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夜色豪门:总裁...

夜色豪门:总裁...第17部分阅读

    西就会紧紧的缠在她身上,一直到把她缠死为止。

    “

    你不是已经读过我的脑子了么?还问这个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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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章失踪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以闪电之速从沙发上跃起,将林向晚的身体重新推回到床铺里。

    上古的兵器带着刺骨的极寒和千年杀戮的血腥之气逼面而來,让林向晚不禁别过头,脖颈上的伤口再次被撕裂,男人冷静如冰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谁告诉你我会懂心之术,你还知道些什么?”

    他说着,手指再次攀向林向晚的额头,林向晚不顾自己脖间的伤口被撕扯得更大的危险,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嘿,野蛮人,难道沒人教你怎么和淑女沟通?你除了用蛮的就不会好好提问?与其说我知道些什么,还不如问我认识谁!!”

    “我和白静虽然不是同班同学,但是却一直住在同一个寝室,她和我的关系很好,或者可以这么说,她是我在h大最亲密的朋友。虽然后來我來到美国,但是我们一直沒断了联系,一直到两年前……”

    倒了一杯热咖啡递给男人,林向晚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刚才真够悬的,要不是她及时的说出了白静的名字,恐怕早就血溅五步了。

    “白静发了邮件给我,说恐怕短期之内无法再跟我联系了,因为她们一家准备去西班牙度假,但是那时候并不是假期,而她以前也曾经和家人出去旅行,但从來也沒有因此而和我断了联系,我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因为那个时候正是我医科毕业的时候,手头上的事情太多,我也就沒太在意……后來……我从新闻里看到……她们一家所乘的飞机,出了事故……”

    两年前轰动全球的大型客机因机械事故而撞上山崖,机组人员和乘客无一人生还的消息,至今提起,仍觉得震撼人心。

    几百条生命,在一夕之间化为无有。而白静和她的家人,也在那架班机上。

    咖啡在手中愈來愈冷,男人则一口也沒有喝过。林向晚坐在他对面,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他微敛的星眉剑目,因为她的话,而变得模糊不清。

    他也会觉得难过么?这个在白静口中如神诋般存在的男人,他也会伤心么?

    “我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就打算回国参加她的葬礼,不过后來有一件小事引起了我的注意,白静的小姨说,他们一家四口一起坐的飞机,但最后只找到白静父母和白宁的尸体,关于白静的所有遗物都不复存在……你知道,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为一家人总是喜欢坐在一起,如果白家其他的人都找到了,沒理由找不到白静的。就算是找不到尸体,不可能连她的旅行包都丢失掉……所以我就在想,或许她沒死,她只是失踪了,因为死人是沒有价值的。可是在那种状态下,有谁能够把她从警方的层层封锁之中带出來?后來……我想到了你……”

    “她和你,提起过我?”男人的心理素质超乎常人,他的声音依然就冷静无波,但林向晚却从他手中握着的咖啡杯里泛起的涟漪,看出他此刻的不平静。

    “她沒说过。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不想给你惹麻烦。”林向晚顿了顿,她向外望去,此刻正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候,天空中沒有一颗星,大雪无声地降落在这个世界,有多少家庭此刻正阖家团圆地守在一起做着香甜的美梦,而又有多少人,注定了此生形单影只。

    “她知道你的身份是不允许被讨论的,可是她又忍不住想和我分享她的喜悦和甜蜜,她说她喜欢上一个人,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他,她总是问我,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如电影里x战警一样的人存在,那些和我们不同的人,拥有超能力的人……如果爱上了那样的人,我该怎么办。”林向晚说到这里,不由得笑起來,仿佛就是在昨天,小白还缠着问她这些在她看來根本就是很无理头的问題。

    林向晚已经记不起來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但她还记得,小白笑得弯起來的眼中的光芒,那是只有陷在爱情中的女人,才会有的光。

    “后來我再打电话给白静的小姨,她告诉我,就在白家出事后的一个月,有个龙氏企业的人收购了白家在h市市郊的一座茶园,知道这件事,我才把整个事件都捋清楚。在那样可怕的空难事故里,想要全身而退,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就算白静沒死,那么她一定也受了很重的伤,所有的医生都知道,让病人在她熟悉的环境里养伤,是最好不过的了……所以……k……或者我应该叫你龙纪威,龙先生……白静她还好么?”

    沒有人回答。

    书房中昏黄温暖的灯光,将龙纪威笼罩在其中,可是却无法照亮他。

    他就像是一块从冰川纪穿越而來的巨石,带着让人无法温暖无法靠近的寒意,孤独地屹立在悬崖的边缘。

    许久,他才缓缓地开口,“我不得不说,林小姐,你让我十分惊讶,你猜中了所有的事。沒错,白静的确沒死,只不过她现在的情况并不好,除了可以自主呼吸之外,和死了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医生说她的脑部神经受了极大的损伤,她的有生之年,可能只能在昏迷中度过了。”

    虽然已经想过,以白静的性子,要是身体沒有大问題,她一定会想办法联系自己,如果她不联系自己,那就说明她一定是出了大问題。但听到龙纪威的回答,林向晚的心里仍像是被人捅了一刀。

    她用力的扣住了沙发扶手,半天时间,才让自己缓过心中那股剧痛,“我想见见她,行么?”

    “你?你打算回国?”龙纪威反问。

    林向晚点点头,“是,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托人去找你,我想见见白静,看看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帮上忙的,同时我还想在h市找一份工作,这件事情就要拜托龙先生了。”

    金碧之瞳,在灯光下反射出如琉璃般的光彩,龙纪威凤眼微眯,“我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上你的。”

    “龙先生,你这么说,就实在是太沒诚意敢,谁不知道在h市新建的仁爱综合,是龙帮旗下的企业呀……只要你开了口,我想我在妇产科谋个小医师的职位,总不是件困难的事了。”

    林向晚需要这份工作,这份工作不仅可以提供给她生活的來源,更让她能够实际心中的计划。仁爱综合的素质非常高,对医师的水平要求也极苛刻,就算是海龟,也要哈佛,jhu不收,像林向晚就读的社区大学,想要进仁爱根本是不可能的。

    “让你进我的医院沒关系,可是叶小姐……你真的只是为了要一份工作,才一定要进仁爱的么?”打量着林向晚的目光,变得愈发深邃。

    只不过除了人沈士君,一般人再怎么看她,也不会让她心里发虚,林向晚笑了笑,摊开手,耸耸肩道,“要不然呢,你觉得我进仁爱还能有别的什么目的?”

    “是的……你的脑子里,至少已经有了计划。”

    该死的!她忘了这个男人不是一般人!林向晚的心又重提了起來,她可不希望自己已经计划好的所有事情,因为这一个小纰漏而全盘皆毁。

    不过幸好,龙纪威对于林向晚到底为什么要回h市,并不十分感兴趣,“我不在乎你在工作之余做些什么,我只希望你对得起这份薪水,至于白静……你如果想要看她,我可以安排。”

    暗自松了口气,林向晚郑重地回答道,“这个是肯定得,你不用担心。我在拳场的名声,医术,想必龙先生也有所耳闻。”

    “确实,医术不错,但名声……”龙纪威停了停,沒有把话说下去。

    对于他的欲言又止,林向晚咬牙切齿,不过想到对方很快就会成为自己的boss,她还是决定把这口气咽下去。

    把想问的事情问清楚,龙纪威准备告辞。

    只不过和大家经常采取的告辞方式不太一样,他沒有走向门口,而是径直地來到窗边。

    打开一人多高的落地窗,呼啸的北方卷着冰凌雪花,冲到房间里,寒冷的气温让林向晚飞快地抱紧了双臂。

    龙纪威站在大开的窗子前,墨黑如绸缎般的长发随着风,肆意飞扬,他向林向晚微微点点头道,“我和白静,期待着与叶小姐的下次见面。”

    说完,人就消失不见。

    林向晚奔到窗口向外望去,23楼,雪花肆无忌惮地从天空飘落人间,空荡荡的街道一片银白,看不见半点脚印。

    一个月后,奥黑乐国际机场,林向晚拉着叶楠登上飞往h市的班机。

    叶楠第一次坐飞机长途旅行,兴奋之余难免紧张。林向晚帮他系好安全带,自己起身想向空姐要一杯橙汁时,突然撞上一对熟悉的眸子。

    “师兄……不会这么巧吧……”面对坐在自己身后位置的沈士君,林向晚惊骇得几乎说不出话。

    而沈士君看起來却很冷静,“就是这么巧,你不喜欢?不喜欢也沒办法。”一边说着,沈士君一边和林向晚旁边位置的旅客商量了一下,两人交换位置。

    林向晚呆若木鸡地看着他伶俐地坐在叶楠旁边,顺手把叶楠抱了起來,若无其事地继续道,“我们医院打算和国内的医院做合作项目,需要一个中英文能力强的,又懂交际沟通,最好还有些人脉资源的人來做项目合伙人,我毛遂自荐了。这下好了,即不耽误工作,又能监督你做检查……哎,飞机快起飞了,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快点坐好,系好安全带。”

    像提线木偶一般,被沈士君拉扯着坐回位置,飞机开始缓缓地移动,林向晚将目光投向窗外,四年前,她孤身一人來到这个城市,遍体鳞伤。

    而四年后,她即将离开,那么下一个遍体鳞伤的又会是谁?

    或者是……谁们?

    ps: 下一章,回h市,然后……冷笑……

    第1章豪门恩怨

    h市,清晨破晓,救护车的长笛声将黎明的寂静无情的打破。

    救护车嘎然停止在市中心刚刚建立不久的大型综合医院,仁爱医院门口,下一秒,几辆黑色的奔驰,就尾随而至。

    厚重地车门打开,穿着华美真丝睡裙的孕妇,被护士们推到进楼中,而跟在她身后的,则是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

    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将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妇人保护得严实妥当,老妇人的头发虽然已经花白,但面容素美,一看年轻的时候就是位难得的美人。

    只不过她此时的表情分外严肃,周身上下都是一派冰冷的气息,使她的美貌也大大的打了折扣,再加上她身旁这一周如铁桶似的黑衣人,更加让人不敢亲近。

    此时正是h城交通早高峰的时段,因为今天城中环路上的一场交通事故,使本已不堪重负的h城交通立刻陷入瘫痪状态,许多医生都被堵在路上,无法赶到医院,所以医院里也是一片忙乱的景象。

    躺在病床上的孕妇因为久久沒有人來看管,开始在病床上大声地吵闹,老妇人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对于她这样骄纵的行为,她只是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实在听不下去的时候,才喝斥孕妇两声。

    孕妇好像心中对老妇人早有怨怼,此时再加上生产疼痛,她再也忍耐不住,大声哭嚎,一时间,产房内外乱得不可开交。

    林向晚刚下了大夜班,从职工澡堂出來后,一边揉搓着齐腰的长发,一边打着哈欠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远远地看见一群小护士挤在楼道把角的地方叽叽喳喳地指指点点,就连平时不太喜欢凑热闹的护士长,此刻也身陷其中,林向晚不由好奇,于是也凑过去。

    “看什么呢?这么热闹?”

    “林医师,你來得正巧,豪门恩怨有木有?!冰山婆婆恶战傲骄媳妇有木有啊?!”麻醉科的小护士,打了鸡血一样向林向晚汇报着,并要把林向晚拉进人群看热闹。

    林向晚刚刚洗完澡,可不愿意再挤出一身汗,她向小护士摆了摆手,“太夸张了吧,哪那么多豪门恩怨呀,你以为豪门是大白菜啊,遍地都是,天天都能让你瞧见,小言看多了吧?”

    “哎,小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次小张还真沒夸张,盖经贸大厦的楚氏集团,知道吧?里面闹的就是楚氏集团总裁的老婆和他亲妈!”

    护士长也不淡定了,拉着林向晚进了人群,生怕她刚从国外回來,不知道楚氏的名声,迫不及待的给她普及着知识,“楚氏老板可算是个咱们h市的青年才俊,沒结婚之前,是财富周刊上排名前十的响当当的钻石王老五,后來和季家联姻的时候,那婚礼办得别提多风光了,不过结婚之后可就沒这么光鲜了,这对儿活宝夫妻,把娱乐版能占的地方都占了,今天你给我劈个大腿,明天我给你戴个绿帽的,听说楚总裁还曾家暴过他老婆,不知道真的假的。”

    “我觉得是真的,”麻醉科小护士抻长了耳朵,一听见护士长停了嘴,立刻接话道,“你沒看楚老太太对她儿媳妇的态度么?但凡婆媳关系处不好的,夫妻关系肯定也好不到哪去。人家都说了,一个女的等于五百只鸭子,每天有一千只鸭子在你耳朵边上吵來吵去,你不神经才怪呢。”

    “去你的,你才是鸭子呢,怪不得你一直嫁不出去,你说你这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啊,哪有自己说自己是鸭子的……”

    护士长和小护士在身后你一言我一语的斗着嘴,林向晚在前面听着,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角。

    真想不到,几年沒回來,他们两的关系竟已经处到了这种地步。

    当初他结婚的时候,满城红彩,好像全世界所有的幸福与祝福都会降临到他们两人头上,就像王子与公主的童话,圆满无缺。

    只不过,就算是童话,也沒人敢把王子和公主的婚后生活仔细描绘。

    当朱砂痣变成了蚊子血,白月光化为米饭粒,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能记得当初生生世世地誓言。

    “蒋护士长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來了,报纸上不是说,季女士生产,会去医院么?怎么到了咱们这里?”

    “切,她倒是想去,她也不看看,能在医院就医的都是些什么人,不是老干部就是老干部的新老伴,楚家是有钱,可有钱也买不到资历啊。”一提起这个蒋护士长的神情,立刻变得即得意又鄙夷。

    原來与很多商业潜规则一样,h市的医院也是要论资排辈的,虽然仁爱综合的投资巨大,而且医护水平十分高招,就医环境也非常舒适,但是和h市其他老资格,在华国乃至世界上都有名的医院,如医院相比,仍是差了一截。

    蒋护士长的丈夫,也在仁爱工作,做的就是向如楚家一般的大客户介绍医院,并且努力让他们到医院就医,做体检,如果能拉到大客户,会有有一笔不菲的提成。

    蒋护士长的丈夫一从报纸上得知季茉莉怀孕的消息,立刻就带着礼物去楚家老宅登门拜访,他觉得凭着仁爱这几个月在h市的声望,怎么也能让楚家考虑一下。

    结果,让他完全沒想到的是,他提着东西來到楚家大门前,却被人家一句老太太和夫人不见客,就给打发了,连门都沒进成。

    蒋护士长的老公吃了楚家闭门羹这件事,后來不知道被谁打听出來了,在医院里沦为笑谈,连累着蒋护士长这么爱脸面的女人,也跟着颜面扫地,所以今天一看见楚家婆媳人前出丑,蒋护士长立刻有种血洗前耻的快感。

    “我就说,做人不能太绝了,就算是让他们削尖了脑袋挤到医院里,争了一个床位,又能怎么样呢?谁能想到她会提前发动呢?谁能想到今天会城里大堵车呢?到底怎么着?不是还得來咱们医院生么?我就晾着她,倒看看她有多金贵。”

    俗话说医生的嘴,护士的腿。虽说护士在医院里的地位沒有医生高,但林向晚在仁爱工作的这几个月,却深深地了解到,宁可惹了医生,也别惹护士。

    惹毛了医生,大不了你可以换别的医生治,但护士……除非你换别的医院,要不然一个医院的护士,就是一个强大的小群体,你惹了其中一个,就意味着你惹了她们全体。

    “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了,曹医生要是赶不过來的话,我來替她接生吧。总不能把她真这么晾着不管,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咱们就不好过了。”林向晚说着,从白大褂兜里取出一个口罩戴在脸上,就要向季茉莉和楚母所在的方向走去。

    蒋护士长一把拉住她,“你去?你行嘛?连熬了几个大夜,你看你的脸色,都快白成纸了,你能撑得住么?”

    林向晚笑着对她点点头,“我沒事,就算是剖腹产也不是什么大手术,一会儿就出來了,都别看热闹了,散了吧,麻醉科的赶快去做准备。”

    她就算是咬牙撑,也一定会撑下來,否则她苦苦地熬了这几夜,终于等到季茉莉宫缩,特意派人制造的这场车祸,导致全城大塞车,不就都白准备了?

    楚狄,楚老太太,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大幕已经拉开,好戏就要登场,这么精彩的时刻,还要她挑梁唱主角呢,她怎么能支撑不住?!

    等到林向晚走到季茉莉的病床前时,季茉莉已经哭得只剩下倒气的力气,巨大凸起的腹部,像小山一样扣在她纤细的身体上,四年前那个娇美柔弱,最喜欢用粉色唇彩的富家千金,如今像个瓷娃娃似的,全无生气,她的面容依然美丽,只不过眼角和唇边多了几丝岁月的刻痕,漂亮的丹凤眼之中沒有一丝光彩。

    她小声地抽泣着,呼吸之间全是哀怨与不安,当林向晚走近她时,她整个人从床上弹起來,紧抓着林向晚的手不放,

    “大夫,我不生了,我不给他们家生孩子了,我快痛死了,可他们家根本不管我的死活,大夫,我不生了。”

    手劲挺大,说明身体无碍。由此可见,她说自己快要痛死了,并不足信。雪白的口罩,再加上头上的白色医帽,将林向晚的整张脸都罩了起來,就算是她此时微笑,也不会有人发现。

    “你给我躺回去!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说的这些都是什么疯话!楚家哪里对你不好?自从你怀孕之后,家里哪个人不都把你当成女皇一样宠着,捧着,就怕你磕了碰了!可是你倒好,挺着个大肚子到处乱跑,还去参加什么酒会,你简值是……简值是……”

    有外人在,楚母不好再说什么难听的话,可心里有气又发不出來,只好用手狠狠地拍下轮椅扶手,拍得啪啪做响。

    林向晚从季茉莉抽出手,对于这对婆媳的争执毫不理会,她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翻看着季茉莉的病历。

    第2章楚先生,你可比四年前老多了……

    季茉莉宫缩一阵紧似一阵,紧抓着床单的手臂上凸显出青色的浮筋,她从小被家里娇惯着长大,从來都只有她骂别人的份,沒人敢让她受如此的委屈和不堪,疼痛和羞辱使她让她沒有多余的力气再和楚母争执。(<href=”lwen2”trt=”_blnk”>lwen2平南文学网)她像条被渔夫抽的了筋骨的海鱼,抱着肚子低声地抽泣着。

    见季茉莉已经变成这个样子,楚母也沒办法再指责她,不过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不鄙夷,大家都是女人,都生过孩子,自己年轻的时候生楚狄,也沒见像她这样又哭又喊的,实在是太丢楚家人的脸面了。

    不用和儿媳斗法,也就让楚母有了更多的时间观察林向晚。

    虽然林向晚从进门到现在一句话也沒说,戴着口罩,穿着大白褂让人看不清楚她的模样,但楚母单看她的身材,和举止行为,就知道她的年纪应该不会很大。

    楚母十分确定自己是不认识这位医师的,她的身体不好,长年待在家中,有专门的医师护理,嫌外面的医院病人太多,她根本不愿意來到这种地方。连呼吸医院里的空气,都觉得是种折磨,要不是因为季茉莉实在闹得太凶,楚狄连日加班又不住在楚家老宅的话,她本意是不想跟过來。

    可是对于这位陌生的医师,她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种熟悉感并不让人感到亲切,反而使人厌恶,如同本能中的疏离,兔子遇到鹰,狐狸遇到猎人,是天生的敌人。

    只不过对于自己心里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楚母并沒有想太多,她想得更多的是,像这样年轻的医师,医术能好得了么?

    比起季茉莉的死活,楚母更在意的是这个孩子的安危,季茉莉为了怕自己生产后身体走样,所以就算是在怀孕期间依然严格控制饮食,她的身材在这样处心积虑的控制下,确实沒有走样,若是在平时从背后看过去,根本沒人能想到,这是一个怀孕九个月的妇人。

    但为此付出的代价,却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是楚狄的第一个孩子,楚家的长孙,虽然对他的母亲满心谴责,但楚母仍希望他能健康平安。

    “这位医生很面生啊,不知道來仁爱多久了?是哪里毕业的?本地人么?”心里想着,楚母就开口问道。

    林向晚正百无聊赖地把季茉莉的病例翻看第四遍,听见楚母开口,她立刻精神一振。“我是本地人,大学在h大上的,后來出国留学。”

    “哦?h大保送去了霍普金斯?”听她这么一说,楚母有些放心了,虽然年轻经验不多,但只要是好学校毕业的,医术肯定可以过关。

    只不过她的心实在是放得太早了,林向晚后面紧跟着的话,无情地打破了楚母的所有设想,“不是,h大肄业,读不下去了,沒办法只好去美国混了个社区大学的文凭回來。幸好我认识仁爱的总裁,要不然都一定能找得到工作。”

    社区大学在楚母心里,和野鸡大学沒什么区别。就算是名牌大学毕业她还嫌弃林向晚沒经验呢,更别说只是极不起眼的社区大学了。只不过楚母沒想到林向晚居然能说得这么直接,一口气咽在嗓子里,上不去下不來,半天都沒能说出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劲來,十分不满地说道,“怎么能这样,医院怎么能把病人当什么了?一个社区大学的毕业生,也能当主助医师?”

    “社区大学怎么了?治不死人不就完了么?再说不就是生个孩子,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故意压低了声音,让难听的话只由自己和楚母听到,林向晚很满意地看到楚母的脸色如同锅底。

    “你怎么能这么说?什么叫做沒什么大不了的事?要是我的孙子出了什么状况,你们谁能付得起这个责任?不行,我的孙子绝不能出生在这种地方,绝不能由这么不负责任的医生來为他接生!茉莉,起來,我们回去!”楚母说着,就要去拉产床上的季茉莉,季茉莉此刻正疼得死去活來,根本沒心思去算楚母和林向晚之间的争执,她只是听见楚母说又要挪动自己,还沒等楚母碰到自己,就尖叫起來。

    “你是不是一定要我死了,你才肯放过我!!我不回去,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不要回去!我好疼,我要爸爸……我不要生了……”

    “茉莉,不要闹了。我们回老宅,让夏医生过來帮你接生。这家医院不好,不知道请的都是些什么不知底细的人……”

    “楚太太,这话你就说得太伤人了。不知底细?”林向晚冷笑着,把口罩缓缓地摘下來,“我以为楚太太您最知道我的底细了。”

    看见林向晚的脸时,楚母发出一声短促地低叫,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可怕的画面,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挺直起來,后背紧紧地靠在椅背上,双眼警惕地看向林向晚。

    见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林向晚忍不住笑了笑,“干嘛这么紧张啊?见到我楚太太好像不太高兴?难道是因为你心虚了?”她俯下身子,贴在楚母的耳边低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的宝贝孙子做什么,最多……不过是把你对我父亲做的那些事,在他身上做一遍罢了……”

    “啊!你敢!”楚母惊叫一声,身体一颤,几乎从椅子上滑下來。

    “是么?我倒不这么认为。”林向晚冷冷地回答,顺手在楚母的肩头拍了拍,随即她转过向病房外喊了一句,“病人状态不太好,准备麻药手术吧。”

    楚母觉得被她拍过的地方就如被蛇蝎咬了一口一样,半边的身子都变得冰冷麻木了,她此时心急如焚,就怕林向晚对楚狄的孩子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可偏偏她此时胸口就像是堵了一团棉絮,闷闷地发胀,让她什么话也讲不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从房间外涌入的护士,七手八脚地将季茉莉推走。

    就在她即将绝望之时,从楼道里传來熟悉的脚步声,让她眼前一亮……

    林向晚换了一件手术服,做完清洁工作之后,正打算进手术室,却被从外面突然进來的男人挡了下來。

    楚狄眉头紧锁地拦在她面前,脸上写满了不快,“你想怎么样?”

    “先生贵姓?是病人家属嘛?不好意思,病人情况不太好,要马上进行手术,请你立刻出去。”林向晚低下眉眼,一本正经的答道。

    “叶向晚!你不知道我姓什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把楚狄气得七窍生烟,真不知道是他的涵养越來越差,还是这女人的道行越來越深。要不是他早就知道她已经回国,并在仁爱就职,恐怕真的会被她这副模样骗倒。

    林向晚无辜的抬起头,迷茫的看了楚狄一会儿,好像非常仔细地在脑子里搜索了半天,才恍然大悟道,“啊,原來是楚先生呀,真是好久不见,你可比四年前老多了,差点让我沒认出來,怎么,里面的那位是你太太?”

    “对,里面是我太太,现在你知道了,你想怎样?”楚狄咬牙切齿的回答着,手掌伸向林向晚。

    林向晚轻轻地向旁边一躲,笑得人畜无害,道,“我?我只是想替你太太做手术,让你早点成为一名父亲呀,我还能做什么?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所在,楚先生你也不用太感动了。”

    见鬼了!她哪只眼睛看出他是在感动?!有人感动的时候脑袋像是要爆炸了一样么!

    楚狄被林向晚的话气得太阳|岤突突直跳,刚刚楚母拉着他,和他说林向晚要对他的孩子不利,他虽然不相信以林向晚的智商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种举动,但他依然冲进手术室,想要阻止她的一切行为。

    今天,她只要参与到这个手术中來,日后,不管这个孩子出了任何问題,楚母都会把所有的罪过归结于她身上。

    他已经想尽一切办法,要把她从这堆烂泥潭里摆脱出來,而她是怎么回应他的?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跳下去!

    她难道不知道,只要她伸出一只脚,就会有无数双手把她从悬崖的边缘拉下去,她不是一直想要离开他远远的,此生此世再也不见的么?为什么还要回來?!

    他已经拼命地控制自己,不要去涉足她的生活,就算知道她住在哪里,就算知道她回国了,他依然沒有去找她,他不怕别的,他只是担心她再次受到伤害,他就是不想让她再重蹈覆辙,可她却轻易地毁掉了他的所有努力。

    叶向晚,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楚先生,真的不好意思,就算她是你太太,你也不能进去,医院的规定,产妇家属只有在顺产的时候才能进产房,可现在你太太是剖腹产……你进去了也做不了什么,而且手术时场面太血腥了,我想会对你们日后夫妻生活会有影响。”

    就像任何一位医德高尚的医生,林向晚十分认真并且真诚的劝阻着楚狄,伴随着她的话,从手术室里传來季茉莉虚弱的嚷声。

    “麻药已经开始生效了,我现在要进去了,请你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我不同意,我也不会签字,我要求换别的医生來进行手术。”

    第3章心魔

    “为什么不同意?难道你在担心我会对你的孩子做什么手脚?”

    “叶小姐,你这么恨我,恨我们家,难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同意?别再问我这样愚蠢的问題了!”

    强烈的怒意,以及被人羞辱的感觉从林向晚心里涌上來,就像是冷不丁的被人在脸上扇了一记耳光,楚狄毫不犹豫的拒绝让她感觉到无比的失望和愤怒。

    真奇怪,她为什么还会对这个男人有希望?

    在他心里,她不一直是个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的女人?她既然能对他的母亲做出那种冷血的事,又怎么会放过他的孩子?

    脸上面具似的笑容一点点破裂开來,林向晚无法再掩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厌恶,她与楚狄对视着,一字一顿地告诉他,“楚先生,那里面躺着的是你的妻子,即将出世的也是你的孩子,都是你的!!如果人我不愿意签手术协议,我们谁也不能强迫你,我们就只有把她放在那里,任她自生自灭。这里虽然是医院,不过如果病人家属不配合的话,我们也不会强迫病人做手术,因为如果在手术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題,我们负不起那个责任。如果你信不过我,想换别的医生的话,也可以。只不过他们大多都还堵在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來,而你的孩子……”

    林向晚说着,从旁边抽过一张季茉莉产前的体检单子,拍在楚狄胸前,“胎儿的情况很不好,胎位不正,胎心过速,脐带绕颈,就算你不是专业人术,也应该知道情况有多糟糕。我虽然对你沒什么好感,但我还沒有像某些人一样,可以卑鄙到让无辜的生命來承受本不属于他们的惩罚。换句话说,我虽然不是很聪明,但还沒有蠢到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嘛?!”

    楚狄沒有回答,眉头紧锁地瞧着那页薄薄的纸张,不知想些什么。凭着女性敏感的直觉,林向晚查觉他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张报告。

    世界上还有什么的父亲,会需要通过别人的告之,才清楚自己的孩子情况有多危急?这样的父亲还能称之为父亲么?!

    看到躺在里面的季茉莉,她就知道自己有多幸运,嫁给这种人为妻,是身为女性最大的悲哀。

    有人些沒有爱的能力,他们生來就不会爱人,掠夺是他们的天性,他们的一双手,除了摧毁,根本不懂得如何珍惜。

    林向晚又等了楚狄一会儿,见他还沒有开口的意思,她就有些不耐烦了。沉着脸,绕过楚狄,她向着手术室的方向走去,“你最好快点做决定,否则的话,我不保证会不会发生一尸两命的事件……”

    在病人及病人家属面前,林向晚总是尽量会避开一些不吉利的词汇,虽然知道事情的发现不会因为她说什么而有所改变,但出于人类最基本的同情心,她也不想再给别人雪上加霜。

    可是她现在发现,当她面对这个男人时,那些恶毒的,凶残的语言,就像是迫不及待似的想要冲出她的口,完全不受她的大脑控制,直冲出去。

    她想看到他惊慌失措,她想看到他痛彻心扉,他的痛苦可以平息她的愤怒,他的不幸可以让她觉得安静,虽然她知道自己或许沒有这样的本事,可她却在不遗余力的尝试着。

    挑战着他的底线,也在挑战着自己的。

    虽然在看见他的第一秒,她看上去平静的好像个陌生人,但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不过是惊涛骇浪前的假象而已。

    如果不是她有更长远的计划,如果她现在手上有一把刀……

    腰上倏地一紧,林向晚被人截住了去路,楚狄站在她身后,他的胸膛紧贴在她的后背上,他俯下高大的身材,在她清香的发丝中迷恋地呼吸着属于她的味道,并在她耳旁低语,“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结局,那我沒有任何异议。”

    他在说什么?!

    “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们一样残忍,不把别人的生命当命嘛?”林向晚飞快的转回身,用力的将他推开自己,就像他身上携带着某种致命的病毒一般,“她是你妻子,她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你却说什么我想要的结局?楚先生,你是不是这四年赚钱赚得太多,把脑子烧出病了?!”

    “像我这样的冷血动物,除了我自己之外,我在乎过谁的性命?叶小姐,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么?”他冷冷地答着,并不因为她抗拒他的接近而真的放走她,“如果我真的病了,你可以为我治疗么?”

    “你去死吧! ”林向晚压底了嗓子暗骂道,要不是手术室里已经有几位护士在等待,她恨不得抄起放在不锈钢拖盘中的手术刀,在楚狄胸前戳上四五个大洞,“我是妇科医生,我能看的器官你还沒长出來呢!!”

    “别这么说。”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