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众臣非议,卿妃被分到离圣上近一点的琳琅居,夙妃则居稍远一些嗣月阁,果不其然,当夜还是夙妃侍寝。
“圣上,好坏……”屋内二人嬉戏的言语,直叫守夜的宫女,太监都羞红了脸。
“你要再欺负臣妾,臣妾就不理你了。”夙妃从赫连闵玉的身上跳了下来,嬉笑道。
“夙儿,慢跑,待朕抓住你,好生欺负。”
作势,便冲夙妃扑去。
果真,几下便将夙妃擒住,困在怀里。
“圣上耍赖,竟对夙儿动武。”夙妃轻锤了下圣上右胸,撒娇道。
赫连闵玉真是又气又笑“夙儿倒是来说说,朕何时对你动粗了。”
夙妃,又言“臣妾不管,臣妾要圣上赔。”
“好好好,夙儿要朕赔什么?”赫连闵玉问道。
“圣上觉得,楚息歌怎么样?”
赫连闵玉剑眉微蹙“夙儿提她作何,难不成真想让朕把她纳入宫来分你的恩宠。”
“圣上。”一声娇呼“夙儿自是不舍圣上的恩宠,可是能有人代劳夙儿照顾圣上,夙儿倒也欢欣。”
赫连闵玉又道“夙儿何时变得如此大度了。”
夙妃,答道“臣妾是想安心地为圣上诞下麟儿,只是苦于臣妾孕中无法照料圣上。”
“原来夙儿是想要孩子了。”赫连闵玉调笑道“那朕这就赐你一个如何?”
“圣上……”假意闷气“我不管,我就要楚息歌入宫,是圣上刚刚说要赔我的。”
“都依你,都依你,待朕妥善之后就安排她入宫。”赫连闵玉无奈,只得应下。
“谢圣上。”
一夜欢好,终迎来第二日的狩猎大典。
息歌起床之时,天已大亮,便急急地收拾奔赴校场。
“臣女见过卿妃娘娘,夙妃娘娘,常丽媛,张招娣。”
此处卿妃位份最高,自当由她开口“平身吧。”
卿妃一笑,息歌便会意,跑到阿姐身边。
恰时,景玉前来“见过卿妃娘娘,夙妃娘娘。”
另外两位低三殿下一级,不用请安。
“平身吧。”卿妃,又言。
景玉见息歌亦在此,便心情大好“息歌,今日暖风和煦,不如随我们一同狩猎如何。”
息歌欢欣,遂又对卿妃,言道“阿姐,我也好久没骑马了,今日让我戏耍一番如何。”
卿妃笑笑,亦不在意,安陵侯府的小姐少爷都是自幼练习骑射,跑马早不是什么危险事。
“去吧,去吧,你也在家闷得久了,是该出来玩玩。”
“谢阿姐。”息歌行礼,便随景玉一同去了马厩。
“你看这匹怎么样?”景玉走到一匹红色烈马的跟前。
息歌,道“成色正好,腿脚也轻快,正合我意。”随即,便从马厩里牵出来,上了马背“阿姐怀孕艰难,我今日定当多捕些野味回来,给她补补身子,驾。”
言罢,已经拍击马臀,绝尘而去。
“息歌,小心点。”景玉在后面,喊道。
“我知道啦。”恣意答道。
息歌一路奔离校场,至圣上们打猎的密林,捕获了不少野兔,野鸡,却没见到一只大的,实在无味。
寻觅间,一只麋鹿从眼前晃过,半尺高的一只,不肥不瘦,腿脚灵力,息歌见着喜欢,便一路跟随前去。
“驾……”纵力敲击着马臀,催促着快速前行。
另一边,诸位大臣随同圣上身后,将近一个时辰,也未见一只野味,大多不善骑马之人,只当望风,倒是圣上一路走走停停,好生困乏。
“众卿不乏同朕分开行动,狩猎也能进行得激烈一点。”圣上,道。
“圣上。”安陵侯回道“山中树多,路又狭窄,恐有刺客出没,还是一同为好。”
圣上皱眉,语气颇燥“这山中已被清理数遍,哪怕连只生蚁都不能入内,何来刺客?”
安陵侯,道“圣上,还是小心为好。”
圣上见无果,只得让诸位大臣继续随同。
忽见一直麋鹿,从密林中窜出,样状之急,似被人追赶。
“站住,别跑。”转首,便见安陵侯府家的二小姐楚息歌骑着马向这边过来。
“息歌,圣上在此,不得无礼。”安陵侯望那红色身影正朝此过来,急急喊道。
圣上一时来了兴致,也对那麋鹿极速追去。
转眼间,二人的身影已不知所踪。
仆射跟在安陵侯身后,见圣上不见,故而问道“侯爷,现在怎么办?”
安陵侯急言“还能怎么办,派人包山去找,圣上出了任何闪失,都别想活命。”
“是。”
圣上的马更合手一些,技艺也比息歌更精,而麋鹿又是从他那边奔过,路程亦是比她短上一截,息歌跑了许久,还是跟在圣上的后面,不禁训斥起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那麋鹿明明是我先盯上的,总该有个先来后到吧!”息歌一直跟在来人后面,不知他是圣上,故而言辞颇为犀利。
赫连闵玉笑笑,倒也不怪罪,只向着那麋鹿继续追去“驾……驾……”
息歌也不落后,紧跟其后,见准时机,一箭射下。
“怎么样,本姑娘的骑射可了得,圣上。”回首之余见是圣上,惊讶得未拽紧手中缰绳,生生地从马背上摔了下去,而那烈马终是野性难训,见息歌摔落,便不见踪影。
“圣上恕罪,臣女顽劣,不知前方之人是圣上,因此言辞无礼,还望圣上海涵。”
赫连闵玉望她,眉目修长,面容清丽,倒是养眼,索性心情也不是太坏,便不想为难她。
“起来吧。”继而,伸手递到她的面前“上来。”
息歌愕然,方才答道“是,圣上。”
刚要起身,生觉下身疼痛非常,难以站立,故又蹲回了地上。
“怎么了?”圣上问道。
“摔得痛,起不来。”息歌答道。
闵玉无言,纵身从烈马背上跳下,走到息歌跟前,拽着她的右臂想要把她拽起。
“不行,痛。”息歌蹙眉,内心苦楚,难以言喻。
闵玉见无法,便直接半蹲下身将息歌抱起,放到了马背上,动作迅猛,撕扯着息歌的伤口,奈何他是圣上,如此这般已然不易,息歌也只好忍着,不再开口。
二人走了许久,息歌见路已经不再熟悉,故而问道“圣上,我们这是去哪?”
闵玉,道“刚刚追击麋鹿迅猛,已经出了正常狩猎的范围,所以朕也不认识路。”
息歌无奈,眼见天色渐黑,若不能寻得回去的路,若遇豺狼虎豹,岂不危险,故又言道“圣上,不如我们寻个住处,先安定下来。”
“也好。”闵玉回道。
闵玉拉扯着缰绳,时不时贴近息歌的后背,喷薄出的热气,细痒难耐“圣上,不如我们下来歇息一会,这样漫无目的不知何时才能寻到住处。”
闵玉未作声,息歌不知他思索什么,便想回头看他。
“别动。”闵玉出言喝到“这路被人动了手脚,我们走不出去了。”
“那怎么办?”息歌急言。
“你怕不怕?”圣上又问“刺客是冲着我来的,你若是跟着我,难保不会丢了性命,不如留在此地,明日一早你父亲再度搜山,定会寻回你。”
闵玉所言不虚,今夜势必有一场恶战,他独身一人已经习惯,从来不盼望着有人愿意陪他共生死。
息歌眸光顿转,适才开口“不,臣女不走,与其留在这里害怕被野兽吃掉,不如随圣上一起搏一次。”
闵玉诧异,倒也接受。
“不过还有一事,臣女求圣上答应。”息歌又言。
“何事?”闵玉问道。
息歌,道“若是臣女同圣上搏赢了,明日回了校场,圣上不可治臣女礼数不周之罪。”
闵玉无奈“你放心,今日之事朕只当做了一场梦,不会同任何人讲起。”
“谢圣上。”
夜半,闵玉同息歌寻一山洞休憩。
“你饿不饿?”闵玉,问道。
息歌刚想说不饿,肚子却先替她作答。
闵玉,又道“你等着,我去摘些野果回来。”
言罢,便要动身,却一把被息歌拉住“圣上,今夜躁动,你一人前去恐生危险,臣女不饿,还是安稳在这山洞里等天明吧。”
他是圣上,也是阿姐孩子的父亲,即便息歌再不喜欢他,也要为天下黎民,为阿姐着想,所以,赫连闵玉绝对不能有事。
闵玉推掉扯住自己的手“即便你不饿,朕也饿了,朕一向不是亏待自己之人,你放心,他们不会找到这里来,你是安全的。”
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圣上……”她几番听到动静都以为是圣上回来,可过了半天,也不见人影出现。
隐约感觉,圣上有事。
息歌拖着酸痛的身体,勉强支撑着出了洞口,果真便见不远处一个白袍男子满身血迹。
“圣上……”息歌匆忙跑到跟前“你怎么样?”
“扶我回去。”闵玉勉强开口。
“是。”息歌领命,便架着闵玉的身体勉强回了洞中。
将其翻转过来才发现,腹部被刺中一剑,虽未伤到要害,可若不止血,也实难撑到明日天明。
“圣上……”息歌叫喊着急,却也苦于束手无策。
“哼。”闵玉嗤笑,道“你着急什么,朕死了,皇位就是你情哥哥的了,你想做皇后,贵妃,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你应当开心。”
“况且朕不宠爱卿妃,你所遭遇的一切又皆是由朕而起,你早该恨我。”
没错,他说的话句句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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