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绛玉珠

绛玉珠第15部分阅读

    。”

    荀草复向黛玉一一指道:“这是木莲、芝兰、木樨与菱葵,原说由三桑姐姐带着同在警幻处接你的。”

    几人含笑点头致意,那菱葵笑道:“不对不对,我等如今新起了名号,吾乃痴梦仙姑,这三位一是钟情大士,一是度恨菩提,一是引愁金女,哈哈。”

    众人忍俊不住,笑骂道:“这都是些什么名号,这般古怪……你等且休提旁的,却将警幻那厢的情景一一道来,莫又被她生出些事儿来。”于是方止了笑,将前事娓娓道来。

    黛玉在旁细细听了,倒也与记忆中的内容相近。只如今黛玉想法已更进一层,对警幻如此做法十分不屑:宝玉性爱亲近女子,处处喜以女子为重的习性虽是尊重女性的表现,只是却时有过犹不及之误,但若以女子喜好为其诫,倒也是极有用——她自己就惯以此法辖制于他。可警幻如今,却反其道而行之,以仙界的歌舞诱之、女/色惑之,特特地告之宝玉,连天界的仙女他都是可以轻薄的,更何况是凡间的红颜?……倘若宝玉心思里生出“女子可轻”的想法来,只怕再无顾及,可不就活生生地成了个色/坯?——警幻自己也是位女仙呀,世人轻贱女子,她又有何荣耀,岂不也是轻贱了她自己?难道说,她,不,他,是男扮女装?这红楼名虽言情,起因却是耽美情仇?

    ……哎,对了,后来宝玉还坠进了迷津,那个清贵堪比可卿、妩媚只似宝钗、袅娜又如黛玉的仙女样样都好,可惜就是没长一付好脑子:一个常驻在太虚境的仙子,如何连境内何处有危险都不知,竟将宝玉引入迷津险地?——这个警幻真的是要帮宝玉么,却前有劝诫不当之失,后有用人不查之过,若真的是来帮忙的,哎,可真真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说道劝诫不当,不能不让人想起警幻说似是而非地的那堆滛不滛之类的蠢话,一忽儿先赞宝玉这“天下古今第一滛人”的“意滛”是为闺阁良友,一忽儿又说这样是不对的,需改悟前情,这等前后矛盾之言,以黛玉自己瞧来,不过是要宝玉,或石三生知晓,那绛珠非是什么绝色,较她好的女子多得很呢,休在她一朵花前停留(嘻嘻,她还不是一朵花,她还仅仅是棵草o)。——只怕这才是警幻招宝玉上天的第一要务罢,要不然,非父非母,无媒无聘,就这般着急地塞了个仙女出来?

    黛玉边听边想间,菱葵几人的叙述已近尾声,正说道那警幻竟给宝玉找了个女仙合修,她们几个女仙听了都大为羞涩,是以借机走避了回来。此话一出,顿时如冷水进油锅,激得众仙纷纷议论起来。

    “原来劝人向善竟是用这般方法么,果真如此,凡间还需做什么道德文章,倒是多开些妓/院才是。也不必尊什么孔孟先师了,只把老/鸨捧住就好。”

    “阿箨休得胡言!”

    “那石三生虽是神仙,可如今他仅是一缕生魂,怎可与女仙合修?”

    “妓/院是什么?”

    “警幻此等做法,只怕有违仙规……”

    “警幻哪来的妹妹?……模样有几分相似?皮相可是最不可信的了……”

    “纵是凡间嫁娶也无此等行事的,太过……”

    ……

    黛玉在旁听得全然无语,她可从没想过这些问题,心想“木头们”虽说性子直些,却也不傻呢,倒是一点就透。正欣然间,却又觉着有些不对,待听得众人有议论着要去天庭告状时,黛玉方才电光石火间想起一事来,忙唤道:“且慢!姐妹们去不得……”说时一欠身,方觉眼前事物竟有些摇晃,竟是有些醉了。她忙定了定神,复向众人道:“我方才听诸位说起仙凡不能合修,想那警幻又如何不知?是以想来,那女子只怕未必就是位女仙。警幻既能接宝玉上天,自也有可引其他魂魄上天,那个‘女仙’也许仅是凡间的另一个生魂罢了。”还有一点,因还未发生,黛玉不能说,就是先时她所想不通的地方:一个生活在太虚幻境的仙人又怎会不知那迷津是个险地,而与宝玉共赴之呢?——若那生魂真是秦可卿,不知她之所以短命,是不是警幻为着她误了宝玉一事而故意为之的呢。

    黛玉停得一停,只觉头脑晕沉,想想却还有句极要紧的话:“……也休为那警幻不曾接我上天去责难与她。她原只说要接我,可并未与我等说定是今日来接呢,还是明日来接;也未曾说接了宝玉就不会来接我,若以此去告她,只怕也是告不准的。她特特地当着芝兰姐姐们的面引宝玉上天,只怕就是要误导我等也未可知……若真要寻她的不是,以芝兰姐姐们方才听得的那些告她个私授天机定是不错的……还可往她处寻了那生魂出来——她虽掌管幻境内种种情爱痴怨,却也未必能私引生魂上界,更何况还将凡人魂魄如此戏弄……让两个全无缘份之人在天上相会……”

    说到后来,黛玉只觉眼饧舌粘,竟有些词不达意了。蒙胧间听得有人抚掌大笑道:“这下可好了,咱们这儿也出了个聪明人。”

    又听得身旁三桑道:“呀,可又忘了,妹妹如今也是生魂,却吃了这许多‘梦无痕’,这会子后劲上来,只怕是撑不住了,我且送她进去歇着……妹妹即说了,咱们就派两个姐妹过去看看罢……”

    黛玉只觉自己被人扶起,片刻后嘴里又被放了块醒酒石,人才略醒得一醒,方觉自己竟已躺在了花床上,三桑正一脸笑意地瞧着自己。黛玉顿觉自己失态,欲将起身,三桑忙一手按住她,笑道:“好妹妹别起来了,你且歇着……姐姐我……有几句话还要对你说,你听了可不许生气。

    ……你下凡之初,我等本想寻件适合的法宝助你应对那世间的万千变幻,怎奈却听人说,红尘里的万千变化均由人心幻化而来,这上下九天里,再没有一件法宝能算得完人心。我听了,就起了个心思,只想既然最懂这凡尘之事的是那凡尘中人,那么我就为妹妹你寻一份人心来即可……”

    黛玉听得“寻人心”几字,直似一盆冰水当头浇下,不由大睁了双眸,三桑本就赔着小心地瞧着她的脸色,见状忙自摆手道:“……勿惊勿惊,我并未伤人性命。只是将那人一生之回忆尽数制了一份来封于你体内,……因你所投人世之情缘均为警幻所掌,未免她查觉,我取得乃是一异世之魂记。只是,……那魂记的原主年岁大你肉身许多,是以那魂记你虽能用得,到底它太大,以你之肉身承受实是有些勉为其难,加之你身体本就不大康健……,二来么,那魂记年岁既比你大,如今只怕是压过了你的本识,嗯……也不大好,只怕你会觉得自己是两个人罢。我为补此过,不得已,取了一叶你的本体送下凡去,助你固体凝神……”说着三桑一指黛玉颈间,十分歉然地道:“当时着实想不出别的法子来,情急之下伤了妹妹的本体,还请妹妹不要生气。”

    黛玉抬手一摸,果然那“玉叶”此刻在她颈间虚悬,竟是一刻不离的随着她的生魂入了此境,怪道初时听迷谷说他是以本体为引接了她上天的呢。只是,什么“会觉得自己是两个人”,她全然以为自己是别人啊……抬眼见三桑一脸愧疚之色,想来这伤人本体之事确是仙家的大忌讳,只是她为己之事多方奔走,却毫不居功……黛玉深感其心正直,遂轻声劝慰道:“姐姐为了助我渡劫用了这许多心思,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又岂会有别的想法。再说了,若我能过了此劫去,多少本体修不回来;若我过不了此劫,神识都没有了,哪里还去计较这点小伤。”说罢,见三桑仍是一付介怀的模样,黛玉复转口笑问道:“如今我也算上天来窥了回天机,只是贪杯误事,不能多陪陪姐姐了……好姐姐,你可还有什么教妹妹的,可快点说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没啥说的,咱们对比着相关原文来看罢,哈哈

    警幻便命撤去残席,送宝玉至一香闺绣阁之中,其间铺陈之盛,乃素所未见之物。更可骇者,早有一位女子在内,其鲜艳妩媚,有似乎宝钗,风流袅娜,则又如黛玉。……再将吾妹一人,||乳|名兼美【甲戌侧批:妙!盖指薛林而言也。】字可卿者,许配于汝。今夕良时,即可成姻。不过令汝领略此仙闺幻境之风光尚如此,何况尘境之情景哉?而今后万万解释,改悟前情,留意于孔孟之间,委身于经济之道。”说毕便秘授以云雨之事,推宝玉入房,将门掩上自去。

    那宝玉恍恍惚惚,依警幻所嘱之言,未免有儿女之事,难以尽述。至次日,便柔情缱绻,软语温存,与可卿难解难分。因二人携手出去游顽之时,忽至一个所在,但见i遍地,狼虎同群,迎面一道黑溪阻路,并无桥梁可通。【甲戌侧批:若有桥梁可通,则世路人情犹不算艰难。】正在犹豫之间,忽见警幻后面追来,告道:“快休前进,作速回头要紧!”【甲戌侧批:机锋。点醒世人。】宝玉忙止步问道:“此系何处?”警幻道:“此即迷津也。深有万丈,……尔今偶游至此,设如堕落其中,则深负我从前谆谆警戒之语矣。”话犹未了,只听迷津内水响如雷,竟有许多夜叉海鬼将宝玉拖将下去。

    第一卷53第53章

    三桑见黛玉一付将欲睡去的模样,知是时辰到了,忙自又想了想,笑道:“妹妹即入了那警幻的局,凡事小心自不必说,姐姐人想说得极多,如今且不论别的,一则定要多用用愚姐与你寻的魂记,也好多晓些世事。”说着三桑忽地极狡黠地的眯了眯眼,嘴里也将“世事”两字咬得略重了些,黛玉心有灵犀,知三桑指得除了世事,定还意指那魂记里有关原来黛玉的一切。呵呵,兔子急了会咬人,“木头”们急了也是会骗人的呢。

    “……二则愚姐却只觉着警幻那太虚幻境前的一付对子极为要紧,只望妹妹时时牢记才好:‘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

    假作真?真亦假?无为有?有还无?有真有假的,她记着最清楚的就是那两个美猴王……嗯,不对不对,应是宝玉,好象有两个宝玉……警幻名号里既然有一个“幻”字,想来将一个生魂的性情塑得与石三生相似也不是什么难事罢。不知那照妖镜是谁的,可否借来一用……警幻警幻,是警惕幻相的意思么……

    黛玉迷迷糊糊思绪没曾飘荡多久就沉入了黑甜。也不知过了多久,黛玉才又有了些知觉,只觉得全身暖融融的,耳畔似还有阵阵乐声传来,真是十分得受用。可惜这般懒洋洋地惬意没能享受多久,黛玉就发觉那乐声越来越大,倒是有些噪人了。

    ……真不想动,那手机闹铃怎地还不停,她皱眉想着。

    手机?闹铃?这是哪里?!

    黛玉猛地坐起身来,却只觉身子一轻,竟就飘在了空中,忙回头看时,只见透过薄纱窗帘的阳光洒在铺满被子的床上,那满枕的秀发里露出来的半个额头,正抵着枕头缝儿往被子里蹭呢,怕是想躲过那阵穿脑的魔音继续补眠。

    我怎么地到了此处?黛玉抬头左右望望,枕畔半扣着本《红楼梦》,床边斜放着部手提,那手机都抖到地上去了,也不见床上的人有动静。……衣柜半开,房门轻掩,看着极熟悉的场境,竟是自己穿越前的样儿。穿越?黛玉想起三桑最后的那些话来,莫非,这人就是自己拥有的记忆的原主?可若非穿越,自己又怎会到此?……转眼看去,梳妆台上,菱花镜里,照不出自己半分容颜,难道因为自己的本识喝醉了,从天界回去的路上,被异世魂记给带到这儿来了?呵呵,老马识途,说得只怕就是现下这个情况罢……只是如今自己已经醒了……黛玉伏□去,轻舒玉臂,拂了拂那女子的额发,许是闻到她身上的花香酒气,那女子在被中蠕动了下,却是一付打死都不出来的模样。黛玉只觉好笑,不由轻声问道:“你是谁?”

    回应她的,只得一声梦呓,化在了黛玉渐渐透明的身影了——此处佳人好梦尤酣,只是她却已又要去继续那段属于她的红楼之梦了……

    却说那女子待到梦醒时分,只觉满室异晖,余香沁脾,恍觉着自己曾入得一梦,梦中的自己穿越为黛玉,为着一点小小的幸福努力改变着一切……那许许多多的场境如走马灯般一闪而过,记不得真,只有黛玉那美目轻扬,抿唇含笑的模样深深地印在了脑子里,转瞬间她却好似又曾随风而起,曳雾绡之轻裾,若流风之回雪,直似那九天仙子……一时倒也分不清,是她梦见了黛玉,还是黛玉梦见了她……若问那人是谁,不过是你,是我,是她,是那爱在床边看红楼的一个小女子罢了……

    此处乃是闲增的一段絮叨。如今还说黛玉那缕生魂东一荡,西一游,险险无碍地归了原身,一时梦醒睁眼,望见床顶的花纹,仍有些云山雾罩地找不着北。她怔怔地躺在床上回味梦中所见所闻。一时想想做了神仙也未见有多自在,还是会被人骗;一时想想那一群“木头”朋友不知会不会去找那警幻的麻烦,一时又想起那警幻自己就是个麻烦,哎,只希望那一群木头能给警幻那麻烦多找些麻烦,让她不能分神来寻自己的麻烦……想来想去,总觉得自己好似忘了件极要紧的事儿。忽地,因着三桑的话而捏着玉叶的手顿了下,这玉叶……是父亲买来的,父亲……黛玉悔得咬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又滚——她怎地就忘了问问父亲的命运可有法子更改呢?

    她在床上这一折腾,自是惊动了守在帐外的云莺,忙过来侍候。黛玉瞧着她的笑颜恍如隔世。问问时辰,却也并未较往日起得迟,就是往东府里的一众人等也都还未转来呢。她怔怔地由得下人服侍着漱洗穿戴,只到一口热茶下了喉,方使她长长出了口气,叹道:“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吟罢左右看看,又自倚着大迎枕发起呆来。

    ……那群“木头”朋友天生地长,无父无母,且又没入过红尘,自不明了这凡间的人情世故。怎地自己也全忘了,只被那些事儿拴住了心思,哎,自己果然也是个转不过弯来的“木头”啊。不过,她所戴玉叶如今证实了是绛珠本体,说来也是个仙品,不知,能不能……食就算了,这本体如今似玉般坚硬,哪里是咬得动的,就是能吃,额,这仙物不知其服法用量,只怕适得其反,更是不妥……那么,就用泡得好了,此物本有解毒之效,又仅仅是泡它的水,最多也只是无用罢了,总不会有什么不好的。

    至于其他的事么,黛玉忽地笑了,三桑本就说红尘多变幻,作为姐妹,她已尽力给自己寻了个最合适的“法宝”了,自己却还需要其他什么帮助呢,这么多年来的改变,不已经说明了一切么——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黛玉存了“泡玉”的想法,过不多久,就寻了个“润玉”的由头,每晚将那玉叶取下来用一小孟水养着——反正养玉的法子这么多,丫头们也不知晓,少不得按黛玉的意思细心照料。那泡玉的水在黛玉授意下更是小心存放,只在为父亲做些花酱之类的吃食时方取出来用上些儿。未知成效如何,却还拭目以待。

    出乎黛玉所料的是,宝玉当日竟还记着许给她的梅花,待得晚间回府,装了瓶,巴巴地叫晴雯送将过来。黛玉也是好奇心害死猫,到底向来送花的睛雯问了句:“宝玉怎地没来?”

    “宝玉今个儿游园累着了,晚饭又赖着老太太喝了两个口酒。一回来就嚷着要歇息,这会子只怕已经睡下了呢。林姑娘可有什么话要带过去?”

    黛玉瞟着那花儿,忽地想起宝玉今早临出门时还对她笑得那般灿烂,只叫她等他,可这会子……她心里不禁有些难受,只象是自家的东西被人抢了一般,心下十分黯然——宝玉这也算有了媳妇忘了妹妹罢,不知是不是所有的哥哥要结婚时妹妹都会有这种感受?反正如今这个有着成熟心理年龄的“穿越”黛玉就挺不受用的。原本先时想来用在这会子捉弄宝玉的那些法子,黛玉也全没了兴趣,遂蹙眉撇了撇嘴道:“没有什么话,不过白问一句罢了。”

    ……是啊,真没什么话可说,宝玉他有他的缘法,自己也有自己的命运。他一个男子,一日大似一日的,总归有这么一档子事儿。这儿又不是女尊世界,对男子可没什么贞洁的要求,大家子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么。纵是他今日没有同袭人一处,明日也不知会拉扯上谁。自己如今待他本也没什么多余的想法,不过是当个兄弟罢了,他自有他自己的老/子娘照应着,真犯不着自己这个离父丧母的外人来多嘴,真真不过是白问一句……

    至于袭人,这会子去,是去拿她呢还是去救她呢。就算是救,只怕那袭人还未必稀罕呢。宝玉如今可不是住在黛玉的外间了,可是住在贾母的外间呢,哪怕只有丁点异响,也是要惊动人的,那袭人,她要当她的姨娘自去当罢,只是以后可别来招惹自己。哎……自己一个好好的姑娘家,何苦拿自己的名声去沾染这些事情。

    黛玉又转头睇了晴雯一眼,这是个牙尖嘴利的,偏私下又做不出什么狠事来。这会子放她回去传话,只怕是要招人恨的。哎,她又想这许多做什么……黛玉侧身取了本书来遮了脸,不再理会那些丫头们。只是闷了半晌,终是向云莺道:“齐嫂子送来桂花糖藕可还有罢,你且取了钱,往厨房做些甜粥来。”说着又淡淡向晴雯道:“宝玉即是睡了,你也不用急着回去,且吃了再去罢。”

    晴雯笑着谢过,与紫鹃她们一处坐了,帮衬着做起针线来。黛玉躲在书后皱皱鼻子做了个鬼脸,对自己说道:“我这可不是多管闲事,我只是日行一善罢了。”这般想着,不由好心情地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

    好奇心害死猫的出处:(答案出自百度)

    好奇心杀死猫其实是源于西方谚语:curiositykilledthecat西方传说猫有九条命,怎么都不会死去,而最后恰恰是死于自己的好奇心,可见好奇心有时是多么的可怕!

    在很多西方人眼里,猫(cat)是好奇心(curiosity)和神秘(ystery)的象征。当人们讲curiositykilledthecat时,其实不是真的讲好奇心把猫杀死了,而是说好奇心可能使自己丧命的喔!自然啦,在实际的用法中也并没有丧命那么严重,但起码是告诫人们好奇心要有一定的限度,否则危险。

    来源:1973年,出生于英格兰的devonshire的阿加莎·克里斯蒂(agathachristie,1890-13&56;看&26360;网《命运之门》(posternfate)里的:“好奇心杀了猫”(curiositykilledthecat)。

    放相关正文:

    却说秦氏因听见宝玉从梦中唤他的||乳|名,心中自是纳闷,又不好细问。彼时宝玉迷迷惑惑,若有所失。众人忙端上桂圆汤来,呷了两口,遂起身整衣。袭人伸手与他系裤带时,不觉伸手至大腿处,只觉冰凉一片沾湿。唬的忙退出手来,问是怎么了。宝玉红涨了脸,把他的手一捻。袭人本是个聪明女子,年纪本又比宝玉大两岁,近来也渐通人事,今见宝玉如此光景,心中便觉察一半了,不觉也羞的红涨了脸面,不敢再问。仍旧理好衣裳,遂至贾母处来,胡乱吃毕了晚饭,过这边来。袭人忙趁众奶娘丫鬟不在旁时,另取出一件中衣来与宝玉换上。宝玉含羞央告道:“好姐姐,千万别告诉人。”袭人亦含羞笑问道:“你梦见什么故事了?是那里流出来的那些脏东西?”宝玉道:“一言难尽。”说着便把梦中之事细说与袭人听了,然后说至警幻所授云雨之情,羞的袭人掩面伏身而笑。宝玉亦素喜袭人柔媚娇俏,遂强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云雨之事。【甲戌侧批:数句文完一回提纲文字。】袭人素知贾母已将自己与了宝玉的,今便如此,亦不为越礼,【甲戌双行夹批:写出袭人身份。】遂和宝玉偷试一番,幸得无人撞见。自此宝玉视袭人更比别个不同,【甲戌双行夹批:伏下晴雯。】袭人待宝玉更为尽心。【甲戌双行夹批:一段小儿女之态,可谓追魂摄魄之笔。】暂且别无话说。【甲戌双行夹批:一句接住上回“红楼梦”大篇文字,另起本回正文。】

    ——看这一段有一件很“雷人”的事不知有人注意过没有,宝玉直到晚饭后回了自己房里才换的内衣,这个,穿着脏衣服一个下午,哈哈,可真够难受的啊。而且看文说是偷偷换的内衣,大概也不会洗澡……

    2010-11-3022:00:00初稿偶是上来抓虫的,非伪更请勿浪费砖头

    第一卷54第54章

    未隔几日,就到了黛玉脱孝的日子。林府依礼办了除服之仪,各家亲友均送了好些衣饰作贺,只是这脱孝到底也是丧礼的一部分,算不得喜事,黛玉想起自家身世,少不得又落了回泪。待到下月初一,黛玉并一房的丫头婆子都除了素服,换上新衣。倒给贾母院里凭添了几分艳/色。

    奈何黛玉这几年来已是穿惯了素色,一时总嫌嬷嬷丫头们将衣裳配得太过俗艳。不想贾母遵从13&56;看&26360;网觉着她穿得太过素净,特地又从自己的体己库房里寻出两匹色泽艳丽的蜀锦来与她添妆,闲时还常常点拨下黛玉的钗环配饰。黛玉眼瞧着自己是件衣服都有花,没织纹理的也要绣出朵来,不论别人再怎么称赞漂亮她自己都瞧着眼晕。偏老太太兴致愈来愈高,竟似一发不可收拾。倒让黛玉这些日子多少生出些“恐衣症”来。奈何那日转身下去换衣时,不提防叫她瞧见贾母笑容微退间,竟显出些许泪光来……黛玉心头一软,遥想当年外祖母她大抵也是这般为母亲挑选打扮的罢……罢,罢,只当我彩衣娱亲好了,下去再换一套来。

    好在这日子未曾过得许久,贾母又得着一个孙子辈,分了些疼爱过去,黛玉才得闲偷偷舒了口气。这来为黛玉解围的非是别人,乃是贾母的的侄孙女——史湘云。

    黛玉因着脱孝后接连去林家两位叔兄处拜访,中间又抽空看了看上一季的账簿,为着这又名正言顺地远着宝玉。几番下来,这消息就不大灵通了,只到前一夜才听得紫鹃为着配衣服提了句:“……听说明个儿史大姑娘要来,姑娘只怕也是要去见见的,就穿这身可好。”

    黛玉本在百~万\小!说,耳中听得半句,遂随口问道:“史大姑娘是谁?”

    紫鹃想想,笑叹道:“说来这史大姑娘也是个苦命人,她闺名唤作湘云,是老太太娘家的侄孙女,极得老太太的缘,打小就在咱们府上常来常往的,一年里只怕有一多半儿的日子都住在咱们家。宝玉住的碧纱厨,往年就是她住的。对了,如今服侍宝玉的袭人,还有跟着她去了的翠缕,当初也是咱们家老太太专门指给她用的呢。……不过后来史侯夫人没了,她才家去的。谁曾想不到两年,史侯爷也走了。她父孝母孝两重身,守了近五年的孝,前几日才除的服呢。”

    黛玉这才知是要见着史湘云了,想了片刻,道:“二姐姐她们明日也是一处的罢。不要这件。取了府里这季新制的来看,就是与二姐姐她们一式的那几套。”明天的主角可不是她,老太太只怕是没功夫过问自己,正好消停点与群众打成一片。而且她与史湘云,她们俩初识时关系可不太好,还是低调点罢,是以又吩咐道:“头面首饰也一样。”

    黛玉想得虽好,可她却忘了史湘云并非是一大早就到,是以早上去给贾母请安时,老太太不免多瞧了她几眼。黛玉不待老太太发话,已笑嘻嘻地往老太太身前一站,侧头笑问:“老太太,今个儿我这一身,可象不象您的亲孙女?”

    贾母伸手搂过她来,笑道:“好好,也一个淘气的。”

    惜春在旁瞧着,接嘴问道:“还有谁淘气呢?”

    贾母看着她笑道:“可不就是你。”说着也将惜春搂过来在榻边矮凳上坐了,抬头向迎春二人道,“今日云丫头要来,你们也别往学里去了。姐妹们长久不见了,正该聚聚。”转头又问旁边的人:“宝玉呢,还在他老/子那里?”

    婆子们去了一会儿回来道:“太太带着宝玉就来。”

    众人方齐,就听外面丫头们往里传:“史大姑娘来了。”由远及近一声声递将进来,黛玉正说怎地传得这般快,却听门口的丫头们还未喊完呢,就见着一个姑娘几步转进屋来,也不等人上去接,已在贾母座前拜将下去,口中如蹦豆子般劈劈啪啪地道:“见过老太太,老太太安康。”说毕一抬头,瞧见王夫人坐在侧旁,又自纳头便拜:“见过太太,太太安康。”也不待人扶,就又起身向贾母座前依去,边笑边唤道:“老太太,可想死我了。”

    黛玉此时方回过神来,在心中赞了句:好亮一双眼睛。她本在贾母身侧半坐着,这姑娘风一般进得门来行礼时,她就起身避到一旁,与三春站在一处看着那一老一少尽述思念之情,额,其实应是湘云一个人在叽叽咕咕说个不停,贾母含笑搂着她拍拍抱抱。湘云正说着,又瞧见了宝玉,一时就自贾母身上跳将下来,笑唤了声“爱哥哥。”

    贾母笑着阻住她:“云儿先来见过你林姐姐去。”湘云听了一回身,睁着一双大眼立在了黛玉身前。贾母在旁又道:“林丫头,这是湘云,与你同年。百般都好,就是话多了些。”湘云上下略打量了下黛玉,展颜笑道:“你就是表姑姑家的那位林姐姐?小时候常听老太太提起。如今见着了,可真象画里的人物一样呢。见过林姐姐。”说着施了一礼,黛玉忙自回礼,笑道:“好可爱的妹妹……”

    两人略说得两句,湘云眼珠一转,又跳向一旁笑道:“二姐姐,你长得这么高了……探春你可比我矮,这是惜春么,原来那么小得一点。爱哥哥你……”她这么热热闹闹地说了一圈,几个姐妹也相互应和着,一时只觉着热闹极了。

    黛玉到底不熟,略说了几句,少不得就渐渐往后靠了靠。稍离得远了些,湘云那大说大笑的模样看得反而更是真切,想想大家都是一样的身世,她比自己还要难过些,却仍能这般耀眼地笑着,真真难得。

    “云丫头这一来,老太太这儿更加热闹了……”

    “老了老了,不过就爱看着这些孙儿笑闹笑闹,倒也喜庆。”

    “……说来,隔两日我娘家姐姐薛氏也要到了,她家那位姑娘听说也是个懂事的。”

    “就是那个进京待选的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除服

    亦称“除丧”、“脱服”。俗称“脱孝”。古代丧礼仪式之一。即除去丧礼之服。亲族中,按五服制度,各人所服及服期不同,除服时间亦先后不一。服斩衰者(孝子、子妇、承重孙等),除服最迟,须待二十七月禫祭时除去。除服后,素服终月,始改常服。《礼记丧服小记》:“故期而祭,礼也;期而除丧,道也。”《三国志魏志武帝纪》:“葬毕,皆除服。”《宋史礼志二八》:“孝宗居忧,再定三年之制。其服:布冠、直领大袖衫、布裙、首致、腰致、竹杖。小祥不易服。大祥礼毕,始去杖、去致。禫祭毕,始服素纱软脚幞头、白袍、黑银带二十五月而除。三年之内,禁中常服布巾、布衫、布背子。”

    蜀锦

    蜀锦是指汉代至三国蜀郡(今四川成都)所织造的锦,大多以经向彩条为基础起彩,并彩条添花,其图案繁华、织纹精细,配色典雅,独具一格,是一种具有民族特色和地方风格的多彩织锦。蜀锦质地坚韧而丰满,纹样风格秀丽,配色典雅不俗,如唐代蜀锦的图案有格子花、纹莲花、龟甲花、联珠、对禽、对兽等,十分丰富。在唐末,又增加了天下乐、长安竹、方胜、宜男、狮团、八答晕等图案。在宋元时期,发展了纬起花的纬锦,其纹样图案有庆丰年锦、灯花锦、盘球、翠池狮子、云雀,以及瑞草云鹤、百花孔雀、宜男百花、如意牡丹等。在明代末年,蜀锦受到摧残,到了清代又恢复了生产,此时的纹样图案有梅、竹、牡丹、葡萄、石榴等。蜀锦的品种繁多、传统品种有语丝锦、方方锦、铺地锦,散花锦、浣花锦、民族锦、彩晕锦等等。

    第一卷55第55章

    薛家?待选?……这是宝钗的消息到了?这么说,贾夫子结完了“葫芦案”,薛家终是敢出现了?

    黛玉猛地听得宝钗的消息,不由就立住了,正想凝神再听时,忽地听得近前有人唤了声:“林妹妹。”黛玉蹙眉看时,不是别人,却是宝玉不知何时也脱了身寻到她身边来,正笑问道:“林妹妹,前个儿我送你的那对紫毫太仓使着可还好?”他昨日一大早就往舅舅王子腾家贺喜去了,直留到晚饭后方才回府,夜间寒气深重,又听得袭人说黛玉已经睡下了,是以未曾过去扰她。只是到底一日不见,心头挂念,少不得寻着机会要来说说话。

    黛玉抿了抿唇,自打那日后,她心里存了间隙,总不大待见宝玉。宝玉那日后听了晴雯的话,只当黛玉怨他不曾亲自送花过去,心下有愧,少不得前来俯就,只是黛玉接连几日都神色淡淡的,也不使小性子,也不是不理他,瞧着倒是要生分的模样。宝玉有心也要使性子,偏又寻不出什么错来。要说不理她罢,又是日日见着的,那等的巧笑嫣然、妙语如珠,这般出色,他又舍不下。想想还是只得厚了脸皮继续上趟地往黛玉房里跑,反较往日还要殷情上十分。却不知黛玉每每瞧见袭人来接他,就更觉得他深为可恶——说什么是反封建的斗士,如今还不是在利用封建特权糟/蹋/女/性……

    黛玉本是欲偷听的,自觉是在做“坏事”,也不知宝玉方才是否察觉,忙自淡淡地回了句:“多谢费心了,用着还好。”说着悄悄往旁退了半步,就欲离了“案发现场”,寻姐妹们去。

    宝玉见黛玉今日笑语盈盈,心情尚好,不由涎了脸过来拉她,央道:“好妹妹,再陪我说会话罢。”黛玉睇了他一眼,如今堂上贾母、王夫人、凤姐都在,不好发作,眸子一转,蹙眉道:“你且放手……”说着作势以绢掩鼻,低声嗔道:“站那厢去些,你到底有几日未曾沐浴了?”宝玉听得黛玉这般说法,不由一怔,抬袖欲闻,道:“不过如往常一般……”黛玉一撇嘴,抢白道:“既是如常,你却做了什么,如何就臭了?”说者本就有意,听者更有心,宝玉神情立时一滞。

    黛玉只作不知,一偏头,笑嘲道:“久入鲍鱼之肆,君已不闻其臭乎?……”其实就算不是每日沐浴,这平日里或用热水擦身,或更换内衣,哪里就有多大气味。就是有些微汗息,宝玉这等大家公子,兼又身上衣物多是带着薰香的,又怎会臭。

    “爱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呢?”可怜宝玉还来不及掩饰,……咳,来不及解释,被忽视的湘云已跳将过来,宝玉下意识地侧了侧身子。黛玉见湘云过来,不欲继续让宝玉出糗,不过她也发觉自己是脱离不了“战场”了,只得笑着解围:“我一见妹妹,就觉着十分亲近,有心想送个见面礼,又怕妹妹不喜,正和宝玉讨主意呢。”

    “什么礼物?姐姐的东西自是好的,好姐姐,别卖关子了,快些拿来瞧瞧罢……爱哥哥你可不许和我抢。”湘云笑道。

    “即如此,我可就随意了……紫鹃,同月梅说,将那挂镶金红枫水晶链子取来。”黛玉吩咐道。不一时取来看时,却是条水晶、琉璃、金珠等串杂着起得条链子,尾端挂着一面半掌大小的不规则水晶镶金牌,前后两块水晶里夹着一张极小极完整的红枫叶,脉络丝丝清晰,色泽红润似火,透光看时,竟似红宝般微微泛光。

    ——此礼是昨夜黛玉才备下了,她虽知自己与湘云的性子一静一动,日后只怕不大处得来,但总觉着湘云人虽卤莽,却委实无什坏心,原来的黛玉都不与她计较,还能于千帆过后同她在月下把酒联诗,想来也算是对她的一种认可罢。即如此,如今的自己难道不能做得更好?不过是哄小孩子罢了……且,不看僧面看佛面,这里面不是还有老太太的面子在么。谁想今日一见,方知这湘云性子活泼大方,直如那朝阳一般充满了生气,想想她的身世较黛玉自己还要苦上三分,却仍能有如此开朗的一面,不由得黛玉不心生喜爱。是以这礼着实送得十分诚心。

    湘云举着看了半日,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