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游乐场……”
“!”……看吧看吧,每次都这样,打一巴掌揉三揉,最最可恶的是!当她忍耐到极限快要爆发时……他却安抚得很是地方。
如果她会对这种喜怒无常的男人产生感情,那一定是疯了!
(我不想将河蟹的几百字改成说废话,可是章节修改不能少于原来的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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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对不起——天灵灵地灵灵,让我变成隐形人,天灵灵地灵灵,让我变成隐形人,天灵灵地灵灵,让我变成隐形人,天灵灵地灵灵,让我变成隐形人,天灵灵地灵灵,让我变成隐形人,天灵灵地灵灵,让我变成隐形人,天灵灵地灵灵,让我变成隐形人,天灵灵地灵灵,让我变成隐形人,天灵灵地灵灵,让我变成隐形人,天灵灵地灵灵,让我变成隐形人,天灵灵地灵灵,让我变成隐形人,天灵灵地灵灵,让我变成隐形人,天灵灵地灵灵,让我变成隐形人,天灵灵地灵灵,让我变成隐形人,天灵灵地灵灵,让我变成隐形人,天灵灵地灵灵,让我变成隐形人,天灵灵地灵灵,让我变成隐形人,天灵灵地灵灵,让我变成隐形人,天灵灵地灵灵,让我变成隐形人,天灵灵地灵灵,让我变成隐形人,天灵灵地灵灵,让我变成隐形人,天灵灵地灵灵,让我变成隐形人,天灵灵地灵灵,让我变成隐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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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谁先哭。
第二天上午,沫一虽然人已坐在车里,而且车子也开出了几千米,但她依旧不敢相信端木羽翔居然信守承诺。
“不想去了?”端木羽翔直视前方,语气中透出一丝刁难。
“想去,可是……你会陪我坐云霄飞车吗?”沫一只在电视里见过那帅气的庞然大物,飞车在天空中疯狂的翻转,乘坐者哇哇大叫,貌似很刺激。
端木羽翔定神一秒:“那是小孩玩的游戏,我没兴趣。”
“小孩子禁止乘坐吧?我在电视里看到很多成年人都被吓得魂飞魄散。”沫一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着他,难道是害怕了?
端木羽翔随口应了声:“我会帮你照相的,所以不能上去。”
“那么快的速度不用照相,你和我一起坐。”沫一笑眯眯地坐直身体,信誓旦旦道:“我会保护你,别害怕。”
“……”端木羽翔加大油门开往游乐场方向,其实他更想调转车头回别墅,他真是昏了头才会答应沫一去那种未成年人才会热衷的地方。
沫一心生向往地抬起下巴……终于有机会亲自感受游乐场内各类大型游戏了!虽然第一次陪她去的人不是男朋友,还是敌人,不过也是蛮期待的,嘻嘻。
……
车子抵达游乐场时,游乐场门口已人满为患,漫天飘舞的氢气球编制成五彩斑斓的花环,工作人员装扮成各种卡通人物在游乐场内外与游客合影嬉戏,孩子们欢天喜地的笑声此起彼伏,热闹与噪杂并存的地方,够童真童趣的……端木羽翔嘴角一抽,欢快的气氛与他摆出地那张臭脸极不搭调。他最后一次出入游乐场是十年前,还是学校组织的集体活动,当他认为自己再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时,其实是把定论下得太早了。
沫一还没走入游乐场,已被周遭的热闹气氛调动起高涨的情绪,她满怀欣喜地掏出两张入场卷:“记住!是我请你,你只是陪游,所以今天不准惹我生气!”
端木羽翔朝她翻个白眼,进入游乐园后先找个代步电瓶车,他可没脚力陪她走完全程。
“穿裙子会走光。”
“切,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只盯着别人大腿看吗?”沫一不屑轻哼,胆小鬼,找各种借口推托游乐项目,真想看看端木羽翔被吓傻的模样,哇哈哈。
“我何止光看大腿。”端木羽翔故意撞了沫一肩膀一下,随后挤过人群,那些花花绿绿的气球在他眼前飘来飘去,他现在只有一种冲动,就是点一根烟,全部扎破。
沫一今天心情大好,蹦蹦跳跳穿过他身前,向检票员掏出那两张免费的入场卷,检票员审视入场卷真伪时,余光无意中扫到身材高大的端木羽翔。检票员先是一愣,因为他在去年的员工大会上有缘见过端木羽翔一次,虽然端木羽翔到场五分钟便离开,但他出众的外表与冷傲的神情令人过目不忘。检票员注视眼前的男人一分钟,如果真是端木少爷,怎会用超市抽奖得来地免费入场卷进场呢?如果是认错了,那也长得太像了吧?
沫一见检票员不放行,心神不宁地询问道:“入场卷有什么问题么?……”
检票员即刻收回思绪,应该是他记错了:“没有没有,二位请进。”他边摊手示意入门,边将手中的粉色气球送给沫一。沫一接过漂亮的大气球点头道谢,多热情的人吖。
端木羽翔面无表情地走过检票口,他今天只想做一位普通的游客,因为被自家员工认出身份更丢脸。
一走入游乐场内,沫一瞬间被眼花缭乱、气势磅礴的各种游乐设施吸走目光:“哇……哇……哇……”她激动得热血,似乎只有大喊才能体现她此刻的心情。
端木羽翔急忙走开十米,瞬间远离疯狂的女人,他一侧开头,见手推花车上正在贩卖各式各样的帽子,正好可以买一顶黑色鸭舌帽盖住眼睛。
“帅哥,带女朋友出来玩呀?买这顶魔鬼帽吧,这个比较有气氛!”售货员非要把一顶带着魔鬼犄角的滑稽帽子塞给端木羽翔,似乎还有替他试戴的意思。
“……”端木羽翔向后仰头闪避,售货员就踮起脚追赶他脑瓜的方位,他脸色一沉威胁道:“你敢把这玩意戴在我头上,我保证砸了你的摊位。”
售货员顿时瞠目结舌,笑容僵在嘴角,这位客人看来心情不大好啊。他可不敢招惹,所以灰溜溜走回花车后。端木羽翔只是有些控制不住别扭的情绪,并无意吓唬谁,他见售货员垂头丧气扁扁嘴,干咳一声指了指兔子耳朵的毛绒发卡,随后扔下几张百元大钞打包走人。
而此刻,沫一手里举着气球,一手举着棉花糖,头上带着可爱的兔子发卡,正欢蹦乱跳地向海盗船方向走去。因为那里的尖叫声排山倒海,她一定要试试!
端木羽翔原本设想的租电瓶车计划落空,因为今天是周末,所有车辆早就租用一空。他尽量压低帽檐,左顾右盼地走在沫一正后方五米处,整个造型还真有点像跟踪狂。
沫一的脑瓜随着忽高忽低的海盗船上下摆动,船体不但360°高速旋转,还会在反向垂直地面时停止3秒,游客各个大头朝下惊声喊叫。近距离围观才知道这游戏有多吓人,她紧张地搓了搓手心:“看起来好恐怖啊,算了算了……”她边嘀咕边向等候台外走去,却被端木羽翔挡住去路,他噙着坏笑,拉起沫一手腕向入口走去:“这会想临阵脱逃了?门都没有。”
“你你你不是恐高吗?不要因为想吓唬别人而勉强自己吖……”沫一以为端木羽翔是胆小鬼,可看他那镇定自若的架势又不像在害怕呢?
端木羽翔只是不想参与此类转得晕头转向的无聊游戏,他什么时候说过害怕了?……不过,既然沫一吓得腿软,那他不介意再加重一点她的阴影。接着嚣张啊小吸血鬼。
“气球会飞,咱们玩别的吧……啊?……”沫一话没说完,端木羽翔已放飞了她手中的大气球,看来势必要把她弄上海盗船了。
“裙子太短会走光……”
“你以为谁都想看你的大腿吗?太自恋了吧。”端木羽翔将沫一推上海盗船,最可恶的是,他居然自己坐到前一排,让沫一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并排而坐。
电子安全杆轰隆隆地落在沫一腿上,她忐忑不安地看向身边的小女孩,小女孩似乎比她还要紧张,一双小手紧攥着安全杠不敢乱动,即刻将气氛弄搞得更压抑。
端木羽翔回眸朝沫一坏笑:“没什么可害怕的,安全措施很完善,即便倒挂在空中十分钟也不会摔下来,只是脑门充血而已。”
“……”当海盗船缓缓启动的那一刻,沫一的斗志完全丧失了,她听天由命地紧闭双眼,而身旁的小女孩已经开始扯开脖子尖叫了。
……
海盗船在一轮又一轮的摇摆中不断攀升,沫一忍了一会儿眯起眼,惊见整个身体已上升到几乎垂直地面的高度,没等她喊出声,船体以闪电般地速度向地面俯冲而去——
这种脱离地心引力的疯狂摆动,使得沫一惊慌失措:“啊啊啊!救命啊!——”而那种升腾跌宕的冲击力令人感到难受,心脏甚至要超负荷地漾出喉咙。端木羽翔则对海盗船剧烈的摇曳无动于衷,周遭的喊声快要穿破耳膜,他身旁坐着一位中年妇女,妇女狂乱的模样就跟要变身似地,她紧紧抱住端木羽翔手臂不撒手,端木羽翔双手环胸,不耐烦地甩了甩,在“万尺高空”之上平静交涉:“这样不好吧,您丈夫在下面看着呢。”
而妇女给出回应就是摇头大叫,沫一双手捂脸也跟着大喊,发丝在空中跳舞,她也想找个依靠抱一抱,但身旁的小女孩显然比她还惊恐。
现在只会四个字能形容她的全部——风中凌乱。
……
“呕……”沫一蹲在树坑里干呕。她已然忘了自己是怎么从那可怕的玩意上走下来地,当人害怕到极点时,那只大船却还再越演越烈的状态下高速俯冲,能活下来真是万幸。
端木羽翔幸灾乐祸地顺了顺她脊背:“多好玩啊,再坐一次吧。”
沫一打掉他罪恶的手指,本来想看这家伙出丑,反而是自己落得狼狈不堪,他这是有计划有预谋的陷害行动!
端木羽翔指向天地间盘旋的黑色“蛟龙”:“云霄飞车,你的梦想就在眼前。”
沫一愤恨地瞪了他一眼,拍了拍胸口,随后站起身东张西望,看来她还是比较适合玩一些“动作迟缓”的游戏,比如——旋转木马。
端木羽翔倒也没拦着,拧开矿泉水坐在长椅上等候。此刻,沫一坐在平稳安全的木马上,轻快的乐曲在耳边萦绕,这是许多小孩子钟爱的项目。父子或母子同乘一只木马,年轻情侣则肩并肩乘坐,顺便打情骂俏,和乐融融的氛围让她心里莫名酸了下。
她落寞地垂着头,忽然感到木马向下一沉,而端木羽翔已坐在她身后的位置上,沫一可怜巴巴地回头张望,她也想和男朋友一起乘坐,可搂住她的人,不是她所希望遇见的男人:“你快下去,木马要被压坏了。”
端木羽翔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翻越栏杆陪她乘坐,也许是看不得她形单影只的模样吧。游乐场是一家老小最爱的场所,他童年时也向往父母能抽出时间陪他一起玩耍,但却又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我陪你坐木马,你陪我坐云霄飞车,公平吧?”
“……”沫一即刻挥去伤感,她现在考虑一个问题,原来梦想与现实的差距确实甚大,看别人玩觉得很刺激,自己坐上去蛮不是那么回事了,自己还能活着走出游乐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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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乐园纪念日。
“啊……哈哈哈哈——好棒啊!——”沫一大展双臂,尽情拥抱呼啸而至的凛冽狂风。她没想对云霄飞车这么好玩,不准确,应该说是比她想象中的更为惊险刺激,这种冲破云端又潜入海底的感觉美妙之极,头脑在一瞬间空白,极速的翻滚将烦恼统统抛于脑后。比那个晕乎乎的海盗船有趣了多!
“……”端木羽翔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沫一居然不害怕,真没劲。
等下了云霄飞车,他们又玩了“激流勇进”之类的水上乘船项目。沫一在欢呼雀跃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释放。她甩了甩湿漉漉的长发,故意泼洒在端木羽翔身上。其实两人早已湿透,端木羽翔起初意兴阑珊,不过在沫一的生拉硬拽下几乎玩遍了所有娱乐项目,他不知不觉也被沫一高涨的情绪所感染,第一次体会到同游的乐趣,谈不上好与坏,不反感就是了。
正值中午,阳光明媚,他俩躺在绿油油的草坪上晒干衣服,沫一仰视飞过眼前的彩色滑翔机,猛然坐起身指去:“我想玩那个!”
端木羽翔懒洋洋地眯起眼望去,随后抬起脑瓜落在沫一腿上,他调试了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如此充足的光线,更适合睡觉。
沫一见他昏昏欲睡,心里开始着急,因为她属于那种什么都想试试,但什么都不敢自己去玩的类型,她拍了拍他额头,轻轻打醒:“玩了滑翔机再睡觉吖,难得来一次。”
端木羽翔将帽檐压过眼睛,他是老人家,可没沫一精力旺盛。
“亲我一下。”
“!”……沫一下意识看向四周,周围一圈坐着男女老幼,当然也不乏情侣眉来眼去、卿卿我我。可她还是会觉得很尴尬,可又很想让端木羽翔陪自己玩滑翔机……
沫一双手挡住脸颊,蜻蜓点水地碰在端木羽翔脸颊上。其实吧,现在的端木羽翔变得不怎么讨厌,他慵懒的模样带出几分随和,暂且放下冷漠尊贵的身段陪她疯了几个小时,就是那种“我在笑你也在笑”的活跃状态,甚至有一段时间,她彻底忘却两人的关系是敌对的。
端木羽翔见她毫无诚意,侧身背对她躺好,用沉默回答她:不接受敷衍了事。
沫一挣扎地搓了搓裙角,他短硬的头发磨蹭在轻薄的裙料上,沫一无语望天……为什么她只有靠出卖色相才能换取一些所谓的快乐时光呢?她曾经是“实力派”选手吖,衣食住行全凭双手打造,从不向老板献媚奉承,现在的她真是个杯具……
她瞪了端木羽翔后脑勺一眼,他总是肆无忌惮地践踏她的自尊心,依旧是变态色魔一只。
此刻,她头顶接二连三飞过几只滑翔机,围坐草坪上的孩子们看得手舞足蹈,她按捺不住心底的冲动,扭过端木羽翔的脸颊狠狠亲了上去……这下他该满意了吧!
待她气鼓鼓地仰起头,端木羽翔不急不缓地舔了舔嘴唇,随后一歪头做出昏睡状……
“喂!亲也亲了,带我去玩滑翔机——”
此刻,坐在不远处的一位阿姨,见沫一猛摇晃男朋友脖领子不依不饶,所以热心肠地提醒道:“小姐呀,不要为难你男朋友了哦,那不是游乐项目,是游乐园的流动宣传广告,你看滑翔机上有彩带标语……晚上有烟火表演。”
“?!”……沫一僵硬地抬起头,果然看清滑翔机羽翼后飘出一根根彩带。端木羽翔憋了很久了,忍不住仰天大笑:“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我真替你的生存问题担忧,哈哈。”
沫一气得牙根痒痒,这家伙摆明了等她出洋相,她还主动凑上前被占了便宜,可恶可恶!
不过嘛,烟火表演……那一定要看看,先睡会养足精神好了。
端木羽翔将几张钞票扔在沫一腿上:“弄点吃的来,饿了。”
可她刚想睡觉!……沫一抓起钱,故意快速扯腿,导致端木羽翔的后脑勺与草坪亲密接触,不等他发飙,沫一得意地做个鬼脸,随后向快餐车方向跑去。
端木羽翔揉揉脑瓜半坐起身,依靠在树荫下犯迷糊,目光不由落在那些追逐嬉戏的身影上。孩子们天真烂漫的笑容映衬在金色的阳光下,活泼可爱。不小心摔倒了,淘气点的,自己爬起来接着跑,娇气点的就坐在地上哭,等着妈妈过来抱,似乎各个都有使不完的力气。
突然,一个小东西扑倒在端木羽翔怀里。端木羽翔慢悠悠地低下头,眼底是两只小花辫,小女孩歪起小脑瓜咧嘴嘎嘎笑。此时,孩子的母亲手举数码相机即刻赶来:“对不起,影响你休息了,囡囡快过来。”
小女孩穿了一套粉色的小公主裙,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粉嘟嘟的小嘴,小模样着实俏丽。她大大方方地坐在端木羽翔腿窝里:“妈妈妈妈,囡囡要和帅哥哥一起照相吖……”
“这……”如今一家一个宝贝,孩子的要求犹如圣旨,孩子的母亲怔了怔,难为情地询问端木羽翔是否同意与女儿合照,虽是商量,但孩子母亲的目光透出渴求之意。
端木羽翔则始终保持面无表情的状态,他又不是任由游客拍摄的卡通人物……现在只想提起小女孩脖领,丢在一旁。小女孩忽闪着长睫毛,一幅渴望又可怜的神情。端木羽翔无奈地叹口气,尽量用帽檐盖住眼睛,一扬手示意孩子他妈快点照。
当快门按下的那一瞬,小女孩忽然将双手搭在端木羽翔膝盖上,身体靠在端木羽翔胸前,如皇太后稳坐龙椅似地摆造型,端木羽翔则彻底无语。
沫一抱着一袋汉堡在旁观看,端木羽翔面部表情极不耐烦,可小女孩笑得甜美可爱,不协调的两个人却展现出一幅很有味道的画面。
小女孩不断变化着姿势,端木羽翔从始至终如蜡像般摆臭脸,待照了十几张照片后,小女孩才跟着妈妈离开,离走前还亲了端木羽翔一下。端木羽翔摸了摸脸颊,无力地扬起嘴角。
沫一不自觉地笑了笑,等他当了爸爸……想到这,沫一脸上的笑容又停滞了。但愿他可以担当起一位疼爱孩子的称职父亲,而一家三口游园的童趣相册不可能出现在他们之间。
因为,孩子的父母,不曾相爱过。
沫一静默无声地坐在端木羽翔身旁,把汉堡和剩下的钱全交给他。端木羽翔见她情绪有些异样,以为她在为滑翔机的事赌气,他揉了揉沫一头顶,调侃道:“要跟帅哥哥合影吗?”
沫一却笑不出,她从纸袋中取出一只汉堡,拨开包装纸递给端木羽翔:“那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吵吵闹闹在所难免,你以后……不会虐待自己的孩子吧?”
“……”端木羽翔微微蹙眉,瞧她哀怨惆怅的表情,好似苦口婆心在教他如何当爹。
本想骂她几句,却被某种莫名袭来的触动压抑了。他将沫一翻身拉坐在腿上,掏出手机,镜头对准自己。
沫一注视屏幕中的一对脸孔,端木羽翔噙着一丝优雅的笑意,沫一不想笑,可难得走入梦想的乐园,她微微扬起嘴角,当快门按下……同时记录了她生命中的第一次游园。
“这很荒谬,我梦寐以求的地方居然是和你一起同游。”沫一托起手机,凝视一双紧密贴合的笑脸,感到沮丧。不知内情的人会认为这张相片拍得既和谐又自然,其实呢,是迟早形同陌路的一男一女罢了。
“你应该感到荣幸唉。”端木羽翔几年不曾照过相,可近日的相片都是他与她的合照。因为他有责任保持好端木家的形象,更要避免外界的八卦议论,所以他的言行举止必须谨慎,而这张脸说实话,是很金贵的。
“我可是拥有万能血型的女人,是你该感到荣幸吧?”沫一大口咬在汉堡上,吸了口可乐,压根认为独照比合照强多了。
提到万能血型……端木羽翔叼起汉堡,顺手将沫一拉出树荫下。沫一对他的种种诡异举动几乎到了没反应的地步,照吃照喝一点不耽误。太阳光直射在沫一白皙的肌肤上,透出晶莹的光泽,并没有出现他所想象的“神奇效果”……“唉?吸血鬼不怕太阳光暴晒,看来你是血族中的贵族。”
沫一起初不理,可他贼心不死,居然抬起自己的头正对阳光,她顿时一脚踹出:“幼稚。”
话说,她越来越担心孩子出生后会不会被这家伙玩弄致死,因为他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吃饱后,沫一又乘坐了大观览车等观景型的娱乐设施。端木羽翔知道她在故意熬时间,不过既然带她出来玩了,那就满足她看烟火的心愿。没错,他很通情达理。
※※※
终于等到暮色降临。
他们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此刻偌大的表演广场上,熙熙嚷嚷挤满了游客。七彩喷泉如仙女般扭动起妖娆的身姿,霓虹漫天飞舞。沫一再次被这精彩绝伦的美景所吸引,但因为占位不及时,所以他们只能站在最后排观看烟火童话剧表演。
当装扮成小丑的主持人慷慨激昂地陈述完一大段开场白后——表演正式开始。
广场内十八台高保真环绕立体声超大音箱同时开启,齐鸣的欢腾乐曲,顷刻间将演出推向震撼人心的非凡境界。紧接着,载歌载舞的童话人物拉开的序幕,震耳欲聋的礼花炮破云至上,只见黑暗宁静的天空中,骤然绽放起五彩斑斓的璀璨烟火。
沫一仰天欢呼,太美了,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只想疯狂的大声尖叫。
端木羽翔则对烟火没兴趣,尽量用身体护住沫一娇小的身躯,因为广场上早已拥挤不堪。
沫一小踮起脚看向最前方的舞台,她从没看过此类边唱边跳的童话剧,可因个子太小只能看到舞台的边边角角。
她如兔子般一上一下跳起观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当她心灰意冷准备放弃时,顿然感到脚底悬空。沫一轻呼一声抱住端木羽翔脑瓜攀附,端木羽翔将她拖坐在肩头,使她处于一个视野开阔的高度上。
沫一为保持平衡,一手按在端木羽翔头顶上,一手抓着他外套。
端木羽翔却什么都没说,他环起一只手臂压住沫一的双腿,更没表现出不耐烦,只是偶尔被游客挤得有些晃动。
沫一的心里莫名地暖了下,她承认自己是很容易满足的那种女人,别人但凡对她有一分好,都会令她铭记于心。即便无恶不作的端木羽翔也不例外。
原来今晚的第一个歌舞剧是著名的童话《灰姑娘》,童话人物造型各个栩栩如生、引人入胜。
沫一凝神若思……高高在上的王子,你真会爱上贫困的灰姑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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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仇!加油!
沫一回到了熟悉的山顶别墅,一路上他们没有交谈,也是大家都玩累了,回来之后各自回房倒头大睡,总体来说,这一天过得很开心。
第二天中午醒来时。沫一听蓉妈说:老爷来了,此刻正在客厅中怒斥少爷,因为少爷私自带她离开别墅。
沫一不厚道地偷笑,虽事由她起,不过端木羽翔被骂可是好消息。
她偷偷溜出房门,好奇心怂恿她躲在二楼走廊里看热闹。
一楼客厅内果然暴怒声如雷,端木志气得拍桌子瞪眼睛:“你知道爷爷为找出沫一这样的女人花了多长时间吗?万一出了事你让爷爷再去哪!找出一个万能血的女人替你生孩子?!”
“她跟着我能出什么事,您这是小题大做。”端木羽翔睨了爷爷的秘书一眼,秘书胆怯地垂下头,这种事她根本瞒不住,老爷是何其精明之人。
“这不是重点,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装糊涂?!”
端木羽翔明白爷爷话中的含义,怕他玩物丧志,为个女人荒废家业。他早就看透了,他的出生只是上一辈为延续香火、为端木家正常运作而生的傀儡。
他不自然地撇开头:“我和沫一除了肉体关系……不存在其他感情。”
“没感情你会带她去游乐场?你别以为爷爷什么都不知道,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孙子,心里想什么逃不过爷爷的眼睛!”
关于他们游园被发现的事,说来真是巧合。只因广告商取来游园宣传短片给端木志过目,端木志居然在人头攒动的广场上见到端木羽翔的身影。沫一当时坐在孙子肩头看表演,亲昵的举动令端木志难以置信,这也太不成体统了!
“对对对,什么事都逃过您的掌控。”端木羽翔揉了揉太阳|岤,如往常一般随声附和。
“说句难听点的话,沫一只是为端木家传宗接代的工具。你日后要娶的女人是殷曼青,殷曼青家世优良,学识渊博又识大体,她才是能辅佐你事业蒸蒸日上的女人。”端木志理智地分析道。不过,他只是打个比方,即便不是殷曼青,也不可能是沫一,众多的社交场合需要当妻子的去应付,否则只能活活累死端木羽翔。
门当户对的老问题,他也没说过不娶啊……不过端木羽翔显然不耐烦了:“您去跟殷曼青解释清楚好了,只要她接受沫一的存在,我随时可以跟她结婚。或者您同意放了沫一……更何况沫一本来就是您硬塞给我的,现在对她好点您又发脾气,到底怎么做您才满意?”
“你!……”端木志气得手指颤抖,他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孙子与沫一的关系如此紧张,因为他从孙子的神态中看出某些从没展现过的情绪。他失算在沫一的魅力上,或者说,他断错了孙子的个性,看似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端木羽翔也需要一份感情当支柱。而这种称之为“爱情”的东西,会令男人变得不堪一击,甚至萎靡不振,更会令男人忘却必须担负的职责,在端木羽翔没正式接手端木家庞大的产业前,是绝对不允许发生此类突变。
“水能载舟也能覆舟!不要因为一个女人毁掉自己的前途!”
端木羽翔攥得拳头咯吱作响,他猛然站起身:“行了爷爷!我对沫一没感情可言,她在我眼里就是一部肉欲机器!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即便她现在离开!我也毫无感觉。”语毕,他怒步走上楼梯,真是受够了,他就是一只任人摆布的空壳,爷爷确实很厉害,在他还不肯承认对沫一有感觉的情况下,爷爷已洞察到他心底隐藏的那份情愫,可谁又问过他真正想要什么。如果可以的话,他倒希望沫一远离他的世界,让他尽快恢复行尸走肉般的生活状态。
沫一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即刻躲入楼梯口的储藏室内……虽然她对端木羽翔还谈不上多有好感,但当那些冰冷的话语,清晰地灌入耳膜时,她还是彻底失望了。看来,端木羽翔昨日所展现的友善一面,也不过是一时兴起,他现在应该在后悔了吧……
沫一心里酸酸的,他们在狰狞的脸孔外,套上虚伪的面具,而一张张热情的笑脸下,都是些肮脏丑陋的东西。其实在他们眼中,自己除了能生孩子,根本一文不值。
女秘书端上一杯参茶:“既然少爷都说没什么,老爷就别动气,小心伤了身体。不如让沫一小姐搬回城中别墅,我会派人监视沫一小姐的一举一动,也省得少爷两头奔波耽误学业。”
“住在一起天天见面,岂不是更容易日久生情?”端木志虽嘴上这么说,但心中又有些矛盾,毕竟端木羽翔半个月才回别墅探望自己一次,空荡荡的别墅只有他一人居住,他一面尝尽孤独的滋味,另一面却偏偏逼迫孙子失去情感,他为了这个家,注定劳心劳力到死。
“您还是把少爷当小孩子看,可少爷已经是成年人了,自然会有分寸,何况少爷又这么孝顺您,爷孙俩明明是彼此关心,却总是疏于交流。”秘书跟在端木志身边二十载,对于端木志的心理了如指掌,既然不能让沫一离开,不如让那女孩成为调节爷孙俩关系的枢纽。
端木志欣慰浅笑:“我记得你进入端木集团工作的时才刚毕业,一转眼已为人母,只有做了母亲的人,才能体会我这老头子的辛苦哟。”
秘书搀扶端木志起身:“少爷身处端木集团继承人的位置也不容易,五岁便失去父母,我想,少爷也会感到孤单寂寞,所以才会对沫一小姐产生某种程度上的喜爱,那种感情未必是爱。”
端木志觉得这番话言之有理,也许是自己哪根神经弦绷得太紧,生怕端木羽翔如自己当年那般爱错了人,而那个伤害他的女人让他终于看清“爱情”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端木志长吁口气,是他起初设想得太简单了,契约生子,各奔东西。却忽略了两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后,或多或少产生了某种化学反应。他并不是瞧不起沫一卑微的社会地位,而是有些不可抗力的外界因素,必然会为这段模糊不清的恋情制造出各种各样的矛盾,而诸多事实证明,门当户对的婚姻才是贵族子女最正确的选择。端木志只是不想看着唯一的宝贝孙子再步自己当年的后尘。
※※
当沫一无精打采地回到阁楼时,蓉妈正在帮她整理衣物,据管家吩咐要给她换住所。她坐在床边悠悠吐口气,她确实想离开这阴暗的阁楼,但不过是给自己换了个大一点的牢笼、
她逃不出端木家的魔掌,除非她把自己伪装成逆来顺受的乖宝宝,叫她干什么就干什么,端木家说:生孩子,行!生两个,没问题!既然大家都是一幅虚伪的嘴脸,她也没必要将情绪表露在外,惟命是从地做人,似乎是唯一摆脱枷锁的突破口。
沫一看了看壁钟上的时间:2010年x年x月,上午11点28分33秒。
她微微眯起眼,从这一刻起!……她决定带上百依百顺的假面具。端木志不是嫌弃她身份低微配不上尊贵的王子吗?端木羽翔不是厚颜无耻地把自己当做肉欲机器吗?好吧,那她偏偏要使出浑身解数让端木羽翔爱上自己!等到他们乖乖替自己摘下“手铐”的那一天,她会不留余地的道明真相,给这群自以为是的有钱人,致命一击。
人在受伤后会慢慢长大,摔倒后趴在原地更是被动的表现,曾经她是太天真了,以为这世间没有大恶之人,原本美好的世间蒙上一层乌云,而她绝不再让那些乌云制造者称心如意。
报复端木家的不公待遇;
报复强暴过她的男人;
报复那些为所欲为伤害自己的坏蛋。
攥拳!……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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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一个是一个。
一前一后两辆车,向山脚下开去。端木志的轿车前方开道,端木羽翔则载着沫一驶在末端,与其说一同下山,还不如说他是被勒令遣送回城中别墅。
沫一知道他此刻心情不好,因为他已向端木志表明态度,可那位端木爷爷却不相信他们之间根本不存在感情,端木羽翔气恼的不是那番指责,而是这份莫须有的恋情。
沫一看向车窗外,嗤之以鼻,她倒没觉得配不上狂妄自大的端木家大少爷,反而认为这男人配不上自己,至少在今天之前,她活得很真实。
端木羽翔发现沫一今天格外安静,不像往常那样叽叽喳喳问东问西,似乎对于她的任何安排都已漠不关心。
他发现自己起了某种变化,总在不经意间观察沫一的神情。无论是睡前或是学习空当,只要思绪定在一个空闲的点上时,属于她的一颦一笑总是钻入脑中,他不清楚这种感情算不算爱情,只知道这女人让他一次又一次地从心底涌出笑意,这种感觉他很喜欢。他难得有一件喜欢的事物,也承认没计算过哪一天会厌烦,在他还没想滤清彼此的关系时,爷爷偏偏要把这种模糊不清的感觉定位成爱情,甚至扭曲到败坏门风、自毁前程的荒诞结论上去。
沫一拧开一瓶饮料,插上吸管,吸了一小口,随后将吸管送到端木羽翔嘴边……端木羽翔对她展现出的温柔笑容感到不适应:“吃错药了?”
“当然不是,开车很辛苦,我向你主动示好,你反而不适应了?”沫一向前递了递吸管:“经过昨天的事,我彻彻底底想通了,其实生孩子这种事是每个女人的必经之路,何况又能轻轻松松赚到五百万,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端木羽翔吸了口饮料,狐疑地挑起眉:“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我起初很讨厌你,是因为你们绑架了我,所以我才存在强烈的抵触心理。可昨天你用肩膀拖我看表演……”沫一缓慢地垂下眸,故作中肯道:“说实话,我当时很感动,这才发现你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坏人,也许只是你不愿意展现善良的一面,呵呵。”
端木羽翔努力回忆……他昨晚见沫一心急火燎的模样,觉得着实滑稽,所以“大发慈悲”助她“梦想”成真。沫一也许真是那种很容易满足的女人,心智单纯地如张白纸,其实他向来不喜欢太白目的女人,因为那种自认小可爱的女人会令他抓狂,甚至产生一种想打晕小白女的冲动想法。但沫一不同,她属于开心时会放声大笑,不开心时郁郁寡欢,即便强颜欢笑也会被他一眼看穿,所以才时常耍得沫一焦头烂额。总之沫一所有情绪都展现在脸上,让他毫无负担地自在相处。
他注视沫一的神色,沫一迎合着浅浅微笑,初次表露出心口不一的神情……但愿能骗过端木羽翔锐利的眼睛,只要他信了,她便可以继续进行报复计划。
端木羽翔扬起嘴角:“小心,千万别爱上我。”
沫一笑而不答,暗自舒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