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勾引总裁

勾引总裁第3部分阅读

    他不在乎我、

    故意忽视我?”

    “事情并不是这样的,你要相信国华。”他平静地说:“爱他就要相信他,大哥对地控

    制的很严格,连我也无法连络上他。若他知道你到台湾来,他一定会想办法跟你见面的。”

    “是这样吗?”听他这么说,她的心情稍微平静一点,但哀伤的感觉,依旧萦绕于心。

    “不要难过了,你的等待会有价值的。”伦咏畅意有所指地说。“对了,刚谈到你父亲,

    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他是世界上最棒的男人!”一提到父亲,玲榕的语气充满怀念。“他非常爱我、非常

    疼我,我想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他更爱我的人了。”

    见他正要开口说话,玲榕笑着抢道:“亲情和爱情是不一样的,爱情随时有变质的可能,

    但亲情是最坚固的感情,永远不会变。”

    想起自己的母亲,伦咏畅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他点点头,轻轻地叹息。“你说得对,

    为了子女,父母可以做出任何事,包括说谎、甚至伤害其他人!”

    听出他的话中有话,玲榕一愣。“你是指……”

    “不,没事。”他突然转移话题。“你跟国华是怎么认识的?你今年多大?”

    对于他过分私人的问题,玲榕并没有防备。她很直接地回答:“我是一九七八年十二月

    底生的,和国华刚好同一个月,我们就是在学校举办的庆生会上,认识彼此的。”

    伦咏畅的眼睛眯了起来,像是抓到什么线索,他继续追问:“那你母亲呢?她的芳名是?

    现在居于何方?”

    虽然觉得他问得突兀,玲榕还是照实答了。只见他的眼睛愈眯愈孝眸光也愈加犀利,像

    是在思索什么似的。

    “谢谢你,我知道了。”听她叙述完自己背景后,他对不远处的艾伦招招手,接着附在

    艾伦耳边说了几句。

    玲榕心里浮出小小的不安,等两人说完话,才怯怯地问:“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什么

    了?”

    伦咏畅扬扬眉头,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放心吧!不是你的问题,我只是请艾伦去投诉处提醒餐厅的厨师——他们的沙拉里,

    有一条肥大的毛毛虫。”

    “资料来了——”艾伦匆匆走进办公室,手上拿着几张文件。“伦sir你看,这是美国

    那边传来的出生证明,还有征信社调查的资料。”

    伦咏畅立刻伸手接过,详细地研究起来。

    他仔细阅读资料上的文字,不久,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没有错,我们要找的确实是玲

    榕。”

    艾伦看着手中的文件,微蹙着眉头说:“前主席也真是小心,竟然要求对方验dna”

    “可若不是那份报告,我们永远也不会发现玲榕的存在。”

    伦咏畅不屑地轻勾嘴角。“伦明亮那个人做事一向小心,会搞大对方的肚子,恐怕也是

    他始料未及的事。可惜,就为了这一次的错,阴错阳差地竟然赔上他儿子的性命,他现在一

    定后悔莫及吧!”

    虽然对伦明亮痛恨至极,但这个年纪与他接近的侄子,他却不讨厌,然而命运弄人,伦

    国华竟然会……“所以说,李玲榕确定是伦明亮的私生女?”

    艾伦微微地扬起眉,脸上难得透出轻视的神色。“当初他瞧不起你是私生子,处处为难

    你,结果他自己却到处留种!一个裴竞嘉已经够了,现在又冒出一个李玲榕,而且还是自己

    最不屑的混血儿。”

    “国华就是知道真相,才会自杀。”伦咏畅感到十分惋惜,但这并不表示,他能够认同

    伦国华的冲动行为。

    只是逝者已矣,他也不想再多加批评。

    “你什么时候要让她知道?”艾伦犀利地问道。“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

    “这……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不想逼她逼得太厉害。”这确实是一个难题。伦咏畅揉着

    太阳|岤,头微微发疼。

    望着窗外阴暗的天色,远处的霓虹灯一闪一闪,艾伦突然语带怀念地说:“圣诞节又快

    到了,这时候在国外,已经开始飘起雪了。”

    “你还真多愁善……等等,怎么要过圣诞了吗?”伦咏畅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赶紧打开

    电脑、查询员工资料。

    “李玲榕,一九七八年十二月二十二日生,不就是今天吗?”他赫然发现。

    “是吗?”艾伦声音依旧平板地说:“刚好是今天呢!可惜身在异乡为异客,没人帮她

    庆祝生日。”

    伦咏畅瞪着他。“她人呢?”

    “还在加班,今天有一批欧洲订单,她到现在仍没处理完。”艾伦开始收拾桌上的杂物,

    边不经意地说:“其实那份订单也没那么急,过两天再处理也一样。”

    伦咏畅接受到这个信息,忍不住白他一眼。“你什么都知道了吧!所以故意留她下来加

    班。”

    艾伦难得地露出一丝微笑。“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再过十分钟,附近的蛋

    糕店就要关门了。”

    “什么?!”伦咏畅跳起来,抓起外套就向外走去。“你这家伙,下次再碰上这种情形,

    要早点告诉我啊!”

    等处理完手上所有的工作后,玲榕才发现夜已经深了,揉揉酸涩的眼,她习惯性地打开

    笔记本准备写字,却发现自己在今天的行事历上,画了一个生日蛋糕。

    啊!今天是她的生日呢!她几乎要忙忘了。

    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玲榕不禁忆起往日的美好时光。

    每年生日,正是圣诞将近的时候,小时候家境并不好,家里穷到没钱买蛋糕,可父亲仍

    然用色纸折了一个纸蛋糕,然后一家三口快快乐乐地过生日。

    后来经济情况稍微好转,父亲会牵她的手,两个人走在雪里,一起到购物商城买礼物。

    一边带着兴奋的心情、一边与父亲沿路聊天说笑,人生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了。

    可惜,自父亲去世之后,她再也没尝过这样的快乐。

    与国华在一起的那两年,生日都在学校举办的庆生会中度过,现在想起来,真是太不浪

    漫了。

    眼看指针逼近十二点,二十四岁就要过去了,玲榕开始收拾起桌上的物品,内心微微地

    怅然。

    走出“硕嘉”,冷风一阵阵袭来,她缩了缩身子。呼!没想到台湾的冬季也是这么地寒

    冷,不过这和心境或许也有关系吧!

    走出红砖道,她正准备伸手招车之际,忽然一辆银色的积架迅速疾驶而来,然后“吱”

    地停在她眼前。

    车窗迅速摇下,伦咏畅的脸自窗框露出来。“上车,我送你回家。”

    热气浮上玲榕的脸庞,她摇摇头婉拒。“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

    “我坚持。”伦咏畅露出一丝微笑。“难道你不信任我吗?”

    这……玲榕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开车门上去了。

    窗外灯光灿烂,一缕一缕的灯光如流星般,照亮了两人的眼睛,他们谁也没有说话,任

    凭静谧与安适的气氛、飘扬在小小的空间之中。

    此情此景,不禁让玲榕想起她与国华曾有的记忆。国华性情急躁,连开车都莽莽撞撞,

    每次坐他的车她都心惊胆战,可为了不扫他的兴,自己从来没说过什么。

    不过那种担心受怕的感觉,她却很不喜欢。就像现在,国华一点消息也不留给她,即使

    自己已经进入“硕嘉”,两人就差那一步之遥,她依旧一颗心七上八下,好不确定。

    正沉浸在回忆之间,车子忽然停了下来,她恢复心神,凝眸向外看去。不知什么时候,

    车子竟然已经开到山上。

    她迷惑,不解地望着伦咏畅。“伦sir,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伦咏畅眸中带着戏谵,笑问:“我要绑架你,你害怕吗?”

    望着他漂亮而略微邪气的脸庞,玲榕愣了一愣,随即认真地回答:“不,找不怕,我不

    信你会伤害我。”亲耳听见她如此真诚的信任,伦咏畅心口微微一暖。

    有多少女人说爱他、多少女人愿意为他牺牲,但是全心全意相信他而从不怀疑的,他竟

    找不到一个。

    这个小女人,真是单纯的叫人心疼。

    他先下车,再绕过车的另一边,绅士地为玲榕打开车门。

    “跟我来。”他牵着玲榕微凉的小手,带她走向悬崖边。

    放眼望去,眼前一片灯海,璀璨的仿佛落入银河之中。一颗星代表一个希望、一份温暖,

    与一家人的心。

    他们是那么相爱地守在一起,彼此握着彼此的手、相偎相依,然而自己却只有孤零零的

    一人,没有亲人、没有爱人。

    国华为什么不给她消息呢?她来到了他生长的地方,只为了两人曾有的誓言,然而他却

    杳无踪迹,留她一人孤单等待。

    好寂寞……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特别的日子里,今夜有谁会为她唱生日歌?

    山顶冷风阵阵,玲榕忍不住缩了缩身子,此时,一股温暖包围了她。她诧异地抬起头,

    却对上他星一般灿烂的眸子。

    “你很寂寞?”他出声问。

    此时此刻,她一定忆起那个教她思念的爱人了吧!但她却不知道,他是永远不会回来了。

    “说不会是假的。”她强笑。“毕竟这里对我来说是如此地陌生,身旁又没有亲密的人,

    若非为了一个信念,我想我是忍受不下去的。”

    尤其是眼前那一片灯海,那光亮是这么地刺痛她的眼眸。若父亲还在,她也会是那光芒

    中的一点,开开心心地庆祝生日。

    不然,国华也会邀大伙儿为她庆生吧!现在回想起来,他俩竟然没有一起过生日的经验。

    苦笑不禁泛出嘴角。

    正准备开口要求回家,却见伦咏畅拿出一样东西,举到自己眼前。

    “送给你。”他微笑,手上拿着一个色纸折成的生日蛋糕,上面用笔写着——生日快乐,

    玲榕。

    玲榕诧异地说不出话,她慌张看着他,嗫嚅地说:“你……你怎么会知道?”

    “你是我的助手啊!我当然会记得。喜欢吗?”

    “这……”玲榕泪盈于睫。往日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她颤抖地接过那个小蛋糕,泪水

    纷纷落下。

    “谢谢……”她哽咽地说:“好……好漂亮。”

    “承蒙你不嫌弃,我都快忘了怎么折了。”伦咏畅说。

    这是小时候母亲教会他的,母亲很爱他,永远都可以想出新玩意儿来取悦地,竹编花篮、

    气球折小狗、空罐子高跷……多么美好的儿时回忆。

    见玲榕泪如雨下,他知道自己或许触动了她的心事,正要说些什么以化解尴尬时,她突

    然扑过来抱住他,很紧很紧地。

    “伦sif,真的很谢谢你。”她轻轻地说:“这是我最大以来,收过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只是一个纸蛋糕……”

    “那已经足够了!”她抬起头,笑中带泪地凝视着他。

    一切的不愉快忽然都散去了,玲榕的心里变得一片清澈。她觉得自己好幸运,在这个全

    然陌生的环境里,竟还能感受到关心与温暖。

    雨缓缓地飘下了,如羽毛般细致轻柔的雨,薄薄地洒在两人身上。恍惚中,那雨粉似雪,

    将他们的头都染成一片白。

    “下雨了,我们赶快走。”

    “去哪儿?”

    “买礼物啊!”他牵起她的小手往车子方向走,一股暖流顺着他的手一直传至她心里。

    “不用了,已经够了。”玲榕诚挚地说。“我很喜欢你的蛋糕,这样就够了,真的。”

    伦咏畅回头,眼神亮晶晶的。

    不……那不是他的眼眸,而是一颗泪型的水钻。

    “可是我已经买好了!”他露出无辜的表情。“那该怎么办呢?”

    玲榕又一次意外,看着那亮灿灿的水钻项链,她摇摇头。“我不能接受,这太贵重了。”

    “会吗?”伦咏畅不以为然地耸肩。“这是我去地摊买的,一条299,没办法啦!实在

    太晚、珠宝行都关了。”他拿出项链,温柔地崇她戴上。

    见她微微张开了口,一脸的不如所措,他忍不住低头闷笑起来。

    “呵呵嗯……”他故作正经地抿抿嘴,正色说:“放心,这是真的!是我请相熟的店家

    通融,他们在打烊后、特别又开门让我进去。”

    “不。”抚摸着颈上被体温熨热的颈链,玲榕感动说:“我不在意是真是假,谢谢你。

    谢谢你肯花这样的心思,谢谢你记住我的生日。”

    原本单纯的感谢之心,已开始慢慢变了质,只是玲榕自己却没注意到……

    第六章

    “铃铃铃——”尖锐的电话突然响起,打断了正在忙碌的伦咏畅。

    他伸手接起电话。“你好,我是伦咏畅……亚,是你啊!”

    他的声音听起来依旧轻快,只有极敏感的人,才可以感觉出他隐藏得极好的不耐与冷淡。

    “咏畅,你好久没来找找了。”范亚幽幽地说:“我好寂寞噢!”

    “你最近不是忙着拍新戏吗?我也不想打扰你,坏了你的心情。”他滑溜地说道。

    “不不不,怎么会呢?”范亚急忙澄清。“只要你来,我就会很开心,我不怕被打扰的。”

    “亚,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刚好他有事找她,既然她自己打电话来,他也乐得轻松。

    “好哇!你说。”范亚笑吟吟。

    “去跟裴竞嘉复合。”他语出惊人。

    “什么?”范亚失声叫道,声音微微拔高。“为什么?”

    “因为他爱上他的女秘书了。”他看得出来,裴竞嘉已从打击中走出来,并且开始将感

    情投注在亚香纯身上。

    “裴竞嘉处心积虑想把我赶出”硕嘉“,他和亚香纯两人联合起来,会带给我很大的麻

    烦,你愿意看见这种情况?”

    “我……”范亚咬住下唇,内心十分挣扎,她实在没脸再去见裴竞嘉,可伦咏畅受难,

    又是她不乐意见的。“那……好吧!”

    范亚考虑良久,终于点头应允。

    “对了,还有一件事……”她热切地说:“下星期你们公司不是要举办慈善晚会……”

    慈善晚会?!伦咏阳一拍头,他都差点忘了这回事。

    “是裴竞嘉和亚香纯举办的,怎么你想来吗?”他知道裴竞嘉一直是范亚心里的一根刺。

    “不,那算了,不过当天你会携伴参加吗?”

    哦!原来这就是她的目的啊!伦咏畅微笑。“再说吧!我还不知有没有空去!抱歉,我

    真的得去忙了。”匆匆收线,一抬头就见到玲榕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甜美可人的笑。“伦sir

    ,有份文件要你签名。”

    伦咏畅对她招招手,示意她进来。“工作还顺利吧!”

    “非常顺利,真谢谢你的关心,请放心,已经没人敢欺负我了!”玲榕开心地说。

    “哦?”伦咏畅饶富兴致地望着她。“怎么,没人再笑你的中文了。”

    “是呀!”玲榕兴高采烈地说:“有天那位安娜小姐来找我,我跟她说”承蒙你的大力

    相助,敝人不胜感激,他日必当涌泉以报、以慰君心。“她听到就呆了,也没多说什么就离

    开了。”

    他听到,不禁噗哧笑出来。“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看电视学来的啊!”玲榕开心地说:“是你说学中文最好多看电视,台湾的节目真好,

    竟然有字幕耶!这样我既可以学读音又可以学认字,太方便了。”

    伦咏畅狡犹地说:“既然如此,你要怎么谢我?”

    “啊?”玲榕愣了一下,很快回道:“请你吃饭?”

    “不,你不需要破费,只需要跟我去个地方。”伦咏畅神秘地问:“下星期一晚上你有

    空吗?”

    “嗯,有事要我做吗?”

    “既然这样,愿意陪我去慈善晚会吗?”

    “没问题。”玲榕答应得很爽快,伦咏畅这么帮她,她怎能拒绝他的要求呢?

    “由于这次是代表公司出席,所以你可以去挑选所需的服饰配件,款项公司会支付,碍

    …对了。”

    他停下来,拨通电话出去。“亚香纯小姐吗?我是伦咏畅。”话筒彼端的人似乎呆了一

    下。

    “你会和主席参加晚会是吧!那可否麻烦你带李小姐去选衣服……是,她是从美国回来

    的,对台湾还不大熟……嗯,谢谢了!”

    他挂掉电话之后,满脸笑容。“我已经帮你约好人了,下班之后去找她。没办法,女人

    衣裳的事,我是一点也不懂。”

    他边说边轻轻哼起歌来,悦耳带磁性的嗓音在空气中飘扬着,听着他柔和的歌声,凝视

    他悠闲自在的面孔,玲榕的心轻轻地颤动了。

    才刚开完冗长的会议,伦咏畅连椅子都还没坐热,便见到艾伦匆匆忙忙进入办公室。

    “伦sif,前主席来公司了。”

    “喔!是吗?”伦咏畅墨眉一挑,微微勾唇冷哼道:“怎么,他是来看自己的儿子如何

    对付我吗?不过也好,我也有个人想让他见见。”

    艾伦微微捉了抿唇,低声说:“已经要走这一步了?”

    “是呀!我们也该让大哥看看,迷倒他儿子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伦咏畅讪笑。

    艾伦盯着他瞧,若有所思的眸光,看得他浑身不自在,他摸摸自己的脸。“怎么,我脸

    上有东西?”

    “不——”艾伦慢慢地说。“是伦sif你心里有人了,你喜欢李小姐吧!”

    伦咏阳一震。

    他喜欢玲榕?

    突然被艾伦当面劝破,伦咏畅开始思考起这个可能性。

    不错,她很美、很柔,足以勾起男人的保护欲,她的天真纯洁、让看遍人性黑暗面的他,

    感到安心自在。

    但是,这些理由足够让自己对她动心吗?

    想起生日那天,她那甜蜜的笑脸与感动的神情,他心底滑过一道暖流。

    不自觉地微笑起来,他坦率地说:“没错!我最喜欢她。”

    艾伦颔首,像是很满意伦咏畅的坦白。互实,我很能理解你的想法。李小姐确实是个很

    漂亮的女人。“”不,不只是漂亮。“伦咏畅迷惑地说:”她有种……很特殊的气质,一种

    似曾相识、让我感到心动的气质,我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但我确实被吸引了。“

    “气质?”艾伦侧侧头。“那是一种很难解释的事情,我可以把它归类为”缘分“吗?”

    “缘分,或许是吧!”伦咏畅耸肩。“我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将她带到我眼

    前。虽然她是为了国华才到台湾,但我却认为她仿佛是为我而来。”

    儿女情长到此结束,艾伦的极限也到此为止,他再度拿起文件继续报告。“还有一件事,

    亚小姐和主席闹翻了。”

    “我知道!”伦咏畅微微笑。“我已经请她来当我的助手,而她也答应了。”

    “但是,你的助手会不会太多了?”艾伦神色如常,不过却可以隐约感觉到他的不悦。

    “放心,这只是暂时的,她还爱着裴竞嘉那小子,不会在我这里久待的,反正我也只是

    拿她来刺激他,无所谓。”伦咏畅耸耸肩,一脸不在乎的模样。“就麻烦你给她一些无关紧

    要的工作,顺便盯着她,别让她在我们这里拿到什么资料。”

    “放心,我会注意的。”

    “oh!”伦咏畅颔首。“好了,现在是让大哥跟他女儿见面的时候了。”

    他按下呼叫键,吩咐玲榕立刻到办公室来,不到两分钟,玲榕匆匆地出现了。

    “伦sir,有什么事吗?”

    “嗯!”伦咏畅若无其事地说:“前主席现在在主席办公室里,我想你该去见见他。”

    “耶?”玲榕吓了一跳,小脸顿时变得苍白,国华的爸爸到公司来了?“我没有心理准

    备。而且……”想起国华的无消无息,她情绪变得低落。“现在还有必要吗?”

    “绝对有必要!”伦咏畅说:“放心,他虽然不是个好人,却不会吃人,你放心跟在我

    身后吧!”

    伦咏畅拿起文件,走到门边去,拍拍她的肩膀。

    “别怕,跟着我就是。”说完,便一马当先地走出去。

    望着他宽阔的背影,循着他坚定的步伐,玲榕心中升起一股安心的感觉,这种安适而宁

    静的感觉,自父亲去世后,她再也没有感受过。

    甚至连国华,都不能给她这么温暖的感觉;可现在却如此奇异而突然地袭来,好让人怀

    念……踩着地烙在地上的影子,仿佛就能从他身上偷到一些力量,玲榕静静地跟在他身后,

    唇边逸出一抹极浅的微笑。

    一踏进总裁办公室,强烈的紧张气氛立即迎面而来。

    沙发上坐着一个约五十多岁的老者,他身形肥胖、体态臃肿,但神情威严,样子相当严

    肃。看样子,他就是国华的爸爸,“硕嘉集团”的前主席伦明亮。

    现任主席裴竞嘉站在他面前,语调平板地报告公司的营运状况,声音听起来并不是很愉

    快。

    “以上,是”硕嘉“十月份的营运报告。”他合起文件夹,不冷不热地说。

    “嗯。”伦明亮点点头,神气的脸上看不出半分满意的神色,看来是个相当难讨好的人。

    “你的表现还不坏,至少没拖垮前半年的营运。”

    “理所当然。”裴竞嘉冷硬地说:“我不过是主席第二人选,做什么自然也都是第二,

    永远无法达到你要的第一。”

    他倨傲的态度惹恼了伦明亮。“你说什么!”他大怒,重重一拍桌子。

    “大哥,别一早就火气这么大。”伦咏畅适时插话,截断这一触即发的场面。

    伦明亮见他进来,原本怒气腾腾的脸立刻垮了下来,恢复成之前面无表情的模样。“你

    来了。”声音非常地冷淡。

    “当然,我知道大哥你还不放心竞嘉,怕他出什么状况,所以每个月都要来巡视一次。”

    伦咏畅笑得自在,眼神却很冷冽。

    裴竞嘉依旧一副死板板的样子,直着声音说:春没事的话找出去了。“

    看着地走出办公室,伦咏畅忍不住说起风凉话:“大哥,看来他还是对你相当不满啊!”

    伦明亮从鼻子“哼”地一声,神情相当不高兴。

    “何必这么不高兴,竞嘉毕竟是你”货真价实“的儿子啊!”

    伦咏畅此言一出,伦明亮立刻变了脸色,他的肥脸陡然红了起来,怒斥:“你在胡说什

    么!”

    “我胡说什么,大哥你心里应该清楚。”伦咏畅的笑容仍然挂在脸上。

    玲榕在一旁心惊胆颤地听着,她不懂伦咏畅为什么找自己来,她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不

    是吗?看两个人针锋相对,她手足无措。

    “对了,我要介绍个人给你认识。”他突然将话题带到玲榕身上,玲榕一瞬间僵了身子。

    “这是我的新助手,也是国华跟你提过的那个女孩。”伦咏畅不甚在意地说。

    伦明亮抖一抖浓眉,双眼立即扫了过来。“你就是那个狐狸精?好大胆,竟敢跑到台湾

    来?!”玲榕脸色苍白,但她明了这一刻始终是要到来,因此她鼓起勇气,回视伦明亮不屑

    的眼光。“我不是你口中的狐狸精,我是国华的女朋友!”

    “笑话,一个出身低下的女子,有什么资格跟国华谈感情?”伦明亮恶狠狠地说:“你

    根本不配!可没想到国华竟为了你这种女人,把自己……”“大哥!”伦咏畅及时打断他的

    话。“你知道她是谁吗?”

    伦明亮嗤道:“她不是死缠着国华妄想变凤凰的麻雀吗?”

    伦咏畅扬起眉,像是想笑又像同情似的看着玲榕,他耸耸肩,淡淡地道:“除此之外,

    她也是莲恩。凯斯特。李的女儿。”

    “谁?”伦明亮皱起眉头。

    “你真是太健忘了,大哥。”伦咏畅提醒他:“她的本名是莲恩。凯斯特。玛丁妮兹。

    这可以提醒你一些事吗?”

    看到伦明亮瞬间抽了一口冷气,他狡猾地笑道:“你记起来了?”

    伦明亮陡然站起来,肥脸变得惨白。

    “我还可以告诉你,玲榕是一九七八年十二月出生的,这是不是能提醒你一些事?”他

    直视着伦明亮。

    “你是什么意思,嗄?”伦明亮吼道,双手握拳,浑身簌簌地发着抖,那双牛眼死命盯

    着伦咏畅,一副要把他给生吞活剥的狠样。“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还多!”伦咏畅悠闲地整理领带,态度相当随意轻松。

    “她是……”伦明亮说话困难起来,变得断断续续。“她是莲恩的……”

    “独生女。”伦咏畅像是要强调什么似的帮他接下去。“你现在终于知道,国华为什么

    会……”意识到玲榕在身边,伦咏畅故意将话停在一半。

    伦明亮支持不注整个坐倒回椅子上。他瞪大眼睛、脸上的肉全垮了下来,浑身不住地发

    着抖,声音嘶哑地说。“国华……国华知道了……”“是!”伦咏畅面无表情地说:“所以

    他选择放弃玲榕,也选择放弃一切。”

    “天!”伦明亮双手捂住脸,忍不住老泪纵横。

    和刚才的威风八面比起来,现在的他,看起来不过只是个普通而可悲的老人。

    玲榕不懂场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有点害怕,轻轻地靠在伦咏畅身边。

    伦明亮肥胖的身躯抖动得很厉害,隔了一会儿,他终于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才放下手来。

    “你想怎么样?”他有气无力地说,一边注视着玲榕。

    奇怪的是,那眼神不再有轻视与不屑,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情。

    被他的眼神给瞧得发毛,玲榕不自觉地躲到伦咏畅身后,下意识地想借由他来保护自己。

    她的举动显然引起伦明亮的愤怒,他朝伦咏畅怒道:“离她远一点。”

    伦咏畅发现玲榕的举动,他露出一抹奇特的微笑,反而伸手搂住玲榕。“你别这么凶,

    会吓坏她的。”他的臂膀温暖而有力,身体有种淡淡好闻的香气,玲榕羞红了脸,心跳又开

    始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

    自己是怎么了,怎么老是为他心跳加速?难道自己是这么随便的女人,被男人一抱就神

    魂颠倒?

    可是……有个小小的声音自另一个角落响起。她从不曾因国华的拥抱而心跳加速。

    每次与国华身体接触,她只觉得温馨而喜悦,可这种悸动而深刻的感觉,却是她从未有

    过的。

    为……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眼前的伦明亮还在发怒,可怒吼声似乎离她好远好远,此时此刻,她只听得见自己的心

    跳声、一声一声、一跳一跳地。

    第七章

    走在饭店的精品街里,玲榕亮眼的美貌,令路人纷纷投以惊艳的眼光。然而她却恍若未

    觉,对于自身优异的外表,她从来就不曾在意过,因此也无从骄傲起。

    匆匆赶到约定的店家,她意外地发现,站在门口的不是意料中的亚香纯,而是他——伦

    咏畅。

    “伦sir,怎么会是你?”她十分诧异。

    “怎么,不欢迎我吗?”伦咏畅弯起眉毛,一副受委屈的模样。

    玲榕笑了。“不是,我只是以为亚小姐会来。”

    “啊!”他耸耸肩,无奈地说:“她临时有事,不能来了。”

    亚香纯是裴竞嘉的人,自然不会听命于自己,因此对伦国华消息全面封口的命令,并没

    有传达到她身上;万一她不小心泄露伦国华的事,那他岂不前功尽弃?

    因此他临时取消两人约会,自己匆匆赶来与玲榕见面。

    “进去吧!”他对玲榕招招手。

    精品店的小姐身着墨绿色的套装,态度严谨而小心。见两人进来,几双眼睛上下打量了

    两人一会儿,像是在评估他们是否是走错洞|岤的兔子。

    “我能帮您吗?”一位小姐上来问道。

    伦咏畅晶亮的眸子扫过店内的衣裳,立刻果决地说:“没有,很抱歉!”在玲榕还搞不

    清楚怎么回事前,便被拉出店面。

    “呃……”她跟在他身后。

    “这牌子的衣裳样式老气,不大适合你。”他走在前面,长腿迈得很快,玲榕得小跑步

    才跟得上他的大步伐。

    望着他宽阔的背影,玲榕有半晌的失神。奇怪,其实仔细观察,伦咏畅和国华并不那么

    相似,他阴柔、国华刚硬;他长袖善舞、国华叛逆不羁;他细心体贴、国华却是个粗线条,

    怎么看都搭不在一起。

    惟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两人她都喜欢,对国华,是情窦初开的少女爱恋,对伦咏畅,

    却是感激与亲近的。

    正在胡思乱想间,伦咏畅已走入一间店中,利落地吩咐小姐将适合的衣服拿出来。他边

    端详着玲榕的脸、边用手指了几件衣裳。

    “就这一件吧!你去试穿看看。”

    玲榕拿起那件轻软的淡色衣裳,走进试衣间里。她一抖开衣裳,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好

    美的衣裳,触感柔软光滑,如云雾般轻软舒适。

    奶油白的材质,猛然一看没什么特别,可一穿到身上,随着身躯摇摆,在灯光下闪出点

    点萤光。

    她小心地抚摸着衣裳,不经意看到了标价。

    “砰!”试衣间里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门外人都是一跳。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伦咏畅扬声说道。

    门内的玲榕捂住心口,慌乱地回道:“我没……没事。”

    她小心地看了看标价——美金二千七百八十元整。

    好贵的衣裳!她小心翼翼走出试衣间,不敢跨大步,深怕自己摆动的太厉害,会将衣裳

    弄坏。

    “好……好看吗?”她看着伦咏畅,羞涩地一笑。

    伦咏畅呼吸一窒,嘴唇迅速地抿了起来,那双亮灿灿的眼眸,似乎比平时更晶亮有神。

    玲榕的心紧张地怦怦直跳,他灼热的视线好烫人,却又……很魅惑。

    他的眼神幽暗而深邃,仿佛有种强大的电力,要让触及的人臣服其中,他唇边的笑,既

    诱惑又充满吸引力,那厚薄适中的粉色嘴唇,此刻正微微地往上勾,像是有生命力地呼唤着

    ……玲榕几乎要被迷惑了。

    不行!她赶紧闭上眼睛,避开他惑人的视线。强自压抑那过于活跃的心跳,玲榕不断告

    诉自己:她等的人是国华,绝不可以因其他男人的视线而动心。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国华的叔叔!

    “你怎么了?脸好红。”伦咏畅发现她的失态,忍不住微笑。

    “我……没有,试衣间好热。”她傻傻笑了,如一朵在风中盛开的小百合花。

    她那双单纯而天真的眼神,早已出卖了她所有的情绪与想法。凝视着她娇美的容颜,伦

    咏畅心底柔软起来。

    他知道自己该停止诱惑这颗青涩的小果实,他知道自己不该逼出她心里的罪恶感,但是

    第一次,在利用女人的感情这么多年后,他头一回不想停止。

    他渴望她无瑕的微笑,渴望她纯洁的感情,他想索取她甜美的一吻,拥抱她香软的身躯。

    他想他是疯了,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露出缝隙。

    除了美丽、除了单纯,她实在没有别的优点,但他就是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对她有

    一点动心。

    只有一点点……真的。

    仿佛像是要强调什么似的,他于心底,再三对自己这么保证。

    慈善晚会于敦化南路上的五星级大饭店举行。

    今次是以“硕嘉”的名义举办,表面上是为饥饿儿童募款,事实上与会者多是企业家第

    二代,除了沽名钓誉之外,多少有互相较劲的味道在。

    今天的主办人裴竞嘉,身着铁灰色西装,姿态相当潇洒,一旁的亚香纯则如只忙碌的小

    蝴蝶,穿梭在宾客间招呼众人。

    正忙到一半,忽然传来低微的轻呼声,亚香纯抬眼望去,不禁一愣。

    门口出现一对耀眼的璧人,男子身着驼色西装、米白色皮靴,略微收腰的剪裁将他修长

    的身材完美地表现出来;女方一头深棕色长发,如云似雾地灵至腰际,鬓边别着一串洁白的

    风铃草。

    柔软而紧身的珍珠丝,勾勒出她丰腴的胸形与紧致的腰身。在场众人已经好久没见过,

    这样标致的一对俪人同时出现在公众场合。

    那名英俊的男人大家都眼熟,伦咏畅的俊美在商界中是相当有名的,但身旁的艳丽混血

    女子,大伙儿都有点陌生。

    裴竞嘉板着脸地走过来,微带讽刺地说:“叔叔你肯赏光,小娃我真是大感意外。”

    “别客气,帮自家人捧捧场是理所当然的。”伦咏畅客气地顶回去。

    亚香纯见状,赶紧过来挡在两人之间。

    “副主席你来啦!请随意。至于这位小姐……”她端详眼前的美人,接着睁亮了眼。

    “你是李小姐,好漂亮,我都认不出来了,这衣服很适合你。”

    玲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