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赵括惊异地问。
“陛下,微臣才识浅,不足以堪当如此重任,不如把此事交给有司,让有司来记账。有司个个都是精算师,做事谨慎,定然比微臣和其他人靠谱。”
“也好,就这样吧!无事退朝!”说完,赵括便转身离开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齐刷刷的跪了下来,给赵括行跪拜之礼。
韩侘胄入宫跟韩淑媛商量此事,韩淑媛脸色阴沉,咬了咬唇,只好下定决心,道:“十万两黄金。”
“什么!?这也太多了吧!”韩侘胄大惊失色。
“叔父,韩家地位尊崇,这次捐款的钱当然不能少,必须多,还必须比任何人多几倍!”
“可这实在是……”韩侘胄欲言又止,觉得可以,但又嫌多了。
“叔父,这次的钱出去多少,将来,也定会回馈多少,甚至比花出去的多。这绝不是一笔亏本的买卖,它买的是陛下的宠信,韩家的名声和地位,这十万两黄金,比起这些,已经很微不足道了。”
“……好吧!”韩侘胄答应了,但他还是内心不服气,于是他甩袖离去了。
“娘娘,这会不会太多了?”露珠担忧地说。
“哼!真是好手段,她杨桂枝仅仅用十万两和慈明宫的一些金银财宝,就让我们韩家整整失了十万两黄金。”韩淑媛冷笑着说。
“娘娘,奴婢听不明白。”
明明是她让韩侘胄支付十万两黄金的,为何却在这里责怪杨桂枝。
“他们杨家虽然只支出几十万两,但也本来就是他们的经济实力。而我们韩家个个封爵,本宫又是皇后,若是仅仅几千两黄金,定会惹陛下怀疑,猜忌,从此韩家将会失去陛下信任,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所以韩家必须首当其冲,必须上万,而刚好几万,又显得‘刚刚好’,所以必须十万两,才能引起陛下的重视。”韩淑媛有理有据的说。
“可十万两黄金,相当于掏空韩家,又有什么意义呢?”
“意义……重大……”
这下露珠还是听得云里雾里的。
杨珪和杨桂枝在慈明宫里做着,杨珪一脸沉重的样子,说道:“阿姊,太皇太后的事情……该怎么办?”
杨桂枝深吸一口气,并没有做声,也没有哭和伤心的样子。
“阿姊,太皇太后于你有恩,她这样死了,你怎么……毫无反应?”杨珪奇怪的问道。
“我该作何反应?”杨桂枝明知故问道。
“你应该知道,至少要哭一会儿吧!你看现在慈明宫的那些宫女娘娘们哭得一个比一个厉害,你就算不伤心,样子总得装一装吧!”杨珪善意规劝道。
“我不是不伤心,我只是不想哭。”说完,杨桂枝站了起来,换上宫服也去了坤宁宫,只不过她不是去哭的,而是去打扫。
打扫过的,没打扫过的,她都一一打扫一遍,而她这样做,竟坚持了两个月。
一天,赵括在宫廷某处站着,望着天上。天上一望无际,却没有一颗星星,只有一个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
“陛下,太皇太后病逝,您不伤心吗?”杨桂枝见赵括只是把头抬起,不停的站在原地叹息,就疑惑不解地问道。
“从小,朕虽然是唯一的皇子,受尽优待,但母后总想着宫闺争斗,取君之悦;而父皇因为母后的种种行迹,则是敢怒不敢言。他们两个虽然为人父母,却没有做到一点父母的责任,所以说,我是皇祖母带大的,对待长辈,对待施予养育之恩的皇祖母,朕怎么可能不伤心。伤心只能压在心里,朕还要微笑着去处理国务政事,不能像你们那样哭得死去活来的。”赵括最后一句虽然似开玩笑的话,但他的眼神却是忧郁的。
“陛下,把痛苦压在心底,会更痛,会抑郁成疾的,所以臣妾宁愿你发泄出来,可以生气,可以哭,很多事情不是不哭不闹就好了,反倒是发泄出来更好。”
“桂枝啊!朕听说你知道这件事后一滴眼泪没掉,却日日换上宫女的衣服来打扫坤宁宫,这又是为何?”
“……”杨桂枝默不作声,只是低下了头。
“你让朕发泄,你却没有发泄,以至于已经两个月了我们还没有从悲痛中走出来。你真是倔强。”赵括若有所思地说。
“臣妾不难过,臣妾和太皇太后也只有主仆情谊,比不上陛下。”
“朕不是傻子,你是一个重情的人,这件事太皇太后知道,朕也知道。你要朕发泄,那你又怎么可以忍着?”
“陛下,您不要再说了。”说完杨桂枝背过身去,开始抽泣起来了。
赵括从后面抱住她,道:“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赵括颤抖着声音说,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像洪流一样抑制不住。
到了给吴太后出殡的日子,赵括上朝后带着妃嫔给吴太后祭拜。
原本只行了一个稽首,而杨桂枝却突然跪下来行了三个稽首,然后跪在地上迟迟不肯起来,一直目视着棺材,眼神闪过一丝哀怨。
赵括不声不响地走过去,也给吴太后行了三个稽首,然后盯了杨桂枝一会儿,杨桂枝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开棺材,赵括站起来把她拉了起来,还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
韩淑媛看到这一幕,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因为太皇太后病故,李太后也病重起来,怎么也不好。
“太后娘娘,该吃药了!”杨珪给李太后把药递到她跟前。
“这药喝了有什么用?哀家还不是一样病着,这群无能的庸医,去,让陛下下旨召神医给哀家看病!”李太后的语气很虚弱,但她这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倒是没有变。
“太后娘娘啊!陛下管着处理灾区和流民的事,很难得空。”
“很难得空!那些贱民的命能跟哀家相提并论吗?”
“娘娘,就算您是太后,您也是人,作为一个人,您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太后怒目圆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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