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帝妃息歌传

第八章婚嫁

    景玉走近,用杆子挑开楚惠琳的盖头,言道“既已礼成,我便到书房去睡。”

    “殿下,别走。”慧琳匆忙跑过来从后面抱住他“殿下。”

    “你放手。”景玉用力掰开她的手掌。

    “殿下。”慧眼又言“今日是我们新婚之夜,你即便在厌恶慧儿,也不能如此绝情,置慧儿颜面于不顾。”

    “那你想如何。”景玉冷冷问道。

    闻言,慧琳起身从桌上拿了酒走到景玉面前“殿下,陪慧儿喝了这合衾酒,你想宿在哪,慧儿都不会多言一句。”

    景玉眸光轻闪,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慧琳笑笑,微微告礼“谢殿下。”

    景玉转身,便要出房,忽觉眼前一片迷雾缠绕,竟有些步履蹒跚。

    “殿下。”慧琳匆忙将景玉扶至床榻“你怎么样?”

    一转眼竟是息歌的面容,明眸皓齿,清丽脱俗。

    “殿下。”慧琳趴在景玉胸膛上“今夜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怎忍心留慧儿一人在此,殿下。”

    “息歌。”景玉抬起慧琳的脸,轻轻吻着。

    “殿下别急。”慧琳又言“待慧儿为您宽衣。”

    言际便将景玉推到在床上,一件一件为其褪下。

    次日,清晨。

    景玉沉着脸同慧琳一起去给苏太妃奉茶。

    “儿媳见过姑婆。”慧琳频频一礼,递了茶到苏太妃面前。

    “慧琳果真婉约端庄,哀家这个儿媳还真是没有选错。”苏太妃见楚惠琳一举一动,皆是温婉,着实喜欢。

    “谢姑婆夸奖。”慧琳又行一礼。

    “好了,都回去休息吧,你们几日来操劳,也该好好养养身子,毕竟哀家还指望着早抱孙子呢。”

    慧琳羞涩,又一倩礼“是,婆婆。”

    侯府,悠宁居。

    锦儿为息歌点绛朱唇,见到小姐的样子内心一阵酸楚“小姐,你还别盼了,盼来盼去何时是头。”

    “锦儿,别说了。”

    锦儿悲愤“小姐,三殿下当日答应你,不允三小姐正妃之位,可不还是风风光光地娶进府中,做了主母。他说让小姐等他,可何时能等来求亲之讯,即便真的成婚,小姐是嫡,可却成了二房,处处受三小姐压制,岂不让人笑话,丢了夫人和卿妃娘娘的颜面,小姐……”

    “锦儿。”息歌低咛“你说的我都知道。”

    她不是不信他,只是等得太久,便困乏了。

    “锦儿,我要出府。”

    梨园。

    “相公,快来饮酒罢。”献之一身花旦戏服,柔媚娇俏。

    盛朝珂与其搭戏,自是小生装扮“娘子。”

    忽而见到坐在台下的楚息歌,眼神微微一动,向献之示意。

    献之见到,匆忙下台“你怎么来了?”

    朝珂笑笑,言道“既然楚二小姐来了,我便不陪你了,告辞。”

    朝珂走后,息歌答道“我闲来无事,便在市集游荡,听这里隐隐传来唱戏的声音,便走了进来。”

    献之,又道“跟我来。”

    息歌随其进了后台,坐在椅子上,献之拿笔为其勾勒妆容“今日你来做我的花旦,我做你的郎君。”

    一笔一笔,仿若天成,待其画完,镜中美人,朱唇毓秀,眉眼倾国。

    “来。”献之牵着她戏服下的手,缓缓至台中央“小生,有礼。”

    “公子,有礼。”息歌,回道。

    息歌不知所演剧情为何,就一直陪着他,有上句没下句地搭戏着。

    许是剧情到了高潮,文武场也变得激烈了起来。

    “小姐。”息歌望他眸光湛然,似是真的要滴出泪来。

    这是一个悲情的故事,崔郎喜欢府台大人的千金,府台大人的千金也同时对崔郎有意,崔郎为了能与其结为连理,便上京赶考求取功名,奈何天意弄人,崔郎归来之时小姐已嫁作人妇,崔郎便立誓终生不娶。

    “演完了。”息歌问道。

    “是啊。”献之,回道“崔郎与翟千金的故事一向是民间传唱的经典,能将这出戏唱好也着实不易。”

    “累吧。”息歌递了水给他。

    “谢谢。”献之接过。

    “何必客气。”息歌笑道。

    “天色尚早,息歌可想去别的地方。”献之又问。

    “我想去游湖。”息歌欢欣。

    “好。”献之点头。

    二人卸好妆,换了寻常装扮,便寻了一辆马车去卞江。

    九月中旬,正是游湖的好季节,湖面水波荡漾,亭台建筑,美轮美奂。

    “客家,麻烦租一艘船。”献之将银子递给了给船家。

    “好嘞。”船家将船提了出来,二人便上去。

    “公子,小姐可是坐好了。”船家又问。

    “嗯。”息歌点头。

    约摸至湖中央,便见一处亭台,隐约传来声音。

    “献之,我们去那看看。”息歌指着那处仙境道。

    “船家,靠岸。”

    船家闻言,便将船靠在了亭台边上,等着公子和小姐。

    息歌同献之上了亭台,便一路掀帘往里,直至到了最后一处帐帘,见一位姑娘正在抚琴,琴声悠扬悦耳。

    “姑娘好技艺。”息歌夸耀道。

    “小姐客气了。”姑娘回道,琴声依旧不绝“不知公子小姐何故于此。”

    献之,道“我们是来游湖的,有幸闻得姑娘琴音,便一路摸索而来。”

    清音轻笑,又道“能来此自是有缘人,二位请坐。”

    清音起身,虽掀开帐帘,却仍有薄纱拂面,缓缓向息歌献之走来。

    “小女子清音给二位见礼了。”

    息歌匆忙相扶“清音姑娘何必客气,我是安陵侯的二女息歌,他是侍郎大人的公子,名为张献之。”

    “原来是楚二小姐与侍郎公子,幸会。”随即,又见其拿出清酒,放在桌上“清音无以为赠,只备有薄酒,望二位不要嫌弃。”

    献之,道“姑娘盛情,我与息歌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请。”

    三人坐下,薄酒小菜,简单为乐。

    “清音姑娘,你怎么会一个人在此,你没有家人吗?”息歌疑问。

    清音垂眸,词言错顿“不瞒小姐,清音是琳琅居的姑娘,因平日里闲来无事,故而时常到这湖中练琴,一来为了熟练琴技不输于其他姑娘,二来是为了避琳琅居中男女苟合。”

    “姑娘身世竟如此凄惨。”息歌不由的怜惜道。

    “清音已经习惯了。”继而起身,又道“今日天色不早,清音也该回去,这亭中清酒甚多,二位大可尽兴。”

    息歌起身“姑娘留步,我们喝你的酒怎么能不给银两。”

    作势便要从怀中取钱。

    清音笑笑,又言“小姐客气了,相聚既是有缘,这酒是清音赠与二位的,不收分文。”

    “那怎么可以。”息歌,又言。

    “告辞。”

    清音走后,息歌便开始没有了止境。

    “你少喝点。”献之劝慰道。

    息歌言道“这酒好好喝,不比圣上赐的琼浆玉液差,献之你也尝尝。”

    献之笑道“好,那我们今夜就不醉不休。”

    “干。”二人举杯。

    酉时期至,息歌已经像个八爪鱼一样匍在桌上,献之无奈,只得过去扶她。

    “景玉。”

    献之的手一顿,继又继续动作“你醉了,都开始说胡话了,我们回去吧。”

    “我不回去。”息歌嘟唇。

    “为何?”献之问道。

    “娘亲罚我抄写佛经,我不回去,回去就要挨罚。”

    献之温柔一笑“我帮你抄,好不好?”

    “不好。”息歌回绝“你才不会那么好心,你肯定要去告诉你的下人,让他们一起嘲笑我。”

    “息歌。”献之将他扶正“你看清楚我是谁。”

    息歌被他这么一说,乖乖坐正,定睛望他“你是谁啊?”

    “息歌,我是张献之,赫连景玉不愿意帮你抄佛经,我愿意。”

    献之稍一松力,息歌便松松垮垮地靠在他的身上“张献之是谁啊,是那个火烧醉仙居的侍郎公子。”

    献之又道“息歌,你真的醉了,我带你回家。”

    上了岸,献之欲将其扶上马车,息歌却偏偏东摇西晃不肯上车。

    “你做什么?”献之问道。

    “我不想回去。”息歌微眯双眼,模样很是可怜。

    献之见状哭笑不得,只好应下“好,我们不回去,我陪你,好吗?”

    “嗯。”息歌颔首。

    谁料刚走两步,她便摔在地上,衣裙都破了一角。

    “小心点。”献之匆忙过去扶她。

    见她实在难以行走,便蹲下身,让她趴在自己的背上,背着她走。

    “有没有好一点。”

    息歌点头。

    “张献之。”息歌喊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献之无言,他也不知为何独独愿意在这个小丫头的身边,只是感觉她和其他的姑娘是不同的。

    “丫头。”献之叫道“虽然你心里无我,但我依旧觉得遇见你,是我的运气。”

    “如果和赫连景玉在一起你会开心,我不会阻止你嫁给他,但如果你不开心,我一定会拼命地把你抢回来。”

    献之感觉到她沉沉的呼吸声,不由得释然一笑,他可以不去开口说他的爱意,为了不给息歌负担,但也绝对不允许别人欺负她。

    夜黑风高,献之这样背着她倒是走了许久。

    “姑娘,可以动手了吗?”

    清音挥挥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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