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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没有想到,这颗炸弹,某一天还是被引爆了。[=bww]
第三章女保姆,难圆官太梦
我说过,在这个情欲蓬勃发展的周末之夜,胖子部长作为第二个在我的情se舞台隆重出场的男人,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在于,他看上去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结婚对象,也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周末情人。可是,很多情况下”看上去”与”其实”并不能完全对等,甚至有可能完全不对等。关于胖子的”其实”我也说过,于我来讲,胖子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我这么说绝非夸张。
那是一个美丽的早晨。那个早晨我从一个激动人心的类似于春梦的梦境中悠悠然醒来,感觉浑身燥热,像喝了烈酒一样。我回忆了一下梦里的细节,男主角有些模糊,其儒雅的风度仿佛是云可,可粗野的举止又似乎不像云可,我试图再回到梦里,重温一遍销魂的场景,可是,那场春梦的大门已经被关得严严实实,任凭我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在门外徘徊。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知道自己又陷入了意滛抑或是自蔚式的状态,情绪颇有些受打击。
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胖子这颗炸弹被引爆的轰响声,我感觉那惊天动地的巨响离我十分的遥远,远到我可以毫发无损;又感觉离我非常的贴近,近到我无法假装毫发无损。[=bjk][=bw(]第三章女保姆,难圆官太梦[=]1
不知道有没有人做过这样的统计,年轻漂亮的女保姆与男主人发生暧昧关系的几率到底有多大,年轻漂亮的女保姆取代女主人的概率到底有多高。在我看来,保守的估算,前者可能也超过了百分之五十;那么后者呢,后者倒不好说,这比较复杂,毕竟牵扯的人太多,牵扯的东西也太多。以前我并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更没有深层次地思考过女保姆与男主人发生情感纠葛的原因,我忽略这个问题或者说忽视这一现象,很可能在于我家里还没有一个可能会与女保姆发生点暧昧关系的男主人。如果不是再次与胖子近距离接触,或许我永远不会近距离去解读保姆这个群体,她们的酸甜苦辣对我而言将永远只是陌生。
胖子给我电话的时候,我刚刚收拾好办公桌上的文件,准备下班后去逛逛超市。又是周末了,忙碌了一个星期,我想要好好犒劳犒劳自己。
他说,烟雨,可以一起吃晚餐吗?
我……我想要拒绝,但一时又找不到很好的理由。事实上我也不善于拒绝别人,尤其不善于编谎话拒绝别人,这样的个性带来的后果通常是我不得不委曲求全。于是就特认同那句话:学会了拒绝,也是成熟的一种表现。
我不成熟,即使离过一次婚也未能让我迅速成熟,特别是在人情世故方面。
烟雨,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紧张。胖子说得很诚恳。
有什么话在电话里说也一样的,是不是?我说。
可是,我想见你……
还是在电话里说吧,这样也方便,你说吧,我听着呢。我有些情急地打断胖子的话,我不想再与他有任何近距离的接触,仿佛只有这样,而且只要这样就能与他彻底划清界限了。
我不是你想的那样。胖子解释说。
我没有什么想法啊,您敏感了吧,江部长。
烟雨,我不是想见你本人……
不是想见我本人?那正好就在电话里说呗,你真是的。我”呵呵”笑起来,觉得他说话有点颠三倒四。
你听我把话说完啊,烟雨,你怎么突然变成个急性子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是怎么样的?我好像没怎么变啊。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老是喜欢打断胖子的话,想想自己的确有点反常。
你以前很从容,很娴静,很淡定的,你是一个非常优雅又善解人意的女人。
是吗?那你觉得我现在不是这样的女人了?不从容了,不娴静了,不淡定了,因此就一点儿也不可爱了,是吧?我莫名其妙地竟然和他较上劲了。
当然不是,只是觉得有些变化,至于哪儿变了我也说不清楚。
哦,我瞧瞧自己,是有些变化,变老了呢,天,我头上有根白头发了。我继续和他说笑。
烟雨!胖子大声叫起来,我在电话这头都可以想象到他吹胡子瞪眼生气的样子。如果他有胡子的话。
小女子在,江部长,您请吩咐。我嘻嘻地笑道。
烟雨,实话告诉你吧,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胖子的语气很严肃,让我没由来地紧张起来。
那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保证不再胡说八道,你说吧。
我现在心里很乱,我只是想和你吃饭聊天,可以吗?
发生什么事了?失恋了?我问,语气中还带有些许调侃的味道,我不知道这么做是为了让自己轻松,还是为了让胖子轻松,我知道对胖子来说,要么啥事都没有,倘若一出事,就肯定是大事。
我有点麻烦了,我真有些麻烦了,我很麻烦。胖子的情绪激动起来,语气里透出明显的慌乱。
在我的印象中,胖子属于做事四平八稳的那种人,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他出奇的冷静曾让我既欣赏又觉得高深莫测。此时,他十分反常的慌乱让我深感不安,关于炸弹的联想就很自然地浮现在脑海里。
你不要紧吧?你别自己吓自己啊,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不是吗?我说。
我很烦,我想见你,我需要和你好好谈谈,不找个人说说话,我怕我会疯掉。可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找谁说。烟雨,我惹麻烦了,这次是真的很麻烦。胖子反复提起”麻烦”,让我的心再次凛了一凛。
我听见自己的心理防线像久未打开的锁链,”咔哧咔哧”开始松动。我警告自己赶紧钉牢锁链,将胖子拒绝于千里之外,但是,”咔哧咔哧”的声音越来越响,终于”哐啷”一声断裂--我答应了他的邀请,我不知道是出于关心,还是出于好奇,还是两者兼而有之。
2
从决定远离胖子到现在,已经隔了一年半时间。再见胖子,感觉有了些许的陌生了。他像换了个人似的,往日的志得意满荡然无存,显得狼狈而落寞,仿佛刚刚经历一场因为早泄而极不尽兴的床上征战。
我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他的对面,看他心不在焉地点菜。
他点完菜,抬头看我,眼神闪烁不定,显出心事重重、心神不宁的样子。
我依然没有说话,在没有搞清楚他的状况之前,除了平静,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表情。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急于对我说什么,他看看我,又看看窗外,再看看我,忽然脸上浮出一抹笑意,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笑让我觉得冷,非常的冷,我情不自禁地紧了紧身上的大衣。
我也笑了笑,却不明白自己在笑什么,因此笑得有些漫无边际。
烟雨,没想到再次和你一起吃饭,是在这样一种情形下。想当初……
咱不说当初了,好不好?我很不礼貌地打断了他的话,我和胖子的当初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内容,不就是他陪我在冷飕飕的茶馆里等云可等了两个多小时?不就是吃过几次饭,满足过胃的需要和虚荣?不就是陪我在前夫结婚那天去迎接过前夫的”挑战”,并且自以为非常漂亮的凯旋?不就是去过一次胖子的豪宅,喝过他煮的有着异国情调的咖啡,差点没把舌头给烫坏?是的,所有这些属于当初的内容,怎么打量怎么解析,真的都没什么。可是,我还是觉得”当初”让我恐慌,准确说是”当初”的最后一个场景令我恐慌,这恐慌感让我觉得舌头又火辣辣地疼起来,仿佛刚给嘴里灌了口滚烫的咖啡。
胖子没有留意我的眼中复杂的神情,他太沉溺于自己的忧虑,一如当初在破茶馆喝茶,我沉溺于对云可的等候一样。他叹了口气,好,不说当初,不说当初了,可是,当初要是你愿意嫁给我,该有多好。
你看看,还在说当初不是。江部长,其实我真的很感激你,感激你对我的错爱,感激你曾经真心实意地待我,并且付出了很多。
我是心甘情愿的,只要你愿意,我对你还会和当初一样。他说这话时,又有了当初的温情。
我摇摇头,说,我觉得很多东西都是注定的,比如注定我们会相识,会有一些令我感动的情节发生,注定我们不管怎么努力也只会是朋友,注定我们今天还会一起共进晚餐。只是不知道以后还会有些什么是注定的,但我相信,我们始终会彼此牵挂,不管时间距离有多久远,也不管世事如何变化。
谢谢,烟雨,你能这么说,我很感动,很感激,很知足。胖子动情地握住了我的手,我没有拒绝,知道这时候的轻轻一握,除了朋友情谊,不会再有其他。
菜端上来的时候,我发觉依然全是我喜欢的,这令我觉得温暖,我得承认,在我生命中这些来来去去的男人中,胖子是属于对我长情的一个。
胖子开始喝酒,一改往常地细斟慢酌,喝得很猛很凶。
我没有阻止他,知道他在积攒力量,男人在女人面前展示强悍是很简单很自然的事情,但露怯却很不容易,尤其是主动暴露弱点,那是极需要勇气的。不过,作为女人应该清楚一点,倘若哪个男人向你坦诚他的懦弱,你一定不可能成为他的恋人,因为男人总是会把最强悍的一面挺立在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面前;而女人则恰恰相反,总会把最纤细最柔弱的一面留给自己最爱的男人。
喝到第三杯的时候,胖子说话了,烟雨,你知不知道,我很烦。
看得出来,你说,希望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在你离开之后,我觉得自己一下子失重了,天空阴云密布,世界狭小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我频繁地接受应酬,每天喝得醉醺醺的,深更半夜回到家倒头就睡。那段时间酒精成为我最好的朋友,它可以缓解我的疼痛,模糊我的意识。可是,当第二天睁开眼睛,意识清醒后,还是会首先想到你。想起你,便陷落在无边无际的绝望之中。在没有喝醉酒的晚上,有时候我会开车到你们小区,在你楼下一待就是几个小时,我看着你房间里的灯光,想象你在干什么,冲动得想要冲上楼去找你。可是,我知道我不配,我甚至不配与你做普通朋友。我待在车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直到你熄灯睡觉。那个时候,我绝望地发觉我和你好像已经阴阳两隔,你活在阳光里,而我已经躺在坟墓中,真是无处话凄凉,唯有泪千行。
胖子突然冒出这么文绉绉地胡乱套用苏轼悼亡妻的句子,搁以往我会忍不住哈哈大笑。但此时,我反而觉得无比的伤感和对胖子深深的亏欠。
我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这样,我不知道这些。但心里又想,知道了又怎么样?难道知道他这么痛苦、这么痴情,我就会接受他并且以身相许?不,爱情不是物品,是不可以拿来报恩的。
其实,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我只是个很普通的女人,是个经营男人失败,也被男人经营不成功的女人。江部长,面对你,我觉得很惭愧,真的。
烟雨,别这么说,你没有错,是我不好,我不配爱你。我很后悔,要是人生能够重新来过,该有多好。
昨日之事都已成为历史,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关键是过好现在。我觉得自己的口吻有点像老师与学生的对话。
他没介意,点头,又倒了杯酒。
我说,江哥,再喝你就要醉了。
我要能醉反倒好。有时候越是想醉,偏偏就越是清醒。可清醒的却只是痛感,其他的事情往往迷糊。我迷糊到不知怎么会和小竽鬼混到一起。
小竽?鬼混?你在说什么啊?你已经醉了?
我没醉,我很清醒。烟雨,我告诉你吧,我全都告诉你,我要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你,你愿意听吗?胖子凑近我,嘴里呼出的酒气有些呛人。
我没说话,不说话是因为我不知道是要听还是要拒绝,我的脑子一时间也有点混乱。
小竽是我家的保姆。
我知道你家里有个保姆,听你说起过,人很不错的,好像叫刘嫂,是个下岗女工,你用她其实是为了帮她解决生活上的困难。
我讲的不是刘嫂,是小竽。
哦,刘嫂后来不在你家里做了?
是的,刘嫂想和她老公开个小吃店,我借了些本钱给她,她就离开了。不知道你去过没有,她开的小吃店叫”重新上岗小吃店”,生意很火的,还上过报纸,好多人慕名前去品尝小店里的特色小吃呢。
听说过,也看过那篇报道,说的是刘嫂下岗后勇敢地重新设计自己的人生,积极帮助其他下岗女工重拾生活信心的事迹,挺感人的。对了,刘嫂所说的有个一直支持她的无名英雄,那个人就是你,对吧?
呵呵,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她太夸张了。胖子淡然一笑。
一时间,我真不知道该把他划入好人之列,还是划入坏人之列,或许这个世界上本就无所谓纯粹的好人,也无所谓纯粹的坏人吧,一个人的善与恶总是共存的,唯有如此,我们才会说善恶一念间。那么,是让恶念压倒善念还是让善念战胜恶念,那便要看个人的修为了,修为常常也就决定了一个人的人生结局。
胖子给我倒了杯橙汁,继续说,刘嫂走的时候给我介绍了小竽,说小竽是她老公在乡下出了五服的本家,又说小姑娘是穷人家出身,人老实本分又勤快,我当然相信刘嫂,便请了小竽。最初小竽每周来家里做两次大扫除,属于钟点工,其他时间她会去刘嫂的小吃店干活,刘嫂说不用我开工资给小竽,就当是顺便来做做卫生,说白了,其实是刘嫂想要报答我。我当然不同意,刘嫂也就没有坚持,说是就当给小姑娘攒些嫁妆吧。小竽很年轻,才二十一岁,果然如刘嫂说的非常勤快,人也很朴实,清清秀秀的,这让我觉得放心。开始我们几乎没怎么交谈,她每次做完卫生,都会问我一声,先生,你觉得满意吗?我说,行了。她便说,那我走了,回我表嫂店里了,先生要有事,打电话给我表嫂,吩咐我就好。她看到我点头,就会笑一笑,很乖巧恬静的样子。
胖子说到这叹了口气。
我没插话,安静地等待接下来的故事,就像等待一个没有太多悬念的影片。但胖子接下来的故事不可能真的没有悬念,那么,我的安静只能说明我对胖子的不在意,至少是不够在意。
这事搁云可身上试试,我一准紧张得呼吸不畅。
胖子说,某个傍晚,小竽来打扫的时候,我喝得很醉,醉到那个晚上的记忆全成了空白。第二天早晨醒来,我发现自己赤身捰体躺在床上,一丝不挂的小竽在我怀里睡得很沉,我吓懵了,惊慌失措地推开她,翻身坐起。
我说,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先生,你昨晚喝醉了,你好大的力气啊。被惊醒的小竽倒是很镇静,边说话边从容地穿好衣服。穿戴整齐后对我笑笑,轻松自如得仿佛我们只是在一起看了场电影。
我,我,不知道,我对你,我,你,我们俩……因为惊慌,我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
小竽嫣然一笑,先生,你都看见了,我们是怎么回事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我真浑蛋,我是个浑蛋!我说着,脑子里一片混乱。
没什么,先生,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会觉得很惭愧的。你当时喝醉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不能怪你的。先生,你不用自责,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小竽走近我,她的眼睛很明净,显出少有的天真无邪。我躲闪着,不敢正视她,内疚感更深更浓地漫上我的心头。
我昨晚没回店里,不知道表嫂会不会骂我。
小竽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倒惊得我叫出声来,不要,不要告诉你表嫂!我会补偿你的,你想我怎么做?对不起,我真浑蛋!
小竽没理会我,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她说,你真是俗,你把我也当成了俗人。我该回表嫂那了,我会对她说去一个朋友家了。哦,对了,先生,我忘了告诉你,昨晚你一直在叫”烟雨”,”烟雨”是什么?是个女人的名字吗?
胖子说到这,停了停,有些羞涩地对我笑了笑。我轻轻叹了口气,胖子的执著原来超出了我的想象。
喝口水吧。我将茶杯递给胖子,胖子狂饮了几口,继续说,当时,小竽那么一问,我有点猝不及防的感觉,我点头,又摇头,脑子越发的乱。
小竽又笑了,说,先生,其实呢,我想我只是做了一回烟雨,今天我还是做回我自己吧,我是小竽,记住了,是小竽,南郭先生吹竽的那个竽。
之后,小竽继续在每周三和周日来家里做清洁,刘嫂则像往常一样偶尔会打电话给我问问小竽的情况,似乎什么事都不曾发生,平静得让我以为那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就这样过了两个星期,我以为她真的因为谅解我喝醉了而不计较我的过错。应该没事了,应该没事的,我对自己说,绷紧的神经慢慢地松弛下来。为此,我对小竽既充满了愧疚,又充满了感激。
第三个星期的周日,小竽做完卫生,要离开的时候突然问我,江部长,你可不可以请我做保姆?我想只替你一个人服务。可以吗?
你的意思是?我的心有些悬,拿不准她想干什么。
就是说,我不想去表嫂店里端盘子了,那里的环境真的不适合我,太乱。我想做你的专职保姆,有时间读读书,将来考个电大什么的,我不会收你很多工钱的,能够有口饭吃,有个地方住,有个安静的读书环境就行了。
我很想回绝她,但是,她可怜巴巴的样子让我心软,加上她说想读书也是一件好事,难得一个农村女孩子这么上进,更重要的是我对她深怀歉疚,尽管她没有再提那晚的事,但她不提并不表示我可以忘记,或真的就当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我答应了她的请求,虽然我真的不需要什么保姆,甚至很不愿意让一个外人住在自己家里。
说实话,小竽做保姆还是尽职尽责的,不仅把家里擦拭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而且做得一手好饭菜,因此我越来越少在外面吃饭,并渐渐依赖上了小竽给我配的营养餐。每天晚餐后,小竽会陪我在客厅看一会儿电视,说说话,说得最多的是她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和家乡的一些习俗。我每次都听得津津有味,觉得很新鲜,很有趣。小竽闲话家常的时候,总是很乖巧的样子,让人禁不住心生怜爱。到我累了准备回房休息的时候,小竽就会回自己房间百~万\小!说,她说要从初中的课本复习起,等到可以考电大,不知道会不会已经老了。我鼓励她,只要功夫深,铁杵还可以磨成针呢。何况小竽这么聪明,一定会成功的。那先生一定要永远支持我哦。小竽说。我说,当然,永远!她便要与我拉钩,当我们的手指钩在一起,听她说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时,我突然觉得自己又找回年轻时候的感觉了,我很感动,为人生感动,也为青春感动。
坦白说,我渐渐习惯了有小竽陪伴的日子,如果她懂得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后来不得寸进尺又急于求成的话,或许某一天,我说不定会对她日久生情。烟雨,你别误会,我说的情不是爱情,毕竟我比她大太多,我说的情是父亲对女儿的那种情,当然我这么说多少有些尴尬,因为我们上过床已是事实,上过床再称父女实在是不伦不类。但我真的觉得自己有些喜欢这个小姑娘了。可惜小女孩太沉不住气,在我们处得非常随意,随意得就像自家人一样的时候,她开始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找我借钱。有时候说表嫂要过生日了,不想买的礼物太寒碜,所以需要钱;有时候说弟弟妹妹要交学费了,必须要她想办法;有时候又说自己生病要看医生,但身上已经掏不出几块钱了。不到半年,她就从我这里借走了十万。你知道十万对于一个乡下女孩子来讲是个什么概念吗?你想象不出来吧?那足以令她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也的确如此,她开始变得爱好打扮讲究吃穿,蜕变的速度比电脑更新的速度还快。偶尔在她向我借钱的时候,我会说,小竽,省着点花,要学会理财。可你猜她怎么说?她说,先生,我已经很节省了,你是心疼你的钱还是心疼我呢?要是心疼钱,那我就从此闭嘴了。说着眼睛就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真是拿她没辙。她知道我心软,就更加的无所顾忌,当她再一次对我说她母亲生病需要动手术,希望我一次性借她十万块时,我终于发火了。我说,你以为我是开印钞厂的?
谁知,她翻了脸,冷笑,江部长,你别以为我是个乡下妹就什么都不懂,我告诉你我清楚得很,你手上握的权力就是钞票,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开印钞厂还没你方便呢。
你胡说!你以为政府是我的,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是人民的公仆,什么是公仆你懂不懂?
公仆?你的意思是你和政府的关系就像我和你的关系?你蒙谁啊你。一个基建项目你只要签个名,那不得十万甚至几十万的钞票进你的银行户头啊。借我这点钱你就舍不得了,那钱不也是人民的吗?我也是人民中的一分子吧,难不成我这个人民还没权利花?再说了,你那么多钱又带不进棺材,就算留给你在国外的儿子再加上你儿子的儿子,再加上儿子的孙子,也花不完哪,我帮你花点也不算过分吧。她说得理直气壮的,越说越流畅,搞得理亏的那个倒好像是我了。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看着她洋溢着青春神采的红润的脸,我突然觉得已经不认识眼前这个乡下女孩子了。
你这样看着我干吗?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还是我说得不对?她摸摸自己的脸,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说得很对,你说得太他妈对了!小竽,今天我才发觉,原来我还真小瞧了你。我说。
你干吗要小瞧我?因为我是乡下妹?因为我穷?因为我没念过什么书?因为我是保姆?因为保姆是下人?因为你是当官的我是老百姓?她每问一句就走近我一步,我感觉到她的咄咄逼人。
我跌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说,小竽,我真没法和你交流了,要不这样吧,我给你多算半年的工资,你回你表嫂店里去吧。说实话,我这里并不需要什么保姆,当初用刘嫂是想帮她,收留你也是因为想帮你。但我今天发现,我实在是能力有限,我再也帮不了你什么了,你想要的我真的给不起。
你想赶我走?
别这么说,我真的很感激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你在这里也给过我很多温暖和快乐,但是,那些都过去了,你还是走吧,我累了。
你分明就是想赶我走!你说得没错,你应该感激我,谁能像我这么贴心地照顾你?谁会像我这样忠心耿耿?谁能像我这样给你快乐?你说过去了就过去了?你还有没有良心?
小竽,我没你想象的那么有能耐,我说的是实话。这段时间你在我这也拿了不少,我再给你五万,我们就算两清了,从此不再有任何瓜葛,希望你我好聚好散,我也不想刘嫂知道这些事。
五万块?你别做梦了!五万块就想买了我的chu女之身?这个算盘你打得也太响了吧?小竽说得斩钉截铁。
我一直害怕她提起那晚的事,那始终是我的一个软肋。这么久以来,她从来没有提起过,我甚至天真地认为她得了选择性失忆症,真的已经不记得那事了。没想到,关键时刻,她竟把这个作为王牌毫不含糊地甩了出来,我就像看见对自己的审判书一样,一下子就乱了阵脚。
我只能和她继续谈判,我问,那你想怎么着?
如果你不舍得借钱给我,又或者说怕我没完没了地找你借钱,我倒有个好办法,你要不要听。她神神秘秘的样子让我觉得心慌。
说说看。
是你说想听的,我可就说了啊。
废话这么多!说!
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娶了我。反正你也单身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找个伴了,我呢,又没男朋友,虽然我说不上是国色天香,可也还算漂亮吧,关键的是我年轻,也不嫌你老,我愿意好好地服侍你一辈子。
你烧坏脑子了!娶你?不可能的事!我一听头就炸了。
有什么不可能?难不成你有喜欢的人了?是不是那个叫什么烟雨的?可怎么从来没看见过她来找你?一个对你不闻不问的女人有什么好,就值得你一直惦记着?
我有没有喜欢的人不关你的事,但我可以再说一遍,我不可能娶你!
江老头,我也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她恶狠狠的样子真让人觉得可怕。
我说,我累了,要休息了,明天你拿了钱就走人吧。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不想要钱了,我只想要人,我要做这里的女主人。江老头,你不要忘了你已经干过我了。如果你不娶我,我可以告你强jian!她气势汹汹地凑到我眼前,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小竽,你应该知道我这人是最不喜欢受人威胁和恐吓的,我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我强jian你?笑话,谁看见了?谁信?当时我也变了脸,口气变得强硬起来。
不相信?我可还保留着证据呢,你等着,我就让你看看我的证据,看你还有什么话说。说完,她跑进她的睡房,一忽儿就翻出一条毛巾,指着毛巾上的斑斑点点说,这就是那晚你留下的东西,你好好看看,江老头。
我感觉后背发冷,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得意地笑了,怎么样?你还是娶了我吧。而后又很温柔地加了一句,我会一辈子只爱你,尽心服侍你的,你相信我,江部长,我们相处这么久了,不是一直很和谐吗?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快乐吗?你还说过越来越依恋这个家,不喜欢外面的灯红酒绿、虚情假意了,你说在家里你才感觉到自己是个真正的人了,你不想和我继续过这样的幸福生活吗?
她越说越甜蜜,越说越柔情似水,可是,我只觉得寒冷与恐怖。我粗暴地打断她生动的演讲,说,小竽,你就别做白日梦了!你要告我就告去吧!我要真强jian你,还会让你留下证据?白痴才会信你。
听完我说这话,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可不到两秒钟,又笑了,说,我告诉你,江老头,今天这事还真由不得你了,不知道是不是你人老了记性差了,一个那么重要的笔记本怎么可以乱放呢,别说我不替你着想,我琢磨着怕你不小心哪天给弄丢了,就全部帮你给拍下来了。江部长,这说起来呢,你还得谢谢你自己,要不是你借我钱,我哪里能买得起那个数码相机。你一定不知道吧,我怕一般相机拍得不够清晰,就买了个五千多的,五千多啊,你想想我可以替自己买多少好东西了。是,钱是我从你那拿的,为这你总说我太贪心,说我这心能吞什么来着?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吧?!可你凭良心说,我这心里惦记的不还是你吗?为了你,我还专门跑去学了半个月摄影呢,你以为我愿意学那玩意儿?你以为我学那玩意儿很过瘾是吧?我学得有多辛苦你知道吗?还有,我学炒菜,我学化妆,我还学瑜伽,这全都要花钱,全都要花时间,全都要花精力。为了你,我花了多少心思,死了多少脑细胞,你知道吗?天地良心,你想想,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像我这样痴情?你就是看在我这么肯替你着想、肯为你吃苦的分上,你娶我也是应该的,我说得不对吗?她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好像真受了多少委屈似的。
说到这里,胖子停住了,眼睛里蒙上一层悲哀。
我没有说话,想起胖子的那本笔记本,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胖子喝了口酒,说,烟雨,你是个好女人,我知道你看过那笔记本,也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远离我。倘若不是这原因让我失了底气,我一定不会放你走的。
我惊得被汤给呛住了,死命地咳,咳出了眼泪,借此掩饰着自己的慌乱。
胖子递给我纸巾,叹了口气,接着说,我想,当时可能是你太慌了,把笔记本放回书柜的时候,弄乱了我的记号。
我又有了冷的感觉,胖子真是个心细如发的男人。或许玩火者都需要练就这样敏锐的”触角”吧,否则随时都有可能引火自焚。
胖子没有留意到我的表情,继续说,烟雨,我知道,尽管你不敢再与我走近,但你还在乎我的荣辱,你不想我身败名裂。因此,你对此保持沉默,或许,这也是我一直无法忘记你的原因之一吧,真的。
我喝水,猛喝,仿佛自己有多渴似的。
小竽现在拿这个来要挟我,我好烦,我真是烦死了,我真后悔当初收留了她,我真不该弄个外人在家里待着,真的。胖子的脸因为苦恼扭曲得有些变形,竟显出某种滑稽的效果来。
为什么不考虑她的建议呢?我问。
什么建议?
就是说和她结婚,结婚了,成一家人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我知道我这主意很没有技术含量,但我一时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可是,烟雨,一个这样有心计,又这样贪得无厌的女人,我敢要吗?而且,我能够拿自己的婚姻作交易吗?我能够与一个掐着自己死|岤的女人同床共枕吗?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先拖着吧。
或者,我想,你去自首吧,坦白求得从宽处理,这是最彻底的解决办法。不知道为什么,说这几句话比建议胖子答应与小竽结婚更让我觉得辛苦。
不行!你不知道那会牵涉多少人,那不是一颗炸弹,那是连环炮弹,是连环炮弹,你知道吗?胖子毫不犹豫地否决了我的提议。
可是,你不引爆就安全了吗?就万事大吉了吗?它始终是一个可怕的隐患,就像身体里的恶性肿瘤,如果不早日切除,等到扩散的那一天就真的没得救了。
你以为现在切除就有得救了?烟雨,我陷得太深了,我早就没得救了,现在也就是在苟延残喘,能拖一天是一天吧,等到我死了,爆炸也好,扩散也罢,都不关我的事了。
不关你的事?那你儿子呢?
儿子?这个你放心,我想好了,我不会让他再回来的,我已经准备好让他一辈子待在美国。我在那给他买了房子,还给他存了一笔钱,等他完成了学业,开公司也好,置业也好,只要他不乱来,那笔钱足够他一生无忧了。烟雨,从我意识到自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起,我就已经全都规划好了。现在在国内我就只有那幢房子和那辆车子,股票和存款都已经剩下不多了。不怕实话告诉你,当初要是你答应和我结婚,我会立即办理移民手续,带着你永远离开这里,从此过上安逸平静的生活。
我不得不承认,胖子对自己的人生的确规划长远,其长远的规划也的确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但我不能明白的是,如此一个沉稳的男人为什么就战胜不了一个贪字呢?难道金钱的诱惑力真有那么大?
我困惑着,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胖子看我不说话,脸上显出犹疑的样子,他说,烟雨,我想,或者,要不,如果你愿意的话,帮我找小竽谈谈,看她有什么条件,只要她离开,并且永久保守秘密,我会尽可能满足她的要求。我想,女人之间可能更容易沟通,而且你是做教育出身的,在做思想工作方面应该比一般人要在行。
我不知道这主意是他突然想到的,还是一早就计划好了的,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着非同寻常的自救能耐。
不过,承认他的能耐是一回事,我能不能帮到他又是另一回事,我沉吟了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