士比亚有句名言:男人在离开家门的一刹那最快乐。我从老刘和三狗身上深深体会到了这一点。当我们钻进出租车驶向长途汽车站的时候,他们的表情告诉我,他们刚刚从奥斯维辛集中营出来。对于一个已婚男人而言,还有什么比离家到一个充满暧昧传说的城市生活一个月更有吸引力呢!
今夜,我们要启程到南京去;目的,冠冕堂皇:授课。我们这个地方经济不怎么样,应试教育在全国却小有名气。我们应南京某民办教育机构的聘请,前往该市讲课一个月。每天4节课,每节课报酬100元,食宿交通费由对方负责。呵呵,也还不错。这些,都是老刘联系的,他是大哥嘛!
对于我们而言,报酬不是最有吸引力的,因为,只要我们勤快,在b市补补课,编写资料,也能弄几个钱,如前文所述,对陌生城市的充满浪漫色彩的向往,才是我们不辞酷暑的动力。
“唉!”老刘长叹一声,我知道,这是孙大圣跳出五指山时的愉悦。
“大哥,这次我们可以好好玩一玩了。”三狗不失时机地补上一句,老刘的“啊”的深刻含义进行了阐述。
“哎,老胡才是大哥。来,老胡!”老刘递一根烟给一个50多岁的家伙。这个家伙头发梳得光溜光溜的,即使身材最苗条的雌性苍蝇也站不住。
老胡笑了笑:“刘老师就不要客气了,有志不在年高嘛!这两位小兄弟怎么称呼呢?”
老刘便将我们几个互相介绍了一番;前排那个大汉也是我们的同志。
我这才弄清楚,我们五个人,我教语文,那大汉姓陈,教数学,老胡教化学,老刘和三狗,大家都知道,分别教英语和物理。老胡和老陈,都是老刘的朋友,也是b市一所赫赫有名的高中的教师。
老实说,他们四个人都比我快乐,因为他们都有一种可比性――家与陌生城市之间的对比。但是,我也很快乐,我希望在南京,有什么奇遇,降低我在b市的痛苦指数;准确地说,是降低对朝烟回忆的依赖程度。我们,已有3个月没有联系了。我对自己的控制能力甚至有些仰慕了:以前三个星期不见面,就像掉了魂,现在三个月音讯全无,魂儿还好好的附在身上。按这个进度发展下去,我元无雨重振雄风,也是指日可待了。所以,我也和他们一样欢呼雀跃。
我们坐的是长途卧铺汽车,咳,票还不好买,我们去的时候,只有三张票了。我和三狗年龄轻一些,将铺位让给了他们三个,我们俩睡在过道里。这里最烦,一些人起来上厕所,从我们头上跨过来跨过去的。有一次,一个女士从我头上跨过的一刹那,我不幸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她的白色短裤可隐约可见的黑黑的东东,害得我大半宿睡不着。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90天没有过性生活了。tnn的!
我拍了拍三狗的脚,他立即坐了起来,原来他也没有睡着。
“td,一些女人从老子头上跨过来跨过去的,晦气!”他抱怨道。原来,他也注意到了这个。
“看见什么了吗?”我笑着问。
“看见个xx!”他骂道。
我心里说,我刚才还真是差点看见了呢。
天亮的时候,我醒了,原来昨晚还是睡了一会儿的。我睁开眼,汽车正在驶过南京长江大桥。这座桥我在小学课本里早就认识了,可以说是久仰大名。但是,说实话,桥面坑坑洼洼的,还不如我们b市的xx长江大桥。也难怪后来老刘有那么多的优越感。
下关车站是终点站。下关这两个字,给我的是深刻的仇恨,60多年前,倭寇攻占南京,在下关屠杀50000多中国军民,制造了惨绝人寰的“下关惨案”。据史载,死难者的鲜血,染红了江面。然而,现在的下关人,甚至南京人,又有多少还记得这个屈辱呢?我倒是看见了许多人举着牌子:问路3元,带路5元。原来,这个也可以生财。晕!
我们又坐上了出租车,向xx中心驶去。司机问:“你们是哪里的呀?”
我觉得那声音有点像鸟叫,一点也不雄浑。
老刘抢着说:“武汉哪。你们南京城好小啊!”
我窃笑,我们b市再过300年,也未必赶得上南京呢。
司机说:“啊,武汉的,武汉好大啊?”
三狗马上说:“我们武昌就有南京大。”
晕!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老陈道:“咳,南京比香港差远了!”
司机肃然起敬道:“这位是香港的客人哪?”
“不是。我刚刚从香港旅游回来。”
再晕!
老陈又说:“你们这儿的出租车好破啊!”
老刘忙拉了他一下,但话已收不回来了。
司机有些不高兴了:“你们武汉的出租车都是什么车呀?大奔吗?”
“差不多,差不多。我们这位朋友说的是香港的情况。”老刘忙打圆场。
司机撇撇嘴:“你们又不是香港的。”
老陈还在唠叨:“这么破的房子,还立在路边,也不拆掉;还有,这样的电线干也敢用―――香港决不可能这样!”
再再晕!
到了xx中心,嗬,我们都乐了:我们的照片都被放大了,贴在中心大门口的广告牌上。我看见了自己的介绍,上面写着:“元无雨xx名师团高级教师主讲高中语文主要著述《xx一点通》《xx考霸》《xx讲析》《高中语文x谈》。”没想到,自己这么有成就啊!霎时对自己也很敬佩了。
最搞笑的是老刘,戴着眼镜,不多的头发向后耸着,颇似葛优在《围成》里扮演的李梅亭。他显然对自己的形象很不满,问我:“无雨,我就是这幅模样啊?”
我笑道:“没有关系,发廊小姐不会到这里来的。”
老刘大笑。
我知道,老刘到这里挣的钱,不一定够得上他的花销。果然,第三天晚上,我们吃过饭,去夫子庙步行街闲逛,回来路过一家美发店时,他说:“兄弟们,进去看看吧!”我们自然不好反对,就鱼贯而入了。
老板娘看见一下子涌进5个大男人,喜从天降,忙招呼我们坐下,问我们“想怎么服务”。老刘严肃地问:“你们有那些服务?”
老板娘笑嘻嘻地说:“按摩啊,捶背呀,其他的,你可以和小姐商量啊!”
其实我们都知道老刘是对老板娘本人很感兴趣。中午我们吃饭的时候,老刘说,我刚才过去买烟,看见那家美发店的老板娘长得好像阿莲。三狗就诡秘地向我一笑。所以,现在三狗他们就存心玉成老刘的好事,就说,我们到上面去,老大和老板娘就在下面吧。上面是暗楼,专门搞按摩或其他活动―――这种结构和b市的一样。我想,中国各地的美发店,大概都是这种结构吧!
几个小姐就带着我们上去了。上面也是几个隔间,但都没有门,颇像火车上的硬卧车厢,只不过多了一面帘子。大家都各自钻了进去,捶背呗!
“老板是捶30还是捶50?”我听见了,是隔壁替三狗捶背地小姐在问。
“30怎么捶?50又怎么捶?”三狗笑嘻嘻地问。
“你捶了就知道嘛!”小姐嗲道。
我身边的这个贴着我的耳朵问:“老板你捶多少的呀?”
我说:“我不是老板。”
“到我们这儿的,都是老板―――你到底捶多少的呀?”
“看看隔壁吧。”
“阿梅,你的老板捶多少呀?我们老板看你的呢!”
“老板,捶50吧!”那个叫阿梅的对三狗说。
“那就捶50的吧!”三狗爽快地说。
“那你也捶50的吧!”
我只好答应了。
“那你等着,我去那套套。”那女人说。
“要那个干什么?”我想,哪有这么便宜的。
“给你打xx呀!”那女人诡笑着说。
“什么叫打xx?”我好奇地问。
“嗯,打xx,就是我用手帮你弄,保证让你舒服。”
td,原来是手y呀,我才不干呢!我的xx,只有两个人碰过,一个是我名正言顺的老婆,一个是我最爱的人。我才不会让你碰呢。你那手,不知碰过多少男人的xx!
我说:“我捶30的。”
她马上不高兴了:“不是说好了嘛,怎么就变了脸?”
“我不习惯。”
“小姐,”三狗在那边叫道,“人家还是个处男,你想占便宜呀?哈哈哈!”
那女人饶有兴趣地问:“你真是处男?”
“你关你什么事?”
“随便问问嘛!”
我实在受不了她的手在我身上乱捶,就坐了起来,说:“聊一会儿吧,过会儿给50。”
她又高兴了,就和我聊起来。
“你们是哪里的呀?”她问。
“武汉,武汉的。”三狗抢答到。
“你们是做什么生意的?”
“不能告诉你。老大在下面,我们不能乱说。”我笑着说。
“你是哪里的呢?”我反问。
“苏北的。你是武汉的?我在武汉上过大学呢!”
我才不信呢。
“你上什么大学?”我故意问。
“武汉大学。”
我晕!武大毕业的,会干这个?即使干这个,也不会到你们这个街角小店干吧!
“呵呵,还是半个老乡呢!”我打趣道。
“所以,你要照顾我们的生意嘛!”
“我这不是来了吗?”三狗又抢答了,“我问你,捶50的多不多?”
“多哇!”
“那你不看了好多男人的xx?最长的有多长?”
晕,狂晕哪!
“哈哈哈,那怎么能告诉你?”阿梅浪里浪气地说。
“三狗,你能不能闭上你的臭嘴?”我实在受不了。
“你不也是在捶50的吗?装什么正经呀?”那家伙叫嚣着。
是呀,我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当正人君子?我就沉默了。
“哎哟,哎哟。”三狗又在那边叫起来,估计快到位了。我却没有心思听,也不想笑,只觉得好无聊,好无聊。
我们回到宾馆看电视,节目叫《美人关》,就是一群男人在一群女人面前搔首弄姿,由女人投票淘汰,被淘汰的男人被女人推进身后的水池。尽管如此,三狗还是很羡慕,说自己要去报名,并且记下了电视上的电话号码,约我第二天陪他去电视台报名。
“呵呵,如果我得了第一名,五万元奖金我们平均分,怎么样?”
“你如果得了5万奖金,我再给5万。”我讽刺道。
“你有5万元吗?”他反唇相讥道。
我还语塞了呢!正在这时,老刘拖着疲倦的身体进来了。
我慌忙给他倒杯水。
“怎么样?”三狗垂涎三尺地问。
老刘呷了一口水,喟然道:“那女的好可怜!”
“怎么了?”老胡关切地问。
老刘点燃一枝烟,娓娓道来。
原来这老板娘是安徽人,由家长作主,嫁给了村支书的儿子。而村支书的儿子是个弱智,所以她生了儿子后,就逃到南京搞这个了。
“嗯,是够可怜的。”一直不说话的老陈也开口了。
“那么,”三够迟疑了一下,“你们没有。。。。。。?”
“你这个小龙!”老刘笑道,“就关心这个。”
老胡和老陈也伸长脖子等待着。
“我先让她给我按摩,”老刘又点了一枝烟,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一股浓烟,“然后,我给她按摩。”
“这样啊!”三狗又张开了他那可恶的嘴。
“后来呢?”老陈问。
“后来,咳,我发现她的ru房好小。这说明她好久没有和男人这个了。唉,她还说我们有缘分呢!”
“是有缘分。”老胡肯定地说。
“后来,我给她500块钱。。。。。。”
“这么贵?”三狗打断了老刘。
“我还没有说完呢,”老刘有些不高兴,“她只收了200元,我很过意不去。”
我还以为不收呢。我心里说。
“是个不错的女人啊!”老刘总结道。
“不错的女人。”大家一齐说。
老刘大了个长长的呵欠,道:“我回房睡了。你们两个睡了吧!”
“老刘是个蠢货!”老刘走后,三狗忍不住骂道。
“算了吧,人家就这点爱好!”我劝道。
第二天吃晚饭的时候,老胡说:“今晚不和你们玩了,我要去看一个学生,在南京上班。”
“那你小心一点啊!”老刘叮嘱道。
“知道了。”
吃完饭,我们聊了一会儿,老刘又说:“也不知她今天怎么样了?”
晕,我毫不怀疑,老刘打工的一点钱,都要送给这个安徽女人了。
“那就去看看呗!”三狗无可奈何地说。
我说:“老刘,我的作业还没有改完,明天上午要评讲。”
老刘就批准了我的请求。
三狗偷偷地说:“你是不是要放独镖?”
“放你的头!老子不想打xx!”我骂道。
“好了,不要说无雨了。”老刘深明大义。
谁知,半夜里,我被老刘叫醒了。
“无雨,老胡回了没有?”
“老胡?我不知道哇!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懵懵懂懂地问。
“刚刚回来。”三狗道。
我一看手机,12点。
“老胡不是说看学生去了吗?”我想了一下,说。
“看学生就看学生,怎么还不回来?电话也打不通!”老刘很焦虑。
老陈也凑了过来:“要不要去派出所报案?”
“打110也行。”三狗补充道。
“唉,老胡都50多岁了,万一出了事,我怎么向他老婆交待?”老刘抓了抓光光的脑门。
“我们分头去找吧!”三狗说。
“找?上哪儿找?”老陈气乎乎地说,“老胡50多岁了,怎么越活越糊涂?不管干什么去了,也该给我们留个话呀!睡睡睡,他死不了的。”
“他有没有心脏病脑血栓之类的病哪?”我问。
“谁清楚这些?唉,睡吧!你们的手机都不要关,说不定老胡会打电话回来!”老刘吩咐道。
到了次日上午8点,我们神奇地看见我们的老胡夹着课本来上课了。真是喜从天降,我们恨不得去抱住他亲一番。
“你昨晚去哪里了?”老刘轻声问。
“中午再说,中午再说。上课了。”老胡说。
不过,我看得出老胡相当疲劳,他用手紧紧拽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地将自己往上拉,到了转弯的地方,还要停下来喘一口气。
“老胡是不是被绑架了,受到黑社会的毒打?”三狗悄悄地说。
“我看不会。”老刘肯定地说。
吃午饭时,我们都知道老胡昨晚在哪里―――就在我们同一宾馆的6楼(我们住4楼)。我们一个个肺都气炸了。
“老刘你怎么那样死心眼,不打电话,下来跟我们说一声嘛!害得我们一宿没有睡!”老陈骂道。
“不能说呀!”老胡讪笑。
“嘿嘿,老胡呀老胡!”老刘意味深长地说。
“我明白了,你昨晚和小姐开房了。”三狗恍然大悟。
“开房没有错,不过不是和小姐。”老胡有些得意。
“那还有谁?”我们几个(除了老刘)一齐问。
“嘿嘿,网友哇!”老胡更得意了。
晕!
原来老胡在家时,聊上了一个女网友,只有30多岁,是扬州的,而且发展很快,到了非见面不可的地步。这次老天有眼,让老刘到南京来为江苏人民的教育事业作贡献,他就和网友联系上了,那多情的女子昨天风尘仆仆赶到南京,昨晚两人就同床共欢了。
除了五体投地的佩服之外,我还真找不到什么词儿来表达我此时的心情。
“漂亮吗?”呆了半晌,三狗痴痴地问。
“呵呵呵呵,你说呢?不漂亮,我能折腾一宿?”老胡反问。
“敬佩!”三狗说。
“老胡,你也该让我们看一看这个网友嘛!你搞了,我们看都不能看哪!”老陈不满地说。
“人家害羞哇!”老刘插话道。
说实话,我也很想看看这个多情的扬州女子。
“她不好意思,走了。”老胡说,然后又看着我和三狗,“你们这两个,昨晚上了吗?”
“他们?就甭说了。”老刘恨铁不成钢地说。
老胡用筷子指着我们,强烈鄙视地说:“我如果像你们这样,哼!唉,真是没有用啊,你们!”
我惭愧地低下了头。
“今晚,你就看我的了!”三狗nb哄哄地说。
03:15
第四十三节在南京的日子(2)
今天上午我和老陈没有课,就打的去参观总统府。
“哇,围墙好高啊!”一下出租车,老陈就惊叹。我隐约记得,这是他第一次夸奖南京,也许,他在香港没有看见这么高大而且结实的围墙吧!
不过我很快就后悔,真不该和他一起来逛总统府。
“这么贵呀,四十块钱一张票?”买了票,他就抱怨不停。
我耐着性子说:“你就别占了便宜还卖乖子了!你想,咱们洪天王在里面住着的时候,你花多少银子也进不去;这个地方,”我指了指大门,“当年挂着一幅十丈长的黄绸,咱们的洪天王用5尺粗的红笔写着:大小众臣工,到此止行踪;有诏方准进,否则云中雪。”
“什么叫云中雪?”老陈饶有兴趣地问。
“就是咔喳!”我照着他的脖子砍了一下。
他一惊,脸都变了色。
我继续说道:“咱们孙大总统在里面上班的时候,你有钱也进不去;咱们蒋大总统在里面指挥戡乱救国的时候,你能进去吗?现在,花了不到5美元,进了天王府兼总统府,还骂街,真给湖北人丢脸!”
他就更不说话了。
接着我们就开始和逛了。先看中国历史陈列室。我觉得还不错,图文并茂;他却一个劲地往前跑。见我停下来,他就催:“走啊,有什么好看的!”我说:“看看嘛,了解一点历史啊!”他就不情愿地等一会儿,口里自然是罗嗦不停。
不过有一次他竟停了下来,并主动喊我:“快来看,快来看!”
我忙跑了过去:“看什么?”
“没有穿衣服。”他得意地指给我看。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原来是一幅外国传教士拍的清朝末期川江纤夫图,只见一群瘦骨嶙峋的中国男人,弓着腰,肩上勒着粗粗的麻绳,腿上青经凸起,脸上表情因为太用力而扭曲的十分狰狞。我还看见纤绳在江边的石头上,锯出了一条条很深的槽,这也是纤夫们用生命锯出来的呀!
“怎么不穿衣服?”老陈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是啊,他们为什么不穿衣服?也许是因为工作需要,拉纤经过的道路,荆棘丛生,怪石嶙峋,衣服很容易磨损;而船老板又不发工作服,他们就只好以“天体”来劳动了。
我不想和老陈讨论这个问题了,破天荒主动说:“走吧!”
老陈恋恋不舍地走了。
到了总统府办公楼,看见只是一座三层的小楼,老陈又郁闷不已:“不会吧,这就是总统府?还没有我们乡政府办公楼气派!”
看见孙大总统的办公室时,他简直要笑破肚皮了:“我x他妈,这是总统府?我们村部也比这要气派好多倍!”
这也不能完全怪他,因为中华民国首任总统的办公室竟是一幢平房!
我想,孙总统真是勤俭建国的楷模啊!
他最感兴趣的还是天王府,可惜当时的建筑和物件已所剩无几了,都叫曾国藩这个湖南佬毁了,或者搬走了。
到了洪秀全的寝宫,他就一个劲地问解说员:“床呢?娘娘的床呢?哪个是娘娘的床?”
解说员不理他。
他还在自言自语:“娘娘的床到底在哪里呀?”
我想,他肯定强烈想知道洪秀全当年和美女们在这里颠鸾倒凤的情景。
看他那郁闷的样子,我就决定讲讲太平天国的故事他听,好歹他现在也是我们的朋友啊!
我们在一处石凳上坐下。我说:“老陈,讲点太平天国你听,保证精彩。”
“真的?”老陈瞪大了眼睛,“有没有娘娘的?”
“有啊,你听着:这洪秀全当年是广东花县的一个读书人,特笨,考了好多年,连个秀才也没有考上。。。。。。”
“我知道,我知道,广东人读书特笨。”他插话道。
“你可不要这样说,这里的第二个主人,孙中山先生,也是广东人,他的老家是香山县翠亨村,那个县就是现在的中山市。”我接着说。
“我知道,我知道,中山市好富,那里的人都有钱。”他又补充道。
“洪秀全考不上秀才,特郁闷,就创立了‘拜上帝会’,宣称自己是上帝的儿子,到广西紫荆山区和一个叫冯云山的哥们宣传他的教义,后来当地政府来打击‘邪教’,洪秀全鞋底抹油――溜了,跑到香港去了。。。。。。”
“香港?我前不久去过,建得真好啊!”他又插话。
我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去过。你听不听呢?”
“听呢。你能不能说快点―――他和娘娘的故事?”
“好吧。后来冯大哥工作很努力,发展了好几万信徒。洪秀全就从香港回来了,又当了老大;再就是他们在广西桂平县金田村起义。这些长毛好厉害呀。。。。。。”
“长毛?他们就是长毛?我小时候奶奶长给我讲长毛的故事,说他们喜欢喝人血。”
“嗯,差不多吧,反正这些人都比较野蛮。他们很快攻下武昌,又顺江而下,攻占了南京,改名天京。。。。。。”
“天津不在北方吗?”
“是天京!”
“哦,明白了。”
“一到天京,洪秀全就大兴土木,修豪华宫殿。他自己根本不上班,事情都由东王杨秀清来半,自己专门在后宫教育老婆,看见长的丑的,他就这样写诗讽刺:‘跟主不上永不上,永远不得见太阳!面突乌马蚤身腥臭,嘴饿臭化烧硫磺!’
―――当然,他是个半文盲,也处理不了这些国家大事。他有88个老婆。”
“88个?”老陈口水都出来了。
“这是他册封了的。宫女有好几千呢!老婆多了,争风吃醋,矛盾多了,大家经常吵架,把洪大哥累得够呛的。”
“活该!谁让他一个人占那么多的老婆!”老陈愤慨地说。
“是啊,特累。所以他就每天写诗劝谕他的老婆们,要她们遵守纪律。。。。。。”
“劝个p!多睡几晚就解决问题了。”
“言之有理,但怎么洪天王也不是铁打的人哪,即使他夜夜不歇,一夜一人,也要3个月才轮上一回啊!再说,他还要玩其他的女人!”
“这洪秀全真t是个流氓!”老陈道。
“好,这句话就是对洪秀全的评语,不过还可以加上两点:文盲,科盲。”
“为什么说他是科盲?”老陈又来了兴趣。大概他自己是教化学的,忝列自然科学工作者队伍之中,有一种优越感吧!
“他到死的时候,天京城里没有粮食了,就叫士兵们吃草,还说自己是上帝的儿子,有奇异的功能,念咒语就能打败敌人。你说,这是不是科盲?”
“对,这个家伙是个‘三盲’土匪头子!”老陈对我的发言作了小结,我认为很恰当。
不过,南京的人还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中最难忘的是一个盲人音乐家。
那天晚饭后,我们像往常一样,在夫子庙附近溜达。同往常一样,我们没发现值得激动的人或事。老刘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道:“不逛了,回宾馆看电视去。”我们也同意,便往回走。街上照例车水马龙,照例穿梭着红男绿女。我们边闲聊边步行,不知不觉到了步行街口。突然三狗停了下来,竖着耳朵,样子怪怪的。老刘笑道:“小龙听见了李香君叫他。”我们都笑起来。三狗却打手势叫我们安静。我们都安静下来。安静了一会儿,我隐隐约约听见了二胡声,曲子很耳熟,是《射雕英雄传》里的主题曲。声音飘忽不定,仿佛从遥远的雪山飘来。三狗又打手势叫我们跟他走。我们都蹑手蹑脚地跟在他后面。路人都用或恐惧或厌恶的眼光看着我们。我们可不管这么多,因为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勾着我们的魂。我们仿佛不是在繁华的大街上,而是在昆仑,在大漠,寻找这悠悠弦声。
终于,我们找到了声音的主人――一个盲人,坐在一家豪华夜总会附近的老年盲人。夜总会门口立着几位极为妖娆的女子。但我们都没拿正眼看她们;甚至连老刘也不看她们。我们把那位老人团团围住,偷听他苍凉的声音。老人似乎知道有人在身边,那不能睁开的眼睛也努力动了动。我的心也颤了一颤,他面前的鉄盘里只有几枚面值五毛的硬币。我又忍不住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