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蔫儿坏

蔫儿坏第5部分阅读

    来兜风,谁知道会遇上这种事。”

    唐艺晨出现在我身后幽幽说:“她刚才跟我们说,沙昆抓错人了,她只是长得像沙昆的老婆,不过被抓的那笑子确实是沙昆老婆的情人。”

    我不屑地说:“这与我无关,我们走吧。”

    “请等一下”,莎莉急忙叫道“我的车被他们弄坏了,我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你们能送我回去么?”

    唐艺晨和胡安辉争先恐后地说:“好”。

    我瞪了他俩一眼,说:“那你们送他去吧,我一个人找你们少爷去。”

    一听我的威胁,两个人不说话了。

    “走”,我轻喝一声。

    “慢着”,莎莉又叫道,“难道你们都不知道我么?我很有名的。”

    我看着她说:“这世上有名的人多了,我也有名字,我叫害命,我们全家人都知道。”

    唐艺晨和胡安辉想了想,恍然大悟同声道:“对啊,我们也是有名的,我们家人也都知道我的名字。”

    我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的笑。

    “害命?”莎莉喃喃道,“那么我可以给你们钱,只要你们送我回家。”

    我提醒说:“小姐,你看我们几个像好人么?你自己一个人要比和我们在一起要安全得多。”

    胡安辉扯着我的衣服说:“说归说,不过莎莉在泰国真的很有名,要不我们就送他一下吧,又可以拿签名,又可以拿钱,一举两得,多好啊。”

    我心里说,会一两句成语没什么大不了的。

    莎莉微笑着看我,一脸期待,“我相信你,你能说出这样的话,肯定不是坏人。”

    唐艺晨和胡安辉在一旁不断撺掇我,我想了想那家破酒店,说:“好吧,你要答应我们几个条件。”

    莎莉看了看天色,说:“说吧。”

    嘿嘿,我坏笑几声,吓得莎莉脸都绿了。

    ps:这个星期的更新情况很差,我很抱歉,在下个星期我会尽力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

    18死人妖

    在莎莉表情错愕中,我说出了我的要求。第一,给我们钱,受胖子影响没钱的买卖我不住;第二,给唐艺晨和胡安辉签名,以防这两人口水流干而渴死;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要借住一个晚上,以便我第二天再找酒店,富金酒店实在是太过前卫高档,我住不习惯。

    莎莉抓了一把胸衣,背转过去,扶正之后,转过来说:“没问题。”

    我们四人于是坐船返回富金酒店,在尴尬中唐艺晨和胡安辉搬出所有的行李,我自己亲手把离魂剪和莫方尺拿住,由于这次在泰国我不知道要杀多少人,所以我干脆不带一片布,必要的话,我希望我可以用剪刀一刀一刀杀了普明。

    我把离魂剪和莫方尺都贴身绑在两条腿上,以防万一。

    我脸不红心在跳,一点不害臊。莎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似乎没有看见一样。也许这样一个女人天生高贵,根本不知道这意味什么,也许这样一个女人城府极深,即使心里有所触动也不轻易表露心迹,也许这样一个女人百感交集却不知道如何表达,只能愣在那里。

    当然这并不意味什么,甚至是我自己也不清楚那两人会带我到这里,说实话我不相信白花花会做出这样的安排,他是一个二世祖。

    莎莉住在曼谷南边的靠近郊区的地方,与想象中一样,这个所谓的女明星住着一栋别墅,不管这栋别墅是她自己挣的,还是别人送的,她确实住在这里。

    一回到家里莎莉就显得意气风发,一副女主人的神态,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在响起一阵熟悉的旋律之后,《春天的故事》。

    “1992年,那是一个春天,…”

    配以整个别墅的古典式风格,这旋律听起来实在是古怪之极,更难得的是唐艺晨和胡安辉也跟着哼唧起来,像是沐浴在爱河中样子。

    在我的印象里,这歌应该是在春天里播放,在农民伯伯赶着耕牛播种的时候,也可以是公猪母猪配种的时候。

    我看着莎莉扬起的裙角消失在楼道里,这女人会说中国话,绝不是偶然。

    女仆人把我们的行李都抬到安排好的房间里,我们仨跟着去换了件衣裳,然后回到客厅。

    胡安辉靠在沙发上,失神的看着女仆远去的,捏着下巴,咽下口水说:“要说还是菲佣好,这个道理世界人民都知道啊。”

    正说话间,莎莉也穿着身白衣从楼梯上往下走来,白衣飘飘,发丝乱舞,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风。

    风情万种我见犹怜的样子让那俩人坐立不安。

    莎莉这时候精神好了很多,明星大体都是这个样子。莎莉微笑着说:“我准备了一桌好饭来谢谢你们,等下可要赏脸吃哦。”

    单是这一笑就让两人消受不起,我不是正人君子,但女人见得还算多,所以坐得住。

    莎莉亲手沏了一杯茶给我,我对中国的茶艺一窍不通,泰国的就更不用说了,抬手就准备喝,但是这茶闻起来却有些怪怪的,没有一点茶的清香味,反倒是有别的我没闻过的味道。

    我收起杯子,问莎莉:“你怎么不给他们倒?”

    莎莉甜甜一笑,说:“我们泰国人都很热情,这种茶是专门给外国朋友喝的。”

    那俩色狼都流着口水向我点头,眼睛却都看着莎莉。

    既然这样,不喝倒显得我小气了,喝就喝,我一仰脖子整杯茶全部都下肚子了,喉咙里一股火燎般的难受,都快喷出火来。我一阵剧烈的咳嗽起来,脸上也跟着烧得发烫,头皮又痒又麻,好像有东西要从里面爬出来。

    莎莉眨着大眼睛看着我,好奇似的问:“怎么样,好喝吗?我们泰国人待客热不热情?”

    我吞吞吐吐地说:“热,…都他妈快热死我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脖子头发一股脑儿地往下流,衣服很快就湿透。汗水流过的地方也跟着又痒又麻起来,全身难受,我忍不住这奇痒,手指在脖子挠起来。

    这一挠不打紧,一挠就疼,我亲眼看见指缝里的血丝,亲鼻闻见血腥味,亲耳听见那两人的打鼾声,他们竟昏睡过去还打着鼾。

    我终于意识到,莎莉这个举动对我来说不是友好的,然后我问了一句平生最多余的废话,“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以我的杀手经历以及几十年来的耳闻目染,我不敢确定我是不是中了降头,但我至少确定莎莉对我们不怀好意。

    莎莉坏笑着,用我刚笑过的样子,说:“对付坏人就该这样。”

    我努力不去顾忌身上的痒麻,手指紧紧抓住沙发,全身肌肉紧绷,咬牙问道:“你一会儿说我们是好人,一会儿说我们是坏人,你到底想怎么样?”

    莎莉裹紧身上的衣服,盯着我,板着脸说:“你们是好人?有见死不救的好人么?那个挨打的男人害得我被无辜抓去,被那些地痞流氓黑社会肆意羞辱,要知道我可是泰国最红的女明星!而你们,中国人,你居然就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受难也不出手相救,没有一点骑士精神,这样的人就算不是坏人也不会是好人。”她转而指着唐艺晨和胡安辉两个睡得死沉的人说:“还有他们,居然不知道我的名字,真是不可饶恕,看见他们对着我流口水的样子我发自心底里的恶心,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歌迷。你们活在这世上简直就是罪恶!”

    她几乎用吼一样说出最后一句话,眼神已经变得冷冰冰,面部如同死水。如此看来这个女人一定是个仇恨男人的女人,我不敢相信我会就这样丢掉性命。

    莎莉的声音忽而变得粗犷了一些,她恶狠狠地说:“坦白地告诉你,你被我下了降头!”

    我颤抖着说:“我知道。”说完这话,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这时候我还要去和她争论。也许是她下的降头过于厉害,已经式我的头脑晕眩,失去理智。

    我的话激怒了莎莉,导致她的声音变得更粗犷,俨然是男人的声音,“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我敢确定莎莉这个死人妖刚才说了一句没有创意的话,演员们把这词都快说烂了。

    让我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莎莉并没有举起屠刀,反而开始跟我炫耀他的降头术,也许他认为他下的降头已经足以将我杀死。

    莎莉手里拿着把镶着宝石的精致匕首在我脖子上哗啦着,匕首透着丝丝寒意,而我此刻居然动也动不了。

    莎莉一脸风情地把匕首从脖子划到我胸前,又划回去,我更是不敢动了,生怕他失手划破我。他的脸上看起来笑意盈盈,满是风情,可我知道他是个人妖,还是在我脖子上架着匕首的死人妖,即使情形再暧昧,我也高兴不起来。

    我毛骨悚然地发现我居然不流汗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体内的水分流干了,接下来该流什么…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其实不是什么大明星,我是一个降头师。”莎莉的嗓音低沉,我更加确定他是个人妖。

    我或许是死鸭子嘴硬,这时候还开口说话:“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我不要听你的秘密。”我把心一横,死便死,啰嗦什么。

    莎莉做出伤心欲绝的样子,愣是从眼睛里挤出几滴眼泪,哭着说:“你嫌我烦?”

    我一阵恶心,先是胡乱摇头接着又胡乱点头。

    莎莉用手捧住我的脸,冰凉冰凉地,换了一副神情,眼里没有一点神采,“告诉你,我有个习惯,我习惯把我的秘密告诉别人。可我是明星,被人知道乱说就不好了,所以我只能告诉死人,只有死人才不会到处去乱说,而我也说出了自己的秘密,多好,一举两得。”

    莎莉的表情很风马蚤,身体伏在我身上,像是一条蛇,一条美丽的毒蛇。

    我身上又有东西流下来,是冷汗,难道就因为一次见死不救我这个相貌堂堂的杀手就要被这个死人妖杀了?

    19蜘蛛降

    莎莉继续说着她的故事:“我出生在乡下,从小去了寺庙里。wenxuei要知道我们泰国的男孩子很小就会去寺里出家,因为那里不仅吃得好穿得暖,而且还可以学到知识。我长得比较好看,所以去了玉佛寺。知道玉佛寺么?那是我们泰国三大国宝之一。我的师父是寺里面有名的大师。”

    我全身动弹不得,现在这种情况,死活全凭莎莉一句话,那把匕首发出摄魂的寒芒,好像一只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如果就这样继续下去,说不定我还没被匕首杀死就被降头给杀死了。我看着沉沉睡去的两人,头脑迅速运转起来。遗憾的是,我真的是读得书少,这么多年来我就只会杀人,按照命令指示去杀人,所以做杀手根本不用要多么聪明。

    “师父是个知识渊博的人,他会教我佛经,教我梵文,教我医术,好像这世上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东西。”莎莉说话的样子温柔而富有风情,他的脸几乎贴在我的脸上,身子柔软的像棉花,胸前的凹凸也货真价实,可他是个人妖,我提不起半点兴趣。而且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只想,要怎么逃离这个地方,拜托困境。

    由于他不会立刻杀掉我,至少也要讲完他的秘密,我的心境稍微平复一些,开始注意周围的情况。刚才房子里出现过的仆人们一个也不见了,静悄悄的,灯也只剩下一盏是亮着的。这栋房子又在郊区,叫救命恐怕是不行了,况且那样做的话有失我的身份。当然真有必要的话,不管多么狼狈我也会去尝试,在我报仇之前,我这条命还不能死。

    莎莉的手掌软软的,轻轻在我的脸上抚摸着,眼神飘忽而迷离,像个情人。有人说手掌软的女人通常心也软,可这话显然对莎莉不合适,他是个不男不女的人妖。“我的童年就在这样成天的学习中度过,直到我14岁那年。”

    话说到这里,肯定是有什么变故发生,否则他也不会变成一个仇恨男人的人妖。

    我全身遍布汗水,衣服都贴在肉上,我才注意到腿上绑着的莫方尺和离魂剪。裤管把他们包裹的很好,根本看不出里面会有什么东西。看见我的两件工具,我安了心,可关键是我现在动不了,如果能动的话,即使用我不擅长的近身搏击,加上那两个家伙我想也是有把握的。一个死人妖能厉害到哪儿去。

    莎莉忽然抱着我,脑袋挨着我的头,发丝散发出香气让我想打喷嚏,身体贴得紧紧的,我感到两块巨大的胸肌压在我身上,我有些喘不过气。我得说,这实在很刺激,他也算得上半个女人。说来惭愧,此前我和女人最近距离的接触就是挨岁岁的那一耳光。

    “玉佛寺的主持表面是个人口相传的高僧,可背地里…他了我!他还不许我告诉别人,否则就把我逐出玉佛寺。”

    “啊”,我忍不住叫出声来,莎莉的牙齿紧紧咬住我的耳朵。在我尖叫之后,莎莉终于松开口,顺便用舌头在我的耳朵上舔来舔去。这情节已经足够暧昧,耳朵疼得火辣辣的,现在又有些痒。这感觉有点像荒谬的人生,又痛又痒,真爽。

    莎莉抬头,两眼和我相对,妩媚地说:“哎,都怪我长得太漂亮了。”

    这时我倒是开始有些同情他来,他一个男的,然后让另一个男的给那个了,我想,那该多…啊

    这世上的和尚道士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些道貌岸然欺世盗名的家伙,这里面不包括胖子这个已经还俗的。

    “唏,唏”莎莉嗅着鼻子像是闻到什么东西,“好臭,什么味啊?你吓得尿裤子了?”

    我忙用鼻子努力嗅着,果然闻到一股臭臭的味道,像是木头腐烂之后的气味,一瞬间我的手指居然能够动弹了。受到鼓舞之后,我的脑袋似乎也清明了不少。

    是了,莫方尺,我猛然间想到。莫方尺有宁神安心的功效,尤其是当它发出桃木的清香时,我的脑袋就会特别地清醒。在身中降头不能动弹之后,也只有莫方尺能拯救我,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闻起来味道有些臭,可我敢肯定这一定是莫方尺的作用。

    “嘿嘿”。我假意尴尬的笑道。

    莎莉迅速站得离我远远的,捂住鼻子,过了阵子才说:“废物,没用的男人,没一个男人是好东西。”

    我不动声色地悄悄动了动腿,腿也恢复过来,只是长时间不动血液循环不好,有些麻了。尽管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至少摆不平莎莉我还可以逃跑。

    “我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去死,没有心思念经学习。就在我决定自杀的晚上,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被师父知道,他救了我,他告诉我他可以帮助我。”

    “后来呢?”我问道。

    为了拖延时间等待那两人醒来,我只好假意和莎莉对话,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而我才有机会去把他们两个弄醒,时间拖得越久越好。

    “我师父告诉我,他会降头术。”莎莉平静地说道,眼睛望着窗外的月亮。

    趁这空,我一脚踹在唐艺晨的肚子上,我想看疼痛能不能把他弄醒,可结果是鼾声依然。莎莉的视线又移到我这里,盯着我如同看着一只死狗,眼神里满是亵玩,不屑,悲哀…

    我说:“所以你的降头术是你师父教的。”

    莎莉稳了下说:“是的,我和我师父学了三年降头术,整整三年。而这三年,几乎每天我都会被主持那个禽兽一次,可为了报仇,我全部都忍了。三年之后,主持死了,全身爬满蜘蛛。”莎莉的表情开始放松下来。

    身为男人,这种耻辱不亚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莎莉能够忍三年,而且每天都被主持侵犯,他的忍耐之心真是到了极点。说实话,我很佩服,当我听到普明杀死我外公的时候我马上就准备去为外公报仇,而莎莉则忍耐三年学习降头术。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对手普明是什么样子,他是死是活,现在在哪儿。

    我用脚底在胡安辉的脖子上轻轻地来回摩擦,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有效,但总要试一下。“你给他下的什么降头?”我好奇地问,什么降头能够让人死的时候全身遍布蜘蛛,真是骇人听闻。

    “蜘蛛降。”莎莉像是在说和她无关的事一样。

    这名字似乎不如五毒散之类的吓人,没什么新意,我平日里对生活中见到的东西的名字总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探究精神,一定要去体会这个名字的实质以及涵义。

    我的脚继续在胡安辉的脖子上来回摩擦着,可他没有一点反应。

    “和给你下的降头一样。”

    莎莉这冷不丁的一句话,吓得我收住了脚。丫给我下蜘蛛降,想让我身体里冒出蜘蛛来,那我不是成了,蜘蛛精么?

    ,写得太好了,目前正在看。

    20豆角杀人

    如果见死不救必须要死得这么惨的话,那早知道我就打个电话报警了。wenxuei

    莎莉的故事还在继续,“在我杀死主持以后,我的师父却逼我离开寺院。在那一刻,我全部都明白了,是他帮助主持隐瞒我被的事,也是他帮我筹划杀死主持,而他这么做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当上主持。”

    我只差没有往那两人身上浇水了,可他们却还是没有醒过来。我感觉莎莉的故事快到了,只怕他讲完故事就要对我动手了,我全身都做好准备不敢稍有怠慢,指望那两个人是没希望了。

    “在一个电闪雷鸣的,风雨交加的夜晚,我被赶出了玉佛寺。我四处向人求助,没有一个人相信我说的话,他们只相信我师父。我狠我自己,狠天下所有的男人,为什么我要做男人,所有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莎莉刹那间癫狂起来,三两步就跳到沙发跟前。

    看这架势,我再受打击,左手紧紧抓住离魂剪,莎莉肯定是练过什么搏击术,泰拳可是世界闻名的搏击术,要是他练过这个,我连一成把握都没有。我本来就年幼体弱,长大之后靠我的异能杀人变得更加懒惰,身体的锻炼完全荒废。莎莉的气势压倒了我,在我面前像个张牙舞爪的妖怪,匕首指着我的脖子,耀武扬威。

    “所以我做了变性手术,我不要做男人,我要做女人。”莎莉的表情忽而又变得风马蚤起来,让我琢磨不透。

    我不敢动弹,只能看着那张精致的面孔,心里胡思乱想,这女人到底是是天然的好还是人工的好。

    莎莉把匕首拿开,对我神秘一笑,“我给你看样东西。”说完这句话,莎莉离开客厅,去了别的屋子。

    我抓紧时间起身,用手不停地在那两人身上拍打,如果不是怕惊动莎莉,我一定会狠狠的拍上几下,都到这时候了两人还睡得这么死,肯定是中了迷|药之类的东西,也可能是降头,但是他们没有喝茶。对于降头术我不是很了解,因此不敢做结论。我扫了一眼周围,看见果盘里放着一只榴莲,心里有了办法。

    我把榴莲迅速剥开,放在两个人鼻子前熏。泰国的榴莲似乎特别臭,那味迫使我也只能捂住鼻子,熏得我眼泪流。

    “咳”,胡安辉轻咳一声,悠悠醒来,嘴角残留着梦里流出来的唾液,似乎还睡得不够。我顾不上他,叫他安静躺下别动,又照着这个办法对唐艺晨使用一次。

    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他们解释,只让他们假装昏迷,等我发信号的时候帮忙。

    莎莉推着一个轮椅回到客厅来。

    轮椅上坐着一个男人,眼睛很小,鼻子很大,面容颓废,像是个吸毒的人。全身着,脖子上有几道大小不一的疤痕,连内裤都没有,小鸟缩在两腿间,乖乖地落在轮椅上,散发着一股尿马蚤味。男人原本呆滞的眼神看见我之后,立马变得兴奋起来,他张口想要说话,两片嘴唇不断合上打开,可就是没有声音发出来。

    他可能不是个哑巴就是被莎莉下了降头,所以不能说话。看他瘦的皮包骨头,我估计已经被莎莉囚禁了一段时间,通体发白,显然是没有晒过太阳的原因。不知道他怎么得罪了莎莉,居然被弄成这样。

    “知道我今天的地位是怎么得来的吗?这都是靠他,我的经纪人查猜,是他帮我红遍泰国,是他把我从崩溃边缘重新拯救过来,按理说我该感谢他。”

    莎莉把匕首放在查猜的脖子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流出来,顺着往下流,很快就染红了半边身子,他的小鸟也有幸尝到。

    我说:“那你应该感谢他才对,可是…”

    莎莉打断我,问:“什么东西那么臭?”

    糟了,榴莲味。我忙假装颤抖说:“我拉稀了…”

    莎莉冷哼一声,说:“臭男人果然是臭男人!你以为他是好人,他和你一样,都不是好东西。我付出的代价就是和他上床,我讨厌被男人压在身上的感觉,我讨厌男人盯着我看的眼睛,我讨厌男人的花言巧语,全部都是骗人的。这世上没有一个好男人!”

    莎莉激动的挥舞着手里的匕首,长发乱舞,像一只来自地狱讨债的厉鬼。

    我看呆了,那血红眼睛,那深入骨髓的仇恨,那歇斯底里地咆哮,如同一个梦魇蹿进我的脑海。

    那会是我以后的样子么?

    一通宣泄之后,莎莉又平静了下来,无声无息的让人害怕。他呆呆地看着我,痴痴颠颠地对我说:“我给你表演一个我最拿手的节目,你看了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哈哈…”

    莎莉转身走开,我们迅速行动起来,抄家伙的抄家伙,活动筋骨的活动筋骨,静悄悄的一声不敢出。我估计两人可能也被莎莉吓得够呛,这人妖真是太邪恶了。胡安辉抄起那只剥开的榴莲,唐艺晨见没有东西可拿,把那只茶杯捡起来,我也赶忙把离魂剪藏在袖子里,就等着莎莉回来。

    莎莉苗条纤长的身体在一次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右手拖着一只袋子,像个催命鬼一样慢步走来,每一步都让我的神经紧绷。

    莎莉来到查猜身边,把袋子里的东西全倒出来,哗,满地都是豆角,绿油油地,像刚摘下来。莎莉在豆角堆旁边放了个铁盆,开始剥豆角,动作轻柔,去壳,然后“哐”地把豆子丢进盆里。

    别墅里只能听见喘气的声音。

    “哐,哐…”,一颗一颗的豆子慢慢让盆满起来,看得我脖子酸,眼睛疼,手脚也有些僵。

    莎莉终于停止剥豆角,他手里抓起一把豆角来到查猜身前,一脸微笑的样子让人心里发麻。

    莎莉对我说:“仔细看着,演出开始了。”转而又对查猜吩咐道:“来,张开嘴。”查猜身上的血液已经凝结,汗水却是流了出来。

    查猜的嘴巴闭得紧紧的,咬紧牙关不放。“啪”,莎莉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耳光,“不听话就该打。”

    莎莉掰开查猜的嘴巴,手里的豆子扔进查猜的嘴巴里,由于查猜剧烈的摇晃身子,有些豆子散落在地上。莎莉等豆子都进了查猜的嘴,松开手,哈哈大笑起来。

    查猜的表情很痛苦,豆子堵在喉道下不去的话,他就会窒息而死。查猜的脸色急变,由苍白变成酱紫,双手护在脖子处,既想阻止莎莉继续放豆子,又想用手把喉道里的豆子抠出来,进退两难,呼吸变得越发急促。

    查猜着身体上青筋暴起,皮肤也都跟着红起来,血管冲得快要炸开似的。莎莉不知从哪儿找了根绳子,把查猜的双手绑在轮椅上,查猜也就只能痛苦地无声呻吟。

    轮椅剧烈的摇晃着,不断撞击这大理石材质的地板,也不断撞击着我的心灵,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该救他,照莎莉说来他也算是罪有应得。况且在目睹莎莉的手段之后,我心里没底,一点把握都没有。

    而莎莉,还在继续往查猜嘴里倒豆子。

    我看得触目惊心,寒毛倒立,我清楚地听见胡安辉和唐艺晨吸凉气的声音。

    “什么声音?”莎莉竖着耳朵向我问道,眼里闪出一道迫人心魄的寒光,语气冰凉。

    他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我身上,我瞥见查猜摇晃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了,鼻子和耳朵里开始有血往外溢出,撞击声也没了,只剩下查猜的身体轻微的颤抖着,脖子处的伤口往外流出血液,呼吸变得越来越慢,身体的起伏渐渐消失,眼见是没气了。

    我结巴着说:“我怕…怕…”

    莎莉听完愣了一下,马上放肆地大笑起来:“哈哈,你们也配做男人,全是贪生怕死的畜生。哈哈…”

    他笑得张狂,笑得意气风发,笑得解恨。他仿佛嘲笑着世间所有的男人,也嘲笑着自己。可以说他掌握着我们的生死,可我却觉得他笑得有些无力,有些无奈,世事逼人。

    莎莉笑过之后,面容重新变得冷峻,手里握着匕首,向我走来。他没再捂住鼻子,当一个人下定决心的时候,那么所有的阻碍都可以完全无视。

    我的身体止不住有些发抖,忍不住想要缩起来。我的左手摸在离魂剪的刀把上,熟悉的螺纹给我带来一丝安全感,使我不至于紧张得动不开身子。我试着争取一点时间,好让那两人有所准备,我说:“你是想,也用豆子杀死我么?”

    莎莉把身子顿在半空中,思索起来,只转了几下眼珠子,他就笑着说:“不,我想到更好玩的死法。”

    不可否认这个人妖是极其美丽,但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代表着危险。正是因为懂得这个道理,我才没有在杀手生涯中有动任何一个女人的念头。胖子曾说,女人这玩意儿,就像毒品,玩一次就会上瘾的。而漂亮的女人更是剧毒物品,沾得越多,死得越快。

    趁这空当,我暴起,一脚正踹在莎莉的胸口,大喝一声:“上。”

    莎莉由于准备不及,没有站稳,一个跟头摔在地上,满眼怒火的瞪着我,口里说:“臭男人敢玩我。”

    唐艺晨和胡安辉也是一骨碌翻身起来,一个拿着剥开的榴莲,一个举起空茶杯,跃跃欲试。

    21钱和命

    “哐”,又是一声响,查猜的身体连着轮椅倒在地上,正好砸翻了盛着豆角的铁盆。

    莎莉以一个传说中的鲤鱼打挺,迅速站起,我和唐艺晨,胡安辉各自散开,组成一个三角把莎莉围起来。唐艺晨和胡安辉表现得很是紧张,他们还没有达到袭的级别,没杀过人,见识了莎莉的手段让他们几乎呕吐。因为当查猜倒下的时候,七窍流血不说,嘴里的豆子连同白沫一块吐出,甚至手脚上生出豆芽,后面连着一条藤蔓,想来也该是豆秧。

    别说是他们,我看了眼前这景象,一辈子也不会再吃豆角了。

    看见我们紧张的样子,莎莉反而是不急了,抱着双肩,扫视我们,“就凭你们,我看是找死。”

    莎莉言语里的不屑算是激怒了唐艺晨和胡安辉,两人都从紧张情绪中解脱出来,转而以另一幅姿态面对莎莉,两人对视一眼,慢慢向莎莉靠过去。莎莉看在眼里,冷哼一声,身子腾起,在空中踢出一记扫堂腿。虽然我距离稍远,但也能感觉到这股强劲的风袭面而来。

    眼看这一记扫堂腿,速度,力量都掌握得恰到好处,进可攻,退可守,护得周身安全之外,攻击性十足。这时候,唐艺晨和胡安辉的身高优势就发挥得淋漓尽致,两人各自弯身,躲开莎莉的攻击范围,不等莎莉落地,剥开过的榴莲连同空茶杯一起扔了过去。

    我无事可做,心下犹豫是该做件寿衣给莎莉呢,还是抄着剪刀上去干架,话说乱拳打死老师父,即使帮不上忙,也能让莎莉心生顾忌不是。没钱的买卖我不干,我抱定主意,手里把着剪刀,“咔,咔”。

    莎莉想不到这两个矮胖子会使用暗器,躲闪不及,一步没立稳,正好踩在豆角上,脚底打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再次摔倒在地,胸前的大片雪白暴露在我们三人面前。只是我们知道了他的底细,哪怕他再有料,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挨揍的分。

    两人身形虽然比较胖,但胜在灵活,一打滚就重新站起来,握紧拳头,反倒是向莎莉逼过去。莎莉这下摔得不轻,脑袋后面正好磕在轮椅底下的轮子上,脑后开始出血,发型立马就散了,披头散发,脸白如雪,眼神凌厉,凶恶异常。

    莎莉只手撑在地上,顺势而起,举着匕首朝唐艺晨刺去。唐艺晨反应很快,歪脖子避开这一刺,反手抓住莎莉的手腕,手臂一震,“当”,匕首应声落地,莎莉哼唧一声,肚子挨了胡安辉重重一踢,仰脖子口中喷出水来,原地倒下。

    唐艺晨和胡安辉从身手上看来早就超过了袭的阶段,只是他们没有杀过人,所以才导致在白斩里面跑堂的命运。

    莎莉就那么躺着,心中的愤恨宣泄出来后,反而是绵软无力了。

    我紧张的拿着剪刀观望,两人也不敢怠慢,莎莉邪恶的作为把我们三个杀手给镇住。尽管我能判断出莎莉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挣扎了,可就是不敢上前擒住他。

    莎莉虽说练过泰拳,加上是人妖之身,所以刚中带柔,柔中带刚,打过我是不在话下。可他运气不佳,遇上唐艺晨和胡安辉两个纯爷们,高下立分,不服不行。

    胡安辉嘴角,轻笑一声,“我一个铁血真汉子居然会把你这么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妖当作偶像,真是奇耻大辱。”

    唐艺晨应和,“没错,咱们上去杀了他,以后就再也不用跑堂了,做一个真正的杀手。”

    “噗”,莎莉嘴里喷出口血,仰天长啸一声:老天无眼。紧接着断断续续地说:“你们…你们是…杀手?”

    看他气数将尽,我也不怕了,站出来道:“没错,我们是杀手。”

    莎莉绝望悲观的眼神里忽而表现出兴奋,“帮帮我,帮帮我…”莎莉一直不停地重复这句话,听得让人有点心疼。

    我说:“喂,你不要装死啊,我们不想杀你的,没钱的买卖我不做。”

    莎莉苦笑着说:“不,我知道我就要死了,我想你们帮我一个忙,你们不是杀手么?我可以给你们钱。”

    貌似这句话我从刘楠那里也听过一次,两个人绝望时的神情几乎一模一样。

    唐艺晨和胡安辉两人眼睛一亮,胡安辉托着下巴问:“给钱?给多少?”

    莎莉似乎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费力地说:“我在瑞士银行有300万美金,还有这栋别墅,我都可以给你们,只要你们帮我报仇,帮我杀了那个人。”

    当两人听到300万那个数字的时候,几乎蹦起来,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赚不了那么多钱。

    既然有钱就好办事了,虽然我同情他,可是规矩不能坏,我杀人是要收钱的。

    我要了莎莉在瑞士银行的帐号和密码,然后用他家的电话打过去瑞士银行,一查,果然有300万美金。不是我抠门,这都是受胖子的影响。我刚到莎莉家的时候换了衣服就用他家的电话给胖子打了个国际长途。当时胖子接电话地时候显得匆匆忙忙,说他在德国。我正奇怪他不是在俄罗斯么,怎么就去德国了,他却匆匆挂了电话说尽快赶过来。

    我挂了电话,对莎莉说:“好,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本来想多说几个条件,例如多留几张亲笔签名,由于别人不知道他是人妖,他死了以后,这些绝版的签名肯定能卖出好价钱。

    然而莎莉的命显然不长了,我只能挑最重要的说。我说:“帮我解了降头。”

    莎莉笑了,还是那么不屑。他说:“我早就计划好了,解药和300万美金一起放在我瑞士银行的保险柜里,只有你帮我杀了人才能得到。”

    没想到他考虑得还挺周全,说实话那300万美金我真的没有多大的兴趣,现在看来不帮他杀人是不行了。但是,“你死了,我找谁要解药去。”瑞士银行是不会无故将保险柜钥匙给我的。

    莎莉说:“你杀了人以后,去找我的委托律师托德,他会给你签字和钥匙。你放心,他绝对信得过。”

    莎莉安排妥当,没有任何纰漏,看来只有在杀人与找别人给我解降头之间选择了。显然我会选择前者,钱和命,一句两得的事谁都喜欢干,我也不例外。

    我说:“好,说出他的名字,我会帮你杀掉他。”

    此时地莎莉,已经两眼翻白,全身颤抖,头发开始往脑袋里钻,脸也跟着皱巴起来,千沟万壑。只听从腹腔出逼出一句话,莎莉声嘶力竭地说:“他叫阿苏克,杀了他。”

    莎莉死了,死的时候身体已经缩成一团,分不出是男是女,或许这才是他最大的解脱。唐艺晨不知是发善心还是觉得恶心,拿地毯去裹住莎莉的尸体,当他的手触碰到莎莉的尸体的时候,忽然从天花板处传来一声叫唤:“下辈子,我要做女人。”

    唐艺晨马上吓得松了手,脸色铁青,汗水湿透了他的衣服。

    我看这屋子,阴森森地,戾气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