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对单纯的许嘉动了念想,可是那范诗言,是无论如何不会入他的法眼的。纵使推了过去,也会被整得很惨,倒是借了他的手好好教育一下范诗言。
虽说这么干有些不地道,但是白继愈交往别的女孩也是厮混,倒不如与范诗言厮混来的巧妙。也可把他的注意力转移过去,别总在我张显的小兔子身边晃悠。
张显打定了主意便更来了兴致,对着张妈妈时而含糊说可能不太合适,时而又向张妈妈保证一定把范诗言介绍过来。
许嘉在一旁装鸵鸟,白继愈在一旁装苍蝇,总之本来和和美美的一顿饭眼看就要变成范诗言的讨论会。
最后白继愈终于听不下去了,幽幽的飘出一句:“哥,你什么时候跟许嘉结婚?我好提前给你们准备。”
许嘉倒吸一口冷气,张妈妈开怀,白妈妈来了精神,张显嘴角勾起一丝笑,说:“这就要看嘉嘉了。”
嘉嘉仰头问苍天,摆脱各位无视我行么?怎么没事就总把我拎出来呢?许嘉干笑两声,看了看张妈妈说:“全等长辈做主。”
张妈妈越发高兴,白妈妈越发羡慕,白继愈越发纠结,张显越发得意。
好容易吃完了这餐,许嘉挺着一肚子海鲜软扒扒的躺在床上,张显倚到她身边躺下,转向她,阴阳怪气地说:“怎么?一顿饭把你吃累了?”
许嘉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转过身用同样的口气说:“没有你累,又要排雷,又要扮红娘。”
张显往前凑凑贴到许嘉耳边,说:“怎么?心疼了?”
许嘉继续往一边挪着,“心疼倒是说不上,不过觉得你有些不地道。”
张显伸手把她捞回自己的怀里,怀笑着说:“对范诗言不地道?”
许嘉把他的手往外拉了拉,说:“对白继愈不地道。”
“好哇,你还护着他是不是?”说着张显又环住许嘉,压将下去,用细细密密的吻把许嘉刚要抗议的嘴堵得严严实实。
许嘉,认了吧,老狐狸吃定你这只小兔子了。
任务转移
跟白妈妈吃饭回来后张显和许嘉一副疲惫之色,倒是张妈妈兴致盎然,回到家还念叨着还是国内好,朋友和亲戚都要比在国外时相处的舒服,张显应了两声说所以我才不想出去。张妈妈看了看许嘉也不再多说。
吃了晚饭张妈妈想起了沈逸悦,觉得悦悦给张显介绍的许嘉深得自己的心意,从这个角度来看也算是他们张家的恩人,说什么都要好好感谢这位恩人。
沈逸悦答应的很痛快,第二天上午便提着礼物上门了。张妈妈上去刚要抱住,忽然惊叫一声,连忙让座,许嘉愣在一边,张显更是满脸黑线,心想老妈若真的脱口而出一个“恩人”,沈逸悦非吓趴了不可。
许嘉好久没见沈逸悦了,她现在倒是有些发福,说了两句许嘉便转身出去泡茶,结果张妈妈的一句话差点惊得许嘉差点把茶杯扔到地上。
张妈妈抚着沈逸悦的小手,满脸疼爱的说:“悦悦哇,几个月啦?”再看沈逸悦,满脸的羞涩和幸福,周围笼罩着圣母一样慈爱的光辉,抚摸这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肚子,说:“两个月了。”
许嘉掐不准孕妇能不能喝茶,前几天看《成长的烦恼》练听力时,听说不能喝咖啡,这么说来,茶应该也是不行的。
沈逸悦虽然现在有些发福,可凭借着她以前4级风就不能出门的纸片身材,只觉得有些小肚子,倒是看不出有什么怀孕迹象。倒是张妈妈火眼金睛,一眼就瞧出那肚子里装的不是脂肪。
聊完了沈逸悦的肚子,张妈妈开始传授孕期保养,“你这身体底子薄,可要好好补补,要不以后孩子遭罪哇。”说完还轻叹口气,“现在你们年轻人总是想苗条,我就不明白了,瘦得跟杆子似的哪好看了?”
沈逸悦在一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称是,满脸仰慕的听张妈妈摆事实讲道理。张妈妈看了看许嘉,说:“看我们嘉嘉,身上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身体又好,从不喊什么减肥,这才是好孩子。”
张显在一旁捡起掉在地上的下巴,看着许嘉翻白眼,心想她减肥的时候您老是没碰见哇!
张妈妈话锋一转,开始夸赞许嘉来,沈逸悦是何等聪明灵俐的女子,一听这话音便知道张显和许嘉到底培养出感情来了,于是顺着也陈列一遍许嘉的可爱,张妈妈欢喜的一手环着沈逸悦,一手搂着许嘉,娘三个聊得热火朝天,把张显甩在一边当空气。
张显似乎在抗议这种视听效果,终于寻了空子说:“悦悦,我有个弟兄,人不错,各方面条件也很好,就是差个女朋友,你看能不能给介绍个?”
许嘉倒吸一口冷气,她当然知道张显这位弟兄是谁,这是彻头彻尾的釜底抽薪,完完全全的嫁祸于人,老狐狸要么不说话,一说话肯定要有倒霉了。
看着许嘉在一边当哑巴,张显更加得意了些,沈逸悦还在品着话里的玄机,在一边装倾听装沉吟。张显清了清嗓子,看了张妈妈一眼,说:“我这弟兄是我干妈的儿子,跟我们家也算是世交。”
张妈妈听到这插了进来,说:“嗯,那孩子论模样论家世都不错,他妈跟我市干姐妹,感情好的很。”
沈逸悦听到这纵然想拒绝怕也是不能了,只好答应说:“试试看。”张妈妈又添猛料,笑着拉住沈逸悦的手,说:“悦悦啊,你办事阿姨最放心了,你帮忙留意吧。”
许嘉抬头见张显一脸j笑,便知道白继愈小命休矣了,张显已经下定决心整他了,就算是她想救白继愈,这点道行使出去也是立刻就灰飞烟灭。
但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沈逸悦进圈套,许嘉太了解范诗言了,如果真的在白继愈那遭了什么不待见,肯定会找沈逸悦去闹。虽然她不敢把沈逸悦怎么样,但是悦悦现在怀孕,哪禁得起她的折腾。
许嘉想到这决定一会一定要提醒沈逸悦,正想着时候,沈逸悦一句话差点惊得她坐地上。“哥,你觉得范诗言跟你那弟兄怎么样?”
悦悦哇,你这不是自己往刀尖上走么?带不带你这么大无畏的?
张显沉吟一下,脸上似有犹豫,可眼里却是满满的欣喜。张妈妈在旁边煽风点火,说:“成不成先见见吧。”
张显犹豫的说:“合适么?我那弟兄眼光有些高。”
沈逸悦瘪着嘴白了张显一眼,说:“那我再看看别人吧。”
张显意味深长的看了沈逸悦一眼,幽幽的说:“总之你帮人帮到底吧。”
沈逸悦笑着点头,张显继续装深沉,张妈妈乐得合不拢嘴,许嘉提心吊胆。
准备吃饭时,许嘉把沈逸悦拉到一边,悄声说:“悦悦,我有点不放心。要不,你别管了。”
沈逸悦扶着她的肩膀见她神色躲闪,轻轻地问:“怎么了?”
“那白继愈是个花花公子,我担心范诗言回头被甩了去找你闹,我太了解她了,撒起泼来……你可能不知道。”许嘉绞着手指,满眼的担忧看着沈逸悦。
“我已经见识过了。”沈逸悦笑着说,见许嘉惊讶的看着自己,她放下放在许嘉肩膀上的手,拉她走到一边,说:“范诗言前几天已经来找过我,哭得梨花带雨,妖精长负心短的,像我哥欠了她多少似的。”
沈逸悦眼中灵光一转,说:“我哥是什么样的人我当然知道,不靠谱的事边都不会沾,她那么添油加醋的说,当时我就怒了,耐着性子劝了半天还不好,我便明白了,她是来找茬的。”
“原来你都知道了……”许嘉黯然的低头看脚趾,大家都比她聪明,兴许她这份心操的很碍眼很不值当,有些多余。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这么替我着想,嘉嘉”沈逸悦亲切的把许嘉头抬起来,认真地说:“但是范诗言气得我肚子疼了半宿,这口气我是咽不下的。”
好吧,范诗言,你自作孽,不可活。做为一个年少时曾真心对待的朋友,我能做的,都做了。你好自为之吧。许嘉在心里暗暗的说着。
沈逸悦回到家便决定把这事彻底贯彻落实,她与范诗言认识的时间不长,了解也不是很深,当初介绍给张显纯粹是瞎猫撞死耗子,有一打无一撞的事,没想到她居然把责任都归到自己身上,还对张显和许嘉一番斥责。
沈逸悦不能不怒,张显是个比哥哥还要亲的人,对她来说是多么神圣不可侵犯?许嘉也是多年的朋友,单纯的简直一点心计都没有,范诗言居然也好意思那么诬蔑她。
沈逸悦拿起电话拨过去,范诗言那边依然是冷冰冰的语气,一副欠她多钱似的样子,沈逸悦压了压怒火,说:“诗言啊,上次的事没成,姐姐心里也过不去。”
范诗言听出沈逸悦话里有话,话音瞬间转过来,说:“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是缘分不到罢了,也不怪你。”
沈逸悦鄙夷的笑笑,心想也难为许嘉了,她哪是这个女人的对手啊,怪不得张显把她交给自己了。“哎,不管怎么样,姐这次再帮你一次吧。”
范诗言那边立刻来了精神,甜甜的说:“谢谢悦悦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说完又一转:“只是……这人怎么样哇?”
好你个范诗言,这个时候还不忘咬我一口,沈逸悦淡定了声音说:“这个人有多好,你见了就知道了,只是一点,他的眼光太高,我也插不上手,成不成,都靠你自己了。”
有多好你见了就知道了。
这句话可以从两个角度去理解。一个是说他好的已经没话形容了,另一个是好不好我没法说,你自己看去。
显然沈逸悦是用前者为诱饵,用后者做后路,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责任推卸干净,特别是那句“眼光高”,看不好你是你自己不行,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范诗言比起沈逸悦来到底还是差些火候,听完这话兴奋的迫不及待要白继愈电话,
沈逸悦见火候刚好,说:“电话给你可以,但是这人很傲,最讨厌相亲,所以,你万不能提起介绍人来,全凭你自己去接触,否则一点戏都没有。”
范诗言在那边连连点头称是,沈逸悦把张显的话原样学了一遍,“他总去kgcb,每周三天以上。”范诗言在那边顿了顿,说:“那里那么多人,我怎么找啊?”
“但是开q8的人不多,可能就那么一个。”沈逸悦故作漫不经心状,说:“再说你有电话,该怎么办,不用我教你吧?”
范诗言在那边连连点头,一串感谢,沈逸悦最后又强调了一遍“萍水相逢”的必要性,千万不能提起相亲这一茬来。
放了电话,沈逸悦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她过去一直不肯相信谁是好的谁是坏的,哪怕有人明明伤害了自己,她也宁愿认为那是价值观的不同,对方不过是惯性,而不是有意。
可是梁雅茗的一节教会了她事实并非如此,也成了她心中永远的痛,如果不是当时的有意隐瞒,张显也不会陷得那么深,也不会后来受那么大的伤害。
当时明明自己完全知道梁雅茗的为人,她故意的欺骗和有意的给张显一个虚无的希望,明明是谁对她有利就跟谁,傍过的大款无数,可每每到张显面前都是一副“我一定会回来”的样子。
让张显义无反顾的等了10年。10年啊!人的一生有几个10年?
沈逸悦一早就明白她的心肠,可是碍于种种,她一直没有点破,也没有去阻止,这些让她直到今天都觉得心里有个疙瘩。所以,这次对范诗言,绝对不能手软姑息。
张显不好出面,如果这事是他提出来,范诗言的第一反应就是戒备。沈逸悦从张显刚提起这事时便参透了他的用意,到底是个连汉唐都要顾及三分的男人,心里自有丘壑。
千夫所指
后来的几天许嘉去上学,发现白继愈一直没来,班上的女生也越来越少,本来就10个人的小班,只剩了不到一半的人来听课。开始几天许嘉心里还不太舒服,可人少了,老师照顾的更周到,许嘉的英语水平更是突飞猛进,如此看来,她倒是更喜欢这样。
白继愈自从跟张显他们吃完饭便不再去上课了,他曾经自作多情的想过许嘉会不会想念自己,哪怕是那么一闪念也好。他等待着躺在沙发上安睡的电话,一直没有许嘉名字出现,等了几天,他便也灰心了。
继续过以前的生活,敲键盘,泡吧,让大脑多接受些信息好把许嘉从里面排挤出去。
这天晚上他照例来了kgcb,把车停到一边,端着车钥匙正想给里面的弟兄打个电话,抬头便看到一个小弟正和他女朋友在外面撕扯。他走到旁边清咳了声,那小弟要扇到女人脸上的手刚扬起来,便跟定格似的停住了。
“白哥,来啦?”小弟点头哈腰的奉迎着,一路往酒吧里让着一路说:“我哥在8号包间呢,今天的姑娘都不错。”
白继愈自顾自的走着,小弟的女朋友以为他们要进去,便也跟过来了,那小弟转身瞪了眼,那女子便又乖乖的站在原地。
“不懂事,白哥别介意啊……”小弟在一旁笑嘻嘻的解释。
“就你懂事?!”白继愈冷冷的撇过去一眼,说:“既然跟了你,就对人家好点。”说完了小弟微怔一下,转即回过神来,连连说是。
白继愈也被自己的话吓一跳,他这风月老手何时如此怜香惜玉来了?都是许嘉给搅和的,自己神志都不清了。想到这白继愈心情更差了。连8号包厢都没进,直接找个散台坐下,要了瓶黑方自己往自己肚子里灌。
自从周末那天沈逸悦把电话给了范诗言,她便见天在kgcb里等,从晚上10点到夜里1点,每小时出来检查一遍q8有没有停在外面。经历了无数次醉汉的马蚤扰和深秋寒风的洗礼,每每要动摇时,一想起沈逸悦都为之动容的条件,便只能继续挺着。
这天范诗言本来不想再来的,因为她昨天刚被一个斑秃的大叔调戏过,当大叔一只粘腻腻的手放在自己屁股上时,她终于觉得沈逸悦是在故意玩她。
可今天新买了一件衣服,总有种想炫耀和表现的欲望,于是决定再过来一天,如果再碰不到,她便真要去跟沈逸悦问问清楚了。
待了一会正觉得乏味要走,出门习惯性的张望一圈,忽然眼睛一亮,看到路旁的q8,范诗言身上的血都快了,这车比张显的强多了,可见实在是个金龟啊。
她找了路旁的一个公用电话,拨了手机里的号码,不一会那边便接了,背景声音很吵,非常好!
这说明他在大堂,只要自己不说话或者装听不见,再打两遍,他就一定会出来回拨。
事实果然如范诗言所料,白继愈电话一直响着,他接了又听不清对方的说话,只能出来。
范诗言远远的看着“喂”了一通后气急败坏挂断电话的白继愈,心里美的快要开花了。人家极品啊,不同于张显那种儒雅清逸,这个男人不但浑身散发着一股贵族的气息,更帅得让人窒息。
范诗言挂了电话,尾随白继愈不远不近的进了包间,找了个能间接看到又不太近的位置坐好,要了杯鸡尾酒轻啄慢饮。
酒吧里暧昧的灯光落在她微醉的睫毛上,闪出许多落寞来,海藻般的卷发在肩膀和胸前来来去去,泛出风情无限。身边的单身男子无不为之动心。一拨一拨的来了,又被她打发走了。
范诗言低着头,眼角瞟过仍对自己无动于衷的白继愈,轻叹了声,把酒一饮而尽。转身到吧台旁,刚要付钱再拿酒,发现旁边多了只纤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来,“这杯我来请你。”
范诗言抬头,遇到的正是看了她半天独角戏的白继愈。
自打白继愈发现她尾随自己进来便觉得不对劲了,在一旁卖弄风姿又拒绝那么多男人,摆明了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也好,这艳遇来的正是时候。
范诗言惊讶的抬头看着白继愈,半晌终于含羞低下头,妩媚的用眼梢瞟了一下白继愈,说:“谢谢了。”
白继愈把酒杯递给她,一双桃花眼在范诗言脸上肆意扫了扫,说:“一个人?”
范诗言含羞带臊的点点头,“一起坐吧。”语气轻的毫不在乎,范诗言这边还没反应过来,他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孤傲的背影,范诗言不禁在想这样的男子绝对不是自己能掌控的,怪不得沈逸悦说不能提相亲这茬,在这样的男人面前提相亲无疑是给自己判死刑。
范诗言坐在白继愈身边继续装小鸟依人的淑女,白继愈似乎对她并不放心上,连句搭讪都没有,只是举杯时向她示意一下,或者目光不经意的瞟上一眼,可这些也足以让她脸上火热,更加坚定了拿下白继愈这个金龟的信念。
“先生贵姓?”范诗言明知故问的开始发起进攻。
“姓白,你呢?”白继愈抬眼望了范诗言一眼。
“我姓范,叫范诗言。”范诗言笑着介绍自己。
“范诗言?”白继愈像是没听清似的反问。
“是啊,诗情画意的诗,语言的言。”范诗言笑着想原来他对自己也有些兴趣的。
“哦……”不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相信许嘉那边的手伸过来的这么快。真的就那么急着把自己搪塞过去么?至于么?
范诗言觉得白继愈自从她自我介绍后就对自己感兴趣起来,难不成他是故意等自己开口?
聊了一会,白继愈让她离自己近些坐,她扭扭捏捏的答应了,并且在白继愈把手放在她身上之前,把手放在白继愈腿上。又聊了会,白继愈又要了瓶黑方,让她陪着喝,虽然已经有些醉了,可是她也没拒绝。
守着如花帅男,还是座金山,怎么可能拒绝呢?
夜已过半,酒吧里的气氛到了□,那小弟终于在人群里找到了白继愈,过来恭恭敬敬的说:“白哥,怎么没上楼啊?我大哥还等着你呢。”
白继愈皱了皱眉头,小弟知道自己触了他的清静,刚要陪不是离开,谁料白继愈看了眼范诗言,说:“好吧。”眼里盛着满满的危险。
范诗言见他不避讳在朋友面前带上自己,更是欣喜了,不用白继愈多说便跟了过去。
可进了包间她就不那么乐观了,甚至想寻个空子就跑。屋子里坐着45个男人,周围全是穿着薄透露的女人。茶几上堆放着酒瓶和干水果拼盘,还有两个女人被灌的爬在上面不省人事。
虽相对来说,她范诗言要比许嘉道行深些,可是这样的场面,她还是头一次见。
白继愈给她找个靠边的位置坐下,自己被一个浑身纹身的男人让到最中间,淡笑说:“猴仔子,今天有空?”
纹身说:“我寻思今儿白哥该来了,我就先过来给做做准备。”
白继愈闻罢笑了笑,纹身拿出个雪茄给他点上,眼睛瞟到一旁打战的范诗言,说:“白哥,换口味了?”
白继愈抓起一丫西瓜皮照他头上就是一记,骂道:“你爸换了口味才有的你!”末了看了眼范诗言,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纹身以为白继愈在对范诗言无奈着,瞪着眼睛,小声说:“怎么?还有白哥搞不定的女人?”
白继愈被他说到痛处,把头摇得更苍凉了些。
纹身一拍胸脯,说:“白哥你就是太仁义了,唉……”边叹息着边抬眼看了看白继愈一脸疲惫,暗暗决定这次机会来了。
纹身一直想巴结白继愈,可一直苦于没机会,白继愈虽然一副卓尔不群,可做事极缜密,一般找不到奉承的马脚。他在江湖上人缘又好,若是来硬的逼迫,估计这边自己还没动手呢,自己的手就没了。
苍天有眼,今天他终于有机会了。
范诗言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格格不入,特意拉了旁边一个女人说话聊天,女人看在白继愈的面子上也奉承了几句。白继愈回头看了眼,对她说:“我先出去一下,待会回来。”说完还伸手摸摸她的头。
范诗言乖巧的点了点头,一副“你有事就忙去吧,不用管我,我在这很开心”的善解人意。
白继愈笑笑,开门出去了。
纹身见白继愈有意抖干净出去了,更加觉得这是在暗示他赶快动手。纹身拿起杯酒,递给正跟范诗言说话的女人,说:“照顾着范美女哇。”
女人低头看了酒杯一眼,笑着递给范诗言,说:“美女,白哥待会就能回来了,来,咱们先玩着。”
范诗言与这女人已经聊得几分熟了,也被这女人逗得挺开心的,(能把男人逗得哈哈笑的,更何况你一个女人?)于是也没多想,一圈色子猜下来,她又输了,一仰脖便把酒灌了下去。
喝完了倒还没觉得有什么,就是头晕些,范诗言强熬着等白继愈回来好回去休息,可是时间过得很慢,而自己心跳却很快。白继愈还没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觉得快要自焚了。
先是屋子里的人不停的转,越转越快,直到最后一片模糊,只能看到些模糊的影影绰绰。胸口的两团痒得要命,又胀又酸。本来就困难的呼吸又被文胸环着,更加透不上气,更要命的是,胸口在文胸里已经憋得让她不能自已。
浑身火热,像是着了火。她伸手想去抓冰块放在脸上冰冰,摸过去却碰到旁边女人的手,她无意识的把那只手往自己胸口上按。
旁边是震耳欲聋的笑声,他们笑得很张狂,很嚣张。模糊中她听到有声音说:“白哥,那女人搞定了,什么时候来?”
下身已经湿成一片,范诗言用最后的一点意识仔细辨别着那个声音。“啊?你回家啦?你们才认识?!那……好吧。”
“白哥怎么说?”旁边的女人一边按照范诗言的带动揉着她的胸前,一边问。
“白哥说他们俩才认识,啥事没有,他回家了。”
范诗言绝望了。
后来据kgcb的工作人员说,那天晚上清场的时候,包间里还有个女人没走,身上的衣服已经脱光了,身下湿了一片。两手不断的揉搓自己,见了男人便往上扑,后来他们没办法只能给她穿了衣服,撵了出去。至于后来如何,也不知道了。
夜凉如水,白继愈躺在床上挂了纹身打来的电话,他嘴角翘了翘,平生第一次,竟觉得这么做有些无聊。
看来自己真的被许嘉刺激着了,真的有些神经错乱了。白继愈打开灯,拿出护照和邀请函定定的看。早晚都是要走的,用学英语这个借口搪塞老爷子也顶不了多久了。更何况他真的已经厌烦现在这样的生活,想出去清静清静。
白继愈再也睡不着了,看着外面冷冷的寒星,决定离开,可离开之前他要搞清楚自己为什么离开。
白继愈与许嘉
转眼到了周末,许嘉前天晚上答应了张妈妈今天去逛街,于是大清早便起来收拾妥当了,张显见两个女人有拉他一起逛的意思,忙不迭的说今天有事,大清早就开门逃之夭夭。
张妈妈正在镜子前选传哪件衣服上街时,电话进来了,是白妈妈,说约到了几个旧时好友,问张妈妈今天可有时间出来一起聚聚。张妈妈回头看了许嘉一眼,许嘉会意,在一边微笑点头。
于是本来是热闹的周末,大清早便只剩下许嘉一人独守空房。
这样也好,英语学校的课程快结束了,许嘉要从头到尾再复习一遍。虽说只有短短的三个月,可俗话说,没有花钱的不是。许嘉在这三个月里英语水平可谓突飞猛进,特别是口语,可以跟外教老师调侃,聊天了。
许嘉把张显的笔记本拿出来打开,登陆了半年前曾经无数次徘徊的招聘网页。半年了,这网页还是老样子,甚至首页上的几个大广告都没有换过,可是她许嘉已经不一样了。
重新修改了一遍简历,特别是在英语能力一栏,她骄傲的写下:良好的听说能力。
刚投了几份,电话便响了。许嘉心想现在旅游行业就这么缺人?她这边刚投出去,那边就来通知面试?
许嘉想也没想的就接了电话,还礼貌性的在“喂”后面加了个“你好”。对面似乎信号不好,半天没有声响,许嘉等了一会,又疑惑的问:“喂?”
对面终于吭声了,“喂”。然后继续是漫无边际的沉默。
其实他也不用再说什么了,光是这一声“喂”便足以让许嘉不知如何应付。
双方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许嘉挺不住了,笑嘻嘻的装作没事人,道:“是白继愈吧?怎么最近没去上课?”
对方沉沉的叹了口气,说:“嗯,最近有点忙。”
“哦……”
又是沉默。
许嘉被这沉默压得透不过气来,压抑的让她觉得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正寻思着找个借口把电话挂掉,白继愈那边说:“现在有时间么?出来坐会吧?”
“厄……”许嘉一时找不到托辞。明明知道对方喜欢自己,自己又是已经有男朋友的人了,更何况他与张显又是那样的关系,还是不要沾惹得好。
“很为难么?”白继愈在那边轻轻的笑,说:“你动作倒是很快啊,没几天范诗言就来找我了,一堵一个准。”
“那个……”许嘉本想说那个不是自己的主意,可又担心他们原本已经有了裂痕的兄弟关系,因此会更有裂痕,于是话锋一转,说:“你们怎么样?”
“呵呵。”白继愈笑开了,说:“说到这事,倒是有些乐子,想听故事就出来吧。”
许嘉听着白继愈这玩谑的口气愈发觉得有蹊跷,忙不迭的问:“你把她怎么了?”
“学校门口的咖啡店,10分钟后见。”白继愈“啪”的一声挂了电话,许嘉一颗吊着的心晃晃悠悠的在胸腔里荡啊荡的,半天放不下。
她还是去了,这事从头到尾虽然她没做错什么,但到底是由她而起,最后也理应她去处理。
白继愈坐在一个角落里,破天荒地点了杯饮料,许嘉进去时正巧看见他被橙汁甜的直摇头。
见许嘉进来,服务生周到的过来问喝什么,许嘉心不在焉的说了句“白开水”,听得服务生直愣。
白继愈笑笑,说:“就那么急着走?那么忙不迭的想跟我扯清关系?”
许嘉被这上来就严厉的质问弄得有些慌张,说:“没有,我想知道范诗言的事,还有……你别怪我。”
白继愈哈哈的大笑起来,似乎许嘉胆战心惊的样子让他很受用。“我怪你什么?怪你没移情别恋?”
许嘉听他这么说心中放了大半,也应景的呵呵笑了两声。
“范诗言的那个主意,该是张显想出来的吧?你不用自己担着,也不用担心。”白继愈点了支烟,透过迷茫的烟雾,嘴角噙着笑,轻轻说着。
“那你是怪张显了?”许嘉小心翼翼的问。
白继愈继续摇头,叹了口气说:“更不是怪他,张显知道我的个性,他以为我找你是在换个口味玩女人,与其这样,倒不如换个口味玩,于是塞给我个范诗言,并预祝我玩好。”
白继愈深深吸了口烟,把烟雾吐在空气里,有些顽劣,可许嘉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可是他这纠结和不甘,又是哪来的呢?
“我只是怪,我没能早点认识你。或者在张显之前认识你,如果不是他,换个人,我一定会争取,可那是张显,败给他,我心服口服。”白继愈掐灭了烟头,浓重的烟雾还在慢慢消散,他的表情有些落寞,低着头,垂着眼,像是个绝望的小兽。
许嘉不忍再看下去,想转换个话题,于是又回到范诗言身上,说:“那范诗言,你没把她怎么样吧?”
白继愈终于缓过了黯淡的眼神,轻笑着说:“如果我没猜错,范诗言应该跟你,或者张显有点什么过节吧?”
很多年来,许嘉承认这自己的智商的确不如人,也知道这世上的确有高智商的人存在,特别是认识了张显后,更加坚信了这一点。可是面对眼前的白继愈,她一向以为狂妄自大不学无术的白继愈,她还是无法相信,世上有如此聪明的人。
许嘉瞪大了眼睛,惊讶得话在嘴里慢慢支吾不出整句,“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再简单不过了,张显是那种无事一身轻的人,有些事哪怕你找到了他,他也懒得理。”白继愈端起面前的橙汁,皱着眉头喝了一口,说:“所以,他那么热心的把范诗言介绍给我,决不只是为了转移目标那么简单。”
白继愈一席话听得许嘉惊讶得张着嘴巴,半晌说不出个字来,面对这样聪明的人,你还没等说呢,人家已经猜透你下句要讲什么了,所以那些话也变得苍白无力。
“范诗言,其实我没想把她怎么样的,更何况是个美女,我一向对美女都很客气。只是……”白继愈嘴角半勾着,说到一半的话尾音拖出老长。
“只是什么?”许嘉迫切的问。
“只是手下会错了意,灌下了k分和逍遥,闹出了不少乐子。”
k粉许嘉知道,过去当导游的时候,晚上常会带旅客去酒吧闲坐,鱼龙混杂中见识了这东西的功力。“消遥是什么?”许嘉睁着无辜无邪的大眼睛问。
“就是蝽药。”
许嘉听罢把嘴更张大了几分,虽说范诗言这个人她也同样讨厌着,甚至唾弃着,可是听到她这样的下场,自己还是有些不忍。
她该不会再去找沈逸悦闹了吧,她那个人最顾及面子的,这么丢脸的事,肯定独自跑到什么地方躲了,不会满世界抱怨宣扬的,只当吃了哑巴亏而已了。
范诗言的哑巴亏吃的很大,那天晚上被赶出来后连衣服都没了,几乎□的站在深秋的街头,被无数过往的民工调戏。
“今天找你来,其实就是想说,你大可不必像躲瘟神一般躲着我,我没什么放不开的,更何况你要成我嫂子了,还是最初的那句话,就当我是个朋友。”
“就当我是个朋友。”许嘉想起他第一次说这话时的情景,那时她跟张显还没这么明朗,她还在纠结着。白继愈把她强拉到饭店,居高临下的说:“就当我是个朋友。”
一切似乎都历历在目,那时她还嘲笑着他是个“小白脸”,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多的让她目不暇接,可是当眼前这个人,用同样的语气说着同样的话时,她却能平淡的接受了,接受这个朋友,并且很开心。
“这学期快结束了,你还来上学么?”释怀后的许嘉闲着八卦。
“不去了,我要出国了。”
“啊?什么时候走啊?”
“快了吧,就这两天,到时找你和张显出来吃饭。”白继愈淡笑着说。
从咖啡店里出来许嘉说要去超市逛逛,白继愈沉吟了一会说:“那我就先走了。”
车位有些远,在马路的另一边,本就有些清瘦的白继愈一身黑衣更显突兀,在呼列的秋风里,更添萧索和落寞。
回到家张显已经在沙发里了,见她回来,拍拍身边的位置让她坐下,然后一手环住她的肩,一手调小电视的声音。在黄健翔激动人心的解说背景里,淡淡的说:“我妈说你一个人在家,我就跑回来了,回来才发现你个小东西也跑了。”
许嘉笑着指着地上印着“好又多”字样的袋子,说:“去买点零食,回来自己偷吃的。”
张显用下巴上的胡茬在她脸上轻轻的蹭,溺爱的说:“你倒是会享受。”
许嘉不是不想告诉他白继愈的事,可是面对如此聪明的两个人,自己在中间的解释,又何尝不是多此一举?想了想,还是压下了,转了个话题,“我今天投简历了。”
张显笑着转头,“倒也是不急的。”
“还是有些事做比较好,在家呆着会变笨的。”说完许嘉自顾自的乐,心想,许嘉哇,本来你也挺笨的。
张显倒是没争辩,只说:“还是原来那份?”
“我修改过了!”许嘉颇为骄傲。
“是么?那拿来我看看。”张显依旧不紧不慢。
许嘉把自己修改后很是满意颇为骄傲的简历递给张显,只见他扫了两眼,便放在一边,说:“嗯,不错。”
同张显呆了这么久,许嘉当然能看出这背后的意思,明明刚刚还说不急的,却要看她的简历,看完后还说不错,明明就是这简历不过关,投出去也没人要,所以他才那么大方。
“帮我改改吧。”许嘉摇着张显的胳膊撒娇似的央求着。
“真不错,挺好的,不用改了。”张显憋着笑故作一本正经。
“才不是呢,你就是不想帮我!”许嘉嘟着小嘴在一旁气呼呼的坐下,不理张显。
张显哄了半天不见成效也只好投降,端起许嘉的简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