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医乱情迷,高冷男神在隔壁

医乱情迷,高冷男神在隔壁第11部分阅读

    ,他无意多做停留。

    因此看不到,身后刚刚他那句话说完,年西顾被噎住,而后不知怎么,无力的只剩满脸苍白。

    ————

    年慕尧走后,重症监护室外头只剩下片无声的莫名尴尬。

    年西顾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岤,缓过神来才觉得自己那通火气有多莫名其妙,不过刚刚那个情况,年慕尧和宋雅礼带给他的视觉冲击,勾起愤怒,倒也寻常。

    可那会,怎么满心都是傅商商?

    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年西顾不敢再往下深想。

    试图转移注意力,心绪平静下来,才问边上的人,“刚刚你和我小叔怎么回事?”

    宋雅礼眸底焦距有些涣散的正发呆。

    闻言,突然惊醒。

    下意识看一眼年慕尧消失的方向,又看一眼年西顾,肩膀瑟缩了下,低下头,声音都还带着一些后怕,“大概,他和爷爷一样,不赞同我们在一起的事情。”

    “真的?”年西顾皱眉。

    对上他一脸狐疑,宋雅礼有些生气,“难道你不信我?”

    “倒不是。”说不上满心烦躁是什么原因,年西顾心不在焉的安抚,“不是我不信你,只是当时那个情况,任谁看了心里都不舒服,你就当是我自己不自信好了,不过雅礼,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从前认识?”

    “怎么可能!”宋雅礼下意识开口,声调有些不受控的提高。

    顿了顿,察觉到自己这阵反常,又有些不自然的开口解释,“我本来只是想来看看爷爷,谁知刚好他从里头出来,这才撞见了。”

    “嗯。”年西顾淡淡应下了,不疑有他。

    想想也是,他们认识是在国外,并且这次也是头一起来c市,她怎么可能认识年慕尧?

    这话题算是过去了。

    而后各怀心思的沉默开去。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西顾,所有人都不同意你和我在一起,你会不会因此将我放弃?”宋雅礼一脸不安难以掩藏,说话间伸手抱住他手臂,小鸟依人的模样十分惹人心疼。

    察觉她的不安,年西顾伸手将她搂紧怀里,保证,“除非你先放弃我。”

    顿了顿,语气变得无奈,“雅礼,不是因为你他们才反对,而是不管我带回家的是谁,只要不和傅商商在一起,他们都会是这个态度,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加急切的想让他们知道你的存在,雅礼,若我不在乎你,根本没有必要螳臂当车的和一整个年家作对。”

    他不够强大,从来抗衡不过家里的安排。

    将后来的某一天,等他蓄积起足够的力量,他会也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挣脱束缚着他的这道金丝牢笼。

    是宋雅礼的出现,乱了他一切的计划……

    为她,至少眼前他是觉得,一切都值得!

    宋雅礼有一瞬间的晃神,她感觉得到他的在乎,差点就要因此其中。

    可也只是片刻,原本的信念反倒更是坚定。

    纵使拥有相同的身家背景,年西顾和那人相比,到底还是差了一大截!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她趴在他肩膀上,声音闷闷的仍旧不安,“西顾,我好害怕……”

    “现在爷爷这个样子,咱们硬碰硬肯定不行。”这当口,年晋晟受不得刺激,“不过也不是无路可走,如今唯一可行的就是尽可能的将我小叔和傅商商撮合到一起,我反抗不了的东西,或许我小叔,他能。”

    “这……怎么撮合?”

    “傅商商那死丫头往日里整起人来倒是一套一套的,就是到了正经时候老掉链子,我估摸着光靠她一人之力,想搞定小叔还是有些困难,雅礼,你不是学心理学的么,要么你帮帮她?”

    我不知道,但很重要

    “傅商商那死丫头,往日里整起人来倒是一套一套的,就是到了正经时候老掉链子,我估o着光靠她一人之力一时半伙的想搞定我小叔,难!”

    他和傅商商那段过去,哪天不是鸡飞狗跳?

    说起来,自从和傅商商正式宣战之后,他几乎是被一天一小整,两天一大整着长大的。

    并且她整起人来花样还从来不带重复的!

    到这会,回想起来仍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可顿了顿,又问边上的人,“雅礼,你不是学心理学的么,要么你帮帮她?”

    撮合年慕尧和傅商商?

    这句话落进宋雅礼耳朵里,格外刺耳。

    好不好?

    当然不好!

    可一句下意识的回答到了嘴边,却又尽数吞下了,片刻,善解人意的笑了笑,“好啊,我一定帮她!”

    商商一觉醒来,外头天色已经沉黑。

    四下里静悄悄的,一时分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

    她记得自己是睡在年慕尧办公室的沙发上的,可这会下意识伸手o索了翻,身~下躺的却是张柔~软大chung。

    翻身,o索到chung边台灯,按下开关。

    暖黄灯光亮起,才看清,这是在年慕尧日暮里的公寓里……

    他送她来的?那他人呢?

    最诡异的是,慕礼到日暮里少说也得十多分钟的车程,而她整个过程竟神奇的毫无知觉。

    那是得睡得有多死?

    在年慕尧眼底那还不得跟猪一样!

    刚醒来,商商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捂着脸,暗自哀嚎了阵,还是决定下chung去找他。

    脚上有伤,商商不敢走得太快,往日还不觉得,可这会一瘸一拐的,只是走到房门口都觉得很是吃力。

    房间外,一室明亮。

    商商扶着门把往外走,左右看了看,有些纠结。

    她这会是一步冤枉路都不想走,但就是不知道年慕尧在哪个房间里,他卧室在隔壁,书房在楼下。

    才想着干脆叫他一声,等他回应再说。

    楼下许是听到动静,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从厨房传来。

    商商一脸笑容并不隐藏,才要开口,却在见着楼下厨房出来的那道身影时,脸上笑容僵住。

    “商商小姐,我下午才从大宅那边调过来,年先生的意思是,往后您在这边的吃穿用度都一并由我照应。”

    楼下的人商商认识。

    年家大宅那边的佣人,容妈。

    她进年家开始,容妈就已经在年家做事了,因此年慕尧会挑这个人肯定也是费了心思的。

    说话间,容妈已经从楼下上来。

    商商手心一暖,手里冰冷门把被容妈的手臂代替,“您赶紧进去躺下,年先生交代过,您脚上有伤,一定要尽可能少的让您沾地。”

    说着,商商已经被她扶着原路返回。

    重新回chung上坐着,容妈才算放心,“商商小姐,晚饭我已经在准备了,等下弄好了给您送上来,您再休息会。”

    说完,她就要走。

    “容妈,你等等。”商商下意识伸手拉住她,一脸急切,“那个……我小叔他,现在在家吗?”

    闻言,容妈实话实说,“我下午过来的时候,整间公寓只有您在房里睡觉,年先生他不在,也一直没有回来过。”

    “那你知道他这会在什么地方吗?”

    “商商小姐,关于这个,我们做佣人的无权过问主人的行踪。”

    “好……”

    ————

    容妈出去之后,房间里又只剩商商一人。

    一颗心瞬间坠入谷底,莫名的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为什么将她送到这里,而且还专门叫了佣人过来照顾?

    要知道,他单独在外头生活了这么久,日暮里这边的公寓,也只有趁他不在的时候,沈听荷才会派人过来打扫。

    一般情况下,他在家里时是真的很不喜欢被人打扰。

    而眼前,容妈却分明又是副常驻的架势。

    人是他叫来的,并且交代了那么多,那这意思是不是要告诉她,房子空给她,往后他不会再住日暮里?

    越想,xiong口越是沉闷。

    希望不是她想的这样……

    商商甩甩头,控制住自己一肚子的胡思乱想。

    她手机还忘在年宅没拿过来,想了下,还是拿起chung边座机,拨下串烂熟于心的手机号码。

    是通的,下意识松了口气。

    “嘟——”

    只是,漫长等待音一声接着一声。

    而后耳朵里只剩下冰冷又机械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rry……”

    一遍又一遍重播,结果却都无一例外的无人接听。

    无人接听!

    这个时间,为什么是无人接听?

    商商身体里脆弱的神经,几乎快被各种不好的想法压垮。

    很快,又苦中作乐的安慰自己,或许他是真的忙,也或者是手机忘在办公室没有带走。

    至于叫容妈过来,只是因为她受伤,而他太忙无暇照顾……

    她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只但愿事实真的就是如此。

    年宅。

    这个时间,年慕尧进门时,偌大餐桌上,只有沈听荷一人在安静的用餐。

    “慕尧?”

    听着动静,沈听荷下意识抬头,一脸茫然并未收起,像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他会回来。

    就连佣人都被她支开了,这会,四下静的出奇,年慕尧头一次觉得自己向来闹腾的母亲,看上去很是孤独。

    淡淡应了声,脚下步子已经跨开,过去坐下了。

    喝一口汤,凉的。

    下意识看一眼沈听荷碗里根本没动过的饭,叹气,“妈,爸在的时候您偶尔撒泼耍狠不吃饭是情趣,可他这会人在医院躺着,您不吃饭,虐待自己给谁看?”

    年晋晟是真chong她,不妨碍原则的事情几乎有求必应。

    妨碍原则的事情,她摔个碗发个火,还是有求必应。

    果然,沈听荷分分钟复活,“年慕尧,你这是在指责你亲妈作?”

    “……”见状,年慕尧淡淡撇她一眼,默认。

    不等沈听荷再次发飙,他起身,直接往厨房走。

    十多分钟后,年慕尧托着托盘出来。

    两碗鸡蛋肉丝面才上桌,沈听荷已经迫不及待端了一碗过来,并且毫不犹豫的将年慕尧那碗里的肉丝全都挑到自己碗里,这才开吃。

    对她这种无赖行为年慕尧向来不予评价。

    反正年晋晟撑腰,她在这个家里一向无法无天惯了。

    可隐约,脑袋里竟不自禁浮现出傅商商的模样。

    如果是她和他,或许,多年之后,也能相处如自己父母这般,她也一定会被他chong得无法无天……

    顿了顿,却又被自己这种想法吓到。

    这种时候,怎么也会想起傅商商?

    ————

    晚餐后,年慕尧上楼拿东西。

    这段时间,商商估计都得住在日暮里,她手机还在这边。

    拿了东西下来,沈听荷靠在楼梯口等她。

    不同往日里的玩笑口吻,这会她满脸严肃,嗓音更是隐约有些凝重,“慕尧,我想和你谈谈。”

    年慕尧点头,下楼。

    客厅。

    “慕尧,你和商商的事情……”沈听荷欲言又止,有些说不下去,缓了缓,眼底有泪,“你爸爸现在这副状况,恐怕不能再受刺激。”

    年晋晟晕倒时的画面,沈听荷亲眼目睹。

    至于那通电话,事后沈听荷找人问过,是从s市那边来的,好像是向他报告了,年慕尧在机场带走商商的事情……

    年慕尧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妈,我是医生,爸的状况我很清楚。”

    有他这句话,沈听荷基本是放心的。

    可又不免遗憾,没忍住问他,“商商对你的心思,这些年我看在心里,也是真的很喜欢她,可惜如今看来,我们没有婆媳的缘分,那么慕尧,你对她呢?”

    对她?

    年慕尧脑袋里下意识浮现傅商商的模样,她表情里任何一个小细节都仿似就在眼前,眉眼弯弯,眸色晶亮的难藏狡黠。

    若不是突然想起,他还不知道,自己会对一个人,如此的观察入微。

    有什么东西像是瞬间挣脱出来,愈发不可控制的将他一颗心脏包裹,触感柔软,令人不自禁觉得温暖,而后恐惧,始终害怕抓不住的恐惧……

    “我不知道。”回神,开口时眸底有过片刻迷茫,顿了顿语气却是认真的掷地有声,“但很重要。”

    她才靠近,他又远离

    商商脑袋里快要乱成一滩浆糊。

    烦躁,不安,无力。

    可好半天过去,年慕尧的电话仍旧打不通……

    不同的是,从‘无人接听’到‘正在通话中’。

    也就是说,他手机不是没带在身上,也不是没听到手机响,仅仅是不想接她电话,别无其他。

    事实令人心寒。

    那些她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终究被时间摧残成粉末,一吹即散,令她想不明白都难,年慕尧就是丢下她了,不对,是他从头至尾根本没有准备要过她。

    连丢下都谈不上!

    所谓好感,也只是她心底里的荒唐臆想。

    再想起,荒唐讽刺至极。

    ‘扣扣——’

    房门被人敲响。

    她窝在被子里,有气无力的应了声,外头容妈已经托着托盘进来,“商商小姐,快起来吃晚饭吧。”

    醒来时的确很饿,可这会却半点食欲没剩。

    商商又往被子里钻了钻,敷衍,“容妈你把东西放下吧,我等会再吃。”

    “这……好吧。”容妈也不好勉强,将食物在chung边矮柜上放好,临走又交代,“年先生给您把手机给送回来了,那我一并给您放这。”

    年先生……

    被子里商商迅速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意思,下意识起身问她,禁不住满脸欣喜,“小叔他回来了?”

    容妈已经走到门口。

    闻言,回过身,“是回来过,不过也只是将东西给您送来,我上楼的时候他刚走。”

    回来过,刚走!

    商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消化这条信息的,只是等她回神,双脚已经踩在地上,也丝毫顾不得脚上伤口才有愈合的迹象。

    伤口撕裂,疼痛钻心。

    疼,但想见他就只能忍着!

    “哎哟,商商小姐,小祖宗,您这脚不能这么跑!”

    容妈阻拦不及,商商却不管不顾的冲出房间,背后容妈一声惊呼片刻已被她甩出去老远。

    电梯正好上来,容妈追过来的时候商商已经将门关上。

    电梯不断下降。

    商商站在里头,一脸慌乱的心急如焚。

    只能不断打他电话,试图叫他等她,可电话又怎么可能通?

    就算通了,他也不见得就会听她的话……

    从未觉得这段电梯这么漫长。

    也不知是脚上伤口疼的还是心里急的,她额上冒出曾细密汗珠,身体里水分一同往外涌,眼眶滚烫的,不过片刻已经模糊一片。

    ‘叮——’

    电梯终于抵达停车场。

    商商抬手抹掉眼角泪汽,想也不想直接往外冲。

    这个时间停车场车子不断进出,她疯了一样不管不顾,不过片刻,停车场里刹车声接二连三,好几次她都被车身险险擦过,摇摇晃晃差点摔倒。

    “神经病!”

    “疯子!”

    “找死啊?!”

    耳边谩骂声四起,可她却没听到般,连神情都是麻木的,脚下步子也根本难停。

    停车场很大,她根本不知道年慕尧的车子在哪。

    也或许他根本已经走了,她这般寻找注定徒劳。

    晃神间,脚下踉跄了下,跌跌撞撞身体倾斜着险些摔倒。

    却也因此,视线不期然撞上斜侧里那倒清冷背影,心口一阵狂喜。

    年慕尧背对着她打开车门,正要上车。

    “小叔!”

    距离不远,她下意识开口叫他。

    那边,年慕尧一只脚已经跨进车厢里,似听到声音,动作顿住,下意识回头。

    但也不过冷淡一瞥,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她,过后上车动作继续。

    商商不期然撞进他那一眼冷漠里头,心脏猛地坠入低谷,步子都跟着慢了下来。

    ‘砰——’

    车门关上,车子缓慢移动,而后加速。

    一整个过程,商商将他眼底漠然看的清楚,突然有些无力,之后再追黑色卡宴已然加速远去,直到彻底离开她的视线。

    车子里,司机看一眼后视镜里的情况,小心翼翼的开口试探,“年先生,商商小姐她好像摔倒了……”

    后座,年慕尧正双眼微阖的靠在车椅上闭目养神。

    从刚刚那声‘小叔’开始,司机就察觉到他身上气息不大对劲了……

    似极力隐忍着什么,折磨了商商,更折磨了他自己!

    他不回答,自己讨了没趣,这个时候小心翼翼的应对着,话太多只会因此失去这么好的工作机会。

    本以为他不会回答。

    可车子开出日暮里,后头的人突然睁开双眼,嗓音却被前头的沉默沉淀的愈发冰冷,“既然容妈没法照顾好她,那就换个人过来。”

    “是。”司机应下,其余不敢多问。

    停车场。

    商商跌坐在地上,无助的像是被人丢弃的小孩。

    明明已经是一脸的泪痕交错,视线模糊的根本看不到太多东西,可她就是执着的盯着那辆车子消失的方向,仅存的一点‘他可能会回来’的想法,随时间不断往后,希望一并跟着消磨殆尽。

    他怎么可能回来!

    但凡心里还有半点不舍,也不会是那样半点犹豫没有的走掉。

    好不甘心……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

    她才靠近,他又远离。

    明明这一觉之前,还是满怀期待的想得到他给的答案,甚至想象过往后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可那些被她误认成甜蜜的错觉,果真黄粱一梦。

    醒来了,梦散了,他走了。

    年慕尧这个人,即便是站在她伸手就能触摸的地方,可她才发现,自己其实从未触碰到过他心上的那根弦。

    一秒都没有!

    此后,商商的生活以日暮里为圆心,无比单调。

    而她一颗试图颓废的心,还来不及放任自己颓废,就被迫冠以和学校相同的作息时间,去不了学校,每天却有各科教师过来公寓报告。

    她也反抗过。

    可无论是怎样恶劣的反抗方式,到最后都被这些人的一颗‘慈悲心’原谅,第二天仍旧如约过来公寓报道。

    商商其实明白,这些在全国都算有名的教师不会真闲的那么没事做,之所以每天不厌其烦的过来,冲的还是年慕尧的面子。

    但他年慕尧这又是什么意思?

    既然做好将她丢在这间公寓自生自灭的准备,又为什么处处干预她的生活,明明生活里没有这个人的身影,可又让她觉得年慕尧这个人时时刻刻都在。

    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像是才要淡忘,却又深深想起。

    然而,长此以往,却是她破罐子破摔的慢慢接受……

    ————

    转眼一周。

    一连几天c市都不见半点阳光。

    年晋晟出院这天正好周末。

    他住院这些天,因为之前去s市的事情,商商还没想好怎么解释,所以一直没有去过医院,今天已是避无可避,这一趟势必得去。

    下了一整夜的雨,到早上仍不见要停的意思。

    商商看了一路的阴沉天空,到医院时心情更糟。

    病房外头,及时止步。

    深呼吸调整好情绪,又抬手用力在脸颊上拍了几下,直到脸色红润了些,这才敲门进去。

    里头,有护工出来开门。

    意料之中病房里接他出院的人很多,只是商商并未想到,这个时间年慕尧竟然也在。

    商商余光瞥见不远处沙发上双腿交叠的清冷身影,脚下步子顿了一秒,才稍有红润的脸色瞬间苍白下去,指甲掐进掌心,里头濡湿一片。

    好一会,才又艰难跨步,抬头时笑容都是虚的,“爷爷,您身体好些了么?”

    不远处,年慕尧将她这副模样收进眼底,眸色未变,只一眼毫无痕迹的偏开视线,走路这个姿势,脚底的伤起码已经好了七八分了。

    上,年晋晟将这两人疏离的模样看在眼底。

    片刻已是脸慈祥笑意,“商丫头快过来,好些天不见,怪叫爷爷想念的。”

    年晋晟的模样和从前无异,商商这才松了口气,跨步过去。

    之后,一屋子人伤处融洽。

    话题转了又转,最终停在不久后年晋晟的生日宴上。

    说到生日宴,势必又会牵扯到商商和年西顾那场半路黄掉的订婚宴……

    “之前是西顾不懂事,才会半路搞出幺蛾子来,商丫头你放心,这婚事爷爷替你做主。”年晋晟一席话十足的‘善解人意’,完全始终一锤定音的架势。

    字面上似乎处处在为商商着想,可商商明白自己根本不能反抗,毕竟那天她去s市前,曾联手年西顾演了出被爱情伤到伤心出走的戏码。

    眼下,除了接受,她别无选择。

    顿了顿,年晋晟看向年慕尧方向,吩咐他,“你大哥这段时间忙着公司业务,再想操办我的寿宴恐怕分身乏术,干脆你接手他之前还没处理完的事情,连带着商丫头和西顾的订婚也一并交由你打理,如何?”

    猪一样的队友

    顿了顿,年晋晟看向年慕尧方向。

    沉y片刻,吩咐他,“你大哥这段时间忙着公司业务,再想操办我的寿宴恐怕分~身乏术,干脆你接手他之前还没处理完的事情,连带着商丫头和西顾的订婚也一并交由你打理,如何?”

    这事情,看似主动权还在年慕尧。

    可年晋晟的语气,分明不曾给人哪怕半分的拒绝余地。

    商商迅速领悟过年晋晟话里的意思,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扼住,有一瞬间的窒息,而后脸上只剩一层纸色苍白。

    一来,年晋晟从来不曾打消要她和年西顾结婚的意思。

    二来,年晋晟这话,无形之中带着试探。

    其实从他的人出现在s市火车站开始,商商就估o着自己喜欢年慕尧的事情大概暴露了。

    只是她才进来病房那会,年晋晟一脸和从前无异的慈祥迷惑了她,以致她放松了警惕,误以为她去s市的事情,已经翻页不会再被追究。

    可眼前,他分明是在试探年慕尧。

    操办她和年西顾订婚这件事,他应下了,一切皆大欢喜,若他拒绝,势必又要引起怀疑。

    商商觉得,年晋晟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他可能还不知道这些天,年慕尧将她拒绝的有多彻底,两人关系不曾靠近却更加疏离,甚至手术那天过后,她和年慕尧连碰面的机会也没有。

    她以为,这事情年慕尧会一口答应。

    却不想病房里有片刻沉默,还是沈听荷插话进来,“慕尧这工作可都是做的救人命的活,多半是腾不出时间给你寿宴做准备的,要么这事情交给我,连带着商丫头和西顾订婚的事情,我保证办得漂漂亮亮的。”

    年西顾父母没来。

    这会,倒是他和商商两个当事人,沉默着一言未发。

    分明对这桩婚事没有兴趣,可碍于如今年晋晟的身体,这当口最是受不得丁点刺激,因此就连年西顾也只能在他面前装作已经放下宋雅礼,做出副万事配合的样子。

    商商亦是如此。

    意料之中,年晋晟必然拒绝沈听荷的提议,“你哪件事情不是三分钟热度?事情交给你,估o着我寿宴前恐怕要再住趟医院。”

    “死老头!”沈听荷仍旧试图说服他,摇晃着他手臂恳求,“那至少订婚的事情交给我办,慕尧他一个大男人,哪懂女孩子一颗追求浪漫的心?”

    横竖,她死缠烂打这招屡试不爽。

    沈听荷料定自己死咬着不放,到最后妥协的一定是年晋晟。

    于是更加卖力,“你想啊,到你生日也没剩几天了,本来准备你寿宴的事情,事无巨细已经够慕尧忙的了,而且你请的大多是政商界有头有脸的,要是再加上个订婚礼,到时候稍微有个准备不充分或是招待不周的,那不是要让宾客们见笑了?难道你想让咱们年家成为c城上流社会往后一年的笑柄谈资?”

    顿了顿,一咬牙,“再不济这事情你问问看两个当事人,他们是愿意找个常年冷着脸的大男人给操办订婚礼呢,还是像我这种心思细腻又浪漫细胞十足的正经长辈?”

    于是,矛头成功指向年西顾和商商方向。

    商商低着头,认真把玩手指,对着事情不准备发表看法。

    另一半都不是她可以选择的,订婚礼由谁操办,其实没有所谓。

    见状,还是年西顾绅士开口,“爷爷……”

    “商商,你觉得呢?”

    可惜年晋晟不等他一句话说完,视线落在商商身上,果真是要看她的意思。

    这话题对商商未免残忍。

    好一会,她再抬头,脖颈都僵硬到不大自然,仍不敢直视年晋晟的目光,深吸口气,心口才算通畅。

    这才开口,“我……”

    “我这两天医院正好没有什么事情,这两件事情我会看着办。”年慕尧突然开口,嗓音却是淡漠,说话间起身,修长身形挡掉商商眼前些许光线,而后只做了些简单交代,“您还有些检查结果没出来,最快也得到下午才能出院,我等下还有个会,先走。”

    话音才落,他清冷背影已经消失在病房门口。

    而后,病房里陷进沉默。

    他果然还是答应了……

    商商有些无措的重新低下头,没说完的一句话咽进肚子里,只剩一嘴苦涩。

    她这副模样,身体里的悲伤尽数涌现,年西顾害怕再往下她能控制不住的哭出来,不禁捏了把冷汗,下意识拉着她起身,“我突然想到有事情要和商商说,我们出去下。”

    ——————

    商商被拉走后,病房里只剩年晋晟和沈听荷两人。

    不久前,年慕尧进来不久,商商从外头进来,说是巧合未免差强人意,毕竟年晋晟住院这么多天,年慕尧也一直没有来过。

    若真是刻意安排,不免叫人心酸。

    可是刚刚……

    沈听荷想到年慕尧被迫应下的事情,心口刺疼,这事情何其残忍,“年晋晟,现在这样你是不是很满意?”

    她一句质问话音刚落,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年晋晟抬手替她擦掉了,皱眉却并不开口。

    “我也很明白,当年的事情除非能瞒商商一辈子,否则往后的痛他们两个谁都无力承担……”沈听荷抽噎着,断断续续的,神情悲戚,“可是当初的事情,她妈妈的心脏……明明是我造的孽,为什么要让慕尧来承担这一切?”

    “慕尧他从小优秀,从来不曾要我/操过半点心,可是这么好的孩子,如今却要因为我这个母亲,而不得不将自己的幸福拱手送人,你还让他亲自操办……”

    到最后,沈听荷几乎泣不成声。

    她这副悲痛欲绝的模样落进年晋晟眼底,他叹一口气,像是瞬间苍老下去,“听荷,这事情不是你的错,纵使没有当初的事情,他年慕尧这辈子也注定只能娶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成家立业安稳度日。”

    病房里,气氛压抑。

    而外头,病房门不曾关好的缝隙间,却有道身影僵硬着,伸手捂住自己险些出口的一声惊呼。

    医院楼下,咖啡厅。

    靠窗位置上,随意点了些东西打发掉服务员。

    之后,年西顾看着对坐一脸死灰堆积的人,嫌弃的皱眉,“傅商商,你现在这幅如丧考妣的模样是几个意思?你该不会是搞不定我小叔,就打定主意要赖上小爷我了吧?”

    “我也得有考妣可丧啊。”商商白他一眼,仍旧没什么精神的样子,逗他,“对啊,反正我是注定得不到心里想要的那一个了,干脆拉着你一起下水,就算死,拖个垫背的也不孤独。”

    闻言,年西顾一脸‘就知道你不怀好意’的自得,“傅商商,你从小到大,除了会跟小爷玩阴的,还有没有点别的本事?关键时刻屁用没有,简直是猪一样的队友。”

    嘶——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刺耳?

    商商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可惜才要发怒,年西顾却并不给他机会,“我早知道你根本不可能搞的定我小叔,往后可别怪小爷不照顾你,我刚叫了雅礼过来,她学心理学的,才上大一那会论文就得过奖,等下叫她给你分析分析,咱们再拟定份详细作战计划争取早点搞定他,毕竟这当口,我琢磨着也就小叔那级别的才有本事阻止爷爷这一头要我娶你的疯狂想法。”

    “别……”商商却下意识想到上次和他联手欺骗年慕尧,后来险些被年慕尧撕了的事情。

    这会想来,还是阵阵后怕,“年西顾,你别再给我搞什么作战计划了,我已经看开了,不属于我的,耍再多心机手段都是徒劳。”

    她做了这么多,却只是将他推得更远。

    想想都很无力……

    “别啊……”

    年西顾还要卖力劝说,商商深吸口气,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未免耳朵再受摧残,向他保证,“我知道你和宋小姐情投意合,不过你也放心,就算搞不定小叔,我也绝不会真的有委屈自己和你在一起的荒唐想法,咱们走一步算一步,反正只是订婚,最坏的结果也dg多是咱们做一场戏,往后嫁娶互不相干。”

    和年西顾纠缠一辈子。

    这画面,光只是想想,商商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你……雅礼,这边。”年西顾被她这副模样给刺激了,才要还击,余光瞥见那边刚进门的人,招招手,而后朝商商投去一记鄙夷眼神,“反正来都来了,傅商商,等下好好跟人家学学,你要有雅礼一半的女人味,不要说一个小叔了,估计搞定十个都完全不在话下!”

    西顾,你知道我的,所以不要逼我动手

    “反正来都来了,傅商商,等下好好跟人家学学,你要有雅礼一半的女人味,不要说一个小叔了,估计搞定十个都完全不在话下!”

    不久,宋雅礼在年西顾边上坐下。

    商商下意识抬头,对面,因为下雨的缘故宋雅礼头发上沾了些雨水,年西顾抽了纸巾替她细细擦了,两个人配合默契,养眼又登对。

    那种熟悉的感觉愈发浓烈,一句话下意识问出口,“宋小姐,咱们从前是不是见过?”

    对面,宋雅礼搅拌咖啡的动作一顿,脸上有丝讶然。

    “那说明咱们投缘。”很快,她轻笑了声,给出解释,“我一直生活在国外,并且也不是c市人,所以应该不可能是见过。”

    商商点头,对此并未深究。

    倒是边上年西顾突然差最近来,“傅商商,现在知道巴结还算有救,等下雅礼一定给你好好指导指导!”

    “……”商商白他一眼都觉得浪费了精力。

    宋雅礼给人的感觉tg亲切,那一抹确实存在的熟悉很容易触动商商记忆中的某一根弦,可具体是什么,一时半会儿她也给不了明确答案。

    但的确是投缘。

    宋雅礼和年西顾同岁,两个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本就有说不完的话题,加上年西顾有意无意的拉拢,很容易就说成一片。

    中间,年西顾出去接电话。

    “商商,我听西顾说你喜欢的是他小叔?”宋雅礼低头喝一口咖啡,突然问她。

    话题转换。

    商商还没回过神来,下意识抬头,对面,宋雅礼双眸微垂着,一时间看不清她脸上具体什么表情。

    “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察觉有所唐突,宋雅礼放下杯子,一脸歉意,“你也知道如今我和西顾的关系,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地方,也算是帮我自己,但如果你不想说这个话题,那咱们就不说。”

    的确是商商敏~感了。

    准确来说,如今她对年慕尧三个字敏~感异常。

    对他这个人更是深感无力,用尽了浑身解数,可仍旧半分没能抓进手里,甚至如今愈发的疏离,连见面都讽刺的只能是早上那种巧合之下。

    她是真累了……

    “没关系,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借机商商也想和她说清楚,不要为了帮她而白费心力,“我是喜欢他,至今还是喜欢,可是算了吧,不用帮我了,如今我感觉在追年慕尧这个事情上,任何方法都是徒劳,不属于我的,费尽心力,到现在不过是得到了片刻的空欢喜。”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再努力一把?”宋雅礼有意试探,脸上却不露声色,“据我所知西顾小叔他目前仍是单身,那你有没有弄清楚,你在他心里,是什么位置?小侄女还是暧~昧不明?”

    小侄女还是暧~昧不明……

    商商有些愣神,其实这两种都难定义她和年慕尧的关系。

    准确来说,从头到尾都是她混混沌沌不管不顾的一厢情愿,而年慕尧,就像是台下看戏的人,纵观全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