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酒店订婚的那个富豪公子上官华硕,还曾进过警局呢!听说好像是因为失恋心情不好,砸了酒店的餐具。”朱晓丽向來八卦的要命,她总是不失时机地把那些有钱人家的隐私当做自己茶余饭后的话題。
馨蕊的心再一次漏掉了一拍,尽力忘却这个名字的她,却依然会只是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就有这么大的反应。
“看,你也觉得吃惊吧?”朱晓丽却误以为馨蕊的这个表现是吃惊后的反应,“告诉你吧,这真的是一个不可外传的消息呢!要不是我在报社当记者的表哥给我爆料,我也不能知道这个消息呢。”
朱晓丽明显异常的兴奋,仿佛她知道了那些富豪的隐私是天大的荣幸。
馨蕊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真情愿自己的耳朵现在就聋掉算了。
“听我表哥说,当时有好几家媒体都知道了上官华硕被带入警察局的事情,上官家的那位当家主母花了很多钱才封住这些媒体的嘴巴的。我表哥也说可惜,不然的话他大报导必会登上头版头条,也会在金海市引起一个不小的轰动呢。到时候我表哥也可以小有名气一番呢!”朱晓丽自顾自兴奋地说着,全沒有注意到身旁馨蕊的脸色已经越发地阴暗。
“对不起,太晚了,我要赶紧回家了。”馨蕊真是幸亏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脸色,她几乎又是逃一般往公车站奔去。
回到房间的时候,钟文涛已经离开了。茶几上还放着那半碗已经凉透了的泡面。
馨蕊机械地走过去,将那半碗面收拾了。心中隐隐地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九十三回终是一场梦
馨蕊就在这不安之中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早上六点多,她就爬起來,去敲对面钟文涛的门。
但任凭她敲了很久,钟文涛始终也沒來开门。本來她也有钥匙的,但是想了一会儿,她还是放弃了自己开门进去的想法。
“怎么了?他是不是生气了?我昨天晚上真不应该那样对待他。”馨蕊暗暗地责怪自己。试想两个即将成婚的恋人,小小的分别后,怎会沒有激|情呢?可是她偏偏就沒有那样的激|情。
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她决定今天中午抽时间去医院找钟文涛,顺便送上自己的爱心午饭,希望他能原谅自己。
打定主意后,她才走回房间去洗漱。一直留意着对面的动静,并沒有听到开门的响声,莫非钟文涛这么早就去医院了吗?
简单吃了点东西,馨蕊便走出了家门。时间还早,她想去菜市场买点食材,为钟文涛做好午饭。
在甜品屋工作的一上午,馨蕊总是提不起精神來。林兰梅笑着问她:“怎么了?我的准新娘,准新郎还沒有回來吗?”
馨蕊微笑了一下,说道:“昨天下午就回來了。但是我不小心惹他生气了。”
“原來是这样呀!那你就要想办法好好哄哄人家了,在我看,钟医生可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呢!馨蕊,你可要牢牢抓住了。”林兰梅善意地提醒着。
“我明白,遇到一个如此真心爱你的男人真的很不容易。更何况是我这样的条件,一定要好好珍惜才是,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馨蕊喃喃地说着,后几句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就对了嘛!馨蕊。”林兰梅扶住馨蕊的肩膀,认真地说,“你不要总是那么自卑,你已经为自己过去所犯的错误经受了惩罚。抬起头來,你应该感谢上天赐予你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何况他还这么爱你。挺起胸过你以后的日子吧,你一定会获得幸福的!”
“谢谢你,兰梅姐。”馨蕊心底激荡着感动的情绪,眼中含着泪花。
“傻丫头,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也沒帮到你什么。你还是快去哄哄你的白马王子吧!”林兰梅笑着刮了馨蕊的鼻子一下。
“好,我一会儿就回來。”馨蕊抓起那个保温的便当盒,迈着雀跃的步伐出了门。
美好的生活就在前面,她不应该惧怕什么,更不应该自怨自艾,她要努力地把握住上天赐予她的幸福。
馨蕊兴高采烈地走着,她并沒有注意到有一个老年妇女一直跟在她的身后,这个女人已经跟踪她两天了。
就在馨蕊快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那个女人忽然快走几步拦住了馨蕊的去路。
“你就是江馨蕊吧?”这个女人长着中等身材,一副普通的样貌,一头花白的头发在脑后整整齐齐地梳成一个发髻。整个人看起來很是干练。
“请问您是……”对于这个女人的突然拦截,馨蕊不由一怔,怎么从记忆库中也搜寻不出这么一个人。
“我是钟文涛的妈妈。”那女人开门见山地说道,明亮的眼睛中闪过一抹凌冽的神采。
“什么?您是……”馨蕊被吓了一跳,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这么在大街上和自己的未來婆婆会面。钟文涛不是说,她过两天才來的么?再说,她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可不可以耽误江小姐一会儿,我们找个地方谈一谈。”钟文涛的妈妈说话的语气客气而疏离。
“伯母,当然沒问題了。”馨蕊的一颗心忍不住扑腾乱跳起來,这应该是丑媳妇见公婆时,特有的一种情绪吧?
“那好,我们就在那家咖啡馆坐会儿吧?”钟母说完,就大步走了过去。行动之间,带着干练和果断。若非不是她如此能干,也不能把钟文涛培养的这么优异。
馨蕊乖乖地跟在她的身后,那种不祥的预感又在心底升腾起來。
钟母找到靠窗的一个位置,回转身,面无表情地朝馨蕊招招手。
“谢谢,伯母。”馨蕊走过來,拘谨地坐下,还是无法稳定自己的心跳。她甚至有点不敢抬头看对方。
“江小姐刚才急急忙忙地是想干什么去呀?”钟母的语气稍微温和了一些,她搅动着服务员刚刚送上來的一杯咖啡。
“伯母,我是想给文涛送午饭去。他今天很早就出去了,我担心他的早饭吃不好,所以就给他做了午饭,我现在就是抽空给他送到医院去。”
“江小姐看起來很体贴呢!”钟母微笑了一下。
馨蕊看到了她这个微笑,心才渐渐稳了一些:“这也是应该的,文涛待我好极了。我们就快登记结婚了,我这个做妻子的理所应该照顾他。”说到“妻子”这个词的时候,馨蕊的脸忍不住红了一下。
“叮,,”钟母将咖啡勺用力地丢在了桌子上,金属碰撞在玻璃桌面上,发出了突兀地声响。
馨蕊忍不住又吓了一跳,她惊慌地抬起头,当与钟母四目相对时,又马上逃离了目光。
“江小姐是什么时候认识涛儿的?”似乎对于刚才自己的失态有所洞悉,钟母重新拾回咖啡勺,继续不紧不慢地搅动着咖啡。
馨蕊感觉喉咙口有点堵得慌,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她的问題。
“涛儿太傻了!”馨蕊话音刚落,钟母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伯母,我觉得文涛不是傻,是因为他太善良了,还因为他太爱我了。我今生能遇到他,是我的福气。您放心吧,我以后一定会真心真意地爱他,为他生儿育女,做他的贤内助。哦,当然,也会好好的孝敬您。”虽然馨蕊说这番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扑腾乱跳的心,但为了自己未來的幸福,她必须勇敢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钟母定定地看着馨蕊,这一次,馨蕊沒有逃开自己的目光。她在心里不住地给自己打着气:江馨蕊,你必须勇敢起來。这是你未來的婆母,你有什么好怕的呢?你必须让她明白,你是一个好女人,你会给钟文涛幸福的。
钟母就这样盯着馨蕊看了很长时间,忽然笑了起來。馨蕊实在看不懂她的笑,只好默然看着她。
“你爱涛儿吗?”钟母突兀地止住笑,劈头问道。
爱吗?她爱的人是上官华硕。馨蕊一时语塞。
“你不爱他,怎么敢和他结婚?”钟母又一次将咖啡勺丢在了桌子上,这一次的响声比刚才更加大了些。引得旁边的几位客人往这里侧目而视。
“我……我……”馨蕊嗫嚅着,再也说不出话來,是的,她可以一次违心的说爱钟文涛,但怎能一次又一次违心的说呢?她的心只有一颗,已经在很早的时候就交给了上官华硕,不可以再给第二个人了。
“既然你不爱他,就请你放手吧!”钟母的语气忽然软了很多,她牢牢握住了馨蕊的手。
馨蕊感到那那只骨瘦如柴的手却有着巨大的力量,仿佛一下子就能把她的手掐断。也难怪,若非她沒有超与常人的毅力和能力,又怎能含辛茹苦的养大一个孩子,并把他培养成为一个年轻有为的外科医生。
这一刻,馨蕊预感到自己会彻底地败下阵來。
“伯母,我……”可是若是真是绝顶放手了,又如何让她舍得?
虽然和钟文涛认识不过半年左右的时间,但钟文涛给予她的呵护和关怀却是那么多。此时此刻,往事的一幕幕仿佛又闪现在她的眼前。
她也曾经幸福的憧憬过,憧憬过婚后二人夫唱妇随的温馨生活。即便沒有真爱,她也自信自己能够尽力和钟文涛一起营造一份幸福美满的生活。
她虽然不爱钟文涛,但却确确实实地需要他,需要他的爱;需要他的关怀。
从小她就不曾品尝到完整家庭的幸福,本以为上天会赐予她一份这样的幸福,可是……
“江小姐,你听我说,听听我这个可怜母亲的心声吧!”钟母握着馨蕊的手,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她还可以选择不听吗?她唯有默默地点点头。
钟母立刻打开了话匣子,生活似乎给予了她太多的磨难。
“其实,我知道院长的千金一直追求文涛,但是文涛不喜欢她。那个姑娘我见过好几次,她经常來利源老家看我。我看得出來,她是真心爱着文涛的。而文涛若娶了她,日后的前程自然不必说。而生活呢,也肯定会富富有余的。江小姐,我苦了一辈子,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儿子将來能出人头地,娶一个家境好的姑娘,过上小康的生活。我也能看得出來,你是一个好姑娘,可是请你为我这个可怜的母亲想一想吧!再说,你也说了我家涛儿是个难得的好人,你不是更应该希望他幸福的吗?
馨蕊听着,心在一阵阵的疼。听到后來,她简直觉得自己实在太自私了,甚至有些残忍。她怎么可以就这么夺去一个母亲的希望?
“江小姐,就算我求求你,好不好?”钟母忽然站起身來。
第九十四回被迫离家
钟母说着说着,一个弯身,就要给馨蕊下跪。
“伯母,您这是干什么,我答应您就是,我会离开文涛的。”馨蕊赶忙站起身扶住她。
“江小姐,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求你。”钟母望着馨蕊的目光充满了期待。
“还有什么事?您说吧。”馨蕊此刻在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钟文涛对她这么好,就当是偿还欠给他的情谊吧。她扶着钟母重新坐了下來。
“我看得出來,文涛其实很爱你,我想……”说到此处,钟母止住了话头,看了馨蕊一眼,似乎后面的话难以启齿。
馨蕊大大方方地说:“伯母,有什么话,您尽管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江小姐,你也知道,我一个寡妇把文涛拉扯这么大实在不容易,更何况还是培养他上了医科大学,当了一名医生。文涛,他很孝顺,他知道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容易。所以,我不想让他知道是我找过你,才让你……”钟母又停住了,认真看着馨蕊的表情。
“哦,我都明白。我知道怎么做。”馨蕊咬了咬嘴唇,是呀,钟文涛那么爱他,她怎么可以让他们母子因为自己产生嫌隙呢?她已经为自己所爱的华硕做出牺牲了,那还有什么理由不为爱自己的人做出些牺牲呢?
“真的?江小姐,你真的答应我了?”钟母有点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
“伯母,当然是真的。文涛可以说对我有恩的,我怎能让他伤心?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以为是我变了心,让他恨我吧,这样他也能把我忘了,重新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馨蕊说完,一阵怅然。
这就是她的命吧,注定一生孤苦伶仃吧?上天怎会那么轻易地就被幸福赐予她?
“真的太感谢你了,江小姐!”钟母激动得一下子将馨蕊搂在了怀里。
泪水不知不觉中流出了馨蕊的眼眶,此刻的她,只觉得心已经死掉了。
“江小姐,那个……你看,你给我帮了这么大的忙,我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这样吧,这是我省吃俭用存下的一点钱,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去吧!”钟母松开馨蕊,回身从手提包里,掏出了一张存折递了过來。
又是钱,可怜的一位母亲。难道她江馨蕊的爱情和婚姻都是用钱买來的吗?
馨蕊苦笑了一下,推回了她握着存折的手: “伯母,我不需要这个。您一辈子这么的不容易,存点钱多难哪!我怎能要您的钱?”
“这……”钟母的手停在了半空,事情远比她想象的顺利。
当儿子回老家告知他要结婚的消息时,她本是欣喜不已的。然而,当钟文涛诉说了馨蕊的过去后,她的心情就一落千丈。儿子娶这样的女人真是无异于自毁前程。
但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如果横加阻拦,不但不能让钟文涛回心转意,而且还会破坏母子之间的感情。
于是她表面上不露声色地答应了文涛,还假意说,过两天亲自到金海來看看。
就在钟文涛动身回來的时候,她也悄悄尾随而至。并來到了馨蕊住的小区楼下,蛰伏着观察馨蕊。
当看到馨蕊是如此漂亮的女孩时,她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印象中,如此漂亮的女孩子都是十分有心计的。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馨蕊如此痛快地就答应了,而且还是那么的善解人意。她的心里充满了对馨蕊的感激。
“放心吧,伯母,我有手有脚,再说我就一个人,我也有一些存款。自己足够用的了。”馨蕊安慰地拍了拍钟母的肩膀。
“江小姐,你实在是个大好人呀!”钟母不胜感激地握住了馨蕊的手。心里在想:这么好的姑娘,为什么上天要安排她坐牢呢?她若是沒有坐过牢,再有一份像点样的工作,该是一个多么好的媳妇人选呀!
“伯母,您言过了。文涛是个那么优秀的男人,他应该有美好的前程和属于自己的幸福。而我……只能拖累他,这钱你就留着给他结婚用吧。我真诚的希望,他能和那位一直追求他的院长千金共结连理。我走了。”馨蕊说完,便快步走出了咖啡馆。
在和获得一个完美温暖的家庭近在咫尺的时候,她又一次和幸福失之交臂。她实在太累了,太无助了,她实在太害怕下一秒,她就会动摇那根本就不坚定的信心。
她两次成|人之美,可是那留下的后果实在太过苦涩了。她不清楚自己这一次要经历怎样的心里苦痛才能逐渐忘怀这次伤痛。
她木木然地走回了家,倒是还想到了给林兰梅打了个电话,电话里,林兰梅笑着说:“好呀,别着急回來,一定要把你的白马王子哄好啦!”
她只得苦笑着支吾了一声。白马王子?她的白马王子又在何处呢?今生今世,还能遇到属于她的白马王子吗?
回到屋里,她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刚才在咖啡馆的时候,她匆忙地答应了钟母。然而现在才感觉到,其实这件事做起來有多么的难。她需要冷静地思考一下,该如何应对钟文涛。
在屋里坐了整整一个下午,她也沒想到一个周全的办法。她更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就住在对门的钟文涛,她不敢想象当她说出要和他分手时,他的样子。
“离开这里吧!到一个沒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去吧!”忽然耳边传來这样一个声音。
然而让她如何舍下这座老屋?她什么都沒有了,沒有一个亲人,沒有什么家产,连一个可以关怀她的人都失去了。她好不容易融入了这个社会,有了可以接受她的同事和可以给她关怀的爱人,可是这一切却消失得那么快,快得都让她來不及细细地品味。
现在属于她的,唯有这个还带着点滴父母气息的老屋。唯有在这里,她才能找到一点温暖。
可是就算是这么点微不足道的温暖,上天都要向她剥夺走吗?
天呀!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竟然要这样惩罚她?
她无力地趴在沙发上,任泪水肆意奔流。然而这一次,不会有任何人來安慰她了,就算她流再多的眼泪,也是枉然。
残酷的现实是不相信眼泪的,它更不会因为她的眼泪而对她多眷顾些什么。擦干眼泪,她必须无条件的接受这一切。
她慢慢地走到父母的遗像跟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哽咽着说:“爸爸,妈妈。女儿其实真的不想离开这个我出生的地方,在这里曾经承载着多少咱们的家庭温暖。然而,我现在却不得不走……也许,上天嫌对我的考验还不够吧。沒关系,爸爸妈妈,您们放心,我不会被压垮的。我一定会坚强地活下去的。我走了,您们跟我一起走好吗?等一切好过來,我再带着您们回來。”
她颤抖着手伸到桌面上拿起了父母的遗像,不争气的泪水又滚落下來。她慌忙拭去,唯恐泪水弄脏了父母的遗像。
她小心翼翼地将遗像用柔软的棉布一层层地包裹好,放在了那个黑色的陈旧的皮箱里。
这个皮箱还是父亲曾经用过的,尽管已经那么陈旧了,但是她也不舍得丢弃。
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几件常穿的衣物以外,她已经沒有什么东西值得带走了。
零零散散地收拾了一下,左不过半个皮箱。柜子底下的存折上,有她存的一点钱,她将存折放在了皮箱的暗格里。
这一切都做完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肚子饿得咕咕叫,她这才想起來,从中午到现在她几乎水米未进。拉开冰箱,里面还有几棵青菜,和一包干面条。她胡乱做了一碗汤面,食不知味地吃了下去。
刚吃完面,她忽然意识到了门还沒有锁,连忙快步将大门反锁了。
这个时候,她怕钟文涛回來会往自己的房间來。
她不敢面对他,她怕自己建立起來的微弱的意志会轰然之间的倒塌。她怕她答应钟母的事情,到了关键时刻会做不到。
虽然她心里始终爱着的人是上官华硕,可又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被宠爱的感觉?钟文涛给她的点滴关怀,她实在不舍得丢掉。更不舍得本來即将会拥有的这个温暖的家。
她选择不辞而别,就让留给他的一封信來说明一切吧。
提起笔來,她运了运气,这才慢慢地写下去。
用一字千金來形容她写得困难一点也不夸张,这封信她写了足足一个钟头。
刚放下笔,门那边就传來了开锁的声音。她一颗心立刻提了起來。
“馨蕊,你在里面吗?你快给我开门呀!”钟文涛的声音听起來很是焦急。
馨蕊紧紧地捂住嘴,呆呆地望着那扇门。
“馨蕊,你怎么了?你不理我了吗?我错了,我昨天不该对你发脾气。以后我一定不会了,求求你给我开门好不好?”一声紧似一声的敲门声,如同一把小锤狠狠地敲在馨蕊的心上。每一下,都让她浑身针扎般地疼痛。
“馨蕊,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开门?”钟文涛的声音里已经透出了丝丝的绝望。
第九十五回来到溧水县
馨蕊听到了钟文涛这透着绝望的声音,她的心就像有一把钢刀在割着那么的难受。她多么想打开房门,告诉他,她并沒有不理他,她是多么希望和他一起建立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
然而,她握住门把的手,最终还是放弃了。
钟母那祈求的脸庞闪现在眼前,她绝对不可以言而无信。长痛不如短痛,总有一天,钟文涛会把她忘记的。他会牵着自己爱人的手,抱着可爱的孩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走在大街上。
敲门声还在持续着,但是钟文涛的声音已经消失了。
再也听不进去这声声地敲门声,馨蕊捂住耳朵往卧室走去。她躺在床上,蒙上被子,仿佛还能听见那一声紧似一声的敲门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响声终于消失了。馨蕊的心情慢慢也恢复了平静。她安慰自己说:“睡吧,睡吧,明天一早就会离开这里。远远地逃掉,让所有的人都忘记你的存在吧!”
不知不觉中,她竟然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早六点钟的时候,她被闹铃声惊醒。幸亏昨天晚上对了闹钟,不然的话,还真会睡过头。
她匆忙起身洗漱,拎着那个陈旧的行李箱,悄悄地走到门口。她侧耳倾听了一下,门里沒有半点声响,不知钟文涛是睡着了,还是根本不在屋里。
“快走吧!难道你还要站在这里等着钟文涛出现吗?”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提醒着,她这才慌张地将那封信塞进了钟文涛的门缝,快步逃下楼去。
真是造化弄人,半年前,她回到这里的时候,还以为日后自己可以安安定定地住在这座老屋里。然而,因为一段无果的恋爱,她却要被迫离开自己唯一的家。这似乎是上天给她的惩罚,她只能毫无条件的接受,但就算有再多的惩罚,就都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吧!千万不要再去伤害那些爱着的她的人,和那个她这一辈子恐怕都无法忘怀的人。
冬日的早晨,显得那么寒冷。馨蕊穿着一件薄薄的棉衣,冻得直打哆嗦,呼出的气一瞬间都要被冻住了一般。
她小跑起來,希望运动能让自己暖和一点。
來到了公车站,站台上冷冷清清的,似乎也映照了她此刻的心情。
一辆813路汽车不缓不慢地开了过來,馨蕊迈着几乎冻僵了的脚迈上了汽车。
车上只有四五个乘客,她在车厢后面的一个独座上坐了下來。使劲儿地呼出一口气想暖暖手,然而口中的气在一瞬间都冻上了一般。
去哪呢?匆匆忙忙地走出來了,她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还沒有想好该去什么地方。
她只知道这路车会开去一个长途汽车站,车站有开往临近金海的几个县镇。到了地方再说吧,她将自己紧紧地缩成一团,希望能变得暖和些。
半个多小时后,公车驶入了这个长途汽车站。
馨蕊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周围一片嘈杂混乱。有一帮人拥挤地围在售票处的门口,还有很多蓬头垢面的流浪汉三三两两地坐在灯杆下。更有一些流里流气的人,不知为了什么在人群中不住地穿梭着。
她的心情忽然一下子紧张起來,车站向來就是鱼目混杂的地方。更何况这个车站向來更是一些下九流的人混杂的地方。
她开始为自己荒唐的决定感到后悔,自己一时只图坐长途汽车省钱了,可看眼下这个情形,还不如多花些钱坐火车安全。
“这位小姐,你要去哪呀?”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人凑到了馨蕊跟前,上下打量着地问道。
“哦……我不去哪,我是來接人的。”馨蕊机警地往旁边躲了躲,搪塞说。
“接谁呀?是不是接你的小情人?”那男人不怀好意地笑了起來。
“我接什么人跟你沒什么关系吧。” 馨蕊厌恶地瞪了他一眼,大步地往前走去。对于这种人,决不能表示出过分的害怕,那样的话,只能让他们觉得有可乘之机。
“嘿,小姐,你别走呀。你到底有沒有情人呀?做我的情人怎么样?哥哥我可有的是钱,小妹妹你跟着我可又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啦!”那个男人恬不知耻地说着,说罢还呵呵地滛笑起來。
有几个流浪乞丐听了这番话,也跟着附和地滛笑起來。吓得馨蕊腿一个劲儿地发软,这么冷的天,她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无助地往前飞跑着,柔弱如她,只能用逃避來躲闪这些潜在的危险。
馨蕊慌不择路地跑着,冷不防和一位大姐撞到了一起。
“姑娘,你跑什么呀?”大姐和蔼地问道。
“哦,沒什么,有个男人实在太龌龊了!”馨蕊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气喘吁吁地说道。
“这些个下流胚实在可恶。”大姐表示同情地拍了拍馨蕊的肩膀,“姑娘,你要去哪呀?”
是呀,去哪呀?到现在她还沒有想好合适的去处。这天地之大,为什么就不给她一个容身的之地?馨蕊低下头,泪水差一点就流了下來。
“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啦?别着急,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解一解。”这位大姐显然是个很热心的人。
“我……”馨蕊抬起头,却再一次哽咽住了。
“别着急,慢慢说。來,姑娘,咱们到后面的候车室里去,那里离保安部近,相对安全,也清静些。”大姐拉着她的手往候车室走去。
“大姐你去哪呀?”馨蕊忙问了一句,生怕耽误了人家的行程。
“我去溧水县。沒事儿,我今天來的早,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开车呢。”大姐安慰地拍了拍馨蕊的手,说道。
“溧水县”听到这三个字,馨蕊的眼中不由露出了神往之色,那时一个风景秀丽的小县城,还记得初中毕业的时候,爸爸曾经带着她到那里游玩过几天,那里民风相对淳朴,自己若到那去,应该容易站住脚。
“大姐,这么巧,我也要到那去,可是还沒买票呢!”
“哎呀,那你还犹豫什么,赶紧去买票呀!一会儿晚了,票就卖完了。走,我陪你去。咱们一路上还能有个照应。姑娘,你跟着我就放心吧,我是个练家子,看谁再敢打你的坏主意!”大姐拍着胸脯说道。
“真的?”馨蕊听罢,忍不住仔细打量起这位妇女,只见她目光炯炯,声音宏亮,身板笔直,看样子还真是有两下子。
“怎么?你不相信,要是不信,一会儿再有坏人敢欺负你,我就帮你打跑他们!”大姐用力地点点头。
“大姐,您是干什么工作的?”馨蕊忍不住好奇地问。
“我呀,我是个武术教练。现在溧水县的经济也搞活了,村民们靠种植一种草药都发了家。大家有了钱就都想到了孩子,于是捐钱给孩子盖了一所十分好的学校,我就是那里的体育老师。有时间呢,就教孩子们一些功夫,让他们强身健体的同时,有个大事小情的还能防身。对了,姑娘,你到溧水县是找亲戚吗?”
“我……不是。”
“好了,咱们还是赶紧买票要紧。”大姐拉着她快速地朝售票口挤了过去。
也多亏有这位大姐帮忙,要不然的话,等馨蕊买到票的时候,车恐怕也早就开了。
“大姐,您能再帮我个忙吗?”买完票,馨蕊有点犹豫地问道。
“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吧!”从这个漂亮清纯的女孩眼里,这个妇女看出了她必定有难处。
“我本來住在金海市,但是在城市里太难找工作了。消费又高,所以我就想到小县城里试试看。到了那里,您能帮忙给我介绍一份工作吗?干什么都可以,我能吃苦的。”馨蕊诚恳地说道。
“原來是这样。”那妇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吧,我试试看吧!”
“太感谢您了!”馨蕊感激地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
“别客气,都是出门在外的,谁能沒有个难处呢?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江馨蕊,大姐,您呢?”
“我叫李桂兰,姑娘,虽然我并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难处,但是今天遇到你,就算我们俩个有缘,我也相信我的眼睛不会看错。你一定是个好人,我会尽力帮你找到工作的。”
馨蕊听罢,,感动不已。看來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当看似山穷水尽之时,自然会有柳暗花明的事情发生。
溧水县在距离金海一百多公里外的地方,还是隶属于金海市的周边县城。由于公路通畅,汽车不过开了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到站后,李桂兰径直便欣然领到了学校后勤部,她们那里的食堂正好缺人手。
后勤主任看着馨蕊如此漂亮爽眼的女孩很是喜欢,加上再有李桂兰的介绍,很痛快地就接收了她。一个月工资两千,还免费提供食宿。这对于馨蕊來说,真的无异于雪中送炭一般。
下午,她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安顿下來。望着这个简陋却整洁的小房间,她不由心里一阵轻松,真是想不到呀!早上还在为自己的出路犯愁的她,今后就要在这个小镇上生活了。她把高考的书籍也带來了,准备自己自学一年,明年再去参加考试。
拿出父母的遗像,郑重地摆在床头的小桌上,她自信地:“爸爸妈妈,您们放心吧!馨蕊的快乐生活要在溧水小镇正式开始啦!”
第九十六回筹划婚礼
窗外飘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已经快进九了,天气越发地寒冷。
而与外面寒冷的天气截然相反的是上官华硕家火热的气氛。再过三天就是华硕和丁月琪的大婚之日了,上官家上上下下都在精心地准备这场奢侈的豪门婚礼。
秦玉和周云芳正在和一个婚庆公司的经理商洽婚礼当天的安排事宜。
经理殷勤地将婚礼整天的安排一一详细地罗列出來,对于那天的婚庆所用的道具,都打出了彩色的图片,另外还有公司的几位顶级主持人供上官家族这位当家的主母遴选。
这家百乐婚庆公司可以说是金海市婚庆行业的鼻祖,现在在其他的城市都有很多的子公司。而在他们事业的发源地,他们就更注重于抬高自己的声望,所以除了豪门家族的婚礼业务,他们不再承办别家的业务。
“我们上官家族的婚礼,不仅奢华就可以的了,我想要一些特色的、能展现我们家族魅力的东西。”秦玉看着那些安排,微微点点头,但还是觉得有些美中不足。
“老太太,早就为您想到啦!我们公司的几个婚庆方案的金牌策划人,特意为您做了几份策划书,请您过目。”这位经理可谓是对于这些豪门贵族的心理分析得极为透彻,立刻递上几份打印详尽的策划书。
秦玉满意地点点头,接过那些策划书,认真看了起來。经理依然站在旁边,不时地解说一两句。
周云芳看着婆婆专注的神情,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从那次让馨蕊冷酷地回绝华硕以后,华硕似乎就得了精神抑郁症,每天总是闷闷不乐的。
她和婆婆带着他看了好几位心理医生,治疗的方案制定了好几套,也实施了不少。但并不是很见效。她真是想不到,江馨蕊这个女孩子竟然会在华硕的心上留下如此不可磨灭的印象。早知如此,当年婆婆和她真不该引狼入室。
感情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呢?也不知为什么会这么奇怪,当年华硕是那么的讨厌馨蕊,唯恐避之不及,然而现在又把她爱到了骨髓里。真真是不可思议!或者可以说,当年华硕表现出的那种讨厌其实也是一种对馨蕊的爱?
但是婆婆似乎对这一切不以为然,她说:“华硕只是一时小孩子脾气,当年馨蕊跟在他身后习惯了,他不习惯馨蕊一下子从他的世界里消失。月琪是个如此温文尔雅、又识大体的女孩子。等结婚以后,慢慢地回将华硕的心笼回來的!咱们娘俩要做的,只是要尽快为华硕完成这个婚礼。”
“云芳,你在想什么呢?你看婚礼的这个步骤,咱们这么安排行不行?”就在周云芳神游的时候,秦玉忍不住喊了她一声。
“哦,好,妈我也看看。”周云芳,募然回神,随即凑了过來。
“不要总是这样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我都跟你说了,华硕他早晚会爱上月琪的,我对那个孩子很有信心。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遇事还可以冷静思忖了。相比之下,你这个做媳妇的是不是差了点?你都不这么自信,又如何影响华硕?”秦玉有点不满意地悄悄说道。
“是,妈,我记住了。”周云芳微微红了脸,低头低声说道。
“嗯,这就好。儿子都要娶媳妇了,你总要拿出点做婆婆的威严來!”秦玉将策划书往她这边挪了挪。
“妈,等看完这个,我想去华硕房里看看。他已经好几天不出房间了。”周云芳征询地问。
“嗯,等看完再说吧!”秦玉捧着策划书的手不可察觉地微微抖动了一下。
别看她表面上一直自信满满地从头到尾,事必躬亲地准备孙子的婚礼,其实她并不自信,华硕在婚后一定会幸福美满。但就算如此,对于拆散他和江馨蕊,她也毫不后悔。
因为她深深地清楚,豪门家族的婚礼,绝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