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的方环,明白她实力的他不敢轻敌,就算他一个大男人打赢女人没有什么好骄傲,但是已经两度在她面前丢面子的他可不容许自己再失手。
两人一来一往之间,实力虽然不相上下,但是在体力上,女人毕竟不及男人,渐渐的,方环感到有点吃力了。
骆泽海自然察觉到了,只是打到这个地步,要收手也已经来不及,因此,趁着她一个拐脚想将他撂倒在地时,他让自己的重量顺势压向她。
他的重量岂是方环所能承载的,在她没能来得及避开之前,两个人便双双倒下,只是在倒地之前,骆泽海不忘以身休护住方环,
因此她整个人是侧倒进他怀里。
砰的坠地声中,她因为手肘撞到地上而皱起了眉头。
“没事吧?”关切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没事。”注意到他的声音听来有些痛苦,她立即抬头,发现他的表情不比自己好。
“你没事吧?”
“只是撞到而已。”
她这才慢半拍的发现,自己大半个人都被他护住,重量承载他身上,坠地时他的冲击肯定是大过自己许多。
“撞到头了?”抬起手,她直觉要摸上他的头。
“先等一下。”麻辣的疼痛未过,他先制止她,等着那阵痛感过去。
方环因为他的话,也没敢再动,担心不小心又会加重他的伤。
可这样靠近的距离,刚才因打斗而剧烈跳动的心脏也在两人的胸口处贴合,交换着激烈的心跳。
她率先发觉这样的姿势很暧昧,但又不能立即起身,只得笨拙的找话说,想压下那太过清楚的心跳声。
“你变得很能打。”
这话如果是从一般女人嘴里听到,倒也不值得多高兴,但因为对象是她,骆泽海不由得扬起嘴角,像是受到肯定似地回答,“国中那三年我很努力跟方爸学。”
“因为被我打的事?”她有些羞赧的问,当时她那么做纯粹是要替弟弟讨回吃的亏罢了。
可能的话,骆泽海很想潇洒否认,但是他不行,因为那的确是造成他向方爸学习的契机。
“当时我以为家里开道馆的阿汉应该很能打。”结果没想到真正能打的另有其人。
听他聊起的方环像足明白了什么,抬头看他,却只能见到他光洁的下巴。“所以你才会跟阿汉打架?”
他没有否认。
“我以为你只是单纯的想欺负阿汉。”因此当时下手重了些,
欺负这个字眼对骆泽海来说是个侮辱,是他所不屑做的事,不过若说这话的对象是方环的话……
“所以我才会活该被揍。”他自我调侃。
回忆起当时,她无声抿笑。“我把你打得很惨吧?”
骆泽海低头瞅了她一眼,哼了一声,不甚甘心的回答,“对一个男人来说,这种问题我拒绝回答。”总不能要他承认吧!
闻言,她更忍不住勾起唇,“其实你就跟阿汉一样。”就当是被自己的姊姊打了一顿,并不需要觉得没面子啊。
他下意识的眉头一蹙,并不喜欢这样的比喻,不管她这么说的意思为何。
察觉到他的沉默,“怎么了?”方环问起,担心他还有哪里疼。
“你觉得我跟阿汉一样?”他的声音闷闷的,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情。
不想只是弟弟,原来是因为喜欢。
他喜欢她,也渴望她喜欢自己,他想,做她特别的唯一。
不意他会有此一问,方环先是迟疑了下,跟着直觉他指的是跟弟弟相同的实力。
“本来是这么以为,不过现在看来,你要比阿汉认真多了。”
这话虽然是夸奖,但骆泽海并不特别感到高兴,因为他问的并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她如常的神情,他不禁有些气馁。难道自己在她眼中真的就跟弟弟一样?
因为他又没有答腔,方环奇怪的抬头,却发现他的视线正注视着自己,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时,她原本的疑问登时顿住,一时间,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心里的不自在让她赶紧又找话问,“头还痛吗?”
听出她的语气有些刻意和慌乱,骆泽海迟疑了下,仍是回道:“好多了。”
闻言,她立即撑地起身,敏捷的退离他的拥抱。
“我扶你起来。”
骆泽海才因她的退离有些惆怅,所以并没有拒绝她伸出的手,即便身体早已没有任何的不适。
等到两人重新在客厅里站定,扶着他腰际的方环一个抬头,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稍嫌亲密。
明明要把他当弟弟看的,可是怎么就是无法这么做,脸就是会不争气的烧红?
“要吃宵夜吗?”她有些气自己,只好随口说,然后俏悄放开扶在他腰上的手。
“你不是要睡了?”
她怎能承认自己刚才只是在找藉口?“……只是煮个宵夜,要不了多少时间。”
即使了解这时间对她来说已经不早,但他却任性的不想拒绝,“随便煮就可以了。”
她点头。“你先去洗澡吧!”跟着就转身进厨房去准备。
他无异议地照做,回到房里,匆匆洗了个澡换上休闲服出来,进到厨房时,方环已经将面煮好。
看着那在厨房里收拾的身影,满足感就这么油然而生。
多年来,他开伙的次数少得可怜,应该说,连出现在家里的日子都很有限,忙碌紧凑的通告及演唱会,
让他在空中飞的时间比在家的日子还多,每次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这里,除了孤单,没有什么能和他作伴的,也没有谁能和他交心的。
但她仅仅是站在那里,他就觉得原本空荡冷清的房子变得温暖有人气,觉得孤单第一次被摒除在门外,
觉得心头很踏实,觉得……不想回到从前。
方环洗完锅杓,回过身,就看到他呆站在厨房前,便招呼道:“过来吃吧!”
走向餐桌,在盛好的那碗面前坐下,他的心里更有股说不出的感动。
不过骆泽海也注意到,面里还加了些料,“怎么会有这些菜?”他不记得空空的冰箱里有这些东西。
她解释,“下班的时候经过超市,顺便就买了些。”
她没说的是,看见他空空如也的冰箱,她只觉得心疼,于是不班后便到超市大肆采购,想着若有需要,
她随时可以下厨喂饱他的肚子,或许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但她一直都记得,从前他和弟弟在家里吃饭,
那种全然满足又喜悦的表情,或许,这就是她能让他开心一些的方式。
至于为什么想让他开心……大概就是和不想让阿汉难过的心理是一样的,她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
极力忽视那股蠢蠢欲动,但她却还不想明白的感觉。
他看着她,“需要什么告诉我一声就好,我让助理去做。”
她摇头,微笑着说:“不是说过不需要客气吗?”
骆泽海因而露出笑容,感觉两人的臣离正在拉近,“也对。”
吃着面,虽然方环因为隔天要早起而先行就寝,但一个人在偌大的厨房中用餐,骆泽海却不再感到寂寞,只是有点惋惜:
“如果可以一起吃就好了……”慢慢品尝仍冒着蒸腾热气的面,他低低的自言自语。
面的滋味很好,有方家亲切的味道,可如果能再加上她的陪伴,肯定更好吃。
喝下最后一口汤,看着对面孤单的椅子,他突然笑了。
“嗯,就这么决定吧。”
早晨,方环如常的在固定时间起床,昨天的晚睡并未打乱她的作息,梳洗完毕后,她进到厨房为自己准备一份简单的早餐,
之后才回到房里换衣服,但就在准备出房门时,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一阵闹钟声,不免感到一阵讶异。
他这么早就有通告吗?真难为他了。
从房里出来,往厨房走没几步,她就听见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一回身,睡眼惺忪的男人立即映入眼帘。
尽管脸上还带着睡意,又尚未梳洗,但方环仍旧不得不承认,即便是这样,骆泽海依然带着一股佣懒的魅力。
“早安。”她朝他点头。
见到穿戴整齐的方环,骆泽海很庆幸她还没有出门,否则就枉费他还特地设定闹钟起来。
“早。”
“怎么这么早起床?”
打了个哈欠,他揉揉眼睛,睁眼说瞎话。“睡不着就起来了。”
看他又打了一个哈欠,方环心下一阵奇怪,而且刚才明明就听到闹钟的声音,怎么会是睡不着呢?
但她没有多问。“洗个脸,来吃早餐吧。”
骆泽海看着她走向厨房,偷偷地咧嘴一笑,才回房梳洗。
等他再出现,方环已经另外为他准备好一份吐司夹蛋。
在他坐下来后,她问:“要喝什么?”
骆泽海习惯性的回应,“咖啡。”
她点头,可最后放到他面前的,却是杯牛奶。“一大早别喝咖啡。”
骆泽海有些意外,以前没得选择时不谈,功成名就后,每个人都顺着他的喜好,他都快忘记上次有人违背自己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不过这样的违背,他很喜欢,也很珍惜。
见他只是失神的看着牛奶,她想了下,“还是要喝果汁?”
回过神的他连忙摇头。“不用了。”
“那就快点吃吧!”
两人沉默的吃着早点,咬了口吐司,他突然开口。“等会我送你去上班。”
“送我上班?”放下杯子,她狐疑的看向他。
“听说早上的公车很挤。”
是很挤没错,只不过如果让人瞧见大明星骆泽海送她去上班,到时围过来的人可能会更挤吧。
“不用了。”
“为什么?”他马上问,语气有些不悦。
“如果让人发现你送我去上班,可能又会引起新闻。”
“我一定会很小心。”他忙不迭的保证。
她好笑的看着他。“不用那么小心,我搭公车就好。”
“就算我很想很想送你也不行吗?”
听见这话,方环差点没把甫入口的牛奶吐出来。
他、他在说什么啊?还有,那张脸是怎么回事,那是委屈吗?就只因为她不让他送?!
本来她想笑的,可是见到他希冀的表情,又怎么也笑不出来,心里那股隐隐躁动的感觉再度冒了出来。
到底她是怎么了?最近这种情况越来越频繁,该不会是因为刚失恋,容易对安慰自己的人动情的关系吧?
思及此,她用力甩甩头。不可以,方环,这太夸张了,一个弟弟的好朋友?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别闹了!
把她的动作当成是拒绝,骆泽海的失望完全写在脸上。
见他这样,方环本来才要开口的坚定拒绝到了嘴边,却变成——
“我的意思是……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说完,她立刻懊恼的皱起眉,只是在瞥见他迅速发亮的眼神后,也只能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这应该就和她无法拒绝阿汉的请求一样,没有别的意思……吧。
办公室里,蔡得胜才进门,就看到躺在沙发上补眠的骆泽海。
“不是十点半才有工作?”
睁开眼,他伸了个懒腰,勾起唇,显然心情很好。“想说既然都醒了。就早点过来。”
蔡得胜听了虽然奇怪,但也没多想,倒是想起骆泽海吩咐助理准备女人的衣服跟用品的事。
“你安排她住饭店?”如果是借住朋友家,应该不需要他准备这些。
“谁?”
“你朋友的姊姊。”
“没有。”
“她回去了?”
“不是。”
随口问起的蔡得胜顿时打住。除了知道方环住在外头,他并没有仔细过问她住在什么地方。
再望向沙发上的骆泽海,虽然他的心情看来不错,但眼下的暗影是骗不了人的,这样反常的状况引起他的警觉。
“那她住在什么地方?”问出口的同时,他也在心里祈祷,希望别是自己猜想的那个答案。
只可惜显然老天爷并没有听到他的恳求,“她暂时住在我那里。”
“什么?”
蔡得胜惊跳起来,原本还以为有惊无险的避过了一则绯习,没想到更大的“茶包”还在后头。
“你脑袋是不清楚了吗?现在这种敏感时刻避嫌都来不及了,居然还把人接过去住在一块?”
虽然理解经纪人的反应,但他也没有要妥协的意思,“总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
“什么叫一个人?别告诉我她在台北工作却连个朋友也没有,再不然你大可送她去住饭店,饭店的钱由我来出都没问题!”
蔡得胜火大的咆哮。
“不是钱的问题。”
“当然不是钱的问题,我看是你脑子有问题!”他气疯了。
“那是因为——”
“好了,不用说,你今天就让她搬出去。”
“不可以!”他想也不想的就拒绝。
蔡得胜很讶异,也益发怀疑事情并不单纯,“什么叫不可以?”
他找了个藉口回答,还不想让经纪人知道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她心情不好,我不能那么做。”
“什么叫她心情不好你不能那么做?难不成要等到媒体逮着你们两个才可以那么做?!”
“她才刚跟男朋友分手,我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去住饭店。”他说得振振有辞。
蔡得胜不屑的一哼。“这么巧,才住进去就跟男朋友分手?”
骆泽海不喜欢他的口气,但也无意就这点跟他争执。
见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蔡得胜虽然也好不到哪去,但仍是换了个说法。“就算是这样,也应该有其他朋友家可以暂时住个几天。”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骆泽海急中生智的回话。“以前她家人对我很照顾,现在她有困难,我照顾她也是应该。”
他质疑的提高声音。“照顾到把自己给赔进去?”
看着眼前共患难数载的老战友,骆泽海相当明白他的顾虑,但在他终于搞清楚自己的心意后,
也不可能让心仪的女人就这么再度和他没了交集。
“只是暂时借住个几天。”他好声好气的解释。
“你喜欢上她了?”
“什么?!”他吃了一惊,力持镇定的摆山“这太可笑了”的表情。
可蔡得胜却没有被轻易骗过。“以你现在的地位,要是歌迷知道你有交往的对象,会对你的演艺事业造成多大的影响你知道吗?”
“……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他就知道这位战友绝对不会支持他的恋情,所以才不想说。
“不然你有什么理由为了一个女人自找麻烦?”
他一时搭不上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蔡得胜也无意要他承认,因为这样一来事情会变得更复杂,于是改口说:“不管怎么说,如果让她继续住在你那里,早晚都要出事。”
骆泽海没有忘记,即使是确定自己心意后的现在,他也没打算让方环置身在是非之中,但若要因此就让她搬出去……
“消息不会曝光。”他斩钉截铁的说。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以你现在的地位,哪家媒休不盯着你?”
“我会留意的。”这样的回应当然不能让蔡得胜满意,可他才想再说什么,骆泽海已先一步起身,“我先去忙了。”
明白他不想再谈下去,蔡得胜只能看着他离开,但脑筋转得飞快的他,不一会,心中便立即有了腹案。
第六章
晚上八点多,方环在客厅里看电视时,门铃声突然响起。
如果是骆泽海回来,肯定会自己开门,所以她猜是有访客上门拜访。
考量到骆泽海目前人不在家,自己借住在这里的事情也不便让人知道,因此她没有开门的打算。
就在她打算将注意力再拉回电视上时,门口却传来开门的声音。
还来不及犹豫是不是该回避,就看到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推门进来,她心下一阵诧异。
只是对方在见到她时并未露出意外的表情,反而在她开口之前主动表明身份,“方小姐不需要紧张.我是阿海的经纪人蔡得胜。”
站起身的方环这才松了口气,对方似乎事先已经知道自己的存在,所以她没必要回避。
“你好。”
“刚才先按了门铃,想说没有人来开门,所以就自己进来。”蔡得胜对眼前女人的作法其实是赞许的,
否则如果今天上门的是别人,贸然应门可能会让她住在这里的事情曝光。
方环听他这么说,更加安心了,若不是相熟的人,不可能会知道骆泽海住处的密码。
“抱歉,我想自己只是暂时借住,不方便随便开门。”
“你这么做是对的。”方环跟着问起,“蔡先生是来找阿海的吧?他还没有回来。”
“我知道。”这话换来了方环的意外。既然知道,他为什么
还会过来?
“我是专程来找方小姐的。”蔡得胜开门见山的说了。
“找我?”
“有些事情,希望能当面跟方小姐谈.”她更加疑惑。“什么事情?”
“坐下来再说吧!”他招呼着,显然比她要熟悉这个地方。
方环于是重新在沙发坐下,预期应该是有什么严肃的事情。
坐下后的蔡得胜一开口便说:“方小姐的事情,我已经听阿海说过了。”
乍听到这话,她虽然怔了下,不明白他所指的事是哪桩,但口头上仍不忘客气地表示,“抱歉,要暂时麻烦他。”
“本来基于保护方小姐的立场。我们是希望能暂时安排你到饭店暂住。”
闻言,她眉头微挑,意外于自己所听到的,她不曾听骆泽海提起过这件事。
“只是因为方小姐似乎刚跟男朋友分手,阿海不是很放心你的情况,所以才改变主意接你过来暂住。”
自己的情事就这么被大刺刺的拿出来说,她有些困窘,半晌才嗫嚅着回答,“其实他不需要这么做。”
点点头,蔡得胜沉声道:“我也这么认为。”一句话让本意是客气的方环不免顿住。
“方小姐别误会,我这么说并没有恶意。”他严肃的说:“只是考量到现实的情况,我认为你住在这里,
不论是对你或是对阿海都没有好处。”听到这儿,方环大概晓得了对方的来意。
的确,以骆泽海的身份跟地位,如果让人发现两人同住在一块,就算彼此没有特殊的关系,还是免不了要引人联想。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即使自己了解其中的利害关系,想到要离开这个住了几天的地方,
以及当了几天室友的……弟弟,莫名的不舍便在胸腔中盘旋着。
见她有些失神,蔡得胜进一步把话说得更白,“我想方小姐会同意借住在这里,应该也是希望能避开媒体的马蚤扰,
只是这样一来,万一被媒体得知消息,反而会破坏了方小姐想要的平静生活。”
是这样没错,她确实欠缺考量,只是想着自己若住下,或许能给骆泽海一点家庭的温暖,却没想到这样的用意有可能反倒害了他,
她太感情用事了。
“虽然说阿海是因为担心方小姐,但是以他的情形,实在不方便收容你住在这里——”
不让胸口的不舍及微苦泛滥,她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胡天我就搬出去。”
“这倒不急。”
听到他反驳,她有些错愕。
“后天我会安排阿海出国工作,几天后才会回来,你等他出国后再搬出去就可以了。”
“没关系,反正也没有什么要整理。”她以为他是要给她一些时间收拾东西。
蔡得胜却不是这个意思,“如果阿海知道方小姐要搬出去,恐怕不会同意。”这也是他瞒着他过来的原因。
方环这才理解。没错,以骆泽海最近几天有些怪异的表现看来,如果知道她要离开这里,的确可能会有异议。
“我知道了,他出国后我就会搬出去。”
“方小姐可以考虑到朋友那里住个两天,如果是要暂时住饭店,我也可以帮忙。”
她平静的摇头。“不用麻烦了。”
“等到阿海出国后,媒体的热度也会淡下来,你就能回复原本平静的生活。”
“谢谢。”
得到方环的承诺,蔡得胜心安了一半,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却又被叫住。
“蔡先生。”她起身,面对他,尽量像个真的姊姊一样严正交代。“以后要麻烦你多照顾阿海,他对我家的人来说,
就像另一个方家人,可是他常在外头忙,我们连见他一面都难,想让他吃吃家常菜还得等他有空的时候,
希望你可以让他的作息正常些,吃的东西也请以健康为考量,这样,你也才可以得到最大的获利,不是吗?”她难得多话的说了一串。
蔡得胜有些讶异,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可她的表情太平静,阅人无数的他竟看不出她是真的如家人一股的关心而已,或是还有其他。
“知道了,也谢谢你对阿海的照顾。”既然分辨不出来。他宁可把事情简单化,就是不去理会。“
我来找方小姐的事情,希望你能对阿海保密。”
“我晓得。”
送走蔡得胜后,方环突然失去了看电视的兴致,可她也没关掉它,只是任它开着,坐在沙发一角,呆望蓦地宽大起来的空间。
原来,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都是那么安静的。
现在,她好像有一点明白,为什么他到她家去时,总是很快乐的原因了。
如果可以,其实……或许,她是愿意继续提供一些温暖的,好比煮饭给他吃、陪他在餐桌上聊天等等。
可惜……
临走前,留些简单易做的料理食谱给他好了。方环怔怔地想着。
至少这样,他还可以吃到一点属于家的气味,还有一些她对他的……关心,对,就是关心而已,没有别的……
连着两天,骆泽海都一直忙到深夜才回来,早已过了方环就寝的时间。
而他之所以会忙到这么晚,自然是因为蔡得胜的有心安排,为的就是避免两人有更多接触的机会。
由于方环出门上班时他通常才刚熟睡,深夜回到住处她也已经就寝,因此两人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却没有机会再碰头。
尽管如此,深夜回来的他仍不忘推开客房的门查看,今夜,他在门口迟疑了几秒后,更是走了进来。
透过床边的夜灯,他看到床上的女人睡得很熟,之所以走进来,除了因为考量到明天要出国,
觉得应该要告知她一声,更多的,便是因为几日没碰到面而产生的思念使然。
只是看着早已熟睡的人儿,他又不忍心吵醒她,虽然他实在不希望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不出国。
侧睡在床上的方环并未感受到有人接近,依然睡得十分安稳,恬适的模样让骆泽海仅只是看着,
疲惫便似乎稍稍获得抒解,仿佛有种安定人心的作用。
他在她床边席地而坐,贪看着她的睡容,脚像生了根似的不想动,只想把握这个难得能好好看她的机会,
明天一到,之后就是好几日的分别,光是想,他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看着看着,想亲近眼前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情不自禁的把头凑上前,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方环像是没有感觉,连眨一下眼皮都没有。
这……真是太引人犯罪了啊!叹息了一声,骆泽海又在她的颊上轻啄了一记。
这次她动了一下,翻个身,换了个仰躺的姿势。
等确定她没醒后,他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深深地看她,想在最后一次的注视下将她牢牢记住,可敌不过她无声的诱惑,
又俯下身,这次,目标是她红润的嘴唇。
“唔……”
骆泽海才刚结束蜻蜒点水的一吻,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发现身下的人发出咕哝声,接着迷蒙的双眼跟着睁开。
做坏事当场被抓包,他吓得定住不动,却没想到她只是目无焦距地看着他,爱困地唤,“阿海?”
该不会还没醒吧?他不甚确定的想,然后很愚蠢的对着她说:“这只是梦。”
脑子根本还没有开始运作的方环傻呼呼的点了下头,骆泽海这才松了口气,但也只是一下子而已,
因为下一秒,他的脖子突然被一双细细的白嫩手臂勾住、拉下,唇跟着被偷袭。
那是一个唇碰唇,极轻极淡的吻,唇才印上便退开了的小儿科亲嘴方式,亲完后,她敷衍的拍拍他的脸,然后又迷迷糊糊的侧头睡去。
呆在原地的骆泽海相当震惊,好半晌也没有移动脚步,直到最后,他才勾起一抹开心的笑容,
在床边留下便条,告诉她明天将要出国工作的事情,而后悄悄离开。
翌日,看到便条的方环便搬出了骆泽海的住处。
或者说搬出并不是很正确,事实上除了随身皮包外,所有的东西都是他让人准备的,她根本没有资格带走。
不过这并不表示她就此失去了骆泽海的消息,因为最近几天,报纸上都刊载着他跟女明星向心蕾合作拍摄v的绯闻,
几个年轻女同事正大肆讨论着。
“果然是误会,就说他怎么可能有神秘女友嘛!”
“可是报纸上明明就说,跟他一起出车祸的根本不是他的助理。”
“就算不是助理,顶多也只是阿猫阿狗之类的人物。”
同事的评语让一旁的方环挑了挑眉,但还是没吭声。
这时又有女同事提出疑问,“你怎么能确定?”
“报纸上不是说了吗,他跟向心蕾在国外互动热切,引人遐想。”
“所以呢?”
“我有个朋友是在经纪公司工作的,听说他们两个人其实早就在一起,只是没有对外公开罢了。”
“真的假的?”
听到的女同事不无诧异,方环却没来由的感到气闷。
原来,他早就有女朋友了?
那先前那些让她觉得暧昧不清的话,不就全都是艺人油嘴滑舌的劣根性产物?
真是……太令人失望了!亏她在他离开前一晚,还梦到他吻她,而她甚至还回吻……真是、真是……气死人了!
羞愧又愤怒的情绪矛盾的在方环胸中涌动,她难得烦躁的丢开笔,闭上眼想平静思绪。
可一旁的同事们谁也没发现她的异状,仍在继续说着。
“如果他真有什么神秘女友,向心蕾怎么可能还开心得起来,两个人还一起到国外拍摄v?”
“说不定根本就是她自己在单恋人家。”
“就算是这样,那也是因为她有条件,我们一般人啊,根本是想都别想!”
“谁说的,至少方环就有机会。”
突然听到自己被点名,方环立即睁开眼,就见到几名女同事也跟着将注意力转向自己。
“别忘了她可是骆泽海的神秘女友。”对方朝她眨了眨眼。
明知道同事只是在开玩笑,但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别闹了。”
“本来就是嘛,报纸上是这么写的啊!同名同姓耶!”
她的回答就是叹了一口长气,拿起笔,再度埋首于一堆数字中。这样不甚热中的反应让她的同事忍不住抱怨。
“真搞不懂你这是什么个性,像个小老头似的。”
“谢谢夸奖。”一句话更让对方想翻白眼,“不是在夸奖你。”
一旁的女同事劝道:“算了吧,阿环的个性你要想说赢她,只会闷死自己。”
方环对大家的讨论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是没有,只是在心中默默地告诉自己,别再为一个谁也不是的人自乱阵脚,
至于现在奇怪的感受,就当是最后一回的反常吧。
人行以来,这已经不是骆泽海第一次出国工作,只是这回回家,临进门的那一刻,他的心里突然有了归属感,
因为知道住处不再是自己一个人。
进门后,在屋里不见他思思念念的那人踪影,才想起时间还早,她应该晚点才会回来。
就这么期待的等着,一直到晚上八点左右仍不见有人进门,他才奇怪地拿起手机,拨了她的电话。
那头的方环显然是从来电显示得知他的身份,接起电话便问:“回来了吗?”一句话就安抚了他的焦躁,
“对,傍晚左右到。”他低沉着声音说,舒服的窝进沙发里,睡意渐渐涌上。
“应该累坏了吧?”
“嗯。”他的疲惫并没有使他忘记追问正事,“你在哪里?为什么还没回来?”
“……我搬回来住了。”他一僵。“你搬回去了?!”
“因为你刚好出国工作,所以没办法事先跟你说一声。”她搬出预先拟好的说词。
“为什么这么突然?”站起身,他拿着手机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既懊恼又生气:
“你出国后,媒体的热度也差不多都淡了,就搬回来。”她的声音重新回到不冷不热的温度。听到她这么回答,骆泽海难掩失望。
出国前那迷糊一吻让他认定她也对他有感觉,否则不会在认出他后还送上红唇,可现在她冷淡疏离的表现,却让他不再那么确定了。
“但是你一个人住。”
“我本来就是一个人住。”搔搔头,他恼声说:“那跟现在不同!”
“……放心吧,我没事。”以为他是因为她和男友分手的事而不放心,说不清心里的郁闷是怎么回事,方环的声音更冷。
骆泽海急得不得了,这才发现自己的嘴笨得可以,挤了个天才挤出一句,“一个人住容易胡思乱想。”
跟他住她才想得更多!方环没好气的在心里咕哝。“难过多少都会有,不过还不至于到伤害自己。”
说也奇怪,那时觉得前男友伤自己很重的活,现在想起来,倒是一点都不痛了,这大概就是看开了的结果吧,
好好的一段感情谈成付出对方却感受不到的模样,实在很悲哀,放手或许才是真正对的。
现在让她有异样感觉的,反而是正和她通话的这个人,他对她情事的关心,让她就是莫名其妙的火大。
听见她的回话,骆泽海这才想起她和那位前男友的事,强烈想要她回来的渴望立时堵在喉头,只能涩涩地开口。
“如果你需要找个地方借住——”
“目前没有这个必要。”她迅速打断。
“可是——”
“如果有需要,我不会跟你客气。”他无声的叹了口气。“那好吧,有什么问题随时打电话给我。”
“我知道。”同样的回答他之前就曾听过,可心里却是抱着怀疑。
正如同骆泽海所预期的,方环再也没有来过电话,他虽然也想找时间关心她,却因为新专辑正紧锣密鼓的筹备而抽不开身,
直到这天,他在排舞时意外从台上摔落。
身为经纪人的蔡得胜在第一时间赶到医院,从医生口中得知右手骨折的骆泽海得休养一阵子才能恢复
解决了医院门口的媒体后,他才转进病房。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相较于经纪人的蹙眉,右手打了石膏,绑上绷带的骆泽海倒看得很开,“人总有倒楣的时候。”
短短一个月不到就发生两起意外,的确是单有倒楣能说得通。
“幸好只是右手骨折。”
“舞蹈的部份只能等我手好后再说。”这点蔡得胜自然也知道,
“厂商代言那里可能也需要另外再改个时间,这两天你就先住院观察。”
“住在这里?”他压根没想过。
“就让小真负责照顾你,回去后我会把你原木的行程做调整,之后再从你有办法的先安排。”
“我回去住就可以了。”
“既然已经受伤,就让医生做个彻底的检查。”
“没那个必要。”蔡得胜不同意的看着他,“你现在需要人照顾。”
“我会自己看着办。”见他坚持,他也无法再勉强,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骆泽海所谓的看着办,
会是在出院回到住处后,随即拨电话给方环。
“今天下班后有什么事情吗?”他的语气轻快,没见到他,根本不会晓得他是个伤患。
刚才见到来电显示、愣了好半晌才接起的方环虽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不争气的挂心还是让她开口回应。“没有,有什么事情吗?”
“那过来探病好了。”
“你生病了?”手一抖,档案夹顿时咱的一声落地,惹来同事奇怪的一瞥,她赶紧捡起,拿着手机走出办公室,来到楼梯间。
“排舞的时候摔下舞台,现在右手骨折,晚点新闻应该就会报导。”她咬住下唇,眉心不受控地蹙起。“你……还好吗?”
“过来看就知道了。”虽然也想过去探望,只是考量到方便与否的问题,心下不免迟疑,
毕竟他的身份不同于一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