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逼娼为良

逼娼为良第18部分阅读

    了簪子,这头发便不会这么容易散了。……等到了大小姐的屋里,婢子再帮您梳一遍。”

    我只得嗯一声答应,闻霜又凑近我,小声道:“胡公子是玉石商人,大小姐房里有不少白玉的首饰……”

    我明白她苦心,忙笑道:“瞧我今天这一身,还是金啊银啊压得住场面,玉质的玩意,怕只会显得我更像只猴子呢!”裴素语刚回来,和裴夫人的感情还没恢复到最佳状态,我当然不能戴着胡公子送给她的东西招摇过市。就算素语省得利害拒绝了我,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这府里的丫鬟一个个都是察言观色的高手,我这刘姥姥得赶紧换块cpu,不能被时代的浪潮拍死在沙滩上。

    那些穿过来搞宅斗的现代女性们,你们都是大大地人精,类人猿如我,这厢遥拜了。

    裴素语听见我来,立即小鸟一样飞出来,拉着我的手看了一圈,含笑点头道:“果然是人靠衣装,姐姐之前的衣服都太素了,不是蓝的就是绿的,衬得脸色都不好看。瞧,今天这样一打扮,可不就亮堂起来了?”又贴着我耳边神秘地,“叶大哥来了,在前头被娘叫住说话,一时过不来呢。”

    我怔一下,随即笑道:“那我们……”现在过去,我好久没看到我家姘头了!

    唔,这个好久似乎只有三天?

    她拉着我匆匆进屋,指挥丫头搬出几个首饰盒子来,顽皮地笑:“姐姐稍等,等会儿把你打扮好了,咱们一齐到前头,我定要看看叶大哥见到你时,会是什么样的神情!”她皱皱鼻子,小女儿情态尽显,“当年我表哥见着表嫂盛装的样子发呆时,他可是没少取笑表哥呢,这回我定要替表哥把面子讨回来!”

    我扯扯嘴角:“他大概会大笑……”或者会幽怨地说,冤家,你穿这样漂亮,是又打算收后宫了么?

    一向都是我被他诱惑到。这厮长得如此妖艳,这么多年下来自荐枕席的不知道有多少,别说是环肥燕瘦,就是秦淮八艳金陵十二钗少林十八铜人阵水浒一百零八将怕也都见识过了。有道是除却巫山不是云,我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货色,他怎么可能有什么惊艳的反应。

    我不由有些沮丧:“你和你那位表哥怕是都要失望了。”

    裴素语咯咯笑道:“姐姐太谦虚!”边说边兀自拿着金钗银环往我头上比,又笑,“姐姐身上竟一点首饰都没,叶大哥可真该被拖出去打的。姐姐在我这儿看好什么了,只管拿去戴。咱们家自己也开了间首饰店,等过几日得了空子,我带你去店里挑几件合适的。”

    我笑着推辞:“我平常只用几根簪子挽住头发,这样繁复的首饰我从未戴过,真要是簪了满头金光,我怕每走一步都要提心吊胆,唯恐掉了呢。——我就是个穷命,劳你费心了。”这一家子太热情了,又送衣服又送首饰,洒家很忐忑啊!

    裴素语冲我眨眨眼睛,笑得高深莫测:“姐姐何必急着推辞,等待会儿见了叶大哥,见见他的反应再做决定也不迟。”说话间已挑出五六根长长短短的簪子和配套的耳坠、项圈摆在桌上,示意身边丫鬟,“就这些罢,给凌姐姐重新梳一下头发,动作快些,莫让叶大哥等急了。”

    几个丫头笑着答应一声是,纷纷围上来帮忙,有的拿梳子有的调水粉,神情兴奋得仿佛要把我扎上蝴蝶结卖掉。

    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呢……裴家的别名不是叫携芳院?

    我后背一阵酥麻,忙眼观鼻鼻观心,摒弃杂念,老尼入定一般虔诚安宁。

    众人拾柴火焰高,不到一会儿我便被她们合力打扮妥当,素语笑吟吟地挽着我穿堂过院,低声笑道:“姐姐这身打扮,一定会将叶大哥迷得魂也飞了。”

    我默默望天:小姑娘,我觉得你要失望了。

    花厅里,裴夫人正笑着同叶苏说些什么,叶苏显然有些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眼睛只盯着桌上放着的茶杯,又不时瞄瞄门外。

    裴素语窃笑着推我一把:“姐姐站得前头些,叶大哥没看到呢。”

    他看到了,叶苏突然身子一挺,目光直直地钉在我身上,虽然还好好地坐着,但整个人仿佛是弦一样绷紧了。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直到今天我才觉得此乃真理,看着他这般反应,别说满头金光了,满身金光s埃及艳后金胸罩铁裤裆我都愿意。

    我笑看着他,缓缓眨眨眼睛,叶苏也跟着我机械地笑笑,一双眼睛仍仿佛木偶一般,一动不动。

    老娘期待已久的万人迷效应、风华绝代的开场终于等到了!帝哥!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你终于放过我了呜呜呜。

    裴夫人抚掌笑道:“叫你们小辈听我啰嗦这半日的功夫,怕早已经腻得不行了,你们自去玩,等到了晚饭的时辰,我再使人叫你们!”

    叶苏艰难地移开目光,冲着裴夫人点头答应一声,疾步走过来拉住我手,双眼发亮地盯着我,喉咙却反而像是被鱼刺卡住了似的,嗫喁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裴素语推我一把,偏着头笑道:“叶大哥好久不见,我很好,凌姑娘这身装扮叶大哥可还满意?没别的事我便帮我娘准备晚饭了。姐姐不必帮忙。姐姐大概还没在咱家园子里逛过,叶大哥带着她走走!”连珠炮似的说完,又再笑睨了叶苏一眼,伸手在他面前晃晃,“场面话我都说完了,叶大哥若想和凌姐姐说什么话,便请自便?”

    叶苏这才如梦初醒,点点头冲裴素语说了声多谢,便拉着我往园子的方向疾走。

    我只来得及匆忙回头,向她歉意一笑。

    裴素语挥着小手,笑得十分满意。

    其实,裴家一家子都是月老投胎的?

    叶苏几乎是把我扔到假山里头,双手一左一右地圈住我,仿佛饿虎扑食一般凶狠地衔住我双唇,用力挑开我牙关挤进去,辗转舐咬,仿佛哪吒闹海一般恣意而不顾后果。我不由自主攀上他脖子,把自己挂在他身上,任由他予取予求,直觉得眼前发黑,双腿发软。

    许久,叶苏才气喘吁吁地离开我,额头抵着我的,低笑:“看来我捡到宝了。”

    我一挑眉:“唔,之前以为自己喜欢上只猴子,今天才知道,猴子也可以人模人样的?”

    叶苏失笑,学着老学究的模样摇头晃脑:“石中有璞玉,唯有卞和知。今璞琢而成器,卞和甚慰,亦甚忧之。”

    嚯,气派够大的了,把我比作和氏璧?

    我嘻嘻笑着摸进他衣襟里,感受他的肌肉因我的触碰而立即绷紧:“算你识相。——看来我以后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这样……”这样我才知道,我是被需要的。不光只有我心心念念着痴迷着他的每一寸,他也会因我而疯狂。

    但是这话太肉麻了些,我说不出口,只能极其流氓地舔舔嘴唇,眯着眼暗示他推倒我。

    试一试嘛,本姑娘声娇身软易推倒,保证你把我当多米诺骨牌,推了还想推啊!

    叶苏搂着我腰把我按在他身上,声音低哑:“即使你只着粗布荆钗,我见了你也会心旌神荡。只是我不甘心只能拥有你的一部分,所以我在放长线,钓大鱼……若你想要我,只需要一个眼神。想要我的性命,只需要一句话。但我想要全部的你,我想要你一直和我在一起。为了等到那一天,我不介意暂时忍耐。”他热热的气息吹在我耳垂上,仿佛是燃烧的引线,呲啦呲啦地点燃我身体里的火药,将我炸得片甲不留。

    我软软地靠在他肩膀上,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话姑娘我爱听。要不,你每天都来找我说一遍?”

    他狠狠扣住我腰:“我爱你,我是你的。我会每天提醒你一遍,你别想忘了!”

    我仰头冲他笑:“唔,每天,我等着。”

    胸口那种又酸又疼却又十分舒坦的感觉是什么?

    也许……一辈子拆成每天的话,并不算是很长的一段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安全感不强的人儿来说,重复的表白是必要地(可怜了咱家男主了╮(╯_╰)╭)

    明天例休,周一【二更】,耶!~

    周一会有一位老朋友出场,大家猜猜是谁呢?

    月初积分很多,亲们请尽情地要分!~~(≧▽≦)/~

    50孙猴子遇上了金箍咒

    叶苏又抱了我一会,才依依不舍地撑起身子问我:“你身边可有丫鬟?我叫她来接你。”

    是,头发毛了胭脂残了衣服乱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们做了什么。这副尊容回去前头,相当于在脸上用大红油漆写着“j&8226;情”两个字。

    我低头整理好揉皱的衣裳,掏出帕子擦干净脸上残存的胭脂水粉,又抬手把松了的簪子取下来,就着头上插的发梳理了理头发,摸索着重新别好:“园子里这会儿人应该不多,我自己回去就是。在别人家住着还这么嚣张的吆喝五六,我会被嫌弃的。”在别人家假山后头私会情郎还大大咧咧地差遣人家替自己擦屁股……

    我干不出来这事儿,本姑娘的脸皮不是某快餐的五十四层法风烧饼。

    叶苏仗着身高优势,接过簪子帮我重新挽发,动作轻柔,声音更是甜得直逼四个加号:“抱歉,我竟冲动得似个少年。”

    我瞟他一眼,意有所指:“咱俩都知道,你早不是少年了。所以,本姑娘就勉强把你这话当做夸奖。”这梳头的手法可是娴熟得很啊,不知道是在多少女人头上松过土了。

    叶苏低笑:“那我可不可以勉强把你这样的反应当做吃醋?”

    我耸耸肩:“不必勉强,我就是吃醋。不过没办法,谁叫咱俩不是光屁股玩到大的交情?你不可能预见到我的出现而为我守身如玉,我这副身子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的命格,咱俩半斤八两。只要你之前的历史不会延续到现在,我就没有问题,也乐享其成。”

    天生情圣的几率跟彩票头等奖的概率差不多,哪个男人不是经历了一个或一堆女人的调教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温柔如猫什么时候应该野蛮似豹的?我已经摊上了穿越这个小概率事件,就别再奢望其他的奇迹砸在我头上了。一旦真碰上漫游银河系的非概率飞船怎么办,我可没有随身带毛巾的习惯。

    叶苏望着我惊讶地笑:“我家小铃铛果然与众不同。”

    我挑眉看他一眼,这厮脸上明明白白的释然神情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既然说了不追究,我当然不会出尔反尔地再揪住他盘问过往。我没有强迫症,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哪是洒家这样的聪明人会干的。

    本座只得假装突然视物障碍没看见他表情,低头掏出裴老爷送我的小镜检查仪表,推他:“要不,你先出去帮我看看外头有没有人?”

    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冷冷地插进来:“叶大哥不必麻烦了,除了我之外,外头再没别人。”

    我和叶苏同时倒抽一口气,抬头向上看,裴家二小姐裴素言小朋友趴在假山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本姑娘顿时有一种潘金莲的窗户杆砸到了武松的苦逼感觉。

    我偷偷瞪叶苏一眼,无声地指责他太过疏忽,带坏了小朋友。

    也不知道小朋友是从哪一部分看起,我跟叶苏那么激烈的口舌之争,可不是十来岁的孩子能够消受得起的。

    不过以素言小朋友对我这猴儿的痛恨程度,她应该马上出声阻止她的亲亲叶大哥泥足深陷才对?

    我尴尬得双眼放空,叶苏牵住我的手,粗糙的指肚讨好地婆娑着我的手背,笑得无可奈何。

    也是,裴家对他来说大概是最安全的几个区域之一,再加上他刚刚意乱情迷,裴二小姐身手敏捷,一时不查实属情有可原。

    叶苏抬头无奈地笑:“灵儿下来。”

    裴素言不情不愿地直接跳下来,把我吓得小心肝直颤,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她。

    小姑娘看我一眼,赌气地撇过头:“就凭我的功夫,这点儿高度算什么?不用你操心!”她的语气明显比上次要恶劣的多,大概是新仇加旧恨,愈发讨厌我。

    叶苏柔声:“灵儿,这是凌铛,我同你说过的,我的心上人。”又看我,“这是满哥儿的妹妹灵儿。”

    我笑笑:“我们之前见过,当时我叫闻歌。”

    叶苏摸摸鼻子,笑看我:“若不是我用苦肉计,你会不会真就等我眼睛好便走了,谁也不告诉?”明着是和我,实则是帮我跟素言解释。

    我配合地笑笑:“开始确是一心想走,后来……我改主意了。”

    裴素言又哼一声,没说话。

    叶苏叹一口气:“灵儿……”

    我推他一把,半开玩笑地悄声:“是时候进行一场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对话了,你先回避,好不好?”我还要在裴家住上好几天呢,就算小丫头现在碍于叶苏的面子和我和解了,以后还是会用眼神扎上我三千六百刀,不如今日事今日毕。

    瞧瞧,我刚刚起了点不逃避的心思,老天就先把他身边的莺莺燕燕挑了一个低级难度的来给我试手了。

    帝哥果然还是持之以恒地把我当做没有之一的最好玩的游戏来玩弄啊……

    这种无欲无求只希望自己偶像好的妹子最难搞了,人家心里根本没有个一百分的标准,说不定叶苏娶个公主她都嫌人家金枝玉叶吃不了苦呢。

    叶苏哭笑不得地望着我,终于还是退了一步,在我耳边低声:“给我留点面子。”

    我冲他瞪眼睛,老娘最给人留面子了,我面子都包邮的有木有?

    好,我现在似乎有点喝醉酒了似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但是我想,我还是清楚地知道我要做什么的。

    裴素言警惕地盯着我:“凌姑娘想说什么?”

    我蹲下,含笑直视她:“我像猴子吗?”

    小姑娘脸上藏不住事,听我一问便有些尴尬,又有些幸灾乐祸:“那我怎么知道,叶大哥说的!”毫不犹豫地把叶苏给卖了。

    我撑着下巴笑:“唔,我自己觉得我是挺像猴子的,不是长相,是性格。——闲不住,喜欢新鲜事。小时候呢,也喜欢爬上爬下的,做坏事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觉得风声不对就赶紧一溜烟上树……”

    “喂!”裴素言叉着腰,小脸气得通红,“你是含沙射影呢?”

    我笑:“怎么会?你叶大哥喜欢我,又气我总是让他担心,总是自作主张,这才说我像只猴子一样,没有片刻让他省心的时候。但是他不是怪我,你这样聪明,应该听得出来?”

    裴素言沉默不语。

    我叹一口气:“素言,你是个大姑娘了,我们能说一些大人之间的话了么?”

    她扭头看我,挑衅似的一扬下巴:“当然!”

    当然,女孩都想被当做女人对待,女人又十分想变回女孩。

    我整了整面色:“素言,你不喜欢我,当然是因为我第一次就骗了你,还收了你的银子。但是那笔钱我没有收下,而是转交给了你母亲,希望她能够找个合适的机会向你说明,闻歌,只是暂时陪在你叶大哥身边的一个丫头。”

    我瞟一眼叶苏的背影,深深呼吸:“当然,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喜欢你叶大哥,我想陪他一辈子。你既是他宠爱的小妹妹,你的意见当然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也对我十分重要。如果你认为我不好,你心里可有一个适当的人选,或者,你认为什么样的女人适合你叶大哥?”

    小姑娘看我一眼,目光里带着丝挑衅:“进可相携遨游四海,退可素手调羹持帚,既能夫唱妇随并驾齐驱,又能自安于室自得其乐。”

    ……我还进可欺身压正太退可提臀迎众基咧!这小丫头其实是跟叶苏说好了要给我下套呢?

    不过,相携遨游四海什么的……我偏偏头,脑内剧场一下我客串伊利莎白(不是套白布套那位)跟随杰克苏船长出海的迤逦镜头,竟然毫无违和感。不由笑:“相夫教子什么的,我现在说了可不算数。自得其乐我十分擅长,遨游四海嘛……虽然我没出过海,但我愿意尝试,说不定,我也会爱上海上生活。你提的要求不算苛刻,既然我看上了你叶大哥,自会努力尝试。”

    小姑娘看我许久,转过头轻声:“说说罢了!叶大哥要是坚持和你成亲,我难道还能硬拦着不成?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我顿时三条黑线挂下脑门。

    好,我被鄙视过长得丑,被鄙视过好色,被鄙视过贪财,但今天终于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被鄙视了。

    洒家这辈子……值了?

    我看着她,突然道:“你不信我没关系,但是,你总要相信你的叶大哥不会爱上个一无是处的女人?要不这样,若你觉得我做的不好,委屈了你叶大哥,只管直接来同我说,我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定会虚心接受。咱们击掌为誓,好不好?”

    裴素言看我许久,才不情不愿地与我三击掌,又寒着小脸放狠话:“看在你一片诚意的份儿上,我暂时没意见了。你一定要对叶大哥好!……要是他对你不好,我也不会偏私,我帮理不帮亲!”

    我大乐,随便许愿的懊恼立即被冲散了:“好啊,要是他欺负我了,我就找你评理!”

    裴素言满意地点头,刚要再说点什么便听见外头有个少年的声音叫她:“灵儿,可跟你凌铛姐姐说完了?”

    她立即脸色大变,一个纵跃翻上假山,再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我只得自己走出去,对着那个和裴杊十分相似的少年点点头,笑道:“二少爷。”

    裴家二少爷笑着冲我拱手:“凌姐姐叫我裴枞或是全哥儿都行,灵儿顽劣惯了,闹着了凌姐姐,我在这儿替她赔个不是了。”

    我连忙还礼:“全哥儿哪的话,素言虽然性子活泼些,却是极讲道理的,她刚刚还说,若我被叶苏欺负了,就要替我讨回公道呢!”又笑着回头望望假山,“素言小小年纪,轻身功夫就这么好了,可是名师出高徒?”

    裴枞苦笑:“哪有什么师傅,不过是我和哥哥练武时她在旁边看见,这就照猫画虎地学会了几招。这丫头成天惹事,我光是抓她便劳心劳力得很,怎么还敢再让她学功夫!”

    叶苏也在一旁心有戚戚焉地沉重点头,我不由莞尔。

    裴枞再与我们寒暄几句,便继续苦逼地追他妹妹去了。

    叶苏仔细看着我,半晌犹豫着问:“刚刚你说要一辈子陪着我的话,是哄灵儿说着玩的,还是……认真的?”他低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好像脆弱的蝶翼。

    我被自己的比喻恶心个半死,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最爱把肉麻当有趣。

    叶苏等了半晌没得着回答,于是苦笑:“是骗她的吗?”

    我眨眨眼睛:“唔,我吃饱了撑着才平白找个小女侠管我。”

    他呆滞了一会,俊脸好似节能灯一样渐渐发光,傻笑着同我确认:“认真的?你是认真的?”

    我担心地拍拍他脸:“看到你这副傻样,我突然又想改主意了……”

    他恶狠狠地瞪着眼睛:“不许!——什么时候成亲?”

    我翻个白眼:“过一段日子。”

    这厮紧追不舍:“过一段日子是什么时候?”

    我只得快准狠地掐住他把柄,从根源上阻止他的冲动:“别鸡动,我喜欢慢慢来。——成亲之前,我得全方位把你了解清楚了,才能决定到底嫁不嫁给你。比如说你的尺寸啊,你的尺寸啊,还有你的尺寸啊……”

    叶苏贴着我,低头在我耳边吹气:“冤家,我的尺寸都让你摸遍了,你还在等什么,嗯?”

    我半边身子都酥了,但十分硬气地捂着耳朵没说话。

    没错,我是有了在一棵临风玉树上吊死的打算,但是我哪能这么轻易就被套牢了?就算没有玫瑰香槟单膝下跪也得有烟花气球四百个少先队员手捧花束热情洋溢地齐呼“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并伴随二十八响礼炮齐鸣啊!

    咳,好,如果水到渠成,即使是我单膝跪地向他求婚也没什么。关键是,现在不行。

    我跟他才认识半年,共同相处的日子加在一起还不到三个月,我有那么大的决心毅力克服心理障碍不带任何恐惧地嫁给他从此安心相夫教子完全接受他一年有大半年不在身边的守活寡生活并完全不担心他会不会哪天带着伤或者直接带着骨灰回来而且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在外头不会经受诱惑即使经受诱惑也会一脚蹬开不会有一天有另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来叫他爸爸跟我共用一根黄瓜?

    我暂时没有这个信心。

    信任没有速成班,只能集腋成裘。

    所以无论他怎么急,无论我怎么被他吸引,我都要克制着自己放慢脚步,慢慢平息我一颗因为超速而惊吓不已的老心。

    既然他说,他永远是我的,那么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

    我是恃宠而骄了,但我真的不希望,当我成为人-妻之后才想起来考虑这些问题。

    叶苏拉开我还握着他把柄的爪子双手握住,柔声道:“我知道不能一步登天,你肯说一句一辈子,我已经很高兴。我虽然不知道你怕什么,但我有信心,我会让你不再害怕。”

    我半晌抬眼看他:“叶苏,如果我要你带我一起走船,你会答应么?”

    他想了想:“冬天海水逆流,不能下南洋,等到春夏之交,我会安排妥当,带你出海。”

    我点头,靠在他胸膛上:“大海是我唯一同意你拥有的情人,我想要接受你,总要先试着和你的情人和平共处。素言不是也说,进能相携四海遨游?我记着呢。”

    来,来下个海贼王副本!

    如果连这个副本都能凭洒家的主角光环顺利过关的话,大概人类就已经不能阻止我了,那就……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好男人的尺寸是……180,1802,180

    究竟是神马地方的尺寸大家都懂的娃哈哈~~~

    关于结婚的事儿,大家先表鸡动,这只是凌铛的美好愿望而已,现在还木有过年,等到春夏之交还有至少五个月的时间,

    五个月可以花生很多事的哦!!

    多么肥厚的一更啊,请尽情地表扬我!!!

    咳咳咳,那么接下来的时间呢,就让我们来认真严肃地对比一下两位伊利莎白的不同!

    首先出场的是《加勒比海盗》中的伊利莎白小姐

    呐,虽然平胸,但是颜很正?英雄美女的经典组合总是有它的道理嘛!

    那么接下来出场的是……

    坑爹的银魂中伊利莎白宠物……

    ↓

    木有看过的同学,你们认为叫这个名字的宠物应该长成什么样子捏?

    ↓

    你们想好了咩?

    ↓

    可爱的伊利莎白哦……

    ↓

    (其实一旦接受这种设定还是很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是……)

    51癞蛤蟆跳到脚背上

    虽然预约了更高难度的副本,但目前这个裴家的地图还是要老老实实打怪求掉落的。

    毕竟裴家是叶苏的第二个家,而且,他们都仿佛是帝哥亲吻过的子民,美丽善良又聪明,好比那蓝精灵。

    叶苏晚饭后便告辞下山。裴夫人遣散了自家儿女们,反叫我陪她到园子里散步消食。我自然知情识趣,亦步亦趋。

    裴夫人在深入浅出地品评了一番月季腊梅的优劣性之后,终于含笑问我:“听全哥儿说,今天灵儿去找你的麻烦了?是我管教无方,都是十岁的大姑娘了,还总是这样不通人情世故,让你为难了?”

    我忙笑着把说给裴枞的话原样重复一遍:“夫人言重了,素言虽然一派天真,但还是极公平讲理的。她还拍胸脯向我保证,若是叶苏欺负了我,她也会为我出头呢!有小女侠帮我,我求之不得,又怎么会为难。”想了想,又真心实意地,“其实也多亏她激我,若是依着我本来的性子,是断说不出想要陪他一辈子这样的话的。……但是一旦说出来了,反而觉得心里踏实了。”吃盐多了会高血压吃糖多了会糖尿病,口味清淡身体健康走在路上还会被七十码或者弹钢琴呢,走一步算一步。要是叶苏那厮当真不争气,我就把他自带配件变成外插的。

    ……唔,好像越来越重口了啊。

    裴夫人缓了脚步,轻拍我手背,很是欣慰的样子:“你是个好孩子,能想明白是最好了。”转眼间又神色黯然,“其实红线两头牵着的男女,既般配又相爱的能有多少呢?”

    我知她是又想到裴素语的事了,忙笑道:“其实般配说白了,也不过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两个完美的人就像是两颗浑圆的珠子,怎样努力往一起凑都会划开。但两个半颗的珍珠,分开看怎么都不好,稍加打磨凑在一起,不也是十分漂亮可爱?”我主动挽住她胳膊,“外人只是看到了表面那一层,里头的断面契不契合,只有自己知道啊。”

    裴夫人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她叹一口气:“不一样的断面,只会徒增痛苦。”

    我笑笑:“分开和合起来都有痛苦,就看如何选择。”又连忙给自己铺台阶,把脸埋在她肩上,做出娇羞的样子,“让您看笑话了,我下不了决心走开,就只能把自己磨一磨,硬去凑叶苏的断面啦。——夫人看着叶苏长大,能给我说说他小时候的事么?”

    这个话题就此结束,资深美女配合地说了几件叶苏小时候闹的笑话后,便转而问起我家乡是哪里,为什么三十六岁还不算老,是否男女都可以上太学,太学里又怎么会教制镜方法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来。我从中深深体会到了言多必失这句话,原来大家庭的好处就是,和一个人说过就相当于和一家人说过了,裴老爷和裴小爷都是她的耳报神。

    我只得含混地说,我是个路痴不知道家乡的具体位置,大概是山的那边海的那边。家乡有个神医世家,他们医术高超技艺精湛,基本的疑难杂症都能药到病除。因病去世的人少了,寿命就普遍比这里的人长些,大家也就都不急着成家立业,二十岁之前一般都是在学堂里混着,因为上学的时间太长,光是四书五经不够学的,因此便什么都了解一些。待不再读书了,才会各自成亲。

    典型的医学拯救世界论嘛,我改明儿写本书得了,书名就叫《把吃出来的病吃回去》。

    裴夫人竟然听得极认真,甚至不时问我几句细节性问题。我来不及组织出一个合理的谎言结构网,又怕她下一次问时我记不住说岔了,只得把专有名词替换成相似的名词后诚实地说给她听。

    当然,有关高科技的问题我都一概含糊了过去,反正我也不懂。

    洒家没有什么征服星辰大海的野心,再说,就凭我那成|人自考的糟烂底子,想整出个高达初号机来也是issionipossible。

    直到暮色四合,裴夫人才勉强放过了我,挽着我的手臂把我送到我的房间门口才笑道:“你的家乡当真有趣的紧,若是什么时候,我能亲眼见识一下便好了。”

    我尴尬地笑。

    好在裴夫人并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又替我理了理鬓发,眼里蕴着温柔的笑意:“别总闷在家里,有空就和惠儿一起出去走走。”

    真是罪过,看着如斯美人,我竟然想到了我奶奶。

    她以前也是这样,温柔地看着我,替我将旁逸斜出的头发重新别回耳边,絮絮地唠叨我要好好吃饭,别总想着赚钱的事儿,天塌下来还有她撑着呢。

    我连忙眨眨眼睛驱散鼻尖的酸意,笑着应下了。

    往后的几天,我谨遵裴夫人旨意,跟裴素语简直如连体人一样要好,她下棋我在一边看着,她画画我在一边看着,她弹琴我也在一边看着……

    终于,裴大小姐被我折腾得没辙,扔了棋谱苦笑道:“好了好了,我陪你出去还不成?我怀疑你被我娘收买了,见天的拖着我出去玩,叫我没时间想旁的人?”

    我嘻嘻笑着拉她起身:“若你一玩起来便不会想他,那你也不必坚持的这么辛苦了。”

    裴素语拉着我的手叹一口气:“还是你懂我。”

    我看着她:“你爹娘都懂你,因为懂,才不忍心你受苦。”

    她笑着睨我一眼:“好像你知道我爹娘的事似的。”

    我惊讶一笑,装模作样地把耳朵凑到她嘴边,做贼似的问她:“我猜的,你肯说给我听?”

    素语笑着推开我:“在家里说,让爹娘知道了,可不得扒了我一层皮?你若想听,咱们得出去找个地方,偷偷地说……”

    半个时辰之后,我俩已经站在了落霞最繁华的一条大街上。

    我笑看着她:“去哪儿偷偷说?”

    她亲亲热热地挽着我手臂:“当然是街上,这熙熙攘攘的,谁会刻意听我们说话?这条街稍后头就是我娘开的首饰铺子了,咱们待会进去讨口茶喝,再给你挑几件相称的头面。”

    我笑:“又有故事又有彩头,小的受之有愧啊!”

    素语嗔我一眼,一排细小的贝齿微微咬住下唇,眼神那叫一个千回百转欲言又止。

    我当即点头哈腰:“您吩咐我照办。在下别的没有,一肚子歪主意还是可以勉强供小姐驱遣的。”她不是说要证明给她爹娘看,她能一个人好好活着?裴家是落霞经商的大家,裴素语虽然还没出阁,接过一两个店练练手也是有可能的,相信裴老爷和裴夫人都乐见其成。

    裴夫人让我拉着裴素语多出去走走,应该也是有这样的打算。

    真是的,一个个都这么含蓄,人家是说一半留一半,她们只说个偏旁部首就只肯用眼神示意了,活活累死洒家。

    大小姐被我的猴样逗乐,抿着嘴轻飘飘拍我一巴掌:“快别闹,街上那么多人看着呢。”

    唔,是有很多人看着,而且有个人一直不远不近地缀着,一双眼睛须臾不离我们左右,十分执着的样子。

    虽然街上人多,我还是不敢冒把裴家大小姐平白丢了的风险,连忙拉她一把,低声:“你们家最近的店是哪个?先进去躲躲,有人跟着。”

    素语点点头,拉着我加快脚步,转身蹩进一家店里,冲媳妇子点点头便上了。

    上的妇人极有眼力见地替我们让座斟茶,连句话都没问。

    我顺着窗缝往下看,那人竟还没走,抬头看了看招牌,便一直在下转悠,又招店里的一名媳妇子说了几句话。

    媳妇子上笑道:“底下有位公子找一个叫春红的姑娘,他说,刚刚看见那位姑娘进了咱们的店,因为是故人,所以想叙叙旧,托咱喊一声。”

    日,竟然是找我的!

    我神色不动,裴素语蹙着眉摇头:“当咱们这儿是什么地方?他若是当真认识她,在外头等一等就是,别惊扰了店里的女客。”

    媳妇子点头答应,又下去安抚那男人了。

    我胸口有点发闷,想使出泼妇拳挠下头那人一个桃花朵朵开。

    春红的影子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一个沈念恩还不够,还要有多少恩客要来他乡遇故知?从个良就特么这么难么!

    不对,普通嫖客哪会这么执着,明明看我已经变作姑娘家打扮了,还指名道姓地要来叙旧,我又不是什么国际影星,爆料有奖什么的。

    威胁?敲诈?谢谢。

    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真是我想的那个人,那么,丫怎么还没死透?

    还当真是祸害遗万年了哈?

    过不多时,那媳妇子又上来笑道:“那位公子说,他有事想与春红姑娘说。不过春红这个名字,只是那位姑娘一时取来好玩的,那位姑娘本名叫做凌铛,他说,他一定要见着姑娘,若是咱们不帮忙找,他便自己冲进来……”

    裴素语脸色铁青,气笑:“好啊,他可知道这是咱裴家的店?”说着就要站起。

    我叹息一声,起身按住素语肩膀:“我不是春红,但是他能叫出我名字,怕是的确认识我,有事要说的。你别担心,我就在店门口同他说几句,你们一直看得见,就算有什么事,冲出来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裴素语犹豫一会,才不情愿地点点头,嘱咐我:“若有什么,只管大声叫。”

    我笑:“我省得。”

    这种先兵后礼透着浓浓威胁的做派,还真是十分有个人风格啊。

    这厮好似只会使胡萝卜加大棒这一招,而且已经运用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先用大棒子狠狠捶一记,再用胡萝卜反复抽我。左右都是威胁,不过是抽的狠不狠的问题罢了。

    我跟素语只是临时起意来街上瞎转,竟然这样也能碰上他,竟然他也到了落霞,真是充分说明帝哥亡我之心不死。

    我下出店,站在廊下看着那人,没好气地:“白鸿呢?或者,他还是叫沈鸿?”

    那人客客气气地冲我拱手:“姑娘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