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纷争的时候,只有靠拳头来解决。天涯农场的职工子弟都是强悍的,他们的父母大部分都当过兵,他们从小就听父母说打仗的故事,打仗是狭路相逢勇者胜,是勇敢者的游戏。杨志军的父亲也是当兵出身,他从小到大,他怕过谁。这个不知道死活的海生真是吃了豹子胆,敢在太岁爷头上动手脚,不让他吃点苦头,不知道他的厉害。
郝建峰见杨志军那样子就觉得不对劲,像是一定要打架的样子。不拦住他不行,于是上前拉住杨志军的手,不让他往前冲。班长看见郝建峰拉着杨志军,也上来帮忙挡在杨志军的前面。杨志军见他们不是拉他的手,就是挡住他的去路,本来肚子里就窝着一把火,这时看他们都站在海生一边,帮他的忙,更是生气,脸色霎时变黑,手一甩,脱开郝建峰拉着的手,大声喊道,不关你们的事,走开!
“什么事,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时体育老师及时赶来。
大家都站着不动。林老师问班长是怎么回事,班长指着杨志军和海生说,他们想打架。杨志军气愤地说,是,我想打架。他用球踢我后背。林老师已经明白了,把海生叫到了办公室去。
班主任看见海生,走到海生跟前问道:“数学课的肖老师向我投诉,说你上课睡觉影响了全班同学听课;上体育课你又怎么了?”
林老师见海生不说话,替他说:“他是不好意思说,敢向大个子挑衅打架,勇气实在是可嘉。”
班主任知道林老师说的大个子是杨志军,扶了一下眼镜框,说:“连林老师都表扬你了,不简单啊。你想打架,跟林老师学,十个八个的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
林老师笑了笑,说:“杨老师,这小子交给你做思想工作了,要真调皮,再交给我。我走了。”
海生见班主任夸奖体育老师打架厉害,他还真的是没听说过一中有这么厉害的老师,不禁仰慕起来。他也想有一身武艺,如果要像《水浒传》里的鲁智深一样行侠仗义,他是做不到,但他想他要是有一身好武艺,起码这一生就不会被别人欺负。很可惜,没人教他功夫,他只能在梦里做一回武功强人。
这时已经放学了,老师都回家去了,班主任还在做海生的思想工作。她是个女老师,四十多岁,留着两条到肩头的小辫子,两耳挂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听说她原是一位报社的记者,跟着当兵的爱人从大陆来到海南农场,就教起书来了。她原教高中文科班的语文,这次被选为当农场尖子班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深感责任重大。看看时间不早了,杨老师这才放了海生回宿舍去。
海生回到宿舍,看见自己的饭盆装着饭,上面用一本旧课本盖着,放在木箱上,忙问是谁帮打的饭?有人回答说是郝建峰。海生端起饭盆来吃,心里在感激郝建峰。
他知道,郝建峰和宁宝国吃了饭出去散步了。郝建峰散步的时候,身上会带着个小本子,里面记了许多英语单词,傍晚的时候在野外的草地上,他在背英语单词,宁宝国则练习打拳。郝建峰有时也会跟宁宝国学几招散打拳术。这是他们两人的秘密,海生听郝建峰说过给他听,要他保密。他不会随便跟别人说郝建峰的事情的,他很感激他帮了他的忙,最重要的是帮他出了一口气,修理了杨志军,又让杨志军有气没地方出。
读书的日子既单调又枯燥,一切按部就班,除上体育课,或者傍晚和周末,可以享受一点自由,享受一些快乐外,学生每天就是来回课堂、宿舍、食堂,晚上去一次水井洗澡,其他地方就很少去了。
已经过了大半个学期,海瑛也搬到了学校寄宿。海生对她的关注明显减少了许多。自从有了杨志军的事情出来,他几乎对海瑛失望了。有时他对其她女同学也关注,也会看她们一眼,但毕竟很难沟通,没有那种柔情万分缠缠绵绵的感觉。这个时候海生心里很矛盾,他心里时刻保持着对爱情的憧憬,他似乎觉得自己对海瑛的爱还没到完全死心绝望彻底放弃的地步,他会回忆起初中时他们在一起目光对视的那种感觉,这种感觉令人向往,令人内心不安。他觉得无论如何都要约海瑛出来见一次面,把话说清楚。他不跟海瑛说清楚,他觉得自己的心会一辈子都不安宁的。有时他觉得海瑛和杨志军的事,只是别人道听途说,根本没真凭实据。同时,他也想看看他和海瑛到底还有多少缘分,如果有缘,他一定爱海瑛,爱她一生一世;如果没有缘分的话,他们就此告别,他只把她当作一个好朋友而已。
于是,他在下课的时候,趁没人在班里,把写好的一张纸条,夹在自己的化学课本里,放在海瑛的课桌下的书包上。
海瑛很容易发现自己的书包上有一本化学课本,她拿来看,是海生的课本,心里惊喜,不动声色仔细翻百~万\小!说本里面有没有夹有纸条。果然,她发现书本里夹有一张纸条,要她晚上上自习课的时候到外面足球场南面的草丛里,海生会在哪里等她。
海生之所以要把自己的化学课本放在海瑛的书包上,他是想过的,他担心如果仅仅是写张纸条夹在海瑛的课本里,很难引起海瑛的注意,不是海瑛刚好拿到那本课本,就是拿到翻阅,也不一定会发现有纸条。另一个原因是,他想海瑛看到纸条后,会拿着课本来还给他的。即使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就相当于海瑛捡到他的课本,送还给他一样。
晚上的自习课开始了,只有高中级的教室日光灯亮着,教室的门和窗口敞开着,荧光灯透过窗户,映照到外面来。天上有月亮,月光虽然不是很亮,像八月十五那样照得大地光亮,但可以看清周围的景物,两个人站在相距四五米的地方也可以看清对方的五官。海生并没有早早就离开教室到球场那头的草丛里去等海瑛,他看见海瑛来了以后才离开教室到外面去。他站在草丛里一颗心扑扑直跳,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和一个女人的约会,他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海瑛悄悄地来了。海生看见了海瑛的身影,他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他本来不应该这么紧张的,海瑛是他认识的人,又不是别人,可他就是这么紧张。
“你约我有事?”海瑛走到他跟前,把课本递给海生,“这是你的课本。”
“哦,谢谢,谢谢你。”
海生接过课本,心里紧张,说话便有些结巴。他想对海瑛说的话不知道这时跑到哪里去了,脑袋空空的,怎么想也想不起。他不敢直视海瑛的眼睛,海瑛问他约她有什么事,他约她出来能有什么事,他约她出来,就是想对她说,他爱她或者说他喜欢她,哪怕随便一句话都好,可他就是说不出来。他忽然感觉到眼前的海瑛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海瑛了,像是陌生人一样,或者说他像是在跟一个陌生的大姑娘说话,有些害羞。海瑛说话的语气,也不像是情人那样的语气,轻轻的,温柔的,能把对方的心融化的语气。他们俩相互站着足足有几分钟的时间,一句话都没有说。海生感觉到这几分钟的时间好像很长,像是漫长的岁月。从初中到高中,仅仅经过一个暑假,人的感情变化就这么大,这让海生完全没有想到。
还是海瑛打破沉默的僵局,说: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嗯。”
海生机械地应了一句,这一句,是两个人在一起海瑛最后听见的一句话。
海瑛走了,脚步轻盈,缓缓地离去了。月光中,她的背影渐渐模糊了。萤火虫在他眼前飞过,海生呆若木鸡站在草丛里,月光像水一样泼在他的身上,他的眼眶湿润,他没想到海瑛和自己是这样的结果,他朝思暮想的情人竟像陌生人一样和他分手了。他第一次感受到爱的疼痛,他明知道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可是当这种结果确切降临到自己身上时,他的心还是免不了疼痛。
他的心又很乱,还有些茫然。
他抬起头看月亮,他好像看见了月中翩翩起舞的嫦娥,蓦然想起了玉梅。哦,玉梅,对啊,是玉梅,原来在他的心里还有一个玉梅。还好,没有了海瑛,他心里那个纯真可爱漂亮的玉梅冒了出来。玉梅来了,来安抚他那颗受伤的心。他自言自语,对,我的人生是属于玉梅的,玉梅就是我要寻找的对象,是我要爱的人,玉梅属于我的。此刻,海生的心立刻安静了下来。
萤火虫之夏【4】
他擦干了眼泪,回到教室,拿起书包回宿舍去了。这个晚上,他不上自习课了,回到宿舍早早睡大觉。其实,他根本睡不着,而是在床上胡思乱想,抱着被子在想玉梅。
星期六下午不用上课,中午吃了饭,海生背上书包,书包里没有课本,只有一套内外衣服和装猪肉的玻璃瓶,他步行回家了。他是一个人步行来往家里和学校的。家里有一部红棉单车,那是父母的心肝宝贝,不亚于现在的一部奔驰宝马车,家里的财产只有单车和一辆华南牌缝纫机。单车是不能随便借人骑的,海生更不能随便骑到学校去放一个星期,周末才骑回来。只是在报名的第一天和要开学的前一天,他才骑着那辆红棉牌双杠单车到一中报名,回到家里后过了一天,又骑着单车载着木箱和一个铁桶到学校来,安排好住宿后回到家里,就走路来学校了。从一中到建材厂,走公路将近有十公里的路程,如果大部分取直线,跟着从松涛水库到石禄的高压线下走,穿过胶林,甘蔗地,然后到新水泥厂,来回就近三公里多。路上走渴了,还可以钻进甘蔗林里偷吃甘蔗休息一会再走。
回到家里,也不知道是几点钟了,反正还早,太阳还很强烈,厂里的工人还没下班。中午的时候,洪海东拿着畚箕和小铁桶去田里沟里捞鱼虾螃蟹去了,老三海平也到别人家里玩去了。海生回到家里,一身的汗水,衣服黏糊糊的,他干脆洗了个冷水澡。洗好后走出来,看见玉梅来了。海生说:
“玉梅,我正想找你呢,你来了就好。”
玉梅微微一笑,脸上露出浅浅的小酒窝,海生一看,这个时候的玉梅特别地美,特别地迷人。
“你找我有事?”
“没什么事,就想看看你,一个星期了,没看见你,怪想你的。”
玉梅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欢喜起来,脸上不觉有些发热,说:“你一回来,我就看见你了。你刚洗了澡,衣服没洗吧,要不,我帮你洗。”
海生忙抓住她的手,拉住她不让她去洗衣服,说:“不用着急,先坐一会,我有话要和你说。”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伸出手去抓住玉梅的手腕。玉梅一愣,全身像触电一样,颤抖了一下便停下脚步。她没有去挣脱海生的手,而是让他继续抓住自己的手腕。她的眼睛看着海生,海生也看着她。海生看见她的眸子是那样的深邃,他的身影就在她的眸子里面,海生抓着她那柔嫩光滑的手腕,感到有一股暖流传到他的心里去,这股暖流令他心旌荡漾,他忍不住一拽,把玉梅拽向自己的胸前,张开双臂,紧紧拥抱玉梅。玉梅顺势贴进他的胸膛,双手搂住他的腰。他的衣服还没扣上纽扣,玉梅的脸贴着他的肌肤,听见他的心扑扑跳,她突然感到自己像是靠在了一座大山,心里是那样的踏实。她身上散发着少女特有的芳香,像茉莉,又像兰花,不知不觉地侵袭着海生的鼻孔,然后撩拨他的心,让他的心像怀里不安的小兔,东撞西撞。海生低下头去吻她的脸,玉梅仰起头来,配合海生的吻,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默契。两个人的嘴唇终于接触在一起了。一霎那,海生感觉到玉梅全身颤栗,他自己也是前所未有的震撼。玉梅薄薄的嘴唇,滋润光滑,吻着有一种快乐和激动。她的嘴唇,就像是一部发电机一样,不断发出电流袭向他的身体,然后把快乐和激动传遍他的整个身体。海生第一次吸吮少女的唾液,感到是那样的清甜,还有少女的阵阵体香,令人妙不可言。
吻了好长时间,海生才抬起头,拉着玉梅到屋里坐下,两人就坐在床上手拉着手眼睛对看着。玉梅轻轻叫了一声“生哥”,这声音,充满了感情,温柔得让人听了受不了。
海生说:“阿梅,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我也爱你。”
“我知道你爱我,我们早就该相爱了,可是直今天这个时候,我才吻你,才表白我爱你,不会太晚吧。”
“不会,你爱我永远都不会晚。”
玉梅拉起海生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海生的手抖动了一下,但很快移到她的ru房前握住她的ru房。玉梅说:
“是不是很想看很想摸摸?”
“真的很想。”海生老实傻笑道,接着问:“让我摸一下,好吗?”
“嗯。”
玉梅点头答应了海生的要求。她把头靠在海生的肩膀上,海生激动地解开她的上衣钮扣。玉梅还小,还没有穿胸围。随着衣服掀开,海生的双眼就看见了天下最美丽雪白的ru房。一对小馒头似的ru房完全展示在一个男人的眼前,任由他的眼光贪婪地扫荡。圆实的ru房比他的拳头小些,||乳|头中间是淡淡的粉红色,接着渐渐过度到灰色,顺着||乳|头在ru房上头围成一个小圈,四周有些黑,应该说是深灰色更恰当。海生有些激动,手食指和拇指捏住她的||乳|头在搓,玉梅的||乳|头慢慢硬实起来。接着他用手掌握住她的ru房,虽然小,一个手掌就握住了,但他感觉很实。她的皮肤柔嫩光滑,ru房富有弹性。他一边揉着,一边幻想自己的那东西,下面那东西自然翘了起来,像小钢炮一样就要开炮了。
“以前没看过女人的奶子吧?”
“没有,我发誓我是第一次看见。”
“好看吗?”
“好,好看,太美了,忍不住要吻了。”
玉梅咯咯笑,她才不信,但她也不会怪他。海生说第一次看见女人的奶子,是说谎。他第一次看见光条条的女人,是九岁的时候,那是在夏季里,厂里的人都到一口直径三米的大水井旁洗澡,洗完澡后就在一个一人高的围墙里换衣服。海生洗好澡后,不知道里面有一个女人在换衣服,冲进去,看见一个光溜溜的女孩子,吓了一跳,很快就退了出来。时间虽短,但他看清了那个女孩子的一切。女孩子和他差不多大,面对着他,全身暴露无疑,他看清她那地方一点毛都没有,奶子还平平的。可以说这是除了母亲以外,这是他人生第一次看见女人的奶子。他和巧姨睡在一个床上,他也没看过巧姨的奶子,虽然巧姨抱过他,可他确实没有用手掌去摸过巧姨的ru房,那时他还小,不到十岁,他还不懂得去摸巧姨的奶子,更不要说摸下面了。水井洗澡那一次他看见那个光溜溜的女孩的身体记忆很深,但对他没有什么震撼力。因此,那一次怎么也不能和现在比,现在他看的这么真切,手还触摸着,真真实实地感受奶子的美妙。
玉梅见海生沉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问道:
“想什么呢?不是很想吻吗?”
“想吻,也想那个。”
玉梅没有多说话,挺起胸来,让自己的||乳|头对准海生的口,海生一口咬住玉梅的||乳|头,把整个脸埋在她的双||乳|间。玉梅向后倒去,躺在了床上,海生整个身子压在她身上。她感受到了海生的激|情是那样的澎湃,他的那东西坚yg挺拔,透过裤子顶在她那神秘的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玉梅说时间差不多了,她要回去了。海生感到意犹未尽,心里不免遗憾。看着玉梅扭好扣子,他期盼地说:
“晚上天黑以后,我在后面的公路等你,我们去外面一起聊天,好吗?”
“不知道我能不能出来?”
“你说去同学家里借书什么的,不就有借口可以出来了吗。”
“好吧,我争取出来。”
玉梅起身,吻了海生的脸,带着无比的幸福回家去了。
这个下午,海生心里感到非常愉快和美妙,他永远都忘不了这天的下午,他第一次吻了女人的嘴唇,看见了天下最美丽的洋溢着青春朝气的ru房,而且还深情地吻了她,不,应该是吮吸,吮吸玉梅的ru房。玉梅窈窕的身材,让他永远难以忘怀,深深地铭记在他的脑海里。他的心情轻松愉快,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时间过得这么快,他只觉得自己和玉梅在一起的时间很短,只有几分钟左右的时间,就飘过去了,比一阵风吹过去的时间还要快。他从窗口看见玉梅回到自己家里,恨不得天马上就黑下来,他好跟玉梅到山脚下约会。
吃了晚饭洗了澡晾好衣服,天就要黑了,屋里的灯已经亮了起来。他有意走到幼儿园前中间再折回头,就像散步一样自然,他这个目的是想让玉梅看见他,不知道玉梅看到他没有。这个时候,他不想走到她家门前,让人看见他去了她家又不进她家的门,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山前的公路向东通往糖厂;向西去经过厂里,再转弯,到了三岔路口,一是去一个圩镇和天涯农场的一分场二分场;另一条路则是去新水泥厂、三分场,还有场部。
萤火虫之夏【5】
海生在厂后山前的公路上来回散步,等着玉梅。公路上没人,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水泥厂高炉上的水银灯亮了起来。海生不断看着通往厂里的小路是否有人走来,他的心有些紧张,这毕竟是他第一次约玉梅到野外相会。下午他和玉梅亲密的接触那美妙的情节不断像放电影一样在他脑子里回放。他相信玉梅是想来的,就不知道她能不能来。他的父母不会管他,他晚上要干啥要去哪里都可以。可玉梅就不同,她是个女孩子,晚上离开家父母要管的。正想着,他看见有一个人向他走来,他仔细一看,是玉梅,没错,是玉梅,他立刻激动起来,向玉梅快步走去。
玉梅走到他跟前,问道:“生哥,我们去哪里?”
“跟我走吧。”
玉梅点头说好。她跟着海生越过公路,再走过地瓜垄间,向前走去,直到山脚边。山脚下有一条上山的小路,往上走十几米,小路旁边有一块两米多高的大石头。他们来到石头前,海生说,我们到石头上面坐好吗?玉梅问上的去吗?海生说上的去。这块大石头很容易爬上去,石头靠山一边很低,一爬就爬上去了,海生上去后伸出手拉着玉梅的手,两人同时一使劲,玉梅也蹬上了石头。他们手握着手,朝石头顶走去,到了石头顶,他们坐了下来。石头顶面平滑,坐下去很舒服。他们面对着自己的家园。厂房那边灯火明亮,水泥高炉的火焰烧得正旺,把周围的景物都照亮了。厂职工生活居住区的中心空中,灯光闪亮,灯光向天空辐射,与天上的星星月亮遥相呼应,那是灯光球场晚上有人在打篮球。一幅美丽的夜景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玉梅的头靠在海生的肩头上,海生的手搂着玉梅的腰。一轮明月挂在天边,月朗星稀,微风吹来,清爽宜人。月光如银洒在他们的身上,多么美好的夜晚,一对情人肩靠着肩,手相互搂着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面在一起晒月亮,尽情享受美丽而宁静的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夜晚。山脚下有许多萤火虫,飞来飞去。
“生哥,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的理想,就是娶你做老婆。”
玉梅听他说他的理想就是娶她做老婆,笑了笑,说:
“我说的不是这个。男人一定要有理想和抱负,比如说考上大学,将来当工程师啊,或者当科学家。男人就想着要娶老婆,这算是什么理想。”玉梅听见海生在笑,接着妥协地说:“好吧,娶老婆也算是男人的理想,但这个理想未免太过于狭隘了。男人应该有更远大的理想,心里能够装得下整个世界。”
“阿梅,你说的都是大道理,我也知道男人该有远大的理想,心胸开阔,可这些都是书上的东西,不现实。你别笑话我眼光短浅啊,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考上大学,那是以后的事,更不要说当工程师科学家了。真的,没有什么理想比我最想娶你做老婆的,做一生一世的老婆。我的理想就是这个,和你幸福生活在一起。”
“老婆还有一生一世的?”
“是啊。像伴侣,就是一生一世的老婆,是相伴一生的老婆。不知道有多少人,相伴不到一生。即使是相伴一生,也是徒有虚名,三两天吵架打架的过什么日子,这样夫妻俩过日子,我不想要。我想要你跟我恩恩爱爱相伴一生,白发到老,你肯吗?”
“肯,当然肯。”
玉梅点点头,眼里闪动着泪花,她被他的真情感动,她是那样地爱他,她听见他说他愿意娶她做一生一世的老婆,和别人不一样的老婆时,她更感动了。虽然他们对未来会怎么样,一点都不知道,也不可能预测,但他们都憧憬两个人在一起生活的未来,一起做未来的梦想。
海生说的对,有多少人恋爱的时候手拉着手,心印着心,但结为“连理枝”后,勺子就经常磕锅沿了,为了琐碎的生活经常吵闹。有的不等“大难来时各自飞”了。“老伴老伴”,就是夫妻老来相伴,这就是伴侣。
海生转过身,低下头来和玉梅接吻,这时的感觉和下午又不同了,下午那个吻是那样的惊心动魄,这时完全是甜蜜的吻,爱的吻。
海生和玉梅接吻了一会,问玉梅:
“你出来的时候,你爸妈知道吗?”
玉梅摇头说:“不知道。出来不能太久了。”
“太可惜了。我们在一起一下子又要分开了。真想抱着你睡觉,到天亮。”
“不是想那个吧?”
“不是,绝对不是。你还小,怎么行呢?就是想,我也不会干。”海生看着有些害羞的玉梅,要不是晚上,他一定看到她的脸红红的。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你看过《少女之心》吗?”
“没有。”
“真的?”
“真的没有。我不会骗你的。”
“我相信你不会骗我。想不想看?”
“以前想看,现在不想看了。”
“为什么?”
“现在有了你,看什么都不如看你。”
玉梅伸出手掌去抚摸海生的脸颊,“你的脸这么多伤痕,小时候经常打架吧?”
“是啊,我小时候经常打架,一些人老是爱欺负我,我就跟他们打,打不赢也要打。哎,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大了,不打架了,要打也讲技巧,就是说靠脑袋靠智慧。”
“这么说,你现在还跟人打架?”
海生神秘地一笑,说:“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于是,他把在一中怎么修理杨志军的事说给了玉梅听,但他没说是为了海瑛去教训杨志军的。玉梅听后说,今后别跟人家打架了,打伤了谁都不好,你受伤了,或者有什么事,我会难受的,就当是为了我,不要跟别人打架好吗?海生答应了玉梅,现在他心中有了玉梅,他感到肩上多了一份责任,他要为玉梅,为他们的将来着想。
玉梅和海生回到家里已经十点半钟了,海生远远看着玉梅进了曹家的门这才放心回家睡觉。厂职工习惯早睡早起,到了十点钟已经上床睡觉了。第二天下午五点多海生就离开了家里去学校,到了学校天刚好黑了下来。下个星期的周末,海生去了同桌同学黄海华的家里玩,就没有回家。他想念玉梅,晚上上自习课的时候,便给玉梅写了一封信,信寄到糖厂中学玉梅所在的班级。这是一封短信,信是这么写的:
亲爱的梅,非常非常地想念你,我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对你的思念,你的呼吸,你的眼神,你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烙在我的脑海里,让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寄宿在学校里,并不是人人想象的这么浪漫。我们的生活既单调又艰苦,食堂的伙食差到了极点。早餐吃大米饭,菜是加水加盐的黄豆酱,有时纯粹是酱油。学生的脸色都像摘下来放了一两天泛黄的青菜叶一样,很难看。饭吃不饱,老是想偷点什么东西煮来吃,但又不能去偷。因此感到精神不足,特别是下午,上课的时候老是想睡觉,大脑昏昏沉沉的。我们在学校里中午一般都有午休,但到了教室里还是没有清醒过来一样。可是,中午不休息吧,也不行,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的英语很差,这是所有的课程里面最令我头疼的。主要是初中的时候没有打好基础,从初一到初三,脑袋里一共记不到一百个单词,一些句子更是记不住。现在上了高中,一上英语课,心就烦,根本听不懂英语老师说什么。其它课程还好,马马虎虎过的去,但因为英语差的缘故,数理化课程也受到多少的影响。
阿梅,跟你说这些话,你不会责怪我吧?我之所以把实情告诉你,是因为不想你像厂里的其他人一样,把我想象的很聪明,我实在没这么聪明。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以前我也觉得自己聪明,那是因为课本太浅的缘故,人太少的缘故,一个班级就这么几十个人,只要你有一点点的小聪明,你就很突出了。现在不行了,来到一中,才知道这里的人学习成绩好,他们的基础好,考上大学是有希望的。按照我现在的成绩,考上大学是没希望的。
想到有你,在这个世界上,我什么都无所谓了。上大学不是人生的唯一选择和目的。只要心中有爱,生活就会过的多姿多彩,过的幸福。
现在的社会多了很多烂仔,你去学校来回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自己一个人去学校,也不要自己一个人回家,这样很危险的。
太晚了,自习课就要下课了,拉拉杂杂写了这么多,还有许许多多的心里话想要对你说。算了,不写了,留着见面的时候再说。下个星期六我一定要回去跟你见面,再不见到你跟你在一起,我真的要疯了。
永远爱你的海生
x月x日
玉梅没想到海生会写信给她。信寄到学校,老师拿给她的时候,目光诡异,玉梅从老师手里接过信的时候,手都发抖了,不敢看老师的脸,连一句谢谢的话都没说便忙着走开了。
萤火虫之夏【6】
玉梅没想到海生会写信给她。信寄到学校,老师拿给她的时候,目光诡异,玉梅从老师手里接过信的时候,手都发抖了,不敢看老师的脸,连一句谢谢的话都没说便忙着走开了。
信封上没有署名,连地址都没有写,只写了“内详”两个字。但她从这两个熟悉的字体可以猜出信是海生写的。她的心顿时激动起来,血流加快。她迫不及待想看看心爱的人在信里都说了些什么话,可是在学校里人多她不敢撕开信来看,只有等到中午吃完饭回到教室的时候一个人躲在一边偷偷地看。玉梅把信放在一本书里看,表面上看她好像是在百~万\小!说,其实她是在看情信。她呼吸急促,就像海生吻着她的ru房的时候一样,每个细胞都是那么的兴奋。海生,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千言万语,就是一个爱字,永远永远地爱你。
晚上回到家里,她又拿出信来看,看一遍激动一回,越看越想念海生。于是,她马上给海生写了一封简短的回信,第二天中午就在糖厂的邮电所买了一枚八分钱的邮票贴上去然后扔进绿色的邮筒里,把她的爱带给海生。
海生也没想到能收到玉梅的回信,玉梅信上说:
生哥,你不要想得太多,这样会影响你的学习。不管将来怎么样,我永远都爱你。另外,不要再写信寄到学校里来,这样会引起老师同学们的猜疑。有什么话,留着见面说。
就这么短短几句话,海生收到信还是很感动。玉梅说了,不管他将来怎么样,她都会爱她的,这表明了她至死不渝的爱情。真正的爱话不用多说,一句就够了,其它的藏在心里,用行动来表达。海生感觉玉梅就是这样一个人,她爱他很长时间了,一直默默地爱着他,一切像水到渠成一样自然,等待海生第一次吻她的时候才说出她爱海生。以前海生不是不知道,玉梅每次见到他,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感染了别人,也让春天更加美好,春暖花开。
好不容易又等到周末,海生才回家。
穿过新建水泥厂,然后走小路,到建材厂通往糖厂的公路,可以省走许多路。海生记得,他上高中的两年时间里,只要是走路来回去学校,他就经常走这条路。
新建水泥厂分为宿舍生活区办公区和工厂区,生活宿舍区一栋栋两层的新房子拔地而起,这是海生第一次看见职工宿舍是楼房的,职工也住小洋楼。生活住宿区与厂房区有几百米的距离,水泥厂车队在生活宿舍区的后面,中间隔着一条通往生产车间的公路。车队公路边有一栋三层高的楼房,楼下是车队办公和维修车辆的地方,车队职工住在楼上,老曹也在这里住,住二楼,三房一厅。他在车队当个小队长,操场上摆着十几辆翻斗车,还有五辆解放牌大货车,这些车全归老曹管。海生从车队前走过的时候,虽然知道老曹这个时候不在家里,还是下意识望了老曹的住房。他和曹越来过老曹车队的家。到了周末,老曹有时会回建材厂老婆家里,从新水泥厂到建材厂走公路只有三公里多的路程,老曹晚上要回去随时可以回去,第二天早上再来上班也赶得上。海生不知道老曹这个周末回不回建材厂去,他希望他不要回去,他和玉梅就可以轻松到外面去谈情说爱了。玉梅的母亲秀秀对海生很好,喜欢海生,有什么事也不会难为他和玉梅来往。而老曹就不同了,老曹对海生既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海生见着老曹,他那威严的目光,扫视着海生,海生心里会产生畏惧。因此,他尽量避免和老曹见面。
走过水泥厂车队,便到水泥仓库和厂房,从巨大的仓库旁边走过要五六分钟才走到尽头,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连在一起的十多个大圆柱立窑,立窖是用水泥钢筋混凝土浇铸出来的,外墙光溜溜的像个大柱子,柱子的顶部还有一个小房子,远远看去,圆柱顶部的小房子就像横放着的长方块,全部连在一起。那些立窖看起来有七八层楼高,比起建材厂水泥车间的高炉要高要雄伟多了。这么大的一个水泥厂,不知道一天要吞噬多少石头。羊背山靠近新水泥厂这一面,已经开出一条盘曲的道路直达山顶,机械化的挖掘爆破矿山设备可以用汽车运上山顶,看来水泥厂投产后,羊背山就要脑袋开花了,从头顶开始爆破挖掘石灰岩矿石。可怜的羊背山,越是现代化的机械和爆破,对它的伤害就越大,它的命就越短。
海生回到家里,先去了玉梅家,约她晚上和他一起到野外谈情说爱。玉梅愉快地答应了他。吃了晚饭天黑以后,海生依旧在公路上等玉梅。这一次,他们没去山脚下的大石块上坐,而是到了山脚下的一块草地上躺着。海生问玉梅,你爸今晚回来没有,玉梅说她来的时候没有。海生说没回来就好,玉梅不明白海生说的是什么意思,问海生。海生说,你爸没回来,我们不就是可以呆久一点吗?玉梅笑说,你就是满脑子想和女人在一起长点时间。
海生也笑了。
半圆的月亮一会从白云里溜了出来,银光照亮了大地的景物,没一会儿,月亮又钻进白云里,景物便暗淡了起来。
玉梅躺在草地上,脸朝天,她看着月亮,月亮走的很快,像个美女在天空中翱翔。她紧紧盯着月亮,有时觉得是她和海生在移动,月亮一动都不动,就像坐在车上看车窗外的景物一样。
海生吻着玉梅滋润的嘴唇,他的右手去解开玉梅的上衣。玉梅晚上只穿一件淡绿色的外衣,月亮出来时,月光像水银般地铺在她的一起一伏的胸脯上,两个圆实的ru房犹如美丽的山峰,他的手不安地在山峰上抚摸。顺着||乳|沟往下,轻轻地,一只手指扣住她的肚脐,在圆窝里旋转了一会,手指头又继续往下爬去,可是却被皮带紧紧勒住,不能继续前进了。玉梅只感到海生的手指像一只蚂蚁在她的肌肤上爬行,轻轻的痒痒的极舒服的感觉。海生的手指头已经摸到玉梅的稀疏的荫毛,他的另一只手想解开玉梅的裤带,玉梅微微一笑,忙伸出手抓住海生的手,不让他的手解开自己的裤带。海生虽然很想抚摸那个神秘的地方,但他不想强求,玉梅不让他摸,他绝对不会去抚摸。他爱玉梅,他会克制自己尊重玉梅的意愿。接下来的动作,让海生明白玉梅也想让他抚摸她那神秘的地方。玉梅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