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不会的,不会的……”心里想:“事到如今,已经别无选择,只有尽快练好阴阳和合术,将她枪挑马下,才能救宁贝脱离虎|岤。”
乐可刚有此念,红樱短枪上的光点,马上起了变化。
这杆枪只在他手上几天,却好像能与他心意相通。
小六耍弄了一轮,索然无味,将短枪抛下,自己去桌上拿苹果吃。
枪身红光闪耀,长条再次出现,却不在女娃手上,反而到了男娃两腿之间,摇摇晃晃,直接往女娃身上戳,不知耍的是什么招式,女娃明显不敌,转身要逃,却被男娃捉住脚腂,掀翻在地,长条直逼到她面前。
女娃极力抵抗,长条吞吞吐吐,忽进忽退,与先前她所使的枪法不同,明明可一招制敌于死地,偏偏却又收回,见肉分枪,贴杆深入,战法技艺俱佳。
原来男娃也有自己独创的枪法,分形入用,急进连击,一切全仗腰壮气足,势大力沉,雷霆万钧之势一触即发。
这第一路枪有个说法,名唤“勾枪”,怎么叫“勾”呢?就是“勾引”之意。这种枪法只用一枪制敌,靠的就是执枪勾敌冒进的妙式。男娃将枪举至与腰等高,略做小花,待敌之械进乘机取之,为以虚引实、以实伺虚之法。
女娃禁不住撩拨,果然上当,一时间门户大开,男娃觅得良机,手握长条一晃,换成了“中平枪”。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男娃把枪根紧靠自己的腰际,枪尖直指敌之腰腹,不拦、不拿,径取敌之要害,是为枪中之王,二十四式之源,变换无穷。枪诀云:中平枪,枪中王,高低远近都不防;高不拦,低不拿,当中一点难遮架;去如箭,来如线,指人头扎人处,高低远近都看见。
这手枪法的诀窍就在执枪待机的分寸拿捏上,敌械一动,破绽已开,避开其实,直取其虚,可一枪了结。
但女娃非同等闲,她对枪法了如指掌,不甘心束手就擒,她收缩己身,紧守门户,令敌枪无缝可入。
场上形势瞬息万变,男娃不慌不忙,见招拆招,使出“力贯枪”,这手枪起式上平枪“灵猕护脑”式,又名“指南针式”,前把低、后把高至齐眉,男娃涮枪花做虚势进枪,女娃伸手虚拨,男娃趁势双把齐实进枪,由高降低,破敌小腹。
这也是无中生有枪法,即敌本无破绽,以勾枪勾出破绽来,以实破虚,抢占上风,入锋力贯千钧,本无招术却能杀敌,一枪毕命。
女娃无可抵挡,身上连可遮盖的衣物都没有,但她却使出腾挪小巧的功夫,左闪右避,只盼消耗男娃体力,伺机反击。
男娃气聚神凝,见久攻不下,祭出压箱底的“磨旗枪”,“磨旗枪”与“磨镜”不同,后者为女孩间的玩意,闲来耍耍,不落实处,前者却是实打实的真功夫。
“磨旗枪”乃是绝命枪法,起手用太公钓鱼式,前后把持平,枪尖直指敌|岤,端身缓进。枪诀云:磨旗枪,破女王,轻换缓捉不用忙;诸式强,霸王防,顺敌提拿我更长;里把门、外把门,进退如风绝命亡!
绝命枪法可破各种招式,实乃险中求胜的枪法,如闪赚时机不合,则死于敌手,己不能胜敌,即为敌所败。男娃深明磨旗枪法的诀窍,他将女娃按在地上,轻换缓捉,拿式不忙,赚敌进身,顺敌式提拿逼走偏锋,摘蹬闪身而进,式长寸许,突袭破敌!
红光一闪,长条将两人联成一体,既像刺入女娃体内,又像仅仅是衔接着,女娃计穷力竭,无法再抗拒,从她痛苦的神情来看,好像已听天由命。
红樱短枪不但有记忆,还有不可捉摸的预知功能,未来即将发生的一切,它似乎已预先演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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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失去的童贞
红樱短枪上的两个小人儿鏖战正酣,招式精奇,枪枪夺命,可惜乐可未能亲眼目睹,从旁观摩学习,他一门心思,只放在宁贝身上。
两人言犹未尽,忽然脸上感到一阵风掠过,扭头一看,雅丝丽已来到面前,挺秀婀娜,素淡有神,她的眼睛望着别处,说:“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宁贝脸一红,从乐可身上站起来,乐可两腿发麻,好一会才支起身,过去拾起装白菜的布袋,交给雅丝丽,心想:“打又打不过她,跑又跑不过她,尿尿又没她射得远……只能暂时忍一忍,等我练成神功,把她掀翻在地,她怎么对宁贝,我就怎么对她!”这样一想,神情也就坦然。
雅丝丽见入手沉重,又是一大袋的白菜,颇为惊喜,对乐可说:“我们现在潜心练功,两个人一天还吃不到一棵白菜,有了这些,够应付一阵子了,你也要留意些,不要冒太大的风险。”
雅丝丽挟持宁贝,强差乐可潜入农庄偷菜,心里多少有些愧意,而乐可不辱使命,每次都偷上一大袋白菜,解除了后顾之忧,心中也有一丝感激,但她生性高傲,若要出声向乐可致谢,却是打死也说不出口。
乐可道:“我自有分寸,你……对宁贝好一点。”想要她别再逼宁贝磨镜,但见宁贝已乐在其中,觉得再想硬让她们拆开,已是不可能的了。
雅丝丽点头应承,说:“回去以后,我们马上要搬到深山里面,下一次宁贝不会出来,免得被人发现踪迹。”
乐可不明所以,问:“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家?”
雅丝丽说:“上次凡尔塞在石洞前被含羞草的毒刺射伤,说过十天后要来报仇,算一算日期,他身上的毒也散得差不多了,他是说到做到的人,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会精心准备,含羞草刺只怕挡不住他,我的功力比他低了一个等级,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先躲开他。”
乐可想起凡尔塞在农庄里,意图强行带走薇薇安,对他殊无好感,便说:“凡尔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上次还被我狠狠地揍了一顿。”
雅丝丽和宁贝都感惊奇,乐可把经过说了,只是不提冲突的原因,雅丝丽又仔细问了他们交手的情形,方才说:“你的运气好,只是胆子也太大了一些,这么说来,凡尔塞毒气攻心,性命都可能难保,倒不用顾虑了。”
雅丝丽吁了口气,语调也轻快起来,乐可无意之中,帮她扫除了一个大敌,无需再搬迁避祸,却是原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乐可咋舌说:“有这么严重吗?我看他活蹦乱跳的,比兔子跑得还快。”
雅丝丽笑着说:“你不知道,他是外强中干,死撑面子罢了。要不是剧毒渗入,他全身的功力守住心田,哪会让你这么容易得手?不过即便如此,恐怕也迟了,他的心旌动摇,被毒气趁虚而入,解不了毒,就只能靠功力死守,他的功力再强,也有耗尽的时候,到那时,大罗真仙也救不了他。”
雅丝丽去了心头之患,备感轻松。三头见主人和她们谈话,知道都是熟人,它在旁边绕着圈,伸长狗鼻子嗅着,一边摇头晃脑。宁贝见它三个脑袋非常趣怪,蹲下身摸摸它的头,三头大为受用,伸出舌头舔她的手心,一人一狗很快熟络起来。
乐可见了心下一动,想到薇薇安正是有了小六在身边,才保住清白之身,如果三头在宁贝身边,不但可以保护她,说不定还能阻挡雅丝丽的魔手,令她免遭更多的侵害。就说:“三头生性凶猛,对主人又很忠心,要不你们把它带回去,凡尔塞要是再来,三头也会‘汪汪’叫,预先发出警报。”
宁贝喜道:“它叫‘三头’?真是一只乖乖狗。”
乐可也蹲下身,拍拍三头的脑袋,对它说:“三头听话!以后宁贝就是你的新主人了,你要好好保护她,别让别人靠近她,要是有人敢对她动手动脚的,你就扑上去往死里咬,不要客气!”
他恨不能自己做三头的替身,趁雅丝丽不备,一口咬住她的臀部,死不松口,只不过雅丝丽身手不凡,岂是思本旦这样的小贼可以比拟的?她使出一招“撩阴式”,恐怕乐可就会飞出丈余,手捂裆部,愧对祖先了。
宁贝望着雅丝丽,满眼都是恳求的神色,雅丝丽想了想,也觉得有只猛犬示警,敌人偷袭易于防范,于是点点头,宁贝欢呼一声,搂着三头的大狮子头,高兴得又蹦又跳。
乐可看着宁贝半裸的身子,在月光下蹦蹦跳跳,魂儿都被勾了出来,他与宁贝相伴多年,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印刻在心里,只是不敢吐露半句,宁贝和他若即若离,嗔笑随心,而他一天不被宁贝痛扁,就浑身不自在。
只是来到这个陌生的地心世界,宁贝才和他日渐亲近,偏偏又被雅丝丽横插一杠,两人被迫分离。乐可在闲瑕独坐时,有时也会思念家人,想念以前的生活,但却没有思念宁贝来得真切。
如果能和宁贝朝夕相处,偶尔吃吃豆腐,骗她案件重演,就已经心满意足,管它是地心世界,还是龙潭虎|岤,只要宁贝在身边有豆腐可吃,何处不可为家?
“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吧……对了,这次在农庄里,认识了几个女孩?”
“没……没几个……”
“有没有比我更完美的?”
“没……没有……”
“早就告诉过你了!下次有看见好的,带来给我瞧瞧。不跟你说了,我们还要赶着回去磨镜呢!”
乐可讷讷的不知作答,雅丝丽将布袋交给宁贝拿着,一边挟着她,另一边挟起三头,在林中纵跃而去,月影婆娑之下,出尘如仙,一袭紫衣随风而飘,一人一狗如风中随行,恍若仙子下凡,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乐可见她们的身影渐远,怅然若失,只觉得自己的心和宁贝的童贞一样,不知不觉中失去了,再也要不回来。
乐可低着头往回走,一边安慰自己:“只要能让她快乐,我也应该开心,不管这快乐是我给她的,还是别人给她的,结果总是一样。”
不经意间走到黄金岛东侧的海边,那是小美人儿沐浴唱歌的地方,海浪依旧拍打着礁石,溅起的水珠洒落一片,玲珑剔透,却看不见小美人儿窈窕的身影,听不见她那美妙动人的歌声,乐可俯身抓起一把海沙,让沙砾顺着手心望下流,似乎心也要跟着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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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头离开,乐可如何对付海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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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窃玉偷香
黎明前,天空灰蒙蒙的,周围弥漫着凉丝丝的雾气。乐可回到庄里,悄悄地进了雅楼的房门,见薇薇安睡在小床上,弯弯翘翘的睫毛微颤着,小六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红樱短枪放在床侧,乐可随手将它放进衣柜里,他没有想到,这杆枪刚刚揭示了他的未来,即将和萝莉发生的故事,已经提前上演。
如能预知未来,成功将掌握在自己手中。
乐可却错过了。
他刚把枪放下,忽然像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
他看的是床上的薇薇安。
乐可屏住呼吸,走到床边坐下,他凝视着薇薇安熟睡中奇美的脸庞轮廓,她的衣领微微后褪,露出半截修颈,莹白细腻,宛如牙雕玉琢,有着说不出的温柔韵致,乐可伸出手,轻轻地解开她胸前的一颗衣钮,见她恍若未觉,又偷偷地解开第二颗、第三颗……
薇薇安蓦然惊醒,“啊”的一声低叫,乐可连忙安慰:“别怕,别怕!是我。”
薇薇安见他的手伸到自己胸前,胸衣已解开半边,露出贴身亵衣,她咬住嘴唇,把头扭向枕头的另一边,黑暗中看不清她的面容,乐可却能感觉到她的愠怒。
乐可俯下身,在她耳边柔声说:“你别生气嘛,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薇薇安抬手按住胸衣,冷冷地说:“少爷要脱奴婢的衣服,只消吩咐一声,奴婢自会照办,怎敢劳烦少爷亲自动手?”
她的语气冷漠之极,乐可听来却如当头棒喝,满腔抛到了爪哇国,心想:糟了,糟了!好不容易才得到她的信任,却被我一下性急坏了事,这次要是兜不回来,肯定会让她在心里留下阴影,以后再想弥补可就难了。
乐可忙说:“薇薇安,你错怪我了!我刚回到来,见你穿着一身衣服睡觉,又热又不舒服,就想悄悄帮你脱掉外衣,让你好好睡一觉。我听你说过,以前晚上一个人害怕,只能和衣而卧,心里总觉得很难受,现在我在你身边,只想着要保护你,让你觉得安全,至少晚上可以安心睡觉,可是你却,却……”
乐可心下转念,必须给她强加一个罪名,才能转移她对自己孟浪的疑虑,就说:“你却把我看成色狼,看成瘪三,看成流氓,看成是和加迪夫一样的滛棍,只想占人便宜,趁人家睡着,就干猪狗不如的勾当……”同时想到:这话纯粹是自己骂自己,也太吃亏了。
乐可昨晚倍感失落,现在回到来,见薇薇安孤身独眠,一个女孩柔弱可欺,就想趁机轻薄,本来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坐怀不乱的谦谦君子,除了柳下惠,从古至今,还没找出第二个来,乐可是站在绝大多数人一边的,爱干偷偷摸摸的勾当,但他被薇薇安察觉,喝破行径,也是自作自受。
薇薇安欠起身,抱歉的朝他笑笑,乐可得理不饶人,又接着说:“这些也都算了,怪我事先没跟你说明白,惹你生气也不冤,但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你心目中,真正要防范的那个人是我!因为我和你同住一间屋子,比任何人都要危险。”
薇薇安脸色突变,乐可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看见薇薇安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全身轻微地颤抖着,似乎想竭力抑制抽泣,乐可慌了手脚,知道自己话说重了,一时间却转不过弯来,登时卡了壳。
薇薇安哭道:“我,我只是……”突然“呃”的一声,眼泪扑漱漱地落下,乐可见她抽搐着身子,晶莹的泪珠一串串地从眼睫毛上滑落下来,梨花带雨般泣不成声,心里又是着急,又是心虚,伸手将她搅在怀里,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才好。
薇薇安身子一挣,乐可不敢勉强,放开了手,薇薇安哭着说:“我只是一个低三下四的奴婢,哪里敢来防范你?你整晚都不在房里,一回来就来吓人一跳,反而说我有心防你,今后你是少爷,我是奴婢,我不敢来接近你,你也别来理我,由得我自生自灭好了。”
薇薇安背转身,面朝里睡下,兀自低泣。乐可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后悔不迭,只能扳着她的香肩,不住劝慰,薇薇安总是不睬,良久,停了啜泣声,身子一动不动,竟似睡着了。
乐可没想到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却在阴沟里翻了船。但女孩子的心事,岂是他能捉摸透的?
他不明白。
有的时候,女孩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心事。
薇薇安不会因为他的唐突而生气,即便有几分不悦,也只是对他行事鬼祟的不满,但他说出生分的话,却让她倍感心伤。
天渐渐亮了,乐可无可奈何,只得怏怏地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两眼望着帐顶,心想:宁贝和雅丝丽只顾磨镜,小美人儿又找不到,薇薇安也不理我了,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不在于你身边有几个女孩,而在于没人正眼看你一眼。
一夜困乏,再加上心中郁闷,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午后才醒,房中悄无声息,乐可侧脸望去,见薇薇安坐在外间的床沿,手指灵巧的上下翻飞,正专心致志地编着什么,他刚支起身,床板“吱咯”一响,薇薇安回头看了一眼,把手上的编织物塞到枕头下,转身出了房门。
乐可刚下床,薇薇安端着一盆洗脸水进来,她服侍乐可洗脸、刷牙,有条不紊,却一句话也不说。外间的圆桌上已摆放了饭菜和一些小吃,用一个大笼罩罩着。乐可闻到饭香,才觉得肚子饿得咕咕直叫,薇薇安过去掀开笼罩,乐可刚拿起筷子,又放下,要她来一起吃,她才轻声说了句:“吃过啦。”
看着薇薇安脸上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乐可心想:“打又不能打她,骂又不能骂她,尿尿她又不会和我斗远……只好使出我的拿手绝活——可我又有什么拿手绝活?不外乎是偷蒙拐骗……既然讲不了道理,就只能骗她一骗。”
薇薇安见乐可安静吃饭,从枕头下摸出未编完的活计,重新编织起来,乐可见是一副青白相间的玉佩丝坠,虽然尚未完成,但看得出慧心巧思,可以正好套上沙罗曼送来的玉佩,让他挂在腰上作为饰物。
乐可假意叹口气,说:“可惜你的心意,我却无福消受了。”
薇薇安不答,只低着头做手工,乐可偷眼看她的表情,接着说:“你还记不记得我藏起来的那杆红樱短枪?那是对面凡尔塞农庄萝莉小姐的随身兵器。今天晚上要是见我没回来,你明天一早就拿着枪去投奔她。她千方百计想要拿回这杆枪,对你心存感激,会待你好的。”
薇薇安猛地抬起头,惊问:“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回来?”
她的反应正在意料之中,乐可心中窃笑,脸上却一本正经地说:“我怕你担心,一直没跟你说,今晚我和人订了死约会,不能不去,那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海贼,我又没有帮手,后果难料,所以先把后事交代好,只要知道你平安,我也去得没牵挂了。”
薇薇安犹疑片刻,问道:“既然这么凶险,你为什么还要去?”
乐可挺起胸膛,屹然地说:“我要是贪生怕死,怎么能做你心目中的他?就算明知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是非去不可的。”
这话说得慷慨激昂,语音虽然平静,男儿的豪情却喷薄欲出。
薇薇安放下手工,到衣柜里取出红樱短枪,说道:“我正想跟你说,这杆枪晚上会发光……”将昨晚见到的情形详细跟他说了一遍,最后说:“这枪如此神奇,你既然非要去,正好把它带上防身。”
神兵利器,横空出世,群雄俯首,谁与争锋!
将萝莉的短枪据为己有,虽然无耻一些,但上古有语云:宝剑赠名士,红粉送佳人!神枪物择明主,辅助乐可日后驰骋疆场,建业立功,比起深藏闺中,无疑更有用武之地。而对于旧主,以后多送些胭脂水粉作为补偿,也就是了。
红樱短枪昨夜发出熠熠红光,原来应在这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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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提问:一个女孩子在洗澡,另一个男孩闯了进来,女孩最想遮住什么部位?答案在讨论区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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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搂着她求欢
乐可接过枪,在房中摆下架式,或旋或刺,呼呼有风,可惜步伐凌乱,进退无序,踉踉跄跄地,将桌上的盘子碟儿打得飞起,把薇薇安吓得花容变色,自己也越舞越没劲,“咣当”一声,扔在地板上。。。
乐可哈哈一笑:“我又不会耍花枪,带着又有什么用?”
这话倒也不假,按红樱短枪上的预示,乐可日后枪法如神,攻敌要害,神出鬼没,但他现在空有一杆神枪,抡起来却和小六差不多,完全没有章法,就目前而言,他基本上就是一个草包。
薇薇安抚着胸,好一阵子才定下心来。
“人固有一死,”乐可止住笑,郑重地说:“有的重如泰山,有的轻如鸿毛,我当然是轻如鸿毛的那一种,今晚一去,是死是活,倒也不放在心上。只不过,我房里还有一个女孩,就像含苞欲放的花朵一样,我不能亲眼看见花开,怎么能去得放心?你说我也挺不容易的,这么大个人了,比你还大着两、三岁,换了别人,早就妻妾成群了,可我想看一看花开的样子也不能够,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这人嘛,眼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眼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我也没别的牵挂,只想等你花开了,我也就去得安心了。”
薇薇安双手悬在半空,僵持了一会,才放下来,缓缓地说:“你去吧,不用为我担心,明日正午要是你还没回来,我就追随到地下服侍你。”
薇薇安依旧低下头做活计,这一番话却大出乐可意料之外,原以为她会哭泣难舍,软言相求,自己趁机借坡下驴,搂着她安慰,继而搂着求欢。想不到她却如此刚烈,动辄以死明志,虽然让人肃然起敬,却大失情趣。
一番心思付之东流,可是话已出口,泼水难收,懊悔也迟了。乐可无精打采地吃过饭,往后堂这边来。
红樱短枪重新被收进衣柜里,它纵有千般神奇,遇上的却不是明主,而是乐可这个登徒子,也只能埋没在罗衣绸缎里,依旧难逃深藏闺中的命运。
乐可先到加迪夫的房中看了看,刚进门就闻到浓烈的煲药味,隔帐望去,加迪夫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口中哼哼连声,对身边服侍的仆从颐气指使,不住抱怨。
乐可对加迪夫素无好感,也就不再入内,刚转过身,却见塔罗用手巾包着头,束着手,匆匆而来,见到乐可,忙躬身施礼。小理
乐可见他腿脚还不利落,扶住他问:“身上好些了么?”
塔罗道:“劳少爷动问,这一身上下,没剩下几块好肉,只是老爷传唤,不得不挣扎着来。”
看来是加迪夫召唤得急,塔罗说完这话,拱一拱手,低头入了房,乐可也往后面的院落里来,一路思忖着。
昨晚他顶着塔罗的名义,与海龙帮撕破脸,无非是激起他们的火气,派人到加迪夫面前揭穿塔罗的行径,一拍两散,乐可正好从中取利,将一洞的白菜据为己有,黑吃黑就算大功告成了。
塔罗正在养伤,被加迪夫匆忙召唤,必定有事发生,联系前后,莫非加迪夫已获悉内情,要对塔罗下手了?
乐可越想越觉得大有可能,转过身,想回加迪夫房中探究消息,忽听廊道前一人说:“都到门口了,怎么又要走?”
乐可扭头一看,问话的是七夫人,原来不知不觉已进了后院,来到六夫人的房门前,院落里的丫鬟们各有各忙,有的清洁,有的说笑,有的躲过一边偷懒,七夫人手里拎着一串铜币,一脚迈入门内,待进不进。
乐可笑说:“七姐姐也在这里,有人送了个玉佩给我,我却忘了带,正想回去拿来给你们赏玩。”
乐可随口撒谎,七夫人却不以为意,招着手说:“我们刚才斗牌,她们三个都赢了钱,只有我输了,正取了钱要来翻本,你快进来,帮我转转运,别拿什么玉佩了。”
乐可无奈,只能随着她进到六夫人房中,几位夫人在外间的雅厅上围坐,打扮得花枝招展,珠围翠绕,一眼望去,个个俏脸微红,眼神含情脉脉,秀丽的长发,纤长的身条,迷人的腰段,乐可只觉心荡神怡,房中芳香袭人,迥异流俗,如群花盛放,生机盎然。
“我房里的小花总是不肯开,这里的花却开得这么灿烂,早知道这样,何必守着一朵不开的花,放弃整座花园?”乐可不由自主地想。
六夫人见他进来,便说:“我叫人去你房里看了几次,都说你睡着未醒。你昨晚倒是做贼去了,怎么到现在才起来?”
乐可还没回答,七夫人先说:“六姐也真是的,他昨天给我们解毒,累了一整天了,今天起得迟些,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边说边坐了下来。
乐可回过神,笑嘻嘻地说:“要我起得早也容易,以后一到晚上我就过这边来,哪位姐姐收留我,我跟着同吃同睡,早上就可以督促我起床了。”
四位夫人都吃吃笑了起来,六夫人瞄了他一眼,佯嗔说:“没点正经的,也不怕丫头们听见了笑话。”
乐可见六夫人的贴身侍女如花立在一旁,像只呆头鹅一动不动,也就收拾起嘴脸,坐在六夫人和八夫人之间的圆凳上观牌,六夫人朝如花吩咐一声:“去看看有什么新鲜的水果,拿来给少爷。”如花应声出去了。
五夫人低声对她说:“她们几个跟在我们身边,不会不知情,也要找机会打点一下才行。”六夫人明白她的所指,缓缓点头。她们和乐可的隐情,瞒得过别人,瞒不过寸步不离的丫鬟,只能平时多施小恩小惠,堵住她们的嘴。
八夫人却说:“你们都是财主,自然不在乎这点小钱,我每月只有那十枚银币的入帐,铁公鸡又不舍得额外多给一分一毫,自己花还不够,哪有多余的钱出来?”
乐可知道她口中的“铁公鸡”,指的就是加迪夫,他向来悭吝小气,唯利是图,手下的副总管塔罗,和他如出一辙,私下与外贼勾结,不知赚了多少昧心钱,乐可迫不及待想看看,两名吝啬鬼对碰,会撞出什么样的火花来。
塔罗也是心中忐忑,他被三头咬伤,侥幸捡回一条性命,不敢再半夜出庄。昨晚他与沙罗曼密谋了许久,要将偷来的白菜,尽快送到地洞,以免海龙帮的人扑空,沙罗曼见他的惨状,左右推托,死活也不肯去,说是林子里不宁静,海龙帮未必会有人来。
他们只以为庄外的树林里,游荡来一只野兽,盘踞几天,自然会离开,到时再送白菜不迟,却不想这前后的时间差,被人从中大动手脚,局面已截然不同。
塔罗站在加迪夫的床前,左手垂下,右臂被布条包扎着,系在颈间,加迪夫大发雷霆,冲着他咆哮:“老夫当初瞎了狗眼,听信六夫人的推荐,提拔你做副总管,好好的一个庄子,全败在你的手上……”
塔罗大气也不敢出,心下打鼓,不知他从何获知实情,加迪夫年老气衰,自己先喘上一阵,抄起床边的手杖,朝塔罗劈面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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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夫人的房中,几名女子被勾起话头,你一言我一语地纷纷数落起来,无非都是揭加迪夫的短。
七夫人道:“说出来真好笑,那老货自己不行也就算了,还要逞能,偏偏软绵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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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意乱情迷
六夫人的房中,几名女子被勾起话头,你一言我一语地纷纷数落起来,无非都是揭加迪夫的短。
七夫人道:“说出来真好笑,那老货自己不行也就算了,还要逞能,偏偏软绵绵的使不上劲,我被他折腾得不耐烦,想说帮他一把,快点了事算了,可连这样都不行,真不知道是他可怜,还是我可怜。”
七夫人说完这话,恐乐可闻言不悦,朝他的脸上瞅了一眼,见他恍若未闻,才放下心。
五夫人接着她的话说:“就你可怜,我们就不可怜?那老货病蔫蔫的,昨晚还叫我过去侍候,我见他有上气没下气的,转了一圈就回来了。”
与她们琐碎的房事相比较,眼下,最可怜的是塔罗。
在他的身上,没有一点力道,随即掉落在地,他俯下身去捡,心中惶恐不安,暗想:“我用手杖一下戳死他,就算逃出庄,海边也没有现成的船,被多哈追上,想死得好看一点都难。”不敢生异心,双手捧起手杖,放在床侧。
塔罗说:“老爷消消气,您身子未见大好,小子们服侍又不够周到,要多调养才是。”他不提己过,对加迪夫的责难泰然自若,只一心顾虑老爷的身体状况,显得关怀备至,感人心脾,难怪他能从众多家奴中脱颖而出,升为副总管,确有他的门道。
加迪夫不领情,骂道:“调养有屁用,早晚要死在你手里!刚才看库房的老桩头才来跟我说,有好几棵白菜抽出芽了,只怕卖不出去,而且运菜的船进进出出,白菜一筐筐往外搬,也没点个准数,要是被人暗地里下手,偷出一、两棵去,老爷我今后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塔罗闻言,暗暗吁了一口气,早知道他老懵懂,只是一昧守财,仓底被人钻了大洞还不自知。不禁心下得意,佩服自己沉得住气,先前若是莽撞行事,可就是不打自招了。
塔罗说:“老爷无需烦恼,我这就去库房仔细检查,至于数目么……帐薄都在六夫人那里保管着,一问就知道。老爷德高望重,庄里就算有人起了贼心,也没那个贼胆,白菜一棵也少不了,老爷只管放心。”
塔罗打定主意,若是被人发觉,就一骨脑推到六夫人身上,虽然六夫人举荐他有恩,但主管库房的,只有他们两人,一旦事发,不诬陷她,难道诬陷自己?
加迪夫余气未消,说道:“你嘴头上说得好听,一转过身去,又不知道溜到哪里,喝酒唱小曲儿,哪会把老爷我的话放在心上,今早老桩头跟我说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他在庄里这么久,看库房也有些时候了,都没弄清白菜的数目有多少,怕是有人瞒着我,背底里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塔罗暗骂老桩头狗拿耗子,想来坏他的好事,幸喜却无实证,他皱着眉头说:“老桩头也是庄里的老管事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明知道老爷这两天身上不大好,还尽拿这没由头的话,来让老爷堵心,按说这库房都归他管,六夫人只看帐薄,我也忙着庄里的事,平日里也没多过问,老桩头莫非老糊涂了,连数目都搞不清楚,这库房就是老爷的钱袋,交在他手里,钱反而越来越少了。”
加迪夫一听钱少了,马上像从他身上剐了一块肉般心疼,对塔罗说:“你给我好好查查,看是不是有人暗中捣鬼,若是揪出个人来,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塔罗躬身应诺,心里想着让老桩头背黑祸,脏水尽量往他身上泼,六夫人开罪不起,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惹她为妙。。。
塔罗巧舌如簧,将逼近到自己身上的一场祸端,转嫁到别人头上,他早就摸透了加迪夫的心思,每出一语,必定有的放矢,加迪夫看似声嘶力竭,却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与此同时,夫人也被人玩弄于手掌之中。
那人非但招惹六夫人,还同时招惹她的姐妹。
庄里风雨欲来,很快就要出事,他们却只顾游戏嬉闹,毫无防备之心。
乐可在桌底悄悄伸出手,往六夫人和八夫人的裙下摸索过去,两人脸上略略一窒,随即若无其事的打牌,只将双腿微微张开。
房里只有乐可和四位夫人,侍女们都被支开,她们肆无忌惮地谈论是非,加迪夫那点可怜的破事,也被拿来揶揄调笑,成了茶余饭后的消遣话题。
不一会儿,如花洗了一碟葡萄进来,请乐可吃,乐可双手皆湿,抽不出来,只好朝桌上努努嘴唇:“先放着吧。”
八夫人善解人事,剥了一颗葡萄喂到乐可嘴里,七夫人在对面见了,笑道:“我们这弟弟也越来越娇气了,连吃东西也要姐姐喂。”
五夫人见六夫人和八夫人默不作声,都是满脸红霞,乐可的两条胳膊又隐没在桌下,早己明白了几分,反笑七夫人说:“刚才你还说六妹对他苛求,现在又责怪起他来,莫非是他偏心,只对六妹和八妹好?”
乐可笑着接过话说:“五姐姐真厉害,一句话就给我扣死了罪名,我还是坐过你们那边去好了,省得姐姐说我厚此彼薄。”
六夫人笑说:“你坐着,她既这么说,我们偏偏不理她。”
八夫人却“嘤”的一声,扭着身子说:“你还是坐过去好了,我……我都打不了牌了。”
有侍女在侧,她不敢把话说得太直白,但一副意乱情迷的神情,人人都看在眼里。
乐可端坐着不动,心想:“当初刚见面时,你们几个合起来整我,让我好不狼狈,现在既然上了手,当然不放过你们,非要找回场子来不可。”
六夫人扭过头,对侍立在一边的如花说:“你今天还没练琴吧?不如抚一曲,给我们助助兴……给我们听听。”
如花答应一声,到香案旁的瑶琴前坐下,屏息定神,静默了一会。乐可哑然失笑,六夫人想支开她,找什么借口不好,却叫这丑女去弹琴,等于让她直接现丑。
如水的琴声悠然响起,曲调婉转流畅,渐渐如潮水般四溢开去,充盈着房内的每一处空间。淡雅清幽意境优美,仿佛瀑布间的高山流水,大漠上落雁平沙;又如盎然一新的阳春白雪,苦寒幽香的梅花三弄,沁人心脾,百感横生。
琴声中仿佛有一个白色的精灵在随风而舞,舞姿优雅高贵;又好像有一朵朵耀目的玫瑰次第开放,飘逸出音乐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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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的来,悄悄的走,挥一挥匕首,不留一个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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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裙底春光
后面院落传出悠扬缥缈的琴声,加迪夫在房中隐隐听见,问道:“哪个叮叮咚咚的,吵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