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少年登基,朝贺大典上息歌第一次遇见景玉,此时她七岁,他十岁。
“好你个不知名的野丫头,竟敢偷吃御膳。”
景玉一把拽住息歌的手,另一只还不紧不慢地将点心放到嘴里。
“你好大的胆子,本王问的话也敢不回?”景玉,喊道。
“呜……”正吃着点心的息歌,哇地一声哭出来,嘴里的点心也一块一块地掉到地上。
“你哭什么?”景玉,又道“本王又没打你,不过是说了你一句。”
“呜……呜……”息歌哭的更凶,引来全殿人的注意。
“你,你不许哭了。”景玉怒斥“不然别人还以为本王欺负你。”
王氏见状,匆忙过来,欠礼“殿下恕罪,是小女不懂事,冲撞了殿下。”
景玉急忙解释“我可没有欺负她,是她偷吃御膳的点心,我不过说了一句,她就哭成这样。”
“是是是,都是小女顽皮,臣妇这就带小女离开。”言罢,便抱起息歌离了正殿。
后来,景玉随苏太妃到安陵侯府,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院子里的息歌。
“喂。”景玉喊她“原来这是你家啊。”
息歌闭口不言,景玉见状便要到别处玩,息歌遂又向他挥了挥手。
“干嘛?”景玉问她。
继而,便见其跑开,景玉只得跟上。
息歌拿了一个盒子给他,景玉打开一看,里面竟是还没有他手心大的象棋,再一望她,矮矮的个子,巴掌大的小脸,想必手也不会大了,难怪会玩这么小的象棋。
“这是你父亲给你做的。”景玉,问道。
息歌点头。
“你难道不会说话吗?”景玉疑问,他们见过的这两次,从未见她开口说过一个字。
息歌摇头,示意我会。
景玉,又言“那你怎么不说话?”
息歌又摇头。
“好吧,好吧。”景玉无奈。
转眼八年。
“我赢了。”息歌的士终于吃了景玉的将,喜笑颜开“厉害吧。”
“这有什么,只能说明我授艺高超,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罢了。”景玉,酸道。
“不理你了。”息歌,闷气。
“别走啊。”景玉用力一拽,便又把息歌拉回怀中“不玩象棋,玩别的。”
“玩什么?”息歌,问道。
“闭上眼睛。”景玉温柔一语。
息歌闭上眼睛,便觉唇畔,气息温热,酥酥麻麻。
“景玉。”息歌轻唤出声。
景玉又道,声音低迷沉醉“息歌,待你及笄,我便向圣上请旨,娶你做正妃。”
“嗯。”息歌,点头“我等你。”
而如今,三皇子府的门,她都无法再踏。
天空几声闷雷响起,风呼啸着吹过。
“息歌,你怎么在这?”景玉下了马车,便见站在门口的息歌,三步并两步至其身侧。
息歌望他,心事深沉,似有千言万语,却难出口。
“怎么了?”景玉,又问。
只见息歌缓缓从怀中拿出那个只有巴掌大的盒子,递到他的面前“棋子坏了,我修不上。”
景玉释然一笑“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别担心,我帮你。”
景玉接过,正欲打开,息歌便一下将其抱住,头埋在他的怀中。
“怎么了?”景玉轻抚她的头。
息歌垂眸,方又言道“圣上欲拟旨召我入宫,父亲母亲不愿,便想为我寻一处人家。”
闻言景玉剑眉微蹙,今晨他与圣上在慈孝宫碰首,便提及了离京一事,竟已不满一月。而息歌,他亦是不能再辜负。
良久,方才沉沉出声“你在给我三日的时间,就三日,我便贬楚慧琳为侧妃,将你娶进府中。”
“真的?”息歌,望他。
“嗯。”景玉,点头。
息歌欣慰一笑“我等你。”
“谢谢你。”景玉又将其抱在怀中。
“天暗了,我该走了。”息歌轻声。
“我送你。”景玉,道。
息歌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继而,便转身,离了三皇子府。
景玉,我很想等你,只是我真的没有时间了。
骤雨如梭,雾霭沉沉。
转眼间,侍郎府的花轿已上门。
锦儿为息歌梳妆,穿衣。
“小姐……”锦儿低低抽泣“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这样,奴婢很担心你。”
“锦儿,谢谢你。”息歌轻言“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要如何自处。”
“小姐。”锦儿又言“小姐莫要心忧,献之少爷待你情深义重,你日后若是嫁过去,献之少爷一定会对你好的。”
“小姐……”
锦儿说了许多,息歌都没有听进去,只是耳畔时时回荡。
“息歌,待你及笄,我便向圣上请旨,娶你做正妃。”
“你在给我三日的时间,就三日。”
“小姐,准备出门了。”锦儿说了最后一句,便为其迎上了盖头。
至正堂,向父亲母亲行礼。
“父亲母亲在上,受孩儿一拜。”言际,息歌重重叩礼。
“息歌,快快起来。”王氏匆忙相扶。
息歌,又道“父亲母亲,孩儿不孝,孩儿任性,孩子不听管教,孩儿屡次让父亲母亲寒心,孩子此去,怕是回府时日无多,请父亲母亲保重好身体,莫要再,挂念孩儿。”
“息歌……”王氏抱着女儿,心痛万分。
“侯爷,夫人,外面这么大的雨,张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了。”婢仆过来传讯。
“父亲母亲,孩儿告辞。”息歌再度,重重叩首。
从此,天高水远,再无相欠。
息歌坐进侍郎府的花轿,雨仍不停歇半分。
“息歌。”
见景玉挡在了迎亲队伍前,献之匆忙拉紧缰绳,停下。
“殿下。”献之拱手一礼“献之虽是小宦之家,到底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明媒正娶,殿下何缘故拦住我迎亲的道路。”
“我只想再见她一面,同她说句话。”景玉微声言道。
献之挥手,示意锦儿。
锦儿匆忙过去,拉起帐帘,问道“小姐,三殿下在前面,你要不要和他说句话。”
息歌摇头“吉时不容耽误,我们走吧。”
“是。”
锦儿又赶忙过来回禀献之。
献之一笑,微微欠礼“殿下,夫人说吉时不容耽误,让我们即刻启程,恕罪了。”
随即,便带着队伍,从景玉身侧绕开。
“息歌。”景玉高声一喊“我永远爱你。”
依兰殿。
王庆喜闻讯匆匆跑来“娘娘,安陵侯府果真还是先我们一步,已经将楚息歌嫁到侍郎府了。”
“哼。”夙妃嗤笑“安陵侯这个老匹夫,但还真是迅速,不过既然他这么着急,那我又怎么能怠慢了呢。”
“庆喜。”夙妃,唤道。
“奴才在。”
“侍郎张移的近况如何?”
王庆喜,答道“娘娘,御史大人已经写好奏章进宫了。”
“好。”夙妃言道“我这就朝露殿面见圣上。”
朝露殿。
“圣上。”夙妃呜咽着跑来。
“夙儿,怎么了,谁惹朕的夙儿不开心了。”圣上匆忙过来安抚。
“圣上。”夙妃起身,随圣上一起坐到了塌上“臣妾的弟弟妹妹在边陲开茶馆,本来已经日子艰难,又逢大旱,却迟迟不见朝廷的救济,如今已经命在旦夕了。”
“这怎么可能,侍郎大人一向廉洁奉公,早应将救济拨付下去。”圣上疑问。
夙妃蹙眉“这就要问问你的好爱卿了,谁知他是不是只图自己玩乐,不顾百姓死活。”
“圣上。”顺公公过来传讯“御史大人求见。”
“请。”圣上,道。
“臣叩见圣上。”御史行礼。
“御史大人快快请起。”夙妃替圣上作答“不知到此所为何事。”
“圣上。”御史上前一步,将奏章呈给顺公公“侍郎张移假公济私,到边陲之后不仅不作为,反倒吃喝玩乐,恍惚度日,置百姓于水火。”
圣上翻来奏章,不待看完已经大发雷霆,里面句句都是张移作恶的款项“好你个张移,竟敢拿着朕的国库故作非为,朕必要让你付出代价。传朕旨意,立即斩首示众。”
“圣上。”夙妃起身,至其身畔“边陲百姓甚多,小小斩首何以服众。”
“那夙儿当觉如何呢?”圣上,问道。
夙妃笑笑,回道“抄了他的家,男丁斩首,女丁流放,方对得起万千百姓。”
“好。”圣上颔首“就依夙儿所言。”
“御史。”
“臣在。”御史,回道。
“朕命你带兵包抄侍郎府,男丁斩首,女丁流放,可听清楚。”
“臣遵旨。”御史领命。
侍郎府。
献之掀开帐帘,缓缓走进内殿,唤道“夫人。”
继而,挑下盖头“献之有礼。”
息歌起身,回礼“献之情意,息歌永生难以回报。”
“息歌。”献之走近,握住她的手“这一次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爱你。”
“为什么?”息歌,问他。
“没有为什么?”献之摇头“你愿嫁,我定当娶。”
“谢谢你。”息歌望他,眸光清明,全无隐藏。
“姑爷,姑爷不好了。”锦儿见前院失火,便匆忙过来禀报。
“何事?”献之问道。
“前院失火,你快去看看吧。”
献之回头望了一眼息歌,言道“我去去就来。”
息歌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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