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舒口气,从表面上看他似乎信以为真了。
她默默地给自己鼓舞斗志,不要忘记,你是拥有先天优势的女性群体,女人的善变永远令男人们望尘莫及,加油沫一!你一定可以推倒端木羽翔坚不可摧的防护墙。
“爷爷思想很顽固,如果他老人家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做小辈的自当没听见。”端木羽翔说完这番话,自己先愣了一下,他这是在担心沫一的心情?
沫一违心地应了声:“嗯,我不会介意,本来我和端木家就扯不上利弊关系,你爷爷犯不着对我横眉冷对,更何况,你爷爷一直对我挺客气的。”
“你今天嘴巴抹蜜了?”
“哎呀!……都说了是因为你昨天出色的表现!才令我改变心意,你干嘛总是用质疑的眼光看着我?难道你希望我一哭二闹三上吊才满意么?……不必回答,专心开你的车吧!”沫一哼了声,而后故作心烦地撇开头。
“……”端木羽翔缓慢地眨动睫毛,她真被那种微乎其微的小事感动了?……不可思议。
无论是真是假,他原本压抑的情绪逐渐转好,眼底掠过一丝飘忽不定的笑意。
※※
将尽二个小时的路程,两辆车平稳地开入端木家豪宅。
沫一再次被气势磅礴地大型别墅区所震撼了。别墅内设有独立高尔夫球场,网球场,游泳池等配套休闲娱乐设施,以及一望无垠的郁金香花海……她只是没想到繁华拥挤的都市中,居然有一处占地面积如此之大,奢华程度犹如私人俱乐部的奢华住宅。当人们在为住房问题愁白头时、在为每平米1、2万的房价勒紧裤腰带时,可端木家呢,居然在本市最贵的路段上,在市政规划仅存不多的土地上为自家搭建一处如世外桃源般的华丽宫殿。
“这么大的房子要住多少人?……”沫一看傻了眼。
“几百个佣人吧。”端木羽翔也没细算过。
端木志由秘书搀扶走前,他朝沫一和蔼浅笑:“沫一呀,以后跟爷爷一起住好吗?”
沫一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好狡猾的老狐狸,态度变得果真过快。
她主动挽住端木志手臂,极力展现出一幅乖巧的模样:“只要您不让我继续住小阁楼,我就心满意足了,嘻嘻。”
端木志爽朗大笑,拍了拍沫一手背:“怎么会,这别墅里的房间随便你挑,如果你看上小翔那间卧房,爷爷都让他搬出去给你腾地方!”
端木羽翔嘴角一抽,姜还是老的辣,当他在担心爷爷会对沫一言语刻薄时,爷爷反而展现出慈祥仁爱的一面,演技派的老头。
沫一故作喜出望外地睁大眼:“真的吖,我就知道您一定是位善解人意的老爷爷。”
善解人意?……端木志的字典里第一次出现此类词汇,一声声“爷爷”已然把他叫得心花怒放,话说自己的亲孙子都没这丫头叫得好听,何况他最大的遗憾就是缺少个可爱的小孙女,端木志凝望沫一甜美小巧的脸孔,不禁掠过一丝宠溺的笑意。
其实,谁也没看出端木志的态度并不虚伪。商场、官场驰骋几十载,人与人的交流变得越发实际,久而久之除了利益已无其他。家是唯一可以卸下心房的歇脚地,此刻家中又难得入住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更难得的是,沫一并不惧怕他一贯保持的威严态度,何况沫一的到来,无形当中为偌大冰冷的家宅平添几分暖意,虽然这份酷似亲情的感情是用五百万买回来的,但暂且抛开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实,他的心情还是挺愉悦。
端木羽翔见沫一与爷爷一路欢声笑语,似乎他一下子成了碍手碍脚的多余人。端木羽翔急走两步,偷偷踹了沫一鞋跟一脚,沫一回眸瞥去,端木羽翔朝她举起拳头恐吓,示意自己被忽略了很不爽。
沫一视而不见,随后继续与端木志闲聊:“爷爷喜欢吃什么?今晚我给您做几道拿手小菜尝尝怎么样?”
端木志还没来得及回应,端木羽翔先不屑一哼:“你能做什么好菜,温饱都成问题的女人。”
但不等沫一反驳,端木志却先不乐意了。换言之,两人不算友善的对话更令端木志满意。他脸色一沉怒斥道:“小翔!沫一有这份心,爷爷高兴还来不及呢,你说话别带刺啊!”
端木羽翔无语望天,哟,爷爷出来撑腰,臭丫头这下可得意了。而沫一不负众望,脸色溢满着胜利的笑容……她就是要让端木志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够融洽,否则端木志只会处处提防自己,应该算又成功了一步!
……
晚饭时,沫一真下厨房做了两道爽口凉菜,一道酸辣萝卜条,一道老虎菜。虽然跟那些大鱼大肉没法比,但油腻的吃多了,也可以调剂一下胃口。端木羽翔还真说对了,这种有钱人不入眼的小菜,就是她平时下饭吃的主菜。
端木羽翔挑起一根萝卜条,谨慎地凑上鼻子嗅了嗅,卖相不好、颜色不正,这东西能吃么。
端木志倒咀嚼得很有味道,笑眯眯地抿口小酒,翘起大拇指连连称赞沫一能干。人啊,有时吃的不是菜而是心情,山珍海味固然可口,但家常小菜也别有一番风味。
端木羽翔不懂这热闹的气氛是怎么营造起来的。不过爷爷的心情好似不错,只要老人家高兴就行了。看不出沫一这么会哄老人家开心,也许是女孩更容易惹老人欢心?确实小瞧她了。
端木志则招呼沫一动筷子吃饭,沫一自然也不见外,笑盈盈地大口吃饭。她刻意忽略端木羽翔的存在,还主动帮端木志加菜、添汤,哄得老人家合不拢嘴。她悄然睨了端木羽翔一眼,端木羽翔见爷爷神色愉悦,自然也放松了心情,和乐融融的氛围还真不错。
哼……搞定老的,整死小的。
小的说她是肉欲机器!老的说她是生孩子的工具!
切,你们尽量笑吧,有你们哇哇大哭的那一天!
沫一!你看你,完全可以做到淋漓尽致的虚伪,相信自己的实力吧,加油再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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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在乎你
在晚餐闲聊中,端木志得知沫一还有继续上学的想法,所以他亲自给教育部部长打了一通电话,电话挂断时。沫一已拥有了高中毕业证书,现在就差后期装订盖钢印这道工序了。不过端木志也提出一个要求,沫一必须补习完高中课程,否则步入大学校园后跟不上教学进程。
沫一不得不承认,端木家的确是拥有“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雄厚实力,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做梦也没想过后门还可以这么走。
端木志放下筷子聊起正经事:“沫一啊,有些事爷爷可要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怀孕了,必须暂时休学静养。”
沫一则欣然接受:“全听爷爷安排,其实在家也可以百~万\小!说补课。”
端木志见她这么配合,满意地笑了笑:“从明天起你就是志德学院大一的学生,爷爷会通知校长为你安排班级。”
“志德学院?……”沫一瞪大眼睛怔了怔。她打工的面包房和快餐店就在志德学院附近,当初送外卖时,不时会经过校园门口,见得最多的就是名牌跑车,以及衣着考究的上流社会富二代们,而且各个鼻孔长在头顶上。沫一拧了拧眉,她曾经就是在势利眼占据的重点初中留下了阴影,如果不是那些同学口无遮拦地奚落穷人,她也许真会拼出命赚钱挣出学费。何况她现在还是不折不扣穷人,肯定又要受欺负了,她愁眉苦脸地垂下眸:“那是一所贵族学院,我不想读那家……”
端木志确实不懂沫一话中的含义:“怎么了?志德学院的师资力量与教学质量在各大学院中名列前茅,还是你想去念别家?告诉爷爷,爷爷帮你搞定入学手续。”
“她心理扭曲,怕同学看不起她。”端木羽翔依稀记得沫一辍学的原因,她有严重的仇富心理,说白了就是贫困惹得祸。
端木志顿了顿,随后忍不住放声大笑:“志德学院可是端木家的产业,谁敢欺负你直接找爷爷告状,从校长到各学科教授,故意刁难你的一律炒鱿鱼。”
“……”沫一再次汗颜了,端木家涉及的领域真广泛,垄断的经营模式,几乎席卷了城市中的各行各业,牛皮不是吹的,端木家确实有嚣张的资本唉。
……
饭后,端木志坐在沙发上喝茶,手指一动,女秘书即刻将一张信用卡双手奉上,端木志将卡片放在茶几上,朝沫一和蔼浅笑:“这张卡是给你用的,在校期间的所有开销都用这张卡支付,喜欢什么自己去买,爷爷会帮你买单。”
沫一注视茶几上的金色卡片,小心翼翼地托在手中。她为展现出自己对《契约书》条款的苛刻,故作认真地询问道:“那您会不会从生子报酬里倒扣吖?”
端木志只顾大笑,女秘书已开口回答:“关于这点,请沫一小姐放心,在生子期间所花费开销都由端木集团支付,《契约书》所提出的五百万酬劳,单指生子佣金。”
“这样呀,那我就放心了,呵呵。”沫一也豁出去了,给他们省钱干嘛?不花白不花!
端木羽翔则是冷眼旁观。见几人围坐一起相谈甚欢,甚至大谈特谈生子计划,而沫一所表现出的态度已完全接受,似乎也看做一笔商业性的交易。爷爷当然不了解沫一的个性,可他对沫一的脾气基本摸透,再者说,她这种喜形于色的女人也没什么有待探究的深度。不过,今天沫一在整体上的转变过于突兀,难道真在一夜之间彻底想通了?
※※
女佣将沫一安排在别墅三层的上等客房中。屋中配套家电一应俱全,仿佛一栋豪宅中的独立公寓,她的手指抚过高档的家具摆设……视线转向落地窗外的风景,花海烂漫,芬芳四溢,可她并没萌生丝毫兴奋感,因为她要面临的是新一轮的考验。绝对不可以被奢靡的物质生活所打动,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不属于她,更不是她长期可拥有地非一般人的生活。
端木羽翔的卧室在二楼,爷爷故意将两个人的卧室拉开距离,尽量在有限的空间内制造屏障,他望着窗外郁金香构成的七彩花海,不禁悠悠吐口气。
房门声轻轻敲响,沫一谨慎地探进脑瓜,朝他温柔地笑了笑。
“你帮我去弄弄电脑可以吗?我在入学前还有很多功课要补。”
端木羽翔回眸凝睇,沉寂片刻,才应了声走出房门,但掠过沫一身旁时,脚步却愕然停止,因为沫一很主动地握住他的手指……端木羽翔似乎感到有些意外,他用拇指肚摩挲在那只细白的小手上,很想把此刻的亲昵动作,看作顺理成章的事,可她与爷爷谈论《契约书》细节时的情景依旧在脑中盘旋。
他看不出情绪地扯动唇嘴:“你真愿意为了钱,什么都肯做?”当他问出这句的同时,竟然忽略了自己对钱的定义,那个“钱”是万能的不变定律。
“当然不是,爱情与金钱之间无法衡量,不过,你爷爷所希望看到的……”沫一紧张地垂下眼皮,生怕演技太差露出马脚:“是我喜欢钱,而不是喜欢你,难道不是吗?”
端木羽翔倏然怔住:“你的意思是说,你在爷爷面前演戏?”
沫一沉了沉气,小幅度地点头承认:“当初你爷爷囚禁我时,讲得很清楚,目的就是为了替你生下一男半女,并不希望我们之间产生超越生子协议之外的感情,所以我只有接受协议的条件……才能待在你身边。”
端木羽翔微微扬起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真是从沫一口中说出的话吗?
他也承认心中泛起一缕莫名的喜悦,但事实又证明,沫一似乎没有爱上自己的理由:“我对你又不好,别浪费时间了。”语毕,他松开手向三楼阶梯走去,他刚刚警告过自己,不能再对沫一产生好奇之外的其他情愫。因为自从沫一出现后,他独来独往的世界里,便莫名其妙地挤进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在不经意间占据了他的头脑,甚至他的生活与思考方式正在为这女人改变,他有点怕了,因为这构架在金钱上的交易,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闹剧。
沫一凝望端木羽翔仓皇离去的背影,腹诽嘲笑,也许端木羽翔并不像表面看上去地那么冷酷,他的逃避,是心虚的表现吗?
……
端木羽翔坐在电脑桌前,手指缓慢地敲打着键盘,神色中透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挣扎。沫一洗完澡,穿了一件黑色蕾丝睡衣走入卧室,自然地坐在端木羽翔身旁,她的肌肤悠悠散出一股好闻的香气。端木羽翔直视显示器,但余光还是能扫到她沐浴后,一副格外妖娆的身影上。当他认为沫一是纯洁的天使时,才发现她是妖精的化身。
沫一擦着头发向他身旁靠了靠,随手指向显示器问东问西。她特意穿一件性感睡衣,是故意勾引端木羽翔没错,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关于补习教材的阅读方法,她同样很在意。
隔着轻薄的睡衣,她柔软的前胸微微贴在端木羽翔手臂上,身为正常的男人,他确信没几人能经得起这种诱惑。他揽住沫一的腰肢,拉坐到腿上,嘴唇轻碰在她漂亮的锁骨上。
沫一下意识缩了缩,她是打算用□这招,可她还没开始实施行动某人已然有反应了。男人果然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先教我怎么用这软件阅读课本,你也知道我对电脑一窍不通。”她很想让自己放松,甚至开放得像个应召女郎,可她确实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有在摸索中找出一条令端木羽翔“爱不释手”的途径。女人也是可怜的,为迎合男人的喜好,达到报复地目的,不止要出卖肉体,还需注入一些真实的情感在其中,让假象看似逼真。但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也许最终都会受伤,但至少受伤的人不止她一个,那就足够了。
虽然沫一掩藏得很好,不过端木羽翔还是从她神色中看到一丝忐忑。沫一顺从的模样很招惹喜欢,可似乎又缺少某种东西,说不清是什么,只是感觉现在的沫一让他捉摸不透。
他托起沫一的手指,攥着掌心揉了揉,又无力地落下……此刻,他宁可见到那个对自己百般生厌的女人,让他知道该如何应对,而不是这般,乖顺地像只小猫。
端木羽翔欲言又止地站起身,沫一却从身后搂住他,阻止他逃避的步伐,也丝毫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端木羽翔俯视那双环在腰际,嫩白若藕节的手臂。忍不住自嘲浅笑,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扭转了形势?原本该躲避的那个人,却在向他不断发出邀请,原本他该坦然接受,却犹豫不决,真令人啼笑皆非。
“你是第一个和我发生关系的男人,我曾经告诉你,初夜对一个女人是很重要的,也许不算美好,但那个男人必定会被那个女人记一辈子。”沫一说了句似真似假的话语,她确实会记住端木羽翔,但肯定不是爱。
端木羽翔沉默许久,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自己不负责任地夺走沫一的初夜,他不了解女人的心理,也许真的很重要吧?那确实挺残忍的。
“别再自欺欺人了沫一,你明明很恨我,却硬要装出一幅百依百顺地做作模样,就不累?”
沫一没有接话,端木羽翔的段数果然够高,三言两语根本骗不了他,或者说,他把自己保护得太好,不可能轻易交出真心。
她转到端木羽翔身前,踮起脚尖,唇瓣碰在他的嘴角,随后展现一丝顽皮的笑容:“我在试图改变自己,不要嘲笑我好不好?”
“告诉我,你是为了钱而改变。”端木羽翔的心有点乱了,此刻只想听到肯定答案。
“为了你。”
端木羽翔攥了攥拳头:“得了吧沫一,你就是为了钱!”
“就是为你。”沫一给出笃定的答案。
……
端木羽翔彻底败在这双清澈的眼眸中,看不透她的心意,看不穿她的表情……又似乎,他心里就是希望她的回答是真诚的,是发自内心的,可……端木羽翔摔门而出,头也不回地走出别墅大门,跃上跑车飞驰而去。
沫一趴在玻璃窗上,得意地扬起嘴角,但瞬间又停滞在唇边,不知那股突然涌上心头的怪异情绪,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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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遇“情敌”
第二日清晨,端木志信守诺言,一大早便请秘书带沫一去志德学院办理入学手续。沫一有些紧张,一则秘书大姐不苟言笑;二则以她现在的能力,真能赶得上大学课程的进度吗?
沫一在出门前特意向女佣询问:端木羽翔几点回来?可女佣给出的答案是:少爷一夜未归。
……
志德学院校长在收到端木董事长的最高指令后,亲自将沫一交付到大一法律系导师的手中。沫一选修法律的动机显而易见,她想尽可能保护自己的权益,学法律好歹能派上用场。不过大学校园与初高中时期截然不同,更不用每堂课都必须报道,目前感觉还蛮轻松的。
沫一抱着一摞书本,漫步在明媚清幽的校园内。六层高的教学楼威严庄重,图书馆古朴典雅,运动场敞亮干净,湖水澄澈碧蓝。昨日还在为生活奔波的打工妹,今天便成为一名正式的大学生,做梦都会笑醒。
迎面走过谈笑风生的一男一女,沫一驻足怔了怔,与此同时,航宇凡略带惊讶地也停住脚步:“沫,沫一?”
看来是没认错,沫一微点头致意,世界还真小,一转眼又成了学长、学妹的关系。
航宇凡注意到沫一怀抱的课本,不必多问也知道端木羽翔已提前“释放”了沫一,他笑脸相迎走上前:“羽翔呢?他没跟你一起来吗?”
殷曼青伫立原地,起初并本没在意,但听到“端木羽翔”的名字时,她不由多看了沫一两眼……这女孩从头到脚一身名牌,浅粉色的蓬蓬裙透出几分稚气,素颜洁面,气质空灵,颇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意味,应该是某财团的千金小姐?
“我是来学习的。”沫一并不想攀谈,毕竟说多错多。但殷曼青不算友善的目光同时引起了她的注意……面前的美女,衣着简约得体,身材凹凸有致,神情却高傲冷漠,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气质截然不同的两位女孩,面面相觑,不经意之间形成一道视觉反差上的靓丽风景,又似乎隐约迸发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火药味。
殷曼青看到沫一手中的教材,率先上前行握手礼:“你好,我是大三法律系的殷曼青,你一定是小学妹喽?”她又看向航宇凡:“既然大家都是羽翔的朋友,你不打算介绍一下吗?”
“……”航宇凡正在为这事发愁,怎么介绍啊,一个是端木羽翔的准未婚妻人选,一个是那小子的……应该算地下情人吧?貌似也不准确,反正这两个女人最好别有太多交集。
沫一显得有些尴尬,原来是同系的学姐级人物:“您好,我叫沫一。”
“沫一?……没有姓氏吗?”
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哪有姓氏,都是用数字代替尾字,但前面的一个字可以自己选。除非是那些被人领养的孤儿才会被赋予新身份。沫一中的“沫”字来源于“泡沫”一词,年幼时的她,渴望长大后的生活,就像飘在空中的七彩泡泡那般多姿多彩、无忧无虑。但天不遂人愿,也如这泡沫般,梦想消失于无形。
航宇凡听端木羽翔说起过沫一的身世,他嘻嘻哈哈走上前打圆场:“沫一刚入校,肯定有许多手续要办理,咱们先走吧,晚点再聊。”
也许是女人的直觉在作怪,殷曼青从航宇凡遮遮掩掩的态度上判断,隐隐感到沫一很有可能就是端木羽翔“金屋藏娇”的女人。
“我们也算认识了,日后在课程方面有任何不懂的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我是端木羽翔的准未婚妻。”殷曼青很直接的表露身份,先发制人也是因为两族家长已论及到婚嫁的问题,所以她与端木羽翔的婚事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变数。
此话一出,航宇凡立刻展现出一幅很不自然的神情,沫一反而没太大反应。她也许是有些同情这女人,也许是感到有一点内疚吧。何况端木羽翔那种人,除了爱自己,似乎还没做好接纳其他女人的准备。
沫一浅鞠躬致谢:“谢谢,日后还请师姐多多照顾了。”
殷曼青对她的表情观察入微,从表面看确实波澜不惊。殷曼青则暗自不屑,但愿这女孩能真做到表里如一,否则一场悄声无息的“恶战”即将拉开帷幕。
航宇凡擦了把冷汗,还好沫一表现得够镇定,要不他真不知该如何化解这诡异的气氛。
沫一默默走过他们身旁,她的步伐却在思考中逐渐缓慢……她只是想报复自以为是的端木羽翔,并不希望因为恨意,间接伤害到无辜者。可心理依旧有怨念,她该不该为了这位准未婚妻而放弃计划呢?
※※
沫一漫无目的地在教学楼游走,忘了要去哪个教室,只是若有所思地行走着。忽然间,她被某间教室内发出的尖叫声拉回思绪……沫一无谓地探头望去,原来是一间摄影作品展示厅。墙壁四周挂满各具特色的摄影作品,一名老教授正带领学生和几名西装革履的外国人逐一介绍作品,外国人则边听讲解边用本子记录,似乎看到令他们满意的作品,就会忍不住发出喜爱的赞叹声,甚至连举止都很疯狂。沫一听不太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因为每个人都在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其实沫一有所不知,在她所站位置呈盲点的那面墙壁上,正在展示那副以她为主角的《流星中的精灵》的摄影作品。
由各国派出的十几名专业摄影大师不远万里奔赴中国,亲自选拔优秀的摄影作品以及有天赋的摄影人才。各国参赛的摄影作品也会陆续通过各种运输渠道送往中国,再经几位专业人士进行为期二个月的慎重评审,最终荣获前三名的优胜者,将有幸与各国顶级摄影师共同参与庞大的《南极实地拍摄计划》。众所周知,摄影师的终极梦想,就是在毕生之年,亲自踏入零下898c的极点之巅,亲身感受那个常人无法生存的极光世界。极光变化无穷,五彩缤纷,自然界中没有任何一种现象能与之媲美。彩笔更无法绘出那在严寒的极地空气中,嬉戏无常、变幻莫测的炫目之光。摄影师则可以用他们手中的相机,剪切下一副副珍贵的画面。亲临南极,不但是一种荣誉的象征,作为一名摄影酷爱者,更是引以为傲的幸事。待归来之后,必定在摄影界声名大噪,自然成为通往名利双收的捷径之路。而此次国际摄影大赛的主会场就设立在拥有国际化水准的志德学院展示礼堂内,因此备受各界摄影爱好者关注。
当一行评审移动到命名为《流星中的精灵》的摄影作品前时,不由各个眼前一亮,西方人对精灵的痴迷与中国人对仙子的定位大致相同。可眼前这张拥有东方脸孔的女孩,却拥有似真似幻的幽灵气质,宛若漆黑的夜,因为她的出现而手舞足蹈的跳跃。女孩空灵单纯的笑容,令欣赏者心中,不由感染到畅然的情绪,本该耀眼璀璨的流星,反而转化为这女孩的陪衬品,喧宾夺主的光芒令人无法侧目。
几名摄影专家对这幅作品爱不释手,惊叹声此起彼伏发出。沫一刚要离开,便被一名眼尖的学生抓到,男学生彬彬有礼地走上前:“请问,这幅作品中的女孩……是你吗?”他的口吻不是很确定,也许是黑夜为沫一渲染了梦幻的色彩,可当相片中的精灵走入现实中时,出现在光天白日下的她,除了漂亮可爱,似乎又回到活生生的人类当中。
沫一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侧头看去……她注视那熟悉的阁楼,说来可笑,如果不是看到这张照片,她都不知道自己被囚禁位置的外观是这模样。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很不喜欢被偷拍。
沫一默而不答,转身向小型展示厅外走去,但那名学生似乎不愿放她走,跑了几步挡在沫一身前,沫一则不明所以地等他解惑。
男生已成功拦住她,所以对自己突兀的行为表示尴尬,随后优雅地笑了笑:“你好,我叫倪旷,摄影系大四学生,副校长是我舅舅,所以此次各国摄影评委来校事宜由我负责。”
如果他不说后面一句话,沫一或许跟他握个手,可副校长是他舅舅有必要拿出来介绍吗?
沫一面无表情地绕过他身旁,不想跟任何一位纨绔子弟有来往,她只是来学习的。
倪旷锲而不舍地追上去,再次拦住沫一:“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谈谈当时看到流星雨的感受,几位评审对那副作品格外满意,大有可能进入总决赛为志德学院争光,我只是好奇你当时的心境,也好具体向评审介绍一番。”
“抱歉,我忘了。”沫一冰冷地吐出几个字,随后转身离开。
“你的名字告诉我可以吗?”
“你舅舅不是副校长吗?自己去查吧。”
“……”倪旷注视沫一的背影,而刚才那副绅士般的笑容即刻消失,他嘴角划过一丝傲慢的浅笑,屡试不爽的泡妞手段竟然引不起这女孩的兴趣,现在的妞都太有个性了。
半小时后
沫一正在上英语课,而倪旷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坐在她身旁的空位上,老师与同学们则对他的出现视而不见,似乎此人是乱串班级的常客。
倪旷歪靠在桌面上,得意开口:“我的效率很快吧?”
本来英语就是沫一的弱项,老师噼里啪啦地在台上讲已搞得她焦头烂额,她重重合起书本,起身坐到另一个位置,倪旷也跟随起身,而沫一身旁的同学居然换了位置给倪旷让座。
沫一为了不影响其他人听课,写了一张纸条扔给他:你究竟想怎样啊?
倪旷不以为然一笑,直接开口说:“当然是,追你。”
沫一瞪向他吊儿郎当的笑容,此刻这男生的表现,与他在走廊处交谈时的神态大相径庭,怎么形容好呢,就是给人一种很轻浮的感觉。
倪旷是学校内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他依仗副校长是舅舅的实权身份,又凭借风流倜傥的外表,对在校女生近水楼台,女朋友几周甚至几天便换一个。只要有点姿色的女大学生基本都逃不过他的魔掌,当然真才实学也是有的,不过肯定没有他花在追求美女身上的时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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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醋意大发
下课铃一响,沫一急忙收起课本向教室外走去,倪旷必然跟随其后,他也不开口,反正沫一去哪他去哪,似乎就连女厕所他都敢闯,真像甩不开的狗皮膏药。
“你喜欢什么,我买给你。”
“我对你没兴趣。”
“可我喜欢你啊,你觉得我哪点不够好,我尽量改。”倪旷软硬兼施道。
沫一驻足站定,忍无可忍道:“你觉得我哪点好,我改!”
倪旷从没碰上过这么不给面子的女孩,主要是他被拒绝的次数少之又少,即便遭到拒绝,基本也是女生已交男朋友,回绝的语气也相对婉转。
“你有男朋友了?”
沫一根本不想与他交谈,这男生横看竖看都像流氓,她疾步前行,却被倪旷抓住手腕,沫一早已恼羞成怒,她用力甩了甩手:“这是学校,请你自重,同、学!”
“咱们去约会吧。”倪旷对沫一的愤怒视若无睹,他自顾自拉起沫一向校园外走去,恰逢上课时间,校园内本就清净。此刻无论沫一怎么大喊救命,似乎都没人愿意帮她,不是同学们不想管,是不敢管。
当倪旷生拉硬拽往车上推沫一时,端木羽翔正巧驾车开出校门,他昨晚离开别墅后就卧在计算机房里研究电脑程序,到现在还没合过眼,他心里有些乱,也只有靠忙碌转移情绪。
因距离太远,端木羽翔听不见沫一与那男人在交谈什么,但沫一神色愠怒,似乎不想上那男人的敞篷车,不过那男人还是将沫一强行推上车,随后紧闭车门扬长而去。
端木羽翔缓慢地眨眨眼,启动引擎跟在那辆车正后方……这男人居然敢私自带走他的女人,看来是活够了。
“只是约会,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别这么紧张嘛。”倪旷这点分寸还是有的,更不会做出有伤风化的事,他认为自己身上的优点数不胜数,沫一不给他机会表现,很不公平。
沫一愠容不语,想当初她一身工作服、骑破自行车四处送餐时,也没见这么流氓跟她搭讪,她甚至一度认为自己很难嫁出去。自从披上这层华丽的外衣,梳妆打扮一番后,男人的眼光也变了,不过,色迷迷的眼神更令人难以接受。所以说,男人只会注重女人的外表,内心那种东西根本无人问津。
“吃日本料理怎么样?”
“仇日!”沫一不由想起那绿油油的芥末,同时想到另一个男人,他又在哪里?
“那法国菜呢?”倪旷一直保持不骄不躁的心态。
“不会用刀叉!”沫一不悦地扭过头:“你很烦人知道吗?让我下车!”
“交个朋友嘛,何必这么不友善呢?”倪旷撩起凤眼朝沫一眨了眨,沫一则看向路旁。
倪旷的驾驶速度并不快,车轮在宽敞的车道间缓缓而驰,他是想借助漫长的路程,多跟沫一独处一段时间,也好彼此进一步了解。但后视镜中突然跳出一辆兰博基尼限量版明黄|色跑车,只见那辆跑车猛然提速,径直开在逆行线上,正巧与倪旷的车并驾齐驱。
富二代的虚荣心原本就强,而并行的这辆名贵族跑车明显让自己的跑车黯然失色。倪旷心里着实不爽。他怒视纯黑色的车窗,心中跳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价值1200万的兰博基尼有什么了不起?你嚣张也滚远点啊,没看本少爷在泡妞吗?!
倪旷狂按喇叭提醒兰博基尼正处于逆行车道,而车内的驾驶员似乎无动于衷,甚至明黄|色的车体正在向倪旷的车身贴近,挑衅的势头逐渐加剧。
沫一听到倪旷碎碎咒骂,不由看向驾驶位方向的跑车,艳黄|色的金属外壳,在阳光的折射下张扬耀眼。但车里究竟坐着什么人却看不到,只知道那辆车似乎对倪旷发出敌意。
倪旷为了甩掉兰博基尼,闯过一个红灯拐入弯道,可那辆车也从容地闯过,而且居然还在逆行道上,虽然这种行驶方法缺乏公德心,可迎面开过的车辆自然不敢与这么名贵的跑车硬碰硬,否则两车一旦相撞,受伤的肯定是自己,所以各个只得不情愿地让出路。
沫一见倪旷气得脸红脖子粗,可车速不减反增,遇到这种情况,一般人都该好奇那辆车为什么会尾随吧?她幸灾乐祸地扬起唇:“我看你就是亏心事做多了才不敢停车。”
倪旷故作镇定道:“当然不是,无聊的人太多了,本少爷是树大招风。”
沫一当然不懂车的价格,而且穷人也不会拿车子价值去衡量一个人的社会地位,不过那辆车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找倪旷的麻烦。
“男子汉大丈夫,下去和司机理论啊。”沫一激将地笑了笑。十有八九是自认风流不下流的倪旷惹上了哪家公子哥,活该。
倪旷此刻哪有勇气停车理论,也许是沫一的话正中下怀,他四处泡妞,无意中惹上几个“匪类”也是有可能的,何况对方显然来意不善。他放慢车速,试图为那辆车让出一条道路。
端木羽翔确实没想到这男人连停车的胆量都没有。他透过玻璃窗见沫一系好了安全带,所以在车速缓慢的情况下,他猛然转动方向盘,用坚硬的车外壳撞向倪旷的车门。只听一阵剧烈的摩擦声后,兰博基尼并没作罢,接二连三地再次碰撞在倪旷的车身上,倪旷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吓傻了,同此同时,他的车门外侧已被撞击得变了形。倪旷神色惊慌,出汗的手心已握不稳方向盘,他并没有顾及沫一的安危,只想到一味的向右侧躲避,但无论怎样闪躲,还是被撞得车体颠簸欲翻。
沫一手紧抓车扶手惊声尖叫,但开黄|色跑车的驾驶者,似乎没有停止撞击的意思,那车里的司机疯了么?!她眼前忽然浮现出一幅画面……是那日与端木羽翔在游乐园里玩玩碰碰车的情景,那家伙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把她撞得东倒西歪,虽然骂他没风度,不过还是很好玩的。但现在情况不同,这可是真正的大马路啊,她才不要为这种胆小又无耻的男人当陪葬品哇。
“笨蛋!快停车啊!”
“我也很想停啊,而且我根本没踩油门!”倪旷确实两脚都踩在刹车片上,但因惯性存在,还是无济于事。只见车体居然被兰博基尼加大马力横行推动急行,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