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妻在上:重生侯府要翻身

第二三八章可堪大用

    夏氏瞧着殷夕颜笑了,“合着,你以为你二舅母还是个打算秋后算帐,回头万一这亲事儿有了岔头,还能赖到你身上不成?”

    殷夕颜嘴角抽搐,她到是没想这么多,不过是觉得,女人生活太难,雪雁县主虽然贵为大长公主的孙女,从小倍受宠爱,可是这姻缘上,到是颇为波折,若是嫁了人,再出现什么岔头,到底是不好的。

    只是让她去帮忙说亲,“二舅母就不怕我这年纪小了些,到大长公主那——”

    虽然这辈份对等,可是这年纪,资历,还真真是不在一条线上。

    夏氏到是知道殷夕颜不是推托,抚着手心说道:“这事儿,我跟你外祖母都商量过了,你外祖母说你合适,就一定合适,而且,你和大长公主,论起来,大长公主算是靳王的皇姐,你们算是大姑子与兄弟媳妇,论起年纪吗,你和雪雁县主又是相仿的,有些话,能说到一块去,这事儿,二舅母也不瞒你,大长公府里也探过话了,大长公主那里,自是也没什么不满意的,再加上现在又赶上这么个事儿,大长公主也怕再留出麻烦来。”

    男孩子等三年还能等起,到时候,再找个及笙的也就是了,可是这女孩,过了十五岁,再等三年,那就成老姑娘了,到时候,即便是十七八的男孩子,也不好配了。

    夏氏来说,殷夕颜自是不好辞了这趟差事儿,再加上她心里对白雪雁也是有着好感的,还有上次欠大长公主的人情,难得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去还。

    想到人情,她到不禁觉得,没准,这是外祖母给自己一个还人情的机会呢。

    若说夏氏没有一个合适的媒人,殷夕颜自己都不信,就算是实在没有妥帖的,只外祖母跟大长公主的交情,还有粟国公府的老夫人,这都是可托之人,却最后把差事儿落到了她头上,也不得不让她多想一分。

    这事儿应下了,殷夕颜就想到了之前顾倩影提到的顾倩兮的事儿,“大表姐夫,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夏氏提起这个,禁不住叹了口气,语气到不像顾倩影刚刚说的那么片面,“这事儿,要我说,也怪不得你大表姐夫,倩兮那孩子,自小在家就是个争强好胜的,且不说你们表姐妹之间如何,就是这堂姐妹之间,也要争个高下的,这样的性子,嫁了人,头两年夫妻浓情蜜意也就罢了,只是这时间长了,难免会有磕碰嫌隙。

    像咱们这样人家养出来的孩子,哪个又是受得了气的,这夫妻房中之事儿,又不足被外人道,所以,这时间长了,你大表姐跟你大表姐夫怎么就生出嫌隙,咱们到是谁也说不清楚,只是瞧着来府里的时候,你大表姐夫却还是那副温和有礼的样子,到是你大表姐,几次三番的让你大表姐夫没脸,纵是咱们说上两句,瞧着也没往心里去,这事儿,你外祖母的身子时好时坏的,断断续续,进了四月末才算是好的干净些,这种事儿,咱们也不好说到她跟前,让她一把年纪跟着操心,所以这事儿就被压了下来,如今,你外祖母还不知道你大表姐在家里住下呢。”

    呃——

    殷夕颜嘴角抽动的次数再次加剧,她只当是顾倩影听来的捕风捉影的话,哪成想,到是顾倩兮回娘家住了?

    “大表姐怎么就回娘家住了?大表姐夫那边,没来接她?”

    夏氏两手一摊,一脸的苦笑,“哪里是没接,人家都来了四、五趟了,自打你大表姐回家的当天晚上,人家就追了过来,开始,咱们也不知道这里面出了什么事儿,只以为是小夫妻前后脚回门,可是哪成想,你大表姐使人把你大表姐夫打了出去,这一房的丫头,婆子,还有二门外的小厮,管事,一个个恨不得伸长脖子看,这么没脸的事儿,你大姐夫的脾气也算是好的了,要是放到你几个舅舅身上,只怕早就把人家的府里给掀了个底朝天了,纵是你再有理,也闹的没理了,更何况,这没理,又在你身上。”

    殷夕颜听着这意思,到像是顾倩兮没理,没理还能这么折腾,也就顾倩兮能干出来了。

    “那大舅舅就没管吗?”

    对于欧阳氏,殷夕颜也不抱什么希望了,瞧着夏氏这会儿的态度,只怕那欧阳氏就是什么也不管,与我无关的样子了,不然,哪能让女儿这般跟女婿闹,一但人家要是狠下了心,不跟魏国公府再结这门亲,顾倩兮这脾气,只怕别说在这洛城,就是大羲朝里,也再难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了。

    若是低嫁?

    殷夕颜摇了摇头,要是低嫁,指不定又去祸害哪家了。

    夏氏想着顾倩兮那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样子,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能不加任何修饰的把这几天家里的事儿学了一遍,反正殷夕颜也不是外人。

    殷夕颜听的都忍不住唏嘘,竟不知道,顾倩兮是个这么能折腾的。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依我看,到不如大舅舅出面,跟大表姐夫把话说说,虽然是咱们自家的姑娘,只是这要是太过没理,也的确不好拿乔,再说,大舅舅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虑着家里这么多没嫁的姑娘,到时候,这一个姑娘坏了名声,再连累了一家子的姑娘,到是得不偿失了。”

    夏氏和邱氏自然也是怕这个,所以才会去劝,只是顾倩兮那一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看着她和邱氏就像是在说,你们是二房、三房的人,早晚是要从这个府里搬出去的,这府,是大房的,是国公爷的,是她老子的,所以,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夏氏和邱氏不是没眼色的人,瞧着这样的顾倩兮,终究是说不出什么来,只能调头回去了。

    殷夕颜也不好多管,毕竟这是顾家的家务事儿,只是该提点的,她都提点到了,剩下的,就该轮到了顾亭瑜的亲事儿了。

    送走了夏氏和顾倩影,殷夕颜就让身边的四月去了一趟大长公主府。

    差不多两个时辰,四月就转了回来,笑着说道:“奴婢瞧着,大长公主就等着奴婢上门了,还说,明儿她身子不适,让雪雁县主招待王妃呢。”

    呃——

    殷夕颜哭笑不得的看着四月,心里想着,大长公主到真真是疼爱孙女,这样的事儿,也让她一个姑娘家拿主意,亏得这是见的自己,若是别人——

    嗯,别人也未必敢嘴碎,大长公主虽然不理朝政,可是不代表人家的身份不尊贵,不代表你非议了人家,人家没办法整你。

    夏侯靳这几日回来的晚,有的时候,忙的晚了,就在宫里歇下了。

    皇上这两天晚上总闹腾不休,时不时的就要宣靳王过去说话,到像是知道自己大限将到似的,总是这样也要嘱咐两句,那样也要嘱咐两句。

    夏侯靳原本的打算,看到这样的天景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只能任由天景帝去安排。

    今天到是难得回来的相对早一点,不过也已是月上中天了。

    殷夕颜已经习惯了夏侯靳晚归,不过也习惯了每天为他留一盏灯,不管回来与否,至少有这么一盏灯,提醒着家里有人在等。

    夏侯靳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殷夕颜坐在榻上做针钱,掀开帘子的动作一顿,眉头瞬时又蹙了起来,“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在做针线,让丫头看着你,到也看不住你,要是再让我逮到一次,你这针线,可就别再想做了。”

    殷夕颜有些微讶的看着夏侯靳,似乎没想到他今天晚上能回来,不过瞧着他下巴上的青色胡茬,又忍不住开始心疼,把手上的东西放小桌上一放,顺手把针线也放到了笸篓里,上前迎着夏侯靳,一边脱着他的外袍,一边关心道:“昨天是不是没睡觉,这眼底都泛着青黑了,我去让丫头煮两个鸡蛋,一会儿给你滚一滚,再让她们烧好了热水送上来,你泡个澡,一会儿也好睡的香一点。”

    夏侯靳这些日子忙的头昏脑胀,皇上的时日无多了,贾太医给他的消息,最慢,也不过是两、三个月的事儿,不过就算是迹象转好,也熬不到下一个年了,能过中秋,都是万幸了。

    对于帝王,这样的事儿,即便是有心里准备,当死亡即将来临的时候,他也是害怕的。

    夏侯靳这几日发现天景帝不知怎么就多了疑神疑鬼的毛病,到像是身边每一个人都巴望着他早点死,好盘剥自己的利益一般。

    到是对他,格外恩厚。

    夏侯靳心下忍不住嘲讽的想着,或许,就是自己这样的命格,才能让天景帝在这种时候,还能信任他吧?

    不过这些话,夏侯靳自然不会对殷夕颜说,她现在只等着,他安排好一切,等到天景帝故去,赶在新帝登基之前,差不多一两天的空档,抓住这个空档,他就带着殷夕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殷夕颜先去吩咐了丫头,又想着回身问夏侯靳晚饭可用了,要不,让小厨房准备点宵夜送上来?

    夏侯靳瞧着她为自己忙碌的样子,心下一暖,点了点头,“正好,有点儿饿了,让小厨房挑着清淡的送上两样,我先去洗澡,洗过澡再吃。”

    殷夕颜点了点头,又去叫了如歌吩咐,再掀帘子进内室的时候,就听到隔着一道门的耳房,有水声撩起。

    心里想了想,终究还是迈了步子朝着耳房走去。

    推开了门,氤氲的雾气中,她看到了夏侯靳半闭着眸,靠坐在浴桶里,神色安然,一副享受的样子。

    殷夕颜撩起了一边的衣袖,步子缓缓的走了过去,拿过浴桶边的巾帕,放到浴桶里沾湿了水,然后才向夏侯靳的后背搓去,一边搓,一边小声把夏氏今天过来说的雪雁县主的事儿提了。

    “我瞧着二舅母的意思,亭瑜表哥只怕自己也看上了雪雁县主。”

    要是依着雪雁县主的身份,顾亭瑜的确是高攀了,不过因着雪雁县主摊上个克夫的名号,这会儿到成全了顾亭瑜的高攀。

    论起来,雪雁县主也算是夏侯靳的孙辈,虽然这个辈份差距有点大,这也是殷夕颜在送走夏氏的时候,才细想起来的问题,原来,她是真没想过的。

    夏侯靳轻嗯了一声,半闭的双眸缓缓的睁开,偏过头看了一眼正认真为他搓背的殷夕颜,说道:“大长公主今天上了折子,请圣上收回对雪雁县主的封号。”

    “收回?”

    殷夕颜擦背的手一顿,不解的看着夏侯靳,怎么是收回呢?

    女子有封号在大羲朝,本就是皇家子女的荣誉,雪雁县主是大长公主的孙女,还是大长公主尤为喜欢的孙女,这个封号,到也不为过。

    夏侯靳想的自然比殷夕颜想的多,“只怕,大长公主是怕他日,雪雁县主的封号,有碍顾亭瑜的前程。”

    “不是尚公主才会阻碍驸马的前程吗?”殷夕颜还是懂得这个道理的,自古以来,尚了公主的附马,不管是状元及第,还是前程似锦,都因为你娶了皇家的公主,为了避嫌,便从此与前程无缘了。

    当然,只要你安安分分,自然也是可以保你一世无忧的。

    皇家,对待附马,公主,还是很厚道的。

    最怕的,就是那些不安分的公主,又想掌了兵权,还想控制朝臣,要是附马再握有实权,那是很有机会让这个朝廷改名换姓的。

    夏侯靳浅浅的呼了口气,语气里,不免有些佩服,“我听人提过,大长公主是个胸有丘壑的人,只是以前一直没太在意,这会儿到是看明白了。”

    “什么?”殷夕颜还是一副不解的语气,看着夏侯靳等着他解惑。

    夏侯靳笑了一下,拉过殷夕颜的手放到了自己的手心,浴桶里带出来的水,打湿了殷夕颜的衣裙,这会儿到也不在意了。

    “你可知,大长公主是如何评价殷亭瑜的?”

    “大长公主很欣赏亭瑜表哥?”殷亭瑜见过大长公主并不稀奇,凭大长公主常去魏国公府,见过家里的晚辈,实在是太过平常了,不过论及欣赏,殷亭瑜一不占长,二不占长,个人的能力上,这个,也不是你看一眼,两眼就能看出来的,所以,殷夕颜认为,夏侯靳有些夸大了。

    不过,她想着,没准是白雪雁在大长公主面前提什么了,二舅母不是说这两人是两情相飞吗,自是白雪雁在大长公主面前说了什么,不然,大长公主怎么可能对亭瑜表哥印象这么好?

    夏侯靳一瞧殷夕颜的表情,就猜到了她心里想的,失笑道:“这种事儿,我怎么可能拿来诳你,再说这话,大长公主也不是避着人说的,当时大家不过是不在意,可是现在看来,只怕大长公主早就看中了顾亭瑜,不过是当时雪雁县主有亲事儿在身,这事儿,也就搁下了,不过如今事情不一样了,又有了时间的沉淀,白雪雁的事儿,也不在风口浪尖上了,再加上,皇上又是这么一幅情形,大家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宫里,没人去关心哪家娶了媳妇,哪家嫁了女儿的,反正家家都在忙着这事儿,不忙,到是奇怪了。”

    “那,大长公主是怎么说亭瑜表哥的?”

    殷夕颜到是奇怪了,大长公主是如何评价顾亭瑜的?连自己孙女的县主之位都要请皇上收回,必然是为了以后不给别人拿这个当成理由去耽误顾亭瑜的前程啊。

    大长公主到是想的深远。

    殷夕颜不禁想到了,照大长公主这样的想法,是不是顾亭瑜,以至于顾家,很快就又有重用了?

    对于一个武将之家,所谓的重用,是扔到浴血疆场上,不过,那样的话,雪雁县主新婚,难不成还能独守空闺。

    “是哪儿要打仗了吗?”

    夏侯靳已经领教过殷夕颜脑子转的快了,这会儿听她这么说,也只是笑笑,不足为奇的道:“现在还只是看形势,咱们在看,别人也在看,打,是最坏的打算,不打,其实也只是暂时的安稳。”

    夏侯靳想着每当皇权交替的时候,总会有外敌虎视眈眈的盯着,到时候,一但皇权交替出现了变化,那些人就会如附骨之蛆,一涌而上,到时候,又是一大隐患。

    所以,这次,即便这些人不动作,怕是等到夏侯恪登基,在位子上坐稳个三、五年以后,这场仗还是少不得的。

    到时候,像顾亭瑜这样的,正是壮年,为出国力的时候,夏侯恪自然要岂用一些新的将领为自己所用,以后,各地安插人手,也有个调配的人。

    这里面,涉及到了很多事儿,顾家,家风正,上战场打仗又是一把一的好手,这样的人家,教出来的子孙,也个个武艺超强,自然是夏侯恪培养的对象,所以,顾家的前程,只怕再有个五、六年,又是一番新的变化,大长公主这盘棋,到是一点也不输呢。

    殷夕颜没见过男人上战场,到是听过大舅舅、二舅舅和三舅舅说战场如何,可毕竟他们是有经验的,如今把这样的事儿交付给殷亭瑜,突然间,她到是好奇,大长公主是如何评价的。

    “他不只是个武夫,还有勇有谋,懂得审时度势,将来若遇伯乐,堪当大用。这是大长公主的原话。”

    夏侯靳如是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