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加油——”
端木羽翔面无表情地溜达回黄线后伫立,而后继续指挥沫一返回原路。沫一不管不顾直接用跑的,追赶上最前方的一位参赛者,与此同时,台下人无不站起身催促沫一加快动作,因为冠军之位正在向她招手。待面酱倒入面碗,沫一立即取下眼罩欢呼雀跃:“完成完成!”……可是,比赛结果是两位选手同时将酱料倒入面中,甚至分秒不差。
沫一扁扁嘴看向端木羽翔,表现出一幅责怪的神情,端木羽翔依在墙边抿唇偷笑,小没良心的,如果不是他跑上前送出“一臂之力”,这会儿她还趴在地上苦苦挣扎呢。
因为有两对比赛结果平分秋色,老板娘要用采取试吃的结果选出最终优胜者,她将两位选手所煮熟的面条分别挑在黑、红色十只小碟中,交由客人们评判。沫一全神贯注地注视客人的嘴巴,紧张得手心出汗……第一!我要第一!我要神秘礼物!
端木羽翔一手搭在沫一肩头,一同关注细嚼慢咽,如美食家般的各位场外评委。
“给我尝尝。”
“都怪你,生活白痴。”沫一夹起一根面条塞入端木羽翔嘴里,她认为自己的表现够出色了,就是搭档太笨,从煮面到捞面都是她独立完成,端木羽翔一点好作用都没起到。
一根面条其实也尝不出好坏,端木羽翔咀嚼在口中,似乎又品尝几分味道,这算是他人生第一次参与过的“厨房”运动,而这其中的乐趣在于一同协作、完成作品,嘻嘻哈哈挺热闹。
待评委们在紧张有序的商讨中得出最终结果后——红色碟子中的面条胜出,面条煮得更有嚼劲,一尝便知在煮面过程中,加了点凉水这道工序。点凉水是煮手擀面的精髓所在,沸水中加入一勺凉水,经过翻来覆去几次点水后,可使面条外软内韧更好吃。
而结果是,精明能干的家庭主妇组胜出,沫一屈居第二。
沫一也知道面条里点凉水更美味,可那那那个!……他根本不会指挥,呜呜,输得好冤啊。
端木羽翔见她摆出一副输掉世界冠军的沮丧神情,忍不住笑出声:“缺乏生活常识,还得多磨练几年哟。”
沫一气愤填膺地伸出一指!……“你连面条生熟都不知道,还有脸说我?!”她促狭地揪住端木羽翔衣衫摇晃:“呜呜,我与神秘礼物失之交臂嘞……”
“……”端木羽翔见她不依不饶闹委屈,抓住她的手腕向台下走去,这面馆送出的大奖,也不过是一个月免费餐劵,如果她想要,他把整家店都买下来不就结了。
老板娘则唤住他们前行的步伐,沫一可怜巴巴地转过头,老板娘看不得小孩子难过的表情,朝她招招手,和蔼一笑:“今天破例一次,第二名也有奖品哦,快过来领……”
沫一顿时满脸堆笑,拽着端木羽翔又走回原位。老板娘将一只精致的礼品盒交给沫一,沫一摇了摇轻飘飘的,不过她还是很高兴,无论里面装着什么,通过自己努力换来的礼物就是很棒耶!……她搂住老板娘表示感谢,天真的笑容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端木羽翔确实体会不到沫一此刻的心情,但看她那么兴奋,也跟着笑了笑。
老板娘见沫一长得乖巧,宠爱地拍了拍她手背:“这份礼物你可不能独占哦,如果不是你男朋友保护你,肯定是最后一名了,哈哈。”
沫一皮笑肉不笑地抿抿唇:“阿姨您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奴隶与……”
端木羽翔一声咳嗽命令她闭嘴,今天沫一“疯”头出尽,而他的脾气多好啊,不能再纵容她为所欲为下去了。
老板娘朝端木羽翔的方向爽朗大笑:“你女朋友好可爱吖,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端木羽翔似笑非笑地微微点头,沫一则是横向走开三米,啧啧,平日凶巴巴的恶魔在外人面前装绅士!礼物才不会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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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三折
等他们吃饱喝足坐回车里后,沫一才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纸,为防止端木羽翔挣抢,她还特意侧过身遮挡。
礼品盒里躺着两张票,沫一瞪大眼睛看清票上的内容,再次揉了揉眼睛……
“哇!居然是游乐园的入场卷耶——”沫一梦寐以求的地方就是游乐园,但高额的票价逼得她望而却步,终于!这份惊喜太大了啊。
端木羽翔一把抢过入场券,嘴角顿时抽了抽……这是端木集团旗下的产业,赛来赛去,最终获得两张自己家地盘上的奖品,还真够神、秘的……
沫一即刻夺回入场卷:“你别想跟我抢啊,我一个人去两次!”
端木羽翔嗤之以鼻:“你信不信我在游乐园入口走上百次都没人拦我?”
“你钱多那是你的事,可这是免费的!……意义不同哟。”
端木羽翔斜唇一笑:“那你信不信,无论你玩什么游戏我都能让那部机器停止运行呢?”他边发动油门又说道:“再者说,你经过我批准了吗就想去游乐园。”
沫一忘乎所以到忘了手腕的定时炸弹,而自己根本不敢私自行动,她双手环胸气哼哼地靠在椅背上:“你性格怎么这么扭曲啊!当别人高兴的时候非要当头一棒打晕才甘心么?”
端木羽翔居然还做出一副“谢谢夸奖”的无耻模样,沫一哼了声看向车外:“我困了。”
“真这么想去?”
“当然呀,这是我的梦想!”
“你的梦想还真够不值钱的。”
“你!……”沫一话没说完,车子已在轰鸣中疾驰蹿出,微风骤然变冷风,沫一胡乱压住乱飞的长发,急道:“开慢点,这里是市区撞到人怎么办?”她曾在一次送外卖途中被一辆飞驰的跑车刮倒在地,幸好车体只蹭到自行车车把,她幸免遇难只受了轻伤,可撞到她的那男人不但不道歉,反而骂沫一骑车不长眼,之后甩下一把大钞票便扬长而去了。所以她对有钱人的印象越来越差,不对!根本没一个好东西。
端木羽翔突然加快车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已从后视镜里看到几辆暴走族的成员正在朝他们这边虎视眈眈。暴走族是一群开越野摩托车以及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社会男女,暴走族最爱做的一件事就是——围追堵截、疯狂砸好车。端木羽翔不想吓哭沫一,市区内又无法有效地提起车速,所以唯有尽量远离是非之地。
他按起折叠顶棚,从后视镜里清晰可见暴走族尾随而至的踪影,沫一则浑然不知摩托车队正向这边逼近,因为她还沉浸在亲身走入游乐场的美梦之中。
“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不如我们一起去吧?”沫一献媚甜笑,既然暂时逃不了,还不如能玩一天是一天。
端木羽翔有一搭无一搭地应了声。他注意力全放在暴走族身上,摩托车虽速度没跑车快,但最大的优势就是能钻,那些人已跟了他们三条街,他必须尽快甩掉这群猖狂的疯子。
沫一当然没想到端木羽翔答应得这么痛快,她趁热打铁道:“明天去好吗?”
“好,系好安全带。”端木羽翔记得前方有一处丁字路口,他预备使用急速转弯甩开他们。
沫一乖乖系好安全带,端木羽翔转性了啊,居然变得这么人性?嘿嘿。
端木羽翔嘴角噙着冷笑,正当一个红灯过后,他猛然踩下油门,快速驶出,暴走族见他提速也加快了追赶的步伐,端木羽翔又故意放慢车速让他们追上,当暴走族以为即将追上车体时,端木羽翔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上倒档,只见流线型的车体如闪电般在车道内高速倒行。待车轮退回丁字路口中央时,他又一个急速左掰轮开入另一条街道,而那些暴走族成员反应不及,唯有站在远处傻呆呆望着,等再想掉头追赶,只剩下滚滚卷起的车尾气了。
沫一的身体随着急速漂移剧烈摇摆,她并非不害怕,只是还没看清周遭发生了什么事,又突然放慢了车速:“疯了吧你!我要坐真正的云霄飞车!”
一场激战就在不知不觉中平息,车子开出安全距离后,端木羽翔即刻又减缓车速平稳行驶,动作快得令沫一察觉不到危险的存在。其实,如果不是沫一在车上,他闲来无事真打算陪那些不自量力的暴走族玩玩,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沫一打了哈欠,眼角挤出一颗困泪:“我想睡觉,明天还去游乐园呢……”
“嗯?……”端木羽翔斜了她一眼,质问道:“谁允许你去了。”
沫一顿时怒目圆睁:“你刚刚才答应我的啊,你出尔反尔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他刚才只顾驾车甩人,根本没注意听她说了什么,他答应了?……没有吧。可他真不想去那种幼稚的地方,所以敷衍了事道:“明天不行,改天带你去。”说完这句话他又有点后悔,随后脸色一沉厉声命令:“去不去要听我安排,你一个阶下囚要造反啊?!”
“……”沫一嘟着嘴不吭声,说翻脸就翻脸,一点素质都没有。
端木羽翔边开车边回想刚才游戏的一幕,沫一为了赢得比赛奋力拼搏,获得两张普通的入场券却兴奋得手舞足蹈,那股不掩饰的高涨情绪,他还真是初见,更与阁楼中万般委屈的小女人大相径庭,他似笑若无地扬起嘴角,带她出来走走是对的。
此刻,迎面逆行而来的几车辆又令他笑容僵住,今天这是怎么了,刚甩掉一波又来一队。
一辆红色跑车拦截去路,稳稳挡在端木羽翔车头前,为了防止端木羽翔钻空子逃跑,两辆吉普车停泊在“玛莎拉蒂”车门两旁,一辆轿车横在车尾,四车堵截,牢牢封死去路。
沫一见车上的人纷纷走下,那些人漂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嘴唇、鼻子上打环,各个手里攥着棒球棍步步靠近,一看就是小混混。
“这些流氓要做什么?……”沫一用余光看到车窗外已趴满了人,有几人正朝她挤眉弄眼、动作轻佻的恣意挑衅。
端木羽翔不动声色,注视车头一高一矮两人,认出其中一人是那个叫红毛猴子的赛车手,他不久前才与这人较量过车技。
红毛猴子当时输了车赛又遭端木羽翔一顿暴打,显然是找靠山兴师问罪来了。
“别下车,我来解决。”端木羽翔解下安全带径直走出车门,随手按下中控锁门装置,将沫一反锁在车内。
沫一当然不敢乱动,不过这些小流氓也太恶心了吧,居然用打满舌环的大舌头舔车玻璃。
红毛猴子率先走上前,一幅狐假虎威的嘴脸,能开得起玛莎拉蒂的人全市不少过十人,想找出端木羽翔的车子号码并非难事:“臭小子,咱们又见面了。”
端木羽翔没空跟他们周旋,不耐烦地皱起眉:“是打架还是赛车,别耽误我时间。”
红毛猴子见端木羽翔一扬手,以为他要出手,红毛猴子可是早就领教过端木羽翔强悍的脚法,所以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却硬生生踩在他老大的脚面上,顿时诚惶诚恐地赔礼道歉。
红毛猴子身后这位,是黑市赛车场的小老板,外号——遮天。操盘本市大小赛车赌局,红毛猴子是他手底下的一名技术不错的赛车手。自己人遭羞辱,遮天不可能置之不理,但他也不会替任何人当枪手,网罗车技卓越的赛车手替自己赚钱才是根本所在:“听说你车技不错,有兴趣赛一场吗?”
虽说遮天语气还算平和,不过一干流氓的做法是强势的,将端木羽翔包围其中,使他寸步难行。他不由看向车内惊慌失措的沫一,对方十几人,而且各个拿着武器,打起来必定吃亏,最重要的事,他不能因受伤导致大量失血:“赌什么。”
“你的人,如果输了签给我做一年车手……”遮天朝嚣张的玛莎拉蒂跑车吹声口哨:“而且你不能开这辆车,要用我提供的赛车比试。”他指向车内的沫一:“你的车,你的女人,会在终点等你。”
他们用沫一做人质强迫自己比赛,端木羽翔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只跑一圈,带路。”语毕,他开了中控,红毛猴子却突然钻进车内占领驾驶位。端木羽翔神色骤冷,举起拳头欲打红毛猴子,可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立刻架在沫一脖子上,沫一早就吓懵了,一动不动地僵在座位上。
端木羽翔嗤之以鼻,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红毛猴子……嫌命长?那太好办了。
“别怕沫一,他们不敢伤你。”端木羽翔这句话是说给所有人听的,敢动沫一,付出的代价要比死更痛苦。
“不,不怕……才怪,你这家伙怎么还招惹黑社会吖!”沫一额头渗出冷汗,胆怯地看了红毛猴子一眼,吞了吞口水不敢再吱声。
端木羽翔沉了沉气,坐上他们的吉普车,顺手摸了摸手表盘中的警报装置。此信号一旦发出,端木集团的保全系统便会全部发出警报,之后会在最短时间内,至少有五十名以上的特种保全人员持枪抵达他的所在方位,不过他暂时不想惊动爷爷,所以先看看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想玩什么把戏。
……
红毛猴子还没开过这么好的跑车,时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声,他见身旁的小女人神色慌张,狞笑出声:“这小子真有钱啊,是哪家的阔少爷啊?”
沫一沉默不语,她可不想跟流氓地痞打交道。
红毛猴子伸出手拍在沫一腿上,不怀好意地捏上一把:“手感不错嘛,不如甩了那小子跟我吧?哈哈——”
沫一反感地猛力推开,依旧不言不语看向窗外,她的命本来就攥在端木羽翔手里,如果他出事,自己大概也活不长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全被那家伙搅合乱了,真是可恶,之极!
“哟呵?脾气还挺大的,女人如衣服,你以为那小子真在乎你怎么的?我看他就是心疼这辆价值上千万的好车。”
上千万?……沫一暗自惊呼。这红毛鬼子要比端木羽翔恶心上一万倍!
她默默祈祷,上帝保佑,端木羽翔不能出事,就是出事也要等她手上的定时炸弹拆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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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好,奖励你
一行车队停在空旷的站脚下,端木羽翔率先下了车,一下拉开玛莎拉蒂车门将红毛猴子揪出车外,红毛猴子踉跄几步才站稳脚跟,但又不敢靠近端木羽翔,只能站在几步外叫嚣:“你小子别太狂妄了!没了好车看你怎么赢!”
端木羽翔不予回应,弯身钻进车厢,拍了拍沫一煞白的小脸:“我最多半小时后回来,如果让我看见你掉一滴眼泪,就不带你去游乐园,听见没?”
沫一抖了抖嘴唇,硬生生将恐惧的泪水咽回喉咙,她瞭望盘旋扭曲的山路,黑兮兮的夜空为山脉笼罩上一层险峻:“……小心点,我会在终点等你。”
朦胧的月光落在沫一干涩的嘴唇上,端木羽翔忽然搂过她的脖颈,吻了上她唇,温热的舌尖在她唇瓣间迂回,沫一并没有躲,大战在即,她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只期盼端木羽翔平安抵达终点。他随后抽离身体,又将沫一反锁在车内,径直走向那辆对手安排的跑车。
……
端木羽翔开惯了好车,对这种配置平平的赛车确实提不起半分兴趣,不过只有车况差,才能展现驾驶者的真正实力。他先开了一圈测试车辆性能,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开。
小老板遮天亲自驾车与端木羽翔较量车技,他的确是所有黑市赛车手中驾驶技术最为出类拔萃的一名。正因为红毛猴子天花乱坠地描述,端木羽翔驾驭“漂移”技巧如何了得,所以遮天倒要亲自体验其车技非凡之处。
漂移——简而言之,就是靠车轮前急速转弯,这时只要前轮有一定的横向力,后轮基本在瞬间悬空甩过路面。是一项既危险又可十足体现车手技术的性标志印证。
一声鸣哨之后,两辆跑车在声声马达轰鸣中,如闪电般飞离起跑线,遮天一马当先,他所驾驶的车辆性能卓越,就是摆明了欺负端木羽翔。
不过,平坦路段不能代表最终结果,只有开到转弯处才是真正展现车技的关卡,也是超车的最佳时机,如果错过转弯道的追赶,那胜负基本定夺。
沫一趴在车窗上凝神观看,但车速实在是太快了,一瞬间已跑出视线,现在只能看到隐约的车亮灯在盘曲直上的山脉间若隐若现。
……
当进入第一个弯道前,端木羽翔保持沉着冷静的心态。轻点刹车,挂低档,同时往左弯道方向的反向急速打方向盘,踏刹车,调整油门平衡,待车尾随惯性甩出后。往行进线打左方向盘,踏油门,当转速足够后,挂高档加速,在展现漂移的弯道路线前,松油门点刹车,控制路线,滑出弯道后,踏油门,矫正方向,使车尽快和山道平行。
只见一个完美至极的大飘移动作顷刻呈现,刹那间超越遮天所驾驶的车头位。
整个飘移过程必须在2、3秒内完成,精准无误,一气呵成。过早则会撞到山体,过晚则会飞出悬崖。
遮天只感到一辆车影从眼前飞跃而出,快得难以想象,他不由怔了怔,怪不得红毛猴子将这小子夸上天,他居然在如此狭窄的转弯路段上使用漂移,不但有技术更有胆量。
遮天爱极了端木羽翔的驾驶技术,心潮澎湃地加大油门追赶,他如果不是依仗驾驶车辆性能好,早就看不到端木羽翔的车尾气了。
端木羽翔依旧镇定自若,但忍不住咒骂这辆破车提速太慢。他十九岁时便拥有f1赛车手驾驶执照。传授他车技的教练不止一位,更何况每一位教练都是一级方程式赛车世界锦标赛的顶级高手。端木羽翔集各家所长再合成一套适合自己的驾驶方式,驾车技术早已在不断历练中炉火纯青。但端木羽翔从不赛与任何赛道形式竞技,开车是为了自娱自乐,又不是拿来给别人欣赏的。
二十五分钟后
端木羽翔以一步之遥,率先冲过终点线。遮天则输得心服口服,端木羽翔确实有嚣张跋扈的资本,自己技不如人就要认栽,男人该有男人的样儿。
遮天边鼓掌边走向端木羽翔:“我叫遮天,交个朋友吧,你很棒。”
端木羽翔双手环胸,并没有握手的意思,他的态度很明确,比赛结束,别再纠缠。
红毛猴子没想到老大会输,再瞧端木羽翔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红毛猴子露胳膊挽袖子欲上前胡搅蛮缠,却被遮天一手揽下,遮天朝端木羽翔扬了扬嘴角:“这么不给面子?”
端木羽翔不屑地抿了抿唇:“我对黑市赛车没兴趣,更没有交际的必要。”
遮天不怒反笑,掏出一张名片硬塞在端木羽翔上衣口袋里:“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如果想赛车了,随时联系我。”语毕,遮天钻入车内,扬长而去。地痞们见老大离开,也都跟着上了车,红毛猴子这一趟不但没占到便宜,端木羽翔还受到小老板遮天器重,他气得怒火冲天。
“你别得意的太早,迟早有一天收拾你!”红毛猴子边放狠话边甩上车门。
端木羽翔斜唇冷笑:“从现在开始计算,给你24小时离开本市,否则后果自负。”他的口吻如同施舍,而其中的利害关系是红毛猴子无法预料的。
红毛猴子朝车外啐了口痰,不屑一顾地开车离去。
端木羽翔不急不缓掏出手机,将红毛猴子的照片以及简单简历传至保全总部。
指令——打断一手双脚。
这种不入流的小角色根本不配让他亲自解决,顺便留下一只手让那垃圾给自己喂饭用吧。
“解决了?”沫一还在状况外,她还以为那些人会不依不饶,但没想到就这么走了。
“你盼着打起来?”端木羽翔发动引擎,又睨了她一眼,阴阳怪气道:“让沫一小姐失望了,本少爷毫发未伤。”
咦?是有点遗憾耶……沫一戳了戳端木羽翔手臂:“看我,一滴眼泪都没留。”
“干嘛,这还需要表扬?”端木羽翔直视前方并没看她,出门不到几小时,先是参加幼稚煮面条比赛,之后甩掉疯狂的暴走族,最后还要全神贯注的赛车,而赛车是件很累神的事,不但要高度集中精力,还要胆大心细、遇事不惊。看似简单的驾驶过程,其实需要极稳定的心理素质来辅助。这一晚上唉,折腾得骨节酸痛,他现在需要泡个热水澡解乏。
沫一当然体谅不到他的辛苦,因为她只是舒舒服服地坐在车里什么都没干,只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有点乱心,还有看清端木羽翔是那种爱招惹是非的体质,开名贵跑车遭人嫉妒了吧,财不外露懂不懂?
“你说过吖,我不哭就带我去游乐场玩。”
端木羽翔想了想是说过,却忘了自己出于什么心态说出这么一句,也许?他是担心私自带沫一离开别墅惹上祸事,引起爷爷大发雷霆吧,也只能为这原因。
他实在没力气再开几个小时车回山顶别墅了,索性开往最近的五星级酒店歇歇脚。
……
二十分钟后,车子平稳地停在一家豪华大酒店门口。端木羽翔下车同时将车钥匙丢给待客停车的服务生,沫一见他脚步急速,只得不明所以地跟随前往。
虽然这是端木集团旗下的酒店,但他如普通客人般订了客房,在刷卡时才避无可避地透露了身份讯息。而端木集团大少爷的出现,引起大堂经理与服务生一阵躁动不安。端木羽翔扬起一指命大堂经理安静,他现在不想听关于酒店运营状况的事,只想找个地方睡觉。随后,他懒洋洋依在电梯旁,大堂经理即刻双唇紧闭,亲自引领自家大少爷入客房。沫一初次步入五星级酒店,酒店内高档的家具与金碧辉煌的装潢令她眼花缭乱。她听服务员左一句“少爷”右一句“少爷”称呼端木羽翔,俯首贴耳的模样好似都挺惧怕端木羽翔。
待走入顶层总统套房后,端木羽翔歪倒在沙发上再也不想动了。
“端木少爷,现在可以把宵夜给您送进来吗?”大堂经理笔挺站立,态度谦卑有礼。
端木羽翔见沫一傻乎乎地站在门边不动,指向经理身后的人影:“问她要吃什么。”
经理这才注意到沫一的存在,他毕恭毕敬鞠躬询问。沫一确实有点饿了,但她不知道酒店宵夜都供应什么,所以她走到端木羽翔耳边嘀咕,端木羽翔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因为沫一居然问这里有没有包子和小米粥,明显把五星级酒店当成小旅馆了。
端木羽翔无力地扬了扬嘴角,请经理准备酒店“标准宵夜”便可。
浴室内设有喷气式按摩浴缸,端木羽翔抬起脚扒拉扒拉沫一:“去放水。”
沫一很不情愿地走进浴室,先是用眼神“哇”了一声,浴室至少有五十平米,内置电视、音响、冰箱、按摩床等家具家电,即便当一室一厅居住已然绰绰有余。
“啧啧,有钱人过得都是什么生活啊……”她忍不住喃喃自语,想想他们这些为温饱而奔波劳累的社会底层人群,真是心酸到极点。
待放水时,夜宵也正巧送来,沫一注视一桌子比正餐还要丰盛的宵夜,忍不住再次叹息。
端木羽翔起身拉着餐桌走入浴室,顺便又把沫一引诱回洗浴房。他褪去衣衫,走入可容纳四人的浴池中,一回头见沫一开门想跑:“脱衣服下来啊,边吃边洗。”
沫一猜想他动机不纯,不过反抗基本是无效的,所以她扭捏地脱下长裙,不过幸好水质呈奶白色,避免了赤裸裸地面对。她双手环胸坐入浴盆内,刚一坐下,就感觉一股强力的水柱冲击在腰部,她嘎嘎一笑,憋口气钻入水中看是什么东西在给她挠痒痒。
端木羽翔则依在浴池另一边泡澡享受,见她只像海豚似地只有脊背露出水面,他不怀好意地踹了沫一臀部一下,水面上顿时咕噜咕噜冒出水泡,沫一呛咳两声猛然钻出水面,瞪在他阴阴坏笑的脸孔上:“干嘛啊你!”
“我以为你要用这种愚蠢的方法憋死自己。”端木羽翔一本正经道。
“即便我不想活了,也会在那之前先杀了你!”沫一乖乖坐好,从食物车上取下一盘炸薯条,池中的强力水流冲刷在身体各个关节上,有点麻有点痒,她不太适应这种按摩方式。
端木羽翔则按下墙面内置遥控旋钮,随后双手搭后,仰靠在浴枕上闭目养神。
浴室内传出悠扬的轻音乐,其中还夹杂着沫一如耗子般咀嚼不停地细碎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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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劫难逃
端木羽翔在浴池中泡了将尽两小时,等走出浴室时,沫一已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看了看宽大的床面。一弯身将沫一横抱起身,沫一迷糊地睁了下眼,很快又进入梦乡,她身上除了包裹一件浴袍之外,衣裤都被服务生取走送洗,当然也包括端木羽翔的衣裤外套。
端木羽翔的视线落在她微微开启的浴袍叠领口上,她胸前明显的隆起将浴袍顶开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因步伐的移动,浴袍边缘滑落,缓慢露出一副修长洁白的腿型……端木羽翔眨了眨眼,长吁口气,他现在的状态有些疲乏,似乎也只有让送到嘴边的羔羊,暂时逃过一劫了。
当沫一占到床褥的那一刻,便呈现虾米状侧卧姿势。一条腿夹住薄被蜷缩成团,端木羽翔仰面朝天躺下身,睨了她一眼,据说习惯这种睡姿的人缺乏安全感,还真是这么回事。
他轻拉了拉已被沫一霸占的薄被,顺便连沫一也拉入怀中,沫一似乎在睡梦中并不排斥,柔软的身体贴在端木羽翔胸口,唇边吐出一缕缕淡雅的幽香,掠过他的耳垂上……端木羽翔不由打了个激灵,尽量让自己不要往那方面去想,因为他真的很累了,可……
“别,好困……”她沙哑细软的声线撩起一丝温柔,半翻身平躺在枕边,似乎在躲避,又似乎在邀请。
端木羽翔眸中闪过一丝邪笑。在这混沌的夜晚,窗外透过点点星光,似真似幻的朦胧夜晚,居然勾勒起他内心深处一股莫名的憧憬……在人生的旅途中,漫无目的地游走,寻觅能使自己真正感到快乐的途径,难道他也可以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小家庭吗?
“……你做好当妈的准备了吗?”
沫一忽然在迷蒙中清醒过来,回眸凝睇端木羽翔认真的表情,深邃的眼眸……她不能完全确定他在传递哪种心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在沉醉,但目光中又跳出一份看似不安的情绪,怕她拒绝吗?沫一显然感到吃惊,不过她却不会为之沉沦,如果端木羽翔真的喜欢上自己或者萌生一定的好感,那她是否可以利用这种情感,创造出逃跑的机会呢?……策划于此,沫一垂下眸,极力展现出一副听天由命的从容神情,她违心地说:“只要你准备好,我随时可以……”
端木羽翔眼中确实浮现出矛盾的情绪,而那种矛盾是无法将沫一定位在某个位置上。他从这女人身上看到另一种思维方式与活法。人们总是试图从别人的个性中挖出一些与自己不同的部分,或者好,或者坏,或者只是好奇心在作祟,短暂得如同花火。可以动心,但却不能动情,更没法预计一个女人莫名的闯入,会对生活带来多大的影响……也许,他只需要一个百依百顺又不会牵动感情这根心弦的情妇。
他托起沫一的腰部,使她两腿跨坐在自己身上。毫无阻隔的肌肤接触令沫一感到尴尬,自大傲慢的男人,认为钱就可以摆布一个人的思想与命运,不懂得如何去尊重女人,又怎么会收获除去“恨”以外的感情。
……他扬起手,捋了捋她垂落脸颊两侧的长发,随后一手搭在脑后,静静凝视……矫捷的月光为她雪白的肩头覆盖上一层光亮,在她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当然也无需探索,他似乎有意地催眠自己,想要的不过是个女人,可以是她,也可以是其他女人,仅此而已。
“坐在这里,为什么……”沫一见他只是神色游离地观察自己,好似并没染上欲望所致的目光,可彼此之间的姿势却过于暧昧。
“当然是等你脱衣服。”
他冰冷的口吻,仿佛独裁者的命令,沫一强压下心底的怒火,忍了又忍,最终在他视线正前方,缓缓褪去身上唯一的遮挡物,她很想说点什么,但又感觉对这种男人说什么都是白费。
一夜承欢,她也许根本改变不了现状,只是在不情愿之中满足他无休无止的欲望。她真不知该以哪种心态去应对,才能让端木羽翔有所醒悟。
“唔……”
……
两个心思不和谐的人,却做着一件关于“爱”的事,真的不会夹杂一点感情吗?似乎在这肉欲情迷的氛围中,又没时间去认真思考。
只能暂时归类为,孕育之夜。
……
激|情过后,沫一背对他躺下,赤裸的身体蜷缩在床边,闭紧双眼躺了很久依旧无法入睡。耳边传来端木羽翔平稳的呼吸声,他一翻身将手臂扣在沫一身前,手臂一拉又把她揽在怀里,坚实的胸膛贴在沫一脊背上,那种紧紧包裹的姿势好似怕枕边玩具丢失一般。
沫一悠悠吐口气,就因为那所谓的该死的万能血型,她再也能像其他女人一样拥入爱人的怀抱,即便有人愿意爱她,可这副残破的身体又该怎么向爱她的人解释?原本都不是她的过错,却要留下终身的遗憾。
她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她体内必须孕育出属于端木家的小生命,而孩子的父亲却是自己最憎恨的人,根本没什么期待可言。
“我居然要当未婚妈妈……”沫一自言自语道,更残忍的是,孩子即便降生也未必让她抚养,这就好比一个死刑犯已得知行刑日期,却不可能说服警察别执行枪决。
“除了婚姻,我可以给你一切。”端木羽翔并没睡着,当激|情结束,他迫使自己不去交流,因为多一次谈话便会多一分熟悉,了解的尽头就是不舍。他依旧相信“钱”能填满这个女人,苦尽甘来不正是沫一所向往的生活吗?
“我什么也不想要,只希望你能遵守诺言。”沫一当然是在指生子协议,一旦孩子出生,希望端木家任何人都不要再纠缠自己,一年的创伤,她会用十年时光去抚平,也许更久,但不管要花费多少时间去疗伤,她受够了任人摆布的生活。
端木羽翔缓缓抬起眼眸,他还没考虑到沫一终有一天会离开自己,他不由望天反思一秒,自己是不是太霸道了点?居然想一直囚禁住沫一,更没考虑过她愿不愿意。
“你记得那个报警的男人吗?”他忽然没头没尾地问起。
“记得,他是好人。”沫一虽然连那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但她会感激那人一辈子。
一听这话,端木羽翔不禁愁眉,他将沫一翻过身,近距离地注视她:“你真幼稚,‘好人’两字写他脸上了?”
沫一推开他脸颊,尽量拉大彼此不到五厘米的间隔:“你也没把‘坏人’两字写在脸上,可结果呢?”
端木羽翔顶着一双小手的阻拦又向前贴了贴,直到唇边细碎的胡渣蹭在她脸蛋上才肯罢休,不让碰还就偏碰,根本没感觉出自己的举动才是幼稚。
在没有对比的情况下,端木羽翔又提出一个更幼稚的问题:“说,我优秀还是他优秀?”
“呃,别乱摸!……”沫一懒得理他,这家伙占有欲太强了,竟然和一位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争高低。
“就乱摸,你能怎样?”端木羽翔上下其手揉捏在她稚嫩的肌肤上,心里却有团莫名的怒火冉冉升起,即便他霸占了沫一的身体,可这丫头从始至终都在排斥自己,却偏偏对一个名字都叫不出的陌生男人产生好感,这点令他极为不爽。
“你这人真差劲!”
“如果那男人出现在你面前,你想对他说什么?”
沫一怔了怔:“当然是说些感谢的话。”
“……之后呢。”
沫一显然会错意了,他以为端木羽翔在问自己要不要请人吃饭之类的聊表心意,不过这问题够无聊,那人究竟在哪里都是未知数:“没有之后,因为我只能跟你走。”
她这么一说,端木羽翔却莫名其妙的心情舒畅了,对哟,有时不择手段牵制一个人的行动也是挺有效的方法,即便殷志豪真对沫一发起追求攻势,沫一也不敢接受。他停止那双折腾沫一的罪恶手指,随后将她禁锢在臂弯里,下颌抵在她头顶上,即刻进入睡眠状态。
沫一艰难地从他怀里挤出一小块可以自由呼吸的缝隙,他就是把自己当玩具了,高兴了就搂搂抱抱,厌烦了便一脚踢开,心里极度扭曲的变态!
“快睡吧,明天带你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