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媚情欢

媚情欢第10部分阅读

    里的,又是你来了之后死的,我得向上面交待啊。”

    “她把毒品藏起来自杀死的,我会去向马六交待的,怪不到你头的。”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赵全一脸笑容的看着她。

    舒言心下厌恶,却得硬生生的把情绪压下去,她看了一眼乔安娜,说:“这件事我会向马六交待,不过你另外再帮我办一件事。”

    赵全一双眼睛直转。“什么事啊,乔小姐,你看,我一个粗人,我怕办不好砸了你的要事就不好了。”

    舒言在心底冷笑,面上却平静的说:“很简单的一件事,你办好了,我会记得的。”

    “那……乔小姐说说看。”

    “你找个火葬场,把乔安娜火化了,把骨灰拿给我。”

    赵全放下心来。“这样啊,我一定办好,你放心吧。”

    “还有,你告诉我,当初是谁把我卖给你的……”

    赵全干笑了两声,垂头说:“乔小姐,这事其实和我无关。”

    “我知道,你只要告诉我是谁就行了。”

    赵全停下来回忆了一下,说:“是一个女人,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找到我的,她告诉我说手上有一个女人,问我要不要。”

    “她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啊,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我管她叫什么名,不过她大概三十好几的模样,穿着打扮挺好的,喔,她的右边锁骨上,有一个玫瑰形的纹身。”

    舒言的脸,一下变得惨白。

    赵全小心瞅着舒言的神情,心底泛起了嘀咕,小声问她:“你没事吧。”

    舒言猛的推开赵全,大叫道:“你撒谎,不可能,不可能是她的……你撒谎。”

    作者有话要说:多说几句,这一章让我写得很难受,想前以前看天涯的帖子,那些被拐卖的妇女和孩子,是不是也会这样的绝望得恨不得能够死去,其实,她们又做错了什么,生命原本平等。

    32

    32、第三十二章

    玫瑰代表爱情,可是爱情又是什么。

    舒言这几天总是在问自己这句话,离齐贝川那幢别墅不远的公共区域就种了一片玫瑰,优良的品种,娇养出来的花朵艳丽迷人,远远看去,鲜艳得像是一片血。

    他的父亲,也常常送母亲玫瑰,柔软的花瓣,扎成一束,仿佛把一颗心捧到了最爱的女人面前。

    母亲说玫瑰是象征爱情的。

    舒言对父亲的印象并不深,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里偶尔会出现几天的男人,很平常一张脸,不高,甚至有些羞涩。可是他每次出现就会给她买漂亮的衣服,漂亮的玩具,漂亮的零食,小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所以,她是喜欢那个男人的,也期望着他的到来。

    除此之外再多一点的意义,就是父亲来的时候母亲心情会变得很好,总是很平淡的母亲会在那一天和她说许多的话,也会亲呢的叫她宝贝。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也是一段让人觉得幸福的日子,至少她还不懂得大人的世界,所以快乐来得简单而单纯。

    可是命运就像是一个飞速旋转的轮子被突然塞进了一块石头,那样的轨迹,戛然而止。

    有一天她从幼儿园回家,看见母亲在哭,那种失望乃至于绝望的表情不加掩饰的出现在那个平日里优雅平静的女人身上,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藏着的魔鬼,终于露出了尖利的獠牙。

    舒言怕了,怯生生的问。“妈妈,你怎么了。”

    可是母亲却恨极了似的盯着她,那样的眼神,她觉得害怕,她讷讷的,小心翼翼的去抓母样的手,可是却被一把拍开,她的母亲,凶狠抓着她的肩膀,死劲掐她的脸,她是如此用力,以至于舒言觉得自己的脸似乎裂成了两半,她感觉到了尖利的疼痛,可是那样的疼痛之中母亲狠毒的眼神却又如此的清晰。

    她几乎在那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女人,是恨着她的。舒言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她忘记了疼痛,忘记了害怕,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的母亲,看着她那张漂亮的脸。

    “你为什么是个女孩,为什么你这么不争气,如果你是个男孩,说不定他们家就会同意娶我了,可是他现在死了,出车祸了,他们家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你真是一个扫把星,你看,你什么用都没有,还得跟着我姓,你知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谋划了这么久,可是什么都没有了,你真是一个祸害。”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母亲那样的模样,狰狞着,恨不得能杀了她似的。她被吓着了,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隐约中只看见母亲对着镜子有用指甲刮身上的印记——那样的愤恨,厌恶,反感。

    那是一处纹身,纹在锁骨附近,盛开的玫瑰。

    舒言心底钝痛。

    远处的玫瑰仍然娇艳,舒言看着那样的颜色几乎不能呼吸,她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咖啡早凉了,一口咽下去,那种凉意似乎就透过血管钻到了心里,愈加让人难受起来。

    “你没事吧。”

    疑惑的声音,舒言偏过头去,是阿修,他正奇怪的看着她,仿佛一个弄不懂大人世界的孩子,见她傻乎乎的模样,又再次问道:“你真的没事吧,要不要我叫先生回来。”

    舒言摇摇头。

    “可是你在这儿坐了一下午了,姿势都没有换一下,你肌肉不酸吗,我扎马步扎一下午,也会有点酸疼的。”

    舒言被他逗笑了,当着他的面换了一个姿势,她是故意做给他看的,阿修有些讪讪的。舒言招呼他坐下,问他。“你跟着齐贝川多久了。”

    “从先生出生我就跟着他了。”

    舒言想了想,又问:“那齐贝川的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阿修不太明白舒言想问什么,想了想才说:“太太很好,对先生好,对我也很好。”

    “那你呢,你母亲,对你好吗?”

    阿修不解的看着她。“哪有母亲,对孩子不好的呢。”

    话音落下,舒言几乎握不住手里的杯子。连木讷的阿修都知道天下的母亲都会对孩子很好很好的,可是她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她的母亲只当她是一个扔不掉的麻烦。可是后来她主动离开了呀,她不再奢望母爱这种东西,可是为什么,她的母亲会把她往火坑里推。难道就因为,她不听她的话,她认为她挡了她的路。

    何其悲凉。

    “你真的没事吧,要是不舒服我让管家叫医生来。”

    阿修的神情憨厚而平静,舒言摇摇头,她踉跄着回房,这是心里的伤,再高明的医生都治不好,这辈子,都治不好了。

    齐贝川下班回来就听阿修说了下午的事,上楼去看她,却发现她呆呆的坐在床上,仿佛入定了一般。齐贝川开了房间的灯,突然的光线刺激得她抖了一下,回过神来之后却是苦涩的一笑。

    “你回来了。”

    齐贝川脱掉外套扔在床上,又过去抱抱她。“怎么了,阿修说你情绪不太对,是不是不舒服。”他的声音柔和,又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烧啊。”

    “我没事。”舒言淡声说。

    他仍然看着她,眼神中的关切直白而浓厚。舒言回看他的眼睛,她不得不承认,他虽然有时候很混蛋,可的确是有那么一丝紧张她的,他的关心,也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舒言心底忽然无比绝望,连这个她讨厌的男人,也比她的母亲要好上那么一点。

    “齐贝川,你抱抱我……”她轻轻的说,语气虚弱。

    “你究竟是怎么了?”齐贝川有些火,问了几遍还是这个样子,有什么了不得的不能说出来。

    “没。”她哽咽着搂上他的脖子,又胡乱的去吻他,她的身体有些凉,连唇也是凉凉的,齐贝川推开她,她又送上去,齐贝川越想越恼火,平时他要的时候吧,她可着劲的折腾,现在他不想的时候吧,她又像只八爪章鱼一样贴上来。“我书房还有事,不说我走了。”

    舒言紧紧的抱着他,头贴在他的颈间摇晃。“我……我只是有点难受,下午的时候,我把乔安娜的骨灰撒向大海了,所以……我……我难受。”

    齐贝川动作僵了一下的任由她抱着,舒言贴得更紧的往他怀里缩去,她紧紧的抱着他,仿佛想要勒死他似的,齐贝川回搂住她,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背。“嘿,都过去了。”他轻轻吻在她的头上。“她的人生已经结束了,而你的还没有。”

    舒言摇头。

    他又说。“大学的时候我很喜欢爬山,有一年冬天和几个朋友去爬雪山,可是没想到碰上雪崩,一个朋友的安全绳断了,当时我就在他旁边,我伸手去拉他,可是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被埋在雪山里,永远长眠在那个地方。”

    “那段时间我一直耿耿于怀,觉得他的死我要付上一定责任,周围的朋友都劝我,连那个同学的父母也说不怪我,可是我一直走不出那个怪圈。父亲说是我从小的环境太好,所以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后来的大学三年,他不再给我钱,也禁止母亲给我钱。那几年我在学业和打工之间经历了许多事,也终于明白当时我的父亲告诉我的那一句话,他说,人死不能复生,这样背着包袱,痛苦的,永远是你自己,很多时候,我们要做的事其实只有一件,那就是,向前看。”

    “舒言,你也向前看,好不好。”

    舒言头埋在他的胸前,齐贝川渐渐感觉到湿意,却只觉得她的语气透着浓重的绝望,她说:“你有一个好父亲,也有一个疼你的母亲,齐贝川,你的人生,很幸运,而我的,很不幸。”

    “痛苦虽然痛苦,可是无论如何,生活,得过下去,你明白吗?”

    舒言一怔,慢慢抬起头来。“是啊。生活还是得过下去,不管是死去的人,还是活着的人,我都得把日子过下去。”

    齐贝川拢拢她的肩。“舒言,你还有我。”

    舒言没有应声,她从幼儿园开始就不相信童话了。她也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像母亲一样,也不能像母亲一样。齐贝川和她,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应该搅和在一起,不然痛苦的,只会是她。

    才回来,很累,昨天的明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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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第三十三章

    齐贝川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头发上还滴着水,随手拿了一根毛巾擦着,舒言正躺在床上百~万\小!说,齐贝川走过去勾起封皮看了一眼,嘴角往上翘了一下,颇为不屑的模样,随即把毛巾扔在她头上。“整天看这些书,你弄明白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没有啊,来来,给我擦头发。”语气倒像是恨铁不成钢的家长。

    舒言扯下头上的毛巾有些气呼呼的,只瞪着他也不动手,齐贝川微微叹了一口气,笑说:“请,拜托,劳驾,谢谢。”

    舒言这才抓起了毛巾。

    齐贝川在床边坐下来,舒言起身坐在他身侧,够不着,又起来跪着。她的动作并不重,一下一下的仿佛像是在按摩。齐贝川开了一天的会,只觉得舒服极了,闭上了眼享受了一会儿,可一睁眼就又瞧见旁边那本书,晦涩难懂的弗洛伊德,也不知道舒言从书房哪个角落翻出来的。齐贝川瞧着那封皮心下有些艰涩,不由得抬眼看了看她,她的表情很平静,可就是太平静了,以至于双眼空荡荡的仿佛被人把最亮人的那一抹神采给挖走了。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了,他忽然就觉得嘴里有些涩涩的,一翻身把她压在床上。

    这一连串动作发生得突然,舒言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唇已经压了上来。他的动作有些急切,不管不顾的吻她,牙齿甚至弄得她有些疼,舒言忽略这种疼痛只看见屋顶明晃晃的灯,一闪一闪的,就像是晚上做的那些梦,一页一页的,像电影片断。

    她几下把他推开,气吸却已经开始凌乱。“你干什么呀?”

    齐贝川双手撑在她的颈边,从他的角度看下去,舒言眼睛睁得很大,巴巴的,可是却只是大而已,那里面甚至没有他的影子。他心绪起伏,手朝她的眼睛伸去,舒言不解,侧头就躲。齐贝川看着停在空中的手,好一会儿才慢慢缩回去,他趴在她身上,头埋在她颈间,闷声道:“明天出去走走吧。”

    舒言被压得不舒服,只伸手推他。“你起来,沉死了。”

    “你答应我我就起来。”

    “齐贝川,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

    “那你答不答应。”

    “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结果去的是海边,码头停着一艘游轮,三层高的游轮,雪白的船身,在阳光的照射上,像是一只即将展翅的大鸟。

    远远望去可以看见来往的侍应,穿着雪白的制服,红领结,一派欧式的排场。舒言不解的看向齐贝川,齐贝川解释:“入夜后船会驶向公海,二天二夜,派对,美女,美酒,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做了一个口型出来。

    舒言顺着他的嘴型接下去。“赌。”

    “不限额,甚至赌的不必是钱?”

    舒言挑眉。

    齐贝川带着她上船,一边走一边说:“赌起兴了,什么都可以拿来赌,筹码,股票,钻石,只要你能拿得出来,甚至可以是……老婆。”

    舒言微微有些吃惊,心想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可一瞬就觉得好笑,这些人,如此明目张胆,如果没有某些人的庇护,又怎么可能这样,至于什么妻子情人,暗地里的肮脏事还少吗?何必大惊小怪。“你也赌?”

    “生意需要,有时。但你自己得有个度,对了,你晚上也可以去试试手气,就算不愿意,看看夜晚的星星也是不错的,躺在甲板上,吹着风,很惬意……”

    齐贝川说着说着却停住了,舒言顺着他的视线转身,只见不远处一群人簇拥着一个人走来,为首的那人也不过二十几岁的模样,穿着西服,可是步子却极为沉稳,他走得并不快,一步一步的,无端端的透着一股气势。

    到游轮边时他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齐贝川的视线,他微微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太大的表情。

    舒言猜出那人应该就是苏柏,因为他身后跟着马六。

    而马六的旁边则跟着赵全,赵全跟马六跟得挺紧,但有时也和旁边的人说几句话,那是一个女人,很年青,也不过十□的年纪,虽然走得沉稳安静,可倒底透着几分孩子气,不时抬头四处看看,神情藏不住的好奇。

    “走,下去打个招呼。”

    舒言随着齐贝川下楼,刚到大厅时苏柏就走了进来,两个男人浅浅的拥抱了一下,苏柏淡声开口。“很久没来了,今天怎么想起了。”

    齐贝川只是耸耸肩。“想来就来了。”

    苏柏微笑,视线从舒言身上滑过,上上下下看了几眼,一派了然的模样。“我还没回国的时候就听说了,就是她?”

    “什么语气?”

    苏柏抿着唇笑了一下,最后却只是拍拍齐贝川的肩,说:“那好好玩。”又转身看了舒言一眼。“乔小姐也好好玩。”

    舒言不会凑上去自讨没趣,点点头便偏开了,那端赵全正和旁边的女孩说着什么,看见她之后笑了一下。自从乔安娜的事之后舒言便再也没见过他,舒言心中犹豫了几秒,松开齐贝川的手过去,说:“乔安娜的事,还没有和你道谢。”

    “乔小姐客气了。”赵全说,又见舒言看了看他旁边的女人,赶紧扯回正好奇的盯着苏柏那边的女人介绍:“这是小女赵琳,琳琳,这是乔小姐……”

    女孩回神看了舒言一眼,乖巧的开口:“乔姐姐,你好。”她虽然长得不算太漂亮,却五官却非常的甜美,这么一叫,眉眼都舒展开了似的,越发衬得声音清脆,十分的讨人喜欢。

    “你好。”舒言不禁笑了笑,又问:“你多大了?”

    “十八,刚上大学,今天周末,爸爸带我出来见见世面。”

    赵全陪着笑了下,又斥了赵琳一眼。不过那眼神里并没有责怪之意,反而有几分大人对孩子的宠溺。“乔小姐,你别听她的,其实是游艇差几个侍应,她又老嚷着要打工打工的,我看船上薪水不错,又在我眼皮底下,就带她上来历练历练。”

    舒言微笑。“那挺好的。”话音落下齐贝川也过来了,他过来搂着她的腰,又看了看赵全。“这是……”

    舒言赶紧介绍。“这是赵全,你见过一面的,不记得了?乔安娜的事就是他帮我办的,我还没有好好的谢谢他,这是赵琳,是赵全的女儿。”

    赵琳大方的伸出手。“齐先生,你好,我也是学经济的,久仰你的大名。”

    齐贝川握了握她的手。“赵小姐客气了。”

    赵琳收回手又悄悄看了她一眼,脸上不禁浮上一抹红,舒言看着微微笑了笑,到底只有十八岁。

    又说了几句,连马六和苏柏也过来了,苏柏一开口就满是笑意。“说什么呢,全挤这边来了。”

    “没有。”赵全朝前走了一步,看向苏柏。“就是上次帮了乔小姐一点忙,乔小姐正跟我客气呢。”

    苏柏平日里哪见过赵全,听他这么一说不禁多看了两眼,赵全脸上仍然挂着笑容,马六凑在苏柏耳边道:“我手下的人,跑欧美那条线的。”

    齐贝川抱着手臂看了看舒言,又看了赵全一眼,赵全那一步迈得挺大,这个时候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倒无端端的显得有些突兀,齐贝川抿着嘴角笑了一下,说:“舒言也真是的,这么久了,也不说一声,不然,我也好谢谢赵先生。”

    “不用,不用,都是应该的,齐先生不必客气。”赵全陪着笑脸。

    苏柏视线在赵全身上停住,拍拍他的肩,说:“辛苦了,社团的事,我听马六说了,你做得很不错。”

    赵全赶紧哈了哈腰。“应该的,应该的。”

    晚上用餐的时候船便开始往公海开,晚餐结束时游艇已经停在了海面上,从玻璃上望出去,天空如一块漆黑的幕布,幕布上挂着闪耀的钻石,海风慢慢的吹,可怎么也吹不上大厅里的酒香娇声。

    舒言拿了一杯酒站在角落,齐贝川被苏柏叫去了包房,包房是专门为贵宾级客户服务的,码数大,安静,不准闲杂人等进出,在里面玩的,要不就是有钱,要不就是有权。而大厅则是一些常规的赌法,大概就是给这些女人啊,或者陪老板一起来的下属或者是公司的中高层什么的玩的。

    齐贝川临去之前给她兑换了一些筹码,舒言不清楚具体有多少,可几十万应该是少不了的。她拿着那些筹码有些为难,因为她从小到大别说去赌场了,连纸牌也没玩过,看着那些纸牌骰子有些无从适从,最后拿了一杯酒躲在角落慢慢喝着。

    倒是没多久看见了赵全,赵全站在一张长条的赌桌边,神情颇为兴奋。只是这兴奋似乎都是别人的锦上添花,因为他的手上……似乎没有筹码。

    舒言放下手里的杯子,走了过去。

    赵全看着舒言的那些筹码倒是推辞。“乔小姐,我不要……”

    舒言就看着赵全推辞的手,一双男人的手,手背上有一道四五厘米的刀痕,刀痕已经有了些岁月,不过仍然显得狰狞,那双手上戴着一枚戒指,戒指顶端四四方方的,看着,倒像是一粒骰子。

    “乔安娜的事,我真的很谢谢你。”舒言说得诚恳。“这些筹码,我也不知道怎么玩,如果给我,多半也是输的。这样,你拿去玩吧,输了算我的,赢了,咱们一人一半,怎么样。”

    赵全吱唔了两声,接了过去。

    齐贝川出来的时候舒言和赵全正赌得起兴,远远就能她的身影,呼的一下站起来,和赵全在空中击了一下手,又是一阵咯咯的笑声。齐贝川过去,她转过身,怔了一下,随即笑开。“你怎么出来了?”

    “这么高兴,赢了?”

    舒言重重的点头。“还赢了不少。”

    齐贝川低头看了看,是赢了不少,几十万总是有的。他搂住她的腰,头伏在她肩上看她赌,不过却发现舒言也只是看着,赌的事全是赵全在做。

    这么看了一会儿便觉得索然无味起来,禁不住逗她。“赢了这么多钱,打算怎么花啊。”

    舒言看了旁边的赵全一眼,说:“我出本,赢钱都是赵先生的功劳,我和他说好了的,一人一半。”

    她这么说无非是告诉他这钱会分给赵全一半,齐贝川偏头扫了赵全一眼,赵全适时迎上,朝齐贝川笑了一下,齐贝川了然,笑说:“那还有一半呢。”

    “我要买东西。”她说。

    齐贝川在她脸上啄了一下。“买东西好啊,唔,我最喜欢的那对袖扣前几天不见了一颗。”

    舒言抿着唇看着他笑,也不把话接下去。

    齐贝川许久没有看见过她的笑容,只觉得她这样的笑容是如此的明艳欢快,他禁不住也笑了笑,凑上去在她唇上咬了咬,喃道:“小气鬼,一毛不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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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第三十四章

    第二天醒的时候天还没有亮,玻璃外面的世界蒙蒙的像是披了一层黑色的面纱,舒言朝里偏了偏头,齐贝川睡得安好,面容平静甚至微微带着一点笑容,舒言睁着眼睛发了一会儿呆,轻轻挪开腰上的手,然后坐了起来。

    穿上衣服出去,此时正是六点才过的时间,一晚上的嚣闹归于平静,走廓里并没有人,只有晕黄的灯光拉得人影尖长。舒言穿过走廓到了大厅,大厅里微微有此狼籍,几个穿着制服的侍应正在做清扫,舒言又朝外面看了看,海天相接的云层红晕渐染,隐隐的可以瞧见太阳即将破出的光辉。

    舒言沿着楼梯上了顶层,甲板上正有人在做着清洁,舒言找了一处地方坐下来,风有些大,吹在身上不免让人觉得凉,她拢了拢了衣服,却听见一道脆丽的声音:“乔姐姐,你怎么起这么早啊。”

    原来是赵琳,她穿着侍应的制服,手上拿着一张抹布,正一脸好奇的看着她。

    “你不也起得挺早?”

    赵琳笑了笑。“我这是工作没办法嘛,你都不知道我起床时的心情——简直比上坟还沉重!”她人长得可爱,可最后的几个字的落点却极为沉痛,这样一揉和便有了一种喜剧效果。

    舒言不禁笑了笑,问:“习惯吗?”

    “还行吧,有钱赚,还把日出也看了。”

    “第一次打工吗?累不累。”

    赵琳摇摇头。“其实这工作还不错,乔姐姐,你不知道,昨天我得的小费都有一万块呢,我简直不敢相信,就这么一晚上,就能赚一万块。”

    年轻女孩子特有的青春活泼与天真无畏,舒言看着不免向往,又问:“大学生活,是怎么样的?”

    “乔姐姐,你没上大学?”赵琳脱口而出,说完脸色却微变。“对不起,乔姐姐,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舒言看着赵琳,低垂着头,微微有些害怕的模样,连抓着抹布的手,也搅在了一起。舒言大概明白赵琳的心理,有赵全那样的父亲,赵琳对人情世故,多少也会比较敏感,对于齐贝川,对于她,赵全应该对赵琳说过什么的,可倒底年轻沉不住气,许多话一时口快便说了出来。

    舒言的确是没上过大学,也没打算计较这些,便说:“没关系的,我对大学生活挺好奇的,你多给我讲讲。”

    赵琳性格活泼,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也多,这么一讲便是许久,回去的时候齐贝川已经起来了,正到处在找她,舒言一过去就被他搂在了怀里。“一大清早的,去哪儿了?”他问。

    “甲板上,碰见赵琳了,就聊了一会儿?”

    “赵琳?”齐贝川尾音略略往上挑了挑。“赵六的女儿,你和她说什么?”

    “也没什么,就聊了一会儿。”

    “聊得挺好?”

    舒言点头。“挺投机的。”

    齐贝川没说什么,只搂着她往卧室的方向走,他一边走一边在她腰上轻轻的摩挲着,走了一会儿却突然开口说:“虽然有点多余,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不希望你和赵全,走得太近。”

    他的声音平静,舒言却蓦的觉得后背发凉。

    舒言停下来,抬头却只是笑笑。“你想得太多了,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么几次,我也累了,懒得折腾了,我和赵全之间,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最多的,只是昨晚上的事,那点钱,是谢谢他的,在他帮我处理乔安娜的事时,答应给他的好处。”

    齐贝川盯着她,没有应声。

    舒言又说:“赵琳我倒真挺喜欢的,如果不是到了这儿,我也许……”她没再往下说下去,只在心里想,也许也会像赵琳一样上学或者打工。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却是如此的沧海桑田,仿佛把一世的悲苦都经历尽了。说到底,她不是喜欢赵琳,只是羡慕她的那么生活,她永远也得不到的,简单的,快乐的生活。“我饿了,吃早餐吧。”她淡声说。

    齐贝川让人把早餐送来了房里,因为刚才的情绪,舒言整个过程都有些恹恹的,齐贝川除了把早餐分到她盘里,也没什么话说。

    用完餐就叫了侍应过来收拾,舒言站在窗边盯着海面,房间很安静,只有餐碟偶而碰撞发出的清脆声音,侍应很快收拾好,齐贝川给了小费把门关上,倚在门边说:“白天想干什么,我陪你。”

    舒言不应声。

    “潜水?”

    舒言仍然不应声。

    “钓鱼?”

    舒言仍然不应声。

    又是沉默,只是没多久就听见脚步声,他的步子走得重,一下一下的像是在往人的心上踩。舒言身体绷直,腰被人勾住,转身,只见他目光灼灼,似平静又似乎波涛汹涌。

    “齐贝川。”

    他哼哼两声,藏不住的讽刺。

    舒言叹了一口气表示妥协。“好吧,你说的那些我都没有兴趣。”

    “那你的兴趣在哪儿?”

    舒言左右看看。“我只想睡觉。”说着挥开他的手朝床走去,可只走了不到两步就觉得背后一道重力向她压来,她跌跌撞撞的被压在床上,还没骂出口男人的唇就压了下来。

    舒言挣扎,骂他:“齐贝川,你神经病啊,大清早的,干什么?”

    齐贝川紧紧的盯着她,目光绵密仿佛一张网,他盯了她许久,却吐出硬生生的两个字:“干你。”

    舒言:“……”。

    余下的一天一夜都是在被齐贝川摁在床上度过的,舒言简直觉得男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而齐贝川更是这类生物中的奇葩,迷糊之中她问他。“齐贝川,你为什么就非得把我留在身边呢,老实说,我理解不了,更觉得奇怪。”

    他哼哼两声,并不做回答。

    星期天出门的时候就只觉得四周看她的视线都怀着特别的含义,舒言越想越觉得害羞,最后简直连头也不敢抬起来了。

    邮轮已经往回开,不多久便能靠岸,赵琳跑过来和她说话,女孩子的声音清脆。“乔姐姐,昨天白天怎么没有看见你,原本还想找你和我一起下海玩的,你去哪儿了,我敲你门也没人回应。”

    白天两个字简直是把舒言刺激到了,对于敲门她倒没有特别的印象,她也庆幸没有印象,不然还不知道得尴尬成什么样呢。

    她摇摇头。“我昨天有点事。”

    赵琳点点头。“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海里可漂亮了。”她眉眼之间都是兴奋。“你没看到太可惜了。”说着却伸手指了指她的胸前。“你这儿怎么了,红红的。”

    舒言顺着赵琳的视线往下一看,刹时整个脸都滚烫了,早上换衣服时她特意检查遮掩了,没想到却还是有漏网之鱼。她无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赵琳大概也反映过来了,倒底只有十八岁,那尴尬似乎比舒言还厉害。

    谁知一抬头却见齐贝川正朝这个方向走来,赵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尴尬的立在那儿。“齐先生。”脸红得像是一只煮熟的虾子。

    齐贝川看她垂着头觉得奇怪,不免多看了两眼,可这两眼让赵琳更觉得尴尬,齐贝川不以为意,转开了视线。

    齐贝川身边陪着的是赵全,赵全看着赵琳的举动觉得奇怪,又见舒言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心里不禁忐忑,赶紧问:“乔小姐,小女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她年纪小,不懂事。”

    舒言不想理的对象是齐贝川,便摇摇头。“赵先生,你想太多了。”

    几个人又说了几句话赵全才拉着赵琳走了,走之前舒言把昨天赢钱的支票给他,赵全连连推托,最后还是齐贝川开口说收下吧,他才收下了。

    走时又是连连到谢,那模样,只恨不得跪下去磕头。

    舒言看着赵全的身影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事,不过升官发财总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舒言挑眉。“你替赵全向苏柏开口了。”

    齐贝川斜看她一眼。“小事而已,找马六就行了,何况,就算我不开口,马六多少也会因为之前的事提提他的,既然如此,还不如我开口呢,至少,赵全欠我一个人情,他会记着。俗话说,钱债好还,人情债不好还,你说对吗?”

    舒言心里咯吱一下,抬头却见他的眼睛分外的明亮,深深的,像是这一汪大海。往远处看去,已经能看见繁忙的码头,码头之外,盛世高楼。

    “到家了。”齐贝川愉悦的声音。

    舒言眯了眯眼,缓缓开口:“我替赵全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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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第三十五章

    请帖上的名字写得不止是漂亮,铁划银钩,凛凛的还有一股气势。齐贝川淡淡的瞟了一眼,没说话。

    助理沉默了一会儿,问他:“齐总,需要把您晚上的时间腾出来吗?”

    这事其实是一个疏忽,请帖是三天前送到公司来的,可是漏在了秘书那儿今天才被发现,齐贝川晚上原本是有安排的,所以助理问他的语气不免有些忐忑。

    齐贝川拿着那帖子敲了两下桌面,眼皮一抬拿起电话打回了家,舒言正在屋内发呆,突然响起的铃声几乎把她吓着了,齐贝川的语气并没有什么情绪,只问她:“晚上干啥呢?”

    “不干啥。”

    “那陪我去一个宴会。”

    舒言想也不想的拒绝。“不想去。”

    “真的?”齐贝川哼哼的调子,慢慢的说:“张宁坤的生日宴会,真的不去?”

    舒言沉默了几秒。“去。”

    齐贝川回去接她的时候正赶上造型师离开,推开门却见她正坐在阳台上发呆,此时太阳已经西落,余晖将她的礼服拉成一道薄薄的剪影,远远看去像是一只归家的燕子,她低垂着头,嘴角微抿着。

    齐贝川过去抽走她手里的东西,一看,却是一张支票。他略略一想便知道是前几天在游轮上她赢的钱。舒言一回过神就去抓那支票,齐贝川原本比她高,又故意把手举着,舒言被礼服裹着伸不开手脚,抓了几下都没能抓回来,渐渐的就有些恼。“那是我的,还给我。”语气就像个生气的孩子。

    “你天天盯着这支票看,究竟在看什么,我也没见你多瞪了一个零出来啊。”齐贝川把支票还给她,鄙视的看着她。

    舒言不理他,提着裙摆往里走,走到床边把枕头拿起来,然后把那支票放进枕头里,齐贝川从衣帽间拿了衣服边换边看着她,末了实在忍不住开口:“藏得像防贼似的,谁稀罕,以为谁没见过那几个零似的。”

    “我的钱,爱怎么藏怎么藏,关你什么事。”

    齐贝川挺喜欢她这语气,跩得跟什么似的,不过面上却是极不屑的表情,哼哼了两声拉了她的手往外走。

    舒言在车上问他:“张宁坤过生日怎么想起请你?”

    “景山酒店的项目前几天签了合同,张宁坤悬在心尖的石头落了地,心情好,生日宴当然要好好操办了。”齐贝川用手指搅着她的手发,一束一束的往他手指上缠,缠满了又放开,他玩得专心,以至于语气平静得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情。

    舒言还记得齐贝川指责她背叛他就是因为景山酒店的事,这么些日子舒言多少也想明白了,多半是张宁坤搞的鬼,那个男人的眼神太过阴沉,舒言手紧渐渐收紧,却突然啊的低叫了一声,她抬头恼怒的瞪着齐贝川。“你干什么扯我头发。”

    他恍然大悟的松开手。“唔……对不起。”

    舒言紧紧的护着头发,又躲远了些,车窗外的街景风一般逝去,她咬咬唇,竟觉得抓扯的地方真的有些疼。

    张宁坤的生日宴并没有齐贝川讲的那么夸张,虽然请了一些人,但规模并不大,有点类似于家庭式的宴会,宴会在花园里,由公关公司安排布置,除了酒水糕点以外,还有专业的工作人员负责烧烤,客人想吃什么,挑好之后交给工作人员,之后只需要等待即可,当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