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天瞆

第一卷 第五章:生离死别

    路上嗤蚘一只胳膊抱着小白,另一只手比划着询问关于雪峰花蛇胆的问题,小白只是看着他,也没有一个肯定的答复,但是给嗤蚘的感觉小白明白了似的。毕竟他和小白相处了那么那么久。

    来到了沙漠边缘,大白口中发出一阵嘶嘶声,然后群蛇又像朝圣一样,给嗤蚘施礼,然后后退着纷纷离去。大白匍匐身子,放下了嗤蚘和小白。望着他们俩,嗤蚘分明能读懂大白的眼神,那是一种爱怜。小白对着大白嘶嘶地说话,大白摇头,小白就用七寸处去蹭大白的身子,大白看着小白又看着嗤蚘,然后竟然地点了点头。在嗤蚘惊讶的眼神中,大白竟然腾空而去,嗤蚘目送着大白朝着青埂雪峰飞去。

    小白顺着嗤蚘的腿爬上了他的肩膀,蛇头亲密地依偎在嗤蚘的脸上,嗤蚘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忽然发现自己那双残疾的腿竟然很有力,迈步居然第一次没有了锥心的疼。他不由得又迈了几步,然后狂喜地跳了起来。却忘记了肩膀上的小白,小白一下子被震了下来,掉在地上眼巴巴委屈地看着嗤蚘。嗤蚘赶紧蹲下身子把小白抱在怀里,用手抚摸着。“小白,我太兴奋了,你知道吗?我的腿脚好了,我正常了,我像他们一样正常了,你知道吗?”他也不管小白是不是能听懂。嘴里喋喋不休地和小白讲着。那种感觉太奇妙了,简直就是劫后余生又捡到了宝贝一样的,刚才的经历可不就是劫后余生吗?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雨依然在下,嗤蚘却感觉浑身热血沸腾。他抱着小白激动地望着远方的青埂雪峰。忽然他看到了诡异的一幕,雪峰顶上竟然腾起浓浓的黑雾,俄而他又看到黑雾里似乎有两条光练,一条是白的一条是花的。那是大白吗?嗤蚘感觉到了怀中小白颤抖了起来,他明白了,那一定是大白和雪峰花蛇在战斗!嗤蚘感动之余也更是为大白担忧。那片黑雾越来越浓,浓得似乎要遮天。忽然一声惊雷,一条火练从黑雾中串出,那是龙!传说中的火龙!火龙吐出一团火球,火球裹着烈焰,越变越大。大的就像太阳一样了,只听惊天动地一声雷响,火球爆炸了,转眼间弥漫天地间的黑雾成了红雾然后都消失的无影无踪。雨也顿时停了。那条火龙没有消失,发出一阵龙啸,冲天而去。

    嗤蚘和小白看呆了,却不知道整个靠山村的人也看呆了,整个石黎部落的人也看呆了,甚至是山那边的人也都看呆了。无数的人们已经长跪在地,向天祈祷。这是神的力量啊!

    嗤蚘还在望着火龙消失的天空,怔怔发呆。忽然嗤蚘眼前一晃,他面前刮起了一股龙卷风,风停之后出现了一个女子。女子身着白衣,面色萎顿,浑身带伤,白衣上斑斑点点都是血渍,还有一缕血正顺着嘴角流淌。她轻轻咳了一声,开口说道:“嗤蚘,这是你要的花蛇胆。”嗤蚘接了过来那仍旧滚烫的一大团肉一样的东西,不敢说话。“你别问,听我说,我是你怀中这条蛇的母亲,你可以叫我白姨,我是大荒山脉众蛇之王,已经修行了一万年,因为秉承娘娘的旨意,我放弃了成为神的机缘,只为守护你,现在我和花蛇一战已经惊动了昊天神界,他们赐我龙身战胜蛇魔,就是为了叫我成神归化昊天,我不能也不敢拒绝,否则我将会形神俱灭。天机不可泄露,我只能和你说这么多了,拜托你帮我照顾好我的女儿,也算你偿还这么多年我守护你的恩情了。我给她取名叫,白灵儿。她还是个孩子,修炼日短,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身边,。。。。。。”说道这里女子流泪了,手轻轻地抚摸着小白,小白顺着女子的手爬上了女子的肩膀,蛇头紧紧贴着女子的脸颊,母亲的泪水打湿了小白的头,小白也在流泪,嗤蚘听得一头雾水,但白姨的真情感动的他也泫然泪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母女俩嘶嘶地说着什么,然后女子对嗤蚘说“嗤蚘,现在我教你一个法诀,可以随时把小白收到你的丹田之处,隐而藏之。这样对你们俩的修炼都有好处。”说完这话,告诉了嗤蚘隐身决的运用。并说虽然嗤蚘有先天元力,但是没有在气海中形成循环,只能依靠法诀吸纳隐藏小白于其中,小白修炼即是嗤蚘修炼,将来一旦此诀大成,嗤蚘甚至可以隐藏他自己。“谜底要靠你自己解开。你不是平凡的人,记住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要学会勇敢,坚强!。。。。。。”话音未落,天空响起一声怒雷。”女子怒视苍天,又无可奈何,轻轻地拍了拍嗤蚘的肩膀,“孩子,路很长很长,希望你一路走好!白姨走了。”说完手捧小白吻了又吻,终于放在了嗤蚘的肩膀上,嗤蚘拼命地点头叫了声:“白姨。”竟再也说不出话来。

    只见她腾空而去,不住地回望,一瞬间眼泪纷飞成了雨,落在了嗤蚘和小白的身上。就在女子消失在天尽头的一刹那,她抛下了一件东西,落在了嗤蚘脚下,嗤蚘放眼看去,原来是一枚发簪。他不由放声大哭,“白----姨!”然后抱着小白跪倒在地,久久不愿起来。

    这真是:

    此身元是多情种

    恨锁层云

    回首烟尘

    乡关一望泪沾巾

    谁知经别重霄冷

    天界之津

    瀚海之滨

    愁煞心伤肠断人

    上调《采桑子》。

    当天渐渐黑了下来,嗤蚘和小白才站起来,拖着疲惫,痛苦,更加悲伤的身体走向靠山村。

    父亲罗旺和蓝朵正站在院门口等他,似乎知道他要回来,嗤蚘看了一眼父亲后直接扑到他怀里痛哭起来,懂事的蓝朵也没有说什么,哪怕是看到嗤蚘肩膀上的白蛇,只是默默地望着他们父子俩。罗旺紧紧地搂着嗤蚘,拍着他的肩膀,扶着他回到了家。罗旺也没有对嗤蚘能正常地行走表现出惊讶。嗤蚘止住悲声,告诉了父亲这几天的经历。父亲只是爱怜地摸着他的头,赞许地笑着。

    “父亲,你看看我采的这些药对不对呢?”毕竟是孩子转眼间就忘记了忧伤,表起了功劳。

    罗旺看着嗤蚘从药筐里拿出血红鸡骨草,开花凤尾竹,和半截羚羊角以及硕大的雪峰花蛇胆。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个方子?”

    “是娲祖显灵告诉我的。”嗤蚘兴奋地说。

    “这个不是高鼻羚羊角,我如果没有看错应该是庞鼻羚羊角。这个可比高鼻羚羊角珍贵多了。高鼻羚羊一般是一百年就可以形成,而庞鼻羚羊得接近千年才可以修炼成。这个血红鸡骨草很是难得,只有前世是挚爱又不能在一起的男女死后才可以化作这种血红的鸡骨草,嗯开花凤尾竹也很难得,毕竟竹子百年一开花,最难得是这雪峰花蛇胆,这分明就是蛇王的胆,唉!”罗旺叹了口气,他明白了刚才看到的神迹的原因了。他看着嗤蚘怀里抱着的白蛇想去抚摸,小白却对他呲牙咧嘴。

    嗤蚘轻轻拍了拍小白,“父亲,那么说这些药都可以用了?”

    “何止可以用?太可以用了。”罗旺笑着说。

    “我去熬药。”倚在门口看着他们父子俩的蓝朵这时说道。然后过来接过药筐。

    “朵儿,一锅水熬成半锅就可以了,然后留些底子继续填满再熬。”罗旺安顿。蓝朵应了一声就出去了。这边嗤蚘望着父亲欲言又止。这时怀里的小白似乎安详地睡着了。嗤蚘试验了一下隐身决,小白被收在了嗤蚘丹田,气海处顿时感觉发烫。

    罗旺看到后,虽然觉得神奇,但没有问。

    “嗯,父亲我想知道我母亲的事情。”嗤蚘说道。

    罗旺一下子不说话了,站起身来走到窗口,打开窗户,眼睛望着外面,良久才说:

    “也许是该告诉你的时候了,嗤蚘知道你为什么叫嗤蚘吗?。。。。。。”罗旺陷入了回忆之中。然后开始讲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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