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真的结束了,她却一点想睡的感觉都没有了。
身体仍然残余的疼痛,她觉得自己是一株腐烂的花,虽然还有娇艳的外表,但是离枯萎,已经不远了。
齐贝川去浴室打了热水,又拧了热毛巾回来,他仔细的给她擦着身体,有时候碰到她疼的地方了,她便瑟缩一下,可嘴里,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齐贝川看着那些印记不禁又有些后悔,可一看她木然的神情又生生的把那点悔意咽了下去。
“舒言……”许久之后他觉得是应该说点什么的,可是只叫了她的名字,她便闭了眼睛,人也翻了一个身背对着他。齐贝川站起来,看了她一眼,道:“我去洗澡,你睡一下,呆会儿我把晚饭拿上来。”
舒言没有应声,齐贝川进了浴室,还没打开喷头就听见外面有声响,他赶紧出来,只见舒言正裹着床单下床,她没站稳,跌在了地上,还把床头柜上的台灯给拉到了地上。
齐贝川去扶她,却被她推开。
“你干什么?要上哪儿去?”
她没有应声,只一手扶着拉着床单,另一只手扶着床,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的朝门的方向走。
“你究竟要上哪儿去。”
她停下来,却并没有回身,只问他:“你发泄完了吗?或者,还要再来一次?”
齐贝川伸手去拉她,却被她躲开。他看着她的身影,微垂着脑袋,身材纤细,可背却倔强的挺得很直,他的眼神明明灭灭,抱起她放在床上,说:“我知道你累了,睡吧。”
她并没有看他,坐起来,然后下床又朝门的方向走。
“上哪儿去。”齐贝川是真的有些火了。
“客房。”
“去那儿干什么。”
“你不是要让我认清自己的身份吗?我的身份不就是马六送来给你泄-欲的吗?你发泄完了,剩余的时间是我自己的了吧。”
齐贝川一时理解不了她的话,看看她的背影,又看看床,最后看看不远处他刚扔下的毛巾,掀了掀唇,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舒言已经打开了房门,齐贝川追出去,只见她走得很费劲,扶着墙,一步一步的,像是七八十岁已经无力行走的老婆婆,她走到最近的客房门口,停了停,推开门,走了进去。
关门的声音响起,齐贝川一惊。“砰”的声音,多么像一切结束时的那一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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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舒言醒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睡不着,挣扎着起来,开了灯,才发现这地方已经不是市中心的公寓了。
她弄不懂齐贝川的意思,大半夜把她弄回别墅,是因为这边人多,更方便看着她?
想不出结果就不去想,无管在什么地方,都是他的地方,仅此而已。
一动,身体的痛感像一张网一样密密的裹住她,她咬牙坐起来,被子从身上滑下去,便露出全身上下青紫的痕迹,昨晚齐贝川肆虐的记忆一点一点重现,舒言心里涌出一种无以名状的恨意,这样的恨意像是被封在了身体里,怎么也发泄不出来。她朝青紫的地方摁下去,绵实的疼痛传来,她压得更紧,心里渐渐生出一种快-慰,而这种短时间的快-慰却在一层一层的叠加之下演变成一种厌烦,恨自己的处境,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恨不得,能拿什么东西能把这印记一点不留的削去。
她下床,一迈步几乎跌倒,腿间的痛感比身上的淤青更为剧烈,昨晚没清理干净的粘腻随着她的动作一点一点涌出来,舒言看见浅色地毯上那些||乳|白的东西,这东西带着一种屈辱强烈的冲击着她的神经,舒言咬着唇,死劲拍打着自己的肚子,恨不得这样能让那些东西消失得干干净净。
齐贝川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在不断的打着自己。“你干什么?”他过去抓着她的手,她并没有反抗,只恨恨的看着他,齐贝川视线往她身上一扫再看向她下-体时也有那么一丝心惊,入口的地方,肿了,似乎还能看见淡淡的血迹,那是用力过度撕裂的。
齐贝川顿时想起她昨晚是求过他的,那时他正在气头上哪顾得了这么多,这时再看见只觉得是一种让人难受的惨烈,她那么倔强的人,一定是疼极了才会求他的。
齐贝川有些心虚的不敢看她,可仍然能感觉到她强烈的情绪,他过了许久才抬起了头,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神冷漠。
她是恨他的,他明白。
“舒言……”他让她在床边坐下来,伸手想抱抱她却被她躲开,齐贝川的手僵在空中,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去给你拿点药。”
“死不了。”她冷淡的声音,扯过床上的床单把自己裹紧,她站起来,可走了一步就又跌倒了,齐贝川在她身边停下来,他朝她伸手,可她却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只手扶着旁边的家具,然后慢慢的站起来,她走得很慢,每一步似乎都耗了很大的力气,长长的床单在地上拖展开来,像是一朵盛开的花。
齐贝川略略迟疑,又赶紧跟上去。“你要上哪儿去,我扶你吧。”
她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抓着附近能抓的东西,一步一步挪到门边。
齐贝川在门边站了几秒,思绪起起伏伏,最后绕到她前面,说:“你何必这么倔,这样和我对抗,很爽是不是。”
舒言嗤笑。“难不成我还得对你感恩戴德,齐贝川,你这模样就是恃强凌弱的嘴脸吧,活了快二十年,我也算是见着了?我告诉你,我永远不会喜欢你,也一辈子不会原谅你……”
他的眼神急剧的收缩,喷薄的怒气一丝不留的呈现他脸上,下意识的把手挥高,可却怎么也打不下去。舒言冷冷的仰视他。“你打啊,打死我更好。”
他的胸膛起伏,眼神收缩着带着恨意可最终又归于平静,他掐着她的脸颊,道:“你就非得和我做对吗,非得这样惹怒我吗,归根究根,这都是你自找的,你不和张宁坤勾结,我也不会这样对你……”
到现在她仍然不相信她。“齐贝川,你让我恶心。”
“我让你恶心,有多恶心……这样吗?”他抓着她,扯下她的床单,把她压在门上就开始吻她,他辗转吸吮,可她的唇却是木然一片,似乎以往的柔软都变成了一堵坚硬的城墙,他攻不进去,她把他排斥在外面。“舒言……”他停下来,双手撑在她的脑袋两边。“你柔顺一点,我会对你很好的。”
她冷嗤。“我这十几年受的委屈太多,在你这儿,我不打算再委屈自己了。”她拉开门,朝公共卫生间走去。
齐贝川望着她的背影,心底一片荒凉。
洗完澡出来齐贝川还没有走,他手上拿着她衣服,面无表情的站在窗边凝视着远方。发现她之后把衣服递给她,舒言看了他一眼,接过衣服套在身上。她下楼,齐贝川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餐厅里管家正看着佣人布置早餐,看见齐贝川之后打了个招呼,视线又移到她身上。“乔小姐,早。”
温和的嗓音,看着她的眼神明显有了不同。
舒言讨厌他这样的恭敬,那是用她昨晚的屈辱换回来的。而他一举一动之间的小心翼翼越发坐实了她处境的艰难,连自欺欺人都不行。
舒言坐下来,沉默的拿起了餐勺。
她坐下来之后齐贝川也坐了下来,以前他固定坐着她的对面,今天倒是坐了她旁边,不时往她的碟子里放些餐点,舒言挑想吃的吃了,剩下的就留着。
整顿早饭,吃得安静无比。
吃完之后阿修拿了他的外套过来,齐贝川换上,舒言看了一眼花园,司机正在洗车,水管里的水喷在车上溅出一片水花,仿佛一场美丽的烟花秀。
舒言缓了缓心情,这艰难的日子里,总算还有一件事能够让人有所期待。
她慢慢的朝门边走去,可快出去时一只手却挡在了她在面前,舒言抬头,是阿修。
“先生说了,您不能踏出大门半步。”
舒言猛的回头,却见齐贝川低着头在弄他的袖扣,他的神情自得淡定,仿佛没有看见这边的动静。舒言大步走过去停在他身边,她仰起头看着他,却听见他云淡风清的声音。“我的领带有没有歪。”
“你是要把我关在这儿了吗。”她问。
齐贝川看了她一眼,转身朝管家伸出手,管家把一旁的公事包递给他,他朝外走,司机把车子开到了门口。
“是不是。”舒言声音重了些,急得想跺脚。“齐贝川,回答我。”
他打开了车门,眼见着就要坐进去。
“齐贝川。”舒言不管不顾的往外冲,可阿修拦得死紧,舒言咬他的手,阿修吃疼,舒言趁这个空隙猛的往外跑,可跑了几步就被阿修逮住了,他抓着她的手,面无表情的往里拖,舒言不干,死死的看着齐贝川,嚎道:“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他停下来,甩上车门,然后折返回来,抬起她的下巴,说:“我也不想这样,是你一再毁了我的信任,连服软的态度都没有。乔舒言,如果你还有许多事不明白,那我教你第一件事,这个地方,是我说了算。”
“你不能这样关着我。”
“很抱歉,就能。”
“你这个混蛋……”舒言扑上去要打他,可是阿修的动作更快,他挡住她,反手一推,舒言没站稳,跌坐在地上。
舒言就那么坐着,像滩泥一样。她的心底一片荒凉,为什么,别的人可以有好爸爸好妈妈,可以健康的童年,可以有幸福稳定的生活,而她,却活得如此的艰难。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可是,却什么都没有,连自由,也没有。
齐贝川见她动也不动,眼神也是极难受的模样,不由得一紧,蹲下来问她。“是不是摔着了。”
舒言抬头看看她,却猛的朝他抓去。“齐贝川,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要怎么才能让我走……你个混蛋,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齐贝川躲开她的动作,抱起她回客厅。“舒言,你不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娇小姐,你应该知道,社会自有规则,当你改变不了的时候,就只有学着适应……”
“你要我服从你?这样见不得天日的在你身边呆一辈子。”
她的语气愤恨,齐贝川把视线移开。“我现在比你强大,这就是规则了,你得服软。我的目的并不要想关着你,实在是因为,你的心太不安份。”
人该要何等无耻才能妄想自已是皇帝拥人别人的生杀大权,舒言咬紧牙,道:“你做梦。”
“是吗?”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阿修,看着她,不准让她出门一步……如果她要闹,你就自己看着办。”他大步朝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淡声说。“舒言,你这样不肯服软的性子,总有一天会害了你。”
舒言冷笑,猛的抓起沙发上的靠枕朝他扔去。“你以为你是谁,你让我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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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齐贝川回别墅时已经九点半了,开了一天的会,午饭也只是草草解决,坐在沙发上不怎么想动。管家过来问他吃了晚饭没有,又说厨房做了连子羹,清心火的。
齐贝川让管家送一碗上来。
管家很快盛了送出来,齐贝川尝了一口,味道不错,几口之后看了一眼楼上,问:“小姐呢,白天怎么样。”
管家详细的报告,包括中午吃了几碗饭,下午有没有睡午觉,起床之后又做了些什么等等,结束之后又说:“乔小姐吃完晚饭之后就回了卧室,一直没有出来。”
齐贝川点点头,又让管家再盛了一碗出来。端着那碗连子羹上了楼,在舒言门前停下,敲门。“睡了吗?”
没人回应他,齐贝川推门进去,窗户拉上了窗帘,屋里一片黑暗,她躺着床上背对着他,眼睛闭得紧紧的,只是太紧之后反而露出了破绽。齐贝川拉了椅子在旁边坐下来,手理了理她颊边的头发,柔声问:“还装睡?”
舒言仍然没有反应。
齐贝川笑了一下,又说:“刚才敲门时,我看见门缝的光了,可是我敲完之后,那光忽的一下,没了。”他的声音愉悦,十分开心的模样。
舒言睁开眼睛,怒看着他。
齐贝川起身把灯打开,又忽略她冷淡刻薄的眼神在床边坐下,舒言看了他一眼,往后退了退。
齐贝川举手投降,又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一旁的碗,舀起一勺递到她嘴边。“连子羹,清心火的。”
舒言看着他,又把视线移到那碗上,骨瓷的碗,白腻的颜色像是女人的手,碗中央一圈小花,细碎的花瓣格外的好看。舒言只盯着那圈花,并不张嘴。
良久之后齐贝川收回手,他往椅背上靠了靠,说:“你就打算这样一辈子,不和我说话,也不吃我喂你的东西。”
舒言把视线别开,被子下面的手握得紧紧的。“我不会和你一辈子的。”
齐贝川的视线忽的阴沉。“我不想和你吵架,但是这样的话我也不喜欢听。”
舒言嘲讽的扯了扯嘴角。“我也不想和你吵架,但是这样的生活我也不愿意过。”
“你就非得这样吗?我说过,你柔顺一点,我可以把你宠成一个公主,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
“我要自由。”
齐贝川顿时哑然,他觉得他是在和一个机器说话,那机器就设置了一句话,我要自由,我要自由,我要自由……
不是他不给她自由,只是她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他霍的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倒没有和他对视,垂着头,看着倒是低眉顺眼的模样,可鬼知道个性倔得像头牛似的,这个时候,心里不知道在怎样骂他呢。
齐贝川在房间走了几步,回身踹了椅子一脚,舒言纹丝不动,他又走了几步,最后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在床边坐下,端起那碗已经冷掉的连子羹。“吃东西。”
舒言望着递到嘴边的勺子,又看了看他,他已经恢复了平静的样子,舒言心中恨恨,嘴巴闭得紧紧的。
“张嘴。”他加重了语气。“是不是要我用灌的。”
舒言又看了他一眼,把嘴张开。
他把勺子塞到她嘴里,舒言不吸,他也不拿出来,僵持了一会儿,舒言把勺子里的东西咽下去。他抽出来,又舀了一勺,舒言张开,他放进去,舒言吃下,如此重复。
一碗连子羹,倒是安静的吃完了。
他摁了内线叫管家上来拿碗,看了她一眼又去了主卧,主卧的门没关,舒言能听到喷头放水的声音,她怔怔的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使劲把旁边的书扔了出去。
没几分钟他就洗完了,裹了浴巾出来,身上、头发上都是水珠,他把门关上,在床边坐下来,一甩头,无数的水珠子便溅到她身上,舒言恼怒的瞪着他,他笑了笑,把手上的毛巾递给她。“帮我擦擦。”
舒言没接。“你自己没有手吗?”
他对她的拒绝不以为意。“你方便一些。”
舒言躺下背对着他。“我不会,你找别人去吧。”
又是一阵沉默,舒言担心他下一步动作,偷看到的却是他自己动手的局面。
没等来他的脾气,她心里其实是有些失望的,这样的态度,分明是堵死了她惟一的发泄口。她可真希望他能和她吵架,打上一架也可以,也不要像这样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她的无力,恐慌,会在这华丽的牢笼中达到极致而吞噬掉一切希望,她怕,她怕那一天到来时,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找不到。
齐贝川很快处理擦干了自己,头发也吹好了,他上了床,从背后拥住她,舒言挣了挣,没挣开,他贴她贴得更紧,唇吻上她的脖子,他的呼吸灼热,喷在皮肤上时的感觉像是在挠痒痒。
舒言推了推他,往外躲了躲。
他欺身而上,抓住她的手,圈着她,几乎是把她囚在怀里了。
舒言似乎听到他笑了一声,落在颈上的吻已经来到了颊边。舒言再次挣扎了一下,没用,看了他一眼,不动了。
齐贝川的手,松开了。他解开她睡衣的扣子,视线在从她胸前的皮肤上滑过,上面的青紫的印记仍然狰狞,心上涌出无边的悔意,昨天实过是太过了。
“擦了药没有。”
舒言厌烦的看了他一眼。“擦了。”
齐贝川却是不信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起身拉开一旁的抽屉,早上送上来的药膏好好的躺在那儿,他拿起看了看,哪有挤过的样子。
齐贝川偏头看了她一眼制住她,早上那地方的惨烈他还记得,她没有上药,也不知道是不是更严重了。
舒言一下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可这么私密的地方就像是她最后的一道屏障,她不愿意这么赤-裸裸的展现在面前。
齐贝川哪里管她愿不愿意,制住她就剥她的裤子,舒言挣扎,可一动就有疼意提醒着她昨晚以至现在她的无力,无论她怎么挣扎,可她就像是刀板的鱼,下场除了被凌迟之外,再没有其它。
睡裤被他剥下来了,内裤也被他剥来了,□的惨烈仍在,他瞪她一眼,舒言觉得好笑,他那样子,好像她损坏了他的私有财产似的,可更多的,却是厌烦,厌烦这个男人,这样的处境,自己的无力。
齐贝川挤了药来,一点一点给她抹上去,抹一下,她就瑟缩一下,齐贝川知道她疼,那咬着的嘴唇,连他看了都心疼,可也只能小心的哄着。“一会儿就好了。”
整个过程她都没有哼一声,齐贝川弄完之后给她穿上裤子,放下药膏再去看她,她的眼里已有泪水,只是忍着,所以并没有掉下来。
齐贝川看着她,小声的说:“对不起。”
舒言闭上眼睛,不看他。
齐贝川微微叹了一口气,在她身边躺下来,他小心的环住她的腰,慢慢的道:“舒言,我们不要闹了好不好。”
舒言沉默。
“其实我想了想,我也没什么不好,是吧。在我身边,就那么让你难以忍受吗……如果你真的觉得我不好,你说,大不了我改就是……”
舒言仍然沉默。
“舒言……”
舒言猛的翻了一个身面对着他,齐贝川有些所料不及,也看着她。
舒言的神情厌烦,问:“你到底是做还是不做?”
齐贝川怔了一下,随即坐了起来,就是对她和颜悦色不得,他想,他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对人像对她一样小心忍让,他简直觉得刚才那样的语气就不像个男人,他都低身下气到这个地步了,她就不能服服软,就不是顺着他一点。
他猛的扯掉她的衣服,白皙皮肤上的大片青紫跃入眼中,齐贝川心中的怒火一下熄了大半,他闭着嘴不言不语,再开口时终是压下了心底的不快。“不做,就想抱抱你,和你说会话。”
舒言推开他的手,道:“那我要睡觉了,你让开。”
“我在这边睡。”
舒言立时掀开被子下床。
齐贝川额上青筋隐现,抿紧了唇叫住她。“你上哪儿去。”
“你要在这儿睡,我去主卧。”
齐贝川蹭的从床上跳下来,他看着她,死劲看着,舒言和他对视了一眼之后就把头垂了下去,齐贝川心中一阵无力,恨声道:“我走,我走,你赢了,行了吧。”他大步走向门边,拉开门,回头看了她一眼,砰的一声把门甩上。
舒言看着那门,任由自己的身体倒在床上,如此过了几秒,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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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日子过得煎熬,可终归是要过下去的。似乎只是几天的功夫,早上和晚上的空气里都带上了凉意,舒言一时惊觉,这个夏天,已经到了尾声。
她从床上起来,洗漱之后下楼。齐贝川早已经上班去了,女佣正在给客厅的花瓶换上新鲜的玫瑰,芳香的味道无声弥漫开来,舒言绕过客厅朝前走去,餐厅里佣人正在布置她的早餐,她走到玻璃墙前看了看外面,一地阳光,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
管家眼神极好,立即过来问她是不是要到花园用餐。舒言摇摇头,回餐桌拿起了勺子开始用餐。
管家默身退下,电视里播放着新闻,美国又是什么地方出现了枪击事件。舒言嚼咽的动作顿了一下,下意识又朝客厅的电话看了一眼。
这么久了,萝芙的电话还是没有打来。如果说之前她还有希翼,那现在这希翼就像是野外生的火,慢慢的熄灭之后,连余灰,也不再温热了。
她早就应该知道,事情不会这么顺利的,张萝芙迟迟没有电话打来,一定是她没能回到美国。
舒言放下手中的早点,忽然觉得,没有了胃口。
让佣人把早餐撤了下去,回房拿了一本书坐在阳台上,管家很快让人送了奶茶上来。“小姐,厨房新做好的奶茶,里面加了哈蜜瓜的汁,昨天才从园子里采摘的,空运过来的,您尝尝。”
舒言正好觉得有些口渴,端起杯子轻轻啜了一口,点点头。“嗯,很好喝。”
“您满意就好,厨房还有一些,给您准备着。”管家一脸的笑容,躬身退了下去。
舒言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却在放下的时候一下顿住了动作。
一种可耻的感觉猛然涌了上来,这才几天,不过一个多月而已,这样的生活方式她却是如此的自然娴熟,她是不是,对这样的状态,已经麻木了。
舒言猛的把杯子推远了一些,又怔怔的盯着那杯子看了好一会儿,顶级的骨瓷杯,杯沿一圈细小的藤蔓,密密的绕了杯子一圈,像是形成了一张网。她收回手,紧紧的握着。可是她发现这双手也已经不一样了,以前的茧子和粗糙在慢慢消失,指甲圆润修长,手上的皮肤虽然说不上细腻,光滑却还是有的,这已经完完全全不是以前的那一双手了。
舒言忽然觉得害怕,怕这样的习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也许长此下去,她真的会变成一只再也飞不起来的金丝鸟。
齐贝川的目的,是不是就是这样。那时候,她就真的完了。
舒言急匆匆的下楼,直直朝厨房奔去。厨房里厨师和佣人正在准备中午的饭菜,看见她之后有些莫名,一个佣人先回过神,问她:“乔小姐,请问需要什么吗?”
舒言摇头。“我无聊,有没有什么事是我能做的。”
她能做的事很多,可佣人怎么可能让她做,舒言坚持要帮忙,一个佣人找了机会去请示管家,管家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也有些犹豫,最后电话打去了齐贝川那里。
齐贝川略一沉默,说:“让她做午饭,做好了让阿修送一份到公司来……哦,你让阿修把她也带来。”
管家领命而去,在舒言做好之后用保温盒打包,舒言望着桌上的保温盒倒没有太大的情绪,提着上了车,阿修看了那盒子一眼,眼神微微有些复杂。
舒言挑挑眉。“怎么,怕我给你老板下毒。”
阿修并没有回头,只说:“他不是我老板,我家三代,都是齐家的保镖。”
舒言没有应声。
阿修又说:“平时我都是跟在先生身边的,这几个月却是在看着你。”
“那可真是委屈你了。”
“不是委屈,是因为你对先生很重要,所以他才让我来看着你。”阿修一顿,又说:“只是你一直想不明白而已。”
舒言便不说话了,这语气,还真是和齐贝川一个样。
到公司时齐贝川亲自到停车场来接,接过保温盒便打开闻了闻。“嗯,挺香的,我家舒言的手艺不错。”说着朝她笑了笑,搂着她的腰进了电梯。
舒言恶心极了他说什么我家我家,一时也没什么好脸色。
齐贝川到是已经习惯了她冷冰冰的模样,又趁机在她脸上吻了一下,舒言用力推开他,齐贝川顺着她的视线望了一下,好笑的说:“没摄像头,就算做-爱也没人会发现的,你放心吧。”
舒言瞪他一眼,懒得理他。
出了电梯,秘书已经去吃饭了,齐贝川把盒子给她示意她摆上,舒言很想骂一句你是不是没长手啊,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沉默的摆好,齐贝川大爷样的坐下来,舒言要走,他拉着她坐下来,喂了一块肉到她嘴边。
舒言避开。“我吃过了。”
“再吃点。”他又往前递了递,说:“看你的脸,都瘦成什么样了,你不心疼,我都心疼。”说着伸出另一只手在她脸上摸了摸,他的手很厚,也很暖。舒言躲开,张嘴把筷子上的东西吃掉。
他仍然看了她几秒,最后微微有些失望,垂下眼去却没有说什么。
他吃几口就喂她一下,舒言渐渐觉得肚子有些小撑,她表示不吃了,他倒也没有坚持。舒言又坐了一会儿,开口问他:“你让我出来,就为了喂我吃东西。”
“不是,只是想起快换季了,你还没有秋天的衣服,就想陪你去挑几件。”
“你不用上班吗?当心公司垮了你喝西北风去。”
“三点之前回来就行。”他一顿,笑道:“你这是……在关心我?放心吧,公司垮了也饿不着你。”
“那时你也就没能力留着我了吧。”
他的脸色一下便沉了下来,握着筷子的手青筋隐现。
舒言讪讪的,也不再说这个话题了。
倒是去买了不少的衣服,多以鲜艳活泼的颜色为主,他一件一件让她换上,舒言虽然不耐烦倒也配合,如此一圈外套裙子内衣下来,倒花了不少的钱。
齐贝川拉着她的手慢慢在前面走,阿修在后面给他们提东西,齐贝川心情极好,问她:“还没有什么想要的……”
舒言极不满意他拉她的手,像情侣,可挣了挣,挣不开。“我要金山银山你是不是也买给我。”她恨恨的说。
他一副认真的思考的模样。“金山银山倒是也可以买。”不过却一顿,扫了她一眼,淡声说:“可是不会买给你,你有前科,那次的信用卡……是你让人去刷的金条吧。”
舒言沉默。
齐贝川看她那模样也沉默,只是心里隐隐的不舒服,拉她的手不自觉的紧了些,视线从她脸上滑过停留在她的耳朵上。“不买金条,买点首饰吧。”
齐贝川给她挑了三副耳钉五副耳环两条项链,哦,还买了一个戒指,他试的时候就要往她的四指上套,舒言在他还没套上去的时候就取下来。“齐贝川,这个位置不是你的。”
他一下就火了。“那你是留给那个野男人的。”
舒言也瞪着他。“你不可能娶我,我也不可能嫁给你,你最好早一点认清这个事实。”
“是事实吗?你倒是认清得早。”
“那是当然,因为我妈就是被你这样的豪门贵公子玩弄之后生下的我……”而她弟弟,是她妈第二次梦碎之后留下的产物。“所以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如果你不知道什么叫门当户对,如果你不知道什么叫身份与责任,你就回去问问你妈。或者你还可以问问她,是不是可以接受一个私生子的女人做媳妇,甚至于,她的亲家母,现在仍然是别人养着的情妇。你们齐家,丢不丢得起这个脸。”舒言一口气吼完,蓦自笑了笑,她伸手摸他的脸,说“齐贝川,很小的时候我就不会做梦了,因为越是美好的梦,梦来时的痛苦就会越大,美梦成真这种事,是属于幸运儿的,而我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这辈子的不幸运。我经常提醒自己,不能,也不可以重蹈我母亲的覆辙。你觉得,我怎么可能跟你一辈子,这简直是全天下最大的笑话。”所以她更不会让齐贝川帮她找弟弟,因为那不过是让他多了一个可以进一步控制她的利器而已。
齐贝川看着她,却沉默。舒言并不退缩的和他对视,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凶狠,抓起那戒指就往她的四指里塞,舒言挣扎,他抓得死紧,最后终是被他塞进去了,他仍然怒瞪着她,拿出卡拍在玻璃上面。“结帐。”
两个人僵持的坐着,舒言好不容易挣脱他的手,使劲把那枚戒指取下来,想扔掉痛快,可一对上齐贝川那眼神,还是套在了中指上。
他怒气冲冲在前面走,舒言慢幽幽的后面跟着,忽然阿修提着袋子急匆匆的过来。“先生,母亲打电话来说我父亲进医院了。”
“那你快去吧。”
“那乔小姐?”
齐贝川看她一眼。“我让司机送她回去行了。”
齐贝川把车开回公司,一路无言,到了之后下车,看了看她,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等了一会儿司机才赶过来,舒言上车,她想起上次这司机还因为她被齐贝川骂了,心念一动,拿出部份首饰递给他。“我有一件事麻烦你,这是首款。”
“乔小姐,这怎么可以?”
“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惹麻烦,我只是希望你帮我找一个流浪汉,如果找到了,给你的报酬自然不会让你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读者,因为过年的事情实在有些多,走亲访友还要招呼客人什么的,所以非常抱歉的说一下,除夕和初一两天休更,初二应该会恢复更新,如果那天实在没办法,也有可能不会更新。但是初三开始一定会恢复日更的,请大家谅解。
另,谢谢大家这段时间的支持,某依在这里祝大家来年身体健康,每天开心。
谢谢。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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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齐贝川睁开眼睛,难得的一个周末,天气不错,心情也不错。去舒言房间看了,她已经不在床上,佣人正在收拾。
“小姐呢?”
“好像在花园。”
齐贝川回了主卧,又换了一身衣服,今天不用上班,薄毛衣,休闲裤。换好之后从阳台望出去,正好可以看见她。
她今天穿着一件青草颜色的针织外套,□牛仔裤,身形看起来像个学生,此时站在小路旁边,正和司机阿忠说着什么。
阿忠正在洗车,舒言靠他靠得有些近,说几句又朝窗户的方向看看。齐贝川侧身躲在玻璃后面,心绪略略浮动,舒言这模样,典型的不对劲啊。齐贝川皱皱眉,更加凝神看着。
舒言和司机说了大概有五分钟,不时比划几下,看得出来,她有些焦急,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最后摊了摊手,郁闷的看着阿忠。
齐贝川视线放远,只看见别墅区的草坪已经微微泛黄,大片大片的连起来,像是一副凄凉的画,他怔怔的看了许久,回过神来的时候舒言已不在。
下楼的时候她刚好从外面进屋,看见他时怔了一下,齐贝川过去拉她的手,她有些挣扎,齐贝川伸手捏她的脸,笑说:“怎么这副表情,有事瞒着我?”
舒言看他一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完径直去了餐厅,管家已经把早点摆好,齐贝川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眼睛一眯走了过去,他拿起牛奶给她倒了一杯,又看了她一眼,问:“刚才我看见你和阿忠在说话,你们在说什么?”
舒言看了他一眼,微微有些不耐的模样。“你有完没完,不准我出别墅,是不是连话也不许别人和我说。我让阿忠帮我买点东西而已,你是不是不准。”
齐贝川目光沉沉,抓着杯子的手一紧,尾音上挑的问:“只是这样,真的没事瞒着我?”
“你不相信就算了。”她一副无畏的模样,见他仍盯着她,索性站起来就要走。齐贝川收敛了神色,一手拉回她抱在怀里。“生气了?”他捏捏她的鼻子,一副宠溺的模样。“我说对不起还不成吗?”
舒言推了推他。“我饿了,要吃饭。”
“我喂你。”他兴致勃勃。
早上的这件事给人的印像就像是早餐时多吃了一口粥一般不值得一提,相对于这件事来说,舒言更讨厌齐贝川之后的一整天简直像折腾下属一般折腾她。
因为早餐之后他就让她和他一起出门,去的偏偏还是她最讨厌的高尔夫球场,齐贝川要教她打球,舒言不干,他就指使她去捡球。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总是把球打得又狠又重,球的落点自然是又怪又远。然后他像指使小狗似的让她去捡,那副画面是这样的,他高仰着头,手朝她一指,那后一扬,意思即是,旺财,去把球给本大爷叼回来。
这么折腾了一上午,中午去吃的法国菜,餐厅的音乐实在动听,舒言吃了一半就直打瞌睡,偏偏还没睡实的时候就被他拉走了。
下午他带她去逛街,美其名日陪她买东西,结果他自己买了不少,衣服,衬衫,裤子,袖扣,总是问问她的意见,她说好的,他一定不要。
折腾了一下午,舒言一回别墅就直直的回房,回房之后就像死了一般摊在床上,他随即跟进来,抱着双臂在门边看了她一会儿,笑道:“也不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