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触感,一贴近他的身体,便觉周身难以抑制,身下的滚烫直充云霄。
景玉缓缓睁眼,便见息歌那一张清秀面庞,嘴角微敛,浅浅笑意。
“息歌。”不禁低唤出声。
“殿下。”美人,回应道。
景玉一个转身便将其压在身下,扯去了她的亵衣,低头吻上她的唇,开始了云雨。
“殿下,疼……”夹杂着哭腔的娇喘,一声一声,传入耳畔。
许是药物的催促,许是思念的充盈,兴致充沛,意味不减。
慧琳俯在他的肩头,哭诉着轻柔“殿下,求您……求您……”
可纵是这般痛苦,她仍旧欣慰,起码眼前这个男人的爱怜给的是自己,而非楚息歌。
春宵苦短,良宵易渡,直到景玉将自己的压制全部发泄出去,才昏昏地抱着慧琳睡去。
楚息歌是被侯府的哭喊吵醒的,王氏惦念息歌的身体,特到虔心寺进香,崔姨娘的侍婢便到悠宁居请楚息歌这个嫡长女代为处理。
昨日三殿下的雅居,今晨已经堆满了人。
“崔姨娘何故哭号?”息歌走近,看着满目的狼藉,缓缓开口。
崔姨娘顿顿,停止了抽噎,适才答道“眼见大婚在即,却出了如此岔子,可叫你三妹如何见人啊。”
息歌垂眸,又道“崔姨娘莫不是糊涂了,三妹是殿下未过门的妻子,行房不过是早晚的事,何来难以见人之说。依我看,三皇子府应当早早择一婚期,将慧琳娶进门,方能堵住悠悠众口。”
“息歌。”景玉见她,内心惭愧,不堪出口。昨日刚刚劝慰息歌再给他一次机会,今晨便有如此大的变故,还有何颜面再去求息歌原谅。
“三妹,地上凉,起来吧。”息歌走到慧琳跟前,伸出一只手扶她。
“二姐,是小妹不对,小妹不应见殿下喝多,便想着照拂一番,才铸此弥天大错,二姐请原谅小妹。”三言两语便把主动便被动,好伶牙,好俐齿。
“二姐,小妹自知殿下与您心心相印,不愿破坏,实在是情难自控,情非所愿。”慧琳道来,声声哭诉,寸寸入耳,完全一幅柔弱无助的样子。
“来,起来。”息歌硬把楚慧琳拽了起来,扶到了椅子边上,又道“二姐不许你如此作践自己,区区小事,阿姐定会为你做主的。”
好啊,她喜欢演,息歌就陪她演到底。
“鸢儿,扶你家小姐回蕙仙阁,这里就交给我。诸位姨娘也先回去,三妹没事,也都该放心了。”
崔姨娘有些尴尬,可也只是笑笑,扶着自家女儿离开。
待众人走后,息歌将昨夜散落一地的衣服捡起,一件一件地为景玉穿上。
“息歌,对不起。”景玉言道,声线微弱,唇色殷红。
息歌,笑道“这有什么,你是殿下,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只是经过这次事之后,三妹已经不堪为正妃,景玉应当向太妃请示才是。”
“这是自然。”见息歌释怀,景玉欣喜不胜言表“我本来就不想娶她,奈何母妃硬将她塞给我,正妃之位,我又怎会让她轻易得到。”
“那就好。”
景阳宫。
楚惠琳被卿妃传召入宫,已经几近午时,却还不见人传见,只得一直暴晒于景阳宫外。
许久,方见人影,款款而至“三小姐,娘娘有请。”
虽然膝盖酸麻,但也不敢失礼,只得匆匆赶往殿中。
“臣女楚惠琳见过卿妃娘娘。”
卿妃一见慧琳来了,瞬时喜笑颜开,只是其中真假,难以分晓“姐姐如今身子沉,回府一次实在不易,可心中又颇为想念妹妹,这才匆忙传其入宫。只是,毕竟是有孕之人,难免贪于昏睡,忘了妹妹早早前来,外面日头大,不知妹妹可有晒伤。”
慧琳怯弱,细言答道“姐姐严重了,妹妹也确实应多来宫中探望姐姐,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妹妹还真是善解人意啊。”卿妃言说着,缓缓走下坐来“来人,给本宫事茶。”
婢仆将事先准备好的茶水递到卿妃手中,便见其抬手从楚惠琳的头上倒下。
“啊。”慧琳惊呼。
“妹妹下次再把侯府搞得鸡犬不宁,弄得父亲大人名誉尽毁,就不是一杯清茶这么简单的了。”继而弯身,挑起楚惠琳惊恐万分的小脸“不知滚烫的热茶泼下,妹妹这幅勾人的面孔是否还完好无损呢。”
“长姐,小妹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慧琳匆忙匐到卿妃的脚下,连连讨饶“求你饶了小妹这一次,小妹真的知错了。”
“知错了?”卿妃再度问道。
“是。”
卿妃笑笑,又道“给三妹好好梳妆,莫要让人觉得本宫怠慢了庶妹。”
“是,娘娘。”婢仆领命,便带楚惠琳去了内阁。
侯府。
息歌同景玉坐在幼时常嬉戏的树下,抚琴话茶。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苏太妃一定担心坏了,你还是先回去看看。”
“不,我不放心你。”景玉将息歌拥入怀,言语温柔“我真怕我再一放手,便再也抓不到了。”
息歌嘟唇,回道“我又不是风筝,什么一放手就再也抓不到。不过你放心,这一次我再也不会动摇,我既然爱你便不会把你推给别人,更不会动不动说出放弃的鬼话害你伤心。”
“谢谢你,息歌。”如此情景,即便爵位全无,亦不存憾。
“不过。”息歌想想,又觉难办“纵使我已不在乎你与三妹成婚,可夙妃必会逼迫我嫁于张侍郎的公子。都怪我那日信口胡言,可若是不这般,又已被圣上纳入后宫,真不知多一个劲敌对夙妃有何好处。”
景玉,道“我虽暂时无策,但亦会拼死向圣上告罪,求娶你为正妃。”
息歌的食指堵住他的唇瓣,又言“不许你胡说,你自己安好才是最重要的。”
又闲聊了许久,息歌出言劝道“天色也不早了,你真当回去看看太妃。”
景玉点头,听从了她的言论。
回了闺阁,锦儿便为息歌宽衣梳洗“看着小姐又和殿下同心,奴婢也跟着开心。”
息歌,回道“是我自己之前太过较真,我又不是阿姐,何必假装懂事,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嫁给谁便嫁给谁,这才是我楚息歌。”
“小姐开心就好。”
景阳宫。
卿妃起身,靠近窗边“罗袖,外面的梧桐开了吗?”
罗袖微微告礼,答道“回娘娘的话,现在是九月,梧桐花已经谢了,倒是木芙蓉开的正盛。”
“木芙蓉。”卿妃听着罗袖的言语,喃喃道。
那年在虔心寺初遇帝王,悦怿若九春。磬折似秋霜,少女情愫期至,便日日练习《思殇》,盼望能与他结为连理,果不负深情,一朝入宫,夜夜欢好,帝王待她全然不似其他宫妃般瑾规瑾矩,温言有加,相敬如宾。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他便变了习性,言辞莫测,宠爱大臣们日日上奏的妖妃,动辄杀伐,果断残暴,同自己行房之时,亦是伤痕累累,不堪入目。
“娘娘夜深了,该歇下了。”罗袖至其身侧,微微提醒道。
“本宫知道了。”
今夜,他是不会再来了。
一年一度的重阳节,狩猎大典如期而至。
内宫妃嫔众多,圣上只挑选了位份高的卿妃,夙妃,常丽媛,张招娣,以及诸多皇子,大臣前往。卿妃身子繁重,圣上特许她带家眷随同。
一路上,言谈嬉戏,好生有趣。
“阿姐,圣上与夙妃同乘轿辇,你难道不吃醋吗?”息歌看夙妃位份比阿姐低一级,却处处压制阿姐,实在气愤。
卿妃浅笑,温声细语“傻妹妹,圣上是帝王,是百姓和朝臣们的天,亦是阿姐的天,他宠爱谁,疼惜谁,尽是后宫的福分。况且阿姐孕育龙嗣已是天大的恩赐,又何苦去挂怀在谁那里呢。”
“阿姐……”息歌蹙眉,好生心疼。
“阿姐听锦儿传言,你已与景玉殿下清除嫌隙,这倒是一桩好事,不过阿姐担心的是夙妃不会因此罢休,她与阿姐争斗了这么多年,未损伤我分毫又怎会甘心。”卿妃眼波微颤,既又安抚其道“不过你放心,阿姐如今怀有龙嗣,也算是一桩筹码,即是与她抗衡到底,也要护住你这一桩良缘。”
卿妃言罢,息歌只觉内心千言万语难以言说,便靠在卿妃身上撒起娇来“阿姐,谢谢你。”
卿妃抚了抚息歌的头发,继又言道“只是有一事阿姐不得不奉劝你,你若进宫,定可荣极一生,连同侯府,你若嫁与张献之,亦可受其宠爱非常,终生无婢妾纷扰之忧,可你若执意于景玉殿下,不仅要同他颠沛流离,更恐招致杀身之祸。圣上早已视苏太妃一脉如眼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你同他结合,阿姐实在是放心不下。”
圣上幼年登基,一路铲除不少逆党,唯有苏太妃一脉,牵连甚多。
她不是不知阿姐所言,只是爱已入骨,若不能连理,如何苟活。
“阿姐,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息歌,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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