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唇红齿白

唇红齿白第5部分阅读

    觥钡氖焙蛱鄄惶郏啃苋艘谎郯桶偷爻蜃潘?省?  王鲜果心动了一下,回说:还行。  我老婆就疼。以前她来那个的时候,疼得在床上打滚儿,烦死人了。后来好了。&nbsp&nbsp

    唇红齿白(十二)(2)

    怎么好的?王鲜果问。  生了孩子之后吧。  两个人都沉默了,彼此有些尴尬。  王鲜果又揭去一层,更换了新的床单子,是一条橙黄|色、小碎格子的纯棉布,既明亮得耀人的眼,又清新爽洁得方寸不乱,似乎杂糅了阳光和空气的色彩。  熊人一躺在上面,心里舒适得痒痒起来,像有条毛虫虫爬过。一种单身女人卧室所特有的味道令他心旷神怡。他翻看着王鲜果的相册,在脑海里先将王鲜果“意滛”了好几遍:这个瘦不棱登、骨感强烈的女人哟……  王鲜果以为他真的犯困了,便小心翼翼地拉过一床毯子,准备盖在他身上。  忽然,熊人一闭着眼,一把抓过她的小手,摩挲着。  王鲜果唬了一跳,继而又羞红了脸,身子却不自觉地抗拒着。  熊人一一看这个,得,要先尊重她。他知道,男人是不能随便强迫女人干那事儿的,越那样的话往往越得不到。于是,他假装犯困,闭上了眼睛。  王鲜果没想到熊人一会错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反而更加羞涩了。她的心里泛起了一层波澜,觉得他这会儿没要自己,有点儿遗憾……  又过了一些日子,熊人一还是没有要王鲜果的身体。尽管她几次三番地暗示和挑逗他,熊人一都故意表现得温文尔雅,不肯轻举妄动。  王鲜果性子急,见熊人一这副样子,还以为他不喜欢自己呢。偏偏她又爱逞强,在任何方面都不愿轻易地“输”给对方。这下好了,她变成了一个提着“红缨枪”跃跃欲试的战士。  是在王鲜果临时租住的一室一厅里。与她合租的女孩子近日出国了。上床势在必行……  王鲜果在床上的表现,既不够丰腴,也不算窈窕;既称不上泼辣,也不能说是温顺。她是介于水质与野性之间的,就像颜色灰白的天空似的,不晴也不阴,不清也不浊,懵懵懂懂得让人总有大梦初醒般的感触。在这方面,她算不上个多么具有艺术美的女人,但也显得新鲜而飞扬。她飞扬,是因为他做了勇敢的风神,鼓动起呼啸的翅膀,非要与太阳神一决高下,看谁先让眼前的女人裸露出冰肌玉骨。  王鲜果飞呀飞,像天庭里被贬到人间的仙女般,忽而“乱红飞过蔷薇去”,忽而又“一江春水向东流”……可是,当熊人一一鼓作气非要进入她的体内时,王鲜果却连声抗议,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小美眉”。  不疼,一点儿都不疼,马上就好了!熊人一还以为王鲜果从没有过这方面的体验,是害怕chu女膜破裂出血呢,所以才……他耐心地哄着她,一边低下头啜着她胸前那两朵透红的||乳|尖。它们像两个小豆子般调皮地左右跳跃着,互相比着美、争着宠,一点儿都不知道谦让。  事后,王鲜果与他“约法三章”:第一,必须在她同意的情况下才能进入;第二,坚决不能让她怀孕;第三,这件事不能告诉别人。  这三条,熊人一都一一答应。他也提出三条参考意见:第一,在他非进入不可的情况下她要予以理解,男人嘛;第二,关于采用那种方式避孕——避孕套或口服避孕药,请她选择;第三,所有的秘密到了他这里就等于到了头儿,绝无泄露。  王鲜果对第一条意见很不屑一顾,她反驳道:男人怎么啦?男人不是人吗?  可男人就是喜欢冲动啊,这你不知道?  女人也有冲动的时候,你们男人懂吗?你们懂吗?  女人也冲动?没见过。你冲动一次我看看?给我看呀?  废话!本姑娘对你没兴趣。哦,对了,我不喜欢吃药。  你的意思是,我每次都得戴那玩意儿了?  不戴不行的!  你什么时候“安全期”啊?  这是我的秘密。  好吧,“秘密”。&nbsp&nbsp

    唇红齿白(十三)(1)

    自从和熊人一发生性关系之后,王鲜果发现自己对罗栗身体的依赖性越来越淡了。以前,要是几天不见罗栗的身影,她就会莫名其妙地心慌意乱、心猿意马,担心他会出什么事儿或被什么人勾引了去。可现在呢,她竟一天天地发现自己在有意无意地躲避着罗栗。  她甚至还觉得,这一段时间以来跟罗栗关系的不确定性,正可以借熊人一来释放一下、平衡一下呢。熊人一不仅多情,而且浪漫,是个天生的好情人呢。有一次,王鲜果生病了,熊人一竟然一夜未睡,在她身边伺候着。他老婆来电话找他,他还回说自己在另外一个城市,当晚回不去哩。看来,他是真的喜欢自己呀。  王鲜果却说不清自己喜不喜欢他。但有一点她却很明白:嗨,不就是上床吗?没有过与男人上床经验的女人,往往更容易被不期然的遭遇所打倒。所以,必须得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不能平白无故地被熊人一甩了——这是女人必须掌握的“游戏规则”,也是她在电视台学会的生存策略之一。  当然啦,有时跟熊人一在一起也会忐忑不安。毕竟,“性”是一种高危行为。万一该死的熊人一“玩够了”之后,又跟自己提出分手怎么办?而万一她怀孕了,又怎么去面对罗栗呢?  她可不能平白无故地受到伤害。  另外,直觉告诉她,熊人一是个极好的情人,却肯定不是优秀的丈夫。不管怎么样吧,目前她还没来得及考虑结果,只要两人在一起时开开心心就好。  熊人一并不知道王鲜果拿他当个“垫背的”,而王鲜果也不知道熊人一有过两次婚姻经历,还以为只有一次呢。他们彼此“骗”得很愉快,谁也没想更深入地去了解对方。  这天下午,王鲜果和熊人一在她的宿舍“云山雾罩”时,“嘭嘭嘭”有人敲门了。  嘘,别吭声。王鲜果叮嘱道。  嘭嘭嘭!那人又敲。  谁啊?王鲜果提高声音问。  我回来啦!门外有个女孩儿尖声尖气地说。  谁啊?听说最近有人冒充暖气工、送水工进屋敲诈,你可要当心点儿啊!熊人一把光身子缩进被窝里,手却依然不老实地摸着王鲜果的小腹。  快起床!王鲜果低声催促道。  怎么啦?看把你急的!熊人一疑惑地问。  哎呀,她回来了!王鲜果一边掀开被子,一边指着对面的空床。  熊人一终于弄明白,原来是跟王鲜果一块儿租房的女孩儿回来了。  他也慌了神儿,一边穿内裤,一边小声地嘟哝着:她不是出国探亲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王鲜果把他的衣裤从对面的床上扔过去。  王姐,是我!我回来啦!门外还在催促。  哎,马上就来!王鲜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熊人一刚穿了一半,不知怎么搞的,裤子腿儿就是蹬不下去,把脚指头绊住了,越着急越弄不出去。  快点儿!王鲜果还在“催命”。  熊人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掀开搭在床外的新单子,像只狗熊一样钻到床下去了。  王鲜果整理好衣服,去开门。  女孩儿进来,一眼看见她床铺散乱,就问:王姐,都快晌午了,你还没起床呀?  哦,我来例假了。王鲜果撒了个小谎。  啧啧,真可怜,也没个男人陪。女孩儿说着,来到王鲜果床边坐下。  王鲜果慌忙将被角压住。里边,还有熊人一的一只臭袜子呢。  女孩儿撩着头发东张西望,像要重新熟悉这间屋子一样。  王鲜果这才问:你回来也不打个招呼,好让我去机场接你呀。  女孩儿“格格”笑着:我怕影响你的私生活呀!  这本是玩笑话,却让趴在床底下的熊人一胆战心惊,生怕这个“女妖怪”冷不丁冒出掀床儿的念头来。他默默地念叨着:“女大王”、“女菩萨”、“女……”,求求你,快点儿离开吧!  熊人一伏着身子,一股脑儿钻在床铺底下。他略微撅着臀,以便圆嘟嘟的屁股能够喘息。他像在练习“俯卧撑”,又像是日本武士在“相扑”。总之,怎么待着都会很别扭。他本来就长得高高大大,细皮嫩肉的,何曾受过这种洋罪?  更要命的是,那个女孩儿将双腿交叉着,一前一后地摇晃着,跟荡秋千似的,差点儿没踢到他鼻子上。从她鞋跟儿扑下来的灰尘,弄得熊人一满头满脑的,怪不得《红楼梦》里焦大说了句“爬灰”呢。真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啊!  床上的滋味也不好受。为了表示自己病得不轻,王鲜果一翻身钻进了被窝,将半个身子紧紧地裹住,生怕泄露了里面的半点儿风光。  女孩儿自顾自哇啦着飞机上的情景。过了一会儿,突然说:王姐姐,我得赶紧到公司去一下,有一笔款子出了些问题。真倒霉,是经过我手的。  王鲜果暗喜:你赶紧去吧。  女孩儿略微化了些淡妆,又换了一套西服套裙,这才一阵风似的跑了。  等她离开之后,王鲜果慌忙把门反锁上,掀开床单子,忍住笑招呼底下的熊人一出来。  熊人一小心翼翼地将发麻的肢体一点点挪了出来。然后,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揉了揉后脑勺,那儿有一个部位正渐渐失去知觉。&nbsp&nbsp

    唇红齿白(十三)(2)

    王鲜果一边替他浑身上下拍打着,一边忍俊不禁。  熊人一思忖了片刻,对她说:不行,你不能住这儿了,得搬家!她回来了,咱俩就不方便了。  王鲜果想了想,说:那咱俩就不要在一起了!  熊人一听这话用了“不要在”而不是“别在”,就知道她故意耍花腔,心里却巴不得他赶快想出个办法来呢。于是,他果断地说:你抓紧收拾一下,争取下个星期就搬了。  搬哪儿?  这个问题嘛,你就不要管了。  一个星期后,熊人一果真从朋友那里借来了一套两居室,虽然是毛坯房,没有经过装修,但熊人一充分发挥了他的设计天赋,买来些黑白相间的塑料砖,铺在水泥地板上;又用白灰把各屋粉刷了一遍,把几大块儿绘有红柿子图案的布料悬挂在墙面上;窗帘呢,是橙黄|色、半透明的两大幅,还找人安上了“好太太”牌自动晾衣架。一套毫不起眼的住房陡然生辉。  这还不打紧,熊人一亲自拉来了一车木料,动手打造了一个日式双人“榻榻米”,紧贴着墙根儿摆放,别有一番小家的情趣呢。他又在小店儿里采购了大大小小几只草编筐,分别用来盛放换洗衣物和时鲜水果等。王鲜果还把她平时养种的几盆花草搬过来,有紫罗兰、茉莉花、马蹄莲、巴西木等,在秋日阳光的照耀下,居然开得别具生色呢。  王鲜果非常喜欢这个新“家”。  从此,二人世界越来越富于激|情和浪漫了:一个说是男人中的“冻顶乌龙”,一个称是女中的“极品牡丹”,在“性”上自然能做到收放自如、百里挑一。他们之间,是海岸线与波浪的关系,是青草与露珠的依恋,是夜晚与梦魇的缠绕,是……  熊人一从王鲜果身上体会到的,是一个性格明快的现代女子的智慧和骨感。她是扎人的,又是带有撩拨性的。她撩拨他的时候,简直就是在睡大炕,怎么原始、怎么胡闹,就怎么来。而王鲜果则认为,熊人一这个狗屁家伙,不是野蛤螂也是一只浑身带刺儿的大刺猬,专门冲着女人精神和心理上最脆弱的地方而生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这种关系不仅没有褪色,反而越来越卿卿我我,简直像是可着“丁”和“卯”做出来的凸凹完全一致的男女。在熊人一的“密传”之下,王鲜果渐渐地改变了形象,不再是以前那个清高、孤傲的女制片人,而变成了眼下时尚、前卫的另类人物。  王鲜果在情感上荡秋千,仙乐飘飘。  熊人一答应为她离婚,信誓旦旦。  与其说这是个面貌俊朗的男人,不如说是个风流多情的“女人”。熊人一对哪个女人都真情,但对哪个女人也不专情——这也是事后他自己总结出来的。真情嘛,倒是有过一些,可惜不能够保持太长的时间。不仅如此,他还敏感,脆弱,很容易为情所伤。这话听来也许会让人感到意外:他,熊人一,居然也会为情所伤?没错儿,他被她们深深地伤害了,习小君、毛丽萍,还有别的什么女人……熊人一这样的男人,的确算得上魅力十足。他不像别的男人,一望而知在“臭男人”的行列里,拥有一大堆单属于男人的恶习。不,他几乎没有恶习。从表面上看来,他是女人眼里的好男人。他不仅相貌出众,唇红齿白,而且多才多艺,浪漫而温柔。他可真够温柔的呀,能把怀里的女人揉成一汪水。上帝在造人时,简直就是将他依着女人的心思捏成的。女人是怎么想的,他就怎么做,倒像他是女人的一根肋骨似的。  他很好,很干净,很可爱。但是没有一个女人能够看穿他的内心,换句话说,他压根儿就没有内心,没有。  大概正是因为这样,他的身边才始终缺不了女人。用他自己的话来讲:我他妈招谁惹谁了,整天被“桃色新闻”纠缠着?可也奇怪了,有许多男人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比如艳遇,在熊人一身上却易如反掌。&nbsp&nbsp

    唇红齿白(十四)(1)

    最近一段时间,王鲜果的腰肢变瘦了。她每天只吃一顿简单的饭食,其它时候几乎全用水果和蔬菜代替。她这样做的目的当然是为了诱惑熊人一,可是她自己并不承认。  她热爱男人,喜欢上床,还因为她觉得男人比女人好,至少比女人更真实。你看,他敢于把自己的欲望表达出来,可是自己却不大容易做到这一点。她总是怀着一种邪恶的目的,是为了实现它而去解放身体的。她摆脱不了自己的女体。而当勾引了男人之后,她则躲在一个“洞|岤”里,偷偷观看他的表演。即使像一只野兽重新被拉到床上,她都不肯承认这本来就是她自己的一种阴谋。  ……  女人是“第一性”的!在一次激|情缠绵之后,王鲜果笑眯眯地对熊人一说。  熊人一百思不得其解。  王鲜果体内残存着熊人一的气味,怯怯地回到罗栗身边。这天,她在无意中发现了一张女孩子的玉照,一副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的小模样,也准备勾引什么人的样子。王鲜果仔细地端详着,发现照片上的女孩子比她年轻,也比她漂亮,甚至还比她妩媚,心里就有些不自在。  罗栗正在浴室里冲澡,王鲜果气得牙根儿发痒:敢情他不跟她进一步发展关系是另有所爱呀?哼,今天非要跟他讨个说法不可,也免得自己的感情在他和熊人一之间不上不下地悬着!  等罗栗披着条白色大浴巾出来,王鲜果早已把前前后后想得差不多了。她想,一定是还没有对罗栗产生厌倦感的时候,他就率先厌倦了自己;一定是因为先出现了这个女孩子,他才对自己产生厌倦感的。那么,自己之所以移情于熊人一,莫名其妙地对他献身,一定是冥冥中有什么力量在支配着……  她问他:你打算把我怎么办?  罗栗诧异地反问:什么怎么办?  咱俩呀,就这么不明不白的?  这不挺好吗?你怎么啦?  王鲜果气愤地将那个女孩子的照片抖搂出来,指着罗栗的鼻子问: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  嗨,你跟她上床了吗?  ……  谁知道你和她之间到底咋回事儿呀?  ……  不管王鲜果怎么发疯,罗栗一概不予正面回答。最后,他搂过王鲜果的肩头,看着她的眼睛,说:宝贝儿,我爱你!  王鲜果从他的双眸中看到了那个狐疑的自己,也看到了一个在感情旋涡中迷失了方向的女人。一刹那间,她真的不知道是自己先出轨了,还是罗栗把她抛弃了?  罗栗又告诉她,他准备出国了。  出国?干什么?王鲜果诧异地问。  深造呀。  什么?深造能轮到你?  这我也不大清楚,可能是我老爸从省里找了人说话才办下来的。  那你出国之后,我怎么办呢?  罗栗模棱两可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照片上的那个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赫赫有名的蒋大小姐;而罗栗这次出国,也全是凭了蒋家上上下下打点,要把未来的“女婿”争取过来呢!  自从罗栗一个人跑到宁波,跟蒋大小姐宣布分手之后,蒋大小姐回到家里先闹了个不亦乐乎,后来又害上了相思病,一度还住进了心理医院。蒋先生勃然大怒,蒋太太也不依不饶。他们坚决要罗家为此事负责,赔偿女儿这么长时间来的青春损失。  罗父一听,这还了得!儿子居然胆大包天,置老子脸面于不顾,一定是背后有人指使!果然,时隔不久,罗栗竟要将王鲜果带进家门……  之后的事情不消细说,罗家既已丢掉了会让他们感到无限荣耀的儿媳妇,又平白无故陪进了几万元的嫁妆,自然对这个未曾谋面的王鲜果深恶痛绝,坚决不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除了经济上的损失,罗父尤其不能容忍的是,自己的后半生将毁在这件事上,在宁波老家恐怕也要被人戳脊梁骨啦。这简直太丢人了!  经过罗母的回忆,在罗栗儿时的伙伴中确实有过一个什么“王鲜果”,可惜那时候他们没有及时引起注意,以至于“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罗母又进一步联想到,这个王鲜果一定有什么勾引男人的妖术,才让儿子一时间喝了“迷魂汤”,辨不清东南西北啦。  所以,尽管罗父三令五申,发誓要对儿子的行为严加管束,绝不允许他再越雷池半步去见那个王鲜果。罗母还是决定采取“软办法”,在儿子身上进行更大的感情投资,让他有朝一日自行了断跟王鲜果的关系——她的办法是,暂时让儿子跟王鲜果交往着,但是要求他每天必须回家吃饭。罗母的理由是:儿子只有常吃娘的饭,才会彻彻底底地听娘的话!  至于蒋家那边呢,罗家当然赔尽了不是,好话说了一大筐,希望他们对年轻人的轻率行为予以谅解;又进一步表示:一定会尽快地让罗栗悬崖勒马的!蒋家呢,若不是看在痴情女儿的份上,也不会白白地咽下这口气的。既然罗家大人如此讲话了,他们也就摆出些“大人不计小人过”的风度来。双方大致约定了一个宽限期,要罗栗半年之内回心转意。  现在,半年时间已过。在罗母的精心喂养下,成天山珍海味,罗栗体重一下子增加了十几斤,皮肤也变得白白胖胖,越发光彩照人。与此同时,他还突然在单位里得到了一个出国的机会。可他并不知道,这一切其实是罗、蒋两家联手打造的一个计划……&nbsp&nbsp

    唇红齿白(十四)(2)

    在罗、蒋两家父母的齐心协力下,罗栗果然不战而降了。他不愿意放弃这次出国硕博连读的机会。蒋雨寒呢,作为出国陪读的最合适人选,也在罗栗拿到护照之后再次跟他见了面。经过了这番情感的折磨,她似乎不太像以前那样幼稚了。罗栗大概也感觉到了,自己曾经有负于人家,而这个富家小姐对他倒是真心实意。  两个人见面后,蒋雨寒长了心眼儿,主动将自己的玉照奉送,一定要罗栗随时随地带在身边。一块儿奉送的,还有她的玉体。&nbsp&nbsp

    唇红齿白(十五)(1)

    本来,婚外恋这事儿,熊人一知道是自己的不对,心里对毛丽萍也含着几分歉疚。可做妻子的越是责骂,越从某种程度上替这个男人解脱了。  他想:你骂吧,使劲儿地骂吧,骂完了咱俩就离婚。  结果,毛丽萍骂完了又开始哭,一边哭一边骂,惹得邻居们都到门口听热闹。  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他,熊人一,好歹也是个国家干部,有身份有脸面的人物,怎么能受得了这个?可他受不了也得受。她的呜咽和抽泣伴随着鼻涕一泻千里,继而又像滔滔的河水一样,勇敢地奔流到海不复回。  毛丽萍哭得没有了眼泪。熊人一的决心最后也下定了——离!  一听说要离婚,毛丽萍登时抱住熊人一的腿,开始痛诉自己这些年对于家庭的贡献以及他的种种罪行,还是不知道自己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门外的人都在听笑话。  熊人一急了,猛地把门闩拉开,大声吼道:听吧!听不清的全都进来吧!!  毛丽萍这才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不哭了。然后,像几乎所有的女人一样,她擦了擦眼泪,收拾包袱准备回娘家。  就在她收拾包袱的瞬间,熊人一心里突然异样了一下。毛丽萍瘦小的身影在他眼里本来就是受欺凌的对象,她稍微一反抗居然对他产生了巨大的诱惑力。  他耳热心跳,呼吸急促,一下子扑上去,揉碎一抹红蔷薇……?  说到底,毛丽萍这个女人还是有几分情义的。听完了熊人一的自诉,特别是知道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发生了性关系之后,她从心里明白:完了,全完了——以自己做女人的水平,根本斗不过外面的女人!  熊人一常说自己不够煽情,不够浪漫,不够性感,不够……尽管她自始至终不知道情敌是谁,光知道是电视台的一个女制片人,但她猜想,那女人一定像熊人一所期望的那样既煽情,又浪漫,根本就是个妖精。  没错儿,妖精。不是“妖精”也是“人精儿”!  既然熊人一铁了心要离,离就离吧,离婚后她还有儿子呢——这是她在情急之下向熊人一提出的惟一条件:把儿子给她!!!  分居个把月后,熊人一一反常态地对毛丽萍好起来,甚至违反俩人私下里定的“纪律”,故意记错了时间与她同时去接儿子。一方面,他觉得自己对不起毛丽萍;另一方面,他实在从感情上断不了跟儿子的血脉联系!  毛丽萍自然很恼怒。可也没拒绝他的热情,比如非要请他山们母子吃个饭什么的。她认为,吃饭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不存在额外的意义。只要她心里认为两个人完了,那就是完了。  有一天吃完饭,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熊人一竟大义凛然起来,亲自打车送她和儿子回去。  分居后,他一个人住在单位的宿舍楼里,把家留给了这娘俩。  上楼时,他小心翼翼地,不想让邻居们听见任何动静。她似乎比他还小心,连喘气声都不敢出。以前她常常大包小包地拎着,皮鞋重重地踩着地板,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他曾说过她好几次,一个女人要注意自身形象,她不肯听,反而埋怨他“事儿妈”。可现在,他不说什么,她却很谨慎,这个女人哟。  他用钥匙开了锁。开锁的声音很细小,像干坏事儿一样。  他推门进屋。  她拉着儿子的手跟进来。  他给她递拖鞋。  她套在脚上。  他又给儿子递。  儿子趿拉着拖鞋,钻进自己的小屋看童话。  她跟了进去。  她跟进去的时候他有些沮丧。想了想,倒了杯茶,给她送进去。这是他很久以来第一次给她倒茶,他早已忘记了她喜欢喝绿茶呢,还是喜欢花茶,也不知道她喜欢往茶里加蜂蜜还是冰糖。  他看得出来,接过这杯茶的时候,她的眼睛里分明有些潮湿和窘迫。她窘迫地垂着头,像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农村野丫头。热茶蒸发着她的眼睑,在上面凝结成一团湿漉漉的雾气。  儿子津津有味地看着童话。他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她。她忐忑不安地看儿子。看着看着,儿子困了,她把儿子抱上床,哄他睡觉。她哄儿子的姿势优美极了……  之后的情景不消细说。他不可避免地占有了她。他是那么迫不及待,如狼似虎。他们是夫妻,还没有正式办理离婚手续,但照这样分居下去,离婚肯定是顺理成章的呀。因此,彼此之间再做那事儿就有点儿不道德。  但他还是习惯性地把她拥到了大床上,一边干她一边愧疚,然后是懊悔。他懊悔了,怕她触景生情。女人一旦回忆过去就全完了。这是他从书本上学到的知识。一句话,他怕她再粘上自己。  可她似乎没什么。身子虽然直挺挺的,但因为时过境迁,竟让他感觉出无限的情意。甚至,还有点儿半推半就。  她半推半就地跟他上了床,跟一个被她咒骂过的“狠心贼”。但从她的动作可以推断,她原是深爱着他的。也许,爱,就是这么稀里糊涂的;而她对于人生的抉择,也是这么半推半就的。  他们像从前一样zuo爱,稀里糊涂的。因为愧疚,他干着干着就对她格外温柔起来,同样也是糊里糊涂的,有点儿莫名其妙,就像他当年莫名其妙就娶了她。&nbsp&nbsp

    唇红齿白(十五)(2)

    他异常温柔地对待她,竟让她莫名其妙地失去了知觉。她结过婚,什么都经历过了又像什么都没有经历。  他这么温柔是她从不曾享受过的。他温柔地舔着她的潮润和细发,舔着她的无知和愚蠢。他对待她就像对待一只病猫。他为她疗伤,也为自己充气。  毫无疑问,分居以来,他们都需要补充营养了。最后,她让他进入了她的隧道、她的迷宫、她久违的爱……  毛丽萍小时候害头疼,怎么治都治不好,甚至到妇科查了芓宫。  妇科的大夫奇怪地说,十五岁的女孩来查芓宫……那意思无非是……仅这么一句话就足够少女毛丽萍消受的了。  后来,听说了一个民间偏方,说是每天早晨吃一只新鲜的猪脑子,配上大枣、当归、黄芪之类的中药材,就可以治头疼。  于是,毛父跟杀猪的说好,每天一大早到屠宰场取一只新鲜猪脑,拿回家由毛母配上中药在炉子上用文火一块儿炖。  蓝色的火苗升腾起来,煨在锅里的白嫩滑腻的猪脑子散发出香味,毛丽萍的头疼病便有了一线希望……  后来,毛丽萍的病终于好了。究竟是不是几十只猪脑子的功劳不得而知。  结婚后,当毛丽萍一五一十跟他叙述这段往事的时候,熊人一差点儿没恶心地吐了。猪脑子,天哪,莫非她就是因为猪脑子吃多了,所以才这么愚笨不开化吗?包括她对生活的理解,对性事的理解,对时尚的理解,总之都那么不尽如人意。就连她的思想和性格,大概也因吃了太多的猪脑子,而变得格外懒惰起来。  熊人一认为,一个女人小鸟依人点儿不怕,就怕她连思想都依靠起这个男人来,那就全完了。毛丽萍对熊人一就是一种纯粹的依靠,托以终身的那种。你瞧她:模样长得一般,不太聪明,全部的本领加起来,就是依靠男人。但她这种依靠,还不具备某些女人的智慧,是要暗中控制和指挥男人的。要说一个男人遇到这样的女人,也算是颇能体现男子汉气概的吧。不,慢慢地,熊人一畏惧起来。  于是,他开始有意无意地锻炼毛丽萍的独立性,尤其是在性方面的主动。熊人一这样的男人,是需要女人来煽情的。他喜欢女人的挑逗。喜欢女人热烈一点儿,大胆一点儿,风情一点儿。他想调动她的女人魅力,可是她偏偏不听指挥。她无论如何也主动不起来。她就是不能主动。  为什么你不主动呢?熊人一问。  不为什么,就是不。  主动一点儿不好吗?  不好。  ……  类似的谈话不止一次宣告失败。熊人一无法进入毛丽萍的内心。后来,他想,对了,毛丽萍猪脑子吃多了。再后来,他看她的时候,就好像不是看一个中年女人,而是看一堆堆新鲜的散发着热气的猪脑子,它们拥挤在毛丽萍的头部,百无聊赖地蠕动着。  更为可怕的是,除了自己的丈夫,她对娘家的依赖性也与日俱增。毛母的思想完全可以取代她自己——这叫啥子事儿嘛?  ……  可他们分居了。不管毛丽萍是不是“猪脑子”,都跟熊人一没有关系了。此刻,他肢体舒爽,气血通畅,体验到了一个完整男人的意义,这就足够了。&nbsp&nbsp

    唇红齿白(十六)(1)

    王鲜果这边呢,明知道自己跟罗栗不过是露水夫妻,保不定哪天就拆台散伙的,得过且过。何况,自从跟熊人一有了肌肤之亲后,自觉与罗栗之间也没什么难解难分的。  这不,王鲜果跟罗栗正式摊牌了,要他明确表个态:咱俩怎么办?  罗栗拽了拽她的胳膊,冲动地说:咱俩结婚吧!  正准备承受另一种回答的王鲜果惊愕地合不拢嘴。  这一阵子,王鲜果感到腹部间歇性痉挛,便打算借机考验一下罗栗,让他陪自己去医院检查一下妇科。他本来不想陪她,那种地方,哪儿是大老爷们儿去的?王鲜果就挥舞着拳头,威胁道:要是你不去的话,就表明对我不是真心实意的!  这跟真心实意有什么关系?罗栗刚说出要与她结婚的话,很快就后悔了,便想方设法收回自己的意思来。  就是有关系,当然有关系了,不可能没关系……她一迭连声地嚷嚷道。  他只好服软。  次日,罗栗陪王鲜果去医院。一张“男宾止步”的告示让他最终却步。他朝她咧了下嘴,表示不是自己的过错。  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王鲜果很母鸡样儿地进去了,臀部一撅一撅的,故意在他面前光彩四溢。  不一会儿又出来,朝他嗤鼻子咧嘴儿的,说里面有三个毛头小伙子,像是医学院的实习生。  他们检查女人那儿吗?罗栗好奇地问。  那当然,有个女的,正脱了裤子在上面呢。她瞪了他一眼,希望能看到他吃醋的样子。  不料,罗栗小声嘱咐她:如果他们问……你就说……我丈夫……?  如果他们问……我就说……我还没领结婚证儿哪!她恶狠狠地回击他,一转身又闪进去了。  白布帘里的风景是最富于想像力的。  一个女医生高声嚷嚷:从来没来过例假?那你知道例假是什么东西吗?  一个女青年蚊子般哼哼着:知道。  女医生大概还觉得不过瘾,又追问了一句:就是,那个,红的?  女青年又蚊子般哼哼道:知道呀。  三个实习生怯怯地目瞪口呆。  女医生又问:那你有过性生活吗?  女青年答:有过。  三个实习生开始交头接耳。  把内裤再往下脱,我给你摸摸……你以前看过妇科吗?  看过,他们说我没有芓宫。  谁说你没有芓宫?  一家私人诊所。  不对,你有芓宫。  小时候我碰伤了,荫部做过一次小手术……  小手术?不行,我得带你去找个老大夫看看!  三个实习生窃窃私语了:从来没来过例假,从来没来过例假……?  王鲜果吓得后退,生怕被三个小男生摸了去。她想,幸亏自己没找个搞医的男人,敢情他们什么都见过呀。一想到有无数的女人肢体横陈于前,王鲜果就感到头晕脑涨。这哪儿是女人们待的地方?女人在这里根本不是女人,而仅仅是器官!没有“内容”而只有“形式”的器官!!  检查结果:王鲜果的芓宫发育不全,只有拳头那么小!  她从妇科内诊室出来,沮丧着脸。罗栗根本没在楼道里候着。他到哪儿去了呢?  王鲜果气愤地去找,却发现他躲在楼外的角落里抽烟。  嗬,你还挺会享受呀!王鲜果一把夺过他的烟,开玩笑地抽了一口。  罗栗则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检查报告。  什么?你的芓宫发育不全?只有拳头这么小?他比划着:这么小?就这么小吗?  没事儿!王鲜果赶紧说:想当年,我妈妈生我的时候,我还是个“立生”呢,现在不照样特立独行的?  你的确很特立独行,连芓宫都跟别的女人不一样。罗栗哂笑着。  王鲜果很尴尬。  从医院里回来后,罗栗就有意无意地躲避着王鲜果。  王鲜果坐在沙发上抽烟,一根儿接一根儿。她抽烟的姿势优美极了,用罗栗的话来说,任何一个敢于当众抽烟的女人都优?美——?妓女也抽烟,所以妓女看上去都比较艳丽,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他还说过,女人抽烟让男人看来是很刺激、很过瘾的。可不知为什么,今天她怎么抽烟他也不动心。  王鲜果竹篮打水一场空。她本来是想考验一下罗栗的,没想到弄巧成拙,让对方抓住了自己的短处。更残酷的是,她失去了一次做幸福女人的机会。她本想生个孩子来抓住罗栗的心。她太想完成那个结婚的愿望了。可是,她最终还是彻底失去了信心……  她落荒而逃,像只被扒光了衣服的雌性动物。  她甚至连说一句“爱”的资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