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在他要命的点上,让他忍不住腰更往下塌,翘起屁股去追逐身后的撞击。可是,身后的家伙却不再顺着他,一点儿都不善解人意,他越追那头越跑,总是和那一点差那么一点儿。
“……那里。”左知遥难耐地晃动着腰。
“哪里?这儿?”
“不……嗯~”
“那是这里?”
“啊……草啊”又一次擦这g点过去让左知遥惊呼捶床。
韩韬猛然把东西□,把左知遥翻个个儿,掰开他的腿从正面攻了进去。这次的正面和以往不同,韩韬自己分开腿跪坐在床上,左知遥的腿和一字马有一比,被压在韩韬的腿上,腰上整个悬空,毫无借力的地方,整个上身成了一把倒微的弓。
这个姿势受很累,被顶了几下,左知遥就感觉手没地方放,够不着韩韬,抓了两把床单不得力,干脆腰杆用力想要坐起,却被韩韬一把按住了胸口,生生给按回了床上。
“虎哥……”左知遥开始哀求了。
“嗯?”韩韬停下动作,把玩淌水的小左知遥。
“草我!”
“什么?”
“快点儿草我!”
“这样?”用力一顶,准确无误地顶到那一点上。
左知遥舒服地呻吟一声:“就这样,再来~”
“命令谁呢?嗯?叫老公。”韩韬捏住他胸前的肉粒狠狠拧了一下,左知遥身子一抖,后面绞紧,小弟弟更直了。
“老公!”这一声毫不含糊。
韩韬倒不乐意了,前后夹击,大力插了几十下,感觉小左知遥要到了,手指一动封住顶端,感觉夹着自己的地方一阵急促收缩,左知遥的身体完全绷紧了,脚趾都痉挛起来。
韩韬自己也不好过,那种熟悉的快感急速涌上来,让他赶紧强忍着立刻拔出家伙,他还不想这么早射。他倾身压住左知遥吻,吻的小孩儿如一尾鱼般的在他身底下□扭动。
“遥遥,叫我。”
“嗯~老公……”左知遥意乱情迷,被欲望逼得几乎要窒息。
“不是这样,再来。”韩韬说不上哪里不满意,架起他的腿再一次□去,这次却是真正的面对面,小孩儿一伸手就能搂到他的脖子。
“老公~”
“再来!”
“老公、啊~”
“再来!”
“……”
韩韬没要求一次就更深的顶进去,这次没一下都实打实地顶到g点上,研磨一下离开,再顶入。最后狂风暴雨般地快速运动,小孩儿完全被情欲操纵,最后嘴唇翼动都不知道说了什么。
“啊!再夹紧!干死你!”
左知遥浑身剧烈一抽,耳边嗡嗡直响,紧接着一阵痉挛,迸出眼泪来。韩韬完全凭着撞击g点把他送上高潮,自己也发射出子弹。
“宝贝儿~”韩韬伏在左知遥身上,在高潮的余韵里亲了下他的脑门。
“老公……”左知遥下意识地回了一句。韩韬顿了一下,低头一看,正对上那湿漉漉的睫毛,他心里的某个角落,忽然痒痒的,还有点儿酸。
“乖。”他又一次亲下去,不过这次是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二半夜福利送上,亲爱的们,可以看在这章分量很足上,原谅袍子昨天又犯拖延症了不?搭爪,真心求原谅~~~_&1t;~~~~
感谢凤栖玥的地雷=3=
60第60章
6o
左知遥早上醒来先听到滴滴答答的雨声,摸到遥控器按开窗帘,发现窗外的天很暗,阴得跟扣了锅盖似的。韩韬一如既往地抱着薄被横占了大半张床,左知遥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毫不客气地抢过被子盖到自己身上。韩韬张开眼看看,伸胳膊把人搂到怀里,继续睡觉。
再醒来时雨更大了,密集的雨点砸到玻璃上,骤雨敲窗,竟显得室内越发的静谧,韩韬和左知遥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醒的,注意到时,对上的就是彼此清醒的眼。
卧室里有些昏暗,两人不急着起床,往一起靠靠,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声音都懒洋洋的。
左知遥问:“今天怎么个安排?出去?”
韩韬“嗯”了一声,说:“去拜访几个父辈的老关系。”安静一会儿,问,“跟我去?”
“我不去。有事儿。”
“什么事儿?”
“想找潘玉楼吃个饭。”
“算了吧。你要是真把聂长风当兄弟,不如帮他和潘玉楼断了。”
“怎呢?”
“你说呢?怎呢!潘老爷子,就看着唯一的孙子跟个男人牵扯不清?要是让他知道聂长风和潘玉楼还有接触,我估计第一个事儿,就是把聂长风抵搂出来,弄死,永绝后患。”
“潘玉楼不会那么废吧?都提醒过他了,好歹他也是潘家正经八百的继承人,要是这样再让聂长风出事儿那他就真该自杀了。”
“嘿~你还对他挺有信心。我说你什么好呢遥遥?潘老爷子十几岁就在大上海混,你以为他能保住潘家就靠着打打杀杀的?聂长风刚干过什么你不会忘了吧?只要给犬养家透个信儿,告诉他们在葬礼上闹事儿的人是谁,犬养家能天涯海角追杀他去。”
“……还真是……哎老韩,潘老爷子好歹根正苗红的老革命战士,不至于和日本人合作吧?”
“在他看来不算合作,顶天算是……勾引孙子的败类和犬养家的狗咬狗。”说完,韩韬就侧过头看左知遥。他以为左知遥会跳起来,但是他没有。他还是懒洋洋地躺在那里,眉头都没皱,缓慢地眨着眼睛。他的睫毛不浓密,但很长,一忽闪说不出的好看。
韩韬看了一会儿,问:“不担心?”
左知遥淡淡地说:“要是聂长风真和犬养家的磕死了也不错,比被喜欢的人家里黑了强。”
韩韬想起他那套活得窝囊不如死的痛快的理论,觉得他说的是心里话。转回头不再看左知遥。雨声密集,隐隐有雷声传来。
“你爸你弟还好?”过了良久,韩韬问。
“……挺好的,怎么忽然问这个?”
“我不能问?”
“不是。没想到么。”左知遥顿了顿,好笑,“我想起一个笑话,说情人在一起最不能问的几句话,好像是这么说的:如果你不打算给对方打钱,就别问人银行账户;如果不打算去对方家里认亲,就别问人家庭状况——大概这么个意思吧,记不住了。”
“你完全没必要把他们藏起来。”
“不走,等着人家一勺烩吗?”
“6家不至于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证据’追查太甚,你爸不走,顶多就是被他们监视几天,或者几年。等过几年6正秦站稳了,自然就放手了。用不着背井离乡隐姓埋名。”
“那是你觉得。我冒不起这个险。”
“为什么说是冒险?你觉得你家已经那样了,6正秦还会动手?”韩韬慢条斯理地问。这是重逢左知遥以来,他们之间第一次谈及过往。
缅甸重逢后,韩韬没事儿就注意下左知遥。以前是注意他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最近是在琢磨他为什么这么做。他觉得左知遥表面上看起来又嚣张又任性,其实一直都在撑着,如果真的游刃有余,就不会动不动就有“死个痛快”这样的想法,这种破釜沉舟的决绝里,掩藏的是巨大的不安。可是到底,他在为什么不安呢?这一点令韩韬百思不得其解。
韩韬从小就懂一个道理: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无缘无故”的。无论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只要发生了,总有蛛丝马迹的缘由可循。可是,这个道理在左知遥这里成了悖论。左知遥做的好几件事韩韬都找不到本该存在的理由。
于是韩韬想听听左知遥怎么说。他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引到第一个令他不解的问题交叉点,追本溯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不会等着6家选择放过我家还是赶尽杀绝,等他们选完我就没得选了。”左知遥却不想多谈,改变话题,“棋牌街这回真要动了,是吧?”
“我没注意。你听谁说的?”
“我自己琢磨的。”左知遥翻过身来,把遇上小兰姐骂程烨奎,还有魏武哥掉进去的事儿讲给韩韬听,末了总结,“我估计肯定是程烨奎下的套子,要不小兰姐能去堵着门骂他?程烨奎算计魏武,除了棋牌街还能为了什么?”
“程烨奎这人,挺有心的,他打棋盘街的主意倒也很正常——饿没饿?”
话题转的有点儿突然,左知遥愣了一下才犹豫地说:“还行……吧?我要说饿能在床上吃饭不?”
韩韬家教甚严,在床上吃饭?除非是病患。
韩韬伸手掐掐他的脸:“就懒成这样?我要说不行你就不吃了是吧?”
左知遥眯着眼睛在他手上蹭蹭:“这破天,反正我是不起。”
韩韬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起身去洗手间。他宽肩窄臀,肌肉恰到好处,左知遥撑头欣赏一会儿,吹了声拐弯抹角的口哨。
等韩韬进了洗手间,左知遥一翻身再次仰躺在床上。电子钟显示快十点了,想起还没看今天的股票,伸长胳膊够到手机开机。刚开机就有短信蹦出来,点开一看是银根发来的照片。一张是吴森开着跑车在酒店门口下车,还有一张明显是夜店,吴森左拥右抱的喝酒。
左知遥冷笑。果然自己前脚走,后脚这厮就出来得瑟了。他跟海城的土地爷吴大局长要滨海百里崖的地,给出的理由是要上娱乐节目,建外景基地。这么大的事儿吴大局长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办成,于是吴森被老爸老妈舅舅联合关了起来,免得被左知遥抓住把柄打击报复。
这次左知遥来帝京没带银根,还把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的事儿宣扬的公司电视台都知道,就是为了让银根跟着吴森摸摸他的作息。当日的车祸那是把他往死里弄呢,他左知遥又不是圣母,便宜了吴森他把姓倒过来写!上赶着送上门来的炮灰,不利用彻底怎么对得起自己?
韩韬估计是顺便冲了澡,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身上系着睡袍。他没回床这边,而是兜头扔给左知遥一件睡袍,在左知遥的目光里走向了门口,再进来时手上多了一个大托盘。
“看什么?下来吃吧。”韩韬把托盘放到小茶几上,开了室内的大灯。
左知遥把睡袍系上,一脸惊悚:“什么情况?老韩你转性了?”
韩韬好笑地瞟他一眼:“不吃?”
“吃!”左知遥洗漱完,拉了个坐垫过来坐下,捧着韩韬给他盛好的粥,一脸为难,“老韩你别这样,你再这么贤惠下去我要非你不娶了可怎办?”
韩韬上下三路瞄了他一眼,嗤笑。
“你当我吓唬你?!”左知遥放下碗,回身去拿手机,一把拉开韩韬睡袍的带子往两边儿一扒拉,咔嚓就照了一张。
“玩儿什么?”他的动作太快,韩韬被他弄得一愣,等反应过来小流氓已经把果照拍完。
“存档。明天就发社区去——主题就叫我老婆。”左知遥满意地看了看,局部放大也很清晰,嘿嘿笑两声,放下手机喝粥。
韩韬吃完早饭才拿起左知遥的手机,翻到相册,最后一张正是自己的。他不得不承认手机像素不错,不说分毫毕现也差不多。韩韬手指一划,在选择是否删除的时候犹豫一秒,还是按了取消。往上翻想看看左知遥还有什么照片,却翻一页就看到了一张明显是在酒吧照片。照片里的男人手不堪老实地伸到旁边美眉的腿上,歪头喝另一个美眉喂到嘴边的酒。这人有点儿眼熟,韩韬略一思索就皱了眉。
“遥遥,你找人跟踪吴森?”
“是银根。”左知遥吃了两碗粥,葱油小花卷若干,终于放下碗饱了。擦擦嘴说,“先跟着他,看看他是个什么操行,然后再说。”
韩韬提点:“手里有点儿分寸,技巧点儿。争取把自己摘出来——落个小气的名声就犯不上了。”
“知道~”左知遥从他手里抽出手机爬回床上,“你不是要出去吗?快去吧。”
韩韬把盘子碗重新收拾到托盘里放到门口的餐车上,回头也爬回床打开了电视。
“喂,你不走了?这都几点了?”
“不去了。”韩韬指指外面的天,雨还在下,虽然不像刚才那么声势浩大,但也不小,“老周说路况不好,水挺大的。我已经给几个叔叔打过电话,另约时间了。”
“你在洗手间打的电话?”左知遥脑补一下韩韬坐在马桶上“喂喂喂”的画面,乐得十分猥琐。
韩韬捞个靠垫拍到他脸上:“瞎想什么呢?洗手间还有个门通隔壁书房,你不知道?”
“靠!”左知遥把靠垫抓下来,“老韩你能不能生活点儿?让人有点儿幻想空间!”
“少废话,过来。”他伸开胳膊,左知遥从善如流地骨碌过去,俩人一起挑电影。
韩韬不经常过来,蓝光里存的电影有限,俩人挑了一圈儿,最后选了一个科幻片。电影讲述的是若干年后,外星人入侵的故事。窗外雨声喧哗,身边的人看电影很专注。左知遥靠着他的胸口闭上眼,满耳都是他的心跳,于是就又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先说下啊,上一章袍子腆着大脸炖了块儿肉,结果就被举报了==小纸条勒令删除整改,于是袍子就只能删了。删除之后字数不够不让修改,于是袍子就抖胆重复了一小段。对花了冤枉钱的亲们说声对不起,以后在番外里找补回来吧~~鞠躬~~~
再写h剁手!!
61第61章
61
帝京作为华国的心脏,哪儿哪儿都好,就是有点儿血栓。左知遥盘膝坐在车后座上,三国杀角色都轮一圈儿了,车还在三环上晃荡,走走停停跟卡在老传送带上似的。好不容易到了约定的酒店,韩远立刻迎了出来。
“我的少爷,你行不行啊?再不到我哥就得派人迎你去了!”
左知遥把平板扔到车里,穿好鞋下车:“堵车。”
“走~就等你了。”韩远哥俩好地搂着左知遥的肩膀,把他带进会所。韩韬抵京的当天去二叔家转了一圈儿,之后就一直很忙。韩林张罗给韩韬接风竟是今天才排上号。韩韬早上就出去办事了,直接过来;左知遥却是不紧不慢等股票收市才从住所出发,进城正赶上晚高峰,堵了一路。
韩林比韩韬小两岁,已经在政府中层混得如鱼得水。深色西装显得很稳重,不像韩远,一看就是个二世祖。他一直留意着楼梯口,看到韩远和左知遥就提醒韩韬,两个人一起等着他们过来。
“是小左吧?这个点儿路况不好,堵烦了?”韩林不等介绍,主动打招呼。跟韩远的哥俩好想比,韩林表现的更像个兄长。
“还行。”左知遥扫了周围一眼。这里布置的好似个室内公园,小桥流水一应俱全。整层楼只寥寥地摆了几张桌子,除了服务人员一桌客人也没有,估计是包场了。
韩韬把人带到身边做好,简单介绍了下韩林,示意服务员上菜。
一顿饭吃的很和谐,韩林和韩韬年纪相当,很有话题可聊,韩远时不时地插嘴,只有左知遥不太说话,问什么都是几个字几个字的很简短的回答。之前韩林早就打听明白了左知遥的性格,知道只要不是他公司的事儿,他对谁都爱理不理的,所以也不介意,反倒跟对待自家弟弟似的,一副爱护有加的模样——至少表面上做的很完美。
用过晚饭后,韩韬和左知遥没多待,只说跟朋友有约,坐了会儿一起走了。韩林韩远一直送他们到门口,直到他们的车开远了才到停车场取自己的车。
“哥,这姓左的忒嚣张!”
“还行吧。”韩林比较中肯,“就是冷淡点儿,不算眼里没人。”
“哈~”韩远假笑一下,“不过我倒没想到,咱们兄弟聚聚,大哥还把他也叫来了。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韩林作为公职人员一向很低调,这几年都是自己开车。他从容不迫地把车移出车位,警告弟弟:“你别招惹他。”
“我疯了去招惹他!我巴不得他更马蚤点儿,俩人一直这么混下去才好呢!”韩远嘲讽地说。家主嫡长又怎么样?早晚断子绝孙。
韩林没附和但也没反驳。他想起前几天韩韬去家里和自家老爸老妈说的话。老妈埋怨他三十好几了还不找个正经姑娘结婚生子,老爸骂他胡闹没够。当时韩韬是怎么回答的呢?嗯,是了,他那十八岁就独掌家业的万能大哥说:我和女人没缘分。韩家又不缺人,这不是还有小林小远呢么。
想到这里韩林抿了抿嘴角:想要的东西就要自己去拿,等着别人给,那怎么能放心。
他们在谈论左知遥,左知遥也在谈论他们:“你这俩堂弟,野心都不小,韩远就不用说了,有贼心没贼胆,蠢的要死。韩林比他弟强。”
“你这是夸他呢?”
“我在夸你,有东西让人惦记着,说明你混得牛逼。”
韩韬好笑:“遥遥,疏不间亲,他们也姓韩。你跟别人说话也这么冒冒失失的?”
车里宽敞,左知遥翘起二郎腿,乜眼看韩韬,看了一会儿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谁是疏?谁是亲?”
韩韬拉下他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笑骂:“小混蛋。”
“话说……老韩,我真想见见潘玉楼,真就没法?”
“没法。你怎么还惦记他?”韩韬略一衡量,实话实说,“潘玉楼在家跟他老爷子杠着呢。听说在院子里跪中暑了,抬屋里消停了一晚上,第二天又在大雨里跪了半天,直接肺炎了。现在还打着针呢。”
左知遥傻眼:“擦!自虐啊!”
韩韬既然开了头,就索性说个明白:“潘玉楼太心急了。潘老爷子在古董上有很深的造诣(左知遥古怪地笑了声,韩韬拍一下他的腿),退休后把这方面发扬光大了,好几家有名望的拍卖行都有他的股份——虽然他家有生意,但潘家的根儿在军方,这本来就是个熬资历的地方。就拿潘明辉来说吧,他为什么一心硕士博士的往上读?真是为了做学问?这理由说破天也没人信。科技兴军,学历就是资本,博士毕业进军队就是校官起,特长专业还可能更晋一级。地方上的学校多好混啊?导师再放放水,早毕业两年——二十七八就是少校,十年后升大校还不到四十,潘家一不缺钱二不缺人,再往上晋一步,谁还能挡住他?可惜这个道理他懂潘玉楼不懂。你想,潘玉楼跟老爷子说他要放弃学业做生意,老爷子能同意吗?”
“做生意有什么不好?你看你,不就没跟着在政府里搅和?不是照样过得挺滋润?”
“我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韩韬没说,接着讲潘玉楼,“我猜测,按照老爷子的意思是想让潘玉楼走这条路的,目标明确,说发奋还早,所以前期也没太管他。如果真说聂长风光是能磨出潘玉楼的血性,潘老爷子对他还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聂长风明显把潘玉楼带到了另一条道上,老爷子自然就容忍不了了。当然,这里头也有你的功劳。”
左知遥很认真地听着,听到这里“切”了一声。
“你有什么不服气的?要不是你那么激潘玉楼,他能马上想到抓权抓钱?追本溯源再往上推,如果不是你给聂长风提供后援,凭聂长风一个书生,能在大使馆拒签的情况下跑日本去?更别说买军火买佣兵了——他连军火商的门口都摸不着。”
“照你这么说,我也得小心点儿了呗?”
“你别再往潘玉楼身边凑就行了。”
左知遥不置可否。韩韬看了他一会儿,也没要他的态度。他们要去的地方很快到了,竟然是一家酒吧。韩韬用手指给左知遥整理一下刘海,端详一会儿,亲了一口,说:“走吧。”
左知遥好奇地看着韩韬把保镖司机都留在外面,毫不避讳地拉着自己的手进了酒吧。晚上九点多,还不到最热闹的时候,酒吧里已经有不少人。他们一进去就收到无数目光,左知遥大略一扫就明白了这是g吧,不禁颇为震惊——他从来不知道韩韬也会来这种地方。
韩韬牵着他的手,直奔一个角落的桌子,那里已经坐了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正朝他们招手。
“盛翀、许飞,我朋友。”韩韬的态度很随意,直接拉着左知遥坐下,才相互介绍,“左知遥,叫他小左或者左左都行。”
左知遥和韩韬的朋友们彼此打量着。无可否认,这是两个外貌气质都相当出众的男人,实在是太出众了,以至于左知遥根本不用回想,立刻确定从未见过他们,于是点了个头算是招呼。
盛翀一脸严肃地看着左知遥,左知遥疑惑地看韩韬。韩韬忍笑不解释。
不一会儿,盛翀委屈地对许飞说:“他不认识我,我已经过气了吗?”
许飞捻起块蜜瓜塞到盛翀嘴里:“不要卖萌。”他没什么表情,眸子间却有着温润的东西。
韩韬摸摸左知遥的头发,贴着他的耳朵说:“他是x,x-box的主唱。”
左知遥点点头:“主唱你好。”
盛翀完全被打击到,直接趴在许飞肩头求安慰,行吃嫩豆腐之实。韩韬低笑出声,在左知遥头发上吻了一下。
许飞摸摸盛翀的脑袋,意有所指地对韩韬说:“我还以为你转性了,弄了半天还是小孩儿。”
韩韬倒不扭捏,给自己和左知遥倒上酒,说:“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十六岁了。”
“禽兽!”盛翀抬起头,和许飞异口同声。
“谢谢,物以类聚。”韩韬举杯。
“左左,将来如果你想摆脱这个禽兽,可以来找我!”盛翀一脸正直,瞬间成为挽救失足少年的正义化身。
还没等左知遥说话,韩韬就接了过来:“找你干嘛?安排他进娱乐圈?”
“当然!”盛翀酸溜溜地说,“就算我过气了,好歹也曾经是乐坛一哥,带个把小弟出道还是很容易的。”
韩韬得意洋洋:“不必!遥遥自己做娱乐公司的。”
“这么有出息?”盛翀眼睛一亮,马上炫耀,“我们许飞也不是白给的,开婚庆公司。”
许飞:“……”
韩韬:“……”
左知遥问盛翀:“你的‘将来’是指我长大了他踹了我之后吗?”
盛翀没否认:“将来有都是人喜欢你,不用惦记这个混蛋。”
左知遥点点头:“嗯,我不惦记他。更不会等他踹了我,在那之前,我会先阉了他。”
盛翀一愣,喷地笑出来,愉悦地说:“很好,我喜欢你!”许飞单手撑着头,静静地凝视左知遥一会儿,眯了眯眼:“到时候别忘了卖票。求围观。”
韩韬捏着左知遥的下巴把他的脸转回来:“宝贝儿,你是在和我约定一辈子吗?”
韩韬润泽的目光锁在左知遥身上,让左知遥一时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韩韬也不逼他,轻轻一笑放过。
盛翀和许飞都是难得的美男子,尤其是许飞,一头淡金色的头发,浅灰色的眸子,微笑的时候和油画里的天使似的。可是,这样两个精彩的人摆在面前,左知遥却还是在韩韬身上拔不出眼睛。韩韬在朋友面前很放松,话比平时多,会大笑,会斗嘴,还会和人拼酒。这样的韩韬是他从来没见过的,那么鲜活,又那么温暖。他问“是约定一辈子吗?”,左知遥想说是,可那个“是”字就是卡在喉咙里死活蹦不出来。
“我去下洗手间。”左知遥站起来走两步开始打晃,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酒喝的有点儿多。
“我去看看。”许飞拿起桌上的手机跟过去。
等他们走了,盛翀隔着桌子踢了韩韬一脚:“阿韬,你不是一直说要结婚么?”
韩韬用手指拨弄一下酒杯:“嗯,想结来着。”
“那他妈这是怎么回事?以前你找人银货两讫也就算了,现在这算什么?”
韩韬改变话题:“抓紧时间,用你氪金狗眼帮我鉴定一下,遥遥……?”
盛翀目光咄咄地盯了他好一会儿,嗤笑一声:“先恭喜你,你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据我观察,‘你的宝贝’没有所谓的‘被害妄想症’。”
“同喜,继续。”
盛翀望天想了想,说:“可如果说完全正常也不对,虽然他表现的很淡定很无所谓,但这恰恰是压力过大的表现。他好像随时准备失去一切似的,这种心理暗示时间长了,人自然而然的就多了份儿淡定和决绝。”他见韩韬要说话,一摆手制止他,“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被害妄想症’的典型特征就是没有单一的目标性,换句话说,就是看谁都不像好人,觉得干什么都有危险,不信任任何人,惶惶不可终日。单这一点,左左就不符合。你看,对他来说我们是陌生人,可他和我们交流毫无障碍,真正的被害妄想症或者倾类患者,是不可能有这种表现的。”
“那你是说我想多了?”
“我说了,他的情况也不是完全正常。”盛翀叼着果盘里的牙签摆了个专家泡斯,“一般人是不会凡事都只考虑最坏结果,而且只按最坏结果做心理建设的。换句话说,这孩子思虑过重,有点儿悲观主义了。他心里一定有很多想法,他不关心外界事物,只遵循自己的逻辑,按照自己琢磨的来。”
“他的公司经营的很好。”
“我知道。那是他商业触角敏感,能抓住方向,而他的公司在按照他的想法运作而已。就好像小火车,他铺好了轨道,就让小火车在上头跑,至于旁边,别人在干什么他才不理会。”
韩韬把左知遥的行为拿出来印证一下,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盛翀喝口水果酒润喉,不满地指出:“你说他得和社会有多脱节吧!连我都不认识!”
韩韬:“……”
“把你那表情收起来!面瘫是我老婆的专利——阿韬,他的压力很大,我不知道他的压力来自哪里,但如果你不能给他减压,你就没资格跟他提一辈子。”
“……为什么呢?”
“因为他没有安全感。”盛翀想表现的一针见血,但语气里透出来的却是十足的幸灾乐祸,“换句话说,他觉得无依无靠,或者说,他不信任你。”
作者有话要说:特别鸣谢出场嘉宾:盛翀和许飞两位同志。
这两位是静水边大腿君的儿子,家住《我怀念的》胡同52o号,大儿子盛翀系国家s级间谍,七级公务员,副业是红透大半边天的乐队主唱;小儿子许飞的身份容袍子卖个关子,下章揭晓~
袍子真心喜爱的这俩又帅气又有爱的货,时常去他们家串个门,现在干脆抵搂出来打个酱油,梗大的儿子们,乃们辛苦啦~(≧▽≦)/~
62第62章
62
午后的阳光透过车窗扎到软卧的包厢里,韩韬盘膝坐在下铺和盛翀对着摸二十一点。许飞半躺在另一张下铺上百~万\小!说,翻页的时候一眼瞥到躺在上铺的左知遥,他虽然一动不动,但眼睛却的的确确是睁着的。许飞看了一会儿,叫他:“左左,醒了?”
“嗯。”左知遥翻身,探胳膊够桌子上的水。
韩韬握住他的手捏一捏,高兴地说:“下来,斗地主。”
左知遥扒着上铺边沿往下看看,盛翀也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许哥怎么不玩?”他抓着床边的扶手轻巧地翻到下铺,问。
许飞翻了页书,淡淡地说:“总得让他们下车时有条裤子穿。”
“他棋牌变态,”韩韬往里挪挪,给左知遥让出地方,“咱不带他。”
盛翀得意洋洋:“我老婆天下无敌。”
韩韬嘲笑:“输的最惨的可不是我。”把扑克扔给左知遥,让他洗第一把。
火车到站的时候是晚上六点多,接站的是军牌车,接到他们后直接就拉到了山里营区。那是某团的驻地,团长显然和他们十分熟稔,当天晚上就纠结了政委团副等七八个老兵油子在招待所组织接风宴,还没上菜,两箱白酒就先放到桌子腿那了。
左知遥跟他们比年龄偏小,又是初次见面,倒是没人灌他,但他到底是韩韬的伴儿,这帮人是放过了他,那些招数都招呼到韩韬身上去了。韩韬单臂搂着左知遥对他们的挑衅来者不拒,一人喝两人份;盛翀更是精神抖擞,大有不把团长政委喝趴下不算完的架势;至于穿制服的,那更是不在话下,自古兵营就是大酒缸,你要是不能喝个半斤八两的都不好意思说在军营混过——于是喝吧!等结束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没几个竖着的了。
左知遥把韩韬扶到床上,拍脸叫了半天,泄气地承认要想把他叫醒洗澡恐怕是不可能了。
营区扎在山里,离市区远,所以招待所盖得很舒服,房间大,设施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有浴缸,估计硬线条的军人没人考虑到这个。他们坐了一天火车,又喝了半宿的酒,韩韬身上的汗已经糊了一层,这么睡一宿别说养尊处优的韩韬,就是左知遥自己也受不了。他抱臂站了一会儿,去洗手间放了一手盆的热水,一趟一趟投毛巾给他简单擦洗。
等左知遥都收拾好,自己也躺下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了。大兴安岭纬度靠北,海拔偏高,虽然是盛夏,半夜还要盖凉被。山风鼓荡着从窗口吹进来,和着松涛阵阵愈显安静。明明累得要死,左知遥却睡不着了。
他跟了韩韬十年。这十年里,他自认观察入微,对韩韬已是十分了解。可是就在这几天,他不敢说认识韩韬了。
韩韬翻了个身,手无意识地在胸口抓两下。左知遥猜他可能是酒后燥热,把被子往下拉了拉,盖到肚子上,从背后抱住他给他揉心口。本来他以为还得失眠一会儿,结果没一会儿就睡死过去了。早上他是被阵阵嘹亮的拉练声叫醒的。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韩韬近在咫尺的脸,总觉得不对。直到和韩韬在洗漱池前一左一右的刷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怪异在哪儿——这竟然是他们第一次相拥的睡着,相拥的醒来。
“快洗,咱们看攀岩去。”韩韬洗完脸把毛巾往左知遥脖子上一搭,胡乱揉了把他的头发,率先出去换衣服了。
左知遥没想到韩韬说的看攀岩真的就是“看”攀岩。他一个,韩韬一个,许飞一个,三个人抄着手仰头看着六七个迷彩服的背影越爬越高,蹭蹭蹭地攀上悬崖。周围数百官兵欢声雷动,显得这三个人特别麻木。
“草!这小子还是这么利索,把我的尖子兵都比下去了!”团长哈哈大笑,看表情一点儿不遗憾,好似还很兴奋。
那边政委已经拿着喇叭喊上话了:“你们平时不是牛皮哄哄吗?还牛吗?让个唱歌的给比下去了!丢人呐!丢人!以后别说跟老子混过……”
韩韬和许飞鄙夷地看着团长,团长搓搓手:“军团要比武了,正好你们来了,给他们上上钢~”
左知遥拉拉韩韬的袖子,韩韬小声解释:“你盛哥以前是s级特工,不过退役了。”
左知遥有些吃惊,随即目光在许飞身上转一圈,什么都没说。
几个人在部队疯玩儿了几天,头一天就在拉练场和靶场度过的。第二天一早,他们起了个大早,团长给他们派了两个侦查兵做向导,一辆越野车送到老林子根下,几个人整理好装备就进了山。
大兴安岭植被茂盛,一片深绿浅绿郁郁苍苍。他们如同真正的猎人一样下套子,挖陷阱,辨别各种动物的痕迹,头一天没找到感兴趣的,晚上在离水源五十米的地方扎营,一来方便取水,二来很多动物都会过来喝水,也方便他们观察寻找目标。晚上吃的烧兔子,不是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架起一堆火抹上油开烤,而是挖了个坑,把兔子处理好了包上锡纸窝到坑里,在上面点火。吃完了也把骨头之类的深埋,真正睡觉的地方离吃饭的地方又隔了近百米。晚上两人一组守夜,左知遥自然和韩韬一组,值过早班就转进帐篷就睡着了,第二天被叫醒的时候帐篷外还一片昏暗,一看表已经早上七点多了。原始森林里日光难进,如果不是林间鸟雀争鸣,实在让人想不到已经是清晨。
几个人收拾妥当后一起去溪水边寻找动物的爪印,这回倒是发现了狼踪。之后整个上午就一直沿着狼的脚印在山里追踪。
侦查兵小王摆了个手势,几个人立刻顿住脚步,按着他的手势伏低身体。
这是一片高大的落叶科松林,树冠连在一起遮光蔽日,几缕阳光从枝桠间漏下来,细小的飞虫在光线里飞。满地落叶腐败成泥,有一种特别的发酵味道。就算左知遥不懂打猎的人,也看出来这里的狼爪印明显变多了。
小王是鄂伦春人,早年在家就是猎户,捻起前面动物脚印里的泥闻一闻,又拨开前面的榛子窠仔细观察一阵,放松下来,转回身把大伙召集到一起:“估计再往前就是进入狼群领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