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渡
闵玉从池中出来,浑身湿透。
顺公公匆忙上前,唤道“圣上。”
闵玉剑眉紧蹙,呼吸沉重“给朕,找个女人来。”
“是。”顺公公领命便匆匆前往。
“顺公公。”
回头一看,竟是夙妃。
“娘娘。”顺公公行礼。
夙妃,道“人已经准备好了,劳烦公公送去清欢渡。”
“是。”
顺公公回了内室,见床榻上正躺着一位蒙着面的姑娘,便匆匆送去了圣上所在的清欢渡。
“圣上,人已经带到了。”顺公公,道。
“出去。”闵玉,喊道。
红烛帐暖,一夜春宵。
依兰殿。
“你说过,我办完最后一件事就放我离开。”
夙妃秀眉轻挑“那是自然。”
随即,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递给她“你的解药。”
女子拿过“谢谢。”
便立即放进口中,刚欲出门,只觉腹中似有千万只虫蚁啃过,疼痛难忍。
“你骗我。”
夙妃笑意正浓“像姑娘这样得力的助手,我怎么忍心放走呢。”
“你……”女子抬手“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你若是能杀了我,何必等到今天。”
“卑鄙。”女子按着腹部,强忍着说出。
夙妃,又道“我早知卑鄙,何用你提言,你最好规规矩矩的,不然这蛊虫作起祸来,可不是一般人忍受得了的。”
转身,出了房间。
“娘娘,你何故如此,姑娘为我们做了很多事,你却如此折磨她。”云雁言道,实在为姑娘心疼。
夙妃,道“我若不这么做,她又怎肯继续为我办事,不过这次的蛊毒,不比寻常,全天下除了我叶夙无人能解,她就算逃走,也迟早会回来。”
“阿夙。”云雁痛惜“你当真绝情断爱,毫无悲悯之心吗?”
“别说了,我不想听。”夙妃回绝。
这一夜,安陵侯府寻了息歌一夜,侍郎府寻了献之一夜,京中百姓早已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清晨,献之缓缓睁眼,便见昨日萍水相逢的清音姑娘正坐在自己的床边。
“我怎么会在这,息歌呢?”
“公子别急。”清音回道“息歌姑娘在隔壁房间。”
“息歌。”献之顾不得头痛,便匆忙下床到隔壁房间去找息歌。
“息歌。”见息歌无事,衣着打扮也与往常一样,心暂时安了下来。
“她怎么还不醒?”献之问道。
清音笑笑,答道“时辰还早,息歌姑娘尚在梦中,公子要将其叫醒吗?”
闻言,献之松了手,并为其掖了掖被角“我还以为……”
“以为息歌姑娘遇害了呢,是吗?”清音继道“公子真是好笑,这朗朗乾坤,又是在天子脚下,谁敢那么不识相地动安陵侯的千金。”
“没事就好。”献之颔首,倒还疑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音,又道“公子昨日同息歌姑娘宿在街头,我瞧见,便将你们带了回来。”
“宿在街头?”献之反问“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清音沉沉一笑“酒后之事又有几分能详记,公子还是等息歌姑娘醒来,快些将她送回去吧!”
“多谢清音姑娘。”献之,道。
待息歌醒来,二人一同出了客栈,向侯府走去。
景玉昨夜寻遍全城未见踪影,便一直在侯府门口等着,见献之与息歌一同回来,面色甚为不悦,一把将息歌拉了过来。
“张献之。”景玉忿然“本王警告你,离息歌远一点,不然休怪本王不顾念同侍郎大人的情分。”
献之伸手,想要为息歌拉一拉被景玉拉扯掉的披风,却被景玉一把打掉“你放肆。”
故而,抬眸对息歌言道“天冷,穿好衣服。”
“嗯。”息歌,点头。
“那我就告辞了。”献之,言道。
转身,离开了侯府。
献之走后,景玉又言“息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昨夜找遍了全城,也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出事了?”
息歌笑笑,安抚其道“对不起,害你担心了,我昨夜同献之宿醉在了外面,清醒时已经天明。”
“宿醉?”景玉不解“我昨夜找遍了全城的客栈,根本没有你们二人,你们是醉在了哪里?”
“龙斌客栈。”息歌答道。
景玉,又言“龙斌客栈我去过,你们根本不在那里。”
“这,这怎么可能?”息歌秀眉微蹙“你不会是不信我,以为我与献之有私情。”
“自然不是。”景玉义正言辞“即便你们有什么,也是我咎由自取。我担心的是,你们被人算计暗害,全无知觉,清晨才被送回的龙斌客栈。”
息歌,又言“今晨醒来,琳琅居的清音姑娘一直在我们身侧,这些事都是她同我们讲的。”
“清音。”景玉低低唤道。
朝露殿。
“圣上,可要传膳。”顺公公至其身前,轻声言道。
“传。”
“是。”顺公公,行礼。
“等一下。”圣上,又言“昨日的女子是何来路。”
“回圣上,是琳琅居的清音姑娘。”顺公公,道。
“你好大的胆子。”圣上雷霆“竟敢诓骗朕。”
“圣上恕罪。”顺公公匆忙跪拜“老奴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不敢诓骗圣上,昨夜那人确实是琳琅居的清音姑娘。”
圣上,又道“纵使你没有诓骗朕,却让勾栏酒肆里的女子侍候朕,你该当何罪?”
“老奴有罪,只是当时事出紧急,老奴才出此下策,请圣上责罚。”顺公公叩首。
“到慎务司自请领罚。”
“是。”顺公公屈膝,几步退出了朝露殿。
“圣上……”软绵绵的一叫,叫人心底顿生酥麻。
“夙儿来了,快到朕的身边。”圣上招手。
“是。”夙妃见礼,便同圣上同坐龙榻,靠在他的身上。
“几日不见,夙儿都消瘦了,可叫太医瞧过?”圣上,道。
夙妃嘴角轻敛,又道“谢圣上关心,臣妾没事。”
“圣上,可有传膳?”夙妃,问道。
“刚吩咐下去。”圣上,回道。
夙妃娇媚“那臣妾陪圣上一同用膳。”
午膳用过,二人便又嘶缠到了塌上。
“圣上,怎么最近这么忙,都没有时间到依兰殿看望夙儿。”近日里,圣上皆是宿在朝露殿,鲜入后宫,夙妃不由地苦楚。
圣上,回道“最近疆域之地久逢干旱,朕正忧愁派谁前往。”
夙妃,又言“圣上,依臣妾看,如此差事非侍郎大人不可。”
圣上,问道“为何?”
夙妃,道“侍郎大人刚正不阿,若派他前往必定事事亲临,大旱之事想必不日便可解决。”
“夙儿所言极是。”圣上欢欣。
“圣上。”夙妃,又道“你答应臣妾的事何时办到。”
圣上,道“夙儿为朕分忧,朕不日便拟旨封楚息歌为五品丽媛,纳入后宫。”
“谢圣上。”夙妃笑意正浓,垂眸答道。
朝露殿外,卿妃刚至,正想让公公通报入内,便听得夙妃同圣上言说息歌一事。
“娘娘,现在怎么办?”罗袖,问道。
卿妃,道“你明日出宫采买,顺势到安陵侯府传讯,让息歌同张献之速速成婚。”
“是。”罗袖领命。
随即,二人便出了朝露殿。
安陵侯府。
息歌被安陵侯罚在了祠堂跪拜,一日不许进食,到深夜,才被锦儿扶回房中。
“小姐,慢点。”锦儿掀起内室的帐帘,扶息歌到床榻上坐下。
“锦儿。”息歌唤道“我周身酸痛,你为我准备热水沐浴。”
“是,小姐。”锦儿领命,便匆匆下去准备。
“小姐,奴婢准备好了。”锦儿喊道。
“我知道了。”息歌答道。
“小姐,你这身上怎么这么多青紫的地方啊。”锦儿为其沐浴,方见许多。
息歌,道“许是昨日喝得多的,不小心撞到的。”
“哦。”
“锦儿。”息歌,又道“你为我轻轻擦拭即可,我有些累了,想早早休息。”
“是。”
次日。
听闻了罗袖的话,王氏在正堂上来回踱步“侯爷,这可如何是好?”
安陵侯面色铁青“侍郎府送来庚帖之时被我们退回,现在却硬要将女儿嫁过去,哪有这样的事。”
“可是,也不能眼看着女儿入宫,圣上如今宠爱夙妃,卿儿我已是日日祈祷,不能再搭上另一个女儿了。”
“那有何法?”安陵侯,大喊“她自小娇惯成性,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们件件顺着她,才铸成今日大错。”
“父亲,母亲,是女儿不孝。”息歌走近正堂,叩拜跪礼。
“息歌。”王氏泪流满面。
“但女儿不想入宫,就请父亲母亲在纵容女儿这一次。”
言罢,便跑出了侯府。
街上人群络绎,却不见想见之人。
“二小姐。”三皇子府的看门看到息歌,便匆忙上前迎接。
“殿下呢?”息歌问道。
奴仆回道“殿下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小姐先进府中等候吧,也好和夫人话话家常。”
“不用了。”息歌挥挥手“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等他就好。”
“是。”奴仆行礼,便又退回了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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